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人物生平,早年經歷,鎮壓起義,四川總督,病逝原籍,主要作品,史料記載,親屬成員,人物軼事,歷史評價,正面評價,負面評價,後世紀念,
人物生平
早年經歷
吳棠,嘉慶十八年七月二十四日(1813年8月19日)出生於安徽省明光市(原屬安徽省盱眙縣)三界鎮老三界村一個平民家庭。相傳少時“家奇貧,不能具膏火,讀書恆在雪光月明之下”。
道光十五年(1830年),中舉人。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以舉人大挑一等授淮安府桃源縣(今江蘇泗陽縣)令。在任期間,勤於政事,常改裝出行,訪貧問苦,以禮化民,以文治縣,親治匪患和水患,為政三年境內大治。鹹豐元年(1851年)調任淮安府清河縣令,在任嚴禁胥吏苛派、嚴禁賭博、嚴禁賊盜。鹹豐二年(1852年)邳州大水,歲荒盜熾,上調吳棠署邳州知州,施行“首惡必懲,協從解散”的政策,親率壯丁,按名捕拿,並親勘災情,興修水利,賑災濟民,收養棄嬰。在沭郯交界處,率勇擊退山東捻眾,地方暫靖,邳民稱頌。
鎮壓起義
鹹豐二年,邳州大水,歲荒盜熾,由於吳棠在清河縣知縣任上嚴禁胥吏苛派,嚴禁賭博,嚴治盜賊,政績稱最,因此清廷委派吳棠署邳州知州。吳棠認為盜亦赤子,積惡者必鋤,協從者宜解散也。履任後,親率壯丁,按名指獲,置諸法。設局倡恤,收養棄嬰兩千餘名。深受士民稱道。此外,吳棠還多次微服私訪,查勘民情,積極倡導捐贈,賑災濟民,整飭吏員,嚴肅官場,禁止賭博,興修水利,勤政愛民,諮訪利病,訓誨愚蒙,循循然如父兄之詔子弟,不事操切,而民自化。及其誅鋤強暴,則又執法極嚴,不事姑息,一時治行稱最,輿論翕然。又親自帶鄉勇在郯(郯城)、沐(沐陽)交界高塘溝擊走進攻邳州的山東捻眾,“擒斬數百人”。地方賴以安寧,益得上司賞識。王茂蔭疏薦人才折中提到江蘇知州吳棠“捕盜認真,士民稱頌”一事即指此事。
鹹豐三年(1853年)初,吳棠又回任清河縣令,時值太平軍、捻軍風起雲湧,反清殺官、聲振華夏,清廷搖搖欲墜。吳棠帶兵征戰於徐淮之間。時太平軍攻占揚州,遂有屠城之難,訊息傳來,淮人紛紛遷移。一時貴者嘆於室、富者猶於門、貧而強者喜於道。吳棠誆稱:清廷大軍將至,淮派員接應,人心稍安,遷者多返。吳棠在地無城郭、手無兵柄情況下,徒以忠義號召,會同鄉紳魯一同招集鄉勇,倡辦團練,申明紀律,鄉鎮立七十二局,不數月間,會者數萬人,首尾相聯,合力防禦,聲威大振。鹹豐十年(1860年)捻軍李大喜、張宗禹率部二萬餘眾,攻克清河縣清江浦(今淮安市區),擊斃淮揚道吳葆晉,副將舒祥等,河督庚長等逃往淮安府城。吳棠臨危不懼,招集鄉勇,駐軍瓦礫上,親自在清江浦北圩上督戰,終擊退捻軍。吳棠因守城有功,政績卓著,於當年補徐海道,旋授徐海道員(四品官)。
同治二年(1863年)實授漕運總督。
四川總督
同治六年(1867年),調任四川總督,任內協助臨省貴州平定苗民起義。
