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介紹
毛澤東 湖南湘潭縣韶山沖人。井岡山革命根據地的主要創始人。1927年9月領導湘贛邊界秋收起義,後率部進軍井岡山,創建了中國第一個農村革命根據地。曾任前委書記、師長、軍黨代表、軍委書記、湘贛邊界特委書記等職。1929年1月,率紅四軍主力離開井岡山。建國後任中共中央主席、國家主席、中央軍委主席等職。
朱 德 四川儀隴縣人。井岡山革命根據地的主要創始人。1927年參加領導南昌起義,1928年初領導了湘南起義,4月率部上井岡山與毛澤東部會師。曾任軍長、軍委書記、湘贛邊界特委委員、前委委員等職。1929年1月,率紅四軍主力離開井岡山。建國後任中共中央副主席、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長等職。1955年被授予元帥軍銜。
陳 毅 四川樂至縣人。井岡山革命根據地的主要創始人之一。1928年初與朱德發動和領導了湘南起義。4月率部上井岡山同毛澤東部會師。曾任師長、軍士委會主任、軍委書記、湘贛邊界特委委員等職。1929年1月率部離開井岡山。建國後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國務院副總理兼外交部長,中央軍委副主席等職。1955年被授予元帥軍銜。
彭德懷 湖南湘潭縣人。井岡山革命根據地的主要領導人之一。1928年7月發動和領導了平江起義,12月率部上井岡山與朱毛紅軍會師。曾任紅五軍軍長等職。1929年1月第三次反"會剿"失利後,率部突出重圍。5月率部回到井岡山,恢復了井岡山根據地。建國後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國務院副總理兼國防部長、中央軍委副主席等職。1955年被授予元帥軍銜。
羅榮桓 湖南衡東縣人。1927年9月參加湘贛邊界秋收起義,10月隨部隊上井岡山。曾任工農革命軍特務連黨代表、紅四軍31團營黨代表等職。建國後任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等職。1955年被授予元帥軍銜。 譚震林 湖南攸縣人。1927年11月工農革命軍打下茶陵下,任茶陵縣委書記、縣工農兵政府主席。後隨部隊上井岡山。曾任湘贛邊界特委副書記、書記、邊界工農兵政府土地部長、前委委員、工農運動委員會主任等職。建國後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國務院副總理、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等職。
滕代遠 湖南麻陽縣人。井岡山革命根據地的主要領導人之一。1928年7月與彭德懷一起發動領導了平江起義,12月率部上井岡山與朱毛紅軍會師。曾任紅五軍黨代表等職。1929年1月第三次反"會剿"失利後,率部突出重圍。5月率部回到井岡山,恢復了井岡山根據地。建國後任鐵道部長、全國政協副主席等職。
李 燦 湖南宜章縣人。1928年7月參加平江起義,12月隨彭德懷上井岡山。1929年1月第三次反“會剿”失利後,留在井岡山堅持革命鬥爭。曾任紅五軍第5縱隊長、縱隊副司令員、紅8軍軍長等職。1932年在上海治病因叛徒告密被捕犧牲。
何長工 湖南華容縣人。1927年9月參加湘贛邊界秋收起義,二團黨代表、紅四軍28團黨代表、32黨代表、寧岡縣委書記、湘贛邊界特委常委等職。建國後任地質部長、軍政大學副校長、全國政協副主席等職。
