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斌(京東大鼓演員)

劉文斌(京東大鼓演員)

他出身僱農,自幼喜好聽書,22歲到25歲在熱河賣藝。民國初年,農村經常鬧災荒,經常是十年九不收,在農村實在無法生存,28歲的劉文斌為了餬口進天津謀生。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劉文斌
  • 性別:男
  • 職業京東大鼓演員。
  • 原名:劉存有
  • 籍貫:直隸寶坻縣人
人物生平,灌制唱片,提挈他人,最佳搭檔,特色來源,自創曲目,解放後情況,

人物生平

他先後住在天津老城的城西義和斗店、孫家大院、吳家大院等處,也有時常住宜障後。當時他以剃頭為業,是住在很多人伙居的小店兒。白天出去串胡同剃頭,晚上休閒時唱上一段在家鄉喜愛的大鼓書消遣。在農村種地時,他邊幹活邊哼著小曲,已經學會了許多小段和長篇鼓書,像什麼《劉公案》、《拆西廂》、《洪月娥做夢》等。當時下層的貧苦百姓沒有什麼娛樂活動,故此他唱的大鼓深受夥伴們的喜愛。有些人聽得時間長了,覺得大家生存都不容易,白聽也不合適,有時就主動地多少給些零碎錢。隨著觀眾不斷增加,攢起來的零錢反比剃頭賺的錢還多,所以他也就逐漸的以唱大鼓作為另一條謀生之路了。因為平時總唱,自己也就自然地久練久熟了。自此以後他帶著大鼓走街串巷演唱,經常活動在大沽路的小營市場一帶。
“撂地”演出的條件很差,支個大布篷,用木板釘上幾條板凳。這就是人們常說的:“颳風一半,下雨滿完。”劉文彬還常說:“人歇工,牙掛隊,腸子肚子活受罪。”由於劉文斌沒有江湖門戶,進天津城後曾受到城裡的藝人和地頭蛇們的排斥,在演出時被人家踢了場子攪局,還沒收了大鼓。這是因為他沒有江湖師父帶道,也不懂得“春典”(江湖術語)與他們盤道。在天津城幹這行是不成了,只好回到店中向老鄉們告幫。
要想再幹這行就必須拜師,他帶著行李回到寶坻後通過老鄉介紹,在廟會上拜了宋恩德老先生為師。宋先生還專門向他傳授了藝人們用的“春典”、門戶規矩,據回憶他還在廟會上請了許多藝人們吃了一頓驢肉、烙餅,花去了他整整一年賺的錢。宋恩德老先生是個半盲人,綽號叫“宋瞎糠“。按輩分劉應是“文”字輩,取藝名叫“文斌”。劉文斌的這一支祖師是“梅”家門,排字是按“繼、承、龍、元、玉、唐、文、書、化、其”。劉文斌的平輩師兄弟很多,天津的齊文洲、李文俊、唐山的靳文然、齊文豐、劉文迅等都是“文”字輩。
經過一番周折的學徒之後,劉文斌闖過江湖關後又再到天津獻藝。這時還結交了許多各行藝人,又進一步地開闊了藝術眼界。他對京東大鼓的演唱進行大膽改革,先把上場的那一句唱詞抹去,改為:“表的是……”開門見山,直接入活。在簡潔的基礎上再加上嗓音寬厚,字正腔圓且韻味十足。通過不斷演出,還固定了許多基本唱腔。加上他演唱的曲詞準確、通暢,在唱腔方面還吸收了一些農村小曲、地頭調。他還有一種唱法,就是吸收老學究兒背誦古詩詞的平仄韻味,這種演唱嗡聲嗡氣,用的是背工嗓(頭腔兼腦後音),被人戲稱“罈子大鼓”。
這時他除了搭布篷“撂地”演唱外,還堅持走街串巷,進大宅門、公館演唱。他說第一次演唱是和師弟李文俊去應承的。當時是闊家主人點唱,點了他師弟李文俊一段《羅成算卦》,正巧他師弟不會唱這段。李文俊則推薦師兄劉文斌代唱,主家不願意,便拿劉文斌開心,說;“他長的那樣子,哪能唱的了呀?”當時劉文斌正有病,穿戴也不講究。後來經別人說情,還是讓他唱了。頭幾句京東大鼓唱得聲音洪亮,各個樓里和附近的人都圍攏過來,掌聲不斷。大家都交頭接耳問唱者是誰?因此劉文斌的名字不脛而走,響徹津門。
