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黑畫”運動

“批黑畫”運動

“文化大革命”後期,全國掀起了聲勢浩大的批林批孔運動。“四人幫”出於篡黨奪權陰謀的需要,藉機在美術界掀起了所謂的批“黑畫”運動,聲稱要反擊所謂“美術領域黑線回潮的復辟逆流”。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批黑畫”運動
  • 核心:“批黑畫”
  • 所屬:文化
  • 時期:文化大革命
事件簡介,運動起因,事件開端,批判過程,“批黑畫”文章,“批黑畫”展覽,運動結果,

事件簡介

1974年,周恩來的處境變得日益艱難,“批林批孔”運動的矛頭指向了他。“四人幫”為攻擊和誣陷他,挖空心思組織了針對“黑畫”(中國畫)的一場批判運動,並在人民大會堂進行“黑畫展覽”。隨後,各地也紛紛仿效。
黃永玉的一幅貓頭鷹,只因為是一隻眼睜一隻眼閉,就被誣為對社會主義不滿。許麟廬的一幅國畫,畫面上有一棵白菜、三個柿子,竟被指責為用諧音“三世清白”來為自己的“反動家庭”翻案。又有一幅國畫,畫著伏在石頭上的雞,竟被指責是以“危機四伏”來攻擊社會主義大好形勢。還有一張不知誰畫的風景畫,畫上有一座五孔橋,橋上有七八個行人,這就是“攻擊五七幹校”。此外,還有李苦禪的《荷花圖》、南京藝術學院陳大羽的《迎春》等。
批判“黑畫”時,參觀者絡繹不絕,其中許多人是抱著欣賞的態度去的,甚至有的“黑畫”居然一眨眼就不見了。很多觀眾還對著“黑畫”臨摹,組織者來了就停手,一離開就又忙著勾勒。有的臨摹者還根據線索找到畫家,成了他們的學生和助手,這大概是組織者想不到的。
1975年夏,江青因《紅都女皇》的事件栽了跟頭,“四人幫”也被毛澤東含蓄地批評,這時鄧小平重新出山。毛澤東一言九鼎:“國畫,大潑墨嘛,怎么能不黑呢?”於是,對“黑畫”的大批判也就戛然而止。

運動起因

在“文化大革命”中,自封為“文化旗手”的江青在美術界興風作浪。她的一句話既可以使一幅美術作品一炮走紅,使其作者馬上名揚天下,也可以使一件美術作品遭到封殺,將一位畫家打入十八層地獄。在各種運動中,江青大肆迫害美術工作者,製造了大批的冤假錯案,一大批知名的畫家被打倒,很多優秀的美術作品,被扣上了各種各樣的“莫須有”的政治罪名而遭到批判,我國的美術事業因此遭受嚴重的摧殘和破壞,整個美術界百花凋零,出口工藝美術品與對外宣傳中國畫等方面一度處於停滯狀態。為了改變這種局面,周恩來遵照毛澤東在對外宣傳中“不要強加於人”和“內外有別”等重要指示,明確指示要擴大工藝美術品的出口,在賓館中要布置中國畫,加強對外宣傳工作。只要不是反動的、醜惡的、黃色的東西都可以組織生產和安排出口。周恩來還特別指出,賓館布置要樸素大方,要能反映我國悠久的文化歷史,要有民族風格和時代風格,要掛中國畫,從古到今都要有。有關部門根據周恩來的指示精神,組織全國各地的美術工作者創作了一批美術作品。
江青江青
1974年春,“批林批孔”運動一開始,在江青的策動下,整個美術界又掀起了一股狂風巨浪。他們抓住賓館畫、出口畫的問題大做文章,借題發揮,策劃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批“黑畫”鬧劇,聲稱要反擊所謂“美術領域黑線回潮的復辟逆流”,將矛頭指向周恩來。

