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寒監製,「ONE·一個」工作室誠意出品,陳粒、王自健、周勁翔傾力推薦——張寒寺重磅新作《不正常人類症候群》,獻給每一個特立獨行的你。
基本介紹
- 書名:不正常人類症候群
- 作者:張寒寺、ONE·一個
- ISBN:9787541143618
- 類別:短篇小說
- 頁數:272頁
- 定價:36.00元
- 出版社:四川文藝出版社
- 出版時間:2016年9月1日
- 裝幀:平裝
- 開本:1/32
內容簡介,作者簡介,名人推薦,圖書目錄,章節內容,
內容簡介
不同宇宙不同時空之中,總有這樣一些人,他們特立獨行、和周遭格格不入,像一座島一般孤獨:可以預知卻無力改變未來的孩子、失去老伴兒後學講貓語的奶奶、和宮女真心相愛的王妃、世界毀滅後陷入休眠的收信人、遇到斯芬克斯的胖公主、駐守宇宙燈塔的瞭望員、天生目盲的詩人、虛擬手機戀愛程式、成為食材的地球人類……
可是,選擇承認自己的特別,一定得以孤獨為代價嗎?在書里,時間就像一座龐大的迷宮,只要每個人都握緊手中記憶的線團,就永遠不會和彼此走散。再特立獨行的人,也有知心同類;再離奇的命運,也不會是獨白;和別人不一樣,也可以不孤獨。
《不正常人類症候群》是「ONE·一個」人氣簽約作家張寒寺的重磅新作,這本暗黑治癒故事集收錄了28個腦洞大開、猜不中結局的故事,首度披露詩人“萊特昂·布蘭朵”傷感身世,更回應讀者呼聲,精心整理呈現了詩集《來自波希米亞》的原貌。
作者簡介
張寒寺:1988年生,不愛吃辣的重慶人,偏愛豆腐和雞蛋。
編劇,「ONE·一個」簽約作家,化名為“萊特昂·布蘭朵”的詩人。
已出版作品集《貓飯奇妙物語》。
名人推薦
漫天信息唾手可得,僅存的富有想像力的極少數,也該合情合理地被歸為不正常人類。寒寺把這些開端從無聊的時代里扯出來,用簡單有力的字說清楚精彩的故事,謝謝啊。
不正常需要被歌頌,不正常需要被保護,不正常人類和正常的遺憾與溫情,在書里緩慢有序地糅合,好玩,好看。——陳粒
這是一本沒有什麼狗屁的書,什麼時候看心都會變重,卻也不矯情。——王自健
壘石為寺,“寒寺”二字,既是筆名,也是初心。他不挑戰審美,只提供局麻的閱讀快感。——周勁翔
圖書目錄
Part.1 星河與波光——冰冷的機器外殼下,是你珍藏的全部記憶。
1戀人Online:回答
2克萊爾小姐,新年快樂
3我們的告別儀式
4少女之眼
5戀人 Online:化身
Part.2 症候群——沒辦法改變現實,只好在夢裡讓你開心。
6預知症
7壞演員
8貓語症
9厄運症
10醫生的回函
Part.3 花的衰敗期——北國以北,冬櫻花已落滿了深宮的寒牆。
11試膳官
12茶荷與松香
13彼岸生花時
Part.4 萬有引力之謎——孤獨如不朽繁星,點亮你生命中的漫漫長夜。
14不老蒼穹
15流星夜
16隨軍牧師的禱告
17飛翔的機器人
Part.5 童年夢旅人——我要回到你死去之前的時間,把你帶回家。
18父親的玩偶
19幼稚園的一個雨天
20育子
21英語課上的陌生人
22講故事的小朋友
Part.6 黑朱古力童話——你那么胖,一定是中了什麼巫術。
23作為食材的我們
24胖公主與黑王子
25機器人和它的狗
26關於傳達室李伯是外星人的傳言
27遇見你的第七個雨天
Part.7 詩人萊特昂——聽,你的名字將傳遍四方。
28番外:深秋謊言,你最後的詩篇
29來自波希米亞
章節內容