後來聽他的人越來越多,請他演出的劇場也越來越多了。過了一段時間廣播電台約他長期直播演唱,因演唱技藝精湛被電台長期錄用。通過廣播,劉文斌聲振天津以及北京、河北等地。當時天津的廣播電台都是私人開設,有“中華電台”、“仁昌電台”、“東方電台”、“青年會電台”。這些電台都是為商業服務,電台開播之前都由演員播上一段商品廣告。那時經劉文斌報播的廣告有延壽堂的藥品廣告:“調經養血,一元錢。白喉蛾子,一世福,一家樂。”同時還介紹天津東馬路藥店的生乳靈。當時經濟大戰,也都利用電台宣傳商品增加效益,在把商品推出去的同時,也把演員推上了市場。當時擁有收音機的人家很少,有的大買賣家為了招攬生意,店鋪門口放一個大喇叭,每逢早晚,人們都到店鋪門前聽劉文斌演唱。有的幹著半截活把活停下來,也有的正在生著爐子,因聽唱把爐子給弄滅了,拿板凳坐店鋪門前聽。這時劉文斌紅了,京東大鼓的名聲在天津也越來越大了。因為他的演唱有獨特的風格,詞曲又通俗易懂,適合廣大貧苦市民聽眾接受,尤其是那些反映家庭生活的唱段,深受城鄉婦女們的喜愛。因為他演唱的曲目中,在描寫愛情以及平民生活中的悲、喜情節方面特別見長。這些曲目能像聊天敘家常那樣自然樸實,也有些警世人生富有哲理的曲詞。後來在茶園演出、電台播出頻繁的情況下,對方問他唱的是什麼大鼓?劉文斌坦誠地說:“我們是京東人(京東是指通縣、三河、武清、寶坻、薊縣、香河、寧河等縣),就叫京東大鼓吧!”這就是“京東大鼓”之名產生的經過。
劉文斌唱紅津門之後,隨之也就有了些關於生意上的矛盾,按劉文斌的話說:“樹大招風了!”這是因為他的節目受到聽眾歡迎,同時有“中華”、“仁昌”兩個電台搶著讓他演唱並報廣告。“中華電台”要給他提高播出費讓他只在此獨家電台演播,並說要付多出幾倍的報酬。劉文斌為講信義,毅然拒絕了“中華”的要求。他堅持在“仁昌”、“中華”兩個電台演出,因此引起了雙方電台矛盾和衝突。“中華”為了搶他,利用地痞幫派勢力給劉文斌寫了幾封匿名信,並在每封信中都畫著小刀子,寫著要殺死劉文斌,曾經在一天裡接到了40多封信。這樣一來,鬧得烏煙瘴氣,空氣十分緊張。劉文斌再也無法去演唱,於是和同行們商量,他們提議找延壽堂的樂老闆商謀對策。這位樂老闆是河北省大城縣人,在天津經商多年並且還有些威望。他反覆考慮後說:“我去外邊走動走動,拜求各方看是否有轉機。要是不成就也只能回老家寶坻縣再謀生路,天津衛是無論如何也站不住腳了!”他還把劉文斌留在後院暫避,親自去西北角拜訪王三爺(青紅幫頭目),請求他給予關照解決。樂老闆叫劉文斌前來向王三爺述說原由,王三爺聽罷馬上拿起電話向警察局說:“誰想成心鬧事……”接著又說了些讓他們關照的話,警察局的官員們當然答應對這件事給予照顧。後來劉文斌花錢請客才平息了這場事端,繼續在兩家電台演唱。
在他演唱的興盛時期,正是奉軍駐守天津。因為劉文斌唱的是略帶鄉音的國語,與東北的方言容易溝通,所以這些東北人也特別喜歡京東大鼓。隨著他的藝齡增長,在演唱技藝方面也不斷地升華提高。又因他為人也非常樸實憨厚,能與許多藝人們同台獻藝並成為益友。在天津曾與花四寶張壽臣陳士和馬連登馬寶山翟青山劉寶全一起同台演出,在20世紀30年代至40年代曾在南市燕樂茶園(解放後改稱紅旗劇場)先後與劉文霞、常旭久、於瑞鳳、程玉蘭、鄭蝶影、曹寶祿高德明陶湘如、花四寶、白雲鵬戴少甫於俊波侯寶林郭啟儒等一起演出。在南市慶雲茶園(解放後改稱共和劇場)先後與常連安常寶堃常澍田金萬昌馬三立侯一塵、張壽臣、王佩臣等一起演出,從在前幾場位置一直到能攢底演唱。20世紀40年代,他在平安茶園(今稱長城影劇院)長期攢底演出,此時正是京東大鼓揚眉吐氣之日。

