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埔紀事

黃埔紀事

《黃埔紀事》是遼寧人民出版社2017年6月出版發行。

黃埔軍校是中國戰爭史和軍事教育史上的奇蹟,培養出了眾多名將帥才,在當今時代已經被傳說成戰神培養基地。本書力圖以一種全新的歷史觀,重新解讀這座著名軍事學府中發生的故事。在全方位解讀、揭秘歷史的前提下,將更多的目光投注在歷史細節、人物命運故事之中。在許多方面做到客觀陳述,不下斷語,以期還原一個更加真實的黃埔軍校。從歷史經驗與教訓兩個方面給予深刻闡釋,既尊重傳統史觀,又為現今讀者留下足夠多的思考空間。

基本介紹

  • 書名:黃埔紀事
  • 作者:陳宇
  • ISBN:9787205090203
  • 類別:軍事
  • 頁數:440
  • 定價:78.00元
  • 出版社:遼寧人民出版社
  • 出版時間:2017.06
  • 裝幀:平裝
  • 開本:1/16
主要內容,作者簡介,作品目錄,精彩文摘,書籍內頁,

主要內容

黃埔軍校是中國戰爭史和軍事教育史上的奇蹟,培養出了眾多名將帥才,在當今時代已經被傳說成戰神培養基地。本書力圖以一種全新的歷史觀,重新解讀這座著名軍事學府中發生的故事。在全方位解讀、揭秘歷史的前提下,將更多的目光投注在歷史細節、人物命運故事之中。在許多方面做到客觀陳述,不下斷語,以期還原一個更加真實的黃埔軍校。從歷史經驗與教訓兩個方面給予深刻闡釋,既尊重傳統史觀,又為現今讀者留下足夠多的思考空間。

作者簡介

陳宇,1957年出生,山東泰安人。我國著名軍事歷史學家、紅軍史、長征史資深學者。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科學院研究員,毛澤東思想專業碩士導師,大校軍銜。曾供職於連、團、師、大軍區機關、中央軍委辦公廳各級單位,並於上世紀數次參加南疆邊境作戰。首屆全軍歷史系本科畢業生,首批中國軍事科學學會會員,《軍事歷史》雜誌主編。出版專著30餘部,

作品目錄

引言
第一章 到黃埔去
第二章 黃埔一日
第三章 教官方陣
第四章 平定商團叛亂
第五章 東征初戰
第六章 北伐先鋒
第七章 黃埔一期
第八章 黃埔女兵
第九章 外籍師生
第十章 黃埔分校
第十一章 同仇敵愾
第十二章 鐵血黃埔
第十三章 同室操戈
第十四章 大陸最後一期
第十五章 黃埔兄弟情
第十六章 天下黃埔是一家
後記

精彩文摘

第十二章
鐵血黃埔
黃埔創校的方針,是培養可以為祖國犧牲個人一切的革命軍人。“升官發財請往他處,貪生畏死勿入斯門”,這是矗立在黃埔軍校校門的一副對聯,橫批“革命者來”。抗日戰爭中的每次戰役,無不灑有黃埔師生的鮮血;每個戰場,無不埋有黃埔師生的忠骨;每本戰史,無不記載著黃埔師生的業績。無數黃埔師生用自己的鮮血和頭顱,救國救民,不懈奮鬥,勇於犧牲,血灑疆場,鑄就了軍校的赫赫戰功和聲譽威名,也鑄就了一段忠魂浩蕩的鮮活歷史。
(一)中國遠征軍血戰異域
1941年12月8日,日軍襲擊珍珠港,太平洋戰爭爆發。1個月內,日軍橫掃東南亞,7萬美國菲律賓聯軍放下武器,8萬新加坡英軍向3萬日本入侵者掛出白旗。日本第十五軍在12月8日後分批進駐泰國,並在泰國、緬甸國境一線集結。12月10日,英國武官鄧尼思受命向蔣介石提出請求,派中國軍隊入緬布防。12月11日,蔣介石同意發兵,向第五、第六兩軍發布入緬作戰動員令。
1942年1月18日,日軍第十五軍第三十三師團與第五十五師團跨越國境入侵英屬緬甸。3月8日占領仰光市。
2月,中國軍隊的第五軍、第六軍、第六十六軍集結完畢。3月,開始了自1894年甲午戰爭以來的第一次出國作戰。
為迅速解救英軍出困境,戴安瀾的第二○○師一路疾奔,先遣營設伏襲擊日軍,搶占同古城。進軍同古的日軍第五十五師團人數多出戴安瀾第二○○師1倍,並配備數十輛坦克和3箇中隊的飛機,而第二○○師當時只有3輛坦克,沒有空中掩護,很少炮火支援。在沒有裝甲機械化部隊可供使用的情況下,戴安瀾及第二○○師官兵完全以步兵作戰迎戰日軍的立體化進攻。
3月20日,日軍向駐守同古的戴安瀾第二○○師各主要陣地發起了進攻。戴安瀾師長召集軍官開會,大家對是否堅守存在分歧,爭論不休。黃埔八期畢業生、第五九八團中校團副黃景升憤然而起,慷慨陳詞,自願領兵禦敵。戴師長問其有無把握,黃景升慨然應曰:“成功雖無把握,成仁卻有決心!”
