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ssagetae

Massagetae,王以鑄譯希羅多德《歷史》譯作瑪撒該塔伊人,李活譯阿里安《亞歷山大遠征記》譯作馬薩革太人,徐文堪、芮傳明譯《中亞文明史第二卷》譯作馬薩革特人。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瑪撒該塔伊人
  • 外文名:massagetae
  • 出自:《歷史》
  • 屬於:族群
簡介,Getae=月氏,

簡介

在希羅多德《歷史》中載有Getae、Massagetae、Thyssagetae三個族群。這三個族群彼此相隔較遠:Getae人在色雷斯靠近多瑙河的地方;Massagetae人在裏海以東、Araxes河對岸的大草原上;Thyssagetae人在Tanais河那邊。Getae族的存在,表明瑪撒該塔伊人Massagetae是Massa-getae,Thyssagetae是Thyssa-getae,其中的Massa-、Thyssa-是前加的修飾部分。阿里安將馬薩革太地區稱作馬薩革太西徐亞,“斯皮塔米尼斯帶著從索格地亞那逃出來的人跑到西徐亞一個叫馬薩革太的地區躲避去了。”(《亞歷山大遠征記》卷四16)馬薩革太Massagetae是西徐亞Scythia的一個地區。希羅多德稱:“有一些人說他們(Massagetae)是斯奇提亞(Scythia)的一個民族”(《歷史》卷一201)既然馬薩革太是西徐亞的一個地區,馬薩革太人當然是西徐亞的一個民族。“瑪撒該塔伊人穿著和斯奇提亞人相同的衣服,又有著同樣的生活方式”(《歷史》卷一215)波斯人將不同的斯奇提亞人統稱為薩迦(Sakā,漢譯為塞)人,色諾芬將瑪撒該塔伊人稱之為“瑪撒該塔伊·薩迦人”,瑪撒該塔伊語和塞語(斯奇提亞語)當有相同或相近之處。馬士拉塞語-masa“巨大”,khara/khala‘輝煌的,強大的’,Khalamasa“光輝偉大”;和田塞語mase“巨大”。Massagetae中的Massa當即塞語的masa/mase‘巨大’,Massagetae意為‘大-getae’。

Getae=月氏

月yuè魚厥切(疑月),日語ゲツ[getsu](日語以音節“ツ”和“チ”來對譯漢語韻尾“-t”,漢音用“ツ”而吳音用“チ”),越南語月、刖nguyệt,王力《同源字典》刖(疑月)ngiuat。在漢語中,見溪群疑同為一組,皆是舌根音;它們之間的關係特別密切。漢語的疑母來自上古之舌根音,從漢字的讀音中仍能發現疑母的來源。如詭guǐ過委切(見母紙韻),從危;危wēi魚為切,疑母支韻。豜jiān古賢切,見母先韻;yàn吾甸切,疑母霰韻。趼yán五堅切,疑母先韻;jiǎn古典切,見母銑韻。仡yì魚迄切(疑母迄韻)、許訖切(曉母迄韻)、gē,從乞得音;乞qǐ去訖切(溪母迄韻)、qì去既切(溪母未韻)。齳yǔn魚吻切,疑母吻韻;喗:《唐韻》牛殞切,《集韻》牛尹切、牛吻切,《廣韻》魚吻切,皆為疑母;軍jūn舉雲切,見母文韻。釿jīn舉欣切,見母欣韻;yín宜引切,疑母軫韻,《集韻》魚巾切,疑母諄韻。錡qí渠羈切,群母支韻;渠綺切,群母紙韻;yǐ魚倚切,疑母紙韻。鐖jī居依切,見母微韻;ái《集韻》魚開切,疑母咍韻。隗wěi、kuí五罪切,疑母賄韻。隗,《唐韻》《正韻》午罪切;《集韻》五賄切、吾回切,高貌;《韻會》五賄切、魚回切;又《集韻》、《類篇》俱為切,音龜。漢語疑母字在日語中的吳音、漢音均讀作[g],如語、倪、元、餓、芽、仰、硬、玉、月等。疑母字在日耳曼語中也是g。鵝é五何切(疑歌),越南語nga,金尼閣《西儒耳目資》gô;古英語gōs‘goose鵝’、古諾斯語gás‘goose鵝’;《高昌館譯書·鳥獸門》:“ghas,鵝,哈思”,維語ğαz、裕語、撒語Gαz、阿語gαz、土庫語gα:z;回回文波斯語qāz‘鵝’源自突厥語qαz‘鵝’。利瑪竇於萬曆三十三年末(1606年初)付刊於北京的《西字奇蹟》同時用ng、g來表示漢語的疑母,如悟gû(wù疑暮,金尼閣ú、gú,越南語ngộ,王力nga)、吾gû(wú疑模,金尼閣û/ù、gû/gù,越南語ngô,王力nga);臥gúo(wò疑過,金尼閣gó,越南語ngọa,王力);艾gái(ài疑泰、yì疑廢,金尼閣í、ní、gái,越南語ngẚi,王力ngat);我ngò(wǒ疑哿,金尼閣gò,越南語ngã,王力ngai);礙ngái(ài疑代,金尼閣gái,越南語ngại,王力ngə)。另有一些非疑母字也標為g、ng,如為gûɛy(wéi於支、wèi于寘,金尼閣gôéi、ûéi,越南語vi、vị,王力hiuai);穢gúei(huì影廢,金尼閣goéi、uéi,越南語uế,王力iuat);愛ngái(ài影代,金尼閣,越南語ái,王力ət);闇ngán(àn影堪,金尼閣hán、gán/gàn,越南語ám,王力əm)。巴黎國民圖書館手稿部收藏的《回回館雜字》的無名氏標音者對漢語疑母字的標音法和利瑪竇相同,即有的字標為ng、另一些字標為g。金尼閣則只以g來表示漢語疑母,在他的漢字表音體系中並沒有ng這個字母組合。在後漢三國時期,就已存在漢語疑母字對譯梵語g的情形,如安世高譯gān為顏(疑刪);g譯為疑母在當時只有這一例。波斯文gh(ğ)和漢語疑母ng相當。回回文波斯語五巴兒ghubār‘霧’、五兒發ghurfa‘閣’、五勒恩ghulām‘仆’(源自突厥語qul‘奴’)、額即即ghazīzī‘濁’、額日克ghijhak‘琴’、額則卜ghazab‘怒’、阿兒ghār‘洞’、安ghamm‘愁’、矮勒忒ghairat‘發志’。額é疑陌,金尼閣gě,威妥瑪ê、ngê,越南語ngạch,王力《同源字典》ngeak;五wǔ,金尼閣ù,威妥瑪wu,越南語ngũ,王力《同源字典》nga;阿ā影歌,金尼閣ō,威妥瑪a、nga,越南語a;安ān影寒,金尼閣gān,威妥瑪an、ngan,越南語an;矮ǎi影蟹,金尼閣iài,威妥瑪ai、ngai,越南語nụy、oải。