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經歷
克努特·漢姆生,挪威小說家、
戲劇家和詩人。克努特·漢姆生1859年8月4日生於沃高湖西岸一個叫佳爾牟的邊遠小村,出生於農民家庭,童年時期邊遠的洛福頓群島,未受過正規教育。15歲時就開始獨立謀生,同時了開始寫作,十幾年間靠打零工勉強餬口。
為生氣所迫,青年漢姆生曾兩資游泳到
美國。這期間,他接觸到美國作家
馬克·吐溫等人的作品,並根據自己的深切感受,於1889年發表了《現代美國的精神生活》一書。他首次放縱人
馬克·吐溫那裡得來的幽默感,對所謂“美國生活方式”進行了辛辣的的嘲諷。1890年,他以小說《飢餓》在文壇嶄露頭角。這部作品的抒情文體對歐洲一些作家影響很大。使漢姆生在挪威文學界獲得巨大聲譽。此後他陸續發表了一系列作品,著名的有《神秘》(1892),《牧羊社》(1894),《維多利亞》(1898),《
大地的成長》(一譯《拓荒記》,1917)。
阿道夫·希特勒在德國奪取了政權,並開始了可怕的戰爭叫囂。從
第一次世界大戰及
魏瑪共和國的帝國時代起,漢姆生對德國人就始終懷有好感,此時他仍堅持其對德國的同情。1940年德國人侵占挪威之後,那慘痛的歲月才真正開始了。漢姆生憑他那雙愛國的、挪威人的眼睛,終於認清自己在這場生與死的搏鬥中站錯了隊。
1945年挪威解放,漢姆生聲譽掃地。他被迫進行嚴格的精神檢查,最後精神病醫生得出的結論是,“他已永遠失去了正常的精神機能。”在後來的法庭訴訟中,他被判處付給
挪威政府一筆足以使他破產的款額,用以賠償德國侵略政權從他這兒得到的精神支持。他前程一片黯淡。例如他今後的收入將從何而來呢?就他當時那種處境來看,連他最重要的財富,即作者著作權,在這種情況下都等於零了。無論是在二次大戰期間還是之後,許多能勸漢姆生的挪威人都勸他以匿名方式從頭乾起。然而,要讓克努特·漢姆生去緘默是不可能的。他需要表達自己,他渴望寫作,這種欲望極為強烈。他的才華依舊不減,這在《在畸形的小道上》(1949)中可見一斑。在他一生中最後這部書里,漢姆生對那位檢察長及那些精神病醫生對他的做法進行了回擊。除這以外,他在作品中還流露出一種無可奈何的悲觀情緒。往事新事全都呈現在這個筆耕不休的人眼前:“一、二、三、四─於是我便坐下把它記錄下來,為我自己寫一點點小東西。沒什麼目的,不過是一種老習慣而已。我抑制不住地寫著無聲的字─我是一個漏水的籠頭,一滴、二滴、三滴、四滴~”
1952年2月19日夜間卒于格林姆斯達德附近的諾爾荷姆莊園,享年九十二歲半。
作品年表
1877 Den Gaadefulde. En kjærlighedshistorie fra Nordland
1878 Et Gjensyn
1878 Bjørger
1889 Lars Oftedal. Udkast
1889 The Spiritual Life of Modern America
1890 《飢餓》(Hunger)
1892 《神秘》(Mysterier)
1893 Redaktør Lynge
1893 Shallow Soil
1894 Pan Pan
1895 At the Gate of the Kingdom
1896 The Game of Life
1897 Siesta
1898 Aftenrøde. Slutningspil
1898 《維多利亞》(Victoria)
1902 Munken Vendt. Brigantines saga I
1903 In Wonderland
1903 Dronning Tamara
1903 Kratskog
1904 The Wild Choir
1904 Dreamers
1905 Stridende Liv. Skildringer fra Vesten og Østen
1906 Under the Autumn Star
1908 Benoni Benoni
1908 Rosa: Af Student Parelius' Papirer Rosa
1909 A Wanderer Plays on Muted Strings
1909 En Vandrer spiller med Sordin