戰鬥中,黃景升身先士卒,英勇殺敵,壯烈殉國。戰後,杜聿明在報告中將黃景升所言“成功雖無把握,成仁卻有決心”作為全文結尾。蔣介石聞言為之一震,連忙問道:“這個團副現在還在二○○師嗎?”杜聿明回答:“他已經實踐自己的諾言,成仁了!”日後,國民政府專門在黃景升的家鄉建造了紀念雕像,並附以文字記錄,蔣介石親自題詞。那句“成功雖無把握,成仁卻有決心”的鏗鏘豪言從此廣為流傳,成為中華民族不怕犧牲精神的傳世經典名句。
面對強大的日軍,戴安瀾表示了決一死戰的堅定信念,他召集全師營以上軍官開會,帶頭寫下了“誓與同古共存亡”的遺書,他說:“此次遠征,系唐明以來揚威國外的盛舉,雖戰至一兵一卒,也必死守同古。”並對在座軍官說:“如本師長戰死,以副師長代之;副師長戰死,以參謀長代之;參謀長戰死,由步兵指揮官替代,各級照此辦理。”
每天,日軍飛機以100多個架次投燃燒彈和毒氣彈。3月22日,日軍占領了同古市郊的機場,對同古城形成了包圍。與戴安瀾第二○○師共同防禦的英軍,在未通知中國遠征軍的情況下突然撤退,第二○○師側翼暴露。戴安瀾在發給杜聿明的電報中說,士兵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
在戴安瀾第二○○師深陷重圍的時候,黃埔六期畢業生廖耀湘帶領新二十二師增援趕到,策應第二○○師突圍。戴安瀾制訂了周密的撤退計畫,於3月29日撤出同古。第二○○師全師秘密撤出同古後,日軍居然沒有察覺,仍在對同古這座空城進行狂轟濫炸。
在持續12天的同古保衛戰中,中國軍隊堅持到最後,彈盡糧絕。戴安瀾率部奮戰,抗擊5倍於己的日軍,斃敵5000多人,打得精彩,撤得瀟灑,用杜聿明的話講:連一個一伙食挑子也沒有留下。
戴安瀾是最後一個離開同古城的。在部隊休整地葉西,第五軍軍長杜聿明帶領先期到達的第二○○師官兵夾道歡迎。
英美盟軍媒體,對同古戰役頗多讚美之詞。蔣介石對此讚譽道:“中國軍隊的黃埔精神戰勝了日軍的武士道精神!”日軍在其戰史中寫到,同古之戰是緬戰中“最艱苦的戰鬥之一”。
中國遠征軍進入緬甸時,按照中方的最初預想,中國軍隊將會合英軍,集中22萬人的優勢兵力,在曼德勒與日軍決戰,將日軍逐一擊潰,從而保障中國抗日的物資大動脈滇緬公路的安全。但英軍卻只想以中國軍隊做掩護,使自己的軍隊安全撤到印度。再加上並無實權的總指揮美國將軍史迪威協調無力,緬甸盟軍的軍事指揮很快陷入混亂,中國遠征軍危機四伏。
4月上旬,日軍的4個師團先後抵達緬甸。5月1日,英軍再次拋棄中國遠征軍,獨自退往印度。5月10日,日軍攻陷距離中國軍隊最近的兩個軍事重鎮密支那和孟拱,截斷了中國遠征軍的退路。杜聿明第五軍命令部隊進入緬北部野人山原始森林,繞道回國。
在進攻時充當先鋒的戴安瀾第二○○師,此時負責斷後。而日軍在兩條大江、3條公路上設下重兵阻擊,勢欲全殲第二○○師。
當時的條件異常艱苦,中國將士們連續爬山越嶺70餘日,徹底斷絕了糧草供給,每天只能用野草雜菜充飢。
5月16日,大雨傾盆,戴安瀾部突遭日軍重兵伏擊。激戰兩天后,全師傷亡過半,戴將軍在一個小平山坡上指揮奪取敵軍陣地時,不幸被敵軍槍彈擊中肺部,血流如注,由於無醫無藥,傷口發炎潰爛。5月下旬,緬甸開始進入雨季,終日大雨滂沱。林中滿地沼澤,道路泥濘,行軍更加艱難。部隊不僅斷糧,也沒有藥,甚至連塊乾淨的繃帶也沒有。連日的大雨,加上蚊子叮,螞蝗咬,戴安瀾身上的兩個大傷口,已經嚴重感染、潰爛、化膿,還長了蛆。
5月26日,第二○○師部隊行軍到茅邦時,戴安瀾將軍流盡了最後一滴血,以身殉國,年僅38歲。他在寫給妻子的遺書中說:“現在孤軍奮鬥,決以全部犧牲,以報國家養育。為國戰死,事極光榮。”抗日戰爭史專家稱戴安瀾為“域外死忠第一人”。
戴安瀾以馬革裹屍,遺體由黃埔第五期畢業生鄭庭笈率殘兵抬回國內。
黃埔一期生宋希濂在滇西惠通橋擊退日軍的進攻,將從緬甸撤退的中國遠征軍殘部接回國內,運到廣西全州。一位70多歲的老華僑,知道戴安瀾殉國後,將自己的一副楠木棺材捐了出來。1942年10月16日,國民政府在全州舉行了抗日以來規模最大的祭奠大會。全國名流紛紛題輓詞。周恩來的輓詞是:“黃埔之英,民族之雄。”
1943年10月開始,黃埔畢業生鄭洞國、廖耀湘、陳明仁、李彌等將軍,率部對緬北及中國西南邊陲的日軍反攻,先取密那支,再克孟拱,消滅日軍第十八師團主力,殲敵4.5萬人,最終與英軍會師,將日軍趕出緬甸。
