周南驛歷史:
驛,又稱郵驛,其主要職能是傳遞軍情、政令、信件,到後來發展為接送官員、轉運物品。 《詩經》有“周南”,為國風之首篇。“回到長安後,聽說漢武帝東巡,
司馬遷立即從長安出發,向武帝復命。在
洛陽周南驛見到生命垂危的
司馬談。司馬談見兒子來到,執其手哭泣道:“我們家族世為史官,你一定要繼承列祖列宗的事業。現在,適逢盛世,皇上欲舉行封禪盛典,我無法觀禮,即將辭世,命運使然,無法改變。我死後,你一定要做太史令,切記要完成我正在編寫的史學著作。所謂孝道,始於事親,中於事君,終於立身揚名於世也,以彰顯父母之名,此之謂大孝。自孔子死後,四百餘年,歷史著述斷絕。漢興以來,江山一統,名君賢能輩出,我為太史,不能載之史著傳於後世,甚感憂懼,你一定要記住我的遺言,莫辜負我的遺願。”司馬遷俯首流涕道:“兒子雖愚,不敢有負父命。”司馬談聞言,溘然長逝。後來,司馬遷繼任為太史令,終於完成了被譽為“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的不朽名著——《
史記》。
東漢時,周南驛即都亭驛,為全國中心館驛,一直到北宋。唐代時,自長安至陝州共設有27個驛站。自陝州東南至洛陽的崤山南路共設定館驛11個,而崤山北路所設館驛僅3個,這三個驛亦非常設。兩京驛路過潼關之後進入今河南省境,驛站的設定依次為:盤豆驛(今靈寶縣舊閿鄉西盤豆)、湖城驛(今靈寶縣舊閿鄉),湖城驛以東分南北兩條驛路,北路仍沿黃河南岸行,依次為稠桑驛(今靈寶縣北稠桑)、桃林驛(今靈寶縣舊城),南路自湖城縣向南,復沿華山山脈北麓東至虢州,館驛依次為荊館(今靈寶縣舊閿鄉南35里處)、柏仁驛(今靈寶縣),從虢州東北行,沿鴻臚水(今靈寶縣弘農澗) 亦至桃林縣,與北驛路相合,復沿黃河南側東行,館驛為甘棠驛(今陝縣舊城),路自陝州分南北二道,崤山北道沿谷水河谷東至洛陽,沿途所設館驛有芳桂宮驛(今澠池縣西五里黃花村)、澠池南館(今澠池縣)、新安驛(今新安縣)至洛陽。崤山南道自陝州東南行所設館驛依次為硤西驛(今陝縣硤石鎮)、鹿橋驛(今洛寧縣北40里)、嘉祥驛(今宜陽縣三鄉西北)、三鄉驛(今宜陽縣西三鄉)、福昌館(今宜陽縣西福昌村)、柳泉驛(今宜陽縣西北柳泉)、甘棠館(令宜陽縣城內)、壽安山館、三泉驛(今宜陽城東25里苗馬村)、甘水驛(今洛陽市西南甘水入洛河之口)、臨都驛(今洛陽城西五六里處)、都亭驛(洛陽城內)。唐代兩京驛路是當時全國最重要的驛路,成為帝王和官商往來兩京的重要通道。唐太宗、高宗以及武則天等往來兩京均沿此驛路而行。
自洛陽向南至襄州的驛路是通往南方的重要驛路。襄州治襄陽縣,北邇東西二京,南通荊南、嶺表,是長安、洛陽和荊州江陵之間往來必經之地,為南北交通要衝。洛陽至襄州所經道路及沿途所設館驛為:都亭驛,唐代洛陽都亭驛有二處,一在洛水之北清化坊,一在洛水之北景行坊,前臨瀍水。自洛陽城南面中門定鼎門南出,經龍門伊闕之龍門驛(今洛陽市龍門鎮),南行達彭婆館(今伊川縣東北彭婆)、白沙館(今伊川縣東南白沙)、臨汝縣石壕驛、廣城驛(今汝州市西40里)、郁陽驛、汝州梁縣驛、汝州驛(今汝州市)。汝州以南分為二路,其一,由汝州南行至龍興縣館,西南行至魯山縣,其南為三路,途經魯陽關至清陽館(今白河之陽),向南過方城縣至南陽縣驛(今