金尼閣以g的手寫體表示漢語疑母,日語g、ŋ自由變讀,漢語疑母和波斯語gh即(ğ)相當,因此ng可以寫作g或ğ;從利瑪竇的疑母ng、g二重表示來看,實際上就有ng=g。安世高譯(v)pat為越(於月、匣末),支讖譯gar、gat(v)和gadh為竭(群月)、譯var、vara、vart、rāt和(v)vat為越(於月、匣末)、譯bhad為颰(bá並末、幫月)、譯haṭh(或ḍ)為曰(影月),康僧鎧譯kar為羯(見月)、譯ghāt為竭(群月),支謙譯kar和gad為竭(群月)、譯gul(v)為掘(群月、群物)、譯hul為越(於月、匣末)、譯gat(v)和kap(+ph)為揭(jiē見月、薛,群月、薛,溪月,qì溪祭)、譯bat為颰(bá並末、幫月)、譯vat為曰(影月),康僧會譯(v)pāt為越(於月、匣末),康孟祥、竺大力譯vas為越(於月、匣末)。在後漢三國時,漢語月韻對譯梵語at、ad、adh、ar、āt、ul等,上古漢語月韻應是*at/*ad。上古漢語月的讀音是*gat/*gad。伯希和稱“柯努君承認Arśi/Asioi之聲比對,然將月氏屏除,緣高本漢Karlgren君曾告其月氏名稱始見於紀元前2世紀之史書,其音讀大致如*Gwat-ti(*Gwot-ti,*Gat-ti,*Got-ti,*Gut-ti);可是Arsi/Asioi與月氏之事實上的一致仍然存在。”(《吐火羅語與庫車語》)柯努君是對的,伯希和斷言“Arsi/Asioi與月氏之事實上的一致仍然存在”是錯誤的。後漢三國時期,漢語以影母字對譯梵語的零聲母;上古的月不是零聲母,月不可能對譯ar。Arsi實為焉耆(自稱Argi/Arki、Arśi;Arśi可視作Arci之音轉)。高本漢給出的*Got-ti,*Gut-ti、*Gwat-ti、*Gwot-ti均是月氏*Gat-ti的音轉讀音。月氏*Gat-ti中的a弱化為e即是*Get-ti(日耳曼語中存在a、e交替。如德語a之變體ä讀[e],英語字母a讀[ei],都是a>e音轉造成的。又如“矛”:古英語為gār,而古弗里斯蘭語、古撒克遜語、古高德語均為gēr)。
蓋塔伊(Getae)人中的-tae是一個常見的族名後綴,希羅多德《歷史》所記阿黑門尼德王朝第十一總督區中的達列依泰伊daritae人、第七總督區中的撒塔巨達伊人Sattagytae和阿帕里塔伊人Aparytae都帶有這一後綴。塔塔兒部落名+台tāï中的-台是同樣的後綴。凡出身於塔塔兒禿禿黑里部落的人,如果他是男人,他就被稱為禿禿黑里台(tūtūqlītāï);如果是女性,則稱為禿禿黑里真(tūtūqlīǰïn)。古代波斯人自稱阿爾泰夷Artaei中的-taei是同一後綴。Padaei與Artaei具有相同後綴-台daei/taei。余太山《嚈噠史研究》稱:“Chionitae一名中的(i)tae在北部伊朗語中,是接在族名後面的複數詞尾,詞根是Chion-或-Chioni。”(第62-63頁)認為-tae是北伊朗語中接在族名後面的複數詞尾。“Ammianus Marcellinus所載Chionitae一名是中古伊朗語詞根xiyōn(意為‘匈奴’),加上希臘文後綴-ιται(意為‘部落’)構成”(第256頁)則認為-itai為希臘語的‘部落’。勞費爾稱“在波斯語裡稱‘中國’為Čīn,Čīnistān或Čīnastān。在中古波斯語裡除了Čēn和Čēnastān之外,我們看見過‘弗爾瓦爾丁(神)讚美詩’里的Sāini和帕拉菲古經《創世記》里的Sīni。帶有當頭齶音的字,一方面亞美尼亞語的Čen-k',Čenastan,Čenbakur(‘中國皇帝’),Čenazneay(‘開始於中國’),čeniḳ(‘中國的’)等字已為之證實了;在另一方面,又為粟特語的Čynstn(Čīnastān)所證實。”(第403頁)Sāini即Sīni(源自梵語Cīna),āi為ī之音轉。taei源自tāi,在《Artāi-vīrāf-nāmak》一書中Artaei正是作Artāi。與此相應,daei源自dāi。dāi、tāi可視為dī、tī之音轉。英文字母Ii讀音為[ai],英語中存在廣泛的i>ai音轉。在漢語中也存在i>ai音轉,如支謙譯ci為甾(zī照之、zāi清咍),這個字的雙讀中存在i>ai音轉。又如:鈦dài徒蓋切(定泰)、dì特計切(定霽);台yí與之切(喻之)、tái、tāi土來切(透咍);隸dài羊至切(喻至)、《集韻》待戴切(定代);偲cāi倉才切(清咍)、sī息才切(心之);思sī息才切(心之)、sì相吏切(心志)、sāi《集韻》桑才切(心咍);棣dì特計切(定霽)、dài《集韻》待戴切(定代)、tì《集韻》他計切(透霽);淠pì匹備切(滂至),pèi《集韻》普蓋切(滂泰);糲lì力制切(來祭)、落蓋切(來泰)、盧達切(來曷);艾ài五蓋切(疑泰)、yì魚廢切(疑廢);菑zī側持切(莊之)、zāi將來切(精灰);蕢kuì求位切(群至)、《集韻》kuài苦會切(溪隊);螮從帶得音,螮dì都計切(端霽),帶dài當蓋切(端泰);蹛dài當蓋切(端泰)、zhì直例切(澄祭);詒yí與之切(喻之)、dài徒亥切(定海);逮dài徒耐切(定代)、特計切(定霽)。遞只有一個反切徒禮切(定薺),卻有兩個讀音dì、dài,這兩個讀音間存在i>ai音轉。厲lì力制切(來祭)有又音lāi通“癩”:《莊子·齊物論》:“厲與西施”釋文:“如字,惡也。李(軌)音賴。司馬彪雲病癩”。《方言十》:“崽者,子也。湘沅之會,凡言是子者謂之崽,若東齊言子也”註:“聲如宰”。明焦竑《俗書刊誤》十一《俗用雜字》:“江湘吳越呼子曰崽。音宰……”子zǐ即里切(精母止韻)、cí;仔zǐ即里切、子之切,原意為“勝任”,被西南官話借用為兒子和動物的小稱,音變為zǎi。崽zǎi山皆切(審皆)、山佳切(審佳)又《玉篇》“子改切,音宰”,義為“兒子”。仔、崽之zǎi音顯然是子zǐ的音轉。