王爾琢 湖南石門縣人。1928年1月協助朱德、陳毅發動領導湘南起義,4月底上井岡山,曾任紅四軍軍委委員、軍參謀長兼28團團長。8月在江西崇義思順圩,為追回叛徒袁崇全帶走的部隊而犧牲。
張子清 湖南益陽縣人。1927年9月參加湘贛邊界秋收起義,10月隨部隊上井岡山。曾任工農革命軍營長、團長、師參謀長、紅四軍31團團長、紅五軍參謀長等職。1929年1月紅四軍主力下山時,因負傷留在井岡山。1930年5月在永新病逝。
何挺穎 陝西南鄭縣人。1927年9月參加湘贛邊界秋收起義,10月隨部隊上井岡山。曾任工農革命軍團黨代表、師委書記、紅四軍軍委委員、團黨代表、湘贛邊界特委委員等職。1929年1月隨紅四軍主力下山。24日在大余戰鬥中受傷,轉移時不幸犧牲。
陳正人 江西遂川縣人。1925年以後任中共遂川縣委書記,後曾任湘贛邊界特委委員,特委副書記、特委秘書長等職。1929年1月紅軍主力下山後留在湘贛邊界繼續開展革命鬥爭。建國後任中共江西省委第一書記、八機部部長等職。
蔡協民 湖南華容縣人。1928年春參加湘南起義,4月隨朱德部上井岡山。曾任紅四軍軍委委員,31團黨代表等職。1929年1月下山後曾任紅四軍政治部主任、福建省委秘書長、臨時省委書記。1934年4月在廈門不幸被捕,5月在漳州英勇就義。
賀子珍 江西永新縣人。1927年參加組織永新農民武裝暴動後上井岡山。1928年與毛澤東結婚。曾任井岡山前委、湘贛邊界特委機要秘書。1929年1月隨紅四軍主力下山。建國後任全國政協委員等職。
伍若蘭 湖南耒陽縣人。1928年春參加湘南起義,並與朱德結婚。4月隨朱德上井岡山。曾任紅四軍政治部宣傳幹事、前委工農運動委員會婦運科科長等職。1929年1月隨紅四軍主力下山。2月在尋烏項山戰鬥中被捕,後犧牲於贛州。
王 佐 江西遂川縣人。井岡山地方武裝首領。1928年2月,所部與袁文才部改編為工農革命軍。曾任工農革命軍二團副團長、紅四軍32團副團長兼二營營長、軍委委員、湘贛邊界特委委員、防務委員會主任等職。1930年2月被錯殺於永新城。
袁文才 江西寧岡縣人。寧岡地方武裝首領。1928年2月率部改編為工農革命軍。曾任工農革命軍二團團長、紅四軍32團團長、軍參謀長、軍委委員、湘贛邊界特委委員、邊界工農兵政府主席等職。1930年2月被錯殺於永新城。
相關評價
他們為崇高的信仰獻身,為執著的追求流盡獻血,無怨無悔,甚至也並不希望世人銘記。然而,他們有的人曾經長久地被誤解,被潑上污穢。革命的道路上充滿了艱難曲折,血雨腥風,刀光劍影。無數的民眾,革命的先烈為了今天的勝利,付出了寶貴的鮮血和生命的代價,譜寫了中國革命的光輝篇章。這一切一切,我們都不能忘記!忘記過去,就是意味著背叛!
井岡山精神,是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與中國革命具體實踐相結合而培育的一種偉大革命精神,成為長征精神、延安精神、西柏坡精神等中國革命精神的歷史源頭。江澤民同志將井岡山精神高度概括為24個字:
“堅定信念,艱苦奮鬥,實事求是,敢闖新路,依靠民眾,勇於勝利。”
井岡山,你是共產黨和紅軍幼年時期的搖籃,你是中國革命的發源地,你是共和國的基石、母親,你是中華民族永遠不朽的豐碑!井岡山的精神將永遠是黨的旗幟!
相關事跡
記張子清
我沒見過這么漂亮的青銅雕像,甚至比得上《擲鐵餅者》和《大衛》!綁著綁腿的兩條腿,粗壯,蘊著一種沉默中爆發的力。當我看到他的時候,他站在一片翠綠掩映的樹叢中。這是上午八九點鐘的時候,綠葉在陽光下發亮,濃郁得像飄在天空的雲。他就站在雲朵上。“他多英俊呵!”和我一同靠近他的人,這樣感嘆。
