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官俸祿

京官是指在京城為官的官僚群體,他們以不同的官階分隸中央政府的各個衙門,清人有曰:“以天下官人之額數而計之,京省大小之職不啻二萬有奇。”[1] 所以,京官至少當有其半。在這一龐大的官僚群體中,除去為數不多的一二品大員外,占絕大多數的是中下級官員和七品以下的小京官。作為個人,他們大都沒有突出的業績,自然也不被載於史書,但是作為一個相當數量的官僚群體,他們的地位與作用是不可忽視的。而本文擬從他們的官場狀態談起,即由京官群體的資歷、能力以及俸祿入手,探討清代官場中與制度並行、且優先於制度,起著平衡與調節作用的特例和各項潛規則,以期了解官僚政治及其制度中的矛盾狀態,以及自我解決與完善的方式。

基本介紹

  • 中文名:京官俸祿
  • 性質:財政名
  • 類別:官員的薪資待遇
  • 時代:清代
涵義,引申,

涵義

財政名。俸祿即官員的薪資待遇。清制,文武京官俸祿,均按品級發放:正從一品歲支俸銀一百八十兩、米一百八十斛(每斛為五斗,下同);正從二品歲俸銀一百五十五兩、米一百五十五斛;正從三品歲俸銀一百三十兩、米一百三十斛;正從四品歲俸銀一百零五兩、米一百零五斛;正從五品歲俸銀八十兩、米八十斛;正從六品歲俸銀六十兩、米六十斛;正從七品歲俸銀四十五兩、米四十五斛;正從八品歲俸銀四十兩、米四十斛;正九品歲俸銀三十三兩一錢一分四厘、米三十三斛五升七合,從九品歲俸銀三十一兩五錢二分、米三十一斛三斗六升;未入流俸銀祿米與從九品同。宗人府宗室筆帖式、各部院七品筆帖式歲支俸銀三十三兩、米三十三斛,八品筆帖式歲支俸銀二十八兩、米二十八斛,九品筆帖式二十一兩一錢一分四厘、米二十一斛五升七合。雍正六年(1728) 諭令將吏戶兵刑工五部堂官歲俸銀、米加倍給予(包括大學士,因大學士當時均兼各部尚書銜)。乾隆元年(1736)諭禮部堂官也照五部堂官例給予雙俸。同年又諭將在京大小文官俸銀自乾隆二年始一律加一倍賞給,稱為恩俸(在京武官另有養廉銀)。除俸銀祿米及恩俸外,京官還有公費、飯食及養廉補貼等物質待遇。參見“京官月費”及“京官養廉”等條。京官是指在京城為官的官僚群體。