南陽市);其二從汝州東南行,沿汝水北岸至郊城縣神龜驛(今郟縣)、長橋驛(今郟縣東南長橋)、襄城縣驛(今襄城縣)、葉縣驛(葉縣之南舊縣)。葉縣尚有一條支路,西北經由龍興驛,直通汝州。葉縣西南行,經由今南陽盆地東北伏牛山隘道,即方城路,抵方城縣驛,再西南行至南陽縣驛,與南路合。復南行經鄧州穰縣驛,抵鄧城縣(今湖北襄陽縣西北鄧城),渡漢水至襄州襄陽縣漢陰驛(今湖北襄樊市)。襄州有漢水航行之利,徑達鄂州,有陸路南抵荊州江陵,經由長江,西通巴蜀,東下吳越,南經洞庭湖通往湘中、嶺南,故這條驛路是唐代南北的重要交通線。
由洛陽向東至汴州的驛路是兩京驛路的延伸,由東都都亭驛東行至積潤驛(今洛陽市
漢魏故城上東門外)、首陽驛(今偃師縣
首陽山一帶)、曲河驛、洛口驛(今
鞏義洛口)、汜水驛(今滎陽市汜水鄉原汜水縣城)、索亭驛、廣武驛、管城驛、圃田驛、大梁驛等10餘個驛站。出洋州後再經陳留、雍丘(今杞縣)、襄邑(今睢縣)、寧陵至宋州(今商丘市)可聯繫東方廣大的地區。
唐代東都洛陽至太原的驛路是洛陽與北方草原地區聯繫的重要通道,自東都經河陽浮橋到懷州(今河南沁陽),北行至澤州(今山西晉城),又東北行至潞州(今山西長治),再北行至太原府,共置驛站10餘所,為都亭驛、積潤驛、上古驛(今河南孟津縣上古村)、叩馬驛(今孟津
扣馬村)、河陽驛(今孟縣南)、懷覃驛(今沁陽縣城),萬善驛(今沁陽北)、洞過驛、龍泉驛、梁侯驛、太平驛(均在今山西境內)等。這條驛路自懷州東北行經衛州(今衛輝市)、澶州(今清豐西)可達魏州(今河北大名東北)。
元朝時,洛陽都亭驛改稱周南驛,為
大都(今北京)通往山西及襄漢的重要驛站。洛陽地區為河南府路,通過驛路與汴梁路(東)、懷慶路(北)、南陽府路(南)、奉無路(西)相連。元代急遞鋪與驛站並存,急遞鋪每10里、15里、25里設一鋪,每鋪配鋪丁5~16人。驛站一般60里一驛。據《
永樂大典》卷19422《站赤上》載,河南府所轄站11處,馬361匹。本府站馬69匹。元代河南府路屬河南江北行省所管轄,行省的治所在汴梁路(今開封市),故行省中的驛路皆以開封為中心,河南府路是汴梁通陝西行省的重要中轉站,自汴梁西行,經
杏花營(今開封市西20里)、
中牟、
鄭州、
滎陽、
汜水、
鞏縣、
偃師、
洛陽、
新安、
澠池、
陝州、
靈寶、
閿鄉,過
潼關進入陝西行省,過
華陰、華州至
長安。
明代河南府(治洛陽)隸河南布政使司(治所開封),故開封通過洛陽的驛道仍是聯繫陝西布政使司的重要驛路。僅在今河南省境內的驛站有:大梁驛、圃田驛、管城驛、索亭驛、洛口驛、首陽驛、周南驛、函關驛、義昌驛、蠡城驛、甘棠驛、桃林驛、鼎湖驛、
潼關驛等至長安等地。另外自河南府周南驛北行渡過黃河至河陽驛、萬善驛、覃懷驛、寧郭驛、武安驛、崇寧驛、新中驛、衛源馬驛,(即衛輝府)。這一時期驛站間距一般60~70里,另外還有30里、40里、50里不等。明代所創立的遞運所,負責運送軍需物資及貢物,它是根據需要陸續建立起來的,設定與分布並不普遍和均衡,開始設立時就不健全,至
隆慶、
萬曆年間又大批裁併而逐步衰落。自明至清豫西地區所設遞運所有:洛陽遞運所、磁澗遞運所、新安遞運所、澠池遞運所、義昌遞運所、橫渠遞運所、七里遞運所、硤西遞運所、張茅遞運所、靈寶遞運所、閿鄉遞運所等。