會huì黃外切(匣泰)、kuài古外切(見泰)亦存在ai>i音轉。希羅多德《歷史》中的凱爾特人Celti,在凱撒《高盧戰記》中作克勒特人Celtae,在阿里安《亞歷山大遠征記》作Celts,《歷史》中的詞尾-ti變作《高盧戰記》中的詞尾-tae。又如希羅多德《歷史》中的蓋塔伊人Getae,在阿里安《亞歷山大遠征記》仍是Getae‘革太人’,在賀拉斯Horace成書於公元前24年的《頌詩》中則為Gêtes‘基提人’。哥特人稱自己的祖先就是古希臘、波斯人所說的Getae人,羅馬人也是這樣看的。羅馬人認為哥特人與Getae基特人是同種或是一個名稱的兩種拼寫法。為哥特人寫歷史的約但尼斯沒有區分這兩個名稱和這兩種人,故名其書為《基特史》(Getic History)即《哥特史Getica》,由此哥特Goti=Geti=Getae,-ti=-tae。而-ti即焉提之-提。提tí定齊、shí禪支,越南語đề,王力dye。安世高譯(v)ti、de、dvī、支讖譯dya、(v)dha、支謙譯(v)tī、di、na、(v)tin、(v)da、dṛ、dri、dhṛ、康孟祥、竺大力譯tra、dra、dhī、康僧鎧譯dī、dhi為提。-提實即漢語的氏。《論衡·亂龍篇》:“金翁叔,休屠王之太子也,母死,武帝圖其母於甘泉殿上,署曰‘休屠王焉提’。”金日磾的父親是匈奴休屠王,其母親自是“休屠王閼氏”,《漢書·金日磾傳》:“日磾以父(休屠王)不降見殺,與母閼氏、弟倫俱沒入官,輸黃門養馬,時年十七矣。”,所以錢大昕《十駕齋養新錄》卷四說:“焉提,即閼氏也”。錢氏又說“古書氏、是通用,提從是,古亦與氏通”。焉提即閼氏,“提”即“氏”也。族名後面的後綴-tae、-taei、-daei和漢語‘氏’相當。
氏shì承紙切(禪紙)、zhī章移切(照支),越南語thị。氏的第二個讀音正是漢語支的讀音。支zhī照支,越南語chi,王力tjie;攝摩騰、竺法蘭譯tye、支謙譯ci、支讖譯ke為支。支:枝條;一本旁出,或一源而分流曰支,《詩·大雅·文王》:“文王孫子,本支百世。”作為支系、支派、分支的“支”與作為部族名後綴的“氏”其含義是相仿的,從某種意義上講“氏”就是支。作為古代少數民族支系稱號的“氏shì”如鮮卑族有慕容氏、拓跋氏、宇文氏、段氏等,與作為部族名後綴的“氏zhī”如月氏、烏氏等,本無二致,其讀音上的區別是由於年代上的差別造成的。司馬貞“索隱”曰:“閼氏,舊音曷氐”。《廣韻》五支“氏,章移切”,為照紐字;如依司馬貞引舊音讀氐(《廣韻》十二齊“氐,都奚切”)則屬端母,於音似隔。錢大昕已經證明今音舌上,古音皆舌頭,在上古不存在類隔;氏字古讀歸端,司馬貞舊音之說是也。顏師古音氏為支,《廣韻》支、氏同音,皆有古今二讀。古支讀亦是舌頭。錢大昕曰:“古讀支如鞮。晉語曰‘以鼓子苑支來’。苑支即《左傳》之鳶鞮也,亦讀如多,《說文》引杜林說,芰作茤。”此證支古音鞮(現代國語中鞮和氐的讀音相同,都讀為‘dī低’)或音多也。又《說文》女部:“姼,或從氏作忯。《詩》亦作“媞媞”。姼chǐ尺氏切(穿紙)、shí是支切(禪支)、承紙切(禪紙)又音多,是氏有多、媞二音,古音亦皆讀舌頭也。習鑿齒、顏師古音氏為支,當依古音讀之。氏、氐今音不同,然其形相近,其古音亦當不分。《說文》云:“巴蜀名山岸之自旁著欲墮落者曰氏,氏崩,聲聞數百里”;有雲“秦謂陵阪曰阺”。此二字本相引申,後人慾為別異,故歧其形體耳。然在漢代,二字即已混用,如大月氏一作大月氐。《漢書·楊雄傳》云:“響若坁隤”,《文選》解嘲作“坻隤”,皆可證也。《說文·氏部》:“氐,至也。從氏下著一,一地也。凡氐之屬皆從氐。”“氐”顯然是從“氏”得音的,造字當初兩者的讀音是相同的。“氏”之上古音當是“氐”。後漢三國時期,康僧鎧譯(v)ca、(v)cā、康僧會譯ja、支讖譯(c)cha、支謙譯jā、jya、jhā、dhra、竺律炎譯(v)jā、無名氏譯(v)tya為闍(dū端模、shé禪麻),康孟祥、竺大力譯(v)jan、攝摩騰、竺法蘭譯dhyan為禪(禪線、禪仙,越南語thiền、thiện),康僧會譯(v)jīv為涉(禪葉,越南語thiệp),支讖譯(v)ju為殊(禪虞,越南語thù)、康僧會譯為周(照尤),安世高譯jet為逝(禪祭,越南語thệ),支謙譯sin為是(禪紙,越南語thị)。此時的禪母,應是j-、jh-、dhy-、dhr-之一。漢語禪母事實上和舌頭音關係十分密切,禪母在越南語中作th-。《廣韻》禪母反切上字的讀音:市(shì,越南語thị,王力)、是(shì,越南語thị,王力zjie)、時(shí,越南語thì、thời,王力zjiə)、常(cháng,越南語thướng,王力zjiang)、承(chéng,越南語thừa,王力)、視(shì,越南語thị,王力zjiei)、署(shǔ,越南語thự,王力zjia)、殊(shū,越南語thù,王力)、氏(shì,越南語thị,王力)、寔(shí禪職“是。通‘實’”,越南語實thực、thiệt,王力zjiek)、臣(chén,越南語thần,王力)、殖(zhí,越南語thực,王力zjiək)、植(zhí,越南語thực,王力zjiək)、嘗(cháng,越南語thướng,王力)、蜀(越南語,王力)、成(chéng,越南語thành,王力)。從提(定齊、禪支)、闍(端模、禪麻)、單(dān端寒、chán禪仙、獮、腺,越南語đớn、thuyền;支讖譯tat為單)三字的讀音中同樣可以發現舌頭音和禪母的關係。上古禪母可擬作*dh-或*dhr-、*dhy-。樹shù常句切(禪遇)、臣廋切(禪麌),越南語thọ、thụ;比較英語tree,上古漢語禪母當是*dhr-,原始姬語樹為*dhrā。禪紙之氏的上古讀音為*dhri,後音轉為*dhyi、*dhi以及提等。
