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
男妓為何被稱“兔子”,除了《滄海拾遺》的說法外,還有故事。
據傳,兔兒神是一個叫胡天保的男同性戀者的化身。此說見於清
袁枚《
子不語》(卷十九)“兔兒神”條——
國初,御史某年少科第,
巡按福建。有胡天保者愛其貌美,每升輿坐堂,必伺而睨之。巡按心以為疑,卒不解其故,胥吏亦不敢言。居無何,巡按巡他邑,胡竟偕往,陰伏廁所窺其臀。巡按愈疑,召問之。初猶不言,加以三木,乃云:“實見大人美貌,心不能忘,明知天上桂,豈為凡鳥所集,然神魂飄蕩,不覺無禮至此。”巡按大怒,斃其命於枯木之下。
逾月,胡託夢於其里人曰:“我以非禮之心於犯貴人,死固當,然畢竟是一片愛心,一時痴想,與尋常害人者不同。冥間官吏俱笑我、揶揄我,無怒我者。今陰官封我為
兔兒神,專司人間男悅男之事,可為我立廟招香火。”
袁枚所記故事的大概意思是,在清初,一個叫胡天保的男人,暗戀上了福建巡按的美貌,巡按每次坐堂問案他都在一邊偷窺,連巡按去外地視察他都跟著。甚至悄悄躲在廁所里,偷窺巡按方便時露出的屁股。這事把巡按也弄糊塗了,巡按將他抓來問究竟,胡天保說出了心中的秘密。巡按覺得此事太荒唐,十分惱火,竟將胡天保打死了。個月把後,胡天保託夢給巡按,說他在陰間被封了兔兒神,分管男人取悅男人那些事兒。
古今
因為有此一說,兔子的化身——“兔兒神”,也成了娼妓業的行業神,成為某些地方男妓要拜祭的對象和神靈,不少地方還建有“吳天保廟”(兔兒神廟)。需要說明的是,過去各地男妓要供奉的神靈並不一樣,如在過去在河南汲縣一帶,男妓要拜
紂王;在安徽潁上一帶,則拜
衛靈公。
在古人眼裡,兔子“不夫而妊”,“
望月”即可產子。西晉
張華《
博物志》卷四:“兔舐毫望月而孕,口中吐子。“又宋代何籧《
春渚紀聞》:”
蘇東坡雲,中秋月明,則是秋必多兔,野人或雲兔無雄者,望月而孕。“皆可證。於是,大約在元代,兔子開始喻指不夫而孕的女子。妓女屬於不夫而妊,因其通常未婚,可謂”不夫",但賣淫為業,人盡可夫,懷孕的可能性自然很大,因此妓女至遲明代就被稱為“兔兒”。
大約明末,兔子開始喻指“被當做女性消遣的男子”,因這類男子雖不可能“不夫而孕”,但也是男人消遣的對象。堂堂男子卻被當做女性消遣,自然會被別人瞧不起,甚至成為嘲笑、唾罵的對象。所以,作“被當做女性消遣的男子”解的“兔子”泛化,就成為了詈詞。解放以前,演員被稱為“戲子”,地位很低,男戲子往往成為男人的消遣對象。例如《
綺樓重夢》第三十九回:“是了,他父親是做戲旦的,自然用著後竅。”
男妓,顧名思義,就是男性娼妓,古時叫“兔子”。八大胡同之男妓,據史書記載,自嘉道時已興盛了。
華胥大夫於道光八年所作《金台殘淚記》中載:“王桂官居粉坊街,又居果子巷。陳銀官當居東草廠,魏婉卿當居西珠市口。今則盡在櫻桃斜街、胭脂胡同、玉皇廟、韓家潭、石頭胡同、朱茅胡同、李鐵拐斜街、李紗帽胡同、陝西巷、百順胡同、王廣福斜街。每當華月照天,銀箏擁夜,家有愁春,巷無閒火,門外青驄嗚咽,正城頭畫角將闌矣。當有倦客侵晨經過此地,但聞鶯千燕萬,學語東風不覺,淚隨清歌並落。嗟乎!是亦銷魂之橋,迷香之洞耶?”
文學描寫
《
蕩寇志》一百零八回:“高封有個
兔子,是阮其祥的兒子,名喚阮招兒,面目與祥麟相像,希真曾說有個用處,今番把來如此用過也。”參見第八十五回“高封在中軍帳內,只是悲傷老小,那裡睡得穩。那阮招兒只把雲情雨意撩撥他,高封就與他淫戲散悶。”可知
兔子的性質即以色事人的男子。
《
紅樓夢》第七十五回:薛蟠興頭了,便摟著一個孌童吃酒,又命將酒去敬邢傻舅。傻舅輸家,沒心緒,吃了兩碗,便有些醉意,嗔著兩個孌童只趕著贏家不理輸家了,因罵道:“你們這起
兔子,就是這樣專上水。天天在一處,誰的恩你們不沾,只不過我這一會子輸了幾兩銀子,你們就三六九等了。難道從此以後再沒有求著我們的事了!"可知
兔子即等同於孌童之類。
《
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第八十四回:”那侯統領,哪個不知他是個兔崽子?就是他手下所帶的兵弁,也沒有一個不知他是兔崽子,他自己也明知自己是個兔崽子,並且明知人人知道他是個兔崽子。“這侯統領便是靠向上司賣屁股、出賣色相而步步升遷的。
袁枚《子不語·兔兒神》則描寫了一個悽美的愛情故事:國初,御史某年少科第,巡按福建。有胡天保者愛其貌美,每升輿坐堂,必伺而睨之。巡按心以為疑,卒不解其故,胥吏亦不敢言。居無何,巡按巡他邑,胡竟偕往,陰伏廁所窺其臀。巡按愈疑,召問之。初猶不言,加以三木,乃云:“實見大人美貌,心不能忘,明知天上桂,豈為凡鳥所集,然神魂飄蕩,不覺無禮至此。”巡按大怒,斃其命於枯木之下。
逾月,胡託夢於其里人曰:“我以非禮之心乾犯貴人,死固當,然畢竟是一片愛心,一時痴想,與尋常害人者不同。冥間官吏俱笑我、揶揄我,無怒我者。今陰官封我為兔兒神,專司人間男悅男之事,可為我立廟招香火。”閩俗原為聘男子為契弟之說,聞里人述夢中語,爭醵錢立廟。果靈驗如響。凡偷期密約,有所求而不得者,鹹往禱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