河南府境內的驛站共十處:即周南驛、首陽驛、洛口驛、函關驛、蠡城驛、義昌驛、甘棠驛、硤石驛、桃林驛、鼎湖驛。
周南驛是河南府中心驛站,即漢唐的都亭驛,在洛陽城東南隅。首陽驛在偃師縣東南偃師鎮,洪武三年(1370年置)。洛口驛在鞏縣東南城關鎮。函關驛,又名函城驛,在新安縣城。蠡城驛,在澠池縣城內。義昌驛,在澠池縣東,即今義馬市;甘棠驛,在河南府陝州,即今三門峽市。硤石驛,在河南府陝州西硤石。桃林驛,在靈寶縣虢略鎮,一說在縣東北棗靈鎮。鼎湖驛,在閿鄉縣城內,洪武二十七年(1394年)官修的,記載明初從南京到各省和重要城市的驛路里程,其中記載南京到河南府,其路有二:一路水馬驛三十八驛,計三千二百八十五里。
水驛:龍江至開封府大梁驛,三十一驛二千八百四十五里;馬驛:大梁驛至本府周南驛,七驛四百四十里。
大梁驛,七十里至圃田驛,七十里至管城驛,七十里至索亭驛,四十里至成皋驛,六十里至洛口驛,六十里至首陽驛,七十里至本府周南驛。
一路馬驛二十九驛,一千六百一十五里。
會同館至開封府大梁驛,二十二驛一千一百七十里。大梁驛至本府周南驛,七驛七百四十里。
明代商書則是記載全國商路路線及里程,其中詳細記載了經過洛陽的幾條商路,甚至包括一些洛陽古蹟。
其中,卷一之四,記“北京至陝西、四川路”,由順天府(北京)至孟縣,三十里至孟津縣,六十里至河南府(洛陽)周南驛,由此東百四十里至登封縣治,東八里至中嶽,嵩山廟在華蓋峰下。由河南府(洛陽)周南驛西七十里至新安縣,五十里至義昌驛,四十里至澠池縣,七十里至硤石,六十里至陝州,六十里至靈寶,五十里至閿鄉,六十里陝西、河南交界之潼關,再西行入陝西,至西安府,南行至成都府。
卷五之四,記“淮安由北河至陝西潼關水陸路”,先由徐州之汴城(開封),走北河,即黃河,“走塞不定”,今至陸家樓起車,四百里至河南府周南驛。又二百六十里至三門、集津,又五十里至陝州。小船止於集津。三門在集津之西,神門、鬼門、人門,以緩急而名也。”“車至陝州,或換小船,一百七十里至於潼關。”
卷六之一,記“北京至陝西寧夏鎮路”,由孟縣十里至紫金山。二十里渡黃河至孟津縣,河寬二里。三十里至邙山,東漢諸帝名臣葬此。二十里下山腳,十五里廛橋,五里河南府周南驛。南一百六十里嵩縣伏牛山。西四五里舊洛陽城。二十里孝水,王祥剖冰處。十五里磁澗。二十五里甘羅墓。三里鈞台。渡澗水,經舊函谷關至新安縣。二十里王喬洞,洞上二木,化成石身木枝。八里青龍山。二十里義昌驛,四十里澠池縣。由澠池往西,經陝州、閿鄉,進入陝西境。
明代商書所記商路比更為詳細,它不僅記路線里程,而且記特產和交稅處。該書卷二之九五記“北京由河南府至陝西陸路”,“洛陽縣周南驛二十里至谷水,出手巾。”新安縣“十里過澗水,至噘山鋪,出綿帶。”“潼關,客貨納過稅,北渡黃河,六十里至浦州。”
從以上看,洛陽在東西南北商路交匯線上。河南府之洛陽、偃師、孟津、鞏縣、澠池、新安、孟津、陝州、靈寶、閿鄉十個州縣都在全國主要商路上。登封、嵩縣兩縣在商路支線上。宜陽、永寧、盧氏不在裔路線上,但是,它們在兩京古道上,故河南府之內外商路是非常通暢的。
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七月十九日,八國聯軍兵臨北京城下。次日,列炮攻城。二十一日,天尚未明,在隆隆炮聲中,慈禧挾光緒皇帝出逃。侍從的王公大臣有載漪、溥暹、奕劻、善耆和李蓮英等,途經山西,於九月初四抵西安。光緒二十七年(1901年)七月二十五日,《