同治八年(1869年),雲貴總督劉岳昭彈劾吳棠赴四川任時,其僕從向屬員索取饋贈,言官也彈劾道員鐘峻等人“招搖包攬”,清廷命時任湖廣總督李鴻章前往查察,李鴻章覆奏稱吳棠被誣告,遂免追究。
同治十年(1871年)署成都將軍,奏請撥捐輸銀二十萬兩賑濟饑民。
同治十三年(1874年),雲南、貴州軍事告竣,吳棠因協餉有功受到嘉獎。又平定灌縣的民間武裝勢力。對於當時的捐官問題,他上奏指出:四川捐官之風很盛,為捐官不惜借高利貸;這樣的捐官者,縱使有才,也難免不因還債壓力而危及民生。他請求“變通部議”,從滿足歷練較久等條件的屬員中選用人才,澄清吏治。
病逝原籍
光緒元年(1875年)十一月,因病奏請開缺。光緒二年(1876年)正月奉上諭準其開缺;三月回籍;閏五月二十九日(1876年7月20日)病逝於安徽滁縣(今滁州)西大街吳公館。
主要作品
著有《望三益齋詩文鈔》、《望三益齋存稿》。現藏南京圖書館古籍部。
史料記載
《淮陰市志》記載
在《淮陰市志》中這樣寫他的傳:“自幼學習勤奮,‘家奇貧,不能具膏火,讀書恆在雪月光照之下。’舉人出身。歷任桃源、清河兩縣知縣、邳州知州。桃源縣俗號強悍,過去主政者,‘率以猛,棠獨以寬’。經常到鄉間巡行,警惡憐貧,‘三年大治’。調清河縣,處理縣界糾紛甚力。邳州多盜,調任邳州知州,‘擒斬數百人。’聘名士魯一同修《邳州志》。清鹹豐三年(1853年),太平軍攻占南京、揚州,淮上戒嚴,又調回清河縣。到任後,‘招集民勇,申明紀律,鄉鎮立七十二局,練勇數萬,首尾聯絡’。並傳檄風、穎、廬、泗、滁、宿、徐、海各府州縣,共同防禦”。我們不難看出吳棠出生在貧寒家庭,由於他的勤奮,他的奮鬥,在社會上不斷提升,成為那個時代的傑出人物。
《淮陰市志》還寫道:“鹹豐十年,捻軍功克蘇北重鎮清江浦後,才命吳棠署淮海道。旋授淮徐道,幫辦江北團練,‘修寨保民,賊數至,不為害’。十一年任江寧布政使兼署漕運總督,督辦江北糧台。同治二年(1863年)實授漕運總督,次年署江蘇巡撫。其間,拆武家墩以北石工,修築清江城,並築清江裏運河南北土圩,上置炮台多座,以防捻軍。又創建崇實書院,建文廟大成殿,置義學四所。四年調署兩廣總督,未赴任,仍留漕督原任,籌劃恢復運河漕運,以小糧船歲運四萬餘石。黃河北徙後,裁河道吏員和河標營兵,改修防為操防,並改隸淮揚鎮總兵。黃河、運河和洪澤湖等灘地涸出,試行屯田,‘劃予各兵督耕充餉,以自然之利,養有用之兵。”在這裡我們看到了吳棠為漕運及蘇北人民作出的貢獻。“同治五年調任閩浙總督,次年調任四川總督,鎮壓川黔邊境苗民起義。十年署成都將軍。在任撥捐輸銀賑濟災民,疏呈捐輸之弊,要求清政府‘講求吏治,尤當於序補之先’。光緒元年(1875年)因病乞歸,其時已於多年前在滁州城南譙北路建造住宅,稱之南公館。歸後不足一月,病卒於滁州。謚‘勤惠’。並於建祠祭祀”。葬於滁州沙河集東圩村龍山。可見吳棠的一生,是勤政為民的。他實心任事,尊師重教,清正廉潔,後人將永遠懷念他。
《清史稿》記載:《清史稿·卷四百二十五·列傳二百十二》:
親屬成員
吳棠先祖“宅於(皖南)休寧之商山村,明代中葉四世祖吳萬由徽遷滁,卜居於滁州、定遠、盱眙之三界。”(吳棠《重修吳氏族譜敘》)