他實在是英氣逼人!張子清,紅四軍第十一師師長兼三十一團團長。18歲畢業於湖南講武堂的高材生,文武得兼,韜略齊備。 雕塑,定格了一個飽學博才、足智多謀的儒將風姿。從前和如今,張子清都讓革命根據地的軍民由衷景仰。 這是中國革命歷史性的時刻—— 在高高的山岡下,毛澤東微笑著向朱德招手,朱德快走近的時候,搶先幾步,毛澤東也加快了腳步,早早把手伸過去。 兩位巨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他們使勁搖晃著對方的手臂,那么熱烈、深情。這是一個具有重大歷史意義的事件——井岡山大會師。 之前的接龍橋之北阻擊戰,為這次會師創造了有力條件。時任第一團團長的張子清,就是在指揮作戰時受的傷。一顆子彈打進了他的左腳踝骨。彈頭深深地嵌在骨肉里。 不久,傷口發炎,潰爛,流著黑紫的血。最後,他不得不住進了小井“紅光醫院”。 對此,毛澤東有言簡意賅的一句話:“醫院傷兵,其苦更甚”。 張子清的傷情一天天惡化。他忍著無可名狀的疼痛,讓醫生用竹鑷子去夾骨頭裡的彈頭,夾了一次又一次,怎么也取不出,子彈嵌得太緊太深了。 和他一起住在醫院的800多名傷病員,全靠鹽水消毒,青苔降溫。好的時候,他能領到一包像小手指蓋大小的硝鹽,用於清洗傷口。 鹽,多么奇缺之物。他每次領到它,都悄悄用油紙包起來。有幾次,他的傷口疼得鑽心,手就伸到了枕頭下去取,摸了一下,兩下,他終於又咬著牙將手縮了回來。 他一直用金銀花水洗傷口,想把鹽積攢起來。鹽攢得越多,他的傷疼得越厲害,疼得夜裡不能入睡。 1928年6月,紅軍打了一個大勝仗,又一批傷員住進醫院。傷員驟然增多,醫院斷了鹽,不少傷員傷情開始惡化。這時候,張子清把護士排長叫到身邊:“我給你一樣東西,但你一定要按我的意見去做。” 他反覆叮囑:“鹽不多,一定要把重傷員的傷口洗一遍,有可能的話,再把所有傷病員的傷口洗一遍。” 此時,他自己的傷在惡化,不得不讓醫生用菜刀,割掉那些潰爛的皮肉。最後,他失去了一條和他一起翻山越嶺的左腿。 那是用木工所用的鋸截下的。青冷的刀鋒進入他的軀體,先是肉,爾後是骨頭。那聲音,在聽慣了槍炮聲的人看來,似乎微弱。但鋸齒,有如在人的心尖上拉來拉去。大“圍剿”來了,張子清和傷勢嚴重的紅軍官兵,被轉移到山洞。井岡山上的大雪,奇蹟般地下了40多天。他爬到洞口,抓把雪團解渴。在荒無人跡的山嶺,度過了人生最寂寞、最苦難而又受到死亡威脅的日日夜夜。終於熬到了溫暖的春天,洞口邊,一棵野草發出嫩芽。他多么渴望生命的延續,甚至聽到了山岡上疾走的腳步聲。可是,病入膏肓的傷勢,徹底吞噬了他原先雄健的肌體。有誰知道支撐張子清度過艱難歲月的是什麼?可能是信念吧?!人不能沒有信仰。而信仰又以國家、民族和最廣大人民的利益為崇高。以崇高信仰為支撐的信念,是任何力量也摧毀不了的。 1930年5月,最後的時刻到了。張子清拉住警衛員的手,淚水奪眶而出。他斷斷續續地傾訴對慈母、賢妻和愛女的眷念:“我……不行了……我死了,請……請你們一定……一定設法……轉告我的母親……” 母親不相信兒子會死。十幾年中,她天天盼兒子的信。臨終時,老人囑咐身邊的人,如果兒子來信了,要送到她的墓里。妻子也不相信他會死,望穿秋水,等他歸來。 站在這尊雕像前,我把目光向遠處眺望又眺望,希望看到遙遠的湖南桃江縣坂溪鄉風景村的村口,那裡有他的母親、妻子和女兒。可我面前總是呈現一雙女人眼睛,淚水在眼眶蓄積,蓄積,滿滿的,順眼角流下。雕像無言。 山風陣陣,依稀傳來他疾步如飛的腳步聲,時近時遠……
記伍若蘭
她死於忠貞的愛情。多少年以後,當美國記者史沫特萊問朱德:“提起伍若蘭,你為什麼顯得那么消沉?不愛她嗎?”