事件開端

“四人幫”在美術界製造的所謂的批“黑畫”運動是從批判《中國畫》畫冊開始的。
《中國畫》這本畫冊是根據周恩來的指示精神,為了出口宣傳的需要,由當時的外貿部門印製的一本出口畫樣本,作為工藝品出口的廣告。這樣做,對於擴大中國在世界的影響、促進外交工作、增加出口創匯等都是有利的。《中國畫》不僅收錄了一些知名的國畫家當時創作的繪畫作品,而且還收錄了他們以前的一些代表性作品。
1974年1月2日,姚文元首先在上海發起了對《中國畫》的批判。在上海市委的一次會議上,姚文元拿著這本畫冊,蠻橫地指責是“黑山黑水”、“復辟逆流”,說它是什麼“迎合西方資產階級和修正主義的貨色,是一本地地道道的‘克己復禮’畫冊”。畫冊里有一幅題為《迎春》的圖畫,畫的是迎春花前引頸高鳴的公雞,畫面充滿盎然生機。對此,姚文元居然寫下了這樣的批示:“這幅畫在畫幅的上端畫了幾枝淡淡的迎春花,整幅畫突出地描繪了一隻怒氣沖沖的公雞。這隻公雞嘴緊閉,冠高豎,頸羽怒張,雙爪抓地,翻著白眼怒目而視,尾巴翹到了天上去,完全是一副隨時準備向‘春天’飛撲過去的那種惡狠狠的神氣和架勢。……這哪裡是在迎春,完全是對社會主義的春天,對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後所出現的欣欣向榮的景象的極端仇視。在這隻怒氣沖沖、尾巴翹到天上去了的公雞身上,寄託了今天社會上一小撮‘復辟狂’的陰暗心理,他們不甘心自己的失敗,隨時隨地準備同無產階級決一死戰。”
四人幫”在上海的死黨徐景賢緊跟姚文元,說今天社會上一小撮“復辟狂”,“不甘心自己的失敗,隨時隨地準備同無產階級決一死戰”。一隻公雞,一叢迎春花,如此簡單明了的畫面,被他們一說,竟然成了對“社會主義的春天”的“極端仇視”的象徵。
於是,在姚文元親自組織和部署下,“四人幫”在上海的爪牙紛紛粉墨登場。在1974年2月25日上海美術館的一次會議上,“四人幫”在上海的死黨公開點名批判《中國畫》畫冊以及兄弟省市的一些作品,下令“對美術領域中的復辟逆流,要進行反擊”,並且用市委辦公室檔案的形式,拋出了所謂“市委領導同志對《中國畫》畫冊的意見”,攻擊說,畫冊“集中暴露了我們外貿工作和美術工作的嚴重問題”。“在外匯面前……右傾投降,拿出這樣的作品,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作為社會主義中國人的氣概跑到哪裡去了呢?”
1974年3月20日,上海《解放日報》和《文匯報》同時在第二版刊登了題為《一本地地道道的“復禮”、翻案的畫冊》的長篇文章,這是批判《中國畫》的所謂“重磅炮彈”。
1974年3月28日,“四人幫”在上海的死黨給《解放日報》和《文匯報》下了這樣的批示:“批判《中國畫》的版面還要繼續搞幾版,版面可標通欄《深批“克己復禮”,擊退美術領域的復辟逆流》,以和北京即將展開的批判相銜接。”嗣後,兩報連篇累牘地發表大量批判文章。1974年4月7日,這位負責人又在一個內部情況上批示:“請工藝美術研究室和文化局一起將壞畫收集起來展出,供批判。”然後,又親自下令,指定上海市總工會、團市委、市婦聯、出版社和文化局一起,召開幾千人的跨行業、跨系統的批判大會。