1910 In the Grip of Life
1912 The Last Joy
1913 Children of the Age
1915 Segelfoss Town(第1卷)
1915 Segelfoss Town(第2卷)
1917 《碩果》(Growth of the Soil)
1917 Markens Grøde 2
1918 Sproget i Fare
1920 The Women at the Pump
1920 Konerne ved Vandposten II
1923 The Last Chapter(第1卷)
1923 The Last Chapter(第2卷)
1927 Wayfarers
1927 Landstrykere II
1930 August I August(第1卷)
1930 August II August(第2卷)
1933 The Road Leads On(第1卷)
1933 The Road Leads On(第2卷)
1936 The Ring is Closed
1949 《在雜草叢生的路上》(On Overgrown Paths)
寫作風格
自然至上
漢姆生是反對新
浪漫主義的作家之一,主張極端的
自然主義,提倡心理文學。在他的“為斯堪的納維亞的文學開創了一個新時代”的作品《飢餓》中,他出色地描寫下意識的衝動和模糊的、非理性的情感。長篇小說《
大地的成長》是漢姆生成熟時期的代表作,標誌著他的創傷走向了頂峰。
1920年“由於他的里程碑式的作品《大地的成長》”,獲得了
諾貝爾文學獎。
漢姆生的哲學思想深受
尼采的極端個人主義的影響,主張回歸自然,反對歐洲的現代文明。在《
大地的成長》中,作者在對自然和勞動讚美的同時,也反映出肯定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的保守觀念。
漢姆生的晚年很不光彩,由於他在
二次世界大戰時支持
納粹,戰後被挪威政府以叛國罪判刑,後因病獲釋。在老人院中,他謙卑而被貶抑地度過餘生。
使命至上
或許有人要問:在他一生中,是不是有一種把那些單個的經歷變成為有意義的整體的主導東西呢?一些評論家企圖把漢姆生漫長的一生歸結為
納粹時期那一小段,以為這樣就能解答漢姆生讓人琢磨不透的一生;但這是徒勞的,因為這根本就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假若要探討漢姆生及其作品的話,唯一有效的方法是去領會他和寫作的關係。說克努特·漢姆生寫書是為了助長某種特殊的思想意識或是為了掙錢度日,這種理論的出發點就是要把人引入歧途。他寫作的動機不是因為能用好的故事使芸芸眾生得到消遣而感到極大的高興,不是出於什麼道義上的憤慨和某種責任感,不是虛榮,不是社交奢望,也不是想得到巨大的榮譽和變得多么有名氣。所有這些因素在漢姆生選擇職業時都可能起過作用,在他一生不同的時期都可能有過不同的舉足輕重的影響;但沒有一處因素是他要當作家的真正動力。漢姆生也許感覺到了,與其說是他選擇了文學,倒不如說是文學選擇了他。迫於內在的需要,一種義不容辭的責任使他注定要一輩子寫作。假若在挪威文學史上“使命”二字是有所指的話,那無疑是指漢姆生。
語言至上
早在青少年時期,漢姆生就迷上了文學創作,就被語言那神秘的生命力所吸引。一八八八年,即漢姆生通過《飢餓》取得突破的前兩年,他在一篇文章里寫道:“語言肯定會有音樂那種和諧的效果。任何時候,作家都應不斷尋找感人的語言,並用得恰如其分而催人淚下。好的語言具有色彩、光亮和味道。作家的使命就是駕馭語言,發揮它的作用,而不是讓它顯得無力──這一點是絕對不可忽視的。作家必須能夠在浩翰的語言海洋中游泳,必須能夠信手拈來,揮灑自如。他不僅要知道文字的表面意思,更要掌握它的內涵。一個字往往有言外之意,潛在意義,還有旁敲側擊的意思。”
後世影響
克努特·漢姆生對二十世紀歐美文學的影響之大,是不可估量的。《飢餓》、《奧秘》一類書的革命性,就在於它們首次對人的本性提出了新的認識。文學作品中第一次出現了時新的、怪僻的、憂人忡忡的人物。早在
佛洛伊德(1875-1961,瑞士心理學家及心理治療學家)之前,漢姆生就以其對精神心理變態的深刻洞察力,為我們認識的外延奠定了基礎。在文學領域內,人類行為反應形式上,也出現了諸如心理矛盾、複合情感,有時甚至是無條理因素的描寫。在那平鋪直敘的文體竟也如此嫻熟,不失其風格,因而也為後人起而效之。
