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人集》(上海文藝出版社,2001年版)是迄今為止整理得最為完備的黃人作品集,其主要來源於各大圖書館及黃人後人所藏之稿本、抄本及刊本《摩西詞》等;編排體例採用編年形式,便於研究者梳理黃人前、後期思想及詩風的發展歷程。總的來說,《黃人集》校勘甚勤,文集詳實。
基本介紹
- 書名:《黃人集》
- 作者:黃人、江慶柏、曹培根
- ISBN:9787806463123
- 類別:散文
- 定價:RMB22
- 出版社:上海文化出版社
- 出版時間:2001年
- 裝幀:平裝
作者介紹,關鍵字,部分名篇,
作者介紹
黃人(1866~1913),原名振元,字摩西,又字羨涵、慕庵,別署江左儒俠,常熟滸浦人。
南社社員。自幼聰敏,博覽群書;因父影響,習道家言。光緒七年(1881年)中秀才。後鄉試屢不舉。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與龐樹柏等人組織“三千劍氣文社”。二十七年,為東吳大學首任中國文學教習。在校縱談晚明史乘;並慕明末黃姓志士淳耀(陶庵)、宗羲(梨洲)、道周(石齋)、周星(九煙)之為人,名其書齋曰“揖陶夢梨拜石耕煙之室”。章太炎來校講學,常過從。後兼《小說林》月刊編輯;創辦《雁來紅》雜誌;又協輯《清文匯》,編入為清廷禁止之作品印行。黃人被稱為近代文學界之怪傑。其詩奇瑰恣肆;其詞駘蕩幽渺。創撰《中國文學史》巨帙。原刻29冊,其緒論集中闡發了對文學的各種創新思想及見解;尤提出推廣白話文、提高小說在文學中的地位等,開我國新文學運動之先聲。以狂疾卒。著作除刊《摩西詞》、《中國文學史》外,多半散失。今人輯有《黃人集》。
關鍵字
《黃人集》;商兌;軼文稽考;
部分名篇
1、《秋晚》《黃人集》編入《編年集一·丁丑》,即光緒三年(1877);《黃人年譜(摘編)》(本文所引《黃人年譜(摘編)》均出於此,不再一一註明。)[1],同。王永健《“蘇州奇人”黃摩西評傳·黃摩西年表》則認為此詩作於光緒元年(1875)[2]。案:《黃人集》編年依據為《摩西遺稿》原藏者張南陔之注釋“以下丁丑四首、戊寅七首,從祝君汝南抄來。”“丁丑四首”即《黃人年譜(摘編)》“光緒三年丁丑”條所引之《觀海》、《師竹》、《問梅》、《秋晚》四首。而王永健所據是,秦琪《石陶梨煙室遺稿序》所云“十歲摳衣謁先君,即席拈題,有‘月逼殘陽逃地底’之句,先君大奇之,呼為詩人。摩西亦傾倒先君,願列弟子籍。”據《黃人年譜(摘編)》,光緒元年,黃人家“問村新居落成,舉家遷入。黃人已能吟詩作對,傾倒先生,秦鴻文正式收他為弟子。” 又據《石陶梨煙室遺稿序》,知秦鴻文子秦琪自小與黃人相知,所云“十歲摳衣謁先君”確為可信。而張南陔又據祝汝南處過錄,屬二手資料,可靠性當打折扣。故此詩編年應以秦琪語為據,從《黃摩西年表》。又,《黃人年譜(摘編)》即認為黃人十歲入秦鴻文室,又認為《秋晚》一詩作於光緒三年,系失考而致。yishujia.findart.com.cn2、《書懷》《黃人集》將其編入《編年集一·己丑》,黃鈞達《黃人年譜(摘編)》亦將此詩編於“光緒十四年己丑(1889年)24歲”條,即“回顧十年功名路,感慨萬千,作《書懷》:‘風塵實受科名妄’,‘青箱怕失高堂望。’