吳棠父親吳洹,字聖基,號北山,坐館為業。性情和易,治家有法。家貧不能送子讀書,便親自教授。寒暑皆隨雞聲起,教吳棠以朱子國小及聖賢書,錄前賢名言粘在窗壁上,以便吳棠隨時學習。母親程氏,定遠縣武庠生程夔光之女,敕封孺人,死後,賜封一品夫人。有二子吳檢、吳棠。吳棠先後娶盱眙庠生李世錡之女李氏、寶慶府知府譚光祜之女譚氏、兩淮伍祐場(今江蘇鹽城市伍祐鎮)大使黃宗壽之女黃氏為妻,側室史氏,妾沈氏、邵氏。(吳棠於同治十三年重修的《盱眙吳氏族譜》)吳棠有三子二女,子吳炳采、吳炳祥、吳炳和。長女名不祥,次女述仙。
長子吳炳采,字載甫。生於道光二十四年(1844年),於鹹豐十一年(1861年)去世,娶句容縣知縣王會圖之女為妻,生有一女。王氏生於道光二十二年,炳采死後守志終身,賜封淑人,吳家人稱“大老太”。
二子吳炳祥,字吉甫,生於道光三十年(1850年),同治庚午(1870年)科舉人,江蘇候補道,光緒二十年(1894年)署江蘇鹽巡道,寓居揚州,光緒二十五年(1899年)病故於任上。著有《怡廬詩鈔》二卷。娶定遠同知銜胡清女為妻。胡氏生於鹹豐二年,賜封宜人。有二子:公望、公武。公望有二子四女:長子克斌、次子克昶。四女為:克靜、克琬、克敏、克寧。公武無後,過繼克寧為後。
三子吳炳和,字協甫,生於鹹豐二年(1852年),以父蔭欽賜舉人。光緒五年(1879年)九月入京謁試,光緒六年(1880年),奉旨參加禮部考試,授直隸候補道。炳和娶黃氏,賜封宜人。有子增訶,娶桐城張廷玉的後人張傳經為妻,傳經生於1883年,卒於1955年。增訶有子克炎,克炎有子紹彬,1993年於滁州市工商銀行退休。妻秦翠蘭在滁州市郵電局退休。紹彬有二子一女。長子秦威,次子吳琦,女吳媛媛。
長女名不詳,嫁河南知縣秦茂林之子秦爾熙,有子秦其增。次女述仙,嫁漕運總督楊殿邦之孫楊士燮,字味春。述仙四歲喪母,最為吳棠鐘愛,會詩文,針線、廚藝俱佳。時味春屢試不第,致使夫家貧困,“述仙三年內,妝奩典賣一空,助夫苦讀,後楊味春官居浙江巡警道,賴其助力。經常濟困扶貧,周恤親友,公婆謂之賢孝婦”。(吳炳仁《約園存稿》)
兄吳檢因家貧棄學,置一馬磨磨麥為粉養家。吳棠鄉試、省試,都由吳檢陪同,拉一蹇驢讓棠乘之,另一驢駝麵粉換盤纏。每到旅店,店主都以為吳檢是吳棠的僕人,後見同寢同食,方知其為兄弟。(吳炳仁《約園存稿》)
吳檢有四子:炳麒、炳仁、炳壽、炳康。炳麒字祥伯,跟隨吳棠長年征戰,官至四川直隸州忠州知州,有一子增倬,字銀齋;炳仁字蓴甫,官至揚州知府,有《約園存稿》三卷。有子十一,女五。炳壽有子三:增侃、增年、增榖;炳康有一女靜淑,過繼增榖為嗣。
吳棠兄弟於同治三年(1864年)移家滁州,隨同遷滁的還有族侄吳炳經等人。吳炳經字德甫,廩貢生,跟隨吳棠南北征戰,軍功保舉奉賢知縣。
吳氏孝敬堂的輩份至吳棠已是十二代,從吳棠的祖父吳釒才起,輩份譜為“金水木火土”為偏旁的字。吳棠又擬十二字為“後之命名者庶有所依”。即“克紹至德繼祖揚芳詩書世守福壽延長。”吳氏族譜有《原籍商山族譜》、吳棠於同治十三年重修的《盱眙吳氏族譜》、《皇帝封贈誥命聖旨》、《清河移建崇實書院記》等四冊,保存在洛陽吳檢的五代孫吳至海處。吳棠侄玄孫吳紹贛和吳紹坪於近年所補修吳氏族譜一冊,已由吳紹坪自費印刷。
