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介紹
2008年。現代化的廣州白雲機場。
25歲的漂亮女孩許苗可,剛從澳洲留學回來,拖著行李大步走出機場,苗可輕盈的腳步充滿了朝氣。苗可大步走出機場,砰!被一輛疾行的車撞倒。路人的驚嘆聲中紛紛圍上前去,苗可的錢包里掉出一張照片。眾人撿起照片——24年前(1984年),苗可周歲時,父親許志海、母親黎戰英(阿英)抱著女兒,一家三口幸福地依偎在一起的合影。 照片背面寫著一行有力的鋼筆字:“高第街的女兒”。
廣州。醫院病房外,閃爍的紅燈一明一暗:“搶救中”。
病房內,醫生正在搶救苗可。病房外,母親阿英失神地呆坐一角。熟悉的腳步聲從走廊盡頭響起!阿英禁不住起身眺望——匆匆趕來的,果然是已有4年未見的前夫,許志海!許志海和阿英,已有4年未見,想不到今天竟在這種情況下見面了!曾攜手走過多年風雨共過患難的夫妻倆人,而今在女兒的病房外對視卻無言。窗外,2008年的廣州下起了傾盆大雨,好像阿英此時的心情!
分集劇情
第1集
2008年。現代化的廣州白雲機場。 25歲的漂亮女孩許苗可,剛從澳洲留學回來,拖著行李大步走出機場,苗可輕盈的腳步充滿了朝氣。 苗可大步走出機場,砰!被一輛疾行的車撞倒! 路人的驚嘆聲中紛紛圍上前去,苗可的錢包里掉出一張照片。眾人撿起照片——24年前(1984年),苗可周歲時,父親許志海、母親黎戰英(阿英)抱著女兒,一家三口幸福地依偎在一起的合影。 照片背面寫著一行有力的鋼筆字:“高第街的女兒”。 廣州。醫院病房外,閃爍的紅燈一明一暗:“搶救中”。 病房內,醫生正在搶救苗可。 病房外,母親阿英失神地呆坐一角。 熟悉的腳步聲從走廊盡頭響起!阿英禁不住起身眺望——匆匆趕來的,果然是已有4年未見的前夫,許志海! 許志海和阿英,自4年前離婚,獨女苗可去澳洲讀書後,已有4年未見,想不到今天竟在這種情況下見面了!曾攜手走過多年風雨共過患難的夫妻倆人,而今在女兒的病房外對視卻無言。 窗外,2008年的廣州下起了傾盆大雨,好像阿英此時的心情!。 1979年初。亞熱帶的暴雨沖刷廣東鄉村秀美的山間。 暴雨已經連續幾天幾夜,時任民兵隊長的阿英披著雨衣正在巡視,遙見水庫大壩就要崩堤!阿英不顧一切地跑回村里,挨家挨戶地敲門,叫全村每一個人都趕去築堤! 水庫堤壩旁,阿英正率領眾人奮勇爭先堵壩,暴雨中,小小身軀的她早已筋疲力盡,但仍頑強地支持著,突然有人從她手中搶過麻包,阿英一愣,抬頭望去,風雨中只見一個高大帥氣的小伙子——是鄰村的插隊知青許志海!志海的胳膊被砸傷,阿英忙撕掉自己的衣服一角給他包上,狂風暴雨中倆人有了此生的第一次照面。 遠遠地,從大堤上跑回來的插隊女知青喬雲詩看見了這一幕。 在隨後的歲月里,志海永遠記得那個雨夜,暴雨沖刷下阿英美麗的面龐。阿英凡事都沖在最前面,有生命危險也不怕的堅強、勇敢,給志海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印象。 這一年阿英20歲,志海22歲。 許志海是廣州高第街名門望族許地的後人,父親文革前是廣州蓄電池廠總工程師,書香世家,母親家解放前是開船廠的資本家,因為出身不好,許家在文革中備受衝擊,一家人被趕出高第街祖宅,在外租住簡陋狹小的居室。許家有二子,長子許志川,二子許志海,均在廣東農村插隊。 阿英是土生土長的廣東鄉村女子,9歲父親去世,母親身體不好,有個弟弟,阿英小小年紀就擔起家庭重任,13歲小小個子騎腳踏車去集市賣豬飼料,因為她做什麼都爭著去做,都拿到第一,18歲就當上村裡的生產隊長、民兵隊長。 喬雲詩跟許志海兩家是世交,都是許地的書香世家,從小青梅竹馬在高第街一起長大,雲詩一直暗戀志海。解放後,雲詩父母移居香港,雲詩留守祖宅。雲詩不是那種扎眼的美人,但卻耐看,就算插隊再苦的日子,她依舊那樣白皙清麗。雲詩自3歲起即學鋼琴,在雲詩心底,始終記得這一幕:高第街許地的古屋裡,鋼琴前,少年雲詩和志海並肩而坐,腿都夠不著地,一起彈奏志海最喜歡的一首曲子。文革中家被抄後,雲詩什麼都不在乎,就想找回那支曲子的琴譜,志海不惜冒著生命危險,深夜潛回雲詩家,為她偷回了那份琴譜,從此雲詩將這份琴譜愛若生命地珍藏!在插隊的歲月里也常默默哼唱,偷偷給志海寫了許多情書,卻一封也沒敢給他看過。
