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漢,男,1972年生,湖南人,現居長沙。湖南省作家協會會員,著有《隱秘日記:我家的夫妻生活》(2009年5月,中國青年出版社)、《沉浮:誰說我沒人性》(2013年1月,新世界出版社)、《那些踉踉蹌蹌的背影》等長篇小說及散文隨筆集《隙中窺月》(2010年7月,大眾文藝出版社)、《種植白朮的村莊》等。
基本介紹
- 中文名:伍漢
- 國籍:中國
- 出生地:湖南
- 出生日期:1972年
- 職業:作家
- 主要成就:長篇小說及散文隨筆集
- 代表作品:《隱秘日記:我家的夫妻生活》
主要作品,經典語錄,
主要作品
《錢不是問題》
《隙中窺月》
《植有白朮的村莊》
《假裝活著》
經典語錄
我總在想,理髮師可能納悶於人為什麼要長兩隻耳朵。如果人不長耳朵,他們理髮時該輕鬆幾多呵。與此同時,眼鏡廠商卻在暗自感恩造物主——如果人不長耳朵,眼鏡無處安頓的時候,他們該乾什麼去?(《職業病》)
所謂農業技術,全推廣套用在這些方面——讓作物產得多、熟得早、紅得快。至於質地口感,大約不是科學技術的範疇,起碼眼下它還無暇顧及。我們只是遺憾,數千上萬年的栽培歷史與農耕文明,從茹毛飲血、刀耕火種、紡紗織布……一路地走來,緣何到了現在,竟突然拐彎,不,是突然脫了節,像火車脫離了軌道!(《狗日的科技》)
‘大’與‘小’,有時是相輔相成的。大野心家,往往處處使小心眼。經營大事,則常常從小事著眼。‘大家閨秀’與‘小家碧玉’,常常是男人眼中西施的A、B兩面。……胸懷、理想,我們力求其大;而就粽子而言,我寧可它小。小則玲瓏精緻、可親可愛,若略施造型(譬如母親做的‘狗腦粽’),立見藝術感覺。對於藝術品,愈是小巧,愈見出大家手筆。——在西瓜皮上刻字有什麼稀奇?核舟才有意義。(《說“大”識“小”》)
然而我竟仍寄身在活體裡。我在二十四層的高樓上,在她的辦公室里,經辦著一宗業務。我與下班回家的她一同走進電梯,我們偶或說一兩句話,彼此矜持地笑笑。不,她並不性感——我也並不是奔這個而來的。我所有對於女人的慾念,我的對於愛情的想望,無法在她那裡實現——因為美,她只是虛無一片……(《虛無的她,虛無的美》)
我們並非菩薩、祖宗、神靈的虔誠禮拜者,我們但是自身利益的忠誠護衛者。設立種種禁忌,表面上是在自我約束,實際上卻是為自私找一個藉口、一件外衣。這是我們的偽善。我們已經不需要信仰(至少是並不看重信仰)。禁忌可以根據實際情況隨意、任意甚至惡意修改——在信仰的道路上,這是多么輕捷、完美的方便法門呵!(《禁忌》)
我們幻想過的市鎮生活,同樣都浮於表面。仔細想想,高樓大廈也好,燈紅酒綠也好,和你有什麼相干?在這裡,你總得有個房子,這已經太不容易;要找個女人成個家,也讓人費盡思量;上班永遠要仰人鼻息,工資卻好像灌木,總不見成長起來的希望——據說肉價又漲了。人們忙於建設、炒股和離婚,忙於交際、旅遊和約會。只有你,獨站在回家的公車站,看影曳憧憧,自己卻啞著唇,叫不出一個名字。女人們競賽一般袒露著胸背,來來去去如過江之鯽。因為無計可施,你呆若木雞……(《別處的美》)
同樣為四年一次的世界盃足球賽,幾與奧運匹敵。論影響的範圍,是奧運來得廣;論影響的程度,恐怕是足球來得深。精力過剩的青年對於足球的歇斯底里的癲狂態度,我們已經慣見。就像懷春少女喜讀瓊瑤,遲暮老人耽於懷舊,政客垂青烏紗,都是一種不需救也無從救的病態。——任何東西過了頭就會成為病態,好比霪雨是雨的病態,颶風是風的病態,洪水是水的病態,饕餮是吃的病態,恐懼是擔心的病態,偷竊是覬覦的病態,強姦是性慾的病態,搶劫是索取的病態。(《奧運會》)
他們有一本又一本的學術專著、一篇又一篇關於文物的雄文來反駁我、教訓我、制裁我。但我仍然要說,考古‘專家’是最擅長穿鑿附會的一個工種。這怪不得他們,因為考古根本就是一個推斷加異想的行業。考古之被列為科學,也並不奇怪——據說占卜術也含有科學的成分呢。(《文物》)
所謂圓滿,我想並不總是百分之百,並不是非得要‘圓’、要‘滿’。它有時可以是七分,有時甚至三分就足夠。(《圓滿》)
在這樣的廁所里蹲著,閒適、安逸,懶管它什麼流年,什麼收成。近處屋檐下慵懶的狗叫,遠處山寨里幽幽的雞鳴,勝於菸酒的刺激,超過咖啡的陶醉。日子一仍舊貫,時間永是流駛,照例不過是從早晨的日出東山,到傍晚血紅的、燦爛的,落在油菜地旁河灘上的那一輪,就像他們說的,from dawn to decadence……(《廁所》)
長期以來,我們醉生夢死地活著。對於問題和主義,只感到厭煩、無趣,而把目下所能眼見耳聞的具體的事務,視為生存的第一要義。我們沒有改良社會的力量,沒有憂國憂民的胸懷,我們甚至沒有足以自滿的錢。(《我的風雨茅廬》)