現居滁州的吳棠嫡裔可以確認的有吳紹彬一家。吳檢有子四,次子炳仁有子十一,吳紹瓏等後人比較多。還有吳炳經的曾孫吳紹華等族人。
吳氏孝敬堂的族人跟隨吳棠常年征戰,授予知縣、道員的有數十人。後人中也有很多有成就的:
吳繼光(紹琳),字鐵夫,黃埔軍校第二期畢業,國民黨軍第58師副師長兼174旅旅長。在淞滬抗戰中殉國。(見吳志浩口述 徐茵執筆《血染淞江光昭青史---回憶父親吳繼光將軍》)
吳紹騤,號又騤。1905年生,美國明尼蘇達大學博士。著名作物遺傳育種專家、農業教育家、社會活動家。中國玉米育種奠基人之一。歷任河南大學農學院副院長兼河南農業廳副廳長、河南農業大學副校長,河南省人大常委會副主任、政協副主席。中國民主同盟中央委員、中央監察委員。
吳少同(紹同),1919年生,福州軍區空軍後勤部部長。抗戰期間參加新四軍四支隊,曾營救過五名美軍飛行員。
人物軼事
吳棠與滁州
鹹豐六年(1856年),吳棠因父親去世回鄉守孝。恰逢太平天國攻打滁州,他便“在籍辦練”(團練)。事後在滁州及附近各縣百姓中留下聲名。
一、保衛滁州 激戰沙河集
鹹豐八年(1858年)四月,吳棠會各練勇於張八嶺,準備進攻沙河集。當時,“無械無餉之孤軍,徒以忠義激勵鄉團殺賊”。初八日,清河軍士張一鵬、文漢升率領的練丁數千,按察使張光弟增派的水勇三百名,在吳棠的率領下,與太平軍李秀成部戰於滁州北門外。“張一鵬、文漢升、李貫、馬芝等奮勇殺敵,雙方均傷亡數百人。吳棠見練勇傷亡嚴重,“屢欲以身殉,吳炳祺率眾奮勇爭前,擁之騎奪路乃免。”這是場惡戰,事過二十四年,光緒八年(1882年),已是揚州知府的吳炳仁(吳棠侄)仍記憶猶新,曾寫詩一首:
此地曾經作戰場,驅車重過易神傷。
酸心舊部留荒冢,表義豐碑倚夕陽。
——《過黃泥崗》
詩中所說的表義豐碑,是指同治四年(1865年)吳棠在滁州所建的忠義祠。鹹豐皇帝光緒《滁州志》收錄了吳棠“因灑淚而為之記銘”的《滁州新建忠義祠碑銘》,該銘記述了沙河集之戰的慘烈,“既悲相從患難之無人,又感吾鄉風俗好義,能殺賊以衛鄉里,凜凜乎有生氣焉”。光緒《滁州志》還收錄了同治三年(1864年)十月十四日吳棠給朝廷的奏摺,要求給死難者表旌撫恤。“十月二十六日準,兵部火票遞迴原片”,“議政王軍機大臣奉旨:文漢升等均著交部,照千總陣亡例,從優議恤。欽此。”
二、解救滁州 驅逐李兆壽
李兆壽又叫李昭壽,原是太平天國的一個將領(一說是捻軍的將領)。鹹豐八年(1858年)五月初一,他帶領二千人由金陵渡江進駐滁州城。不久,他在清流關投降了清軍將領勝保。勝保奏請朝廷,賞給他花翎三品銜,所部改編為豫勝營,賜名李世忠。李世忠抓鄉民增挖兩道護城溝,晝夜催逼,非打即罵,又“縱兵四掠鄉民糧食,村舍全燒,嚴冬之際,無食無居,民皆凍餓以死,盱、定、滁、來四界之內,白骨遍地,蒿萊成林,絕無人煙者四載有餘。”(光緒《滁州志》)琅琊寺、醉翁亭、州衙都被燒毀。吳棠“慨念故鄉久為灰燼,凋敝已極”。遂“密陳皖北隱患、淮北鹽務疲敝悉由李世忠盤剝把持,其勇隊在懷壽一方盤踞六年,焚掠甚於盜賊,苗(苗沛霖)平而淮北粗安,李存而淮南仍困,請早為之計。”(《清史稿》吳棠傳)朝廷採納了吳棠的意見,詔會僧格林沁等籌辦,設法革除。迫使李世忠於同治三年(1864年)四月,將所部豫勝營遣散,退出滁州。
