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9徐玉玉電信詐欺案

2016年8月19下午，打到家裡的一個電話讓徐玉玉欣喜不已。家住山東臨沂的徐玉玉今年考上了南京郵電大學，由於家庭困難，她向教育部門申請了助學金，這個來電通知她馬上就可以領到這筆助學金。

2016年8月21日，徐玉玉傷心欲絕，鬱結於心，最終導致心臟驟停，雖經醫院全力搶救，但仍不幸離世。

2016年8月27日，徐玉玉電信詐欺案的頭號犯罪嫌疑人陳文輝投案自首，其餘5位犯罪嫌疑人也悉數到案。

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聯合掛牌督辦的徐玉玉被電信詐欺案，經山東省臨沂市人民檢察院審查終結，於2017年4月17日向臨沂市中級人民法院依法提起公訴。2017年7月19日上午，山東省臨沂市中級人民法院對被告人陳文輝等詐欺、侵犯公民個人信息案一審公開宣判，以詐欺罪判處被告人陳文輝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

基本介紹

• 中文名：8·19徐玉玉電信詐欺案
• 詐欺金額：9900元
• 詐欺類型：精準詐欺
• 案件傷亡：造成1人死亡

案件背景

2016年8月19下午，打到家裡的一個電話讓徐玉玉欣喜不已。家住山東臨沂的徐玉玉2016年考上了南京郵電大學，由於家庭困難，她向教育部門申請了助學金，這個來電通知她馬上就可以領到這筆助學金。

2016年8月21日，徐玉玉傷心欲絕，鬱結於心，最終導致心臟驟停，雖經醫院全力搶救，但仍不幸離世。

2016年8月26日，徐玉玉電信詐欺案犯罪嫌疑人鄭金鋒、陳福地、熊超、黃進春被抓獲。

2016年8月27日，徐玉玉電信詐欺案嫌疑人陳文輝、鄭聰賢投案自首。至此全部的6名嫌疑人都全部到案。

案件經過

意外驚喜

徐玉玉生前報警電話：喂喂，你好，下午有一個人，打電話說是教育局的，讓我給另一個電話號碼打電話，說是國家財政部給撥款，說是助學金，讓聯繫這個人，然後他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讓我打那個電話號碼，我打了之後……

2016年8月19下午，打到家裡的一個電話讓徐玉玉欣喜不已。家住山東臨沂的徐玉玉2016年考上了南京郵電大學，由於家庭困難，她向教育部門申請了助學金，這個來電通知她馬上就可以領到這筆助學金。

徐玉玉母親：媽，我得上銀行一趟，我說你上銀行幹嘛？她說給我弄了2600塊錢的助學金，我說哪裡的，她說是教育局的。

母女倆怎么也不會想到，這個自稱教育局工作人員的來電是從江西九江打來的。當天下午，打出這個電話的人叫鄭賢聰。

犯罪嫌疑人鄭賢聰：我就跟她說，我這裡是某某教育局的，有一筆學生助學金。

角色扮演

鄭賢聰，26歲，福建省泉州市永春縣人，就讀國小四年級時輟學，電信詐欺團伙一線人員，他在這個騙局中的角色是冒充教育局工作人員。

犯罪嫌疑人鄭賢聰：我就跟她說有助學金，你有一筆2680的學生助學金。如果要領取的話，今天是最後一天，你要跟某某財政局工作人員聯繫。

當徐玉玉按照對方提供的財政局號碼打過去時，接聽電話的是這個詐欺團伙的二線人員，同樣是在江西九江一間出租屋裡，冒充財政局工作人員的陳文輝開始與徐玉玉對話。

記者：那天你打了多少個電話？

犯罪嫌疑人陳文輝：那天應該是打了一兩百個，兩三百個吧。

記者：那天被你成功騙到錢的有幾個人？

犯罪嫌疑人陳文輝：就只有這一個。

記者：只有徐玉玉這一個。

犯罪嫌疑人陳文輝：對。

陳文輝，22歲，福建省泉州市安溪縣人，國中一年級時退學，詐欺團伙的主要組織者，作為二線人員，他的角色是假冒財政局工作人員，這也是整個騙術最關鍵的一環，誘騙對方匯款 。

