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語“龍鳳”的英譯。龍鳳是龍和鳳的合稱。龍是中國古人對自然界中的蛇、鱷、蜥、魚、鯢、豬、鹿、熊、牛、馬等動物,和雷電、雲、虹、龍捲風等天象經過多元容合而創造的神物;鳳是鳳凰的簡稱,是中國古人對雞、鷹、燕、烏、鶴、孔雀、鴕鳥等鳥禽,和太陽、風、火等天象經過多元容合而創造的一種神物。二者相合,龍鳳就是中國古人對自然界中的多種動物和天象經過多元容合而創造的兩種神物;其實質,是先民對自然力的神化和升華。經過至少八千年甚至上萬年的演進和升華,龍鳳已成為中華民族的廣義圖騰、精神象徵、文化標誌、信仰載體和情感紐帶。海內外華人大都認同自己是人文意義上的“龍的傳人”或“龍鳳傳人”。
龍具有喜水、通天、善變、顯靈、征瑞、兆禍、示威、比帝等神性。爬行動物和哺乳動物是龍的主要容合對象,因此,龍常常被稱為“鱗族之長”、“眾獸之君”。鳳具有向陽、達天、自新、秉德、兆瑞、崇高、好潔、示美、喻情、成王等神性。長翅膀的鳥禽是鳳的主要容合對象,因此,鳳便登上了“羽族之長”的寶座,有“百鳥之王”之稱。
龍鳳本來各自成系統,龍有雄龍、雌龍之分,鳳有雄鳳、雌凰之別。但在將兩者對應之後,龍整體上雄化、陽化、男性化,鳳整體上雌化、陰化、女性化。其原因,是秦漢以降龍被帝王用作比附、象徵的對象,而帝王除個別外,都是男的;而鳳也因此有了比附、象徵后妃的功能。影響到民間,“龍鳳呈祥”、“龍鳳和美”等語便有了喻意男女愛情和諧、婚姻美滿之意。
中國龍與西方Dragon的區別
龐進
問:有人指出,西方文化中的“龍”,與中國文化中的龍不是一回事,其英文翻譯是錯誤的,是這樣嗎?
答:西方文化中的“龍”,與中國文化中的龍,的確不是一回事。不光英文翻譯是錯誤的,中文翻譯也是錯誤的。所謂西方文化中的“龍”,實際上指的是怪獸“Dragon”,這個詞若以音譯,應譯為“拽根”或“劫根”。而中國文化中的龍,也不能英譯為“Dragon”,而應音譯為“Loong”。“龍”與“Dragon”的相互誤譯,目前最早可以追溯至四百多年前的16世紀。在義大利傳教士羅明堅(Michele Ruggleri,1543—1607 )和利瑪竇(Matteo Ricci,1552—1610)編寫的《葡華辭典》里,“龍”被譯誤為“Dragon”,同時“Dragon”被誤譯為“龍”。
問:中國龍和西方Dragon在外形上有哪些差別?
答:中國龍頭大,西方Dragon頭小;中國龍嘴寬,西方Dragon嘴尖;中國龍肚細腹小,西方Dragon肚粗腹大;中國龍家族中,只有“應龍”有雙翼,且只從漢代流行至唐代,比較小,形狀像鳥的翅膀,西方Dragon普遍且一直有雙翼,比較巨大,形狀像蝙蝠的翅膀;中國龍鱗片平順柔和,西方Dragon鱗甲生硬帶刺。整體上看,中國龍比較瀟灑美觀,西方Dragon比較猙獰醜陋。
問:中國龍和西方Dragon在文化意涵、功能上有哪些不同?
答:中國龍是司水靈物、通天神獸、吉祥瑞符、人傑喻體、皇權象徵、智慧結晶、和平使者,西方dragon是噴火怪獸、害人邪魔、英雄反襯、戰禍標誌、恐怖象徵、罪惡載體。中國龍也有負面的內涵、消極的因素,但整體上是善、美的象徵,為人類奉獻的基本上是福佑性、建設性的正能量,西方dragon也有正面的內涵、積極的因素,但整體上是惡、醜的象徵,給人類提供的基本上是災難性、破壞性的負能量。中國龍與中華民族、中華文明根脈相連,是中華民族、中華文明起源、形成、發展、進步的參與者、見證者、凝聚者、整合者和助力者。經過至少八千年的創造、演進和升華,中國龍已成為中華民族的廣義圖騰、精神象徵、文化標誌和情感紐帶。中國龍在中國文化中地位崇高、神聖,海內外華人大都認同自己是人文意義上“龍的傳人”。西方dragon與西方民族、西方文明有關聯,但不具有根脈性;三千多年來,西方dragon一直被排斥在西方主流文化之外。西方dragon在西方文化中地位低下,是貶損、殺戮、鎮壓、否定的對象。
問:中國龍和西方Dragon為什麼會有這么大的差別?
答:一,從起源上講,中國龍取材對象眾多,是古人對自然界中的蛇、鱷、蜥、魚、鯢、豬、鹿、熊、牛、馬等動物,和雷電、雲、虹、龍捲風等天象經過多元容合而創造的神物,其實質是先民對自然力的神化和升華;西方Dragon取材對象較少,起初只有毒蛇,後來加上了蝙蝠、鱷魚等,是對少數自然物的魔怪化。二,從產生的地緣上講,中國龍產生於相對封閉的中國大陸,天然地具備內斂、平和的質素;西方Dragon產生於相對開放的歐洲海濱,天然地具備外向、爭奪的質素。三,從文化背景上講,中國龍受道家、儒家文化影響、滋養,以“天人合一”為哲學依據,以群體和諧為文化本位,內蘊、體現、彰顯著多元容合、造福眾生、和平共處等精神;西方Dragon受希臘文化、基督教文化影響、浸染,以“天人兩分”、“天人對立”為哲學依據,以個性張揚為文化本位,內蘊、體現、彰顯著殘酷爭鬥、野蠻仇殺、兇猛征服等品格。尤其是基督教文化,將上帝推到至高唯一、全知全能的位置,為了反襯上帝的高大、神聖、完美,就選擇Dragon作為對立面,竭力將Dragon妖魔化,凡是壞的品格、不好的事情都加到了Dragon身上。
問:為什麼西方的Dragon那么喜歡財寶?總要守護著大量的財寶?
答:不是西方的Dragon喜歡財寶,是西方的一些人喜歡財寶。讓Dragon守護財寶,是因為Dragon兇猛,有威懾力,這和以惡狗把門、以藏獒護院一個道理。
問:為什麼將龍譯為“Loong”?將鳳譯為“Feng”?
答:龍的漢語拼音為“long”,但“long”在英語中已有其詞,為“長久”之意,且發“狼”音,故不建議將“龍”英譯為“Long”,而是在“long”的基礎上加一個“o”,譯為“Loong”。兩個“o”好似龍的兩隻眼睛。至於鳳,就可以直接用漢語拼音“feng”。這樣,龍鳳合在一起,就可譯為“loongfe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