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立福

劉立福

劉立福(1924年——2015年11月30日),男,天津人,著名評書表演藝術家,陳(士和)派評書第三代掌門,代表作品《聊齋志異》。2003年,榮獲天津曲藝家協會、天津曲藝促進會頒發的“曲藝事業終身成就獎”。2015年入選天津市非物質文化遺產“陳派聊齋評書”傳承人。

劉立福繼承陳士和、劉建英的陳派評書演播方法,其語言精煉、細膩傳神,表演風趣,善於運用語言來揭示人物的心理活動,塑造人物性格。“藝無止境,知足常樂”,是他在表演和生活中所追求的人生境界。

2015年11月30日9時20分,因病醫治無效在天津逝世,享年92歲。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劉立福
  • 國籍:中國
  • 出生地:天津
  • 出生日期:1924年
  • 逝世日期:2015年11月30日
  • 職業:評書表演藝術家
  • 主要成就:“曲藝事業終身成就獎”
  • 代表作品:《聊齋志異》系列
人物生平,人物作品,人物風格,人物評價,人物自述,四處演出,困難重重,苦練基本功,艱難生活,業務抬頭,人生感觸,閱歷是基礎,藝術追求,作品研究,談《聊齋志異》,

人物生平

劉立福自幼在師爺陳士和和父親劉健英的薰陶下,就喜歡評書,但最初,他並沒有刻意去學習評書表演。起初他一直讀書,15歲時家道中落,家裡便送他到金店做了學徒。沒多長時間,他就可以站在櫃檯收金貨了。那時他在業餘時間經常去看陳士和與父親的表演。當時叫座的評書表演,一天下來能分不少錢,這對於承擔生活壓力的劉立福來說是個不小的影響。所以他便打算從事曲藝表演以貼家用。然而,身在這個行業的父親開始並不同意,後來在朋友的勸說下才勉強答應。因為還年輕,說評書火候不到,所以劉立福只能從相聲開始學起。他被名家張壽臣先生認作記名弟子,多年後才正式改說評書
劉立福劉立福
1948年,二十四歲時拜師張健聲,改說評書。在這個階段劉立福一面在書聲中表演評書,一面觀摩學習陳老和父親的藝術,很快就較系統地掌握了陳派的評書技巧,並能在陳老有事的情況下在茶樓上代替陳老說書。後來又先後到塘沽、小站、楊村、唐山和瀋陽等地演出,非常受觀眾歡迎和喜愛。
1956年,參加天津市河西區曲藝團。
1957年,參加第一屆“曲藝雜技匯演”,在紅旗戲院演出了《素秋》的片段。
1962年,參加天津市第一屆津門曲薈,演出了《張鴻漸》片段。文革期間被迫停業,
1979年,被吸收為中國曲藝家協會會員。
1980年,恢復演出,並參加天津市實驗曲藝團,任曲藝隊隊長。
2003年,榮獲天津曲藝家協會、天津曲藝促進會頒發的“曲藝事業終身成就獎”。八十歲高齡,依然能夠地舞台上表演評書,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蹟。
2006年,開通部落格,一直堅持更新有關評書錄音、錄像資料等。
2010年,在天津中國大戲院舉辦評書專場,當時他登台說了90分鐘的《聊齋》名篇《張鴻漸》,讓很多評書迷印象深刻。
2011年,受邀在和平文化宮登台多次。他在部落格中記錄自己的演出心得,寫道:“《聊齋志異》是我的精神支柱,只要身體允許,我永遠不告別舞台。因為我說了一輩子的評書,太愛這門藝術了。但很可惜,現在的市場環境很不理想,將來評書的發展方向誰也沒有把握。”
2015年,入選天津市非物質文化遺產“陳派聊齋評書”傳承人。
2015年11月30日,因病醫治無效在天津去世,享年92歲。

人物作品

其他:《白宗巍墜樓》《義俠傳奇》《名優奇冤》。

人物風格

劉立福表演的評書語言通俗生動,思路細緻嚴謹,情節跌宕曲折,表演時颱風親切大方,口齒清晰,長於摹擬各色人物的神態。對於一些有重要含義的詞句,都引用原文進行批講,他表演的評書包含了豐富的歷史地理、婚喪禮儀、社會常識、人情道理等知識;另外他善於抓“現掛”(即興包袱兒),常常引入書外書,製造懸念,敘事中雜以評論,夾敘夾議,入情入理。他演講的評書聊齋,對原作的人物增加了很多社會背景和生活經歷的描述,把場景勾勒得更加細緻,並且增添了不少富於戲劇性的細節,以豐富原作的藝術形象。不以奇幻的情節炫惑聽眾,而著重於挖掘原作的故事隱喻現實人生,讚頌真善美,鞭撻假惡醜,使其具有較強烈的通俗性和現實主義精神。
劉立福曾是天津健在的、為數不多的評書表演藝術家之一。陳派評書以《聊齋志異》題材見長,又借鑑了京劇的表演藝術,用生、旦、淨、醜來區分角色,刻畫人物,講究說、白、做、學、評。正是這些獨到之處,吸引了眾多的聽眾。儘管劉先生近年很少登台演出,但在“津門曲薈”和“評書藝術進校園”活動中,劉先生仍為廣大觀眾和學子們進行了表演,大家欣賞到了久違的老藝術家的精彩表演。