隔著一張小桌,他們相對而坐,燭光照著朱德多皺的面龐。他表情沉重,像是凝視著想像中的情景,然後,用沙啞的聲音說:“……她後來被國民黨抓住,折磨她很久,才砍下了頭,懸掛在她家鄉湖南長沙的大街上示眾。”說完,朱德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從回憶中掙脫出來。史沫特萊在著名的絕筆之作《偉大的道路——朱德的生平和時代》中這樣記載:“他開始聽說、後來又親自見到一名女宣傳隊員,她在農民中真是無人不知,是個堅韌不拔的農民組織者。年齡只有25歲,演講富有魄力、才智,大腳,體格非常健壯,頭髮挽在後面,黑黑的皮膚上有些麻點。她並不好看,可是一雙大眼閃爍著智慧與果斷的光輝。”雕塑園,僅有兩位女性——賀子珍和伍若蘭。她們並不是作為偉人的妻子,而是以井岡山鬥爭主要領導人的身份站立在此。 凝眸雕像,你不會找不到美,因為你找的到真。 伍若蘭在一次激烈的突圍戰鬥中,腿部中彈被俘。那會兒,她已身懷六甲。 敵人對她施行了“吊打”、“踩槓子”、“灌辣椒水”等酷刑。敵首劉士毅說:“你已落在我們手上,只要你能自首,或公開聲明一下同朱德脫離夫妻關係,就可保你不死,還可給你官做!” 伍若蘭堅貞不屈。也許,聽到“朱德”的名字,一股熱流湧進了她的心房。他是她的良師益友,是她心愛的丈夫,也是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部分。 也許,她還想起了朱德率領湘南起義時說的話,“1927年的中國革命,好比1905年的俄國革命。俄國在1905年革命失敗後,是黑暗的,但黑暗是暫時的,到了1917年,革命終於成功了。中國革命現在失敗了,也是黑暗的,但黑暗也是暫時的。中國也會有一個1917年的。只要能保存實力,革命就有辦法,你們應該相信這一點!”她怒目痛斥道:“告訴你們的主子,要我和朱德脫離關係,背叛共產黨,除非日從西邊出,贛江水倒流!” 1929年2月12日,伍若蘭被綁往贛州衛府槍決。她的頭顱被割下,懸掛在贛州城樓。 她,當時只有26歲,即將做孩子的母親。沒有人會聽到嬰兒的哭聲。殘忍的敵人剖開她的腹部,上面刺了6刀。那個小小的生命,是與她血肉相連的胎兒。晚年時的康克清,常常悲痛地回憶這段往事,她對兒孫們說:“伍若蘭的犧牲給我的震動很大,因為她是我參加紅軍後犧牲的第一個女同志,又是我們婦女組的骨幹,有許多優秀的好品德”;“伍若蘭給我留下至今難忘的印象……”您奉獻的遠遠勝過一個女人,您給予的遠遠超過一個母親! 在伍若蘭和賀子珍的雕像前,一位年輕的女作家寫下這樣的文字:“她們面若桃花美麗,笑若繁星燦爛。賀子珍在崢嶸歲月中共失去6個孩子,而伍若蘭慘遭殺害。作為女性,有什麼比做母親更讓她們嚮往?作為母親,有什麼比得上孩子更令她們驕傲?可在信仰面前,這樣的嚮往和驕傲都被憂傷地捨棄了。”她死於忠貞的愛情。一種超乎個人生命之上的崇高愛情,是革命的重要組成部分。 伍若蘭倒下的時候,是一個雪花漫舞的冬日。 在更早的一些時候,離井岡山不遠的廬山上,一個著名的美國傳教士的女兒,每天的任務,就是在早晨攀上她家屋後的山嶺,採摘回來一大把鮮花,然後插在花瓶里,從不間斷。 多年過後,這個以寫中國民間生活而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賽珍珠,回憶幸福如斯的童年時,清楚地記得,她最喜歡採摘的是紫萁和百合。但有一種黃色的百合,她卻從不採摘。因為,這種百合的花期只有一天,她心疼它生命的短暫。朱德一生都酷愛蘭花,留下了“唯有蘭花香正好”的詩句。 1962年春,他以76歲高齡回到闊別了33年的井岡山。剛落下腳,就急切地問井岡山的同志:“我記得有一個地方,遍地長著蘭花,現在不知道還有沒有?” 他手拄拐杖,到處尋找蘭花。在經過一片茂密的林子時,遠處飄來了一陣陣清香。他激動地說:“是這裡,是這裡!”蘭花無風自吹香。他蹲下身來,細細地看著那些開著小白花的井岡山九節蘭。他采了幾瓣,放在鼻子前聞了又聞,說:“清香撲鼻啊!”