第2集
志海從小就把雲詩當妹妹看待,同在農村插隊自然對雲詩多了許多體貼照顧,本就喜歡志海的雲詩把這理解成志海對自己的愛意,志海卻懵懂不知。 一場暴雨過後,雨過天晴,燦爛的白日,插秧比賽。 知青許志海和民兵隊長黎戰英分別代表各自的村子,參加比賽。田間壟頭,喬雲詩和其他知青、百姓都緊張地看著。 阿英就分在志海旁邊那壟。志海余光中就覺身邊一個小小身影飛快地插秧,無論他怎樣努力都追趕不上!水田中阿英窈窕的身影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阿英再次獲勝,又是第一! 艷陽下,插秧比賽的獲勝者,滿頭大汗的黎戰英、許志海等並肩而立,拍下寶貴的合影。 感覺到志海注視阿英時火熱的眼神,人群中,雲詩失落。 阿英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突如其來的噩耗打蒙——村里人跌跌撞撞跑來要她趕緊回家:母親咳血暈倒! 阿英急匆匆地朝家跑去。 志海久久地望著阿英跑遠的身影。 表現優秀的志海被推舉招工回城,他興高采烈地拿著招工通知書,經過水邊,忽聽“撲通”一聲,遠處一個女孩縱身跳入水中!志海奮不顧身跳入水中救人,一把拉起,卻是雲詩,原來雲詩在為偷渡練習水性!志海大聲呵斥雲詩,雲詩卻問志海敢不敢和她一起偷渡?遠在香港的親友早就帶來那邊的信息,對比留在內地雲詩卻根本沒有出路,招工、上大學都沒她的份,雲詩已經徹底喪失了希望!志海問雲詩知不知道各種偷渡淹死的傳言,雲詩卻似乎有了走投無路之後的堅決,對志海說:“這回抓了,下回再走,反正我一定要走!除非。”志海問她除非什麼?雲詩話到嘴邊想說“除非你愛我”,卻終究沒有說出。 夜。阿英家。 母親重病,可家裡根本沒錢給母親看病,阿英心如刀割。 臨近春節,在廣州打工的堂叔回到老家,堂叔在廣州海運局工地幹活,問阿英敢不敢去廣州闖一闖,掙的錢比在家多一點,阿英去問,生產隊不放她出來。 夜。知青點。 雲詩帶著滿心的惆悵偷偷給志海寫信。 志海卻沉浸在對阿英的思念中。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還在酣睡。一夜未眠的志海耐不住思念,悄悄起床。 1979年的青春和愛情——22歲的許志海騎車經過廣東田野里風吹的野花! 志海下車,猶豫了很久要不要摘朵花帶給阿英?田野里的花那么艷麗、隨性,在自然的天地間生長得那么盡情盡力,像插秧比賽時站在他身旁的阿英!。 志海帶著一朵最艷最美的花一大早趕到了阿英家。 阿英家,阿英握著母親瘦骨嶙峋的手,看著家徒四壁的舊屋,當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哭了。 她不知道剛巧在這時知青許志海來找她,卻無意中撞見了這個在外人面前一向那么勇敢、堅強、甚至潑辣的女孩的另一面! 一時之間站在屋外的許志海不知該進還是該退,握住花的手輕輕把那朵花放進了兜里。 聽到外面的響動,阿英止住哭泣,自小養成的性格即是如此:無論有多難,她永遠不願在人前示弱,落淚。 兩個年輕人第一次獨處,志海卻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只說他要回廣州了,給阿英留下通訊地址,希望以後寫信,說完就走了,花終究沒有送出。 阿英握著志海寫下的地址,目光落在“廣州高第街許地”幾個字上,對她來講,這還是個完全陌生的名字,阿英不知道,從此這個地址將決定她的一生。 1979年的春節,廣州高第街。
