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程程

馮程程

馮程程是經典劇《上海灘》中的女主角。她在以民國年間的上海為背景的該劇中,與上海幫會內的人物情仇以及男主角許文強之間的愛情故事。

基本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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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版本

經典影視劇《上海灘》、《新上海灘》、《君子道》里的人物
1980 趙雅芝版馮程程(最經典,具有新時代女性特點的馮程程,也是觀眾印象最深的馮程程)
1980趙雅芝版馮程程和許文強1980趙雅芝版馮程程和許文強
1996 寧 靜版馮程程 1996年電影《新上海灘》
1996 陳松伶版馮程程
2004韓雨芹版馮程程(《上海灘之俠醫傳奇》)
2005 馬程程版馮程程(搞笑版的馮程程)
2007 孫儷版馮程程
2015 姚星彤版馮程程(電影上海灘《君子道》)

影視版本

馮程程是經典劇《上海灘》中的女主角民國亂世的海上花,清純如水、堅強善良的千金小姐,夾雜在最親的人與最愛的人血海深仇之中。新時代女性“馮程程”的清麗高雅、深情款款一下子走進人們的心間,馮程程的旗袍、麻花辮是那個純真年代的時尚潮流。趙雅芝把馮程程對愛情的大膽追求以及當親情愛情遭到挫折後內心的痛楚表演得淋漓盡致,令觀眾為之柔腸寸斷。深度的情感演繹,風靡華人世界,無數國人把馮程程當做完美的夢中情人,趙雅芝塑造的這一經典角色也成為大陸觀眾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女性偶像,民國新時代女性的優秀代表。
或許這就是女人,女人細膩的柔情總是纏繞不清不楚的愛恨情仇,馮程程在劇中是一個最為悲劇性的角色。面對父親與愛人的仇恨無能為力;面對丁力深沉卻暴力的愛無能為力;面對自己喜歡的話劇無能為力……所有的一切使她從一個天真純潔的女孩瞬間蛻變成淡漠人世不再為情動容的女人。遠走他鄉也許是逃避,更多的是無能為力。既然離別已經注定又何必相會?擦肩而過的相會只是上帝安排的一幕幕人間悲喜劇。

最新版本

2015電影《君子道姚星彤版馮程程

人物形象

高貴

馮程程——全球華人觀眾心目中,氣質高貴、舉止優雅的女性化身,幾代人夢寐以求的偶像……
君子道》中,進一步賦予了思想的馮程程,更是由內而外的透出高貴和冰清玉潔——她本是大家閨秀,為情所傷遠赴海外,但是國難當頭之下,一曲《文天祥》讓她英氣逼人、高貴獨具……;她與許文強的愛刻骨銘心,雖經劫後餘生而生死重逢,但從人倫角度她不能迴避殺父現實,從國家危亡角度她促許文強回到上海……;沒有纏綿悱惻,決意此生獨守,只留彼此深深的牽掛……

唯美

君子道》中,馮程程的寓意深刻並且靚麗的國粹表演、海邊的浪漫傾述、與許文強一起淒婉動人的夢幻共舞……渲染中國元素亮麗的一面,不但是本片唯美主義的焦點,也是希望能征服海外觀眾的重要一環。

感情

《上海灘》問世以來,每當主題音樂響起,許文強和馮程程演繹的感情故事,就會感動無數的少年、青年、甚至中年……當年遺憾許文強之死、遺憾《上海灘》戛然而止的人們,終於能看到《上海灘》的後續故事。
而在《君子道》中,許文強和馮程程的感情結局,將是整部電影的最大懸念!而且,賦予了更多思想和價值觀的許文強和馮程程,感情演繹將更真實、更感人至深……
意外的是高圓圓此次辭演純情女性馮程程一角,而選擇出演另一位女主角鳳驍——一位黑道大姐。

