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名稱：中興煤礦工人大罷工
- 地點：棗莊
- 時間：1915年
- 參戰方：中興煤礦工人
事件背景,事件經過,十六點要求,三個條件,意義,
事件背景
1915年，南大井大透水事故發生後，使中興公司在各方面蒙受巨大打擊和損失。後經過幾次招股集資、資本總額增至750萬元，不僅經濟實力雄厚，而且成為中國人投資的最大公司。到1927年的短短10餘年間，除了償還數百萬元的債款本息以外，還增收1000餘萬元。
然而，中興公司的興旺發達並不意味著廣大煤礦工人政治經濟地位的提高或改善，煤礦工人在經濟上受剝削，政治上受壓迫，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中興公司沿襲了封建野蠻的“包工制度”，工人們除受資本家的剝削外，還要受封建把頭、班頭、查頭子們的層層盤剝和剋扣。隨著生產的發展和營業的擴大，公司又把工人劃分為“里工”和“外工”兩大類。“里工”工資由公司按月發放，“外工”由包工頭雇用，除井下採煤、掘進、搬運等工種外，各分銷機構和生產的主力，也都是外工，他們占公司的絕大多數。包工頭私下還用各種手段，榨取工人的血汗錢，如用各種罰款勒索工人的工資；利用高利貸盤剝，想法推遲發工資時間，讓工人借貸；利用權勢勒逼工人送禮等等。由於嚴重的剝削和壓榨，礦工們連最基本的生活也維持不了。
中興公司有一支礦警隊，礦警隊原叫護礦隊，建於1903年，最初稱為“礦勇”，全稱叫礦業警察保全隊（簡稱礦警隊），共840餘人，配有長槍、短槍、輕機槍和迫擊炮，實力雄厚，裝備精良。
礦警隊的宗旨和職能，在給政府的呈文中申明兩條：其中一條就是保護營業和彈壓工人。資方最擔心的就是“營業日益擴充，工人繁伙，若無多數兵勇彈壓，亦虞良莠叢聚，致肇事端”。他們對工人進行嚴密監視，出入礦門都要嚴加盤查，工人們的人身自由受到嚴重的侵犯；對“行為不端”者，他們可以隨便抓起來送官府，或強迫遊街示眾。民國四年南大井的嚴重透水事故，造成幾百名礦工死亡，工人家屬十分關切，聞訊趕來，而護礦隊和巡警局對赤手空拳的民眾進行開槍鎮壓，迫使人們忍辱含淚離去。而中興公司在給嶧縣知事的呈文中說“民眾聚眾滋事”。1928年，中興礦工不堪忍受殘酷的剝削和壓迫，曾多次同資方展開堅決的鬥爭。礦警隊多次對工人進行鎮壓，逮捕工人領袖張福林、蔣福義等4名代表。1932年，又逮捕了中共地下黨書記田位東、鄭乃序及70多名工人代表，田、鄭二位同志慘遭殺害。
資方、包工頭和高利貸者的殘酷剝削，使礦工生活淪於痛苦的深淵。礦工在井下出的是牛馬力，而上井住的是“窯戶鋪”，房子低矮、破爛、污穢、潮濕，既不能避風雨，又不能擋嚴寒，條件極為惡劣；窯戶鋪的老闆為了兜攬生意，和包工頭及資本家和封建把頭的爪牙、幫凶勾結起來，在窯戶鋪周圍設賭場、妓院等，把工人們掙來的微薄工資再勾過去，使工人們落個負債累累，墮入深淵。
