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子·形勢第二

<管子·形勢第二>一般指本詞條

《管子·形勢第二》出自管仲的著作《管子》。《管子·形勢第二》主要講的是君主如何對待臣子及自身怎樣做等一系列君主哪些該做哪些不該做的道理。其內容豐富,道理極強,並運用比喻、對比等手法來描寫文章,增強了文章的可讀性。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管子·形勢第二
  • 作者管仲
  • 出自:《管子
  • 記錄:春秋時期
作品信息,簡介,影響,作品賞析,原文節一,原文節二,原文節三,原文節四,原文節五,原文節六,原文節七,

作品信息

簡介

形勢第二是古籍《管子》里記載的一篇文章,見於《管子》第二篇。
管子》是一部記錄中國春秋時期(公元前770~前476)齊國政治家﹑思想家管仲及管仲學派的言行事跡的書籍。大約成書於戰國(前475~前221)時代至秦漢時期。劉向編定《管子》時共86篇﹐今本實存76篇﹐其餘10篇僅存目錄。
管仲(公元前723年-約公元前645年) 漢族,名夷吾,字仲,又稱敬仲,春秋時期齊國著名的政治家、軍事家,潁上(今安徽潁上)人。管仲少時喪父,老母在堂,生活貧苦,不得不過早地挑起家庭重擔,為維持生計,與鮑叔牙合夥經商後從軍,到齊國,幾經曲折,經鮑叔牙力薦,為齊國上卿(即丞相),被稱為“春秋第一相”,輔佐齊桓公成為春秋時期的第一霸主,所以又說“管夷吾舉於士”。管仲的言論見於《國語 齊語》,另有《管子》一書傳世。

影響

管仲學派認為﹐精氣是構成萬物的最小顆粒﹐又是構成無限宇宙的實體﹐說明了世界的物質性。
管子》在唯物主義的方向上樸素地解決了物質和精神的關係﹐認為﹐有意識的人﹐是由精氣生成的。他說“凡人之生也﹐天出其精﹐地出其形﹐合此以為人﹐和乃生﹐不和不生”﹐“氣道乃生﹐生乃思﹐思乃知﹐知乃止矣”。這是把物質擺在第一位。
管子》沒有否定鬼神﹐但它認為鬼神也是由精氣生成的。說精氣“流於天地之間﹐謂之鬼神”。把鬼神視為普通一物﹐否認它是超自然的存在﹐反映出唯物主義的泛神論思想。
管子》認為﹐認識的對象存在於認識的主體之外。它說:“人皆欲知﹐而莫索其所以知﹐其所知﹐彼也﹔其所以知﹐此也”。又認為﹐在認識過程中﹐主體要捨棄主觀臆斷﹐以外物為認識根據﹐要反映外物的真實情況。它稱這種認識方法為“靜因之道”﹐說:“是故有道之君﹐其處也若無知﹐其應物也若偶之﹐靜因之道也”。這在認識論上屬於唯物主義
管子》的精氣論在中國唯物主義宇宙觀發展史上有重要意義﹐對中國唯物主義的發展產生過深遠影響。後來的唯物主義哲學家如王充﹑柳宗元等﹐都受過它的影響。
《管子》在諸子百家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是研究古代政治、經濟、法律等各方面思想的珍貴資料。

作品賞析

原文節一

山高而不崩,則祈羊至矣;淵深而不涸,則沉玉極矣。天不變其常,地不易其則,春秋冬夏不更其節,古今一也。蛟龍得水,而神可立也;虎豹得幽,而威可載也;風雨無鄉,而怨怒不及也。貴有以行令,賤有以忘卑,壽夭貧富,無徒歸也。
【譯文】
山高而不崩頹,就有人烹羊設祭;淵深而不枯竭,就有人投玉求神。天不改變它的常規,地不改變它的法則,春秋冬夏不改變它的節令,從古到今都是一樣的。蛟龍得水,才可以樹立神靈;虎豹憑藉深山幽谷,才可以保持威力。風雨沒有既定的方向,誰也不會埋怨它。位高的人發號施令,位低的人忘掉卑賤,長壽、短命、貧窮、富有等等,都不是無因而至的。