(二)劉放吾率部大戰仁安羌
1963年8月,一個冒牌將軍林彥章出現在台灣。林在接受《中華日報》訪談時說他是在仁安羌戰役中解救出英軍炮兵團長菲士廷的恩人,因戰功卓著,被宋子文授予少將軍銜。10月10日,林彥章因謊言及騙財之舉,被香港警方批捕。林的被捕引發人們開始尋找仁安羌戰役中的真正英雄團長。更多的人開始關注那段發生在緬甸西部的光榮戰事。幾經周折,1977年《徵信新聞報》記者終於找到黃埔六期畢業生劉放吾,他曾任中國遠征軍第三十八師第一一三團團長。
在戴安瀾率部自同古突圍後不到10天,1942年4月12日,英軍再次向中國遠征軍求救。在緬甸西線,日軍第三十三師團的1個大隊占領賓河(即平牆河)右岸渡口,堵住了英軍1個加強師的退路。此時的英軍已陷於糧彈俱盡、飲水絕源之苦境,他們身後的兩個聯隊7000多日軍,正加速前行,準備圍殲英軍。而此刻,中國遠征軍西路軍的部隊正在集結,指揮官孫立人派離英軍最近的第三十八師第一一三團前往營救。4月17日,第一一三團官兵收到命令後立即趕赴戰場,並在18日至20日的連續戰鬥中不眠不休,連續作戰,攻擊人數數倍於己的日軍。
英國將軍史萊姆深知這場戰役的成敗完全取決於救援指揮官的指揮與部署。在18日拂曉攻擊前,史萊姆將軍對劉放吾團長的指揮很不放心,他在回憶錄《反敗為勝》中記述:“劉上校似乎窺出我的心意,他說:‘到營部看看。’在相當接近前線的營部,他解釋了連隊部署。對軍隊的部署我相當滿意並準備後退之際,劉上校說:‘我們再往連部走走。’我不確定在戰爭即將開始的一刻,我是否該接近連部,但為了面子,雖然不情願,我還是涉水到達連指揮所。”史萊姆抵達連指揮所時,攻擊的槍炮聲頓起。他又記述:“上校轉身看我,我真擔心他會說要到排部去。所幸他未再提議,只是望著我露齒而笑。”對劉放吾團長的表現,史萊姆的評語是:“只有優秀及幹練的軍人,才能在槍林彈雨中面無懼色。”
4月19日凌晨4時30分,劉放吾率第一一三團全部渡河,拂曉時迫近敵人陣地,並開始攻擊前進。劉放吾將輕重機槍全部調到擔任主攻的第一梯隊,40多挺機槍突然發起暴風驟雨般的攻擊。日軍習慣根據機關槍的數量判斷對方人員的多少,並據此判斷對面的軍隊至少有1個師以上的兵力。日軍既不知我軍從何而來,也無從知道我軍有多少兵力。面對劉放吾部的英勇進攻,日軍心生怯意,節節敗退。劉放吾右翼部隊不久即將日軍第一線陣地完全占領,進入山地作戰。日軍反覆爭奪,戰況至為激烈,死亡枕藉。
劉放吾部第三營張琦營長英勇奮戰,在指揮該營衝鋒時壯烈犧牲。激戰至下午2時,終於占領501高地,繼而將油田區之日軍完全擊潰,克復全部油田。下午3時,救出被圍之英軍及美傳教士、新聞記者等500餘人。當時還有少數之敵占據堅固建築物頑強抵抗,第一一三團官兵一面肅清殘敵,一面固守要點,掩護英軍撤退。被圍英軍7000餘人,傍晚全部獲得解救,經劉放吾團左側向賓河右岸陸續安全退出。該部英軍已潰不成軍,狼狽不堪,當其渡過北岸見到劉放吾部官兵時,均豎起大拇指示意,高呼:“中國萬歲!”與我官兵互相擁抱,其情景至為動人。該部英軍此時已經沒有再戰能力,乃轉向敏揚集結休整。
孫立人在回憶錄中記述:“觀乎我軍參戰的第一一三團全團,合計不過戰鬥員兵1121人,與7倍於我的敵軍第三十三師團第二一四、第二一五兩個聯隊和特種兵激戰三晝夜,我軍雖陣亡員兵204人、傷318人,但是斃傷了敵中隊長吉柳仲次以下1000餘人,並且完成了解救英軍7000餘人生命的任務。這一犧牲的代價,是很值得的。”
戰後,少言寡語的劉放吾被人遺忘,在多部關於遠征軍的文章里都沒有提過他的名字。1949年,劉放吾到台灣後,曾在一所中學任教,薪水甚少,生活困頓。為了生計,劉放吾求助做煤球生意的舊部——參加仁安羌戰役時的第一營營長楊振漢。楊振漢於是教他怎樣買煤灰,怎樣做煤球。劉放吾於是在屏東開了一家煤球店,買煤球者戲稱他做的煤球為“將軍煤球”。
不善言辭的劉放吾對仁安羌一役的憶述簡單扼要:“打得過癮!”當他面對記者讚美其“驍勇善戰”“赫赫戰功”時,他的言語更是淡然:“我不過是盡了軍人本分,解救英軍只是盡到軍人職責而已。”