記王爾琢
他化作了一塊石頭。一塊活的石頭,漢白玉和花崗岩里有他奔突的血。
這是特殊材料打鑿的人! 王爾琢和許多戰友一樣,犧牲在生命最燦爛的年華。那年,他25歲。 在井岡山59位擔任過各種重要職務的先烈中,有90%以上是20多歲的青年。何挺穎24歲,張子清29歲,宛希先23歲,鄧家海29歲,劉真27歲,王佐25歲,鄧貞賢21歲……法國文豪雨果說:“每當人間英雄逝去時,我們都會聽到強大的振翅搏擊的響聲。一種事物消失了,另一種事物降臨了。於是人們發現,曾經被認為是熄滅了的,其實永遠不會熄滅。”我長久地注視著雕像,爾後,我聽到了轟鳴的響聲。王爾琢之死,死得悲壯慘烈。他不是死於敵手,而死於他昨日的同鄉、戰友,又被他視如兄弟的叛徒之手。他是28團二營營長袁崇全。這個地主家的闊少爺,受不了井岡山的艱苦生活,一心想脫離紅軍,投靠贛敵劉士毅部,以圖升官發財。 1928年夏,紅軍在湘贛邊界遭受了著名的“八月失敗”。同那些悲觀失望的人一樣,袁崇全認定“井岡山紅旗打不了多久”。 8月28日,袁崇全率部投敵。聞訊,紅四軍參謀長兼第28團團長王爾琢,騎上馬就去追趕。他高聲喊話,勸二營的士兵們回來。黑夜中,袁崇全惱羞成怒,舉槍掃來一梭子,王爾琢當場倒在血泊中。他一直堅信能把袁崇全喚回來。倒下的那一刻,一定在心裡默念:“我是他們的團長,和他們同甘共苦、出生入死,他們會聽我的。”他的心純得像水晶。在此之前的1927年4月初,王爾琢曾率軍打到了上海外圍。有一天,蔣介石的兩個親信,攜帶蔣的親筆信來先遣軍司令部找王爾琢。說如果他聽命於蔣先生,就正式委任他為軍長。王爾琢看了信,放聲大笑,笑得十分響亮:“一個軍長太小了,應該給我一個軍閥,一個大軍閥!”8月28日那天,他是頂著橫飛的彈雨向前走去的。子彈打在腳前的地上,發出一連串“啾、啾、啾”的聲響,捲起一道道煙塵。他仍義無反顧地朝前走……“砰砰”,兩顆子彈射進他寬厚的胸膛。他倒在布滿石頭的地上,過於堅硬的石頭,一定硌疼了他的脊背。可是他已經全然感覺不到疼,他進入了一片殷紅。 在他倒下的時候,受蒙蔽的官兵,整整齊齊回到了革命隊伍。有人說,原以為只有窮才革命,只有走投無路才造反,井岡山的革命都是窮苦的農民揭竿而起,但和王爾琢一樣的許多青年俊傑,他們有的來自黃埔一期、黃埔四期、黃埔六期,有的來自北京大學、上海大學、湖南師範……他們放棄城市舒適的生活,不屑於蔣介石的高官厚祿,追隨革命參加了南昌起義,上了井岡山。到底為什麼?為什麼? 1928年10月,紅四軍在寧岡會師廣場,舉行了隆重的追悼大會。毛澤東萬分痛惜,含淚寫下了一副輓聯:“一哭爾琢,二哭爾琢,爾琢今已矣!留卻重任誰承受? 生為階級,死為階級,階級後如何?得到勝利始方休!”據說,毛澤東一生只為3個人開過追悼會。一個張思德,一個王爾琢,另一個是陳毅。朱德在井岡山鬥爭時期,只流過兩次淚。第一次是愛妻伍若蘭犧牲,第二次是哭摯友王爾琢。驍勇善戰、才華橫溢的一代青年戰將王爾琢,曾慨然明誓:“革命不成功,不刮鬍子,不理髮。”為此,他得了個軍中“美髯公”的稱號。今天,中國革命終於成功,我面前的他,化作了一塊晶瑩的石頭——他已經是一頭漂亮的中分髮型。 與王爾琢感情甚篤的肖克將軍,當年因身負重傷,未能參加追悼會。一直到晚年退居二線,才了卻心愿。茫茫原野,一座不起眼的墓,一個身經百戰的老將軍掩面而泣,老淚縱橫……常懷詩情的將軍,一字一頓地吟誦:智勇雙全震贛湘,為除叛逆以身戕;時逾半紀臨君墓,如見英姿煥大荒。(《謁王爾琢墓》)魯迅說:“死者倘不埋在活人的心中,那就真的死掉了。” 王爾琢是活著的。
記何長工
看到軍旗,我就想到了你。高大的身姿,屹立園中,有一種玉樹臨風之美。何長工,這名字配他!