原文節二

銜命者,君之尊也;受辭者,名之運也。上無事,則民自試;抱蜀不言,而廟堂既修。鴻鵠鏘鏘,唯民歌之;濟濟多士,殷民化之,紂之失也。飛蓬之問,不在所賓;燕雀之集,道行不顧。犧牷圭璧,不足以饗鬼神;主功有素,寶幣奚為?羿之道,非射也;造父之術,非馭也;奚仲之巧,非斲削也。召遠者使無為焉,親近者言無事焉,唯夜行者獨有也。
【譯文】
臣下能奉行命令,是由於君主地位的尊嚴;臣下能接受指示,是由於君臣名分的作用。君主不親自過問,人民就會自己去做事;手執祭器不說話,朝政也會普遍地修明。天鵝發出動聽的聲音,人們會齊聲讚美;西周人材濟濟,殷遺民也會被感化。對於沒有根據的言論,不必聽從;對於燕雀聚集的小事,行道者不屑一顧。用牛羊玉器來供奉鬼神,不一定得到鬼神的保佑,只要君主的功業有根基,何必使用珍貴的祭品!后羿射箭的功夫,不在射箭的表面動作;造父駕車的技術,不在駕車的表面動作;奚仲的技巧,也不在木材的砍削上。召徠遠方的人,單靠使者是沒有用的;親近國內的人,光說空話也無濟於事。只有內心裡認真行德的君主,才能夠獨得治國的功效。

原文節三

平原之隰,奚有於高?大山之隈,奚有於深?訾讆之人,勿與任大。譕臣者,可以遠舉;顧憂者,可與致道。其計也速,而憂在近者,往而勿召也;舉長者,可遠見也;裁大者,眾之所比也;美人之懷,定服而勿厭也。必得之事,不足賴也;必諾之言,不足信也。小謹者不大立,訾食者不肥體。有無棄之言者,必參於天地也。墜岸三仞,人之所大難也,而猿猱飲焉。故曰:伐矜好專,舉事之禍也。不行其野,不違其馬,能予而無取者,天地之配也。
【譯文】
平原上的小坡,怎么能夠算作高?大山上的小溝,怎么能夠算作深?專挑好人毛病專說壞人好話的人,是不能委之以重任的。謀慮遠大的人,可以同他共圖大事;見識高超的人,可以同他共行治國之道。但是,對於那種貪圖速效而只顧眼前利害的人,走開了就不要召他回來;注重長遠利益的人,影響也就深遠;材器偉大的人,會得到眾人的依賴;要人們感懷自己,一定要行德而不可厭倦。不應得而求必得的事情,是靠不住的;不應承諾而完全承諾的語言,是信不得的。謹小慎微也不能成大事,就好比挑揀食物不能使身體胖起來一樣。能夠不放棄以上這些格言的,就能與天地媲美了。從三仍高的崖岸上跳下來,人是很難做到的,但猴子卻毫不在乎地跳下來喝水。所以說,驕傲自大,獨斷專行,乃是行事的禍患。雖不到野外跑路,也不要把馬丟掉。能夠做到只給人們好處而不向人們索取報酬的,那就同天地一樣偉大了。

原文節四

怠倦者不及,無廣者疑神。神者在內,不及者在門。在內者將假,在門者將待。曙戒勿怠,後稚逢殃。朝忘其事,夕失其功。邪氣入內,正色乃衰。君不君,則臣不臣;父不父,則子不子。上失其位,則下逾其節;上下不和,令乃不行。衣冠不正,則賓者不肅;進退無儀,則政令不行。且懷且威,則君道備矣。莫樂之,則莫哀之;莫生之,則莫死之。往者不至,來者不極.
【譯文】
懶惰的人總是落後,勤奮的人總是辦事神速有效。如果說,辦事神速的已經進入室內,那么,落後的還在門外。進入室內的可以從容不迫,在門外的必將疲憊不堪。所以,黎明時玩忽怠惰,日暮時就要遭殃。早上忘掉了應作的事情,晚上就什麼成果也沒有。一個人邪氣侵襲到體內,正色就要衰退。君主不像君主的樣子,臣子當然就不像臣子;父親不像父親的樣子,兒子當然就不像兒子。君主不按照他的身份辦事,臣子就會超越應守的規範。上下不和,政令就無法推行。君主的衣冠不端正,禮賓的官吏就不會嚴肅。君主的舉動不合乎儀式,政策法令就不容易貫徹。一方面關懷臣民,另方面再有威嚴,為君之道,才算完備。君主不能使臣民安樂,臣民也就不會為君主分憂;君主不能使臣民生長繁息,臣民也就不會為君主犧牲生命。君主給予臣民的,不確實兌現;臣民對待君主,也是不會全力以赴的。

