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合泉,1936年出生於河南省林州市,幼時家貧,成年後遠赴朝鮮參加抗美援朝戰爭,1959年從部隊退役之後,先後在遼寧撫順、新疆克拉瑪依等地工作,1961年3月從新疆克拉瑪依調大慶,參加石油大會戰,歷任中隊長、大隊長、黨委書記,大慶油田運輸公司黨委副書記常務經理,多種經營開發公司總經理,大慶市臥里屯石化總廠運輸處,處長兼職黨委書記等職。在職期間曾帶領大慶油田運輸車隊趕赴唐山大地震救災,因表現突出,在北京人民大會堂受到表彰。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傅合泉
- 國籍:中國
- 職業:高級經濟師
- 出生地:河南省林州市城郊鄉付水窪村
- 職稱:經濟管理師
任職情況,人物經歷,被迫輟學,終身學習,吃苦在前,生死考驗,再當名人,
任職情況
技術職稱經濟管理師,退休後開始寫作,現為大慶市作家協會成員。
人物經歷
被迫輟學
時常回憶過去,人不容易迷失。
以智語為開端,這位年近八旬的老人帶我走進他的童年時代。
傅合泉生於1936年。當時的河南林縣歷經天災人禍,已是生靈塗炭、民生凋敝。傅合泉家中貧寒,窮到連妹妹都要送人。他6歲起就在地里勞作,補貼家用。
他爹覺得不能世代都做睜眼瞎,便從牙縫裡扣錢,將8歲的傅合泉送進縣裡的學校。
傅合泉將飯錢分做兩半,一半買些乾糧充飢,另一半則買書看。夜裡實在飢腸轆轆,他就喝碗涼水,繼續看書。他只想快快讀完,金榜題名,回報爹娘。
1947年,正讀三年級的傅合泉開始跳級,他在五年級升學考試中,在全縣1400名學生中考了第九名。
他拿著錄取通知書回家,爹娘見了不禁垂淚。喜的是,兒子如此優秀;悲的是,家中已無錢供他讀書。
知道自己必須輟學,傅合泉安慰完爹娘,自己跑到無人處大哭一場。
第二天,這個少年就重新拿起鋤頭,將求學夢埋入田間地頭。
從傅合泉的講述中,我感受到了他的“缺失”。
終身學習
“為了彌補幼年輟學的遺憾,我努力了一輩子。”傅合泉的悠悠一嘆穿過歲月的雲煙,讓人為之動容。
1980年,傅合泉擔任大慶油田運輸公司經理。上任伊始,他就在全體職工大會上宣布,以後他每次大會講話不超過半小時,如果逾時,或是講得不精彩,職工可以自動退場。
公司有上千名司機,也有不少工程師,無論文化程度高低,大家就是喜歡聽他講。因為他講話時不但緊扣重點、條理清晰、旁徵博引,而且結合實際、深入淺出、通俗易懂。他還有個絕活,即每項工作小結時,他都採用打油詩,而迎合他的則是職工熱烈的掌聲。
“用熟悉的方式,講解新鮮的內容;用輕鬆的語言,講述枯燥的內容。能做到這一點,大家自然愛聽。”傅合泉說。
後來傅合泉調走,他的接任者便生出抱怨:接老傅的班真難啊。
1978年全國掀起第二次工業學大慶熱潮,各省市派了近5000人的參觀團來到大慶。當時大慶石油管理局從2000多個處級領導中選派了10個經理、廠長,上台接受參觀團的提問。輪到傅合泉時,大家連問了40多個問題,從他所管的1200台車輛的各個車型的特點及油耗,到60噸吊車是多少馬力,扒桿能升多高等,傅合泉全部回答正確。代表們連誇他本領過硬,他也因此得到局領導的多次表揚。
倒出來的是一碗,藏在肚子裡的則是一缸。傅合泉確有真功夫。1968年他當大慶石油局運輸公司第十一車隊隊長時,不但熟悉每種車的性能,而且能熟練判斷、檢修隊上所有車型的一般性故障,水平已勝過專業修理人員。