人物評價

劉立福擅講說《聊齋志異》,其演講的方法與陳士和、劉健英一脈相承。語言精煉、細膩傳神,表演風趣,對於生活和各種民俗有著深刻的觀察和體驗,書中細節說得詳實,書中人物的語氣描繪得惟妙惟肖,書外穿插講究,如《胭脂》中的典故“倩女離魂”、“連城之玉”等等;“包袱兒”運用得當,如《毛大福》中人和狼的對話等;善於運用語言來揭示人物的心理活動,塑造人物性格
劉立福去世的訊息傳出後,引起不少曲藝愛好者的悼念。不過,與流行明星的花邊新聞相比,其受關注程度並不高。有位網友感嘆:“各大新聞網站碰到某廚子出身的三線明星馬路吐口痰都能寫500字,這么一個老藝術家作古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

人物自述

不諳世事,難說評書。父親原來不同意去學相聲,他希望我上學、從商。這話說得有點遠了——我父親起先也不是說評書的,他是學生出身。我家祖輩經商,我大爺是鐵路段長,二大爺是天津市的郵局局長,我父親那時候就算是大家庭的公子哥。後來老人沒有了,生活困難了,就得找謀生之路。我父親從小就喜歡京劇,後來又喜歡上了評書,所以就拜了我師爺。我小時候環境也不好,生活很苦,受他影響,就想幹這個。後來老一輩覺得我是這個材料,我父親一看,沒辦法,乾脆就幹這個吧。
劉立福說書劉立福說書
我們那時候是掙“天兒錢”,歇一天三天上不來座兒。那可真是神仙老虎狗,賺錢後捨得花著呢——當然不是胡花,與朋友們吃頓飯,或者聽說誰有困難就看看去。另外在那時候,像張壽臣、我師爺他們都抽大煙——建國後都戒了——錢來得快去得也快,那種社會就這樣。當時覺得,幹這行地位是低,但在台上表演的是藝術,下台以後對別人恭而敬之,你尊敬我,我也尊敬你。你演出,他有樂趣,你不伺候他,他就沒有樂趣。以後你到他那兒去,他也得服侍你,因為他幹的就是那個工作。但你不能小瞧他,否則你沒有道德,人心嘛,對不對?這是互相的,人是一樣的,只有勞心勞力之分。就像做生意,你賺錢的時候得對別人表示恭敬。哪怕人家就買你一塊錢的東西,你也得客客氣氣,人家下次才會往你這來,那是禮。所以說未曾學藝先學禮,你教別人的時候,你不會做人,你的作風本身就不正,那教別人能好得了嗎?

四處演出

學說相聲以後我就到處去演出,一直到二十多歲時也沒有合適的搭檔,也受氣,不知道多長時間才能混出來。後來我父親說,乾脆,還是關上門,我教你說評書。我有一定的基礎,從12歲起我就聽他們說,聽多了,照貓畫虎慢慢練,一邊幹著一邊學著,總在長進。可我是小孩,不懂人情,怎么說評書?說書的領域很廣,大鼓書是說書,唱竹板書也是說書。一個人說、沒有伴奏就叫說評書了嗎?不是。這裡有個“評”字,你得有評論、分析,所以這就很深奧了。說書靠的是演員的知識,你懂得越多,評得才越深。人情、是非、道理這些東西,你沒有社會知識怎么去評?說書時,你得多問幾個“為什麼”,然後講出來,才能讓人長知識、受教育。為什麼兩個人動手打架?哪個是好人?哪個是壞人?好人、壞人都怎么通過語言形象表現出來?這非一日之功,要一點點地學,慢慢受薰陶,得有“明”師指點,這個師不是大腕,是明白的老師。
劉立福夫婦劉立福夫婦