灌制唱片

1938年,由國樂唱片公司邀劉文斌灌制唱片12張,計有《郭子儀慶壽》2張、《拆西廂》1張、《隋煬帝下揚州》2張、《莊子扇墳》1張、《王二姐思夫》2張、《劉公案》4張。唱片灌制完成發行後使京東大鼓傳遍全國各地,在社會造成一定影響。有些唱片還流傳於港、澳、日本等地,使之成為北方曲藝中主要曲種之一。當時有一行專門做唱片生意的小商販,人們叫“放話匣子的”。他們是背著留聲機走街串巷,放上唱片叫大家欣賞。常有人點名要聽劉文斌的京東大鼓,因此有時在大街小巷不時也能聽到他的唱段。那時是按唱片聽的多少收費,36個小銅子兒能聽6張唱片,60個小銅子兒能聽12張。

提挈他人

劉文斌在天津唱紅後,在各個電台的演唱應接不暇,同時還到劇場演出。他為人忠厚熱情且仗義豪俠,曾介紹他的老鄉齊文洲、魏喜庚、馬寶山等藝人到電台演唱,還把自己的演唱時間長期讓給了他們。當時他們都是從農村來的小商販或以身為業的勞動者,生活很是艱苦。魏喜庚是寶坻縣東廣林木村人,到天津做彈棉花打被套工作。他在家鄉會唱平谷調,到電台演唱過《龍潭鮑駱》。齊文洲是寶坻縣崔黃口鄉西老鴉口村人,原是到天津拉膠皮的搬運工,能說《馬潛龍走國》。李文俊寶坻縣崔黃口鄉東老鴉口村人,到天津是做賣掃帚的小生意的。劉文斌不忘舊情,把自己的生意路讓給了他們並支持他們走上了藝術道路。齊文洲文化較高,雖然唱腔粗獷但說的文理性強,曲詞句較為講究。儘管劉文斌讓出了很多電台演出,還是有很多電台願請其演唱並做廣告。先後有“仁昌”、“東方”、“青年會”、“新中央”以及“天津特殊廣播電台”等,他一天要趕包到幾個電台演唱,京東大鼓在聽眾當中自然會有巨大影響。

最佳搭檔

劉文斌的演唱能受到社會各階層聽眾歡迎,這與他的弦師配合默契是分不開的。他的弦師李景山先生,也是他的同鄉。李景山先生是自學成才,小時候因個子矮夠不著弦子的上把,便把弦子掛在窗戶棱兒上練習。他伴奏劉文斌的京東大鼓有獨到之處,在演出時經常有聽眾給伴奏叫好。他的三弦彈奏得快、穩、準、活,且能托腔保調,尤其是李先生獨創的跪弦彈奏“學舌”絕活。在書場演出前,他經常用三弦摹仿笙、管、笛、簫等民族樂器的演奏、合奏以及動物家禽的鳴叫,很受聽眾欣賞。天津解放後,李先生住在南開區南大道白房子胡同益友里8號。劉老師在幼年時他倆就搭伴演唱,幾十年來沒有分開過,直至李景山先生於1960年病故為止。因李景山先生病故,劉文斌也就退出舞台不再演唱了。

特色來源

劉文斌的京東大鼓能受到聽眾的喜愛,並達到日臻完美的藝術成就,主要原因就是沒來津前,在農村有很長一段時間的磨鍊。他幼年時就愛聽大鼓書,受張瘸老、霍亮的影響,已經學會一些小段和長篇鼓書,邊乾農活兒邊哼唱,同時也買些唱本改編演唱。比起其他藝人他能識字,但文化水平並不高。有一次唱《拆西廂》時,其中有一句“咱們老爺貪贓圖了賄,屈了人家的好文才。”錯把“圖了賄”唱成“圖了有”,讓有文化的人喝了倒彩,結果鬧出了笑話。這一次失敗成了他的動力,一方面他又繼續學習文化,另一方面在農閒或荒年旱月,去口外做些小買賣,開闊眼界闖蕩鍛鍊。當時北口外是古北口、喜峰口的長城以外,那時人們“常去熱河八溝喇嘛廟拉駱駝”的地方。有時騎著毛驢,有時挑著挑,帶些日用小商品,如針、線、頂針、火鐮、灶王神馬兒、年畫、皮鞭梢兒等東西賺些小錢。有時到山裡農家支起大鼓連說帶唱,掙些糧食到集上換些銅錢。這樣他既得到了鍛鍊又增加了閱歷,也可賺些錢養家餬口。當時藝人演唱很艱辛,他有時連續唱五六個小時。唱得時間長了,嗓子啞了,沒有什麼靈丹妙藥。因為唱不出了聲音心裡著急,就用聽別人傳的偏方,用辣椒熬水一喝就是半碗。所以他的嗓子後來變成沙啞,因此他又堅持苦練,終於練出一條利用頭腔腦後音共鳴的罈子味。這種味道最有特點,一般人難以模仿,因為有了這些經歷給他來天津演出奠定紮實的基礎。