引申

官僚機制的運行是以其自身制度為保障的,官僚制度不僅是封建國家的行政大法,也是對作為管理者的官員進行管理的法律依據。而官員的仕途,除去個人的因素外也都被規範在制度設定的流程里。從清代頒布的各部院則例,到匯集而成的《會典》、《會典事例》等,我們不難看到編織縝密的法律條文對官員的約束力。但是,在這些制度運行的層面下,我們仍然可以看到一些不被制度約束到的行為方式,並且習以為常地成為官場中的潛規則。在這裡,我們將首先討論那些影響到清代京官仕途的一些特例與潛規則,及其與銓選制度的交相運用。
資歷無疑是官員升遷的重要依據,他代表一個人的經驗、取得功名的先後,但與能力無關。然而,在清代的京官中最看重的就是“資歷”,且尤以翰林院都察院、內閣、軍機處、吏部、禮部等清要衙門為甚。據光緒年間曾作過內閣中書的朱彭壽說:“京署各官,最重資格,其中若翰林、若御史,以及內閣中書、軍機章京、吏部禮部司員,對於同僚之先進者,不論年齒,皆稱為前輩。初謁時,必具紅白柬三分,登堂拜見,執禮惟謹。至其他各署,則但以同輩相稱矣。” [2] 與之同時任職部院的何剛德也說過:“從前京官專講資格,原以抑幸進也。自仕途擁擠,而懷才不遇者,乃倡破格求賢之說,以聳動當途,而自為脫穎計。”[3]
可見,這種循資而進的狀況在清末發生了一些變化,但卻流行於清代二百餘年之間,在客觀上營造了官員仕進的公平環境。何剛德談到他做京官時的感受說:“從前京曹循資按格,毫無假借,人人各守本分,安之若素,境雖清苦,而心實太平也。”[4] 為官在同治光緒年間的陳康祺也有同感,他說:“康祺以京官謁選時,自意依流平進,烏台豸斧,尚非妄希國家闕典,如此類者甚多。”[5] 陳康祺所言,並非無據可循。據記載,乾隆年間“有京官不願外遷觀察,而老於京卿貧病而死者”,紀昀曾書輓聯戲之曰:“道不遠人人遠道,卿須憐我我憐卿。” [6]
需要指出的是,在這些重資歷的衙門中,其官員的升遷也較其他衙門迅速。例如“內閣中書”,官階七品,卻是一個不可小視的官職。乾隆三十四年(1769),婺源人王友亮於是科會試列明通榜後授內閣中書,有友人稱賀書啟云:“舍人昔在中書,與學士對稱兩制,洎乎前明伊始,降同七品之班。第因所處之清嚴,爭謂此途為華美。天依尺五,地接台三。頭銜埒於新翰林,體統超乎散進士。何其下第,反得升階。”[7] 除了道賀之外,也有人嘲諷內閣中書,其詩曰:“莫笑區區職分卑,小京官里最便宜。也隨翰苑稱前輩,好認中堂作老師。四庫書成邀議敘,六年俸滿放同知。有時溜到軍機處,一串朝珠項下垂。”[8] 這裡,不僅說到內閣中書職卑位尊的現狀,且說明其升遷迅速,不僅可外放同知,還可官軍機處這一重要衙門。其原因在於, 他們有機會直接接觸到“內閣大學士”這樣的權力人物,禮拜為老師,再以師生關係得到推薦拔擢。還可以通過參加乾隆朝的重大文獻編纂工程,即四庫全書的修撰,獲得更多的升遷機遇。而“軍機章京則由中書部曹考取”[9] 的通例,也可證明詩中的“溜到軍機處”並非誇大之詞。這首詩雖然不長,卻將官場中的人跡關係及官員的心態表述得十分清楚。而且,“六年俸滿放同知”,即由七品晉升為五品,仕進之超速一目了然。
再有,翰林官及六部司員,也同樣在官場中被視為“尊位”,所謂“今士人通籍,多以翰林為榮選,次亦望為六部曹郎,以升途較外吏捷耳。”[10] 陳康祺舉例說:雍乾時期“尹文端公繼善,官翰林院侍講時,怡賢親王請為記室,尋奏補刑部郎中。陳文恭宏謀,由編修升吏部郎中;張船山太守問陶,且由翰林充御史,由御史選補吏部郎中。嘉道以前,似此者不可枚舉。”[11] 郎中、御史分別為正從五品官,翰林院編修則為七品官,升遷亦不可謂不速。甚或,翰林官還有外遷四品道員、知府的特例。所謂“翰林例由京察一等外遷道府。道光甲辰、乙巳間(1844-1845年),召對詞臣,特旨簡用知府者:鄧爾恆、惲光宸、劉源浚、徐之銘、胡正仁、祁宿藻,先後凡六人。蓋宣宗晚年憂吏治之日婾,知承平之難恃,破格求才之舉,不止於此也。”[12] 也就是說,這屬於特例。