‘猶喜江山足風月,頗能添我囊中材。’”案:《書懷》卷首云:“十年挾策天涯走,足繭三重塵一斗”,即黃氏自言追求科名之十年。據金鶴翀《黃慕庵家傳》云:“年十六補學官弟子,為文章洋洋數千言,有奇氣。縣中士大夫皆驚為異才。”[3]365則黃氏當於此年後始求科名,並於光緒十二年(1886)年始試鄉試,不舉。以此前推十年,則《書懷》當作於光緒十六年後,時年二十六以上。又詩云:“時文八股嗟何物,功名芻狗窮酸血。……玉卮自視原無當,風塵實受科名妄。……幸有平生淡泊心,雞蟲得失無榮辱。”雖含鄙視功名之意,但似乎詩人未曾解脫,詩末云:“吁嗟乎,曉唱金臚列玉除,千秋以後待如何。此行不論名成否,誓返窮廬老著書”言外之意,欲再行試。據《清通鑑》(卷二百五十)光緒十九年癸巳(1893)雲[4]8084:“正月初一日(2月17日)以明年為慈禧太后六旬慶辰,詔示本年舉行癸巳恩科鄉試,來年舉行甲午恩科會試。”《黃人年譜(摘編)》“光緒十九年癸巳(1893)28歲”條亦云:“明年是慈禧六旬聖壽,今年朝廷恩科鄉試。黃人再次赴南京參試。(黃人多次參加院試、鄉試,其中有些是受人之託,為人代筆。他也曾在詩中寫道:‘墨痕到處侵衣袖,年年作嫁為他人。’)”據“此行不論名成否,誓返窮廬老著書”語,可知此詩約作於光緒十九年癸巳正月初一日後不久。又作於壬辰(1892年)之《書悶和先秋閣韻》(其一)云:“科目運乖文亦賤,英雄氣短語多哀”;其三云:“一錢名士成何物,願賣聰明莫賣呆。”《偶作和先秋閣韻》(其二)云:“宦海名場不一途,閒中風月屬吾途。偶貪遊戲心仍靜,經過艱難膽漸粗。”黃氏逐漸反思自己的行為,但仍舊慨嘆自己科名未就;似是黃氏對功名之鄙薄,實乃不得解脫之矛盾狀態之表現。這與《書懷》一詩所表露出之思想傾向及情感特徵相一致。綜此,此詩當作於光緒十九年(1893)。yishujia.findart.com.cn3、《感事和謙齋韻》組詩《黃人集》將其編入《編年集一·戊子》,黃鈞達《黃人年譜(摘編)》將此詩放於“光緒十四年己丑(1889年)24歲”條,即“正月,光緒大婚,清廷大慶。二月慈禧歸政,光緒親政。黃人憤懣以懷,憂國憂民。‘魚龍滿眼生原戲,燕雀騰歡國太狂。吾欲披肝求上帝,再開混沌置羲皇。’”案:《黃人集》未提供任何編年依據。蓋因此詩前一亦為《和謙齋韻即書天累恨草後》,相類而從。黃鈞達先生所判之論似有不妥。《感事和謙齋韻》組詩,共六首。前兩首寫道家神仙升天之事。其一云:“毗郁拳石贖三洲,重閉偏增臥榻愁。蟆吻余腥波紫輔,龍文閏氣黯青丘。掃除夷夏千年扃,傳會春秋九世仇。太息朝宗成已事,早營息壤避洪流。”所謂“三洲”,語出《詩經·小雅·鼓踵》[5]:“淮有三洲。”“青丘”,典出《呂氏春秋》:“禹東至榑木之地……鳥谷青丘之鄉,黑齒之國。”託名漢東方朔《十洲記》雲,海上有十洲,為神仙所居,有長洲,別名青丘。其二云:“舐丹雞犬踞金床,笯風庖麟遇可傷。大豕化身參北帝,奇禽搖翮發西王。雷開戈壁銀輪駛,黑入句陳玉座涼。霧館雲窗人恍惚,更無青鳥訊劉郎。”“青鳥訊劉郎”,即漢武帝派人去蓬山求仙之事。尤其是對“句陳”之化用:句陳,又名跔陳,星名,因最近北極,謂之極星。《晉書·天文志·中宮》曰:“北極五星,跔陳六星,皆在紫宮中。……跔陳,後宮也,大帝之正妃也,大帝常居也。”