第3集
許地祠堂。在外插隊多年的大哥許志川帶著弟弟志海,回廣州第一件事就是跑到祠堂,看望列祖列宗。他的家族曾世世代代在這裡居住,而今卻早已住滿擁擠的各色人等。 大哥志川是個意志堅定的理想主義者,準備參加高考,雖衣著樸素,但卻白衣飄飄,別有一番神韻。志海回城後無處安置工作,父母想讓他進工廠當“八路軍”,可是沒有門路,只得在海運局建築工地找了份砸鐵的臨時工,天天頭頂太陽,無論下雨颳風,沒有遮擋,比在農村還苦還累,志海沒有大哥那么高遠的志向,只想有份正式工作踏實生活也就滿足了,但現在前途一片茫然,志海意志消沉。大哥鼓勵他相信政府決策,1978年底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明確指出:把全黨工作重點轉到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上來,經濟建設取代了階級鬥爭。志海對大哥的話心不在焉,腦海里總是縈繞著阿英的身影。 事實上為前途和工作而感到無比焦慮和茫然的,絕不只志海一人。 祥仔也不例外。 同日,高第街邊的支巷裡,祥仔家。 雖是春節,祥仔一家人卻在發愁,毫無喜慶之色,祥仔父親的大幅遺像掛在狹小的屋內,顯得那樣刺眼。 祥仔20齣頭,外號“高佬”,自小在高第街出生長大,又高又帥,74年高中畢業去農村插隊,78年底回城,父親從工廠退休,祥仔想頂替父親進機修車間開工具機,誰想卻被勞資科幹部子女頂替,祥仔被分到冶煉車間,一氣之下祥仔不去了,可整天待業在家怎么辦?父親又氣又急,竟病重離世,丟下祥仔、小桃兄妹倆和寡母相依為命。父親一直是家裡的頂樑柱,現在家裡唯一拿工資的父親走了,而妹妹小桃剛剛高中畢業,也待業在家,偶爾在罐頭廠打零工也很少錢,一家人生活異常艱難,祥仔必須挑起維持家人生活的重擔。 高第街有名的爛仔譚少飛來找小桃,送她東西,小桃不要,說少飛的東西肯定是偷的,不乾淨!小桃是高第街上出名的靚女,少飛從小就喜歡小桃,小桃可死看不上整日遊手好閒、總是小偷小摸的少飛。 同日,高第街,冼伯家。 志川、志海兄弟倆,來冼伯家取給母親定製的碎花女士襯衣。 冼伯50上下,解放前上海學徒,裁縫出身,專做男女襯衣,手工很好,自產自銷,在當地有些名氣,一家人住兩層樓,樓下是小店面,二層小閣樓加工、住家,文革期間冼伯家備受衝擊,從此養成了無論對誰說話都小心翼翼、不敢大聲、生怕得罪人、總在擔心點什麼事的習慣。文革期間,每天深夜,冼伯夫婦倆躲在二層小閣樓上,做老顧客給的“暗活”,以此為生。 志川、志海兄弟倆接過冼伯遞來的碎花女士襯衣,正仔細打量,街道工商的人突然進來,冼伯慌張,忙解釋說是給鄰居加工幫個小忙,不是違法經營。出乎冼伯意料,工商的人竟鼓勵冼伯打開一層門板,開店賣衣!說政府大力扶持,這叫“扶上馬送一程”。冼伯半信半疑,大哥志川卻興奮地說:高第街有了新動向! 志川去買高考複習資料,街面上突然傳來喧鬧聲,原來是冼伯家的香港親戚回來,一街人都跑出去看,好不熱鬧! 冼伯有兩女一子,獨子陳君寶留在身邊,兩個姐姐都嫁到香港去了。春節兩個姐姐回家探親,從香港買電視帶回來,因為怕被說小氣,所以特意買了台大電視,自然在高第街引起轟動! 冼伯家門外圍了許多人,誰想電視擺在屋裡一看,傻了!屋子一共才6平方,睡5個人,一張雙人床就占去大半面積,只有把電視機放在床上! 打開電視機——這可是高第街第一台電視,全街人都擠在屋裡屋外地看,當電視畫面傳來,興奮極了!(插播當時有時代氣息的國家大事)祥仔和妹妹小桃也擠在人群里看,大家興奮地議論冼伯家開了扇南風窗,南風吹得邦邦響!而冼伯女兒帶來香港那邊的信息,更令高第街的人感到了說不出的新奇。這時街道和工商的人藉機宣傳,見政府竟然登門勸大家做街邊仔,祥仔、志海等人都感到了說不出的興奮和新鮮!
