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春季,二月己巳(疑誤),隋朝任命蜀王楊秀為內史令兼右領軍大將軍。
基本介紹
紀年,大事,
紀年
隋開皇十二年
高昌延昌三十二年
新羅建福九年
大事
(1)春,二月,己巳,以蜀王秀為內史令兼右領軍大將軍。
(2)國子博士何妥與尚書右僕射邳公蘇威爭議事,積不相能。威子夔為太子通事舍人,少敏辯,有盛名,士大夫多附之。及議樂,夔與妥各有所持;詔百僚署其所同,百僚以威故,同夔者什八九。妥恚曰:“吾席間函丈四十餘年,反為昨暮兒之所屈邪!”遂奏:“威與禮部尚書盧愷、吏部侍郎薛道衡、尚書右丞王弘、考功侍郎李同和等共為朋黨。省中呼弘為世子,同和為叔,言二人如威之子弟也。”復言威以曲道任其從父弟徹、肅罔冒為官等數事。上命蜀王秀、上柱國虞慶則等雜按之,事頗有狀。上大怒。秋,七月,乙巳,威坐免官爵,以開府儀同三司就第;盧愷除名,知名之士坐威得罪者百餘人。
(2)國子博士何妥與尚書右僕射邳公蘇威議論政事時,素來意見不同,各不相讓。蘇威的兒子蘇夔擔任太子通事舍人,他從小就機敏善辯,享有盛名,士大夫都樊附巴吉他。及至討論修訂音樂時,蘇夔和何妥各有自己的主張。於是隋文帝下詔令百官群臣各自發表意見,百官大臣由於蘇威的緣故,十分之八九都表示贊成蘇夔的主張。何妥憤憤不平地說:“我當國子博士都四十多年了,現在反倒屈居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兒之下!”於是向文帝上奏說:“蘇威和禮部尚書盧愷、吏部侍朗薛道衡、尚書右丞王弘、吏部考功侍郎李同和等人結黨營私,尚書省中稱呼王弘為世子,稱呼李同和為叔,這是說他們兩人就如同蘇威的兒子和兄弟。”又告發蘇威以不正當手段為堂弟蘇徹、蘇肅謀求官職等幾項罪行。於是文帝命令蜀王楊秀、上柱國虞慶則等人負責調查此事,基本屬實。隋文帝非常憤怒,秋季,七月乙巳(初一),蘇威因此被免除官職爵位,只保留開府儀同三司,回家閒居;盧愷被免官除名,受牽連而獲罪的知名人士多達一百餘人。
初,周室以來,選無清濁,及愷攝吏部,與薛道衡甄別士流,故涉朋黨之謗,以至得罪。未幾,上曰:“蘇威德行者,但為人所誤耳!”命之通籍。威好立條章,每歲責民間五品不遜,或答雲,“管內無五品之家。”其不相應領,類多如此。又為餘糧簿,欲使有無相贍;民部侍郎郎茂以為煩迂不急,皆奏罷之。茂,基之子也,嘗為衛國令,有民張元預兄弟不睦,丞、尉請加嚴刑,茂曰:“元預兄弟本相憎疾,又坐得罪,彌益其仇,非化民之意也。”乃徐諭之以義。元預等各感悔,頓首請罪,遂相親睦,稱為友悌。
自從北周建立以來,選拔官吏不管品德好壞,及至盧愷代理吏部尚書,與薛道衡一起對官吏的品德加以分別,所以遭到結交朋黨的誹謗,以至於獲罪。不久,隋文帝又說:“蘇威是個有德行的人,只是被別人所誤罷了。”於是下令蘇威可以參預朝會宴請。蘇威熱衷於訂立各種規章制度,每年都責備民間各地不重視推行儒家仁、義、禮、智、信五常的教化,有的地方官回答道:“在我管轄的地區內沒有五品以上的官員。”其不相領會,多數類此。蘇威又編制出餘糧帳簿,打算令民間有無互相調節,民部侍郎郎茂認為這種作法煩瑣迂闊,難以推行,於是向文帝上奏,予以廢除。郎茂是郎基的兒子,他曾經擔任衛國縣令,有平民百姓張元預兄弟不相和睦,縣丞、縣尉請求對張元預兄弟嚴刑治罪,郎茂說:“張元預兄弟之間本來就互相憎惡,如果因此將他們治罪,他們就會更加仇恨,達不到教化百姓的目的。”於是郎茂就用仁義慢慢開導他們。張元預兄弟都深受感動而後悔不已,向郎茂叩頭請罪,於是兄弟之間互相親愛和睦,民間鄉里都稱讚他們的友愛孝悌。
(3)己巳,上享太廟。
(3)己巳(二十五日),隋文帝到太廟祭祀祖先。
(4)壬申晦,日有食之。
(4)壬申晦(二十八日),出現日食。
(5)帝以天下用律者多駁,罪同論異,八月,甲戌,制:“諸州死罪,不得輒決,悉移大理按覆,事盡,然後上省奏裁。”(5)隋文帝因為天下的執法官吏對法律的理解多有錯誤,往往發生罪行相同而判決不同的現象,八月甲戌(初一),下制書說:“各州犯有死罪的案件,州府不得隨意判決定案,要全部移送大理寺審理複查,複查完畢後,再呈奏尚書省裁決。”
(6)冬,十月,壬午,上享太廟。十一月,辛亥,祀南郊。