批判過程

“批黑畫”文章

《中國畫》畫冊被“四人幫”攻擊為“毒草畫冊”。
有一篇題為《贊香花,除毒草》的批判文章寫道:“有那么一些人……他們和廣大民眾唱著相反的調子,說什麼‘文化大革命以後的美展,沒有一幅好作品’呀;‘工農兵的畫政治內容雖好,但藝術水平太差’呀,等等。對美術戰線的豐碩成果,視而不見,對工農兵的創作,橫加指責。可是,他們對那些散發封、資、修藝術臭氣,抒發沒落階級的感情,滿紙都是‘野、亂、怪、黑’的所謂作品,卻興致勃勃,十分愛好,滿口稱讚,甚至捧上了天!最近,我們看到了一本題為《中國畫》的畫冊,是由輕工業進出口公司上海市工藝品分公司某些人新編的,其中大部分作品就是‘野、亂、怪、黑’的典型代表。畫冊前面的《出版說明》說:‘新中國誕生後,廣大中國畫作者在毛主席“古為今用,洋為中用”、“百花齊放,推陳出新”的方針指引下,批判地繼承和發揮了中國畫傳統,使作品具有新思想、新內容和新風格,頗受國內外中國畫愛好者歡迎。’這裡隻字不提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好像建國以來,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我們不禁要問這本畫冊的編印者,你們到底承認不承認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承認不承認文化大革命以前的17年,文藝界是反革命修正主義文藝黑線專政這個事實?難道新中國誕生後,兩個階級、兩條路線的鬥爭不存在了嗎?這本畫冊的編印者把這些所謂‘三新’,實為‘三怪’的黑貨拿來上市,並介紹給外國人,試問,作為偉大社會主義中國人的氣概,跑到哪兒去了呢?”
這篇文章居然還進一步說:“而毒草畫冊中的作品,又畫了些什麼?抒發了哪個階級的感情?只要略舉幾幅就清楚了。首先,我們看看題為《迎春》的那幅吧。作者畫了一隻翹著尾巴、翻著白眼、張牙舞爪、怒不可遏的好鬥的公雞,站在凌亂、蒼白的迎春花下‘迎春’。它要迎的是哪個階級的‘春’?我們知道,一幅美術作品,都是通過具體的藝術形象,直接或間接地表達作者的思想感情的。那么《迎春》的作者不正是通過他筆下的公雞這一特定的藝術形象,來發泄他對社會主義現實、對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不滿之情嗎?畫公雞白眼,和強調它的氣勢洶洶,寓意什麼呢?這隻公雞的形象,不是象徵一小撮牛鬼蛇神,又象徵誰呢?這哪裡是什麼‘迎春’,分明是站在地主、資產階級立場,代表帝、修、反和國內被打倒的階級,在咒罵社會主義的春天。再看另一幅題為《秋》的作品,又到底畫了些什麼吧:一堆奇形怪狀、不死不活的牛群;一個戴鐲持花、蓬頭散發、眼神迷離的放牛女娃;在一頭伸著懶腰的牛背上停著一對談情的小鳥。這是哪個時代的秋天?這是哪個階級的現實?顯然,作者是用抽象派的手法,用封建士大夫的情調,臆想出來的情節,來百般醜化社會主義的新中國。這幅畫是1973年作於‘黃浦西岸’的。這是對我們浦江兩岸欣欣向榮的、金色的秋天的歪曲,也是對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否定和誣衊!無獨有偶,在這本毒草畫冊中,還有一幅題為《山區》的東西,也是畫的農村秋景,可是在陰暗漆黑的畫面上不見一個人影,幾座慘白的房子,好似中世紀的修道院,層層的怪山,叢叢的奇樹,又黑又冷,陰森可怖。原來這是文化大革命以前的作品,在文化大革命中曾受到革命民眾的嚴肅批判,畫冊的編印者又在今天拋了出來,究竟想乾什麼?豈不發人深省嗎?”