[6]則又指後宮,《文選·漢班孟堅西都賦》雲[7]:“周以跔陳之位,衛以嚴更之署名。”藥葉圖曰:“跔陳,後宮也。”若指光緒大婚,顯與這兩首詩不合妥。其四云:“禹疇方罫半南東,手握牙籌興未窮。桑孔奇謀供胠篋,李盧仙骨穢熏籠。傷心梟雉留孤注,過眼雞蟲妒兩雄。銅臭冰寒休仰止,有人談笑起豐隆。”據《清通鑑》載[4]8250-8291:1894年甲午中日海戰爆發。1895年正月初,慈禧太后舉辦其六十大壽;初八日,威海城及南、北岸炮台均失守;十九日,派李鴻章為全權大臣,與日本商訂和約;二十八日,李鴻章入京,奏割地事略;二十九日,日倭艦出沒於澎湖水域,命台撫唐景崧嚴備。二月初六日,予李鴻章以讓地之權;二十四日、二十五日、二十八日,李與伊藤博文分別進行第一、二、三次會談。三月初五日,《中日停戰協定》簽訂;二十三日,《馬關條約簽訂》,主要內容有:中國割讓遼東半島、台灣全島及附屬島嶼和澎湖列島給日本;中國將庫平銀二萬萬兩交與日本,“作為賠償軍費”;開放沙市、重慶、蘇州、杭州等地為商埠等。其中,“禹疇方罫半南東”指甲午中日戰爭中國戰敗被迫簽訂《馬關條約》之“中國割讓遼東半島、台灣全島及附屬島嶼和澎湖列島給日本”條;“桑孔”即漢代著名理財專家桑弘羊與孔反之並稱,胠篋即強盜,映射《馬關條約》之“中國將庫平銀二萬萬兩交與日本,‘作為賠償軍費’”條。因國破家亡,清廷腐敗無力,致使黃人感嘆“惡聲四野警霜晨,築室謀疏士氣淪。……締造規模無恙在,秦庭依樣泣逋臣”(其三),借《左傳·定公四年》“秦庭哭”之典:“初,伍員與申包胥友。其亡也,謂申包胥曰:‘我必復楚國。‘申包胥曰:‘勉之,子能復之,我必能興之。’及昭王在隨,申包胥如秦乞師,日:‘吳為封豕、長蛇,以薦食上國,虐始於楚。寡君失守社稷,越在草莽,使下臣告急……’秦伯使辭焉,曰:‘寡人聞命矣。子始就館,將圖而告。’對曰:‘寡君越在草莽,未獲所伏,下臣何敢即安?’立,依於庭牆而哭,日夜不絕聲,勺飲不入口七日。秦哀公為之賦《無衣》,九頓首而坐。秦師乃出。”慨嘆自己無法為國解難。至於“魚龍滿眼生原戲,燕雀騰歡國太狂。吾欲披肝求上帝,再開混沌置羲皇”與前二首詩描繪一幅尋求長生不老圖一樣,均為諷刺慈禧太后在國難當頭之時,尋歡作樂,醉生夢死。故此組詩當作於1895年三月二十三日(農曆)之後。yishujia.findart.com.cn4、《送章太炎歸浙江》《黃人集》編入《編年集四·辛丑》,即1901年。王永健《黃摩西評傳》引此詩作《送章太炎去蘇州》(《“蘇州奇人”黃摩西評傳》,蘇州大學2000年版,頁93),黃鈞達編《黃人年譜(摘編)》引作《送章太炎歸浙江》,二人均認為此詩作於1902年。案:據姜義華《章炳麟評傳·附錄》[8]716:光緒二十七年(1901)正月(農曆),章太炎在“餘杭家中度歲,因捕者跟蹤而至,避走僧寺,復出上海,居友人家中;七月(農曆),“赴蘇州至東吳大學任教,繼續宣傳革命”。光緒二十八年(1902)正月朔旦,章“正在家中過年,獲悉清廷捕者即至,匆匆經滬附日本舟東渡走避。這是章太炎第五次被追捕。對這次被追捕的情形,姜義華先生有詳考:1902年初,又正逢農曆正月初一日,章炳麟得到南京來的電報,要他“急赴滬”。