在井岡山鬥爭中,他是一位舉足輕重的人物。設計軍旗,改編王佐和袁文才所部,堅守井岡山……為革命,他丟了一條腿,妻子和兩個年幼的兒子慘遭殺害。這樣一個名字,容易讓人以為他是長工出身。其實,他早年漂洋過海,赴法留學,能文能武。“馬日事變”後,湖南軍閥懸出重賞,四處通緝捉拿他,他不得已改名隱蔽。毛澤東根據他曾在北京長辛店鐵路工廠做過工,就為他起了“長工”這個名。“為革命打‘長工’嘛!”毛澤東爽朗地笑著,對他說。 我想像著那個激情澎湃的前夜。中央指令傳來:秋收起義要亮出工農自己的旗幟!前敵委員會指派何長工與師參謀長陳樹華、副官楊立三設計製作軍旗。何長工以留法期間見過的前蘇聯紅軍軍旗,提出設計方案。那草圖不知今存何處?它只是一頁方紙嗎?上面的線條和色彩,繪出了一支人民軍隊有關使命的基因圖譜。我想像何長工用手撫摩閃著紅光的軍旗,一針一線將黃色的五角星、鐮刀和斧頭綴在上面的情景。那一刻,他把忠誠和智慧抽成絲,也織進了偉大的旗幟上。 據說,軍旗圖樣確定後,修水縣城的數十名裁縫紛紛請纓,義務承擔軍旗的縫製任務,布店老闆無償獻出紅布料。幾天幾夜,100面嶄新的軍旗誕生了。她們鮮艷而蓬勃的生命,正靜靜等待著,等待著走進風雨雷電,刺破黑暗濃積的蒼穹。1927年9月9日,第一面工農革命軍軍旗在修水縣城升起。這是中國人民解放軍歷史上的第一面軍旗。 何長工沿著秋收起義的崎嶇山徑,從歷史的塵煙中走來。他一定看見鮮紅的軍旗鮮紅依然,正伴著“聽黨指揮、服務人民、英勇善戰”的鏗鏘誓言,獵獵飄揚。 何長工常常對人說:“我們當時要打仗之前,互相之間只有兩句話:一句是‘告訴我的老母親,你兒子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犧牲了’。另外一句話是‘勝利之後,在烈士紀念冊上給我登記一個名字’。” 壯士一去不復回。然而他們的生命並未真正消逝,而在另一種形式里猶然可見,就像雕塑。這是崇高的另一種存在;這是精神的另一片天空。 晚年時候,何長工重回井岡山。他緩步走進雕塑園,默默地看著,不知不覺眼角流出了淚水。恍惚間,那些英烈復活了,他已忘記生與死的界線,仿佛回到了從前。少頃,他哽咽地問身邊的人:“這裡怎么沒有我呵?”陪同他的人說:“他們都是不在世的。” 何長工沉默良久……多年過後,他如願站在了戰友的中間。他和他們一起,築成了一道高山仰止的至美風景。 歌德說:“人的榜樣教我們相信神的存在。”他所說的“人的榜樣”,應當就是指像何長工這樣的人。“為人民扛一輩子長工”。一個平凡的名字,讓一些人羞愧,讓一些人奮進。大凡有山必有廟。來井岡山的人,都會驚奇發現,這裡山清水秀,峰巒疊嶂,卻不見一座寺廟。當地百姓說,井岡山的人民只相信共產黨。這是一種多么神奇的力量,它可以幾十年不變地讓人們的信仰,如此忠貞不渝,如此堅定不移,如此百折不撓!“不朝聖來不拜仙,我來朝拜井岡山。人說你五千八百尺,我說你天下第一山!”在精神的天空,永遠閃爍的崇高革命精神,是人民軍隊“八一”軍旗上飛揚的理想和青春!
相關景區
紀念堂
登上寬闊的台階即進入紀念堂。紀念堂大門上方燙金橫幅“井岡山根據地革命先烈永垂不朽”是彭真委員長1987年視察井岡山時為陵園題寫的。紀念堂設有瞻仰大廳、陳列室、弔唁大廳、忠魂堂。
瞻仰大廳正面漢白玉牆面的“死難烈士萬歲”六個大字是毛澤東1946年為革命烈士題寫的。正面玻璃櫃存放的是井岡山革命烈士的名冊。大廳內放置的花圈、花籃,有黨和國家領導人來井岡山時向烈士們敬獻的,有社會團體及旅遊觀光團敬獻而留下來作為紀念的。
瞻仰大廳左側陳列室展覽的人物是建國後去世的參加過井岡山鬥爭的領導人的掛像。目前有51位。他們當中有開創井岡山革命根據地的主要領導人毛澤東、朱德、彭德懷、陳毅;有軍隊中的一大批將帥;如元帥朱德、彭德懷、陳毅、羅榮桓。大將譚政、粟裕、
黃克誠。上將陳伯鈞、賴傳珠、楊得志、朱良材。中將楊梅生、畢占雲、張國華、譚家述。少將龍開富等;有建國後調離軍隊,到黨政部門擔任領導的。目前有13位,他們是何長工、賀敏學、賀子珍、陳正人、彭儒、曾志等。
右側陳列室陳列的是建國前犧牲的革命先烈,他們都是在井岡山鬥爭時的老紅軍、老幹部。這組烈士掛像目前有54位。其中有的烈士的照片是本人的歷史照片,有的是根據他們的親屬和戰友的回憶畫下來的。還有的烈士無法徵集到照片,這裡就用黨旗和青松代替。