預知症
父母不知道,作為他們孩子的我,天生就有一種難以說清楚的怪病。
我可以預知未來。
第一次聽說的人會認為我很幸運,竟然有特異功能。其實不是,嚴格地說,我只能預知與自己有關的不幸事件,並且無論怎樣嘗試,都無法阻止它的發生。
所以我才說它是一種病。
最開始我只是能猜到大人們要說的詞。跟他們異口同聲,所有人都會笑,我也覺得好玩,畢竟這種事正常人也能做,不值得大驚小怪。但是漸漸地,我發現我不光能猜到一兩個馬上就要說出來的詞語,還能猜到他們幾個小時甚至一天之後要說的一長段話。
有一次,我預知到母親會罵我,因為第二天上學遲到,老師打電話回來告狀。她罵我的話雖然不重,還是讓我覺得難受。
於是我想盡辦法阻止事件發生。睡前檢查了三遍鬧鐘,並且換了新電池,書包收拾好,衣褲鞋襪都在床前放好。第二天我按時起床,洗漱早點毫無拖拉,公車也沒有讓我多等,進校門的時候主動把紅領巾翻給值日生看,生怕他耽擱我的時間。等進了教室坐好,足足五分鐘之後,上課鈴才響。我這一天都非常高興,因為我沒有遲到,老師就不會往我家打電話,母親也就不會罵我,更重要的是,我憑藉自己的“特異功能”改變了未來,實在是沒法不得意一番。
可惜,我沒有注意到當天的異常:班主任全天都沒有到校。等我放學回家,母親果然接到他的電話,說我遲到整整半個小時。母親放下電話就衝進我房間,邊哭邊罵,說我如何不珍惜,如何貪玩,如何讓她傷心失望。
我當時竟然忘了害怕和難過,滿腦子都是疑惑,我明明沒有遲到啊。又過了一天,我才知道是另一個同學遲到,卻在登記薄上寫了我的名字,班主任沒有核實。雖然班主任後來跟我道歉,但也沒什麼用處,畢竟母親的罵我已經挨了,未來的樣子我一點都沒有改變。
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我意識到,我的預知除了徒增煩惱之外並無大用。不管我怎么掙扎,該降臨的不幸還是會降臨。
我知道未來有多么可怕,也就知道自己有多么無能。
就是在這樣的狀態下,我繼續生活和學習。預知到考試會在最後一道題扣很多分,也不會特地多檢查幾遍,即便自己做到萬無一失,閱卷老師也會讓我“得償所願”。預知到會肚子痛得死去活來,也不會管住嘴巴不吃,吃到不乾淨的東西會痛,一直餓著肚皮就不會痛嗎?更無奈的是,好幾次預知到會受傷,也無法預防,只能任憑“宰割”。
我想,只有假裝自己沒有預知的能力,才可以讓痛苦和壓力減小一點。
但是,這樣的好日子沒能持續多久。在我上國中的第一年,某堂課上,我正望著窗外出神,腦子裡突然閃過一道刺耳的警報:又要預知到什麼倒霉事了吧。雖然已經習以為常,但我還是害怕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模模糊糊地在意識里看見這樣一條訊息:我會失去父親。
這樣可怕的預知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我把這句話寫下來,反覆看了好幾遍,指望能從中解讀出別的什麼意思來。可無論怎么研究,它都只有字面上的意思。
我在電視上看過,沒有爸爸的小孩,會被欺負,然後躲在母親懷裡哭;要是碰上需要花大力氣才能解決的事,還得請外人幫忙;如果母親帶著孩子改嫁,那就更慘了,繼父就沒有一個好人。
那天直到放學,我滿腦子都是如果沒了父親,我該怎么辦。回到家,作業也沒寫,就坐在飯桌前,盯著父母在廚房轉來轉去。等到飯菜上桌,父親又喝了一口酒,臉上帶著笑意,我終於忍不住問:
“爸爸,你會死嗎?”