礦工不但吃不飽穿不暖，而且生命安全毫無保障。棗莊煤田開採時間長，古井多、積水多，情況複雜，沒有安全設施，因而接二連三地發生重大事故。1915年老洞子透水，造成499名礦工死亡；中興公司四周出現的“大墳子”、“白骨塔”、“開封陵”、“亂屍崗”等，都是埋葬工人屍體的地方，這是工人悲慘遭遇的鐵證。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中興公司資本家和封建把頭對廣大礦工實行的殘酷壓迫和剝削，激起了礦工們的強烈反抗。隨著生產規模的不斷發展，經營範圍的逐步擴大，礦工人數也隨之不斷地增加。到20世紀20年代中期，礦工總數達8500多人，形成了一支產業工人大軍。“外工”人數達4500人，而他們受的剝削最重，社會地位最低下，生活最艱苦。他們不僅是煤礦生產的主力軍，而且也是革命鬥爭的先鋒。
很早以來，他們就利用各種形式進行鬥爭。如一是怠工，由消極睡覺，發展到有組織地派人放哨，集體怠工、睡覺；二是逃跑；三是故意使機器發生故障，破壞照明設施，使生產停頓。除了採取這些間接的手段來進行反抗和鬥爭外，還直接和把頭、監工進行面對面的鬥爭。起初，礦工的反抗鬥爭還是單獨的、零星的，後來發展到有組織地行動，如“拜把兄弟”結成團幫，同鄉結成大團體。當一人受欺時，他們共同反抗。這些鬥爭儘管是自發的泄泄私憤，也沒有明確的鬥爭目標，但起到了保護自己的作用，這也為後來的有組織的政治鬥爭，打下了思想基礎。
事件經過
1925年1月，中國共產黨第四次全國代表大會之後，全國的罷工鬥爭風起雲湧。5月1日，第二次全國勞動大會在廣州召開，成立了中華全國總工會，從此，中國工人階級有了全國性的統一組織，有力地促進了工人運動的發展。
1926年6月，中共山東省執委派紀子瑞來棗莊開展黨的地下工作。紀子瑞又名紀濟民，1924年入黨，山東省膠縣人。他深入井下乾小工，以此職業為掩護，組織發動工人，啟發他們的覺悟。他和工人生活在一起，抓住工人自認為命苦、不敢反抗的根本問題，啟發工人說：窮富不是命中注定的，而是由於剝削的存在，資本家住的是高樓洋房，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而工人出力還吃不飽，衣不遮體，過著牛馬不如的生活。要想不受窮，就得大家團結起來，跟資本家鬥爭。他以一支筷子可以折斷，而一把筷子捆在一起就折不斷的道理，教育大家要想鬥爭就必須團結起來。
紀子瑞結合國內形勢，對工人進行時事教育、階級教育和黨的知識教育，使工人認識到共產黨是自己的黨，是為工人謀利益的，為勞苦大眾著想的，只有共產黨才能剷除勞苦大眾的窮根。他以蘇俄推翻沙皇的統治、建立了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為例，啟發工人，樹立勝利的信心和決心。經過一段時間的宣傳教育工作，取得了一部分性情秉直、覺悟較高、有正義感、有活動能力的工人同志，形成了一個以機電處的張福林、蔣福義、梁棠、程洪年、陳亞倫等人為核心的小集體。機電處和機務處的翻砂車間兩個地方，是黨的秘密活動地點。
在發動民眾、提高覺悟的基礎上，紀子瑞把工作重點放在發展黨員、積極建立黨組織方面。對參加黨的積極分子進行黨的紀律教育，嚴格要求他們服從黨的領導，保守黨的秘密，樹立為共產主義事業奮鬥終身和不怕犧牲精神。7月間，先後發展張福林、郭長清、王文彬、蔣福義等十幾名黨員，建立了黨支部，成立了幹事會，並培養一批入黨對象。