1992年,台灣當局有關部門專為劉放吾重開模具,打造獎章。這枚遲到50年的獎章最終了卻了劉放吾深埋心底的一樁憾事。1992年,仁安羌大捷50周年。當年4月,柴契爾夫人訪美。4月11日,在芝加哥卡爾登酒店大堂,柴契爾夫人接見了坐在輪椅上的劉放吾。柴契爾夫人握著劉放吾的手,並代表英國政府對劉放吾表示感謝與敬佩,之後合影留念。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州長彼得·威爾遜、美國洛杉磯議會議長迪恩·巴納、美國總統布希分别致函劉放吾,表示祝賀。1994年6月29日,劉放吾逝世,享年95歲。
(三)左權血沃太行山
就在戴安瀾殉國前一天,黃埔軍校的另外一位活躍在敵後戰場的抗日名將——黃埔一期畢業生左權將軍殉國。
抗戰全面爆發後,左權先後擔任八路軍副總參謀長、八路軍前方總部參謀長,後兼八路軍第二縱隊司令員,協助朱德、彭德懷指揮八路軍開赴華北抗日前線,開展敵後游擊戰爭,粉碎日軍多次殘酷“掃蕩”,威震敵後。
與重慶的蔣介石極力拉攏英美等強國的外援不同,延安的毛澤東認為,抗日戰爭最根本的力量還是需要依靠本國民眾,自力更生,艱苦奮鬥,才能贏得中華民族的最終勝利。抗日戰爭期間,活躍在敵後戰場上迅速壯大的八路軍將士,無法得到國民政府強有力的後勤保障,他們必須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得與日軍戰鬥的物資。怎樣才能最大限度地武裝自己、打擊日軍呢?擁有一所自己的兵工廠,成為八路軍極為迫切的需要。左權承擔起了這份艱巨的任務。
左權有著嚴謹求實的工作作風,他在成就每一件大事之前,都特別注重調查研究,掌握第一手材料。為興建山西遼縣、黎城交界處的黃崖洞兵工廠,左權實地勘測地形,親手規劃工廠布局及保護工廠的軍事設施的配置。經過一年的建設,一座年產足可裝備16個團的兵工廠建立起來。1940年春天,第一批步槍下線,正值朱德總司令55周歲,步槍就被命名為55式步槍。當時在場的黃埔一期生徐向前拿著槍不肯放手,笑著說:“我當兵的時候如果能背上這樣的槍,不吃飯也高興。”兵工廠的建立,一定程度上改善了八路軍裝備匱乏的狀況。劉伯承曾經高度評價說:“左權同志艱苦經營太行山兵器製造,他為改善我軍武器裝備起了相當大的作用。”
黃崖洞兵工廠建立後,很快就成了日軍的重點進攻目標。1941年11月,日軍第三十六師團及獨立混成旅團各一部7000餘人向黃崖洞進攻,負責保衛黃崖洞的是八路軍總部特務團,左權要求該團在保衛戰中“一定要抓住一個‘穩’字,堅持不驕不躁,不惶不恐,以守為攻,以靜制動的原則”。他還就應當注意的戰術原則和其他有關注意事宜做了具體的布置。11月11日凌晨戰鬥打響,日軍來勢極猛,並施放了毒氣。八路軍守軍按照左權的指示,頑強堅守陣地,並利用機會組織反擊,打退了日軍的多次進攻。日軍接連失手後改變戰術,企圖利用赤峪山東側的懸崖,居高臨下側擊守軍陣地。左權及時指示特務團“待機行動,以變應變”,重新配置了防禦力量,繼續給進攻的日軍以重大殺傷,大量消耗了日軍有生力量,重挫了敵軍的銳氣。11月19日,黃崖洞保衛戰進入尾聲。八路軍在三十畝、曹莊一帶設下伏兵,當退卻的日軍進入伏擊圈後,立即被密集的彈雨打得陣腳大亂,傷亡慘重,向黎城方向潰逃。11月21日,乘勝追擊的八路軍收復了黎城,勝利地結束了黃崖洞保衛戰。此戰,日偽軍損失2000餘人,敵我傷亡之比為6∶1。
1942年5月,日軍糾集3萬兵力,再次對太行抗日根據地發動了空前殘酷的大“掃蕩”,形勢空前嚴峻。5月20日午夜時分,左權在戰前部署會議上分析了敵我態勢。說面對日軍重兵的多路合擊,我主力部隊目前已轉出外線,而中共中央北方局、八路軍總司令部、野戰政治部、供給部、衛生部、軍械部、軍工部以及新華日報社等尚處在敵軍的合擊圈內。眼下直衝我們的是由涉縣、黎城而來的一股日偽軍,約3000人。面對重兵壓境的日偽軍,合擊圈內八路軍能夠應敵的兵力很少,只有為數不多的警衛部隊,等待他們的將是極其殘酷的戰鬥。鑒於眼下敵我兵力對比懸殊,左權提出:“在敵軍分路合擊時,乘隙鑽出合擊圈;當日軍撲空撤退時,伺機集中兵力殲其一路至幾路。”在一切部署完畢後,八路軍總部各部門於5月23日奉命轉移。次日凌晨,由掩護撤退的總部警衛連所扼守的虎頭山、前陽坡、軍寨等陣地都發生了激烈的戰鬥。在這次“掃蕩”中,日軍專門組建的“特別挺進殺人隊”在麻田發現了八路軍首腦機關,故多路日軍均向麻田方向急進。八路軍警衛連僅僅200多人,頑強地抵禦著2000多名日偽軍的輪番進攻。敵軍在多次衝擊失敗後,便發射信號彈,召來了更多的援兵,打向八路軍陣地的火力更加密集。日軍鋪天蓋地的炮火將虎頭山一線轟得地動山搖,步兵隨著遮天蔽日的煙塵直逼八路軍陣地。為保證八路軍總部的安全轉移,左權不顧周圍炮彈不斷爆炸掀起的氣浪,站在虎頭山後面的山頭上沉著地指揮戰鬥。