三、安定滁州 關心民生疾苦
吳棠派侄子吳炳麒帶兵馳往滁州駐防。為防止李世忠部在退出滁州時騷擾市民,叔侄倆周密策劃,封閉東、西、北三面城門,只允許該軍從南門撤出。至時,城內秩序井然,避免了象其他地區亂軍退出時的紛亂。吳棠並嚴令士兵:“雖一草一木勿擾吾鄉,能衛鄉里即所以報國家也。”(汪雨相《嘉山縣誌》)從此,滁州結束了戰亂,各界人士紛紛回歸,恢復了戰亂前的安定。
當年十二月,吳棠會同曾國藩合詞具奏,向清廷呈交了《豁免皖南錢漕折》,請求豁免鳳陽、滁州、全椒、來安、盱眙、天長、定遠、五河等三十餘州縣自鹹豐十年(1860年)以來歷年積欠的錢糧雜稅,奏請獲準,給戰亂後的滁州人民休生養息提供了物質條件。
吳棠又捐銀四百七十兩,在滁購置房屋數十間,作為教育所用。後薛時雨重建醉翁亭、重修豐樂亭,吳棠也是倡議、捐助者之一。薛時雨在《重建醉翁亭記碑》中曾提及此事。
天子知其名
關於吳棠的傳說中,流傳最廣的便是惲毓鼎的《崇陵傳信錄》中一個故事。
道光年間,湖南道員劉某謝世,其子扶棺回籍。喪船抵達清河縣(今江蘇淮陰)地界時,派人上岸向劉父故交、清河縣令吳棠報信。吳棠得信後,立即派人捎帶三百兩白銀,去船上送給劉某的兒子。
僕役來到河邊,看見一艘喪船停在那兒,上前一問,果是某道員之靈,便呈上三百兩白銀作為祭禮。船上的姐妹兩人,接過銀錢,千恩萬謝。但此船的靈主是安徽皖南道惠征。他的兩個女兒也是扶柩還鄉,船停在清河碼頭。且川資不夠,正處困頓之中。
吳棠聽了僕役稟報,覺得很不對勁,便派人再去打聽,原來碼頭上停著兩艘喪船,僕役送錯了地方。但送出去的祭禮又不好要回來,吳棠乾脆來個將錯就錯,送個順水人情算了。於是,他第二天又封了三百兩銀子,親自送到劉某船上。祭拜之後,再到另一艘喪船上,祭拜惠征。
兩個少女見到素昧平生的吳縣令如此仗義,頓時,感激涕零。姐姐對妹妹說:“千萬要記住咱們的恩人,他日若能富貴,一定報答這個賢良的人!”並將吳的名帖珍藏在妝盒中。
當然,這只是傳說,吳棠的官運亨通,憑藉的是他個人出色的才能。吳棠在任知縣時,就以勤政化民,治水賑災,親剿捻患,政聲卓著,波及朝野。早在鹹豐初年河道總督楊以增就因吳棠在桃源、邳州、清河任上治河有功,特別是整治豐口漫堤一事,多次上書朝廷保薦;同時,戶部左侍郎、太常寺少卿王茂蔭亦上疏舉薦吳棠,獲得鹹豐帝全面贊同,鹹豐帝降旨河督楊以增察看。後楊又上書讚揚吳棠勤政為民之實才,使“天子知其名”,開升遷之坦途。
才能非凡
清江城開工於同治三年春,翌年秋竣工。城周長一千二百七十三丈六尺五寸,高一丈八尺,杉木梅花樁基礎,椿頂滿砌,全部用糯米汁灌嵌,十分堅固。四城門上均砌有磚木結構槍樓,四樓皆入嵌一額,東門署“安瀾門”、西門署“登稼門”、南門署“迎薰門”、北門署“拱宸門”,築城經費耗銀十二萬兩。