一隻白狗從我面前走過,沒有叫吼——它和我已經混熟了。唉,想長沙的於主任也和我很熟,無奈卻常常刁難我、找我的岔子。城鄉差別大呵。(《瓦楞上的雜草》)
我也曾想搞點什麼實體,從學生身上搜刮一點膏脂,但終究沒有實行。我太懶散又太善良了,賺不到錢的。我尤其擔心在生意經營中遇到美麗且潔淨的女生;一旦這樣的女生出現,我的生活很可能從此混亂不堪。(《校園》)
對一個作家,我們批評也好,讚譽也好,到了結末,都歸於一種希望:希望他更成熟,希望他的作品更可讀更耐讀。對余先生這樣“方興未艾”的先鋒作家,我們惟祈願他最好的作品尚在於將來——這既非批評亦非刻意鼓動,因為他的讀者堅信,他在寫作上能永葆那樣旺盛的生命力。(《余華》)
我知道,這一切都源於我們在太姥山的遭遇。那次我們身陷絕境,與世隔絕;那次我們不知道自己能否活著出來;那次是我,感受過她身體的飽滿和柔軟;那次我們在暗道里匍匐前進,她拽著我的腳;當我滾下山來,她親眼見到我的不知是死是活,並且灑下淚滴……不妨說,不論對我還是對她,那都是一個極珍貴的,卻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今她帶著這個秘密出嫁了,她從此將要和張兵,她的丈夫,去創設和堅守新的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么,她在結婚的時候,會不會因為帶著和我的秘密嫁給他人,感到自己殘忍的背叛,感到自己欠債未還的深深焦灼?(《那些踉踉蹌蹌的背影》,下同)
在我看來,城裡工商業發達,鄉里農牧業發達;城裡上網泡吧購物看展覽很方便,鄉里種菜養雞串門飲用井水很方便;城裡有車水馬龍,鄉里有青山綠樹;鄉里冬天很冷,城裡夏天悶熱;鄉里有人營養不良,城裡有人死於肥胖;城裡逛公園很便宜,鄉里到處是免費森林公園;城裡掙得多,鄉里花得少……似乎各有優劣,那么所謂城鄉差別從何談起?
城市生活,即是一種隱藏的藝術:下水管被隱藏得美輪美奐,電線搭設被隱藏得若無其事,內心真實情緒的隱藏,更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嚴密;再如精彩電視畫面背後拍攝現場的隱藏,堂皇飯館背後廚房操作間的隱藏,乃至於QQ上的隱身……與此相對,鄉村生活只是一幅草圖,來不及修改和訂正,顯得粗糙得多、不經意得多。
“寧靜致遠”或許真的很左派很時髦,但當大家一窩蜂地“寧靜致遠”,事情將呈現出怎樣的結果?“聾啞人”的“個性”簽名反映的是自己內心的虛弱,是對被路萬國強制洗腦的反抗,還是網路時代下對紛繁潮流的無知附庸?……我沒辦法輕率得出結論。我只知道,以“放飛夢想”、“相信我是最棒的”、“把握命運”之類瘋話進行自我標榜,非但無助於“聾啞人”的精神成長,更在獨立人格的養成上不斷失分。
老魏後來當然並非“對什麼都沒有興趣”,有他對人民幣的瘋狂追逐為證;但事情已經那樣了,口碑已經形成了,他對於積累人民幣的熱衷態度和斐然成果,反而成了人們對他敬而遠之和漠然置之的新的依據,相當於舊仇添上新恨,再也無法轉圜。
我討厭熱鬧,討厭那種沒心沒肺的嘻嘻哈哈,很不適應那些故作正經的皮相之談,煩透了交際場上話不投機卻又不得不東拉西扯的虛偽酬應。我之所以來鬧這個洞房,毋寧是在藉機檢驗自己的勇氣——直面此刻的張兵,更直面此刻的趙苓的勇氣。我愛賀青——因為不在一起,我們彼此牽掛,遙相想念。怎么說呢,與賀青的愛是一回事;生活現實撲面而來,有時也難免叫人茫然,叫人迷惘。……我在擁擠而喧鬧的洞房現場,反覆回想那個傍晚偶見的張疤子獨自銷魂的一幕。有趣的幻景出現了:兩個場景開始相互交融,彼此滲透,合二而一。因著女角的加入,我仿佛看到了婚床的劇烈顫動,看到了當事人亢奮扭曲的表情……
談戀愛與談生意差不多,無不是從自己的利益出發。起初都是寸土必爭、錙銖必較,到最後,雙方都願意妥協、退讓一步,婚才能結成。(《隱秘日記:我家的夫妻生活》,下同)
那熱情在她原本出於一朵花的綻放,而在我,則成為一種不期而至的懷舊的因由了。我們靠著窗台,欣賞那剛剛吐露的花蕊。我點燃一支煙,散淡地回憶起了此前我們彼此傾慕、戀愛著的季節。有那么一瞬,我呆望著她出神——其實是不可掩飾的迷惘。
自由是根本,它使人的一切富有尊嚴。
你再強大,也經不起無常的輕輕一擊。
男女之間純真樸實的情愫,總在彼此相交的最初。
生活即是一個亂石堆,而你必須從中走出一條路。
碼字可以像泡吧,泡溫泉,泡妞一樣,僅僅作為一種消遣,一種娛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