同年12月，以黨員積極分子為骨幹，建立了地下工會，選舉7人組成工會委員會。張福林任主席，陳亞倫、鄭文洪為委員。發展第一批會員50餘名。工會的主要任務是：（1）廣泛聯繫工人大眾與資方作鬥爭；（2）工會實行民主集中制，自己管理自己的組織；（3）搞好宣傳、組織活動等。當時，工會在工人心目中威信極高，團結工人達幾千人之多。而後，出現了“打倒土豪劣紳”、“打倒軍閥統治”、“擁護革命黨”等標語，從而打破了煤礦的沉悶局面。1927年春，工人運動進一步發展，建立勞工會，擁護北伐軍，開展罷工鬥爭，接連不斷。中共地下黨抓住時機，公開成立勞工會，以便公開有力地領導工人民眾同資本家作鬥爭。工人們的革命熱情日益高漲，從井下的外工，到井上的八大處（機務處、電務處、材料處、煤務處等）的工人，都捲入了迎接北伐軍的活動。工人們奔走相告，紀子瑞親自組織骨幹，積極籌劃第一次棗莊工人罷工運動。當時，對外面的訊息很閉塞，對白崇禧參加“四一二”政變不了解，紀子瑞組織了兩千多工人在中興公司大樓前，召開歡迎大會，工人們陣陣高呼“打倒軍閥”、“擁護北伐軍”等口號。紀子瑞在大會上講了話，工人代表張福林、梁棠等憤怒地控訴了軍閥殘酷鎮壓工人的罪行，揭發了資本家壓榨剝削工人的本質，痛訴了工人的悲慘生活，強烈要求爭取民主權利，增加工資，改善工人待遇。群情激昂的場面，激發了工人們的鬥爭熱情，增強了鬥志。
1927年6月27日，紀子瑞主持召開積極分子會議，決定第二天召開全礦工人大會，控訴資本家的罪行；公開成立勞工會；向資方提出改善勞動條件，增加工資，減少工作時間。地點選在十八間屋前的廣場上。
6月28日早晨，工人們排隊浩浩蕩蕩走進會場，會場四周貼滿了“打倒土豪劣紳”、“勞工神聖”、“擁護孫中山的三民主義”等標語。駐礦經理胡希林到會，接受工人的說理鬥爭。梁棠以血的事實控訴了資方、把頭欺壓、剝削工人的罪行。當講到資本家只顧賺錢而不關心工人死活，把頭對工人張口就罵、抬手就打，工人毫無人身自由，死在井下沒人問，連條狗都不如的時候，工人們泣不成聲，會場上口號不斷，胡希林在鐵的事實面前，只好低頭認罪。
大會結束後，立即公開成立勞工會，選出工會委員21人，張福林任書記，陳亞倫、梁棠、程洪年為委員，登記工人會員4000餘人。
十六點要求
勞工會成立後，分析了形勢，對如何開展鬥爭等問題作了研究，擬訂了改善工人待遇的十六條要求：
（1）工會有代表工人之權。凡遇工人犯廠規者，必須通過本會派代表雙方討論處理辦法，確屬工人理屈，才準開除，並按其最近薪金數目，發給半年的薪金作為川資。
（2）工資一律提高。原工資五元至十元者加一倍；二十元以下者加七成；三十元以下者加四成；四十元以下者加二成五；五十元以下者加一成五；五十元以上至一百元者加一成。
（3）每年須要加薪一次，起碼不得少於四元。不得無故開除工人，工人自退者鬚髮給三個月的工資。
（4）每年分派花紅，工人與職員一律平等。工作時間每天均為八小時，自七月一日起實行。
（5）公司需要建造工人住房，電燈、自來水一切齊全，地點由工人指定，限半年內完竣。大小工每月一律發給煤炭一噸。
（6）工人退休時必須發退休金，工作滿一年者發一個月薪金的退休金，滿三年者發給三個月的，滿五年者發一年的，滿十年者發給二年的，均按最近薪水數目發給。
（7）凡遇工人生疾病，要雙方指定醫院調治，醫藥費均由公司負擔，病人工資照給，因工受傷者要發給雙資；因公斃命者，要按其最近工資數目發給三年工資的撫恤金，以安家室。