古代翻譯家在將外語音譯成漢語時,第一個音節常以第二個音節的開頭輔音收音。Getae可對譯成Get-tae,其中Get為月*gat的語音弱化形式,-tae為漢語氏或支的音變形式,Get-tae即月氏也。另一方面,古漢語月氏*Gat-ti的音變形式*Get-tae可作*Getae。據說,最先發現哥特人的是希臘殖民地馬賽Marseilles旅行家彼泰阿斯Pytheas。他告訴當時的人們,在夫利什哈夫Frische Haff附近,即東普魯士一帶,有一種人叫哥頓尼斯人Guttones,常在波羅的海海岸尋找琥珀,進行交易。此後差不多有四個世紀,歐洲人不知道這些從事琥珀交易的人的訊息。老普林尼(公元23-79年)提到Guttones居住在波羅的海海岸附近,是西方著作確鑿的對Guttones的第一次記載。公元1世紀中葉至2世紀初的羅馬史家塔西陀在著作中再次提到這種人名字,但他拼為Gottones(馬雍、傅正元譯《日耳曼尼亞志》作Gothones)。塔西陀在《日耳曼尼亞志》“沿著多瑙河敘述”那裡的部族時稱“在魯給夷Lugii人之外為哥托內斯人Gothones”(44)哥托內斯人即後來的哥特人。瑞典的哥塔蘭Götaland、哥德堡Göteborg、哥德蘭島Gotland都是因哥特人而得名的。Gothones和Gottones相比可知兩個相鄰的tt可以合併。月氏*Gat-ti的音變讀音*Get-tae可簡寫為*Getae。Massagetae即司馬遷《史記·大宛列傳》中的“大月氏”。
Massagetae=大月氏
Massagetae不僅可以音譯為大月氏,而且兩者在地域上也是重合的。希羅多德稱:“瑪撒該塔伊人……住在阿拉克賽斯河(Araxes)對岸和伊塞多涅斯人(Issedones)相對的地方。”(《歷史》卷一201)此Araxes河並非亞塞拜然和伊朗之間的阿拉斯Aras河(在阿庇安《羅馬史》的現代插圖“龐培處理東方諸國事務圖”中作阿拉克西斯Araxes河)。“這個被稱為卡斯披亞的海,它的西方是高加索山脈。在它的東面日出的地方則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平原。這一廣闊的平原的大部分屬於居魯士現在很想征討的瑪撒該塔伊人。”(《歷史》卷一203)瑪撒該塔伊人在裏海東面的廣闊平原上。居魯士渡過Araxes河後,在索格地亞那修築了居魯士城Cyropolis。裏海東面的這條Araxes河實為希臘人所稱的Oxus(烏滸)河(即今阿姆Amu河)。希羅多德所記瑪撒該塔伊人當在阿姆河以北地區。阿里安《亞歷山大遠征記》中馬薩革太Massagetae 是西徐亞Scythia的一個地區,這個地區和索格地亞那、巴克特利亞毗鄰。“於是亞歷山大就率領一部分部隊進入索格地亞那。……斯皮塔米尼斯帶著一些從索格地亞那逃出來的人跑到西徐亞一個名叫馬薩革太的地區躲避去了。他們在那裡搜羅了六百名馬薩革太騎兵,然後又開到巴克特利亞地區的一座堡壘”(四,16)馬薩革太位於索格地亞那之西、巴克特利亞之北。“克拉特拉斯帶領部隊快馬加鞭,在距沙漠不遠處追上他們,另外還遇上一千多其他馬薩革太騎兵”(四,17)這個沙漠就是澤拉夫善河所流入的那個沙漠。“當他們到達位於索格地亞那和馬薩革太西徐亞之間的一個索格地亞那要塞巴伽時,……馬薩革太西徐人吃敗仗後,搶劫了跟他們一起打仗的巴克特利亞人和索格地亞那人的運輸隊,然後跟著斯皮塔米尼斯逃到沙漠裡去。後來他們了解到亞歷山大已率大軍出發朝沙漠開來,於是他們就把斯皮塔米尼斯的頭割下來送給亞歷山大,為的是轉移亞歷山大進軍的方向,不再進攻他們。”位於索格地亞那和馬薩革太西徐亞之間的索格地亞那要塞巴伽Baga在澤拉夫善河下游,在現今的布哈拉Buchara附近。馬薩革太地區在索格地亞那西邊的兩河間地上。斯特拉波引Eratosthenes稱:“瑪薩革泰位於巴克特里亞附近,沿Oxus河而西。”(Ⅹ2,8)西應改為北。《亞歷山大遠征記》附圖“亞歷山大遠征圖”將馬薩革太人Massagetae比定在米歐提斯湖(鹹海)以東,奧克蘇斯河(阿姆河)以北,雅克薩提斯河Jaxartes以南,索格地亞那之西。在托勒密的《地理志》中伊塞頓人Issêdôns位於賽里斯國阿斯米拉亞Asmiraia山脈以南一直延伸到卡西亞Kasia山區(Ⅵ,16.5)。托勒密《地理志》記載塞地Sacae也有Massagetae人。塞地上的大月氏Massagetae人和Issêdôns人相鄰。
司馬遷《史記·大宛列傳》稱:“大月氏在大宛西可二三千里,居媯水北。其南則大夏,西則安息,北則康居。行國也,隨畜牧移徙,與匈奴同俗。……西擊大夏而臣之,遂都媯水北,為王庭。”媯guī見支,越南語quì;支讖譯ke為羈(見支,越南語ky)、支謙譯為稽(見齊、溪薺,越南語kê)、基(見之,越南語cơ),支謙譯kye為羈。媯、(見之、喻之,越南語cơ)、稽皆可擬為*ke,媯水當是因姬氏*keti(即月氏Getae)而得名。月氏為支姓,在中國的月氏人皆以支為姓;支謙譯ci、支讖譯ke為支(照支),媯當源自支。波斯語對阿姆河的稱呼紀渾河Jíhún(阿拉伯語Jayhun)、東伊朗語細渾河Ceyhun之詞根Jí/Cey實即媯水之媯。媯(*Ke)水即今阿姆河(Amu Daria),大夏即巴克特利亞,大宛即費爾乾納,安息即帕提亞,康居即錫爾河以北之西徐亞國(西徐亞國王在亞歷山大渡過錫爾河打敗聚集在岸邊的西徐亞軍隊後“派代表來見亞歷山大,對已發生的事情表示遺憾。”)。大月氏位於阿姆河、錫爾河兩河之間,東為大宛(費爾乾納),南為大夏(巴克特利亞),西為安息(帕提亞),北為康居。大月氏所在的這一地域正和阿里安《亞歷山大遠征記》的附圖“亞歷山大遠征圖”中標註的馬薩革太人(地區)相當。大月氏和Massagetae在地域上重合。
Massagetae和大月氏都是遊牧民族,具有同樣的生活方式。據希羅多德《歷史》,Massagetae居住在卡斯披亞海(裏海)的東面,穿著和斯奇提亞人相同的衣服,有著同樣的生活方式。司馬遷稱大月氏“行國也,隨俗移徙,與匈奴同俗。”稱“烏孫在大宛東北可二千里,行國,隨畜,與匈奴同俗。”據此,大月氏、匈奴、烏孫同俗。《漢書·西域傳》稱:“休循國……民俗衣服類烏孫,因畜隨水草,本故塞種也。”、“捐毒國……衣服類烏孫,隨水草,依蔥嶺,本故塞種也。”塞種和烏孫的民俗衣服類同。大月氏和塞種具有相同的遊牧習俗。古代波斯人將所有斯奇提亞人(Scythians)都稱為Sakā(漢譯‘塞種’),大月氏和瑪撒該塔伊人同俗。