犯罪嫌疑人陳文輝：就是叫她去銀行查一下，看這個補貼款到了沒有，然後就順便查一下她卡上面有多少錢。

在那個下著大雨的下午，徐玉玉冒雨來到了附近的銀行，在電話的另一邊，陳文輝開始實施整個騙術最重要的一步，以激活賬號為名，誘騙徐玉玉匯款。

犯罪嫌疑人陳文輝：我跟她說，那張卡需要激活一下，需要通過這個存款機給她激活一下。

陳文輝要求徐玉玉把存有學費的銀行卡全額提現，然後把這些現金存入到他指定的助學金賬號進行激活。自動提款機前的監控探頭留下了徐玉玉的最後影像。當天下午17點30分左右， 徐玉玉取出了9900元學費，隨後全部存入了騙子發來的銀行賬號。

記者：你們怎么樣給她打這個電話，她就會相信？

犯罪嫌疑人陳文輝：鄭賢聰打電話時有跟她說叫什麼名字，然後在哪個學校讀書，然後父母叫什麼名字。

專人取款

徐玉玉深信不疑，直到離開這個世界，這個18歲的女孩也沒能知道自己的個人信息已經被人竊取並倒賣。就在她在雨中焦急等待助學匯款的時候，在福建泉州的一個自動取款機前，已經有人把她的9900元學費全部取出，陳文輝電話通知了泉州的同夥鄭金峰，鄭金峰安排專門負責取款的熊超取錢並分贓。

犯罪嫌疑人熊超：鄭金峰他說，有個編號，628，農行一萬，差不多就這個意思。

記者：這句話什麼意思呢？

犯罪嫌疑人熊超：就是編號628裡面，農業銀行進賬一萬，叫我去取。

遲遲沒有等到回信兒，徐玉玉回撥了對方的電話，結果卻發現對方已經關機，這時徐玉玉才意識到自己可能遇到了騙子，匯出的這9900元學費是父母前一天才剛剛給她湊齊的。

徐玉玉母親：說爸爸，咱報案吧，他爸說不報案，報什麼案 ，不就一萬塊錢。玉玉說俺怪疼得慌，爸爸咱報案吧，還哭著不吃飯。

徐玉玉父親：她平時有點錢也不捨得花，在學校吃飯兩個星期100塊錢她有時候還花不了，多給她點，她也不想要，家裡掙錢也不容易。

在徐玉玉的堅持下，父親連夜陪她去派出所報了警。

徐玉玉父親：派出所出來走了沒有三分鐘的路，她就倒了。120趕到一看，說時間太長了，到了醫院一檢查就是心臟驟停。

當晚9點，這個18歲女孩沒能走進憧憬中的大學 ，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案發後，公安部組織山東、福建、廣東、四川等地警方聯合偵查追捕，先後抓獲了犯罪嫌疑人陳福地、鄭金峰、黃進春、熊超，犯罪嫌疑人陳文輝、鄭賢聰在公安部發布A級通緝令後，主動投案自首。

嫌犯自首

山東臨沂羅莊區徐玉玉電信詐欺案的頭號犯罪嫌疑人陳文輝，於27日投案自首。

27日晚12時，最後一名在逃人員鄭賢聰，迫於警方追捕，在家人和村幹部陪同下前往當地公安機關投案自首。

鄭賢聰，男，漢族，1990年01月25日出生，戶籍地址：福建省永春縣達埔鎮達山村837號，身份證號碼：350525199001253559。　陳文輝國中肄業，22歲已有兩個孩子。

細節曝光

①嫌疑人杜某利用技術攻擊“山東省2016高考網上報名信息系統”，並植入木馬病毒。

②陳某從杜某手中以每條0.5元的價格購買了1800條高中畢業生資料。

③陳某雇鄭某、黃某等人撥打詐欺電話。

④徐玉玉匯款後，陳某操控鄭某等人取走贓款。

警方通報

2016年9月27日，山東省公安廳發布通報，要求山東省各級公安機關進一步完善受立案機制，接到電信詐欺警情和民眾報案，要第一時間錄入信息，經初步審查後，一律立為刑事案件偵辦。要加大電信詐欺案件偵辦力度，多警種合成作戰，重大案件局長掛帥，集中優勢警力，儘快偵破。
山東公安還要求反詐欺中心實行24小時快速回響，開展資金查詢止付。要加強案件串並分析，拓展大數據信息技術在打擊治理工作中的廣度、深度套用，加大對侵犯公民個人信息、偽基站、黑廣播等關聯犯罪打擊力度和追贓、返贓力度，實施全鏈條打擊，最大限度減少民眾損失。