5月25日上午,突圍隊伍仍然未脫離險境,在南艾鋪、高家坡一線的山溝里,集結著八路軍總部、北方局、黨校、新華社的幾千人馬,四周都是激烈的槍炮聲,日偽軍以“縱橫合擊”戰術構成的包圍圈在一步步地收緊。天空中,日軍飛機也不時地投彈、掃射,受驚的騾子狂奔亂跳,將密集的突圍隊伍擠堵在狹窄的山溝中。左權率司令部和北方局機關人員為一縱隊,沿清漳河以東由南向北突圍;羅瑞卿率野戰政治部直屬隊和黨校、新華日報社為二縱隊,由政衛連掩護向東面突圍;後勤部門為第三縱隊,由楊立三率領向東北角突圍。日偽軍發覺了八路軍分路突圍的意圖,迅速收縮合圍圈,並將一顆顆炮彈打向密集的人群,給突圍人員造成了極大的混亂和恐慌。面對這一極度危險的處境,左權一邊鼓舞士氣,一邊迅速督促彭德懷趕快轉移,又奔向司令部直屬隊,繼續指揮著大隊人馬的突圍行動。左權的身體這時已虛弱得很厲害,但他仍然盡全力招呼著每一個人。
午飯後,利用短暫的休整時間,左權用嘶啞的聲音激勵著已極其疲勞的隊伍。當左權交代完上述任務後,參謀唐萬成說彭德懷已經突圍,讓他也快走,但是左權拒絕了,卻命令唐萬成趕快去追上彭德懷。
太陽偏西了,日軍的炮火依然很猛烈,左權從容地在十字嶺上指揮隊伍繼續突圍。大家看到左權副總參謀長就在身邊指揮,情緒很快就穩定下來,突圍的速度也加快了。當隊伍沖向敵軍最後一道封鎖線時,敵火力更加兇猛。突然,一發炮彈落在左權身邊,他不顧危險,高喊著讓大家臥倒。接著第二發炮彈又接踵而至,左權的頭部、胸部、腹部都中了彈片,壯烈殉國,年僅37歲。左權犧牲後,彭德懷將他的孩子左太北接走撫養至長大成人。
在艱苦的抗日戰爭中,八路軍中的黃埔將帥自立自強,在敵後打出了一片新天地,創建多處抗日根據地,牽制了大量日軍,為抗日戰爭的勝利作出巨大的貢獻。
(四)余程萬“虎賁師”鏖戰常德
1944年1月,著名作家張恨水在重慶的草屋裡來了兩位不速之客。他們穿著灰布棉軍衣,黑黑的面孔,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的戰士。兩位軍人一個叫曠文清,一個叫李岳山。他們找張恨水,是請求張恨水幫忙寫一本講述他們部隊故事的書。他們是奉師長的命令前來的。他們的師長已被蔣介石宣布死刑,此時被關在重慶南岸土橋監獄,正等待軍委會核准執行。他們的師長說,一定要找人把本師的故事寫下來。這個師,就是被稱為“抗日鐵軍”、別號“虎賁”的國民革命軍第七十四軍第五十七師,他們的師長是黃埔軍校第一期畢業生余程萬。
余程萬,廣東台山人,在黃埔一期生中,他是繼李之龍後,進入少將官階的黃埔生第二人,當時只有25歲。抗日戰爭爆發後,他先後參加過淞滬會戰、武漢會戰、南昌會戰、高安會戰、上高會戰、長沙第三和第四次會戰、衢州會戰,是一員抗戰名將。
1940年,余程萬調任第五十七師師長。常德會戰時,第五十七師的主要幹部基本由黃埔軍校畢業生組成,如副師長陳噓雲上校是黃埔三期生,第一七○團團長孫進賢是黃埔五期生,第一七一團團長杜鼎、師步兵指揮官周義重及配屬的第七十四軍炮兵團團長金定洲都是黃埔六期生。這些高級將校都親歷淞滬戰役以來華中戰場的大小惡仗,久歷戎行,經歷豐富。第五十七師因為戰鬥力強悍,屢挫日軍,而且幾乎無敗績,所以士氣格外高昂。
1943年4月,第五十七師駐守常德城。常德地處湘西北,歷來是水陸交通的樞紐,是重慶的東南藩籬,湘西糧倉,也是川貴物資集結中心,戰略地位非常重要。
在余程萬20多年的軍旅生涯中,他以堅定沉著和善於固守著稱,治軍尤其嚴明,以愛國家愛百姓為軍德。第五十七師入駐常德時,正值鄂西會戰之時。常德因疏散已是空城,余程萬師入城時,軍紀嚴明,秋毫無犯,首先將全城洞開的門戶妥為關閉,並令部下,非經指定,不得擅入民房,其經指定的駐所,亦必會同警備部、警察局、憲兵隊將家具什物登記保存。鄂西大捷後,常德城開始復元,市民紛紛歸來。余程萬師派出大批士兵,分別在各碼頭及要道口義務為百姓搬運行李,不收分文報酬,即使是茶水也拒絕接受。常德城秩序恢復後,士兵移駐城外,是時正值秋收,余程萬命令部隊協助農民收割,軍民間相處有如一家人。