父親把夾起的豆芽放回碗裡,擱下筷子說:“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父親是個醫生,他很少跟我談起他的職業,或許他認為我不懂。母親倒是解釋過,說父親的工作就是治病救人。所以我總以為,醫生自己就是永遠不會生病的人,更不要說死之類的事情。“就是問問。”
“會。每個人都會死。幾十年之後,我也會死。”
“那現在呢?”
父親笑了一下:“現在應該不會,你媽媽上個月剛逼我做了體檢,挺健康的。”
“喔,是嗎?”我扒了口飯,突然弄不明白“失去父親”的意思。
“你小子,還不高興嗎?”父親裝作生氣的樣子。
“沒有,沒有,”我搖搖筷子,“很高興啊,一家人長命百歲,永遠在一起,多好啊。”
“來,我給你添飯。”母親說著拿過我的碗。
父親這才又夾起碗裡的豆芽,剛咬一口:“我的天,好鹹。你放了多少鹽?”
我也試著嘗了一下:“媽,真的好鹹。”
母親卻不以為然:“反正我吃不出來。”
我小聲說:“這個牛肉的味道也有點不對……”
“是啊,好多天了,你做飯水平一直在下降喲。”
母親將盛好的飯放在我面前,然後拿起大勺子,澆了些牛肉湯汁上去:“那偏要你吃!”
我猜是因為提了“死”的話題,惹母親生氣。所以不再說什麼,只好默默吃飯。
飯後,父親跟往常一樣坐在沙發上看書,我則坐在一邊看他,他好像老了。真的老了嗎?其實我不太知道中年人應該是什麼樣子,說不定父親現在的樣子很正常,我也不記得他的眼角以前有沒有皺紋,小肚子是不是更大了。
“你在看什麼?”父親轉頭問我。
“爸爸,體檢報告給我看一下吧。”
父親大笑一聲,“行啊,看你能不能查出什麼毛病來。”
報告足有兩頁紙,表格里各種項目寫得密密麻麻,還有很多英文縮寫,我幾乎一個也不認識,偶爾幾個手寫的字也寫得格外潦草,“爸爸,這是什麼字?”
“正常。”
我暗想真丟人,連“正常”兩個字都不認識。硬著頭皮又看了一會兒,還是看不出哪裡不對勁。
“怎么樣,小醫生,我有什麼毛病?”
我臉上發窘,胡亂指了一下:“這兩個數字,怎么不一樣?”
“一個舒張壓,一個收縮壓,當然不一樣。放心,都在正常範圍內,學校體檢不查血壓嗎?”
我尷尬地笑笑:“檢查啊,我沒注意。拿去吧,你很健康。”
雖然說得輕鬆,我心裡的疑惑和害怕卻一點都沒有減少。畢竟我的預知能力從來沒有落空過,不管是多遙遠多怪異的未來,只要被預知到,就一定會變成現實。所以,回房間寫作業的時候,臨關上門的那一刻,我忍不住又看了父親一眼,生怕再開門就見不到他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果然出了點狀況。不過不是父親,而是母親。被鬧鐘叫醒的我,在沙發上等了好久,直到再次睡著,都沒有等到她起來給我做早飯。臨到快八點,她才從臥室跑出來。一邊把我往門外推,一邊解釋說她昨晚忘了上鬧鐘,睡過點了。
這次我是真的遲到了,被班主任一頓臭罵。那當然啦,學生遲到老師會扣工資的。我在心裡不住地埋怨母親,又是把飯做壞,又是睡過頭,家庭主婦未免當得太不合格了。
“於冰同學,你有沒有聽我說?”
我連忙站直:“聽著的。”
“你別找些莫名其妙的理由,還把責任推到家長身上。再者說了,隔壁班那個誰,人家單親家庭的,從來沒見過他遲到,學習還特好,這次又考了,嗯,考了第幾名來著?”