人物賞析

她只是一個善良的知識分子,在沒有遇到許文強之前,她的生活是平靜的,她的世界很單純,遇到文強,不管是因為什麼愛上他,但她確實是毫無保留的一頭扎了進去,她勇敢的去追求自己的愛情,這有什麼過錯呢?當下社會裡,女追男早就見怪不怪.她可以忍受文強一次又一次的失約,可以忍受文強的忽冷忽熱。最終,她得到了文強的愛,她時刻牽掛著文強,對於文強是全然的信任.就像我續中所說,她很小心的讓他不承受更大的壓力。只是世事難料,最終,文強的妻子家人被殺似乎也是由程程帶來的,但她又何其無辜,她如果早知道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她必然不會去找文強了。
馮程程
從香港回來,她萬念俱灰,專心於演話劇,丁力對她照顧周全,每日接送,甚至願意為她接受教堂的洗禮,不管這所作的一切是真是假,但這一切依然還是讓程程感動,但她忘不了文強,她將文強埋葬在心底,不敢去觸碰。
丁力受傷了,不管這傷是否因保護程程而產生,但在程程看來,丁力當時不顧自己安慰,誓死護著自己的行為是打動了她,當丁力請求程程嫁給自己的時候,程程猶豫了,當醫生說任何手術都有危險的時候,程程毅然答應了丁力的請求,因為她要讓丁力放心,要讓他活著。因為想給一個人更多活下去的希望,而答應自己本不願意答應的事情,該說她傻?還是該說她痴?只是這句“答應”,卻成了她之後命運的一個巨大轉變。
婚後,她並不幸福,因為他們中間橫著一個人,這是丁力的心魔,也是她心底的傷痛。她努力去做一個好妻子,卻依然無法填平她和丁力中間的這條鴻溝,丁力對他動粗,甚至出去找別的女人,她失望,也對自己當初的決定動搖,但她只是一個凡人,她沒有辦法預料之後發生的事情。這個時候,她又該怎樣作呢?離婚嗎?
人,孰能無過。既然是夫妻,為什麼不給他一次機會。如今社會上的夫妻,有誰能保證沒有磕碰,有誰能保證自己不會犯錯。給對方一個機會,也是給了自己一個機會,畢竟他們之間並不是毫無感情。
只是,這兩人之間矛盾的根由不僅僅是因為文強,在人生觀上,他們的觀點相距太遠,此時的程程已經成長了,她懂得民族存亡的道理,並熱心於愛國的活動。幾番掙扎,她最終選擇與丁力分開。
然而,當她的父親問她對丁力是否還有情的時候,她明白了父親的意思,為了不讓丁力丟命,為了不讓白髮人送黑髮人,她沒有說出實話。這樣一個時刻為別人著想的女人,我是否又該說她是傻?還是痴呢?
馮敬堯早已沒有了昔日的威風,收斂起鋒芒的他,在此時已是老態畢現。他已經打算離開上海,只是他做惡多端,死在文強的槍下,也該是他最終的歸屬。
之前,程程稱縱然知道自己父親所做的事情,也只能是逃避.要選擇斷絕父女關係,只怕是說的容易做起來難, 那怕他十惡不赦,那怕他喪心病狂,但那畢竟是自己血肉相連的父親,忍心嗎?她只是個善良的普通女人,她做不到,但她也並不是全然的依順自己的父親,她和自己的父親爭執過,但她的力量能有多大?她扛不起這么多的重擔.
如果程程看著自己相依為命20多年的父親死在眼前卻無動於衷的話,那我會寒心。
程程拿槍對著文強的頭,此刻,她該恨他嗎?如果恨,為什麼又打偏那一槍,如果不恨,為什麼又說從此後再無恩怨。
愛之深,恨之切!
他們中間那若隱若現的那點點牽連隨著這聲槍響,而斷了。
此時的文強再無遺憾了,大仇已報,然而,他卻並不開心,他想撿回和程程斷了的那根線。於是請求程程給他最後的一次機會。而程程呢?她之前也這樣一次又一次的請求過他。他們中間隔的東西太多,這份感情太重太重。該願諒嗎?此時的她,又該是一種什麼樣的煎熬。眼前是自己深愛的人,身後卻是幾條人命。
雪中漫步雪中漫步
有朋友說,既然程程能原諒丁力一次,為什麼不能原諒文強一次呢?程程和丁力之間沒有橫著親人的屍體,而程程和文強之間卻橫著五條屍體。所以文強之前不原意和程程一走了之,而是選擇報仇,而程程呢?是否就該原諒文強呢?可自己的父親呢?
當她要回那本書的時候,文強心裡有驚喜,有疑惑。而看官們,也是有驚、有喜、有疑,畢竟這本書和這張照片所包含的意義太多。
上海灘里,文強是一個讓人心痛的人,他身上有正有邪,有血有淚,他遇事該狠則狠,該忍則忍。是一個矛盾的完美男子。
上海灘里,程程是一個讓人心酸的人,她溫柔體貼,敢作敢為,她大喜大悲,肝腸寸斷。是一個無奈的堅強善良女子。
文強不是偉人,程程也不是一個偉人。他們只是這芸芸眾生里的一個小小的色彩,只是這色彩比別人要來得鮮艷,來得火熱。
文強是凡人,所以在香港,他選擇結婚,因為只想平淡的生活。
程程是凡人,所以答應丁力,與他結婚,因為過去的再也無法回來。
程程愛丁力嗎?他們本來就是朋友,既是朋友,自然有感情,但“愛”這個字,是用心來換得,人的心只有一顆,既然給了文強,又怎么能再分給另一個人。
但她對丁力有情,朋友情,夫妻情。直到婚姻破裂,她依然在最後一次維護了他。
世上奇女子何其多,而程程只是一個時刻為他人牽掛的普通的善良女子。她為愛、為情、為義而活。

