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戰期間,英國士兵雅各布在作戰時身負著重傷,一位清純可愛的姑娘冒著生命危險掩護了他。他們彼此相愛,並有了愛的結晶。就在他們憧憬著美好的未來時,雅各布卻因突發心臟病,匆匆離開了人世。
五十多年後,雅各布孫子受祖母之託,尋找祖父最後一段生活的蹤跡。他不但了解到祖父的傳奇經歷,還見到了荷蘭姑媽和表兄。兩段不同背景的故事在書中交錯進行,闡述了不同時代的人們對愛情和婚姻的不同理解。
基本介紹
- 書名:來自無人地帶的明信片
- 作者:艾登・錢伯斯
- ISBN:9787540455231
- 類別:小說
- 頁數:333
- 定價:26.00元
- 出版社:湖南文藝出版社
- 出版時間:2012-8
- 裝幀: 平裝
- 獲獎:一九九九年“卡內基獎”
出版信息
原作名:Postcards from No Man's Land
譯者:陳佳琳
出版年:2012-8
頁數:333
定價:26.00元
裝幀:平裝
叢書:OPEN經典
ISBN:9787540455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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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內容目錄
一九四四年九月十七日,星期日。
“很適合飛行的天氣,”爸爸這么說,“應該會有更多的空襲。”一整個星期以來,英軍都在附近進行轟炸。安恆區的鐵路已經被抵抗運動分子破壞殆盡,星期六時,德國當局宣布如果這些罪犯不在
星期天十二點前投降,將開始射殺我們這些當地居民。大家都很緊張,時而充滿希望,時而漠然以對。我們知道聯軍已經抵達荷蘭邊境。大家都認為他們遲早會到,但是德軍隨時蓄勢待發,而且他們之中有許多都紮營在我們村里。
“你準備好為自由犧牲一切了嗎?”本地的地下報社曾經這般問道,而且告訴我們,“準備好一個袋子,裡面裝一些內衣、食物,以及貴重的東西。”媽還把錢縫在我們的衣服里。爸則教我如果最糟的事發生,我們被迫分開時該怎么辦。他的意思當然是指如果他被殺的話。
我的十九歲生日剛過,那個星期天早上我本來應該和爸媽上教堂。
但是我哥哥韓克和他的朋友戴格·魏斯齡與魏斯齡一家躲在鄉下農場裡,因為他們不想被送到德軍的勞動營,聽說那裡有很多年輕人都是被迫的。我很擔心我哥,所以那天一大早我就不顧老爸的警告,決定從我們在奧斯比克的家,冒險騎腳踏車到戴格家的農場。
回家的路上,我聽見飛機的聲音,並看見那些降落傘。“你看!”
我大聲叫著,雖然四周根本沒人。“你看!好漂亮喔!”然後我便趕忙回家,一再地告訴自己,“英國人來了!英國人來了!自由了!解放了!”
爸爸是對的,當我離家時有更多轟炸。這一次就在我家附近的鐵路旁。鄰近的房屋窗戶都被震得粉碎。然後德軍的對空機槍開始一陣掃射,殺死了一些士兵,也有人受傷。等我到達我家那條街時,德國人已經整隊準備出發了。我到家時,軍用卡車已經載走一些軍人,爸爸在家裡心驚膽戰地等著,擔心我已經死了。媽媽則和以往般冷靜,忙著把食物搬到地窖里。但是我知道她不如外表看來冷靜。因為當她來回走著時,她總會停在地窖門邊,匆忙地擦拭眼鏡。
每次她激動起來,就會這么做。我拿著滿手床單,也準備到地窖,但是我在她身邊停下來,親了她一下。“四年了,”她說,“我等這天已經四年了。”我很景仰我媽,而且深深愛她,但是這份情感永遠比不上我當時的感受,而後來發生的事也證明要等到好幾個星期之後,才能再有當時那共享的平靜一刻。