據當時參加過常德城巷戰的警察回憶:“第五十七師之所以能使常德的百姓這樣繫念,作戰還在其次,平時的紀律好才是最大的因素。”常德市民、76歲的陳臘芝回憶:“有一天,有個軍官在她家門口避雨,我媽媽喊他到屋裡坐,軍官直擺手,說有女眷的家不能進,進了就要處分。”
1943年,日軍發動的太平洋戰爭處處失利,已露出全線行將潰敗的端倪。日軍寄希望於儘早結束中國戰事,侵華日軍總司令官認為,只有“對敵採取攻勢,殺出一條血路,才是能最迅速地解決中國事變唯一重要方策”。他在日記里寫道:“沒有殺出一條血路的打算,重慶屈服的時機是不會到來的。”
11月初,日軍的大本營和派遣軍總司令部把矛頭指向湘西北常德這一軍事要地,出動了第十一軍5個師團和4個偽軍師在內的16萬多兵力,企圖敲開重慶的東南門戶。
常德會戰在即,局勢日趨緊張。為了民眾的生命安全,余程萬第五十七師要求地方政府合作,動員並強制城內外居民全部疏散,城內不留一人。第五十七師還派出士兵幫助市民搬運物資出城,並發布紀律文告,不許士兵收取分文報酬,告誡全師官兵嚴守軍紀,如有違反,就地槍決。向市民索要兩塊大洋的上等兵劉為才,後被當場處決。11月15日,市民全部離開常德城區。
余程萬召開軍事會議,制訂了“以確保戰略要點固守防禦”為目的的防禦作戰計畫。此方案分三期進行:第一期為外圍阻擊戰,以殲滅與消耗戰為主;第二期為城垣守備戰,嚴密封鎖城垣,粉碎日寇破城企圖;第三期為城內街巷戰,拚死抵抗或短兵肉搏,以待援軍,內外夾擊,奪取勝利。
余程萬常訓誡部屬,“軍人之職為國守土”,“國家利益高於一切”。備戰前夕,他發表《第五十七師保衛常德文告》,稱“有虎賁存在,常德一定存在”。為了示範犧牲的決心和準備,余程萬臨戰前給妻子寫了絕筆書。率領全師官兵宣誓:“非將敵寇驅退,決不生離常德!”並確定常德城一處高地為戰死後的葬身之地。
11月18日,日軍進犯徐家湖,第五十七師第一六九團第三營擊斃日軍200多人,打響了常德保衛戰的第一槍。
11月24日,日軍以雲梯進入東門,慘烈巷戰遂告展開。當年的英國《倫敦新聞紀事報》駐華記者這樣記述:“在這城牆的戰鬥,日漸慘烈,甚至好像在歐洲中世紀時代那樣,以手格手,以頰撞頰,作殊死的血戰。”部隊越打越少,援軍久盼不來。美國記者愛潑斯坦當年的戰地新聞報導說:“唯一的援軍是利用陣亡將士的軍服,穿在稻草人身上,夜晚豎在堡壘上,天明時使日軍望之有如活人一樣。”
11月26日,第五十七師因戰鬥大量減員,全師包括伙夫、勤雜兵、警察都編入了戰鬥隊伍。炮兵團因此時已無炮彈,大部分改編為步兵,參與守城戰。堅守在大西門城牆的有兩位團長,一位是第一七一團杜鼎團長,一位是軍炮兵團金定洲團長,整個大西門的守軍已不足300人。
11月27日下午,第五十七師各部已成人自為戰的局面。11月30日上午,日軍又一次從正面向大西門發動猛烈攻擊,第五十七師師長余程萬親率特務連督戰。到12月2日止,日軍始終無法攻下大西門。日軍攻城死傷慘重,戰果不佳,便展開攻心戰,向中國守軍空投招降傳單,稱:“日軍愛護汝等,宜速反對抗戰,與第五十七師將兵揚起白旗。”余程萬在傳單上批語:“黃埔軍事教育,只知不成功即成仁,無懸起白旗之一語。余確信全師弟兄也是如此。”日本天皇聞常德久攻不下,極為惱怒,下令限日軍第三師團兩天內攻占常德,否則全體槍斃。日軍第三師團師團長山本三男向官兵訓話時已經是鼻涕一把淚一把。
11月28日拂曉,日軍用100餘門大炮和26架飛機,對常德發起總攻。在常德北門施放毒氣達3個小時之久,常德城變成了一片火海,毒氣煙霧瀰漫,爆炸聲天崩地裂。城基上下,多數守軍陣亡,被迫放棄北門,進入了更加殘酷的巷戰。日軍大放毒氣彈,我軍戰士就用尿把衣服打濕,捂住口鼻。雙方都躲在街屋中,相互鑿洞射擊。
第五十七師剩餘官兵把各條街道的房屋打通,每條街道口處築好巷戰掩體,與日軍逐屋爭奪,使日軍進城後付出了慘重代價,仍然進展艱難。