瞻仰大廳後為弔唁大廳。弔唁大廳四周牆面嵌刻的是在井岡山革命鬥爭時期壯烈犧牲的烈士英名錄。這是當年井岡山革命根據地包括周邊七個縣市範圍的烈士名錄,共有15744位。
廳中有一塊漢白玉的無字碑安放在正上方,這是對在井岡山革命鬥爭中犧牲那些沒有留下姓名的革命烈士立的一塊無名碑,以示人們對無名先烈的深切懷念。
沿牆擺放著黨和國家領導人及來此追悼英傑的各界人士所敬獻的花圈。整個大廳莊嚴肅穆,讓我感到了絲絲寒意透骨。
從弔唁大廳後側上樓為忠魂堂。忠魂堂是為安放老紅軍靈柩而設的。目前己安放五位老紅軍的骨灰,他們是張令彬、何長工、溫玉成、賀敏學、陳雲中。每年的清明節,他們的親屬、好友就會到這裡來弔唁他們。
井岡山風景名勝區是以革命人文景觀為主體與秀麗的自然風光相融合獨特類型的風景名勝區。茨坪是風景區的中心景區,是一塊四面青山環繞的山中盆地。井岡山革命烈士陵園(以下稱“陵園”)是中心景區新辟的主要革命人文景觀。它位於茨坪北面的北岩峰上。
北岩峰,山體猶如一座羅漢大佛像,坐北朝南,端座神壇。陵園按“佛”型山體因山就勢興建,占地面積400畝。陵園於1987年始建,同年10月建成並開放參觀遊覽。1997年10月,由鄧小平題字的“井岡山革命烈士紀念碑”落成剪彩。陵園整體建築包括陵園門庭、紀念堂、碑林、雕像園、紀念碑五大部分。
陵園門庭
這是陵園的主大門!人們來到這裡,首先映入眼帘的橫式牌坊園標“井岡山革命烈士陵園”燙金大字為參加過井岡山鬥爭的老紅軍宋任窮同志題寫。進門後,經過花壇園庭,順山而上的寬闊平台台階分為兩組,第一組49級,象徵1949年新中國成立。第二組60級,寓意陵園是在井岡山革命根據地創建六十周年的1987年建成。陵園後山東側築有小型公路,以備年老體弱者和殘疾人登山觀瞻之用。陵園的綠化配製主要是採用柏樹、桂花、杜鵑、翠竹為主配以山體自生的松、杉、山欏花等。主大門前栽種的大樹是日本冷杉,為國家一級保護樹種。台階兩側林廊和雕塑園配製的是香柏、黃楊。全園四季綠樹常青,素花點綴,顯得莊重而肅穆。
碑林
首先看到的“井岡山碑林”五個燙金大字,是由中國書法家協會原名譽主席、原山東省委書記舒同題寫的。他是江西東鄉人,也是一位老紅軍。1998年去世。他的字型作為一種漢字字形已輸入電腦,全球通用。井岡山碑林(下稱“碑林”)為江西省建築設計院設計,採用江南園林建築風格,分為碑廊、碑亭、碑牆三種碑刻陳列形式,因山就勢,高低錯落,配以亭、台、樓、閣相結合的整體建築造型。
碑林分兩期工程建成。第一期1989年建成。第二期1992年建成。兩期碑林都是由黃河碑林、石家莊、蘇州碑刻研究室幾家碑刻單位支援,並代聘名家高手前來雕刻的,碑林的碑石全部用的是江西玉山縣的羅紋石。此種碑石材質細膩、光滑;耐磨,屬碑石中的上等石料。
碑林一共陳列有138塊精湛的書法碑刻,主要有三部分內容:一為黨和國家領導入上井岡山視察時的題詞;二為參加過井岡山鬥爭的老紅軍的題詞;三為全國著名書法家、畫家、作家和知名人士熱心讚頌井岡山的題詞。他們以不同的形式,從各個方面熱情謳歌了井岡山革命鬥爭的光輝歷史和英雄業績與壯麗河山相互輝映的獨特的風景名勝。全廊寓革命傳統教育於書法藝術之中,是集建築藝術、書法藝術和雕
刻藝術於一體的現代人文景觀。她給人們啟迪思想,磨鍊意志,陶冶情操,奮發向上。
紀念碑碑
井岡山革命烈士紀念碑(以下稱紀念碑)位於“佛”型山體臉部,陵園的最上方。於1993年籌建,1997,年建成並對外開放。紀念碑造型為全國著名雕塑家程允賢、王中設計。
紀念碑由基座、碑座和主碑三部分組成。占地面積1200平方米。一樓的休息室、會客室和二樓的展廳組成基座部分,全部採用本市長坪鄉生產的花崗岩砌成。主碑是用鍍汰的不鏽鋼製作的;它高達27米,意含1927年毛澤東等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創建了井岡山革命根據地。主碑的造型是突出“山”的形狀。它有著幾層含義:遠看像一團火焰,寓意井岡山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近視如林立的鋼槍,寓意“槍桿子裡面出政權”。主碑的基座部分,採用“將軍紅”大理石砌成,高9.7米,表示1997年紀念井岡山革命根據地創建七—卜周年建成。碑座的碑名“井岡山革命烈士紀念碑”是鄧小平同志1984年在北京親筆為紀念井岡山革命烈士題寫的。碑座上:組反映井岡山鬥爭的漢白玉浮雕,為中英美術學院曹春生教授設計。