他還不明所以,上海吳保初派人前來告急,要他立即赴日本走避,東吳大學傳教士也派了告急者前來通知他儘快躲開,……章炳麟知道事已危急,1902年2月21日抵滬,“次日附日本舟東渡”[8]41。可知,章太炎在東吳大學任教的時間是1901年8月至1902年2月中旬。《送章太炎歸浙江》云:“亞城風雪罄離尊,同課都都席未聞。”顯然,黃人回憶其與章太炎於東吳大學共事的情形,對章之離去深表遺憾。至於王永健先生所引異名,當是抄本不同而致。江慶柏先生所據為張繼良抄本,王永健先生所引未明何據。《送章太炎去蘇州》之“去”字,當作離開解。這恰也說明此詩作於章太炎欲離蘇前後。因此,此詩當作於章太炎離蘇避滬之時,約於1902年2初(從章得電報始)至2月21日之間,非1901年。因而,黃鈞達《黃人年譜(摘編)》認為《送章太炎歸浙江》一詩作於1902年是對的,謂黃人於光緒二十八年壬寅(1902)“年初,引薦章太炎(炳麟)到東吳大學教授國學”,誤。yishujia.findart.com.cn5、《南仙呂入雙調 題金叔遠慈烏村圖和吳靈鳷韻近作》《黃人集》收入《年代未明》編。案:此詩原載1907年12月《小說林》第八期的《蠻語摭殘》,作《南仙呂入雙調 題金叔遠慈烏村圖和吳靈鳷均近作》。《蠻語摭殘》連載於《小說林》第四、六、八期,即1907年6月至12月。此曲和韻吳梅《仙呂步步嬌 題金菽緣(鶴翀)<慈烏村圖>》,此詩作於1902年[9]165-166。又據《瞿安筆記》云:“金菽遠(鶴沖)常熟之老烏村人,余之同學也。盛稱山居之樂,作村居圖寄意。余為題南曲一套,其稿已佚,今忽於《元詩選》中得舊稿一紙,即此詞也。……[仙侶步步嬌]《題金菽緣(鶴沖)慈烏村圖》,此曲作於光緒二十八年,蓋已十年。時與菽遠同在東吳,而黃摩西(人)曾步我原韻,更無一句可記矣”[9]253,知吳梅所云“黃摩西(人)曾步我原韻”之曲即《南仙呂入雙調》,並和曲於吳梅任教於東吳大學時;從《南仙呂入雙調》與《仙呂步步嬌》之曲調對比,亦可確知兩曲韻同。吳梅於1905年秋,經黃人介紹任教於東吳。又,《蠻語摭殘》連載於《小說林》前,已選編完成;《小說林》第六期目錄:《蠻語摭殘》條下有“續第四期”,第八期目錄:《蠻語摭殘》條下有“續第六期”之字樣;且《蠻語摭殘》所選多為“舊作”或“近作”,可資佐證。《蠻語摭殘》自序云:“野蠻十年,跅弛自憙,朝飲麞血,夜騁燕脂,無一日親文史。而倚馬橫槊,動輒成帙,隨手棄去,不復省憶。惟朋輩好事者,間傳一二而已。比歲,庸書他族,結習漸消,腦機亦滯,除酬應外不下筆,即下筆亦無一快語。而友人有酬芹之嗜者,尚屑存録,零星惡札,聊蔦附於《小說林》,無一毫文苑價值也。蠻自識。”[10]所謂“比歲”云云,為近年之意,知《蠻語摭殘》所編之作應是1907年之前。據王衛民《吳梅年譜》雲,光緒三十三年(1907),吳梅有《短歌贈黃慕韓》一詩;吳梅《短歌贈黃慕韓(振元)》[自序]云:“慕韓工詩文,又長馬稍,獨不能酒,主講東吳,邀余共事,於是城南,時有吾二人吟跡矣”[9]257,則黃人與吳梅交熟於1906年至1907年間。綜上所述,《南仙呂入雙調》當作於1906年至1907年之間,且1906年之可能性居大。yishujia.findart.com.cn6、《哭程雅儂近作》、《又近作》兩首《黃人集》收入《年代未明》編。案:這兩首詩原刊於丁未年十二月(1907)出版的《小說林》第八期。