Massagetae、大月氏對待性交的態度相同,他們在性交上都很隨便。希羅多德稱:“Massagetae男子感到有性交需要時在婦女乘坐的車前掛一個箭袋,他就可以不怕任何人在中間干涉而任所欲為了”、“至於他們的風俗習慣,則他們是每人娶一個妻子,不過他們的妻子卻是隨便和別人交媾的”(《歷史》卷一216)。結婚後可以和異性隨便交媾的婚姻絕不是嚴格意義上的一夫一妻制。每個男人娶一個妻子不能排除一個婦女可以擁有多個丈夫。Massagetae的婚姻狀況不是一夫一妻制,更象是群婚制。大月氏種的嚈噠的兄弟共妻制源自Massagetae隨便性交的習俗。B.A李特文斯基稱:“一妻多夫制是嚈噠最引人矚目的社會習俗。兄弟共娶一妻,孩子被認為是屬於長兄的。已婚女子頭飾上‘角’的數目表示她丈夫的數目。這種風俗在古代見諸於中亞塞克人的一支瑪撒該塔伊人(Massagetae,希羅多德,Ⅰ,216);在中世紀則見諸於阿富汗斯坦(根據比魯尼的記載);在當代則見諸於西藏人。”(《中亞文明史》第三卷P107-132“嚈噠帝國”)希羅多德的《歷史》並沒有說瑪撒該塔伊人實行一妻多夫制。但由於瑪撒該塔伊的男人可以任意和婦女交媾,他們的婚姻關係是混亂的,這種可以任意和婦女交媾的婚姻制度更象是群婚制。中國史籍載嚈噠為大月氏種。《魏書·嚈噠傳》:“嚈噠國,大月氏之種類也,亦曰高車之別種。其原出於塞北。自金山而南,在於闐之西,都烏滸水南二百餘里,……其俗兄弟共一妻……其語言與蠕蠕、高車及諸胡不同。”大月氏種的嚈噠的兄弟共妻制與Massagetae的隨便性交相比是一種進步。Massagetae隨便交媾的習俗導致中亞兩河流域“婚姻雜交”。慧超《往五天竺國傳》(開元中期)和杜環《經行紀》(天寶中期)稱中亞兩河流域“極惡風俗,婚姻雜交,納母及姊妹為妻”,及“蒸報於諸夷狄最甚”。月氏“俗性多淫”。《新唐書·龜茲傳》稱:“蔥嶺以東,俗喜淫,龜茲、于闐置女肆,征其錢”《魏書·龜茲傳》也說:“俗性多淫,置女市,收男子錢入官”。龜茲,月氏也。《一切經音義》稱:“屈支國(夾注)上,君物反。古名月支,或名月氏,或曰屈茨,或名烏孫,或烏櫐,案番國多因所亡之主立名,或隨地隨城立稱,即今龜茲國也。安西之地是也。”(卷28,第837頁)龜茲曾名月氏、月支。
小月氏在性關係上一度也是很隨便的。小月氏因保南山羌而被稱為羌胡。羌胡即羌中之胡或羌地之胡,是指“保南山羌,號小月氏”的小月氏。《漢書·趙允國傳》:“後月余,羌侯狼何果遣使至匈奴借兵,欲擊鄯善、敦煌以絕漢道。”又說:“充國以為:‘狼何,小月氏種……’”羌渠亦羌侯也。小月氏保南山羌,世為羌人之侯,故稱為羌胡。他們在飲食、言語方面都和羌人接近了。《後漢書·西羌傳·湟中月氏胡》:“其羸弱者南入山阻,依諸羌居止,遂與共婚姻。……被服飲食言語略與羌同,亦以父名母姓為種。”羌胡有一個很奇怪、很野蠻的習俗“羌胡尚殺首子”。據《漢書》卷98《元後傳》,西漢成帝時,帝召問京兆尹王章,對以大司馬王鳳“顓政”、“故致災異”。王章所列舉的王鳳的過失之一是“鳳知其小婦弟張美人已嘗適人,於禮不宜配御至尊,托以為宜子,內之後宮,苟以私其妻弟。聞張美人未嘗任身館也。且羌胡尚殺首子以盪腸正世,況於天子而近已出之女也”。師古注云:“盪,洗滌也。言婦初來所生之子或它姓。”“羌胡尚殺首子”與新獅王咬死幼獅相仿,這一習俗令人髮指和不人道;它和Massagetae人殺死年齡太大的人並由親戚們食其肉十分相似(所不同的是:一個是初生子,一個是年齡太大)。“羌胡尚殺首子以盪腸正世”既反映了小月氏婚前性關係自由,又反映了男性之子為繼承人的父系制的確立。女子婚前淫亂,婚後貞節的所謂“女淫婦貞”之習俗同樣反映在稽胡身上。自北魏以來,下迄北宋,分布在并州汾水以西北和雍州安定以東北的胡人,概稱之為“步落稽胡”,或簡稱之為“稽胡”。照支謙譯ke為稽(jī見齊、溪薺,越南語kê)、基(jī見之,越南語cơ)之譯法,稽、姬(jī見之、喻之,越南語cơ)皆可還原為*ke。“稽胡”實即“姬胡”(即狐姬)。“步落稽胡”之名初見於《魏書·爾朱榮傳》,云:“步落堅胡劉阿如等作亂瓜、肆……榮並滅之。”步落堅胡即部落稽胡。《魏書》在別處稱此族為山胡、汾胡、河西胡,有時以此胡所在之郡、縣名之,如西河胡、離石胡、吐京胡(漢有吐軍縣,在今山西石樓縣。胡音訛軍為京,稱“吐軍”為“土京”)、石樓胡、五城郡胡等,《北齊書》大致因襲之;至《周書》始名之曰步落稽胡或稽胡,如《周書·楊忠傳記》保定二年[公元564年]忠約稽胡酋首於帳中“突厥已到并州,約我共破稽胡。”北宋《太平寰宇記》稱之為部落稽胡。《周書·稽胡傳》詳細記載了當時稽胡的分布和習俗:“自離石以西,安定以東,方七八百里,居山谷間,種落繁熾。其俗土著,亦知種田。地少桑蠶,多麻布。其丈夫衣服及死亡殯葬,與中夏略同,婦人則多貫蜃貝以為耳及頸飾。又與華民錯居。其渠帥頗識文字,然語類夷狄,因譯乃通。蹲踞無禮,貪而忍害。俗好淫穢,處女尤甚。將嫁之夕,方與淫者敘離,夫氏聞之,以多為貴。既嫁之後,頗亦防閒。有犯奸者,隨時懲罰。又兄弟死,皆納其妻。雖分統郡縣,列於編戶,然輕其徭賦,有異齊民。山居阻險者,又未盡役屬,而兇悍恃險,數為寇亂。”稽胡分布在“離石以西,安定以東”的地域,也就是今天甘肅東部、陝西北部和山西西部。稽胡“居山谷間”,因此又被稱為山胡、山戎。其時稽胡尚“語類夷狄,因譯乃通”。但隋代丹州稽胡說的是漢話,並由此產生俗語“丹州白窒,胡頭漢舌”。《太平寰宇記》卷三《丹州風俗》條引隋《圖經雜記》:“丹州白窒,胡頭漢舌,即言其狀似胡,而語習中夏。白窒即白翟語訛耳。近代謂之部落稽胡,自言白翟後也。”“丹州白窒”也就是部落稽胡“自言白翟後也”,他們自古就生活在丹州這一片土地上,是尚保留部落狀態的姬姓。稽胡就是姬姓之胡、姬姓在白狄者,在春秋時被稱為狐姬。《史記·周本紀》稱公劉在戎狄之間。“於是古公乃貶戎狄之俗,而營築城郭室屋,而邑別居之。”古公亶父革除了姬姓中的一部分戎狄之俗,營築城郭室屋變成了定居之民。古公亶父所革除的戎狄之俗可能包括戎狄的喪葬習俗、婚姻習俗等。仍保留著部落狀態的姬人被稱為狐姬(即稽胡)、步落稽胡。部落稽胡的習俗就是部落姬人的習俗,這些習俗也是陝北時期周姬的習俗。