原文節五

道之所言者一也,而用之者異。有聞道而好為家者,一家之人也;有聞道而好為鄉者,一鄉之人也;有聞道而好為國者,一國之人也;有聞道而好為天下者,天下之人也;有聞道而好定萬物者,天下之配也。道往者,其人莫來;道來者,其人莫往。道之所設,身之化也。持滿者與天,安危者與人。失天之度,雖滿必涸;上下不和,雖安必危。欲王天下,而失天之道,天下不可得而王也。得天之道,其事若自然;失天之道,雖立不安。其道既得,莫知其為之;其功既成,莫知其釋之。藏之無形,天之道也。疑今者,察之古;不知來者,視之往。萬事之生也,異趣而同歸,古今一也.
【譯文】
關於“道”,它的理論是一致的,但運用起來則各有不同。有的人懂得道而能治家,他便是治家的人材;有的人懂得道而能治鄉,他便是一鄉的人材;有的人懂得道而能治國,他便是一國的人材;有的人懂得道而能治天下,他便是天下的人材;有的人懂得道而能使萬物各得其所,那便和天地一樣偉大了。失道者,人民不肯來投;得道者,人民不肯離去。道之所在,自身就應該與之同化。’凡是始終保持強盛的,就因為順從天道;凡是能安危存亡的,就因為順從人心。違背天的法則,雖然暫時豐滿,最終必然枯竭;上下不和,雖然暫時安定,最終也必然危亡。想要統一天下而違背天道,天下就不可能被他統一起來。掌握了天道,成事就很自然;違背了天道,雖然成功也不能保持。已經得道的,往往不覺察自己是怎樣做的;已經成功了,往往又不覺察道是怎樣離開的。就好像隱藏起來而沒有形體,這就是“天道”。但是,對當今有懷疑則可以考察古代,對未來不了解,則可以查閱歷史。萬事的本性,內容雖有不同,但總是同歸一理,從古到今都是一樣的。

原文節六

生棟覆屋,怨怒不及;弱子下瓦,慈母操箠。天道之極,遠者自親;人事之起,近親造怨。萬物之於人也,無私近也,無私遠也。巧者有餘,而拙者不足。其功順天者,天助之;其功逆天者,天違之。天之所助,雖小必大;天之所違,雖成必敗。順天者有其功,逆天者懷其凶,不可復振也。
【譯文】
用新伐的木材做屋柱而房子倒坍,誰也不怨恨木材;小孩子把屋瓦拆下來,慈母也會打棍子。順天道去做,遠者都會來親近;事起於人為,近親也要怨恨。萬物之於人,是沒有遠近親疏之分的。高明的人用起來就有餘,愚笨的人用起來就不足。順乎天道去做,天就幫助他;反乎天道去做,天就違背他。天之所助,弱小可以變得強大;天之所棄,成功可以變為失敗。順應天道的可以得其成效,違背天道的就要招致災禍,且無可挽救。

原文節七

烏鳥之狡,雖善不親;不重之結,雖固必解。道之用也,貴其重也。毋與不可,毋強不能,毋告不知。與不可,強不能,告不知,謂之勞而無功。見與之交,幾於不親;見哀之役,幾於不結;見施之德,幾於不報;四方所歸,心行者也。獨王之國,勞而多禍;獨國之君,卑而不威;自媒之女,醜而不信。未之見而親焉,可以往矣;久而不忘焉,可以來矣。日月不明,天不易也;山高而不見,地不易也。言而不可復者,君不言也;行而不可再者,君不行也。凡言而不可復,行而不可再者,有國者之大禁也。
【譯文】
烏鴉般的交誼,看著友善,其實並不親密;不重合的繩結,即使堅固,也一定鬆脫開解。所以,道在實際運用的時候,貴在慎重。不要交與不可靠的人,不要強給做不到的人,不要告知不明事理的人。交與不可靠的、強予做不到的、告知不明事理的人,就叫作勞而無功。表面上顯示友好的朋友,也就接近於不親密了;表面上顯示親愛的交誼,也就接近於不結好了;表面上顯示慷慨的恩賜,也就接近於不得所報了。只有內心裡認真行德,四面八方才會歸附。獨斷專橫的國家,必然疲於奔命而禍事多端;獨斷專橫國家的君主,必然卑鄙而沒有威望。這就好比獨自議定婚姻的婦女,一定名聲不好而沒有信譽。但對於尚未見面就令人仰慕的君主,應該去投奔;對於久別而令人難忘的君主,應該來輔佐。日月有不明的時候,但天不會變;山高有看不見的時候,但地不會變。說起話來,那種只說一次而不可再說的錯話,人君就不應該說;做起事來,那種只做一次而不可再做的錯事,人君就不應該做。凡是重複那些不可再說的言論和那些不可再做的事情,都是一國之君的最大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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