一九二九年,托馬思·麥恩堅持說,
諾貝爾文學獎從來沒有授給比他更合適的人了。此外,F·卡夫卡(1883-1924,奧地利小說家,幻想小說的創造者)、B·布萊希特(1898-1956,德國詩人、劇作家及戲劇改革家)及
亨利·米勒等作家也都表達過他們對漢姆生的仰慕。在一美國版本的《飢餓》序跋中,I·B·辛格闡述道,漢姆生“在各方面均堪稱現代派文學之父──例如其主觀意識、不完整性、倒敘手法的運用及其抒情風格等等。二十世紀的所有現代派小說,均源於漢姆生。”
儘管漢姆生在正式場合無聲無息,但他永遠活躍在文化界,永遠是文化界的熱門話題,人們無盡地思念他,談論他,並為他著書立傳。自從一九八二年以來,在哈瑪羅埃曾先後四次組織安排過“漢姆生日”。這類慶典活動雖然強調這個地區文化藝術的整體,但漢姆生在這些活動中總是舉足輕重。一九八八年夏,漢姆生協會在一次的“漢姆生日”宣告成立,其宗旨在於促進對這位作家及其作品的更進一步了解。
無論做為一個作家或個人,他那種政治觀點始終猶如不詳的陰影籠罩著他。第二次世界大戰都已結束長達四十年之久,許許多多挪威人還由於對他的失望而懷著一種既愛又恨的複雜矛盾心理。“挪威官方”對漢姆生極少渲染。一般說來,挪威人是極敬重文學家的,但他們把漢姆生卻當成例外──沒有一條大道、一個廣場或公共建築以他的名字命名。鈔票上沒有印他的頭像,也不曾為他發行過一枚紀念郵票。
就漢姆生這個人其它方面而言,近些年來須提的事便是關於這個“琢磨不透的人”的大部頭傳記文學挪威語譯本──《克努特·漢姆生的一生》。此書由英國人羅伯特·弗爾固森撰寫,首版於一九八七年。漢姆生的八月三部曲的第一部《趕路人》的電影腳本已在著手籌備,並計畫在一九八九年秋首次放映。還有,漢姆生的另一本書《生活片斷》也出版了。該書通篇都是鮮為人知的小故事,是從一些陳舊的期刊、報紙上挖掘出來的。
人物軼事
漢姆生的推崇者及作家K·彥森從年輕時代就認識他。彥森寫道,他從未見過一個象漢姆生這樣變態的
唯美主義者:“他一旦在書里發現或是自己創造一個新鮮的、頗有味道的詞兒,就能高興得一天都手舞足蹈。”與漢姆生結合四十多年的瑪麗·漢姆生在她一九五三年出版的一本名為《彩虹》的回憶錄中寫道,當克努特“孕育”一本書並開不了頭的時候,家裡其他人都得跟著倒霉。整個“陣痛”期,他深深絕望,十分痛苦。好幾次他都向家裡人和自己許願,只要完成手頭這部書,他就再也不這樣了。但不幸的是──或幸運的是,那些欽佩他語言技巧的人會說──他根本不可能信守諾言。和漢姆生結婚後,瑪麗十分吃驚地發現,丈夫多次抱怨過當作家是份苦差事。但是,她再了解漢姆生不過了。他完全有可能對自己的作家職業說些反話,但她看得出,也只有這種職業,才能給他真正的快樂。她寫道:“假若他需要真正的快樂的話,我的愛對他確實是不可少的;然而我懂得,當他象現在這樣坐立不安,無法寫作時,那就什麼都無濟於事了。或許我給他的快樂只不過是一種手段,而不是目的。”
寫得出來或是寫不出來,那才是問題的關鍵。“瞧,現在咱們就能看出我到底怎么樣了,是充滿活力?是死氣沉沉?還是已不可救藥?”他在給瑪麗的家書中寫道。瑪麗一個人帶著孩子住在諾爾荷姆,他則裝起自己的素材,前往克里斯蒂安桑達的埃爾斯特飯店去專心寫作。
漢姆生三歲時,舉家遷至挪威北部的哈瑪羅埃。在那兒,他們象普通農民一樣餬口度日,此外,還要靠他父親的手藝貼補一點。他父親是個不錯的裁縫,克努特在家裡七個孩子中排行第四。
十七、八歲的時候,他就試著創作了《琢磨不透的人》並在一八七七年發表於特魯姆索。一年後,在波多又發表了《畢約蓋爾》。另外一部作品是長敘事詩《和解》,出版於一八七八年。毫無疑問,這位躊躇滿志、初露頭角的作家把這些看成是自己漫長一生的入門大作。但後來被證實,那只不過是他文學生涯中的一段平平淡淡的小小插曲而已。那個“算不了什麼里程”的文學生涯確實是太短暫了。如今,漢姆生的青少年時期除了專門研究人員之外,沒有什麼人會感興趣了。對普通讀者來說,在他早期作品中最有趣的發現是:就連漢姆生也曾有過陳詞濫調,也有過敗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