清江城築成後防禦功能增強,人民安居樂業,並非吳棠私自所為。在他倡導下,清河縣周邊各鄉鎮、村寨先後皆築圩寨,同治六年“捻賊”再度來時,皆不得逞,可見此城圩之功效也。
由於黃河北徙,改道山東。此時,河督功能降低,無河可治,清廷於鹹豐十一年裁汰河道總督署,立漕運總督署,實授吳棠為漕運總督(俗稱漕帥),轄二十四河標營,擁兵數十萬。
吳棠認為,黃河北徙,拆高堰石堤無大礙,不料招致很多人反對,亦有同僚多次彈劾上告,狀告吳棠“拆堰制災,圈城賣地”。誰知吳棠沒有被告倒,官越告越大,這也是中國官員史上的一個奇蹟,一個特例。
同治二年,吳棠下令拆武家墩以北石工,修築清江城,並築清江裏運河南北土圩,上置炮台多座,以防捻軍。又建崇實書院,建文廟大成殿,置義學四所。四年調兩廣總督,未赴任,忍留槽督原任,籌劃恢復運河槽運,以小糧船歲運四萬餘擔。
黃河北徙後,裁汰河道吏員和河營標兵,改修防為操防,並改隸淮揚鎮總兵。黃河、運河和洪澤湖等灘地涸出,試行屯田,“劃予各兵督耕充餉,以自然之利,養有用之兵。”
抄手總督
1868年,四川總督吳棠,攜一班崑曲科生——“舒頤班”入川。吳棠入川,恰逢四川的安樂之年。前任總督駱秉章剿匪肅貪,四民樂業,吏治清明。吳棠自謂才識難比駱公,凡事墨守陳規,不作更改。清末周詢《蜀海叢談》中記載的吳棠,把自己定義為風憲官,“一省政權,應出自藩、臬兩司,總督監察於上,有舛誤者糾正之,貪劣不職參劾之,不必事事過問也。以故節署機務清簡,日惟從容坐鎮。”就是說:“我高高在上,監察百官、糾劾不法就可以了。藩司、臬司主管一省政權,我不必事事過問。”這樣當總督,當然很閒,有大把時間玩。用四川話來說,他就是“抄手總督”。故,吳棠時常召舒頤班到官署演劇。他妙解音律,還喜歡在官署內的習靜園與同有愛好的幕友,吹笛譜曲玩音樂。崑曲之中,吳棠尤愛《桃花扇》。
可惜,川人不諳吳語,久而生厭。1911年後,舒頤班因難以為繼而解體星散,名角周輔臣、蘇一鳳改搭川班。風雅川督吳棠,引一段梨園佳話,卻留一段殘敗蒼涼。
歷史評價
正面評價
李鴻章曾經譽吳棠為“天子知名淮海吏”,翰林院編修錢振倫這樣稱道:“以民慈父,為國重臣。江淮草木知名,天下治平第一人”。由此可見吳棠在那個時代的影響,對社會有著不可估量的作用。
由於他的功績卓著,士民稱頌,後任漕運總督文彬於同治十年奏建專祠。在《清淮、徐州奏建專祠疏》一文寫道:“奏為已故督臣功德在民,謹臚陳事實,吁懇天恩,宣付史館,並準建專祠,恭摺仰祈對鑒事。竊照原任四川總督吳棠在籍病故。渥蒙賜恤予溢,賞及後昆,飾終之典,至優極渥。該故督臣服官江北最久,勳績昭著,婦孺鹹知。聞其仰邀優恤,莫不奔走相告,欽感同聲。於是淮安紳民前刑部員外郎李宗晟等,徐州紳民分省補用道魏邦慶等,各來臣衙門,投遞公呈,請將事實具奏……出自逾格鴻慈,理合恭折具陳,伏乞皇太后,皇上聖鑒,訓示。謹奏。”
光緒皇帝閱之,便準奏。其文如下:“光緒三年四月初三日,奉上諭,文彬奏,已故總督功德在民,請將事實宣付史館並建專祠一折,原任四川總督吳棠業經賜恤予謚。茲據該漕督奏稱,該故督前在江北,歷任州縣,以至漕運總督,治行最著,輿論翕然。辦團剿匪,亦多勳績。著照所清,即將吳棠事實宣付史館,並準於清淮、徐州各建專祠,以彰忠藎,該部知道,欽此。”