審查認定

檢察機關經審查認定，2015年11月至2016年8月，被告人陳文輝、鄭金峰、黃進春、熊超、陳寶生、鄭賢聰、陳福地等人交叉結夥，通過網路購買學生信息和公民購房信息，分別在海南省海口市、江西省新余市等地，冒充教育局、財政局、房產局工作人員，以發放貧困學生助學金、購房補貼為名，以高考學生為主要詐欺對象，撥打電話，騙取他人錢款，金額總計人民幣56萬餘元，通話次數總計2.3萬餘次，並造成山東省臨沂市高考錄取新生徐玉玉死亡。2016年6月至8月，被告人陳文輝通過騰訊QQ、支付寶等工具從杜天禹（另案處理）處購買非法獲取的山東省高考學生信息10萬餘條，並使用上述信息實施電信詐欺活動。

調查取證

該案涉案人員多，作案地域廣，偵查難度大，山東省臨沂市檢察機關在最高人民檢察院和山東省人民檢察院指導下，提前介入偵查，依法引導取證，確保案件順利辦理。本案由臨沂市公安局羅莊分局偵查終結，於2017年2月28日移送臨沂市羅莊區人民檢察院審查起訴，羅莊區人民檢察院依法告知被告人有權委託辯護人，告知被害人及其近親屬有權委託訴訟代理人，並於2017年3月2日報送臨沂市人民檢察院審查起訴。臨沂市人民檢察院依法訊問了被告人，聽取了辯護人、被害人及其近親屬和訴訟代理人的意見。期間延長審查起訴期限一次。

案件判決

2017年7月19日上午，山東省臨沂市中級人民法院對被告人陳文輝、鄭金鋒、黃進春、熊超、陳寶生、鄭賢聰、陳福地詐欺、侵犯公民個人信息案一審公開宣判，以詐欺罪判處被告人陳文輝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以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罪判處其有期徒刑五年，並處罰金人民幣三萬元，決定執行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以詐欺罪判處被告人鄭金鋒有期徒刑十五年，並處罰金人民幣六十萬元；以詐欺罪判處被告人黃進春有期徒刑十二年，並處罰金人民幣四十萬元；以詐欺罪判處被告人熊超有期徒刑八年，並處罰金人民幣二十萬元；以詐欺罪判處被告人陳寶生有期徒刑七年，並處罰金人民幣十五萬元；以詐欺罪判處被告人鄭賢聰有期徒刑六年，並處罰金人民幣十萬元；以詐欺罪判處被告人陳福地有期徒刑三年，並處罰金人民幣十萬元；責令各被告人向被害人退賠詐欺款項。

網路安全

公安機關調查發現，在徐玉玉案中，犯罪嫌疑人杜某利用技術手段攻擊了“山東省2016高考網上報名信息系統”並在網站植入木馬病毒，獲取了網站後台登錄許可權，盜取了包括徐玉玉在內的大量考生報名信息，而後將信息轉賣出去。徐玉玉案被曝光之初，大家都在追問犯罪分子是如何獲取學生信息的，許多人認為，一定是出現了“內鬼”，但警方的調查結果，則展示了另外一種可能。

“內鬼”被排除，涉事部門的壓力輕了許多，但犯罪嫌疑人用木馬攻擊了網站這樣的說法，同樣值得推敲——一個省級高考網上報名系統，就這樣被輕易攻破，這本身又說明了什麼？這些年來，一發生個人信息泄露事件，總能聽到網站遭受攻擊之類的說辭，仿佛一切都是因為犯罪分子太狡猾，而有關方面不過是可憐的受害者，而一些重要的公共服務網站安全防護能力如何，以及是否已盡全力，則少有人過問。

攻擊網站的不法分子作案要嚴懲，被攻擊的網站管理方同樣需要調查。2015年4月28日，一名網路安全專家當著媒體記者的面，打開了某知名醫療網站，在沒有任何賬號的情況下，僅在用戶名處輸入一串簡單代碼，並在密碼欄隨意鍵入幾個字母之後，他便以超級管理員的身份進入了該醫療網站的系統後台。整個過程甚至不足1分鐘，該醫療網站內所有的醫生信息、患者姓名、性別、聯繫方式等核心數據均暴露在這位技術專家面前。事實上，許多政府服務性網站的漏洞都很低級，比如2014年曝出的四川省、石家莊市社保局等系統漏洞，均是由“弱口令”導致的。諸如111111、123456、888888等便於記憶的密碼對社保系統來說安全係數太低，但是一些管理人員卻並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個重要的安全問題。那么，在徐玉玉事件中，山東省2016高考網上報名信息系統的安全防護是否到位？這是不容迴避的問題。

