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述和巴比倫都是文明古國,位於西亞的美索不達米亞平原。該地因幼發拉底和底格里斯兩河流灌,農業生產發達較早。約公元前 3千紀曾出現奴隸制國家,形成了蘇美爾文化。亞述城邦約建於公元前 3千紀的末葉,到公元前約1400年,成為版圖遼闊的亞述帝國。
基本介紹
- 中文名:亞述和巴比倫教育
- 地點:西亞的美索不達米亞平原
- 時間:約公元前 3千紀
- 類型:奴隸制國家
正文
亞述、巴比倫的文化是在蘇美爾文化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居住在兩河流域南部的蘇美爾人,在公元前4千紀已經從事農業,製造彩繪陶器,以後又創造了線體圖畫形式的文字,即蘇美爾文。亞述、巴比倫人繼承了這些文化遺產,並使它們逐漸趨於完善。由於生產的需要,巴比倫人在幾何、水利、建築、機械等方面已積累了比較豐富的知識,尤其是天文學和數學有了很大發展。天文學雖因宗教迷信而沾染了濃重的星占術的氣味,但黃道角已被發現,日月蝕已能測知。很多寺廟設定觀象台,定時向國王陳報天象記錄。在數學方面,因美索不達米亞位於西亞交通要衝,特別是當亞述、巴比倫成為強盛大國後,國內外貿易繁盛,實用數學已很發達。巴比倫人已製成 1~60的立方表和平方表,對10進位法和日晷、漏壺、槓桿、滑車的運用和測量都很出色。大約公元前18世紀古巴比倫國王漢穆拉比頒布了《漢穆拉比法典》。它是鞏固奴隸主階級政權的工具,要求君主獨裁,實行苛虐政治。這部法典是目前所知道的人類歷史上第一部較完備的成文法典。但這些文化知識是統治者獨占的精神財富。
亞述、巴比倫的教育具有鮮明的階級性。僧侶和文士是統治者在文化教育領域的代理人,巴比倫的國王自命為高級僧侶。當時的寺廟不僅負有宗教活動的職責,還管理觀測天象,指導灌溉,發展農業,開闢商業,修築工程等等,實際上是兼理僧俗雙重任務的領導機構。高級僧侶具有較高文化修養,寺內又有觀象台和圖書館,其工作遂具有較高的學術性。僧侶為培養繼承人而重視教育。有的學者推斷美索不達米亞平原在這時便產生了寺廟學校。隨後,政府部門為推行政令和控制廣大國土,也需要大批能文善寫的文士,任宮廷顧問,或任內務、外事、軍政、司法等官職。另外,從事國內、國外貿易的商人,也需要雇用訂立契約的人員、會計核算的人員、秘書聯繫的人員。由於培植這些人才日感迫切,於是誕生了宮廷或政府機關舉辦的學校,以及文士私立的學校。
考古學家曾在馬里城的發掘中,挖出一套包括有一條甬路和兩間房屋的房基。大間房屋長44英尺,寬25英尺,小間面積為大間三分之一。大間排列 4條石凳,可坐45人。小間排列 3條石凳,可坐23人。房中沒有講台和講桌,卻有很多學生作業用的泥板書。地板上鑲嵌很多亮殼,象是教授計算的教具。有的學者認為這是公元前3500年建造的學校校舍,比埃及於公元前2500年出現的宮廷學校,約早1000年。有些學者則就馬里和別處挖出的校舍遺蹟,推斷最初的學校約產生於公元前2000年左右,也可能出現於公元前2500~前2100年之間。
在已出土的教育文獻中,《恩奇曼西和吉爾尼沙的爭執》、《學校學生》、《文士和他的不肖之子》等泥板書,頗能說明古代兩河流域學校的概貌。當時教育目的是培養文士。文士是準備充任寺廟、政府和商業所需的能文能書的工作人員,是僧侶和官吏的後備隊。因為任僧任官和受私人雇用的文士,承擔的任務基本上是書寫和計算。文士教育就以書寫和計算為主要內容。最初,往往文士即是僧侶。後來,古巴比倫王國國勢強大,政務紛繁,所有文士不可能都充當僧侶,於是出現了不為僧侶的文士。但僧侶地位高,一般文士多任卑微官職。當時文士教育曾有不問出身而面向廣大庶民的傾向,據文獻記載,一般人自幼就入校學習;但修業期限無從稽考。待至階級等級日趨森嚴,進入學校學習便成為中產階層以上子弟享受的特權。文士學校通常是供男子學習的園地,婦女教育則有別於男子,聘請教師在家庭進行。
文士在學校所學習的大都是書寫和閱讀。蘇美爾文字極難書寫。約公元前2500年,阿卡德人征服蘇美爾人,推行阿卡德文,從此蘇美爾文成為寺廟使用的古典文字,阿卡德文變成常用文字。學生不僅要兼學古今兩種文字,而且養成重古文而輕今文之風,學習十分困難。幼小兒童須學習書寫基本字母,練習拼音,進一步則學辭彙。書寫時先把泥揉成略帶凸狀的橢圓形泥板,教師寫出範字,學生仿照抄錄。現今發掘的泥板作業上,多是一邊刻著語法正確、字型美觀的文字,另一邊刻著語法有錯、不夠美觀的文字,這些是教師範字和學生書寫的遺物。抄錄的內容為動物、國家、城市、山石的名稱。在這種初步練習之後,即由教師口講文句,學生練習由上而下,由左而右地按行抄寫。這種書寫實為記錄或默寫,既要求內容正確,又講求書法美觀,難度很大。教師為使學生書寫熟練,常給學生指定成年人所難勝任的作業量。數學也是文士學習的內容,乘法、倒數、係數、帳目核算、物資分配、計算體積之類,都是學習項目。文士雖不同於律師,不任法庭上的辯護士,但為著執行公私任務,也須學習司法知識,嫻熟法典和司法用語。學校中常備有由蘇美爾文撰寫而由阿卡德文翻譯的法令彙編和法庭判例,還舉行有關審判殺人犯案例的討論。擅長法學知識的文士被派赴法庭任職,稱為司法文士。按有些學者推斷,學習關於天文學、建築學、醫學等高深知識,是在學生修畢文士學校之後,被派赴政府和寺廟進行見習和實習的。 文士學校由於課程的難度高,作業量大,教師教學不用啟發誘導,一味強制學生機械地練習書寫和單調地呆讀死記,使學習成為學生厭煩的活動。學校則採用高壓手段和嚴酷體罰來管束學生。在出土的文物中,就有學生自述教師體罰學生的詳細記載。有的出土文物,還記錄著父親訓斥子輩和教師訓誨學生的語句,如不許閒蕩街頭,不許口出不遜,不許侮謾尊長,不許尋歡取樂;要求謙恭有禮,勤於書寫,行為善良,學有成就。
亞述、巴比倫兩國的教育在當時是先進的,對腓尼基、埃及、希伯來的影響都比較深遠。在基督教的《舊約全書》中,就明白地記載著猶太人被囚於巴比倫時,受到那裡寺廟、學校和圖書館的啟發,當返故土時,他們便把猶太會堂變成學校,並把巴比倫一神教的觀念帶回,使對耶和畢的崇拜發展成為猶太教。亞述、巴比倫處於人類智慧的啟蒙初期,其宗教、迷信觀念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文化的發展。兩河流域的文化側重實用,忽視理論探討,以致後來發展遲滯,而古希臘、羅馬文化則後來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