他後面說的什麼我一個字都沒有聽,我只聽到“單親家庭”四個字。在那一瞬間,後知後覺,又愚蠢又幼稚的我終於明白“失去父親”是什麼意思了。
父親和母親要離婚了。
我告訴自己,必須做點什麼。不管預知症有多準,我都要阻止父親離開我們。
但是我全無頭緒。因為我不知道他們兩個為什麼要離婚,自然也就不知道如何下手:我是該督促母親認真做家務,天天打扮自己,還是去父親的醫院搜尋那個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第三者?說不定根本就沒有什麼具體的原因。突然為了一件小事就吵起來,吵著吵著,一個喊“離婚”,另一個喊“離就離”,跟電視裡演的一樣。
我想破腦袋,也只想到一個說不上有多好的辦法:我要弄一頓燭光晚餐,讓他們兩個感受一下三口之家的溫馨。說乾就乾,放了學我就往商店跑——我哪等得起,萬一他們今天晚上就簽離婚協定怎么辦?
商店的蠟燭倒不少。我一件件看過去,也不知道它們都是用什麼材料做的,居然可以賣這么貴,早知道這一周就不吃早飯了。最後我只好問店員,最便宜的蠟燭是哪種,他看了我一眼,然後從抽屜里拿出一大包白色蠟燭:“五毛一根。”
我從口袋裡掏出一疊坐公交找的零錢,全是一毛兩毛的,放上櫃檯,“我要五根。”
他也懶得數毛票,直接撥了五根蠟燭過來。
我兩手握著蠟燭往店外走。剛到門口,看見一個小孩,被他的父母牽在中間,走著走著突然抬起兩隻腳,兩邊的大人也跟著把他拎起來。他就這么懸空著,笑得特別開心。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眼淚跟著就流了下來。
回到家,挨到吃晚飯的時間,趁著母親出門扔垃圾,我趕緊把蠟燭拿出來,一根根點著,在餐桌上擺好。
父親湊過來問,“這是要做什麼?”
“爸爸,把燈關了。”
“你要搞花樣嗎?”
“快關嘛。”
父親沒再追問,把客廳和廚房的燈都關了,屋裡只剩桌子這一片還有光亮。
“看起來還挺有情調。”父親又倒上一杯酒,“你要不要跟我喝一個?”
我正準備回答,門口突然傳來母親的聲音,“停電了嗎?”她說著按動開關,燈自然又亮了起來。
我看著母親走過來,她瞥了蠟燭一眼,“沒停電點什麼蠟燭?”不等我有反應,她已經把蠟燭一根根拔起來吹滅,提高嗓門說,“吃飯還點蠟燭?不怕燒到頭髮嗎?胡鬧!”
看她那么生氣的樣子,想到預知的場面終將來臨,而自己絕對無力改變,我胸口一痛,終於哭了出來。
又過了兩天,到了周末,該來的總算來了。父親先找我談,說是他提出跟母親離婚,母親也同意了,一個月前就在商量這個事,一直瞞著我,很對不起。
我心裡想,你們哪裡瞞得住我,如果我真的一無所知,才好呢。
他接著又問我,希望跟誰一起生活。
選父親,還是選母親。
我呆呆地望著他。他大概以為我是被這個訊息震驚傻了,其實我想的是,按照預示,我注定要失去父親,所以我選誰又有什麼意義呢,反正最後是要和母親在一起的。唉,母親這段時間對我那么凶,做事情又不上心,她一定很討厭我。
“如果你選不了,我們會打官司。法官應該會把你判給我,因為我更有經濟能力。”父親的眼神很熱切。
可是有什麼用啊,法官一定會讓我跟母親去的。
輪到母親跟我談的時候,她話很少,似乎沒什麼好解釋的:“話說在前面,你要是跟我,肯定會吃苦,沒什麼好處。”
肯定會吃你的苦吧,話在嘴邊卻不敢說出來。我沒有看她,既然我注定要和母親在一起,還是多想想她的好處吧:“媽媽做飯很好吃。”
“算了吧,給你們兩父子做飯,我做夠了。”