人物原型

孟小冬
孟小冬(1907年12月9日—1977年5月27日),生於上海,著名京劇女老生演員,有老生皇帝(冬皇)之譽。乳名若蘭,本名令暉(令輝),藝名小冬。出身梨園世家。祖父孟七出身徽班,擅演文武老生兼武淨,她的父親、伯、叔都是京劇演員,在這樣的家庭氛圍下,孟小冬別無選擇地走上了從藝的道路。她九歲開蒙,向姑父仇月祥學唱老生,十二歲在無錫首次登台,十四歲就在上海乾坤大劇場和共舞台先後與張少泉(電影明星李麗華之母)、粉菊花、露蘭春、姚玉蘭同台演出,居然大角風範,取得了不俗的成績。當時的評論界贊她“扮相俊秀,嗓音寬亮,不帶雌音,在坤生中已有首屈一指之勢”。這樣冰雪聰明的小女孩兒,明日之星非她莫屬。當時北京是京劇演員心目中憧憬的“聖地”,為了謀求開拓一片新天地,一九二五年,孟小冬離開上海,毅然北上深造。誰也不曾料到命運既眷顧她又捉弄她,她在人生旅途上邁出的這一步,竟使她創造出以後事業的輝煌,並經歷了一段傳奇的婚姻。
馮程程
孟小冬到北方的最大目的是要求得藝術上的發展,除了演出以外,她先後向陳秀華、陳彥衡、孫佐臣、王君直、蘇少卿等人請益,鑽研譚派藝術。孟小冬見識越廣,理解越深。在鑑別比較中,她做出了理智的抉擇,最終她把目標鎖定了余派(新譚派)。她認為余派藝術不僅在唱念做表細膩深刻,決非其他派別所能望其項背;而在唱腔方面的三音聯用(高音立、中音堂、低音蒼),能藏險妙於平淡,更為她所愛。對余派心儀已久的她下定決心要尋找機會立雪余門,親炙教導。
其實,余叔岩對孟小冬的藝術才華也頗為欣賞。一九三五年曾有人介紹上海一票友拜余叔岩為師,被餘一口回絕。介紹人走後,余對身旁的朋友說:“有些人教也是白教,徒費心力。”朋友問:“當今之世,誰比較好呢?”余叔岩回答說:“目前內外行中,接近我的戲路,且堪造就的,只有孟小冬一人!”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經過漫長的等待,幾經周折,孟小冬終於夙願得償,在一九三八年十月二十一日正式拜余叔岩為師,成為余叔岩的關門弟子,也是惟一的女弟子。這時的余叔岩體弱多病,早已息影舞台,孟小冬殷勤奉侍,照顧周到;請問藝事,敬業執著,余叔岩自然也傾囊相授,一招一式務求完美。孟小冬的藝術在拜余之前較之拜余之後有了質的飛躍,能與當時京劇老生翹楚馬連良、譚富英、楊寶森相頡頏,譽滿全國,被尊稱為“冬皇”。有人這樣評價說:“(孟小冬)自拜叔岩,則每日必至余家用功,寒暑無間。前後五年,學了數十齣戲,是余派惟一得到衣缽真傳的人。……假若余派的東西是真正研究院的玩藝,孟小冬倒真是一位惟一夠資格的研究生。名貴則名貴極矣,然大好藝術不能廣傳,總是一件令人扼腕的事。” (孟瑤《中國戲曲史》第三冊)
一九四三年,余叔岩因患膀胱癌不治逝世,孟小冬痛挽恩師,她的輓聯寫道:清方承世業,上苑知名,自從藝術寢衰,耳食孰能傳曲韻;弱質感飄零,程門執轡,獨惜薪傳未了,心喪無以報恩師。