來回在地窖走了兩三趟後,我聽到一個德國士兵一邊跑一邊大喊:“英國人來了!英國人來了!”我想出去看看,但是爸爸不準,恐懼的士兵是最危險的生物,我們得在屋裡等著。爸媽和我三人在門後的廳堂緊緊靠在一起,但是我們沒等多久,就聽到有人往安恆方向前進,他們的交談聽來不像德文也不是荷蘭話。我們曾圍坐在收音機旁許多次,偷偷收聽著BBC 的新聞。爸爸和我甚至彼此練習英文,以確保當自由解放的那天來臨時,我們能聽懂人家在說什麼。但是現在突然外頭就有人在說著英文,我們還是感到震驚。不是我們聽不懂,我們知道那音調就是不一樣,不像德文也不像荷蘭語。爸爸用英文對我輕聲說:“好像音樂喔。”———這也是我們的“日常語彙”之一。我們開始像小孩般咯咯笑起來,好像期待許久的派對終於要舉辦了。“你們兩個!”媽媽訓著,“注意一點!”媽以前是學校老師,總是中規中矩,甚至這種情況下也是如此。但是這對她好像也是遊戲;她喜歡把爸爸和我當成調皮的小孩。
就在那時突然槍聲大作,然後門上傳來一陣巨響,就好像有人拿著幾袋馬鈴薯往我們門上扔,接著是一陣靜默。我們三個緊緊抓住彼此。好像過了一輩子,但什麼也沒發生。接著我們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他說的話嚇了我們一大跳,我到現在還清楚記得。“老天爺,傑可,我渴得連痰都吐不出來了!”他離我們家的門好近,我們三個全都嚇得跳起來。大概過了好一會兒,他們的話才滲進我的腦海,我一弄懂,馬上跑到廚房倒了一壺水,抓了個玻璃杯,然後跑回門邊。“小心點,小心。”媽有點結巴了。爸把我往後拉,然後他自己謹慎地把門打開一條縫往外看,看見兩名英國士兵站在那兒,他倏地打開門,然後張開雙臂歡迎他們。不過我們發現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當我們把門打開時,士兵們的震驚程度不亞於我們。他們馬上散開,準備拔槍。但是當他們看見老爸雙臂張開,站在我們身後的媽媽臉上帶著嚴肅但認真的微笑,還有我傻傻地露齒而笑,一隻手拿著一壺水,另一隻手拿著玻璃杯時,剛剛說話的士兵又開口了:“爽,這就是我要的服務嘛!”
爸爸終於回過神來,以流利的英文回答:“歡迎到荷蘭來!歡迎到奧斯比克。歡迎光臨寒舍。” 我們都笑了,大家彼此握手,除了我,因為我手上都是東西。大家禮貌地寒暄後,我倒水給還沒有說話的那名士兵,他說:“謝謝,小姐,你真是位慈悲天使。”他的雙眼能讓我融化。當他們喝水時,我們交換彼此的名字。他們是邁斯·柯衛爾和賈克·陶德。
這時街上的門都打開了。人們開始走出來,手上拿著鮮花、食物和飲料,有人揮舞著橘色絲帶,還有人揮著荷蘭國旗,這是德國人絕對禁止的。當然也有人彼此親吻與擁抱。
士兵們喝完水後,他們問離安恆還有多久。“五公里。”爸爸告訴他們。當他說話時,有輛吉普車開過來,上面站著一位軍官,吆喝著命令。“對不起,我們得走了,先生。”邁斯說。“祝你們一切成功。”
爸爸說,此時他已經用荷蘭話說了。“成功!”媽媽重複道。“再見了,小姐,”賈克說道,“謝謝你的水。”
當他們轉身離去時,有位空襲警報義工走上街道,大喊:“大家到屋子裡去!趕快進去!還很危險呢!”
士兵們趕緊離去。爸爸把門關起來,媽媽開始急促地擦拭她的眼鏡,我從未見過她這么緊張。然後我才意識到我一句話都沒說。“喔,爸爸,”我說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我連哈都沒有說!”爸和媽用一種像是我瘋了的眼神看著我。然後爸爸大笑起來,媽則用手臂圍繞著我們,然後繞著我們轉呀轉,說道:“自由了,自由了,自由了!”直到我們暈眩得再也站不住。我從來不曾這么快活過。
這一切我都清清楚楚地記得。現在想起來,還是讓我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