11月29日黎明,日軍照搬進攻北門的做法,到30日22時,東門所有房屋全部燒光,守軍寧死不退,進行寸土寸血的拼殺,決心與日軍同歸於盡,使日軍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價。這一天,師長余程萬接連發出求救電文,最後一封電文內容如下:“彈盡,援絕,人無,城已破。職等固守中央銀行,各團長劃分區域,扼守一屋,作最後抵抗,誓死為止,並祝勝利。”戰區指揮官孫連仲將軍,這位曾經血戰娘子關、力守台兒莊的悍將,看過電報後,淚如雨下。
常德會戰前夕,蔣介石在開羅會議上向羅斯福表示一定能守住常德。在開羅會議上的羅斯福,通過國際輿論聽說了戰場的慘烈狀況,特意向蔣介石詢問了守城部隊番號和主將姓名,並將余程萬的名字記在備忘手冊上。
此時,國民黨第六、第九戰區的16個軍42個師約21萬人,正在以常德為核心的10多個縣市進行著血戰,僅師長就陣亡了3位,他們是:黃埔四期生彭士量,他率暫五師防守石門,是第一位陣亡的師長;黃埔六期生孫明瑾,他帶領預十師馳援常德,在常德外圍與日軍激戰時殉國,全師6000多人僅有300多人衝出重圍,其餘全部陣亡在常德城外;還有川軍將領許國璋,他率第一五○師在常德外圍防禦中受重傷後殺身成仁。
在外圍參戰的黃埔將領及部隊還有:柳際明軍的沈澄年、黃湘、王中柱師,羅廣文軍的劉雲翰、覃道善師,方靖、宋瑞珂軍的李仲辛、周天健師,王耀武軍的張靈甫、李炎師,王甲本軍的向敏思、龔傳文、趙季平師,汪之斌軍的韓浚、彭士量、陳為韓師,施中誠軍的趙錫田、唐冠英師,朱鼎卿軍的靳力三師,李玉堂指揮的方先覺軍周慶祥、朱岳、孫明瑾師及梁漢明軍的朱志席師等。
中國軍隊以十分慘重的代價向常德繼續進軍。從11月26日起,各路援軍已向常德城郊靠近,但一直與日軍在城郊進行激烈戰鬥,短時間內無法突破日軍防線。
到12月2日,常德城區已成一片焦土,日機不分晝夜狂投燃燒彈,城內大火蔽天,城內守軍只剩下300多人。戰至這天晚上,僅剩文廟與中央銀行兩個孤立據點,師長也端著機槍上陣了。援軍仍未到,部隊已處於彈盡糧絕的最後時刻。後來,余程萬在《常德城血戰》一文中寫道:“有一人使一人,有一槍使一槍,無槍則使刀矛或磚石木棒,與敵人死拼。直至彈盡糧絕。而援軍遲遲未到,派出去接引的人都失敗而回或音訊全無。”
此時,實際上已有第三師一團援軍到達常德城南的沅江對岸,他們發信號彈、吹聯絡號與城內聯繫,但城中信號彈早已用完,號兵也全部陣亡,無法與援軍取得聯絡,援軍見對岸毫無反應,也未敢貿然渡江。
12月2日中午,師長余程萬召開第五十七師團以上軍官會議,決定趁夜向沅江南岸突圍尋找援軍,另小部分向西北城郊轉進,牽制日軍。這時,第五十七師只剩312人,3個副師長全部陣亡。
余程萬命令第一六九團團長柴意新少將帶隊外出接應援兵,而柴意新卻故意“違命不遵”。他認為,余師長外出接應援軍,更有利於指揮部隊反攻,最終決定由柴意新帶領51人在城內堅守。
12月3日凌晨,余程萬率領著曠文清等8名衛士,用木梯翻過南門城牆,撤向城外。
據1945年出版的《常德守城戰紀實》一文記載,當余程萬師長抵達出城處時,他站立在城垣上,悵望良久,又復返城內。時一副官隨行在側,催請余師長及早出城,恐天明無法突圍。余師長怒眉瞪目,拔槍相向,余再返城內,入掩蔽體電話總機處與柴團長通電話,言未數語,電線折斷。至此,余師長始決心出城。出城官兵分乘3條日軍遺下的小木船,橫渡沅江向南突圍。
余程萬突圍後,留守牽制日軍的柴意新團長,扼守最後一個據點。他率領殘部與日軍死拼,中彈犧牲。
常德城於12月3日8時淪陷。日軍占領常德6天后,余程萬帶領援軍又殺回城內,日軍被迫撤出常德。
12月11日,日軍開始全線退卻。日軍以“淒絕”來形容常德保衛戰,在電報中稱:“此次攻防戰激烈之程度,不禁使人想起南京攻擊時,‘重慶’軍之戰意,誠不可辱也。”
從11月18日到12月3日,余程萬第五十七師血戰16個晝夜。日軍投入攻城的兵力,先後達4萬人,火炮300多門,攻城死亡5000多人。
常德死戰,為全局爭取了時間,實現了援軍合圍,將日軍趕到長江北岸。在常德西北,第五十七師友軍第五十八師、第五十一師攜手殲滅了日軍在南京大屠殺時的元兇第十三師團大部,並擊斃其師團長。
第五十七師殘部渡河突圍後,余程萬把突圍出城的散兵集合起來點名,全師原有8529人,現在只剩下83人。
戰事平息,返城的常德百姓,看到斷壁殘垣邊警戒的胸掛虎賁標誌的第五十七師戰士,許多百姓放聲痛哭。