孟小冬初到北國,頻繁演出於京、津兩地,參加永慶社、慶麟社、崇雅社等坤班演出。她正值豆蔻年華,明慧照人,颱風演技竟能與當時的著名男角老生相頡頏,一時成為風靡九城的紅角。雖然演戲要男女分班,但大宅門的堂會卻不受這個限制。那時,最紅的旦角是有“伶王”之稱的梅蘭芳,以男性扮女人;最紅的生角是孟小冬,以女性扮男人。乾旦坤生,顛倒陰陽。有好事者大力促成他們合作演出了《四郎探母》、《游龍戲鳳》,男女角色顛鸞倒鳳,演來精彩而又富於羅曼蒂克。進而更撮合他們成了一對佳偶,成為轟動劇壇的佳話。但命運之神沒有永遠眷顧他們。孟小冬的天生麗質、不以色相事人的錚錚傲骨曾引來不少追求者,一個單相思孟小冬而不得的狂徒竟到梅家製造了一起駭人聽聞的血案,引得社會輿論沸沸揚揚,對孟、梅造成了極大的困擾,兩人終告仳離。深受打擊的孟小冬曾一度皈依佛門。孟小冬最後的生活歸屬是杜月笙,她和杜的一家在一九四九年春天一起離開上海,避居香港。一九五零年杜月笙和孟小冬舉行婚禮,結為夫婦。杜月笙這時早已是疾病纏身,旋即去世。孟小冬以課徒授業薪傳余藝為樂。
使得孟小東與梅蘭芳分開的事件
出身梨園世家的孟小冬自小生得聰慧秀麗,1925年她離開上海初闖京城時,正值18歲青春妙齡。她舉止優雅,氣質高貴,楚楚動人,當時北平的許多人都以她為心目中的偶像,暗戀於她。其中就有京城達官之子王維琛。
這段時間,也正是梅蘭芳訪日返京後的日子。一個是伶界大王,一個是坤伶鬚生泰斗,一個如日中天,一個光艷爍人,可謂旗鼓相當。一段時間,兩人形成了打對台的局勢,雙方營業額不相上下。而且兩人在堂會中不斷合作,同台演出《梅龍鎮》、《四郎探母》等,後來又一度在開明大戲院聯袂演出《二進宮》。二人本是梨園同行,相互欽羨,惺惺相惜;不斷的合作又使二人加深了了解,互生愛慕之情。從此,開始了一段美好的生活。
梅蘭芳在北平曾經三易其宅,其時他和孟小冬正住在東城無量大人胡同的一所四合院裡。此院名為“綴玉軒”,梅蘭芳的許多朋友常聚集在這裡,說古道今,談文論藝。然而,祥和的氣氛中,一場凶兆即將來臨。
1926年的某一天,梅家會客廳里突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他身著淺灰色西裝,面貌清秀,文質彬彬,面色蒼白,20歲左右,一看便知是位學生。他就是這起血案的主角王維琛,當時肄業於北平朝陽大學。王對孟小冬心儀已久,無奈孟此時已成為梅蘭芳的情侶,因此他懷恨在心,到梅宅尋釁。王維琛到達梅家的時候,碰巧梅蘭芳正在午休。代替梅蘭芳出來招待客人的是梅蘭芳的老友張漢舉。張漢舉是當時北平很有名望的一名紳士。王維琛見出來的不是梅蘭芳,迅速拔出手槍抵住張漢舉,聲稱此事與張無關,讓張把梅蘭芳叫出來,因為梅奪了他的未婚妻(指孟小冬),他要和梅算賬,否則梅只有拿出10萬元才能解決問題。