辛丑條約》簽訂以後,慈禧便於八月二十四日起駕回北京。
慈禧一行於九月初五入河南省境。時任河南知府的文悌,系滿洲正黃旗人,因反對戊戌變法,曾被光緒皇帝革職。戊戌政變後,
慈禧太后立即授其河南知府。為迎接慈禧,文悌下令擴建周南驛,作為行宮。
九月十六日午時,慈禧一行到洛陽,文悌在周南驛舉行迎駕大典。十八日,慈禧太后、
光緒皇帝在千佛庵觀看隋唐石刻;十九日拜祭了關林,並賜其匾聯,發帑銀千兩,令整修關林。慈禧親書“氣壯嵩高”、光緒親書“光照日月”二匾額,今分別懸於關林大殿、二殿正門上方。當天,慈禧太后和光緒皇帝又遊覽了龍門涌珠泉、賓陽洞等;午膳後過伊水浮橋,賞
伊闕美景,游香山寺,登
白居易“九老詩社”故地;二十一日之後,又至
夾馬營故地拜宋太祖廟。在洛期間,還曾派人到嵩縣兩程祠致祭,賜予“伊洛淵源”匾額。兩宮迴鑾,共在周南驛八日。河南知府文悌迎駕有功,升為貴西道台。
民國初年,周南驛被毀。(另說,清末有了電報局,周南驛站關閉。民國初年,一部政府用,一部賣給百姓建民居。抗日期間,政府用的部分被日軍飛機炸為廢墟。)
周南驛近況
2009年4月,世界郵展在中國·洛陽舉辦。郵展舉辦期間有文化界知名人士提出在洛南新區重建周南驛。
2010年4月,在洛陽市政府大力支持下“周南驛復原工程”順利竣工。
2010年4月12日,在洛陽市新區的政和路與金城寨街口的
周南驛文化酒店,舉行了“周南驛復原工程暨周南驛文化酒店開業典禮”。從此來洛陽的遊客多了一個感受古代驛站文化氣息和品嘗清代官府菜的好去處。
林則徐與周南驛
林則徐一生中曾三次下榻洛陽周南驛。道光七年(1827年)六月,林則曾任陝西按察使、代理布政使,僅在任一個月,他在往返途中都曾下榻周南驛一日,由於時間短促,未留下詩文。道光十一年(1831年)二月十九日,林則徐就任河南布政使,到開封赴任。七月初八日,根據江督
陶澍的建議林則徐調任江寧布政使。十五日,卸豫藩任啟程。目前,還未發現林則徐在這半年中是否來過洛陽的資料。
林則徐最後一次下榻周南驛是道光二十二年(1942年)二月底至四月初,他在周南驛住了約40天,留下了下量文獻。這是他西戍伊犁途中路過洛陽,是在河南知府葉申薌的挽留下,作短暫的休假。
談到林則徐西戍伊犁,還要從鴉片說起。晚清,英人傾銷銷片於中國,造成嚴重社會問題。林則徐
虎門銷煙,大壯國威,大震民心。因清廷屈洋媚外、奸臣誹謗,林則徐被貶往
新疆伊犁。道光二十一年(1941年)五月二十一日,林則徐受譴戌旨令,次日即離開鎮海軍營,北上新疆。
六月十六日河南祥符黃河上汛三十一堡(今開封張家彎附近)灘水漫過堤頂,洪水溢決。到二十二日衝決口門有八十丈寬,黃河十分之七的水由口門衝出。決堤的洪水迅速圍困了開封城,又東南而去淹及河南、安徽兩省五府二十三州縣,災情十分嚴重。道光皇帝令 “林則徐折回東河,效力贖罪”。八月,林則徐接到旨令,立即趕赴祥符,到堵口工程第一線督導。歷時八個月,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二月十四日工程合龍。正在堵口慶功之時,忽傳諭旨到,“林則徐於合龍後,著仍往伊犁”。當訊息傳出後,“百姓聞之,皆扼腕嘆息,多有泣下者。”(《汴梁水災紀略》)。