從開羅返回重慶的蔣介石,聽說余程萬棄城突圍,破口大罵,聲言要槍斃余程萬。
數日後,軍委會認為余程萬遺棄部屬放棄守土,下令將其拘押至重慶。
第七十四軍軍長邱維達在回憶文章中記述:蔣介石下令槍決余程萬,後經第七十四軍前軍長俞濟時和軍長王耀武兩位黃埔嫡系求情,又得常德百姓簽名和縣長戴九峰聯名求情,稱常德會戰時全城已被日軍炮火夷為平地,第五十七師官兵守城為國捐軀,彈盡糧絕,實已盡全力。
余程萬被囚4個月後,離開重慶南岸土橋監獄,無罪釋放,隨即被任命為第七十四軍副軍長之職。多年後,余程萬對蔣政權心灰意冷,後定居香港,在一起綁架案中被劫匪射殺身亡。
作家張恨水聽了第五十七師倖存官兵的敘述後,深受感動,決心寫出《虎賁萬歲》一書,並在1945年春正式動筆。他在自序中講出了他被感動的經歷:“常德之戰,守軍不能說毫無弱點,但我們知道,這8000人實在已盡了他們可能的力量。一師人守城,戰死得只剩下83人,這是中日戰爭史上難找的一件事,我願意這書借著第五十七師烈士的英靈,流傳下去。”這是張恨水一生中唯一一部紀實傳記小說。
在抗日戰爭期間,黃埔軍校畢業生犧牲2萬餘人,其中少將、中將有97人。
1945年9月9日,黃埔教官何應欽、黃埔一期生鄭洞國等多位黃埔將領,在南京黃埔軍校禮堂接受日軍投降,見證了讓中國軍人最為自豪的瞬間。
當年參加抗戰今日仍存的黃埔老人已經鳳毛麟角,他們每當談起抗日戰爭依舊神采奕奕,追昔撫今,無不讓人感受到老人們愛國之心的熾熱。有人還心情沉重地說:黃埔師生在抗戰中參戰人數之多、陣亡之大、事跡之英勇,足以立一塊厚重的金碑作紀念。黃埔島有“東征烈士紀念坊”和“北伐陣亡將士紀念碑”,抗日戰爭勝利結束這么多年了,卻還沒有“黃埔軍校抗日陣亡師生的紀念碑”,因此,活著的黃埔師生每當念及此事,總感到難以釋懷。
隨著時間的流逝,在世的早期黃埔校友會越來越少,而以愛國為主線的黃埔精神和功績卻永遠不會泯滅。
2015年9月3日,北京天安門廣場,勝利日大閱兵在這裡舉行。時任黃埔同學會會長林上元等原國民黨軍抗戰老兵以及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八路軍、新四軍等抗戰老兵,乘坐閱兵車接受國家和人民的檢閱,他們都已經白髮蒼蒼。對絕大多數老兵來說,參加國家閱兵是“空前”,恐怕也是“絕後”,因為在閱兵式後不久的數月內,即有多名老兵去世。他們成為國家和人民的驕傲,他們當年在抗日戰場上的英勇精神和今日在閱兵車上的抖擻精神交相輝映。
在這次盛大閱兵式上,國家主席習近平發表講話,他說:“中國人民抗日戰爭和世界反法西斯戰爭,是正義和邪惡、光明和黑暗、進步和反動的大決戰。在那場慘烈的戰爭中,中國人民抗日戰爭開始時間最早、持續時間最長。面對侵略者,中華兒女不屈不撓、浴血奮戰,徹底打敗了日本軍國主義侵略者,捍衛了中華民族五千多年發展的文明成果,捍衛了人類和平事業,鑄就了戰爭史上的奇觀、中華民族的壯舉。”
這氣貫長虹的聲音,穿透歷史,說給包括黃埔抗戰老兵在內的所有抗戰將士亡靈在聽:“中國人民抗日戰爭勝利,是近代以來中國抗擊外敵入侵的第一次完全勝利。這一偉大勝利,徹底粉碎了日本軍國主義殖民奴役中國的圖謀,洗刷了近代以來中國抗擊外來侵略屢戰屢敗的民族恥辱。這一偉大勝利,重新確立了中國在世界上的大國地位,使中國人民贏得了世界愛好和平人民的尊敬。這一偉大勝利,開闢了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光明前景,開啟了古老中國鳳凰涅槃、浴火重生的新征程。在那場戰爭中,中國人民以巨大民族犧牲支撐起了世界反法西斯戰爭的東方主戰場,為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作出了重大貢獻。中國人民抗日戰爭也得到了國際社會廣泛支持,中國人民將永遠銘記各國人民為中國抗戰勝利作出的貢獻!”
倖存的黃埔抗戰老兵、犧牲的黃埔將士們都欣慰地聽到了,歷史銘記著他們的功績。黃埔軍校歷史因偉大的抗戰勝利,愈加威風八面,屹立於世界軍校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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