(6)冬季,十月壬午(初十),隋文帝到太廟祭祀祖先。十一月辛亥(初九),文帝在南郊舉行祭天大祀。
(7)己未,新義公韓擒虎卒。
(7)己未(十七日),新義公韓擒虎去世。
(8)十二月,乙酉,以內史令楊素為尚書右僕射,與高專掌朝政。素性疏辯,高下在心,朝臣之內,頗推高,敬牛弘,厚接薛道衡,視蘇威蔑如也,自余朝貴,多被陵轢。其才藝風調優於;至於推誠體國,處物平當,有宰相識度;不如遠矣。
(8)十二月乙酉(二十四日),隋朝任命內史令楊素為尚書右僕射,與尚書左僕射高一起掌管朝政。楊素秉性粗疏而有辯才,對侍他人隨意褒貶,在朝臣之中,他很推崇高,尊敬太常卿牛弘,傾心結交薛道衡,而根本瞧不起蘇威,其餘的當朝權貴大都受到他的欺凌侮辱。楊素的才藝風度優於高,至於以誠侍人,體諒國家,處事公平,具備宰相的見識和器度,他遠不如高。
右領軍大將軍賀若弼,自謂功名出朝臣之右,每以宰相自許。既而楊素為僕射,弼仍為將軍,甚不平,形於言色,由是坐免官,怨望愈甚。久之,上下弼獄,謂之曰:“我以高、楊素為宰相,汝每昌言曰:‘此二人惟堪啖飯耳。’是何意也?”弼曰:“,臣之故人;素,臣舅子:臣並知其為人,誠有此語。”公卿奏弼怨望,罪當死。上曰:“臣下守法不移,公可自求活理。”弼曰:“臣恃至尊威靈,將八千兵渡江,擒陳叔寶,竊以此望活。”上曰:“此已格外重賞,何用追論!”弼曰:“臣已蒙格外重賞,今還格外望活。”既而上低回數日,惜其功,特令除名。歲余,復其爵位,上亦忌之,不復任使,然每宴賜,遇之甚厚。
右領軍大將軍賀若弼自認為他的功勳名望在其他的群臣之上,因此經常以宰相自任。不久,楊素被任命為尚書右僕射,自己還是將軍,所以非常憤恨不平,並在言談臉色上表現出來,於是他被朝廷罷免職務,因而愈加怨恨。過了一段時間後,隋文帝將賀若弼逮捕下獄,問他說:“我任命高、楊素為宰相,而你經常揚言說:‘這兩個人只會吃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賀若弼回答說:“高是我的老朋友,楊素是我舅舅的兒子,我深知他們的為人,所以敢說那樣的話。”公卿大臣上奏說賀若弼怨恨朝廷,犯了死罪。文帝又對賀若弼說:“百官大臣嚴格執法,判定你犯有死罪,你得自己尋找活命的理由。”賀若弼說:“我仰仗著陛下威靈,率領八千名兵士渡過長江,俘獲了陳後主陳叔寶,我想以此功勞請求活命。”文帝說:“朝廷對此已格外重賞,現在怎么還能再提此事?”賀若弼說:“我是已經得到過格外重賞,只是今天還想請求陛下格外開恩,保全性命。”在這以後的幾天裡,文帝稍微回心轉意,顧念他戰功卓著,特令免除一切官爵職務,除名為民。一年以後,文帝雖然又恢復了賀若弼的爵位,但也對他產生猜忌,不再任命他擔任具體職務,但是朝會宴請賞賜群臣時,給他的侍遇仍很優厚。
(9)有司上言:“府藏皆滿,無所容,積於廊廡。”帝曰:“朕既薄賦於民,又大經賜用,何得爾也?”對曰:“入者常多於出,略計每年賜用,至數百萬段,曾無減損。”於是更辟左藏院以受之。詔曰:“寧積於人,無藏府庫。河北、河東今年田租三分減一,兵減半功,調全免。”時天下戶口歲增,京輔及三河地少而人眾,衣食不給,帝乃發使四出,均天下之田,其狹鄉每丁才至二十畝,老少又少焉。
(9)有關官吏上奏說:“國家的府庫已經全堆滿了,以至於財物沒有地方存放,只好暫時堆放在府庫外的廂房裡。”隋文帝問:“朕不但對天下百姓徵收很輕的賦稅,而且又曾經用來大量地賞賜平陳的有功將士,為什麼府庫還會全滿呢?”回答說:“由於每年收入經常多於支出,估計每年用於賞賜和日常支用達到數百萬段,所以府庫所藏根本不會減少。”於是文帝下令另外開闢左藏院以存放新徵收的財帛。文帝又下詔書說:“糧食布帛寧願積蓄在民間百姓家裡,也不要儲藏於國家府庫,今年河北、河東地區的田租可減征三分之一,軍人應繳納的份額可減征一半,全國各地成丁應繳納的調全部免徵。”當時隋朝全國的戶口每年都在增加,京畿地區和河北、河南、河東三河地區地少人多,許多平民衣食不足,於是文帝就向全國各地派出使節,重新調整分配天下的田地,地少人多的狹鄉每個成年丁口只能分到二十畝地,老人和孩童能分到的土地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