在群婚制下,子女只知其母、不知其父,家庭是以母親為中心的,婦女的地位高於男人。這種社會其實是母權制社會。《史記·大宛列傳》:“自大宛以西至安息,國雖頗異言,然大同俗,相知言。其人皆深眼,多須髯,善賈市,爭分銖。俗貴女子,女子所言而丈夫乃決正。”大宛以西至安息的地帶正是大月氏Massagetae。《大唐西域記·序論》亦稱:“黑嶺已來,莫非胡俗。……婚娶無禮,尊卑無次,婦言是用,男位居下”月氏人中的婦女地位高還體現在其婦女可以擔任國王。《漢書》卷六十一《張騫》記載:“康居傳至大月氏。大月氏王已為胡所殺,立其夫人為王。”大月氏的可敦可以為王,至少延續到公元七世紀末、八世紀初,當時統治布哈拉的也是可敦(女王)。Massagetae人也有立國王的夫人為王這一習俗。在希羅多德的《歷史》中,打敗居魯士大軍,令居魯士死無葬身之地的正式一個“在丈夫去世後即位的女王托米麗司。”
Massagetae與大月氏,語音上完全對當,所處地域相當,風俗習慣相同,諸上理由表明Massagetae人就是大月氏。Massagetae/大月氏在希波戰爭爆發之前的居魯士時代就已經分布在阿姆河和錫爾河之間了。從公元前530年居魯士發動對馬薩革太人的戰爭戰死在馬薩革太人地區到公元前328年冬亞歷山大征服兩河間地的202年中,歷史記載並未透露出Massagetae所處地域發生變更的信息,也沒有大的事件促成這一變更。但《史記·大宛列傳》中的大月氏是在被老上單于擊敗之後從中國新疆遷徙到中亞兩河流域的,似與很早之前就已生活在這裡的Massagetae無涉。造成這一矛盾的原因是外地月氏人的再次遷入。控弦者可一二十萬。故時強,輕匈奴,及冒頓立,攻破月氏,至匈奴老上單于,殺月氏王,以其頭為飲器。始月氏居敦煌、祁連間,及為匈奴所敗,乃遠去,過宛,西擊大夏而臣之,遂都媯水北,為王庭。其餘小眾不能去者,保南山羌,號小月氏。”這裡大小月氏之分在於人數的多少,大小是指月氏分離後群體的大小。“小眾不能去者”被稱為“小月氏”,“大月氏”則是指大眾遷徙者。大小月氏之別,在司馬遷看來並未有本質上的不同。從張騫將希臘巴克特里亞稱作大夏來看,張騫抵達這一地區時,吐火羅人已經侵占希臘巴克特里亞。“騫從月氏至大夏,竟不能得月氏要領。”表明大夏就是月氏。吐火羅人正是侵入希臘巴克特里亞的月氏。
按斯特拉波的記述,巴克特里亞(Bactria在《阿維斯塔》中作Bakhdi。Bakhdi和Sogdi中的後綴-di要么是漢語的氏、要么是漢語的地)被入侵的四族即阿色尼Asioi、帕色尼Pasianoi、吐火羅Tocharoi和塞伽羅Sakarauloi所摧毀,此四族都來自錫爾河以遠。Asioi、Pasianoi、Tocharoi、Sakarauloi中的-oi在拉丁語中作-i。東漢譯經師以烏弋山離對譯Alexandria,按此阿色尼Asioi中的A應譯作烏,si可譯為氏,Asioi即烏氏夷。鳩摩羅什注稱兜呿羅(Tukhāra為吐火羅的梵文名稱)即是小月氏,吐火羅Tocharoi可譯作小月氏。Pasianoi或即希羅多德《歷史》中的Padaei。有的學者認為帕色尼Pasianoi為伽色尼Gasianoi之誤,若然,伽色尼Gasianoi可比對為姑師*Kasi-a/車師*Chasi-a。托勒密《地理志》中所記位於伊麻奧斯山(外側)斯基泰和賽里斯國的卡西亞kasia(casia)山就是因姑師而得名的。塞伽羅Sakarauloi當應作薩迦勞卡伊Sacaraucae(拉丁語為薩勞卡伊Saraucae);其中的raucae為羅闍*rāja的音轉,相當於古羅馬的勒克斯rex、高盧-日耳曼之ric、梵語之羅闍rāja、克什米爾之拉雅rāya/拉依rāy;Sac可譯為塞,Sacaraucae意為塞王(夷)。印度語稱入侵巴克特里亞的塞人為Śaka-muruṇḍa-“塞人君主”,《漢書·西域傳》“塞王南君罽賓”的塞王,都表明Sacaraucae意為塞王。斯特拉波稱:“最有名的遊牧人就是那些從希臘人手中奪得大夏的阿息人(Asii,或作Asiani)、吐火羅人和薩迦勞卡伊人(Sacaraucae)。他們從遙遠的藥殺水畔前來,逼近薩迦和薩迦人早已占據的索格底亞那。”(Ⅺ.8.2)特羅古斯(Pompeius Trogus)《序章》ⅩLI述及斯基泰人的塞伽羅克族和阿西亞尼族Asiani,在ⅩLⅡ又說到阿西亞尼是“吐火羅人Tochari之王”。特羅古斯稱:“塞種薩勞卡伊部(Saraucae)與阿息部奪得了大夏與索格底亞那。”“阿息人成了吐火羅的國王,而薩勞卡伊則敗亡了。”按特羅古斯的記載,阿西亞尼是吐火羅人的君長,他們征服了塞伽羅克人。《漢書·西域傳》“烏孫”稱:“烏孫國……東與匈奴、西北與康居、西與大宛、南與城郭諸國相接,本塞地也。大月氏西破走塞王,塞王南越縣度,大月氏居其地。後烏孫昆莫擊破大月氏,大月氏徙,西臣大夏,而烏孫昆莫居之,故烏孫民有塞種、大月氏種雲。”烏孫可視為烏氏As綴加複數屬格詞尾-an後的音轉,即As-an>Ason;或者將孫視為漢語的孫、英語之son‘兒子;子孫、後裔’,烏孫即烏之子孫;烏孫也是Asii烏氏夷。阿西亞尼族Asiani中的a音轉為u或o之*Asioni、*Asiuni都可音譯為烏孫。塞王即薩迦勞卡伊Sacaraucae,大月氏應是吐火羅Tocharoi。按《漢書·西域傳》的記載,先是吐火羅Tocharoi破走塞王Sacaraucae而居其地,爾後烏孫又擊破大月氏Tocharoi而居之,因此烏孫民有塞種Saca(raucae)、大月氏種Tocharoi。烏孫Asii和其所占有土地上的Sacaraucae人、Tocharoi人以及Pasianoi人共同組成了以烏孫Asii為首的四部落聯盟。中國史書記載烏孫西與大宛相接,以烏孫為首的聯盟離阿姆河和巴克特利亞並不遙遠。這個以烏孫為首的四部落聯盟可以經大宛而南下到阿姆河。