二月十六日,林則徐西行,二十二七日至偃師首陽驛,次日至洛陽周南驛,河南知府葉申薌、洛陽縣令馬恕率洛陽士紳相迎,聚宴於周南驛的怡園。
葉申薌,字小庚,是林則徐的同鄉,晚清著名詞人。馬恕,山西介休人,金石學家,洛陽存古閣(在千祥庵)的創辦人。二人對林公非常敬佩,同林公一起暢遊洛陽山水。他們邀遊了龍門香山寺。林則徐撰《同游龍門香山寺記》,文中借景抒情。他雖以“止足之念”遣懷,故示坦蕩,但仍不忘國事,希望“瀛壖蕩平,寰宇清晏”,表達了他的愛國思想。文中寫道:
“仆雖不敢遠希古賢(按:此指白居易以七十萬緡修香山寺以終老一事),而止足之念久已積諸懷抱。顧時事之艱,運數之奇,有不獨關乎一身休咎者。今雖萬里西行,而南望側身,嘆喟欲絕,尚敢希林泉之娛哉! 雖然,數與時相需,亦因時而轉。即此征途中得與佳山水遇,或亦數不終奇,時不終艱,如東坡所云人厄非天窮者耶?旦夕間,瀛壖蕩平,寰宇清晏,使仆東還有期,猶將隨諸君子踵茲勝游,即以遂吾終焉之志,未嘗不可以斯言為息壤也。”(《雲左山房文鈔》卷一)
林則徐在洛陽寫答葉小庚詩數首,即《西行過洛,葉小庚招入衙齋並贈兩詩次韻奉答》、《小庚邀集千祥庵疊僚字韻奉謝》和《連日對飲怡園讀天籟軒詞複次身字韻》等。詩中對葉頗加推重,並感謝葉的招待,其第一首即表述了在河工上的成績和希望聽到戰事勝利訊息的心情。詩中寫道:
“連圻曾愧領班僚, 詎有涓埃答九霄。
謫宦敢辭投雪窖, 捷書猶冀靖天驕。
他年馬角誰能料, 前度雞竿已暫邀。
猶喜宣房差不負, 汴城昏墊幸全消。”
(《雲左山房詩鈔》卷六)
東大寺方仗香海上人到周南驛拜訪林公,應其所請,為之書聯,聯文是“右軍帖許懷仁集,興嗣文宜智永書。”此聯原件藏洛陽博物館,照片見《書法》1979年第六期。該刊並有陳廉貞、曾意丹所撰《林則徐和鄧廷楨的字》一文介紹此聯。
林則徐在周南驛寫《復甦廷玉(鰲石)》的信,信中揭露了河工拖延的弊端所在,並告之自己已奉命就戍說:
“中州河事,舊臘本可合龍,所以遲回反覆者,只由於在工文武,心力難齊,譬如外科之治瘍疽,未必肯令一藥而愈。迨局勢屢變,幾成大險之症,而向之明知易愈而不願其遽愈者,至此亦坐視而莫知所措,言之可為寒心。幸而天憫民窮,不使久為魚鱉。此次之得以堵合,大抵神力為之耳。弟朝夕在工,不過追隨星使,朝夕駐灞而已,曷嘗有所建白。而苛刻催促之名,已紛然傳播,諒閣下也自有所聞。今事竣仍作倚戈之待卻是心安理得。昨奉文後,即由工次成行。”
同時,他在信中還針對蘇鰲石的重船輕炮主張,提出船炮並重以加強海防、建設水軍的計畫,並且深深繫念政局的變化。信中說:
“有船有炮,水軍主之,往來海中,追奔逐北。彼所能往者,我亦能往。岸上軍盡可十撤其九。以視此時之枝枝節節,防不勝防,遠省徵兵徒累無益者,其所得失固已較然。即軍儲亦彼費而此省。果有大船百隻,中小船半之,大小炮千位,水軍五千,舵工水手一千,南北洋無不可以徑駛者。逆夷以舟為巢穴,有大幫水軍,追逐於巨浸之中,彼敢舍舟而擾陸路,占據城垣,吾不信也。……南風盛發時,津沽不知何似?奕者舉棋不定,不勝其偶,念此可三太息耳!”(《林則徐書簡》增訂本,頁一八五)
四月初,林則徐離開周南驛,西行伊犁,從此再未來過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