正面組浮雕的主題為“薈萃井岡”,展示井岡山紅軍於1928年4月名揚天下的“朱毛會師”和同年12月的紅四軍與紅五軍會師的情形以及毛澤東、朱德、彭德懷、陳毅等領導人的英姿氣概。東面組浮雕主題為“紅色割據”。展示毛澤東在井岡山鬥爭開創的“工農武裝割據”的內容,即開展土地革命、軍隊建設、黨的建設,政權建設的生動場面。
西面組浮雕主題為“浴血羅霄”。這組浮雕通過反映井岡山鬥爭著名的龍源口大捷等戰鬥和以茨坪為中心的井岡山軍事根據地及其五大哨口以及九隴山軍事根據地,展示紅軍以非凡的毅力,英勇奮戰,粉碎了國民黨反動派的多次軍事“進剿”和“會剿”以及艱苦卓絕的戰鬥生活。
紀念碑前還設計建造了一尊“母親”雕像,寓意井岡是中國
革命搖籃,是對後人進行革命傳統教育的大課堂。
現代啟示
“堅定信念,艱苦奮鬥,實事求是,敢闖新路, 依靠民眾,勇於勝利。”井岡山不僅是自然之山,歷史之山,更是精神之山。在返回吉安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什麼才是井岡山根據地讓革命走向成功的根本與精神之源,以致於當導遊讓我與作為本次紅色旅行團“指導員“的妻子表演個節目的時候,我多少有些不快,這固然與我五音不全有關,但我想主要還是他的突兀打斷了我思考的原因。其實他是一個很不錯的小伙子,人熱情而且認真,為此老婆很不高興,而不願意多理睬我,這固然讓我歸途無趣,但也多少增加了我獨自思考的時間,讓我對井岡山精神有了自己的更深刻、更準確的理解與認識。我感覺井岡山精神首先是團結的協作精神。因為這裡是會師的地方,毛澤東秋收起義的隊伍與當地袁王地方武裝的融合是成功的開始,朱毛的會師奠定了基礎,而彭騰紅五軍的到來則是如虎添翼。通過會師隊伍真正的形成了合力,是真正的革命隊伍與民眾的萬眾一心,而不是貌合神離,不是各有自己的算盤,融合歸一實現了最終的勝利。其次,是調查的求是精神。這從毛澤東在這裡寫下的眾多革命著作名稱就可以體會到。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一切都要從實際出發。瞎子摸象,是永遠不能掌控全局,把握未來的。任何的教條主義,本本主義都是會失敗的。第三,是樂觀的革命精神。就是對於符合歷史趨勢的任何新生事物,都要用信心來看待明天,相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第四,是無私奉獻於民、無畏自我犧牲的戰鬥精神。只有無所求的奉獻與付出才能贏得廣大民眾的支持擁護。否則,即使井岡山再怎么有幽深的峽谷、壁立的懸崖、陡峭的尖峰和險峻的隘口,再怎么具有進可攻、退可守的地形也是無濟於事的,因為只有人的眾志成城才是真正的萬里長城。第五,是獨立的自主更生信念。在這樣一個偏僻與落後的地方,紅軍一切都是自力更生的:醫院、紅色紆場、學校、鑄幣廠……,缺什麼,就自己解決什麼,不等不靠,絕不坐以待斃與無所作為,而是勇於立足現實創造一個屬於自己的新世界。第六,是奮鬥與發展中同甘共苦的意識與原則。官兵一致,革命領袖、隊伍與人民民眾沒有等級觀念,沒有特殊與特權,平等相處,我認為這是井岡山革命成功的最重要原因。可以試想:如果沒有三灣改編,沒有確立官兵平等的原則,黨又怎么可以確立在連以上?如果不是紅軍的戰鬥力因此而提升,又怎么能讓紅旗打很久而且一直插到了南京總統府?共患難,同富貴,在億萬人組成的大社會中,吃苦享樂不是一個人的事。能吃苦、肯吃苦、能享受、想享受是一方面,但怎么樣子的吃苦、如何吃苦、怎么樣子的享受、如何享受則是更至關重要的另一方面。因為,任何一個所謂“做得人上人”的人,不論是英雄還是梟雄;不論大忠還是大奸;也不論是歷史的功臣還是社會的罪人,也許都曾“吃得苦中苦”,但能否苦盡甘來、能否可持續發展,那要區別對待、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