1914年3月出版的《南社》第八集刊載的龐樹柏《霜花腴》附有“附記”云:“安定君為程氏,小字雅(一作稚)儂,吳門人。色艷而命薄,痴於情,常以《石頭記》晴雯,巴黎馬克尼自況。丁未秋,以幽憂死,年才二十三年。摩西曾作長聯哭之曰……”所引之詩,大體同於《哭程雅儂》,《黃人集·哭程雅儂》最後一闋作“更何堪人間天上,別鵠離鸞”,龐樹柏引作“最難堪”。丁未,即光緒三十三年(1907)。則這兩首詩當作於丁未秋至丁未年底之間。又案,據黃均達《黃人年譜(摘編)》“光緒二十九年癸卯(1903年)”條云:“在蘇州遇程雅儂(又作稚儂)即安定君,她知書達理,多愁善感,奉母居紫蘭巷,常以詩詞請黃人指導,後她的夫家,擬把她賣入平康,她驚駭逃匿,避居黃人寓所。雖黃人與程雅儂相識僅四年,二人感情深刻,頗為相知。故《黃人集·和龔定庵集外詞·江城子》[小序]云:“予校書屬草,往往達旦。安定君躬執侍兒役,翦燈煮茗,樂此不疲。今香魂獨居修夜,而予中宵兀坐。花香竹影,輒如盈盈在側,呼之欲出。人天永隔,不知淚之何從也。”亦當作於1907年後。yishujia.findart.com.cn7、《院試得晤同邑諸子別後卻寄》《黃人集》收入《年代未明》編。黃鈞達《黃人年譜(摘編)》“光緒二十三年丁酉(1897年)32歲”條云:“友人慾搜其所作編印出版,黃人認為‘寸心得失自分明’,不值得一做。學使瞿公,命入南菁書院肆業,以家累辭之。”文獻依據即此詩。案:《院試得晤同邑諸子別後卻寄》其三,詩末自注云“試竣,同人游顧氏園,有所見。”“顧氏園”即蘇州顧文彬怡園(過雲樓)。其四詩末自注云“學使者瞿公,命入南菁書院肄業,以家累辭之。頗有以頹放咎予者。”則黃人考試因高中被提學使選入府學宮之事,明矣。據單鎮《桂陰居自訂年譜》雲,光緒二十四年戊戌(1898年),“正月,應歲試。提學使者善化瞿子玖夫子鴻禨。 正常首題:《一匡天下,民到於今受其賜,微管仲》;經題:《怠則張而相之,廢則埽而更之,謂之社稷之役》;詩題:《司農少府國之淵》,得淵字五言六韻。取府學一等第一名,並取經古,補廩膳生。調赴江陰南菁書院肄業,山長丹徒丁叔衡夫子立鈞。首期札記,余治《說文》,取第一名。同時肄業諸君:趙世修、丁錫福、金楙基、趙寬、蔡文森、張葆元、錢崇威、蔡俊鏞、孫春雷、徐彭齡、張家鎮、裴熙琳、陳開驥、陳延昌、陸炳章等,均極一時之選”[11]。可知,光緒二十四年院試提學使為瞿子玖,補廩膳生者則調赴江陰南菁書院肄業,而黃人拒絕入學。這與組詩自注所言相符合。組詩其二自注云“予夜輒過寓,抵掌時事,而幼香約為百花作生日,皆無事自憂也。”據清秦味芸《月令粹編》卷五引《陶朱公書》云:“二月十二日為百花生日。無雨,百花熟。”[12]知“百花生日”為每年農曆二月。又其四自注“試竣,同人游顧氏園,有所見”。據此,《院試得晤同邑諸子別後卻寄》組詩當作於正月至二月間。又,陳旭輪《關於黃摩西》云:“少年時即嶄然露頭角,童年一第,即棄去,不複習舉子業,與吾鄉黃太史謙齋(炳元),張太史隱南(鴻),寒族叔祖蓀竹明經(鼐),為譜兄弟,共研古學。”[13]金鶴翀《黃摩西家傳》雲“鄉試不舉,久之,始補廩膳生,既不得志於有司,終歲遨遊,耗萬金。”[3]365疑黃人“補廩膳生”即為此年。《院試得晤同邑諸子別後卻寄》其一雲“名場進退無心較,吾輩周旋有數存。久客里霜催綠鬢,重樓燈火哄黃昏。