第4集
人群里突然咯咯衝進幾隻雞,緊接著街那頭傳出吵鬧聲,大家都朝街那邊看去! 高第街上,胖嫂狼狽不堪地在咯咯叫的雞後狂追! 胖嫂30多歲,是嫁到高第街的媳婦,在國營飯館當服務員,老公瘦佬身體一直不好,長年在家歇病假。胖嫂下有兩個兒子、上有公婆要贍養,一大家子人全靠胖嫂一人的工資,很不易,且住房極其擁擠。為了貼補家用,胖嫂偷偷在自己床底下養雞,高第街的人都知道那幾隻雞就是胖嫂的命! 志海、祥仔等幾個小伙子連忙都跑出去幫胖嫂捉雞!滿頭大汗,總算捉到了,物歸原主,交還給胖嫂手裡,胖嫂千恩萬謝著,一數,還缺一隻大花雞,急! 高第街後靜寂的小巷裡,剛剛回城的喬雲詩提著行李埋頭疾走,遠處傳來的節日鑼鼓聲更加映襯出了她內心的複雜,對她來講,高第街只有空宅一座,早已找不到容身之所!疾行的雲詩突然和騎腳踏車的人撞了個滿懷——竟是許志川! 嘩啦啦,志川腋下夾著的複習資料全都掉在了地上。 志川驚喜!脫口而出:“雲詩?!” 其實大哥之所以來許地,心底也是隱隱期待著能夠遇到雲詩!雲詩喜歡志海,但偏偏大哥志川卻喜歡雲詩,但這是大哥的秘密,從沒向任何人吐露。 大花雞找到了! 果不出胖嫂所料,雞被譚少飛偷抱了去,正朝前飛奔,祥仔、志海幾人攔住少飛,胖嫂氣得上前一把奪過雞! 少飛家和胖嫂家比鄰而居,都是高第街的街面住戶。 少飛號稱“高第街一霸”,小流氓,留長髮,穿衣怪。少飛是個棄嬰,好心的譚嬸把他撿回家養大,倆人是養母子關係。譚嬸終身未婚,一直是街道活動積極分子,專門管教爛仔的,誰想不知是少飛天性頑劣,還是因為憐惜他的身世從小太過疼愛嬌縱所致——譚嬸自己的兒子卻偏偏成了高第街最叫人撓頭的爛仔!少管所、派出所幾進幾出,因為名聲太壞,沒人敢要他去工作,至今待業在家,自然更加惹是生非,譚嬸頭疼死了! 眾人的喧鬧聲中,高第街突然爆竹齊鳴,鑼鼓陣陣——新年來臨! 志川的腳踏車上馱著雲詩的行李,大步朝人群中的志海、祥仔走來。 高第街的幾組年輕人,許志川、許志海兄弟倆,喬雲詩,祥仔和妹妹小桃,爛仔譚少飛等幾人並肩站在1979年春節的高第街邊,想著這一天裡的新鮮事(冼伯家香港親戚的信息;政府登門勸說開店的信息),遠遠聽到冼伯家傳出的電視新聞聲和人們嘰嘰喳喳興奮的議論聲,就連空氣里好像也在醞釀著某種巨變的氛圍在發酵,越來越令人感到興奮和不安。 在大時代的滾滾洪流中,高第街迎來了1979年的春天。 與此同時,廣東鄉下。 阿英呆呆看著志海留給她的地址,腦海里也在閃回許志海的身影!看著家中被病痛折磨的母親和小弟,阿英終於下決心去廣州闖蕩。 春節剛過。廣州。 (1979年,一大批知青回到廣州,原本空曠的街道一下子變得擁擠起來,如何安排他們就業的問題,變得異常嚴峻。) 雲詩不想在家閒呆著,把長發編成辮子,全都塞進帽子裡去,把本就瘦弱的胸脯用布緊緊纏起,像個男孩樣了,來到志海乾活的工地附近的貨倉搬東西當臨時工。 工地上、貨倉邊,許志海和喬雲詩奔波的身影。 在沮喪、勞累的工作中,志海總是想起廣東鄉野間那片燦爛的野花和阿英姑娘,她的影子,總是出現在眼前!沒有送出的野花已經成為乾花,藏在他的衣兜里。在歇工或臨睡前的短暫時刻,志海總要拿出那朵乾花看看。某天被雲詩看見,追問,雲詩的內心充滿惆悵。 