困難重重

可見說評書不是我們平時想的那樣,張嘴就說。我師爺陳士和曾說過,他收了三十多個徒弟,就出來一個半,一個是劉健英,半個是張健聲。《聊齋志異》並不好說,它是古典文學,從原文來看,有故事,有歷史知識、文化知識、社會人情知識。要想說評書,各方面幾乎都得明白一些。《聊齋志異》里有很多人情世故。有人說《聊齋志異》是“鬼狐傳”,錯了。它的作者蒲松齡是借用鬼狐神,把當時老百姓受的折磨和冤屈給揭穿了,為他們申冤昭雪。這部書說出去,你得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主要的意義是什麼?要說明什麼問題?評書裡面講究氣口、貫口、噴口、蓋口、炸口、駁口。你怎么用這些來表演?說、談、批、評、論、講這些技巧怎么套用?大小勁兒、高矮音兒、語言感情你都得具備。光看看書,然後上台把醒木一摔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那不能叫評書演員,更談不上什麼評書藝術家。

苦練基本功

評書學法:像人家唱京劇的,可以先練基本功,壓腿、靠腰、走台步,然後再慢慢練雲手、發音、說戲什麼的。評書表演就沒有規範的理論,這是一個空白點。就是聽、模仿、理解、看書比較。比方說張飛出場了,他是什麼性格?言談舉止什麼樣?關公出場了又是什麼樣?然後再練,先練習嘴上的功夫——我們雖然講究口語化,但是吐字要清楚。有時候我師爺、我父親他們坐在一起說閒話的時候,我就在一邊聽著——我們就叫它悟性。但是我從1986年退休後,就經常琢磨,想把評書的藝術道理研究出一些梗概來。

艱難生活

遇到的困難:有一次從外地回天津,嚇了我父親一跳,因為我這一回來增加生活開銷了。當時我一看我父親著急了,就說您甭著急,我就是看看您來了,這就走。其實那時我是真沒轍了,兜里就幾毛錢。但是做人嘛,你得替父親著想,不能讓父親替你著急,是不是?他問我去哪?我說我去塘沽。到塘沽下了火車以後,我先在新華旅社開了間房,把鋪蓋卷放下後,出門兒賣了棉襖給人家房錢。然後找地方說書。我在那碰上李潤傑了,平時關係都不錯,但一到乾買賣就不能讓人了。那時李潤傑在那邊演,我在這邊,一到我該要錢的時候他那邊就給我攪和了。沒辦法,我一看他快到要錢時一下蹦桌子上去了,在桌子上演,人就全圍過來了,也攪和他。後來他跟我說“兄弟,咱哥倆合了吧”,於是我們就合著幹了。

業務抬頭

世紀五十年代我父親、師爺相繼去世後,我的業務慢慢“抬頭”了。那時候正月節到五月節是一節,五月節到八月節是一節,八月節到年底是一節,你會的書得夠支撐的。好演員用不著去找書場,書場方面會主動找你來,你在這個地方表演一賺,還沒到下一節,別的書場就去家裡找你了,甚至給你送禮,邀請你下一節去他們那裡演出。說書的都在書場裡,而且只有說書的,沒有其他曲藝形式。各個曲藝形式的觀眾不一樣,有聽慣了大鼓的,就不聽評書。天津過去有茶樓,一般都是老先生們去。茶樓和書場不一樣,書場是十幾分鐘說一段,一段一收錢;茶樓是進門收一毛五分錢,連管茶水。分賬方式也不一樣,一天賺錢下來,茶樓和演員各分一半,書場則是三七分賬,演員拿七。聽評書的人很多,不過也分地方,有的地方做小買賣的多,小販忙活了一通,抽空就去聽聽書,聽了一段再出來做買賣。
劉立福劉立福

人生感觸

就是吃過苦,掙過錢,知道如何為人了。你幹這行,就得愛這行。我喜歡和別人比,看到人家不如自己也得意,看到別人比我說得好,也知道自己差得遠。那時我最喜歡聊天,每天早晨起來,和我父親去澡堂子洗個澡,然後坐在那聊天,挺長知識。你不知道哪句話就有用了。我也喜歡聽京劇,從中吸取營養,聽完了馬連良唱,再聽奚嘯伯唱。他怎么這么唱?這腔為什麼美?奧妙在哪裡?說明什麼問題?都得用心琢磨。