（8）工作滿三年者給假三個月，每逢星期日、紀念日、節令日（即清明、端午、中秋、冬至等節日）須休息一天，春節休息七天，元旦休息三天，休假日一律照發工資，如不休息的要發給雙薪。
（9）學徒滿三年者開工匠，由工科員考試，按其成績優劣而定薪金，最少二十四元。
（10）建立工人學校，培養工人子弟，學校經費由公司負擔。
（11）建立工人俱樂部，使用家具由公司購辦。公司每月津貼工會經費三百元。
（12）機務處、五廠取消一切包工制，轉入里工節制。
（13）井下里工一律照上規則辦理。
（14）本會有權指派監督員，監察工人做工。
（15）本會有開除壓迫工人的公司職員之權。
（16）工人工作滿二十年者按其最近工資數目給四五年養老金。
以上要求由張福林、梁棠等工人代表與資本家談判。商定如不答應條件，鍋爐房拉20響為號，舉行全礦大罷工。
29日上午，工人代表在中興公司大樓與胡希林談判，要求公司答覆條件。迫於形勢，胡在十六條上籤字。暗地裡資方成立了以職員為主的御用工具——“職工聯合會”，與勞工會對抗，削弱勞工會在工人中的影響；提出改善職工待遇的十七條，強調“遵循軌道”辦事，反對罷工。資方還爭得國民黨政府的支持，對勞工會施加壓力。勞工會頂住壓力，領導工人堅持罷工。資方迫於形勢的壓力，作了讓步，提出《職工改良待遇辦法》，給工人增加工資20%，井上實行8小時工作制，井下10小時，其他條件置之不理。
這次罷工鬥爭，雖只獲得部分勝利，但意義重大，使工人看到自己組織起來的強大力量，增強了鬥爭的信心，提高了覺悟，鍛鍊了隊伍，培養了一批優秀幹部。
大革命失敗後，國內階級關係發生了重大變化。南北軍閥混戰，互相傾軋，民團土匪、豪紳等反動勢力為害地方，抓丁要夫，敲詐民財，加之各種苛捐雜稅，橫徵暴斂，弄得國無寧日，民無寧時。商業衰落，農村經濟破產，工人失業，人民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1930年冬，中共山東省委派田位東、鄭乃序二人到棗莊開展黨的秘密工作。1931年春，成立了中共棗莊特支，田、鄭任正副書記，邱煥文、孫伯英、王子剛、吳鳴啟等做互濟會工作。特支聯絡點設在齊村邱煥文家裡。特支開展工作時，政治環境非常惡劣，經濟極其困難。田、鄭二人下井去乾外工，發動民眾，啟發工人的覺悟，幫助工人明白窮困的原因，增強了工人對剝削階級的憎惡，對把頭的仇恨。同時，他們積極慎重地發展了十幾名黨員，培養了積極分子20多人，建立了聯絡點。
分“花紅”是中興公司極不合理的分配製度。“外工”勞動條件最差，工作最艱苦，沒有固定的工資，一年乾到頭分不到花紅。1932年夏，里工每人增加一個月工資作為紅利，引起了外工的強烈不滿。黨組織抓住這個有利時機，研究了鬥爭方法，部署了具體行動方案，擴大宣傳，廣造輿論。在工人民眾中發起了人人爭紅利、個個鬧花紅的高潮；布置每個黨員和積極分子團結三五個民眾，宣傳單散發到窯戶鋪、辦公樓，貼到井架上。從井口到井下，整個礦里礦外、上上下下都爭著要花紅。黨組織的同志做了具體的分工，全礦組織了17個行動小組，家屬成立了糾察隊。工人情緒高漲，鬥志昂揚，罷工一觸即發。
7月12日，工人們紛紛走向礦場，強烈要求分花紅，到處貼滿了標語，糾察隊四處宣傳鼓動，外工有90%以上的人參加了罷工活動。特支乘勢決定7月16日（農曆六月十三日）上午，在十里泉召開大會，布置全礦大罷工。