“批黑畫”展覽

1974年2月15日,批“黑畫”展覽在中國美術館和人民大會堂展出,名曰“批林批孔聯繫美術戰線實際”,共展出18位畫家的215幅作品。這些所謂的“黑畫”都是“四人幫”派人去全國十幾個省、市,去國際俱樂部、北京飯店、榮寶齋、文物商店、北京畫院、美術學院等處連騙帶詐收羅來的。
《黑畫展前言》這樣寫道:“這批黑畫嚴重歪曲了社會主義新面貌,醜化了工農兵形象。有些不斷含沙射影,是惡毒攻擊社會主義制度的毒草,有的甚至公開為叛徒林彪翻案,而它們的產生是得到某些人公開鼓勵和支持的。至於作者情況也不盡相同,有些是有嚴重政治歷史問題和對社會主義心懷不滿的人,有些是沒有改造好的知識分子,還有些是崇拜資產階級專家,盲求野、亂、怪、黑的青年人。這些壞畫作為劉少奇、林彪修正主義文藝黑線的典型事例被揭發出來,說明在大好形勢下美術領域兩個階級、兩條路線、兩種思想的鬥爭仍十分尖銳激烈。反動階級並不甘心退出歷史舞台,他們在拉攏腐蝕美術隊伍,爭奪思想陣地等方面,向無產階級發動進攻,這是一場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之間占領和反占領、復辟和反覆辟的鬥爭。而這一切是發生在‘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取得勝利的今天,特別值得我們深思。”
接著,江青卵翼下的寫作班子以“初瀾”的筆名,發表了一篇題為《堅持文藝革命,反對復辟倒退——反擊美術領域文藝黑線回潮》的文章,赤裸裸地說:“值得注意的是,這些反動傾向十分露骨的黑畫,竟然得到了某些人的鼓勵和支持,為之開綠燈。”
這次展覽被認為“黑畫”的作品,主要是那些為北京各大賓館製作的中國畫。例如,1969年和1973年北京飯店兩次布置的賓館畫,都是北京飯店黨委根據周恩來的指示,組織一些美術工作者遵循毛澤東的革命外交路線和一系列重要指示精神製作的,在製作過程中曾多次得到周恩來親切關懷。這些美術作品當時也是經“四人幫”的死黨們事先看過的,並且也曾表過態說多少幅能用,多少幅不能用。然而,到了1974年初,他們為了配合批林批孔,另搞一套,又採取陰謀手段,謊稱借用,連夜布置了一個“黑畫展”,進行“批判”。
黃永玉的《貓頭鷹》被列為“黑畫展覽會”的榜首。為了搜羅“黑畫”的行蹤,“四人幫”的黑干將還派人去上海調查黃永玉等人在上海大廈畫畫的情況,並向組織上寫了一篇調查材料。其中有這樣的內容:“黃畫了一張國畫,在一隻鳥的眼圈上有十二個白點,很像國民黨的青天白日旗,當地有人指出這個問題。”“黃在上海專門去找一位老畫家,要了一幅有麻雀的畫,黃要求要畫很多麻雀,這是影射1958年打麻雀運動……”
宗其香所畫的畫面上有3隻虎,硬是被說成是3隻虎構成一個“彪”字,虎虎有生氣,畫的自然是林彪無疑了。林彪早在蒙古溫都爾汗自我爆炸,你還說他虎虎有生氣,明目張胆地為叛國分子招魂,這還了得,砸爛你的狗頭!
李苦禪畫的《殘荷圖》畫了8朵荷花,畫面右側的墨荷下,露有半截青石,青石上站著一隻翠鳥,結果,硬被加上了“惡毒攻擊”的罪名:“四人幫”及其同夥硬說那隻鳥是暗諷“江青稱霸”;至於那8朵荷花,則是影射8個“樣板戲”沒人看……
著名版畫家彥涵也有不少的國畫小品被列入“黑畫”之林。李斛的兩幅水墨小品也被掛在“黑畫展覽會”上,其中一幅《三峽夜航》本是歌頌祖國社會主義建設偉大成就的,表現作為“蜀道難”的三峽由於疏浚了航道,夜間也能行駛了。可是,由於畫面表現的時間是在晚上,自然是在黑黢黢的背景下出現燈光和正在航行的船隻,於是也被列入“黑畫”的隊伍,真是荒謬至極!