有業內人士透露，目前國內的許多官方開設的便民服務網站，都是交給第三方公司來開發維護，而第三方開發公司重點考慮的是功能而不是安全。如果功能的實現和安全性有衝突，常常是以犧牲安全性為代價，保證功能。另外，為了趕工程期，一些公司並不會對系統進行充分的安全測試。許多企業網站常常會要求網路公司進行常規的安全測試，甚至是模擬黑客攻擊，但政府部門開設的網站卻很少這樣做。

平時不把安全當回事，出事就以受害者自居，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也沒有人受到相應的懲罰，這樣的局面不改變，只會導致惡性循環。2004年，雅虎公司一個外包員工偷盜了450萬份個人信息，為此事件雅虎一共損失了100億日元。說起來都是受害者，企業出了問題要付出高昂的代價，政府官網出了問題，又怎么能輕描淡寫、不了了之？

回到徐玉玉事件，網路犯罪分子固然要嚴厲打擊，但承載著大量公民個人信息的政府官網的安全問題，也應該受到高度重視。某種意義上，政府官網的安全措施不到位，對不法分子也是一種變相激勵。

律師觀點

談到近日廣受關注的山東徐玉玉案，陝西浩公律師事務所主任王浩公表示，這類電信詐欺案件受害人多為防範能力較差的弱勢群體，老人、病人、學生等往往成為不法分子的目標。政府應加大防騙宣傳力度。
王浩公說，電信詐欺案件的逐年高發，與運營商源頭把控力度不足有很大關係，“通訊運營商、網路都應逐步實行實名制，讓犯罪分子實施犯罪手段時無所遁形。”王浩公說，實名制可能在很大程度上減少電信詐欺案件的發生，即便發生了，按“號”索驥，案件偵破難度也會大大降低。

“我認為，公民個人信息的泄露才是騙子順利實施電信詐欺手段的主要元兇。”王浩公表示，雖然我國法律規定泄露個人信息的法律後果，但公民的個人信息泄露現象依然非常普遍。對於電信詐欺案件的防範，王浩公表示，首先公民自己要注意個人信息的保密，其次是政府部門應加大監管力度，法務部門在辦理泄露個人信息的犯罪案件時嚴格執法、公正司法，讓那些試圖通過倒賣他人個人信息獲利的人或機構受到應有懲罰，更讓那些利用手中獲得的他人信息實施詐欺的不法分子受到嚴厲打擊，“受害人中多數是弱勢群體，往往在經歷一次受騙後生活會被完全改變。”王浩公認為，“打擊電信詐欺應上升到 人命關天 的高度”，只有這樣，才能確保人民民眾的財產安全得到保護。

防騙支招

1.網路購物要謹防釣魚網站

支招：網上購物時，首先應核實購物網站域名是否正確，審慎點擊商家從即時通訊工具上傳送的支付連結，謹防釣魚網站。

2.妥善處置快遞單、車票等單據

支招：對於廢棄的包含個人信息的資料，如快遞單、車票，應妥善保管或深度銷毀，防止他人盜用。

3.身份證複印件要寫明用途

支招：在提供身份證複印件時，要註明“本複印件僅供XX用於XX用途，他用無效”和日期。複印完成後要清除複印機快取。

4.簡歷只提供必要信息

支招：一般情況下，簡歷不要過於詳細填寫本人信息，尤其是家庭住址、身份證號等。

5.不在社交網路透露個人信息

支招：在微博、論壇等社交網路要儘可能避免透露或標註真實身份信息，即便是“點對點”聊天，也要確保對方是自己熟悉的人。

6.慎在微信中曬照片

支招：微信雖有“朋友圈”，但曬個人照片時要當心被轉載轉發，進而被陌生人掌握。建議對包含個人信息的照片，可通過設定分組來分享。

7.慎重參加網上調查活動

支招：參與網上調查活動時，要選擇信譽可靠的網站，並認真核驗對方的真實情況，不要貿然參與調查和填寫個人資料。

8.免費WiFi易泄露隱私

支招：使用無線WiFi登錄網銀或者支付寶時，可以通過專門的APP客戶端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