離婚的流程走得很快,他們早就把財產分割好了,唯一要等待分割的是我。我最終沒有選誰,我知道選了一個,另一個就會傷心,那還不如讓法官去決定。不出所料,法官決定將我判給母親。我雖然沒有出庭,但聽大伯說,父親當庭抗議,他說母親沒有掙錢的能力,這個判決不合理。
而我沒想到的是,母親竟然也提出了抗議。她不想要我,甚至在法庭上撒潑,在地上打滾,說這個孩子是累贅,要是不改判她就賴在這兒不走。
我不敢想像那個場面。我到底是有多令她討厭,她才會做出這些事來。
然而,情況突然急轉直下。超出我的經驗,法官居然真的將我改判給了父親。
大伯告訴我這些的時候,我還以為是他騙我。因為預知症沒有失靈過,我之前從來沒有改變過降臨在自己身上的不幸,為什麼唯獨這次?直到母親回來收拾東西,我才相信這樣的事情真的發生了。
她在門口收拾她的鞋,我就坐在沙發上,望著她的背影。我以為她會過來跟我道別,或者抱我一下,但是沒有,什麼也沒有。母親把鞋裝進箱子裡,拍拍褲子上的塵土,打開門,將鑰匙扔在地板上,走了出去。然後把門帶上,一次也沒有看我。
“你這故事還挺長。”禿頂的大叔敲了敲菸斗。
“是啊,挺長。”
“也好啊,你跟你爸生活,你爸能幹,才能把你培養成現在這樣子。”
我點頭承認,確實如此。後來的升學,深造,都要花很多錢,只有做醫生的父親才承擔得起。
“你要是跟著你媽媽,嘖嘖,說不定到現在還在我們這兒混呢,你看我們這兒窮的。”
我望了望周圍,這裡是城市的西南角,城中村,窮人幾乎都聚居於此。“是,你說得對。”
“那你現在為啥又回來?”
“大叔,我剛剛說的預知症的事兒,你信嗎?”
“我信,你讀書人,說啥我都信。”
“即便提前預知,也改變不了自己的未來,我是這樣說的。但是,這並不代表不能改變別人的未來,或者說,別人不能改變你的未來。”
大叔沒有說話,只顧抽菸。
我繼續說道:“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預知症是怎么來的。直到過了這么多年,一邊體會更多的人情世故,一邊回味當年母親做的那些事,再加上我本身是學醫的,我終於明白過來,我的預知症,是母親遺傳給我的。”
大叔望著路口的方向,若有所思。
“母親也有預知症,而且早就預知到了同樣的情況。她知道她會失去丈夫,所以才強迫我父親去做體檢;當她意識到是離婚的時候,便開始安排我的著落。她不想我和她一起受苦,一起過窮日子,所以故意把飯做得很難吃;早上故意睡過頭,就是要讓所有人覺得她是個不合格的母親,沒有養育孩子的能力;甚至當法官想強制讓我和她一起生活的時候,她連尊嚴都不要了,也要逼迫我跟著經濟條件好很多的父親。她狠下心腸,不讓未來有任何逆轉的機會。最後,她達到了目的。她沒有改變自己失去丈夫的事實,但是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
“所以呢,你為啥回來?”
我吐出一口氣,“大叔,我最近腦子裡又冒出一個新的預知。我預知到自己回來參加母親的葬禮,然後聽見她的鄰居們說,這個女人好可憐,臨到死,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
這時,路口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如多年前一樣。她拎著菜籃,只是身形已經有些佝僂。
“看,你媽媽回來了。”
我站起來,招招手,讓母親看到我,嘴裡繼續說著沒有說完的話,“我一直以為預知症是個沒用的東西,不是的。上一次,母親用它改變了我的未來。”我朝母親走過去。
“這一次,我要改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