志川開始專心備戰高考,時間緊迫感特彆強烈:年紀大了,再不考就。 廣東鄉下。 堂叔就要離開老家去廣州做工。 阿英簡單收拾行李,叮囑弟弟好好在家照顧母親,臨別前母親從褥子底下拿出僅有的揉爛了的一塊錢,使勁塞進了女兒手裡!阿英硬是忍住眼淚,母親和弟弟的淚水卻一顆一顆地落在了她的手上。 阿英提著簡單的行李來找堂叔,跟在堂叔身後,上路了。 明知弟弟就在身後相送,阿英卻沒有回一次頭。路途遙遠而崎嶇,阿英發誓,掙錢治好母親的病!讓母親和弟弟過上幸福的生活。 阿英第一次來到廣州。 剛走出火車站,阿英就發現東西被人偷了!身上僅有的那一塊錢,母親臨出門前死死塞進她手裡的那一塊錢!眼見小偷譚少飛泥鰍般的身影就要隱沒在人群中,不顧堂叔在身後大喊,阿英撒腿狂追! 剛到廣州的阿英一一跑過廣州的街景。 從沒見過這樣的女孩!要是別的女孩子早都放棄了,但這個來自農村的女孩卻有股子豁出命去也不怕的勁頭!且從小吃苦的她身體健康,跑得飛快! 直到把小偷給追服了!少飛實在跑不動了,終於氣喘吁吁地停下,阿英在身後也氣喘吁吁地追來!倆人連倒氣的勁兒都沒有了! 少飛討饒,阿英卻不放,抓住他不讓走。少飛急了,說阿英給臉不要臉,轉身要跑! 關鍵時刻,祥仔出現,英雄救美!抓住了小偷少飛! 祥仔今天出門是想去火車站找找零工,卻無意中看到這么一幕,救了阿英! 祥仔第一眼就愛上了阿英!
第5集
祥仔、阿英拽著譚少飛來到高第街,阿英這才得知少飛是高第街出名的爛仔。 倆人押著少飛來到高第街的時候,譚嬸正在街道開會,正在談現在大批回城知青成了待業青年,遊手好閒,成了社會不安定因素,怎么安置待業青年、解決社會不安定因素的問題,好,偏偏在這時,自己兒子竟然被人抓了個現行小偷,帶回來在眾人面前丟人!氣得譚嬸打了少飛一個嘴巴!少飛當眾受辱,從此恨上祥仔和阿英,跟祥仔、阿英較上了勁!處處搗亂。 祥仔為了顯示自己,向阿英介紹高第街、許地的悠久歷史。 見哥哥帶回一個漂亮女孩,小桃也第一面就喜歡上了爽快的阿英。 高第街邊有人擺出碗碟,可以用布票、糧票換些東西,阿英看著覺得新鮮。街角一對年邁的阿公阿婆吸引了阿英的注意力,倆人推一輛三輪車,在賣香蕉。青香蕉賣給北方人,這樣帶回北方剛好熟了,黃香蕉賣給本地人,拿竹籃子裝錢。兩位老人剛剛結束一天的買賣,正在數竹籃子裡的錢。 阿英看看自己手裡都攥出水來的、好不容易才追回的那一塊錢,再看看這對年邁的阿公阿婆竹籃子裡的那些錢——鮮明的對比!阿英羨慕的眼光! 看著阿公阿婆在街角的陰影里數錢的身影,阿英一步三回頭。 在高第街擺攤的這對阿公阿婆,給剛到廣州的阿英留下了深刻印象。 祥仔突然帶個漂亮姑娘出現在高第街,在老街坊中間引起議論,紛紛上前打招呼,把阿英從頭看到腳。其中看得最仔細的,是胖嫂的老公,瘦佬。 瘦佬病休在家,有個愛好,就是喜歡跟大姑娘小媳婦多聊幾句,偏偏胖嫂是個頂愛吃醋的女人,把老公看得很緊,沒少跟瘦佬為這事吵架。瘦佬雖瘦但打起老婆來可真不是吃素的!加上他愛喝酒,酒後打老婆成了高第街上這對夫妻的保留節目。 為了給母親掙錢看病,阿英來到堂叔打工的工地苦幹,她負責做飯,不做飯時搬大袋水泥,別人都認為很曬很苦,阿英卻整天樂呵呵的,能有份工做,她已經很開心了!