負面評價
在晚清的官場裡,吳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守舊派。其前半生可圈可點,戰捻軍、理漕運,鋤強扶弱,體恤民情,是一員能吏,也是一員廉吏。但在閩浙任上,吳棠阻撓福州船政局的發展,暴露了自己守舊的一面,左宗棠就此批評道:“又吳棠到任後,務求反臣所為,專聽劣員慫恿。凡臣所進之人才,所用之將弁, 無不紛紛求去;所籌之餉需,所練之水陸兵勇,竊擬為一日之備者,舉不可復按矣。”特別是吳棠入川之時,已是遲暮之年,督川七年,建樹甚少。只有創建尊經書院,稍顯一點政績。《清代四川財政史料》指出,吳棠制軍督蜀,一切委署,多系人情,賄賂公行,請託無忌。藩庫銀兩接連兩次被盜,省垣重犯,白晝搶奪。兒童走卒,傳為笑話,同省官紳百姓,莫不曰“兩司木偶人也”。
後世紀念
吳棠世居明光市(原屬盱眙)老三界。鹹豐八年(1858年),李兆壽至老三界,焚燒民房數百家,吳氏家族數百人倉皇出逃,依附吳棠,轉徙清淮等地。吳棠哀嘆“飄零我是無家客。問故巢,而今安在,劫灰悽惻。”吳炳仁也曾有詩記載在淮安時的困境:
蘆屋同居數十人,一盂麥飯派來均。
更挑野菜和根煮,驚恐憂勞度一春。
由此可知三界的吳氏老屋已不存在。同治三年(1864年),李兆壽交出滁、定、盱等地,吳棠在三界建造新宅,後因“後裔寓滁”在滁城另建新居。(汪雨相《嘉山縣誌》)可以確認的吳棠曾經居住過的有三處:
1、西公館與約園:西公館位於滁城西大街75號,共有七進。門匾上書“瞻豐草堂”,潘慰祖(江蘇淮安人,工書法篆刻)書。吳炳仁曾有詩作:“飢驅廿載困名場,負我瞻豐舊草堂”。1937年,西公館被日寇燒毀一部分,其餘的於1995年拆遷。吳棠侄玄孫女吳紹坪等曾於1993年在故居前合影留念。現匾額和遺留的石鼓等保存在吳棠侄玄孫吳紹憲處。約園是吳家的花園,地點在三古堆,吳炳仁《約園存稿》曾記載“我有約園豐山麓”,並小注“予有約園在滁城西隅”。現已淹入城西水庫,據說乾旱的時候還能露出來。
2、南公館:位於南譙北路(中心街)64—72號。古稱中心橋街,位於老城區中心地段,南公館東面臨街,西至金剛巷,北至鹽局巷,南至人民電影院(含本身),是一個長方形的建築群。吳炳經的曾外孫王立仁90多歲了,對吳棠故居非常熟悉。他說,吳棠的房子叫南公館,在人民電影院那一片,房子很高大,很漂亮。中心街是東西向,為了房子門朝南,沿中心街做了一道木柵欄,進柵欄是一個大院子,沿院子北側開了一個大門,後面是上房,還有很多房子。有一百多間。南公館的老太太(吳炳采之妻)是我們王家的姑娘,我媽媽吳汝琨(吳炳經的孫女)嫁到王家來,我妹妹王德華又嫁到吳家去(夫吳棠侄玄孫吳紹贛)。我們是親上加親。因而,小時候經常到南公館去玩。
吳棠於同治十一年(1872年),以病奏請開缺,朝廷不允,給假兩月調養。時過兩年,病已漸重,於1875年復請開缺,乃獲準允。過去建築周期長,滁州新宅上百間房子短期內不可能建好,依此推測南公館當為吳棠準備告老退休之時在滁州修建,建築年代當在1872年之前。