16日上午8時，4000多名工人民眾雲集十里泉，參加罷工大會。田位東在大會上慷慨陳詞，揭露中興公司殘酷剝削壓榨工人的罪行，提出了取消“包工制”、里外工一律平等的口號，大會一致通過了改善工人待遇的三個條件：
三個條件
（1）減少工作時間，實行8小時工作制；
（2）增加工資50%，里、外工平等，取消包工制；
（3）要求把多年的紅利分給工人。
工人聽後很振奮，紛紛要求改變不合理的勞動制度。大會選派110名代表與資方交涉。代表們當眾宣誓，堅決爭取實現三個條件，不達目的絕不罷休。工人民眾振臂高呼：“無產階級聯合起來！”“里外工兄弟們團結起來！”工人民眾的怒火燃燒起來了！工人代表們湧向中興公司大樓，走到西南門時，被軍警們攔住了。
特支隨即在石碑村召開會議，指出資方阻攔代表，就是無誠意答覆工人的要求，要堅持罷工，鬥爭到底。會議決定22日在窯神廟召開第二次罷工大會。
中興公司看到全礦上下陸續停產，便慌了手腳，找國民黨嶧縣政府和駐軍鎮壓工人運動，用逮捕一個共產黨員懸賞500元的辦法，買通了罷工小組長佟振江、孟廣銀二人做“眼線”，他們探悉罷工情報和中共黨的領導人的住址，向敵人告了密。當第二次大會在窯神廟召開之際，軍警突然包圍了會場，會場頓時被擾亂了。鄭乃序大呼：“工人兄弟們！快到西南門集合，要堅持鬥爭！”田位東和工人代表70餘人被捕。
下午，鄭乃序立即在齊村召開緊急會議，研究如何營救被捕的同志。並成立了罷工委員會，選舉48人為委員，領導工人繼續罷工，以營救被捕的同志，爭取罷工的勝利。有的同志提出要鄭乃序離開棗莊，避一下風頭，保存實力，但鄭斬釘截鐵地說：“罷工如同打仗一樣，指揮官離開陣地，是打不了勝仗的。”從罷工大局出發，會議決定鄭暫時離開，由朱同雲接替工作，次日晨在十一筒碑交代工作。不料，工賊佟振江、孟廣銀早巳帶著礦警隊在那裡等候。鄭乃序眼睛近視，走上前後才知情況不好，轉身想跑時，被佟振江刺了一刀而被捕。
“七月大罷工”失敗後，黨和工會組織均遭到破壞，黨的領導人田位東、鄭乃序慘遭殺害，骨幹分子大都被逮捕，參加罷工的積極分子大批被解僱，一般工人也失去了起碼的人身自由。中興資本家進一步利用工賊、特務監視工人的行動，強化對工人的統治和剝削。韓復榘派了一個團的兵力駐紮棗莊，配合礦警隊製造恐怖，如經常戒嚴、禁止集會，就連三兩人的聚談也被當作嫌疑跟蹤監視，弄得人心惶惶。而山東省委屢遭破壞，大批革命民眾遭到逮捕和殺害，白色恐怖異常嚴重。可棗莊的工人沒有被壓垮，他們在黨的領導下，繼續堅持戰鬥。
1932年10月，中共徐州特委派郭子化以行醫為掩護，到棗莊恢復黨的組織，開展地下工作。他每天早出晚歸，走遍礦區，廣泛接觸民眾，行醫治病，了解社會情況，做民眾宣傳教育工作，深得人們的愛戴，工作進展也很順利，恢復和發展了一批黨員。次年初，在礦上建立了工人黨支部，到春天建立了棗莊礦區臨時工委，郭子化任書記，制定了擴大活動地區、工作慎重、嚴格單線聯絡、嚴防橫向關係以確保黨組織的安全等工作方法。
前兩次大罷工燃起的復仇怒火還沒有熄滅，工人生活仍然痛苦不堪，資本家的剝削更加殘酷。郭子化看準鬥爭的焦點仍在分花紅上，抓住這一關係到工人切身利益的問題開展工作，推動革命鬥爭順利進行。