張漢舉強壓住內心的恐慌,告訴梅蘭芳這位先生要借10萬塊錢。梅蘭芳先是一愣,迅即明白過來,只聽一聲:“我立刻打電話去。”便已不見身影。不久,梅宅被大批軍警圍住。不料,王維琛無意中瞥見了軍警,頓時驚慌失措,拔槍就射向張漢舉。可憐張漢舉在這場不相干的愛情糾葛中成了冤死鬼。聽到槍響,軍警們一擁而上,王維琛飲彈倒地,旋即殞命。
馮程程
綴玉軒發生如此血案,社會輿論大加炒作,一時沸沸揚揚,種種緋聞,撲面而來。梅孟不得不告仳離。孟小冬經此打擊,痛不欲生,一度於天津居士林皈依佛門。此後數年,她堅決避免與梅相見。1931年杜家祠堂落成堂會中,南北名伶匯聚一堂,她卻因梅在場,避而不出。二人最終連合作的機會都沒有了。
床畔侍疾杜月笙
杜月笙對孟小冬的情分也早在1925年就開始了。1929年他雖然娶了名鬚生姚玉蘭,但對孟小冬依舊念念不忘,希圖找機會接近她。
1936年孟小冬應杜月笙的邀請為黃金大戲院揭幕剪彩,其後在此演出20餘日。因為孟小冬是杜之四夫人姚玉蘭膩友,演出期間理所當然地住在姚玉蘭處--18層公寓(今錦江飯店)。這樣孟杜的接觸就頻繁起來了。
抗日戰爭中,杜月笙移居香港。
由於杜對孟念念不忘,自然對孟小冬的情況就分外留心。在日寇鐵蹄蹂躪下的北平,孟小冬憑著堅韌的意志,非凡的才氣和對藝術執著的追求,終於執余派之牛耳。杜月笙對其欽佩愛慕之餘,尤憐惜其箇中的甘苦。因而1946年,已返回滬上的杜月笙,又讓總賬房黃國棟寫信給孟,催其南下。孟小冬由於想念膩友,也就不再推託。姚玉蘭的噓寒問暖,杜月笙不露聲色的敬重體恤,使她感到數年來未曾有的溫暖,她那孤苦無依的心靈又找到了依託。孟小冬感於杜月笙數年來的情深意重,加上姚玉蘭的一再撮合,此次赴滬不久,終於以身相許,1949年,上海解放前夕,孟小冬隨杜一家遷居香港。
此時的杜月笙已非盛年,而是年逾花甲一病翁,孟自入杜門後,就自然地挑起了侍奉杜月笙的擔子。而侍疾也似乎成了她不可卸掉的責任,因為她的相伴已經成了病入膏肓的杜月笙不可缺少的安慰。
自入杜公館以來,孟小冬一直沉默寡言,對一切看不慣、聽不得、受不了的事情都漠然置之。但1950年的某一天,傲岸的她卻迫不得已,淡淡地說了句至關重要的話。那天,杜月笙當著家人的面,掐指計算遷法需要多少張護照。當他算好了需要27張時,孟小冬淡然的聲音突然飄了過來:“我跟著去,算丫頭呢還是算女朋友呀。”一語道破實情。杜月笙一愣,當即宣布儘快與孟小冬成婚。那一晚,杜月笙下了他那幾乎離不開的病榻,由人攙扶著,充當新郎;孟小冬的臉上也現出了笑容。畢竟他們有了女兒杜美娟,杜月笙有責任承擔起了孟小冬的義務,給她一個名分。一生傲岸的孟小冬,最終也只能屈從於命運的擺布了。
“廣陵絕響”幸可存
杜月笙死後,孟小冬獨居香港,深居簡出,專心教授弟子。