但是,阿英無時不刻不在惦念著鄉下的母親和弟弟。母親咳血病重,怎樣才能儘快掙夠給母親看病的錢?這是她眼下最著急的! 烈日下的工地,阿英嬌小、美麗的身影出現在男人們中間,格外扎眼。 志海在沉重的勞動中抬頭喘口氣的時候,無意中看見了不遠處正在男人群中搬水泥的女子身影,竟是阿英!許志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丟掉手中的工具,著魔一般朝搬運水泥的隊伍走去,離阿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當阿英又背上一袋沉重的水泥時,肩膀上的重量突然減輕了!阿英詫異地回頭望去——竟是那個帥氣的知青許志海! 工地旁,兩個年輕人,黎戰英和許志海,有了短暫的休息片刻。但滿腔思念之情,真到了嘴邊,許志海反倒不知該說些什麼了!阿英忙著給大家分飯、盛飯,輪到許志海這,給他盛了最滿的一碗!大家都笑了,開起倆人的玩笑來。阿英和志海的臉都紅極了。 得知阿英身世,見阿英生活條件那么艱苦,卻這么樂天,許志海被深深打動,從此,志海總在工地照應阿英,兩個年輕人之間愛的火花萌發。 高第街。政府再次登門勸冼伯開門營業。 同時,看到祥仔家的窘境,譚嬸和街道幹部登門勸祥仔回響政府“自謀出路”的號召,在高第街擺攤做生意養家活口。祥仔難以接受,街邊仔是最被人瞧不起的,寧可在家待業也不當街邊仔!況且政策總是說變就變,萬一又變了,到時候他怎么辦?所以雖然譚嬸反覆說:“你試試看吧,你會搞無線電修理,不如搞個修理店吧。”祥仔仍很矛盾。 在大家都在為前途而感到焦慮的時候,小桃卻過著無憂無慮的幸福生活,18歲的小桃是高第街最躍動、最耀眼的色彩! 小桃開朗熱情,追求者眾多,一個叫亮仔的男孩追得最凶。亮仔在工廠做工,常招人到家裡開舞會,跟小桃就是在他家舞會上認識的。亮仔家的香港親戚從香港帶回小型錄音機,很時髦,大家都聽得入了迷!美中不足是音量不大,小桃想聽歌學唱,抱怨聲音太小,祥仔想給妹妹做個放大器,就是音箱,四處去找木板。 祥仔偷偷跑到海運局工地附近的貨倉去翻,無意中破布一掀開,驚訝,破布下竟是一架蒙灰的鋼琴!更讓大家驚訝的是,一直裝扮成男孩樣子當搬運工的雲詩聽到祥仔胡亂敲擊發出的鋼琴聲,忍不住跑過來,已經很久沒碰過鋼琴的雲詩,一見到琴,就什麼都忘了,竟然不管不顧地丟下手裡的活計,坐下來,開始彈琴! 當雲詩手下美妙的琴聲響起,貨倉和附近工地的工人都忍不住停下手中的活跑過去聽——大家都驚訝地看著彈琴的雲詩,直到這時才發現:原來整天灰頭土臉跟他們一起搬貨的人,原來竟是個清秀的女孩! 阿英和志海也忍不住跑過來一起聽,雲詩動人的琴聲。 雲詩其實早已察覺志海對阿英的喜愛。此時不知是因為失望,情緒的打擊,還是連日的勞累拖垮了她本就瘦弱的身體,雲詩暈倒在地,碰倒了一旁堆放的貨物砸在她手上!大家趕緊圍過來,阿英端來米湯給雲詩餵下去,雲詩醒來,卻發現手被砸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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