“停車一條線,出車一條龍。收車要歸隊,車輛晚點名。”傅合泉的這一車輛管理法,在上世紀70年代初,曾是大慶油田廣泛推廣的車輛管理法。
只上了三年國小的傅合泉,在社會大學中不斷完成他的自修和深造。
從傅合泉的講述中,我感受到了他的“鑽勁”。
吃苦在前
會鑽研能反映一個人的水平;能吃苦則體現一個人的境界。
“做領導,用心學習、善於管理十分重要,吃苦在前、勇挑重擔也同樣重要。做到以苦為樂,才可能贏得大家的信任。”說到這裡,傅合泉講起了他在新疆和什托洛蓋拉煤的故事。
1960年,氣溫零下近30℃。住乾打壘和地窩子的克拉瑪依人,凍得吃不住勁了。克拉瑪依第二運輸公司接到新疆石油局的命令——盡全力拉煤。
有一天,擔任小隊長的傅合泉開著嘎斯51卡車離開和什托洛蓋煤礦不久,車拋錨了。經驗豐富的傅合泉判斷是發動機油路堵塞了。如果讓車這樣停下去,酷寒就會把車凍壞。
傅合泉和隊友們焦急萬分。當時,隊上18輛車,司機近30個。即使人歇車不停,也無法保障物資的拉運。壞一輛車意味著什麼,大家都明白。
大家看著隊長傅合泉,而傅合泉則盯著車。
傅合泉是在抗美援朝戰場中歷練出來的司機,經歷過朝鮮嚴冬的酷寒,深知低溫下挑戰鋼鐵的難度。
作為隊長,他對拉運任務和車輛完好負有最大責任。“那時車比人重要。”傅合泉說。
“我來!”他只說了兩個字,就一頭鑽到車下。寒風吹過,大家都在風中顫抖。螺絲剛卸下,油就流出,並順著傅合泉的右胳膊直流,冰冷的油刺得皮肉鑽心地疼。
慢慢地,疼痛減輕了,但是手臂卻麻木了,手指也不聽使喚了。傅合泉暗道一聲“不好”,他知道再這樣下去,他的胳膊就要廢了。
他不敢多想,害怕自己分心,也怕自己退縮,他不住地命令自己:堅持,再堅持一會兒!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發動機又歡快地轟鳴起來,而傅合泉的右臂已不能動了。當晚,傅合泉的右臂開始紅腫、潰爛。數月後,右臂一尺長的凍傷處開始蛻皮,半年後方才痊癒。
“能吃更多苦的人,就能贏得更多的信任。這個道理是我在戰場上學到的,也是我在工作中反覆印證的。”傅合泉說。
從傅合泉的講述中,我感受到了他的“堅韌”。
生死考驗
作為基層領導,在困難面前,必須不避矢石,沖在前面。
為了踐行這條樸素的真理,傅合泉曾與死神擦肩而過。
1960年9月,正值克拉瑪依第二條輸油管線修建階段,工地的幾台電焊機相繼損壞。從工地指揮到局領導,大家頓時坐立不安。
青海油田有電焊機,立刻派車火速拉回。命令層層下達,克拉瑪依第二運輸公司工程辦主任找到傅合泉,說:這個骨頭還得你來啃!
傅合泉默然了。單程就近2000公里,來回只給4天時間。這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而且這樣出車,危險性極大。但他是隊長,“我絕不能把活兒再往下面推,就算倒下,也要倒在衝鋒的路上。”
傅合泉立刻挑車點兵,三個人兩輛車,連夜出發。
困了,輪流打個盹;餓了,就啃冷發糕。兩輛車發瘋般地往青海趕。
好,提前抵達!好,順利裝車!傅合泉等立刻驅車,繼續連夜往回趕。
汽車翻越青海、甘肅、新疆交界處的當金山時,已是第三天深夜。
當金山海拔3700多米,禿崖千仞,罕見人跡。傅合泉很自然地走在前面。每次遭遇艱難路段,作為隊長,他總是如此。
這次更加不同,他們已奔波了兩夜一天,早已勞累、疲乏至極。時值深夜,傅合泉命令自己:必須堅持住!