孟小冬並不隨便挑選弟子。只有具有天賦、意志堅強又迷戀藝術的人才能有資格做她的學生。她的3位弟子趙培鑫、錢培榮、吳必璋正是如此。她教授弟子極為認真、嚴格,規定未經她的允可,不能在外面隨意吊嗓,更不準在外面唱尚未純熟的戲。據劉嘉猷講,她曾有一位準弟子,略窺余派劇藝門徑,唱做俱達到一定水平。曾經一度彩排,口碑甚佳。不久學習《捉放帶宿店》,念唱的同時兼排身段,等他自認為排得夠熟練了之後,便屢請在台北公演。但是孟小冬認為他在做表與感染的神氣上,未盡善盡美,因此始終未予答應。
1967年,孟小冬因親友均在台灣,為避免孤寂,便遷到台北定居。
光陰荏苒,轉眼間10年風逝,孟小冬已近古稀之年。1977年5月25日,一陣劇烈的哮喘之後,便突然昏迷過去,送至醫院搶救無效,延至26日午夜,終因肺氣腫和心臟病併發症去世。
這時新中國已經成立,大局逐漸穩定,流落在香港的京劇演員馬連良、張君秋、楊寶森等在周恩來統戰政策的感召下返回內地。孟小冬也是統戰政策爭取的對象之一,周恩來總理曾委派章士釗多次赴港做孟小冬的工作,說服她回歸。當時孟母張雲鶴女士尚住在北京,以為是水到渠成的事,但卻遭到孟小冬的婉拒。一九五七年章士釗曾寫條幅贈孟小冬:“當時海上敞歌筵,贈句曾教萬口傳。今日樊川嘆牢落,杜秋詩好也徒然。絕響譚余跡已賒,宗工今日屬誰家。合當重啟珠簾寨,靜聽營門鼓幾撾”。詩句表現了章士釗說服不成的無奈與喟嘆。雖然沒能成功,章士釗對孟小冬卻一直念念不忘。幾十年後,我們看到:“津橋昔日聽鵑聲,司馬梨園各暗驚。人面十年重映好,梁州復按陡生情。四合院正房東牆掛著一幅立軸,落款是:小冬女士清鑒章士釗。有一次朋友來訪指著立軸說,你父親大概是單相思吧?不然送給孟小冬的字怎么會在自己手裡?章含之笑著點頭。”(楊繼楨《章含之的四合院情結》)
一九六七年,孟小冬由香港轉赴台灣定居,閉門靜養,由絢爛歸於平淡,終其餘年。一九七七年因病不治,與世長辭。
誕辰:1907年,光緒三十三年(丁未)
逝世:1977年5月27日,農曆丁巳年四月初十日
孟小冬摭憶
舊社會男女授受不親,唱京劇的也男女有別,最早京劇科班是不收女徒弟的。辛亥革命後,北京有了崇德社、維德社等坤班,女演員演唱京劇雖然盛行了起來,但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她們還是進不了前門外的大戲園子,更甭說參加盛大的義務戲演出了。即使名聞全國的鬚生孟小冬,最早也只能在遊樂場演出。