1933年春，中興公司分花紅，仍然僅分給職員和里工，引起外工的強烈不滿。郭子化決定在五一節前後領導和發動外工爭花紅的罷工鬥爭。黨組織總結上次罷工失敗的經驗教訓，採取了積極的辦法，如利用骨幹積極分子，到工人中廣泛開展宣傳鼓動工作，樹立敢於勝利的信心，讓外工認識到自己的工作最苦，出力最多，危險性最大，用血汗換來的紅利，反而自己得不到，這是極大的不合理，鼓勵工人必須堅持鬥爭，爭得屬於自己的那份紅利。此外，盡力爭取中間力量，使里工和礦警隊的人，認識到外工分到花紅是應該的，以爭得他們的同情和支持。利用黃色工會，主動要求黃色工會主持公道。在組織上作了周密的計畫，選有威望的工人出面活動。黨內有明確的分工。再加上七月大罷工失敗而燃起的革命烈火還沒有熄滅，田、鄭二烈士的仇還沒有報，復仇的怒火還在工人心底燃燒，要求繼續鬥爭的心情十分迫切。各方面的工作做得比較充分，工人情緒十分高漲，這都促進了第三次大罷工的開展。
1933年五一節，在中陳郝召開了大會，舉行外工向中興公司要花紅的罷工鬥爭。工人們選出53名代表，提出了“里、外工同等待遇、同樣分花紅”的條件。會場上群情振奮，一片歡騰。
中興公司資本家探知了工人要集會罷工的訊息後，大擺酒宴，用金錢收買工人代表，企圖以此破壞罷工，工人代表不為所動，繼續鬥爭。資本家不甘心，又四處奔跑疏通官府、買通國民黨駐軍。全副武裝的礦警隊和駐軍包圍了會場，驅散工人民眾，並以談判為名，將工人代表騙至俱樂部，逮捕代表並押解送往濟南。黨組織決定繼續罷工，號召人們立即趕到火車站。工人們截住了火車，要求放回代表。敵人不答應，工人聚集在鐵軌上，齊聲高呼：“放回代表！要紅利無罪！”在工人們的強行攔截下，代表轉押到嶧縣政府。
在工人堅持罷工、不放回代表決不復工的強大壓力下，中興公司答應了工人的條件：外工每人每月發給火炭半噸作為福利；全部釋放被捕的代表。鬥爭取得了勝利！
這次罷工鬥爭取得勝利的經驗是：第一，在政治上依靠黨員和骨幹積極分子，向工人民眾進行階級教育、愛國主義教育和時事教育，使工人認識到階級剝削是人民受苦的根源，只有跟著共產黨，團結戰鬥，才能取得鬥爭的勝利；第二，在鬥爭策略上機動靈活，爭取中間力量，利用其內部矛盾，得到了社會上的廣泛支持。在鬥爭方式上，接受過去罷工失敗的教訓，採取了公開活動和秘密工作相結合的方法，黨的領導同志注意隱蔽，工人代表公開活動；第三，在組織建設上，嚴格掌握髮展黨員的質量，保持黨員隊伍的純潔性，因此，黨員在罷工鬥爭中起到了領導核心作用，保證了罷工鬥爭的進行。
意義
在國共合作的北伐戰爭和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期間，中興公司的煤礦工人舉行了多次罷工鬥爭，按其規模，有組織的較大的罷工鬥爭，有三次都是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通過經濟鬥爭的形式，進行無產階級革命的政治鬥爭。在中興公司煤礦工人的罷工運動中，經歷了鬥爭、失敗，再鬥爭、再失敗，直到勝利的過程，充分顯示了工人階級的力量。事實證明了中國工人階級只有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團結廣大人民民眾進行革命鬥爭才能取得勝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