然僅就制度而言,不同的衙門的確會有不同的升遷際遇。例如,按照銓選規則,吏禮二部的漢司員,除進士授主事、拔貢生授小京官者外,其由舉貢生監捐納入官者,吏部掣籤時,例不得分此二部,故與戶兵刑工四部不同。 [13] 而其餘四部雖不及吏禮二部,但也屬京官之佼佼者。“京官任事,莫要於六部。凡主事員外郎中,並由本司升轉,升至郎中,果才守兼優,亦加以京堂銜俸,俾令久管本司。他若六科七道,亦由本科本道升轉,則人習所事,吏不能欺,而部院之務可得而理矣。”[14]
而且,對於那些沒有進士出身的官員,還可以憑藉置身這些衙門的經歷,在科舉考試中嶄露頭角,取得進士功名,躋身於更高的地位。
清人陸以湉曾說到:“京朝官惟內閣中書舍人進身之途最多”,除了以進士出身者外,還有“以舉人考授而得者,有以召試取列優等而得者,有由舉貢捐輸而得者。”[15] 此外,貢生等有選拔出任各部的機會。所以,小京官中有相當一些人為非進士出身。而為了在仕途上走得更高遠,他們在取得京官的職位後,接下來還會參加三年一次的會試,以取得進士的光環。也恰恰是這些人中,不僅中進士的比例高,且列一等者不乏其人。朱彭壽有此議論,並談到其中的原因。他說:“本朝自乾嘉以來,得鼎甲者,其出身以內閣中書及各部小京官居多,論者謂此二官於登第為最利,此不揣其本之說也。中書除進士授職及舉貢捐納者外,余則為舉人考取,或召試特用人員(召用人員,惟乾嘉時有之)。各部小京官,系由各省拔貢朝考一等,始用此職(自乾隆四十二年丁酉科始)。膺是選者,大都工於書法,或當時知名之士,既登朝籍,遇事更得風氣之先。而殿試讀卷諸大臣,或為舊時座師,或為本署長官,或為同鄉老輩,賞識有素,故此中遇合,亦非偶然。”[16] 隨後,他列舉出自雍正十一年至光緒三十年(1733-1904)這一百七十餘年間,五十七次會試中由中書和小京官考取前四名者總計六十八人。而朱彭壽亦是在光緒十六年(1890)由舉人入為內閣中書,以勞績賞加四品銜,參加了光緒二十一年(1895)的會試,只因殿試時適逢回籍省親,補下科殿試,其甲第,則為二甲第十一名。按例,凡補應殿試者,於卷面蓋一補字紅戳,例不入進呈之前十名卷內。故當時輿論,頗有以不獲鼎甲為朱彭壽惋惜之說。言外之意,就是朱彭壽如果不是誤於省親,也定會進入前十名,甚或鼎甲列名。
當然,京官升遷壅滯的現象不無存在,但多集中在一些並非顯要的官缺上。如國子監、上書房甚或詹事府等。據記載:“坊局官僚升轉定例:洗馬名次講、讀後。長沙劉文恪公權之官洗馬十六年而後遷,時稱‘老馬’。嘉慶初,戴尚書聯奎擢此官,召對垂問資俸,戴以實告,始奉與講、讀諸臣一體較俸之諭,由是洗馬無久淹者。”洗馬是古代的官名,職在陪同太子讀書。其職司在清代歸詹事府之司經局,從五品官。作者陳康祺系同治、光緒年間為官京城,稱其初入京,尚聞有“一洗萬古”之謔,“殆嘉慶以前舊語”,說明任此官升遷遲滯。陳康祺又作按語曰:“京官諺語,‘一洗萬古’與‘大業千秋’並稱,蓋謂司業升階,與洗馬同一濡滯,故詞臣均視為畏途。”[17] 也就是說,國子監和詹事府中的某些官職同樣是一個升遷緩滯的衙門。
而且,到了清末,翰林等文學侍從的優勢地位也發生了轉變。所謂“今新列詞垣者,幾視部郎為噲等,蓋由事例既開,六部司員皆可入貲行走,而柏台芸館必由科目進身,郎部黯然,職是之故。其實郎中非屢考不能得,編檢則冗雜無定員,同一進士出身,內升卿班,外放道府,何遽以詞臣為美官耶?”[18] 可見,翰林等官不再居於官場上的寵位,一方面是由於六部司員皆可由捐納取得,已非先時之清雅,另一方面翰林官本身也變得“冗雜”無常制了。它客觀上揭示了傳統的官僚體制在運行到一定的階段後,已處於無可調解的矛盾狀態之中。而清要衙門與循資升轉的改變,則意味著傳統政治在清末已從其官僚制度上開始了顛覆的步伐

相關詞條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