據查士丁(ⅩLⅡ.1.5)的記載,在公元前128年帕提亞國王弗雷埃蒂茲Phraates率領軍隊與洗劫帕提亞東半部的遊牧人發生了一場激戰,戰鬥中帕提亞軍隊中的希臘人倒戈投敵,帕提亞軍隊被殲滅,弗雷埃蒂茲被殺。弗雷埃蒂茲的叔父阿爾塔巴奴斯Artabanus當選新王后試圖向他們發動進攻。但結果徒勞無功,在與吐火羅人(查士丁在這裡給出了精確的族名,以代替他先前使用的含糊的“斯基泰人”)的戰鬥中,阿爾塔巴奴斯受了致命的創傷(查士丁ⅩLⅡ.2.2),死於公元前124年或123年。在公元前128年洗劫帕提亞東部的遊牧人中當有吐火羅(即小月氏)人。大夏即吐火羅,進攻帕提亞東部的吐火羅人當是以大夏為出發基地的。據《史記》和《漢書》,張騫是在建元中為郎出使月氏的,漢武帝建元為公元前140—前135年。張騫前往月氏經過匈奴時,被匈奴扣押十餘歲後逃走;然後在大月氏、大夏“留歲余,還”;途中又被匈奴扣留歲余;一去一回竟經歷了十三年。張騫歸漢是在漢元朔二年。《史記·大宛列傳》:“留歲余,單于死,左谷蠡王攻其太子自立,國內亂,騫與胡妻及堂邑父俱亡歸漢。”軍臣單于是在漢之元朔二年冬天死的,隨之匈奴發生爭奪單于的內亂(《史記·匈奴列傳》:“是歲,漢之元朔二年也。其後冬匈奴單于死。軍臣單于弟左谷蠡王伊稚斜自立為單于,攻破軍臣單于太子於單。”),張騫就是在這期間即元朔二年(公元前127年)冬天至春天成功從匈奴脫逃歸漢。張騫在大月氏、大夏逗留了歲余,歸國時在匈奴滯留了歲余;他到達大月氏、大夏的時間在公元前130年或129年,離開大月氏、大夏的時間在公元前128年。在張騫抵達大夏前,巴克特里亞已被吐火羅人占領。吐火羅人占領巴克特里亞的時間不晚於公元前129年。
烏孫在漢武帝初年即公元前139年—前129年左右西遷今伊犁河和伊塞克湖一帶,都赤谷城,故址在今伊塞克湖東南。希臘巴克特里亞正是在這一時期滅亡的。希臘巴克特里亞的滅亡與烏孫的這次西遷密切相關。巴克特利亞正是被西遷的烏孫聯盟所摧毀的。烏孫領導的聯盟從帕米爾高原進入大宛-索格地亞那,最後越過阿姆河,滅亡巴克特利亞。希臘巴克特利亞滅亡的時間當和烏孫的西遷同年或稍晚一點。
《漢書·西域傳》稱:“昔匈奴破大月氏,大月氏西君大夏,而塞王南君罽賓。”匈奴給予大月氏致命打擊,迫使他們西徙,從而西君大夏的。同書“烏孫國”卻稱:“東與匈奴、西北與康居、西與大宛、南與城郭諸國相接。本塞地也,大月氏西破走塞王,塞王南越縣度,大月氏居其地。後烏孫昆莫擊破大月氏,大月氏徙西臣大夏,而烏孫昆莫居之,故烏孫民有塞種、大月氏種雲。”擊破大月氏並迫使大月氏徙西臣大夏的是烏孫昆莫。這兩種記載看似矛盾,實則一也。據《漢書·張騫李廣列傳》,烏孫昆莫小時由匈奴單于愛養之;單于在昆莫長大成人後又將其父民眾給予他,使昆莫將兵。昆莫為報父仇自請於單于,遂西攻破大月氏。據《史記·匈奴列傳》,冒頓單于在公元前178年給漢皇帝的信中提到匈奴定烏孫等二十六國併為一家(“定樓蘭、烏孫、呼揭及其旁二十六國,皆以為匈奴。諸引弓之民,併為一家”)。同書大宛列傳稱烏孫“素服屬匈奴日久矣”、匈奴對烏孫採取的是“羈屬之”的政策;烏孫在冒頓單于和老上單于時期是匈奴的屬國。冒頓攻擊月氏是匈奴的重大軍事行動,烏孫當會參與。但這些行動都是匈奴主導的,烏孫僅以屬國身份參加,因此《史記》未提及烏孫等附屬國參加了對月氏的戰爭。“及冒頓立,攻破月氏,至匈奴老上單于,殺月氏王,以其頭為飲器。”(《史記·大宛列傳》)烏孫昆莫當參加了匈奴老上單于在位時的對月氏的這場重大戰爭。老上單于在位時間是在公元前174至160年。《史記·匈奴列傳》:“至孝文帝初立(前179年)……其明年,單于遺漢書曰:‘……以夷滅月氏,盡斬殺降下之。……’…公卿皆曰:‘單于新破月氏…’”冒頓破月氏在公元前178年。冒頓死於孝文皇帝前六年(公元前174年),子稽粥立,號曰老上單于。老上稽粥單于死於孝文帝後四年(公元前160年)。老上單于“殺月氏王,以其頭為飲器”當在公元前174年至公元前160年間。此時正是烏孫昆莫的青壯年時期。匈奴老上單于和烏孫昆莫所破月氏當是玄奘《大唐西域記》提及的位於尼壤(今民豐縣)和沮末(今且末縣)之間的國久空曠、城皆荒蕪的“覩貨邏故國”。“覩貨邏故國”被匈奴、烏孫攻破後,覩貨邏人也就是月氏人只得向西翻越蔥嶺或竄入南山中,未逃走的月氏人則成為昆莫的部眾和屬民(《漢書·張騫李廣列傳》:“昆莫略其眾,因留居”)。烏孫昆莫攻破了位於南疆綠洲線上的月氏後,占據了絲綢南線。烏孫昆莫為匈奴老上單于“長守於西”,他“長守於西城”之西城當即于闐之都城西城。此時的南疆和北疆皆被烏孫昆莫掌控。烏孫民不僅指伊犁河、北疆上的烏孫屬民,也包括南疆昆莫為匈奴代管之塞種、月氏種。老上單于死後,昆莫和繼位的軍機單于產生不和,“昆莫乃率其眾遠徙,中立,不肯朝會匈奴”(《史記·大宛列傳》)。昆莫將自己的牙帳遷到了赤谷城,但仍和南疆的城郭諸國保持著密切關係;烏孫王子、公主或為城郭諸國之王或為王后。如《漢書·西域傳》稱:“翁歸靡既立,號肥王,復尚楚主解憂,生三男兩女。長男曰元貴靡;次曰萬年,為莎車王;次曰大樂,為左大將;長女弟史為龜茲王絳賓妻;小女素光為若呼翎侯妻。”莎車在南疆西部,烏孫王子萬年為莎車王,表明莎車此時仍控制在烏孫手中。烏孫昆莫從南疆城邦國家撤離後,統治中心轉移到赤谷城。《史記·大宛列傳》所記烏孫的位置過於簡略:“烏孫在大宛東北可二千里”“大宛在匈奴西南……東北則烏孫”《漢書·西域傳》“烏孫國”給出了烏孫大致的疆域:“東與匈奴、西北與康居、西與大宛、南與城郭諸國相接。”大宛即現代的費爾乾納。烏孫在費爾乾納的東部和東北部,當囊括了今天吉爾吉斯坦共和國的大部分區域。城郭諸國是指新疆境內的城邦諸國,城郭諸國之北當是北疆(新疆北部)。