運動結果

這場以批判《中國畫》畫冊為開端的批“黑畫”運動波及全國,殃及整個美術界,其範圍之廣、程度之深,可以說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除北京、上海外,陝西也是“重災區”,有20多位畫家被扣上了“黑畫家”、“反動畫家”的帽子。曾擔任“美協”西安分會主席、長安畫派的主將石魯遭到了“莫須有”的批判。陝西省有關部門專門成立了批判“反動畫家”石魯籌備組,還調集西安大專院校幾十名政治、文學、歷史和美術界的學者批註石魯“黑畫”,搞出了一本《石魯反動字畫批註》。一份報送這個批判材料的請示報告中說:“1973年,石魯趁徵集國畫、書法出口之機,通過西安外貿部門和外貿部門的個別幹部,將《貓虎鎮宅圖》、《文康載道》等一批反動字畫相繼拋出。這些反動字畫中,有的托物寓意,借題發揮,攻擊無產階級專政,反對社會主義制度,否定文化大革命的偉大成果。有的橫塗亂抹,用‘野、怪、亂、黑’的畫法,歪曲和醜化社會主義現實,有的狂熱地宣揚反動沒落的孔孟之道。”在《石魯反動字畫批註》中,石魯畫的一幅梅圖及題寫的詠梅詩(“梅為雪而嬌,寒宵更放豪。惟餘風漫舞,還看春正高。”)被批註為:“倒梅者,倒霉也。石魯此畫以攻擊文化大革命。但是他並不甘心倒霉,他要在忍受中求得重生,傲寒風,‘更放豪’,等待來日‘春正高’,這就是要繼續和無產階級進行較量。”《貓虎鎮宅圖》被批註道:“石魯別有用心地在1971年冬將過去的‘猛虎鎮宅’改為‘貓虎鎮宅’,其罪惡目的就是攻擊無產階級專政。”《風流千載》被扣上了“無恥地吹捧林彪是芳名流傳千載的風流人物”的帽子。《富貴於我如浮雲,凡華粉色傷精神》被指責為“對於文藝黑線賞賜的富貴榮華感恩戴德,現在又借孔老二之口指桑罵槐地攻擊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勝利成果和新生事物是庸俗的榮華‘富貴’、大‘傷精神’的‘凡華粉色’,其反動立場何等鮮明”。
江青在美術界的親信王曼恬還組織了一班秀才,炮製出一系列批判“黑畫”的文章,還將一大疊“黑畫”的照片帶來請毛澤東過目,一俟獲得“恩準”,準備立即在“兩報一刊”(《人民日報》、《紅旗》雜誌、《解放軍報》的簡稱)上掀起批判的高潮。毛澤東不慌不忙地翻看著這些照片,臉上時而露出微笑,時而顯出欣賞之意,甚至稱讚畫得不錯。站在一旁的王曼恬忍不住了,提醒說:“主席,這都是些黑畫呀!”“黑?這不算黑?那還有潑墨呢。”毛澤東漫不經心地說。王曼恬一聽更急了:“您再看看這幅貓頭鷹,是一眼睜一眼閉的呀!安的是什麼心么……”毛澤東接過她的話頭說:“是呀,這種鳥就是這樣的,總是一隻眼休息一隻眼工作。勞逸結合喲!”王曼恬仍不甘心,又湊到近前:“主席,您看還有這幅李苦禪畫的殘荷……”毛澤東眼睛忽然一亮,恍然說:“苦禪?噢,我記起來了。建國初期,他生活很困難嘍,還給我寫過一封好長的信哩!”說著,他又側過臉來問道:“那么現在他的工作安排得好嗎?生活得怎么樣啊?”王曼恬本想讓毛澤東對李苦禪等畫家的畫說幾句否定的話,以便回去組織對這些畫家進行更嚴厲的批判,不料,毛澤東非但不批判,反倒關心起李苦禪的工作和生活來了。王曼恬自討沒趣,碰了一鼻子灰,只得乖乖地告辭退下。那個剛搭起來的秀才班子,也只好收攤散夥了。
這場由“四人幫”策劃和發動的針對周恩來的批判“黑畫”運動,儘管造成了一些惡劣的影響,但是由於沒有得到毛澤東的支持,而且遭到廣大美術工作者的抵制,最後不得不草草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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