1937年抗戰爆發,長孫吳公望等逃難去外地。南公館大門口的院子被加頂蓋成大禮堂,寧宗憲主編《中國戲曲志·安徽省卷·滁縣地區分卷》記載:“1939年至1940年間,由日偽縣長龔璽揆、區長孫光輝等在滁城商界攤派籌款而建成。原名‘荒興大戲班(院)’,是為獻媚日本駐滁城宣撫班班長‘荒井喜七郎’而起的。”1950年4月,這裡用作滁州軍分區電影俱樂部。1952年,改為國營人民電影院,翻蓋了放映大廳。拆去大門口的院子和客廳等前半部分的房子。1953年,新華書店進駐北面的部分房子,臨街的房子改做門市部,後面作庫房和職工宿舍,其餘的幾十間房子在50年代房改的時候充作公房。據滁州市房產經營管理處提供的《滁縣房改後房主分戶情況登記表》記載:“房主姓名吳公望,住中心街72號坐東向西。1962年5月27日,吳公望出租72號房產兩間給李樹華,每月租金2.40元。”1972年和1985年,原寬4米的中心街兩次拓寬至24米,拆除民房1萬平方米。南公館臨街的房子被擴路拆除。90年代末期,臨街的房子再次拆除改建成樓房,剩餘的房子基本保持晚清的格局,除新華書店職工外,居住的都是收入較低的市民。
用作新華書店職工宿舍的部分保存較好。有東西正房三間,面闊三間,進深一間。硬山頂,小磚瓦。抬梁式五架梁,面闊十二米,進深七米。掛落雕花槅扇窗。還有南北廂房各兩間,抬梁式三架梁,面闊兩間六米,進深五米。2006年4月,已被市政府批准為市級文物保護單位。東面臨街,西至金剛巷,北至鹽局巷,南至人民電影院均為保護範圍。
3、北公館:在北大街25號,吳炳經所建。50年代仲家油坊遷入,已被改造的面目全非。
光緒二年(1876年)吳棠卒於滁城。
據吳氏族人相傳,當日為防盜墓,一門出三棺,分葬三處。吳棠真墓在南譙區沙河集的東圩村山許村民組龍山,(《滁州市志》、《滁州市文物志》)文革中被毀,尚留墳壙;衣冠冢在明光市老三界十字路東北角,已無存。
光緒皇帝和慈禧太后都有祭文,並有 “御製頭品頂戴原任四川總督吳棠碑文”,謚“勤惠”。曾祖吳連、祖父吳釮、父吳洹俱贈光祿大夫。吳棠的幾位夫人先後都賜封一品夫人。三子吳炳和欽賜舉人、刑部員外郎。並下旨吳棠事跡入國史館(清史稿有“吳棠傳”),在清河、三界等地建“勤惠公祠”。清河的“勤惠公祠”仍在,淮安市撥款修繕,已作為旅遊景點開放。並新建“扁舟亭”和漕運總督府。三界的故居為吳炳祥“徇鄉人請援,允暫捐為吳勤惠公專祠”, (汪雨相《嘉山縣誌》)1932年嘉山縣在老三界成立,縣政府就設在勤惠公祠。2000年8月被拆除。
吳氏家族世居三界,離滁城不足百里,遷滁已過百年,自吳棠起都把滁城作為故鄉。如他在《滁州新建忠義祠碑銘》中說:“既悲相從患難之無人,又感吾鄉風俗好義,能殺賊以衛鄉里,凜凜乎有生氣焉。”正因為吳棠在滁城作退居之所,故光緒《滁州志》把他作為“流寓”收入“列傳”部分。吳炳仁在“喜舍弟吉甫(炳祥)自蜀南旋應試畢住滁待榜”一詩中也寫道:“灘經灩澦愁奔浪,山繞滁陽見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