從現代地圖上看,吉爾吉斯坦最南部的薩雷塔什可能是烏孫聯盟向西移動的前進基地。由薩雷塔什向東翻越蔥嶺後即是新疆的烏魯克恰提,向南可抵克勒孜拉博特(進而可抵達瓦罕走廊的蘭加爾)、霍羅格(渡過噴赤河後可達法扎巴德)。烏孫在吞併古塞種的捐毒、休循後,自休循越過Talduk山隘,西北向經Gulcha可至費爾乾納的Ush(奧什);沿Surkh-āb河(即蘇爾汗河Surkhon Daryo)河西行,經karategin可抵Bactra。這兩條道路應即以Asii(即烏孫)為首的四部落聯盟入侵索格地亞那、巴克特里亞的進軍路線。以Asii為首的遊牧人聯盟分巴克特里亞為休密、雙靡、貴霜、肹頓、都密五部翎侯。翎侯為烏孫官名、靡(密)為烏孫語的“王”,翎侯、靡(密)等烏孫官號在原巴克特里亞的出現表明Asii就是烏孫。《史記·大宛列傳》曰:“是後天子數問騫大夏之屬。騫既失侯,因言曰:‘……既連烏孫,自其西大夏之屬皆可招來而為外臣。’”亦清楚表明烏孫和大夏的關係非同一般。張騫將遊牧民占領下的巴克特利亞稱之為大夏,可能是因為攻打、占領巴克特里亞的遊牧民主要是吐火羅人。
《新唐書·西域傳下》逕稱“大夏即吐火羅也”。吐火羅,梵語Tukhāra,希臘語Tochari;藏語文獻作Tho-kar、Tho-gar、Thod-gar、Thod-kar、Thod-dkar。藏語Thod相當於古漢語的大(王力《同源字典》dat)。牟融譯dā為大(定箇、定泰),大亦可還原為dā。夏xià匣禡、匣馬,金尼閣hià/hiá、kià,越南語hạ,日語華、夏皆為ka。支謙譯gat(v)為曷(匣曷)、譯gup為合,攝摩騰、竺法蘭譯gām、康僧鎧譯gam為含(匣覃、匣勘),康僧鎧譯gaṁ(+g)為恆(匣登)。鄭張尚芳稱:“匣母上古主要是讀塞音*g-、*gw-。直到後漢梵譯里‘恆河’、‘阿含’還譯g-。不少吳語方言匣母字在口語白讀中仍念作g-母”(《上古音系》第85頁)。夏的上古音當可擬作*ga。夏*ga如北歐語一般添加流音尾-r即是*gar。支謙譯gal為迦(見麻),支讖譯(v)pāl為和(匣戈、匣過),康僧鎧譯(v)tar為陀(定歌),康僧會譯(v)par為波(幫戈、幫支),都未將-r、-l譯出。夏*gar中的g音轉為曉母h、-r音轉為-n即是漢,夏*gar發生齶化並將尾音交換到詞頭即是藏(書面語)rgja‘漢族(人)’。大夏可擬作*Dāgar/*Datgar,大夏*Dāgar音轉後形成吐火羅Tukhāra/Tochari(金尼閣《西儒耳目資》中“大”有tó、tcó等音)。大夏*Dāgar/*Datgar音轉形成藏語吐火羅Tho-kar、Tho-gar、Thod-gar、Thod-kar、Thod-dkar。夏*gar中的a弱化為e後綴加日耳曼語之man即是日耳曼German,夏人即日耳曼人。夏*ga加氏ti之*gati意為夏氏,大夏*Dāga/*Datga綴加氏ti之*Dāgati/*Dat-gati意為大夏氏、大月氏。大月氏*Dat-gati經音轉成為Thyssagetae。Thyssagetae當是漢語大月氏*Dat-gati的音轉。生長於龜茲之鳩摩羅什在附註中說:兜呿羅(Tukhāra)即是小月氏。烈維又謂求那跋摩在公元431年譯出之同樣名錄,以月氏名稱代替吐火羅名稱。伯希和稱:“如此看來,四五世紀的中國人曾將印度名稱吐火羅之民族名曰月氏。”(《吐火羅語與庫車語》)。不論吐火羅是大月氏還是小月氏,吐火羅是月氏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大月氏的王庭
按《史記·大宛列傳》,大月氏的王庭在大宛之西二三千里(按今1里=漢唐1.279古里換算,約為781 —1173公里)的媯水北,可能在今布哈拉之西。《漢書·西域傳》載:“大宛國……西南至大月氏六百九十里。”又載休循去大宛和大月氏分別為九百二十里(約359公里)和千六百一十里(約629公里),後者恰為前二者之和。由此可知,自休循赴大月氏乃經由大宛都城。Samarkand去Khojend約七百里(約273公里),Khojend又正處在自Alai高原赴Samarkand的必由之途上,可證大宛都城貴山即Khojend,此時大月氏王庭似在撒馬爾罕Samarkand附近。《新唐書》卷二二一下《西域傳》“康國”條記述了月氏在中亞兩河流域的分封:“君姓溫,本月氏人。始居祁連北昭武城,為突厥(當作“匈奴”)所破,稍南依蔥嶺,即有其地。枝庶分王,曰安,曰曹,曰石,曰米,曰何,曰火尋,曰戊地,曰史,世謂‘九姓’,皆氏昭武。”月氏人的昭武九姓(又稱九姓胡、粟特胡)包括了錫爾河之北的石國(塔什乾)、索格底亞那的中心康國(撒馬爾罕Samarkand,即索格底亞那的首府馬拉坎達Maracanda)和阿姆河下游的火尋(希羅多德《歷史》稱為Chorasmii、《阿里安史》作Chorasmia、中古波斯語作Khwārizmik、亞美尼亞史料作Khorozm)。原索格地亞那地區的月氏,既可能出自大月氏Massagetae,亦可能出自大月氏(按鳩摩羅什注應是小月氏)吐火羅。
希羅多德稱中亞的馬薩革特人“不播種穀物,而是以放牧和捕魚為生……他們也飲牛乳”。克茲爾·庫姆(Kyzylkum)沙漠西北境的吉列克-拉巴特(Chirik-Rabat)是一個大的設防駐牧地,與馬薩革特人有關,根據對這一駐牧地的研究,可以確切地否定他們過純粹的遊牧生活的論斷,他們的經濟是古老的漁業傳統與土地耕種和半遊牧的家畜飼養的結合。吉列克-拉巴特的這個設防駐牧地可能就是大月氏的王庭。張騫從大宛到吉列克-拉巴特以渡錫爾河在康居境內行進最為便利,這大概就是張騫從大宛到大月氏需經康居的原因(《史記·大宛列傳》:“大宛以為然,遣騫,為發導驛,抵康居,康居傳致大月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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