閱歷是基礎

這就和上學一樣。遇到不懂的事情怎么辦?問啊,查書啊,不能一知半解。有時候我和老觀眾在一起,人家給我挑毛病。嗬!我高興,這比請我吃頓飯強。有句話叫禮賢下士,說著容易,可有時候不好問著呢。走在馬路上遇到點事兒,我就尋思:這人怎么這樣啊?他這樣的原因是什麼?在街上也好,在飯館也好,別人聊閒,你聽著,這就是知識。我第一次去瀋陽時,走在街上,聽人家喊:“夜壺苞米。”就納悶:夜壺是尿壺啊,怎么和苞米放在一塊了?後來一打聽才知道,人家喊的是“熱乎苞米”,有當地口音,我聽岔了。《聊齋志異》里有很多字,我師爺、我父親都是另外一種讀法,到底對不對呢?就得問。可是我怎么問?像咱們平常那樣,你問我,然後我就告訴你了?不是那樣,不好問著呢。“爺爺,您這個字怎么這么念呢?字典不是那么念。”我敢那么說嗎?不敢。好容易小心地繞彎說出來了,他問我:“你那意思呢?好啊,能耐還沒學會,學會挑毛病了!”他得罵完了之後才告訴你答案。回頭你去印證,還真是這么回事。就得碰釘子,碰了釘子之後長見識。
劉立福說書劉立福說書
“老闆”與“先生:正式稱演員為“先生”的,就是說評書的。說評書的祖師爺是誰?是孔夫子。說評書的人,講仁義,說道德,談古論今,因此稱“先生”。光會罵街,誰能稱你為先生?所以說,不是一個人在那白話就是評書。

藝術追求

藝術上的追求其實是一生的事情。建國前我曾經到東大沽去演出,在那賺了,滿座兒。我說得挺美,認為自己不錯了,就歇了一天,回天津市里。正好我父親那天在鳥市表演,說的也是我在東大沽說的那段。我這一聽啊,才知道自己差得遠呢。1953年我去瀋陽演出,那時還不到三十歲,也賺錢了,又很得意,可是回來再聽我父親、我師爺他們說,還是和他們差得很遠,以後也是如此。為什麼呢?他們也在創新、發展。

作品研究

正式的回目有431個,不是拿過來都能說,那得多大能耐啊?把《聊齋志異》看透了,未見得說的了《聊齋志異》的評書。我師爺的師父是清末的秀才張智蘭,他把《聊齋志異》變成白話再加以講解,到我師爺那時慢慢發展成了現身說法式的,才有了生、旦、淨、醜等人物刻畫。他連學習帶鑽研也就能說51段。可是我經常聽他說的也就是三十幾個回目。我父親根據自己的擅長再發展,豐富了一些書目。我師爺當初說過,你想學陳士和?從你“洗三”(出生後第三天)那天,到你“接三”(去世後第三天)那天,學“死”了,你也不是陳士和,你能把他的東西學成後再變成自己的,就行了——就是這話,你得根據個人的天賦有所發展。所以我學了我父親和師爺,根據自己的愛好又多加了一些內容。《今古奇觀》我整理出來幾段,《夜雨秋燈錄》整理了幾段。並不是說整理完就能拿出去說,還得經過實踐,觀眾聽了得滿意才行。你得先在台上說美了,才能叫觀眾聽美了,如果讓書“捆”住你了,那觀眾聽著能不彆扭嗎?
評書前景:為什麼現在評書不行了呢?原因在於把賺錢當目的。開書場能賺多少錢?聽說北京有書場,一禮拜演兩天,上不了多少座,一張票二十。現在開個茶社,演出時上個花籃又是多少錢?評書不會滅亡,但首先不能把賺錢擺在第一位,有人為了賺錢可以把人格丟了,那就繼承和發展不了評書。我的想法是,為了藝術,可以吃些苦,但心中能夠知足常樂,你得知道自己怎么活著。哪怕我一個月就拿幾百塊錢,成天吃麻醬麵,我也能吃得挺美。因為我有精神寄託——看書、研究藝術。不能拿經濟去衡量人,沒有錢不算窮人,沒有知識才是窮人。知足常樂,自得其樂,助人為樂,這就是我的人生樂趣吧。
媒體認識:真正的評書現場演出一般人看不見了,只能通過電台、電視去欣賞。其實評書很需要藉助媒體,但要互相尊重,不能說誰去適應誰。真正的評書,好的東西不能丟,也不會丟。

談《聊齋志異》

說了六十多年《聊齋志異》都不覺得膩。1970年,我轉業到工廠去了。1980年落實政策後,當時市文化局的劉瑞森局長找到我,叫我回來說書。可我在工廠混得不錯,而且“文革”時我那一箱子書都交上去了,書都沒有了。我就告訴局長說我不幹了,您別找我了。當時他說了一句話:“立福,你說你不乾,是氣話,你要說你不愛評書,我不信!”就這一句話把我給說哭了。為什麼?就是你問我的,膩嗎?不膩。我是把它作為一個精神的支柱,因為這裡面有無價寶。說《聊齋志異》,學《聊齋志異》,通過學評書,我知道我怎么活著。過去上座兒少的時候,有人說你看人家怎么怎么著,我說我要是光為了賺錢,就不幹這個了。
《聊齋志異》封面《聊齋志異》封面
金錢的觀念:無所謂。人的一生幾十年,今兒賺錢,明兒死了,如果被金錢牽著而迷失了自己的本心,那活著也是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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