自創曲目

劉文斌在來天津前,原有說評書、唱大鼓的藝人都各占一方。評書藝人張傑鑫編演《三俠劍》,木板大鼓藝人“捨命楊”說唱《呼家將》以及西河大鼓藝人朱大官等都在天津獻藝。劉文斌在電台、書場演出,越來越覺得曲目不夠用。他有個盟兄弟告訴他說:“天津到處都是財,你就是沒有取財的工具,工具就是新書。”於是劉老師就自己改編創作,邊看書邊演唱新書,很快增加了許多新曲目。他累的頭暈腦脹把眼睛都熬紅了,排練後的新曲目還請名人指導。因此他的曲目很寬,書目唱段越來越多。後來他在書場演出一個月,能做到每天唱兩段從不重複。他當時的常演曲目有《十字坡》、《雙鎖山》、《劉金定觀星》、《朱買臣休妻》、《諸葛亮招親》、《諸葛亮押寶》、《借女弔孝》、《鐵冠圖》、《韓湘子上壽》、《郭子儀慶壽》、《昭君出塞》、《洪月娥做夢》、《探窯送米》、《倒娶連科》、《大西廂》、《王二姐思夫》、《羅成算卦》、《漁樵耕讀》、《肅六篡位》、《隋煬帝下揚州》等上百段。中長篇大鼓書有《劉公案》、《呼家將》、《小八義》、《響馬傳》、《十粒金丹》、《回標記》、《玉杯記》等,這些都曾在電台演唱過。他生前沒有留下影像資料,雖然在廣播電台留有很多唱段錄音,但在文化大革命期間大部分都被損壞,現在天津電台只保留他一段《王三姐剜菜》以及那些唱片傳世。

解放後情況

1949年天津解放後,窮苦藝人翻身當家做主,受到了黨和人民政府的關懷,劉文斌參加了河西區書曲隊還被選為區人民代表。他精神奮發老當益壯,在年近花甲之年還編新、唱新。為了配合宣傳他曾在電台演唱過《小二黑結婚》、《劉巧兒》等現代曲目,為形勢需要在1958年的大躍進時還演唱過新編小段《送麵湯》。20世紀60年代初期,天津市文化局領導多次推薦他到電視台現場直播,他認為自己年事已高,應該多把出頭露面的機會留給青年一代。他曾在1960年到下瓦房閩侯路20號的河西區戲曲、曲藝培訓學校傳徒授課,當時跟他學習的有劉振東王桂茹、李二景等同學。
劉文斌早年沒有收過專業弟子,只在日偽時期親傳一名徒弟。他按本門戶傳“書”字輩取藝名盧書中,三年習藝期滿後頗有發展。可惜英年早逝,劉文斌因弟子去世而傷感,再加上平時演出繁忙也就沒有再繼續收徒。他的兒子叫劉少斌,幼年學習彈弦專門為京東大鼓伴奏,彈得很有特色頗具其父遺風。曾在電台為介紹劉文斌的藝術生平,還請劉文斌的弟子們幫忙回憶劉文斌的事跡並整理出文稿播放,已辭世。劉文斌在社會上以及工礦企業的徒弟卻是桃李滿天下,雖然這些弟子們的唱法各有不同,確實都是向劉文斌學過藝。他的業餘弟子有 李承秀董湘昆、王輯馨、劉漢武、岳金義、宋萬峰、張梁孫志華等,其中董湘昆成就最大。
出生:1891年6月15日,光緒十七年(辛卯)五月初九
逝世:1967年,農曆丁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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