車輛盤山而行,一邊是峭壁,一邊是懸崖。車輛隨坡爬升,又隨坡下沉,傅合泉瞪大眼睛,緊盯著車燈所及的凹凸不平的路面。
突然,傅合泉感覺心好像猛抽了一下,他立刻下意識地踩剎車,但為時已晚,一聲鈍鈍的響聲中,車猛地一震,站住了。原來,傅合泉雖然圓睜著眼睛,但睏倦已讓意識瞬間喪失,如果不是冥冥之中心中那一絲感覺,他的車已墜下數百米深的懸崖。
好在只是車輛擋泥板和葉子板凹陷,三個人拿出工具一番撬動敲打,車輛已能行駛。此時,傅合泉才覺得渾身發軟,雖然山上都能哈出白氣,但傅合泉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
“經過生死考驗的人,往往能淡看名利,敢挑重擔,而且也更能理解和體諒他人。”傅合泉說。
雖然傅合泉30多年擔任科級、處級領導,先後調動過六七個單位,但民眾打出的信任度一直在95%以上,甚至100%。
公道自在人心。沖在前,行得正,職工總會予以回報。“這是我在社會大學中學到的。”傅合泉說。
從傅合泉的講述中,我感受到了他的“擔當”。
再當名人
2010年,退休14年後的傅合泉再度名揚大慶。
原來,這位老人為了端正社會風氣,弘揚傳統美德,自己動手製作了數千張“感謝書籤”。每次乘坐公共汽車,有人給他讓座時,他就送給人家一枚“感謝書籤”。
退休後,逛公園、去圖書館成了傅合泉每日的必修課。在公車上,常遇到有人給他讓座,他一邊感謝,一邊尋思。
他想,不能只是簡單地說聲“謝謝”,應該設法更多地回報讓座人,並讓周圍人受到教育和感染。
怎樣做才好呢?那就把感謝的話寫下來,送給讓座人吧。
但是感謝的話不能隨便寫在一張紙條上,要容易保管,而且實用才行。傅合泉靈機一動,想到了書籤。於是,他找來材料,設計書籤,書寫話語。
“感謝書籤”的內容不盡相同。記者見到的內容是:謝謝你讓座!你品德高尚思想美,感謝你繼承了中華好傳統。祝好人一生平安!傅合泉。
從2004年開始,11年裡傅合泉已發出了至少1500多張“感謝書籤”。《大慶晚報》記者為此采寫了長篇通訊《千張“感謝書籤”醉了讓座人》。
“拿到書籤時,人們往往很吃驚,他們都會回謝我,特別是周圍人也會隨之稱讚。我需要的就是這樣的教育氛圍。”傅合泉說。
傅合泉送書籤還送出了小故事。有一次他給書籤,讓座人說,上次我讓座時,您已給了我一枚了。話音一落,車上的人都開心地笑了。還有一次去銀行取錢,營業員喊他“傅大爺”,他有些驚異,營業員說:您忘了,上次您還給了我一枚“感謝書籤”呢。
扭轉社會風氣,弘揚中華傳統,需要我們向傅合泉一樣去行動,也需要“感謝書籤”這樣的載體。
“社會就是一所大學,我們應該用行動教育他人,也教育自己,為社會積蓄正能量。”傅合泉說。
從傅合泉的講述中,我感受到了他的“責任”。
聽著傅合泉老人的講述,我腦海中的問號已一個個消失。雖然他只有國小三年級的學歷,但他卻能在社會大學中終身學習,在自我超越中磨礪成長。他的成功,得益於他幾十年中不斷堅持學習、勇於行動、吃苦在前、探究管理、回報他人……
在老石油中,像傅合泉這樣的老人還有很多,回眸他們的歷史,你能看到他們如何應對困難;在他們身上,你能隨時隨處感受到生命的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