當關便了如相識,指點浮雲聚散痕。”其六雲“貧病半生天赦我,眼中多少達官墳。”其七雲“梨棗無靈群齒冷,寸心得失自分明。”此種疲憊心境與金鶴翀所云相吻。《黃人年譜(摘編)》認為“補廩膳生”為光緒十六年(1890),似為不妥。yishujia.findart.com.cn8、《太平洋七歌》《黃人集》將其放入“編年集四·年代未明”中。案:此詩原載1912年12月出版的《南社》第七集。據《第六歌》云:“煉血生金漏卮補,更鑄文明新政府。……獅子欠申瘈狗妒,九星旗下屍量蕉。……坐視同胞熱血飛,政府諸公血偏冷。嗚呼六歌太平洋兮國旗為喪斿,國民待決囚,傾太平洋之水難灑共和羞。”“文明新政府”指國民政府之成立。據《中華民國大事件》載[14]:1912年6月25日,袁世凱因近來有人以拿破崙第一之故事捏造訛言,通電全國辯明謠諑,重申“永遠不使君主政體再見於中國”:凡我國民“萬不宜輕聽悠悠之口。徒為擾亂之階。若乃不逞之徒意存破壞,借端煽惑,不顧大局,則世凱亦惟有從國民之公意,與天下共棄之”。《第七歌》雲“共和仍設民口防,笑倒地下周厲王”,所諷即為此事。“文界軒然大波起”或指“南社”成員於1912年5月組織之《國民捐之大結合》及6、7月份發起以“扶持國故,交換舊聞為宗旨”之“國學商兌會”[15]。要之,此組詩系作於1912年下半年。yishujia.findart.com.cn[1]黃鈞達.黃人年譜(摘編)[J]. 南京師範大學文學院學報,2006(3).[2]王永健.“蘇州奇人”黃摩西評傳.蘇州:蘇州大學出版社,2000:3.[3]江慶柏;曹培根.黃人集[M].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2001.[4]戴逸;李文海主編.清通鑑(十八) [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2000.[5]程俊英.詩經注析[M].北京:中華書局,1991:654.[6][唐]房玄齡.晉書[M].北京:中華書局,1974:289.[7]陳宏天;趙福海.文選譯註[M].長春:吉林文史出版社,1987:21.[8]姜義華.章炳麟評傳[M].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2002.[9]王衛民等著.吳梅[M].北京:中國文史出版社,1998.[10]小說林.第四期,1907年6月.[11]單鎮.桂陰居自訂年譜.未刊稿.[12][清]秦味芸.月令粹編[M].台灣:廣文書局,1970.[13]時萌.曾樸及虞山作家群[M].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2001:256.[14]韓信夫等.中華民國大事記(一) [M].北京:中國文史出版社,1997:207.[15]楊天石;王學莊編. 南社史長編[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5:270-290.原載《江漢大學學報》(人文科學版),2010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