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黃鳥(《詩經》作品)

黃鳥(詩經中的一首詩)一般指本詞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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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黃鳥》是中國古代第一部詩歌總集《詩經》中的一首詩。這是春秋時秦國人諷刺秦穆公以人殉葬,悲惋秦國子車氏三子的輓詩,表達了秦人對極度殘忍的活人殉葬制的控訴,也見出秦人對於暴君的憎恨。全詩三章,每章十二句,其藝術上的主要特點是雙關語手法的運用,增強了極為悽慘的悲涼氣氛,渲染了活人殉葬的悲慘,從而控訴了人殉制度的罪惡。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秦風·黃鳥
  • 作品別名:黃鳥
  • 作者:無名氏
  • 創作年代春秋
  • 作品出處:《詩經》
  • 文學體裁四言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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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原文

秦風·黃鳥
交交黃鳥,止於棘。誰從穆公?子車奄息。維此奄息,百夫之特。臨其穴,惴惴其栗。彼蒼者天,殲我良人!如可贖兮,人百其身!
交交黃鳥,止於桑。誰從穆公?子車仲行。維此仲行,百夫之防。臨其穴,惴惴其栗。彼蒼者天,殲我良人!如可贖兮,人百其身!
交交黃鳥,止於楚。誰從穆公?子車鍼虎。維此鍼虎,百夫之御。臨其穴,惴惴其栗。彼蒼者天,殲我良人!如可贖兮,人百其身!

注釋譯文

詞句注釋

⑴秦風:《詩經》“十五國風”之一,今存十篇。黃鳥:即黃雀。
⑵交交:鳥鳴聲。一說小貌。
⑶棘:荊棘。一說酸棗樹,一種落葉喬木。枝上多刺,果小味酸。棘之言“急”,雙關語。
⑷從:從死,即殉葬。穆公:春秋時秦國國君,姓嬴,名任好。
⑸子車:複姓。奄息:字奄,名息。下文子車仲行、子車鍼虎同此,這三人是當時秦國有名的賢臣。
⑹百夫:多位男子,百是虛數,言其多。特:雄俊,傑出。
⑺穴:墓穴。
⑻惴惴:恐懼。栗:戰慄,顫抖。
⑼彼蒼者天:悲哀至極的呼號之語,猶今語“老天爺哪”。
⑽良人:好人。
⑾人百其身:猶言用一百人贖其一命。
⑿桑:桑樹。桑之言“喪”,雙關語。
⒀防:通“方”,當,比。鄭箋:“防,猶當也。言此一人當百夫。”
⒁楚:荊樹。楚之言“痛楚”,亦為雙關。
⒂御:相當,匹敵,比得上。

白話譯文
逐句全譯

交交黃鳥鳴聲哀,棗樹枝上停下來。是誰殉葬從穆公?子車奄息命運乖。誰不讚許好奄息,百夫之中一俊才。眾人悼殉臨墓穴,膽戰心驚痛活埋。蒼天在上請開眼,坑殺好人該不該!如若可贖代他死,百人甘願赴泉台。
交交黃鳥鳴聲哀,桑樹枝上歇下來。是誰殉葬伴穆公?子車仲行遭禍災。誰不稱美好仲行,百夫之中一幹才。眾人悼殉臨墓穴,膽戰心驚痛活埋。蒼天在上請開眼,坑殺好人該不該!如若可贖代他死,百人甘願化塵埃。
交交黃鳥鳴聲哀,荊樹枝上落下來。是誰殉葬陪穆公?子車鍼虎遭殘害。誰不誇獎好鍼虎,百夫之中輔弼才。眾人悼殉臨墓穴,膽戰心驚痛活埋。蒼天在上請開眼,坑殺好人該不該!如若可贖代他死,百人甘願葬蒿萊。

創作背景

《秦風·黃鳥》詠秦國三良,即子車氏三位大夫奄息、仲行、鍼虎。《左傳·文公六年》載:“秦伯任好卒,以子車氏三奄息、仲行、鍼虎為殉,皆秦之良也,國人哀之,為之賦《黃鳥》。”據此,不僅此詩的本事有信史可征,作詩年代亦有據可考。《史記·秦本紀》亦載其事:“繆(穆)公卒,從死者百七十七人。秦之良臣子輿(車)氏三人名曰奄息、仲行、鍼虎,亦在從死之中。秦人哀之,為作歌《黃鳥》之詩。”

作品鑑賞

整體賞析

《秦風·黃鳥》詩分三章。第一章悼惜奄息,分為三層來寫。首二句用“交交黃鳥,止於棘”起興,以黃鳥的悲鳴興起子車奄息被殉之事。據馬瑞辰毛詩傳箋通釋》的解釋,“棘”之言“急”,是語音相諧的雙關語,給此詩渲染出一種緊迫、悲哀、悽苦的氛圍,為全詩的主旨定下了哀傷的基調。中間四句,點明要以子車奄息殉葬穆公之事,並指出當權者所殉的是一位才智超群的“百夫之特”,從而表現秦人對奄息遭殉的無比悼惜。詩的後六句為第三層,寫秦人為奄息臨穴送殉的悲慘惶恐的情狀。“惴惴其栗”一語,就充分描寫了秦人目睹活埋慘象的惶恐情景。這慘絕人寰的景象,滅絕人性的行為,使目睹者發出憤怒的呼號,質問蒼天為什麼要“殲我良人”。這是對當權者的譴責,也是對時代的質詢。“如果可以贖回奄息的性命,即使用百人相代也是甘心情願的啊!”由此可見,秦人對“百夫之特”的奄息的悼惜之情了。第二章悼惜仲行,第三章悼惜鍼虎,重章疊句,結構與首章一樣,只是更改數字而已。三章詩分別哀悼“三良”,重疊迴環,反覆詠唱,加強了悲憤的氣氛。
此詩不僅表達了秦國人民對“三良”的痛惜和哀悼,更表達了對殉葬這種野蠻習俗的痛恨和憤怒,在那個新舊制度和新舊思想逐步交替的時代,這首詩不止是對“三良”高唱的輓歌,也是對舊禮制敲響的喪鐘。詩的開頭以“交交黃鳥”起興,由此引起詩人的聯想。往來飛翔的小鳥何等自由,它可以飛來,也可以飛走。可是人一定要跟著別人去死,而不能像小鳥那樣自由,特別是子車奄息這樣的好人,竟要成為穆公的殉葬品。“誰從穆公”不是一般問句,也不是詩人的自我設問,它包含著極大的惶恐和極度的悲憤,接著詩人讚揚奄息是百里挑一的傑出人才,可是他竟然要去死。當人們面對其墓穴,無不感到恐懼懼戰慄,隨著恐懼痛苦而來的又是不可抑止的憤怒。詩人不禁呼天搶地大喊起來。這片聲音不僅是強烈的抗議,而且也是無可奈何的痛苦。
秦穆公用殉一百七十七人人,而作者只痛悼“三良”,那一百七十四人個奴隸之死卻隻字未提,則此詩作者的身分地位不言而喻。殉葬的惡習,春秋時代各國都有,相沿成習,不以為非。《墨子·節葬》篇即云:“天子殺殉,眾者數百,寡者數十;將軍大夫殺殉,眾者數十,寡者數人。”不過到了秦穆公的時代,人們已清醒地認識到人殉制度是一種極不人道的殘暴行為,《黃鳥》一詩,就是一個證據。儘管此詩作者僅為“三良”遭遇大鳴不平,但仍然是歷史的一大進步。

名家點評

明末清初·顧炎武:“朱子作詩傳,至於秦黃鳥之篇,謂其初特出於戎翟之俗,而無明王賢伯以討其罪,於是習以為常。則雖以穆公之賢,而不免論其事者,亦徒閔三良之不幸,而嘆秦之衰。至於王政不綱,諸侯擅命,殺人不忌,至於如此,則莫知其為非也。”(《日知錄集釋》卷十九)
清·牛運震:“三良不必有此狀,詩人哀之,不得不如此形容爾。”(《詩志》)
近代·陳延傑:“至今讀之,猶覺黃鳥悲聲未虧耳。”(《詩序解》)
現代·余冠英:“三章分挽三良。”(《詩經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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