孟小冬生於一九○七年冬月十六日,因而取名小冬。她出身梨園世家,祖父老孟七,文武雙全,能戲很多,尤其是武戲有不少“絕活”,曾在太平天國時期英王陳玉成辦的“同春社”科班教戲。傳說江南有不少獨有的武戲,都是孟七帶過來的。父親孟鴻群,雖是唱二、三路老生的,但戲路很寬,曾與不少著名藝人配戲。孟小冬家學淵源,幼小就開始練功學戲。開蒙老師是她的姑父仇月祥,對她管教甚嚴,藝術上稍有差錯,就要責打,這也促使她從小打下良好基礎。她十四歲就在上海搭班,在“大世界”里的乾坤大劇場唱開鑼戲。初唱老旦,時常演《太君辭朝》、《釣金龜》這些戲。後來改唱老生,因她既有嗓子又有扮相,漸露頭角。不久,上海老共舞台以男女合演為號召,排演連台本戲《宏碧緣》。孟小冬被邀參加,應文武老生,而且掛牌在前十名之列,報上的廣告也有了她的名字。幾年的舞台實踐和她不斷地勤學苦練,藝術上大有進步,一九二三年隨師到了北京。
那時北京京劇界的名角不願意和坤角同台演出。曾經紅極一時的女演員如金少梅、琴雪芳、碧雲霞等人,都是在“城南遊藝園”(類似上海的“大世界”)唱出名的。孟小冬乍到北京就同琴雪芳合作,一炮打響。孟小冬扮相好,無脂粉氣,颱風瀟灑大方,唱譚派戲歸路,嗓寬韻厚,不帶雌音,這在當時女老生中,是極為難能可貴的。
琴雪芳(馬金鳳)那時專演《千金一笑》、《寶蟾送酒》一類的古裝戲,是標榜梅派的,為擁梅的一些人所賞識。由於孟小冬和她同台,愛屋及烏,孟小冬也獲得他們的捧場。一次,在第一舞台舉行的一次盛大義務戲中,大軸是楊小樓、梅蘭芳合演《霸王別姬》,壓軸是余叔岩、尚小雲《打漁殺家》,這位來自江南未滿二十歲的孟小冬,竟被排在倒第三,與裘桂仙合演《上天台》。荀慧生、馬連良的戲碼都在她的前面,成為坤角老生被列入盛大義務戲中的第一人。這在當時的北京城,不能不說是個奇蹟。海報一出,轟動九城。第二次義務戲中,孟與梅蘭芳合演了《探母回令》後,更是一登龍門,身價百倍了。
孟小冬的崛起,為女演員在京劇舞台上爭得應有的地位。她一躍而成為大演員後,深獲輿論的頌揚,京津各報一片好評。沙大風主持的天津大風報尤多讚美之詞,竟稱之為“冬皇”。二十年代中葉,孟小冬一度退隱,但在此期間她對藝術更加精益求精,用功不懈。先後從譚派名家陳彥衡、孫佐臣、王君直、徐蘭沅等人學戲,刻苦鑽研,取得很大的成就。迨三十年代重返舞台,她的藝術更加成熟了。那時她從余叔岩的琴師李佩卿學余派戲,但仍然不能滿足她的進取之心,夢寐以求的是想拜余叔岩為師。余則推說不收女弟子,不便開例,而婉言謝絕。她後來又請人說情,一九三七年在京行了拜師禮,余叔岩收了這唯一的女徒弟。那時,余叔岩早已息影舞台,體弱多病,居家不出。孟小冬立雪余門後,奉待師側,執弟子禮甚恭,頗獲余之歡心,親授《搜孤救孤》、《御碑亭》、《捉放宿店》、《武家坡》等戲。余叔岩習慣深夜作業,要到凌晨才開始說戲。她為把余藝學到手,不知熬過了多少不眠之夜。“有志者事竟成”,她終於得到余叔岩的真傳,繼承了余派的衣缽。孟小冬進入中年後,她的藝術已逐漸進入化境,頗有幾分余叔岩盛年時的神態。最後一次在上海中國大戲院演《搜孤救孤》時,她的表演確實已臻爐火純青,聽她一曲,真是繞樑三日,餘音猶存。蒼勁的歌喉,醇厚的唱腔,使人感到回味無窮。
余叔岩於一九四三年病逝京寓,孟小冬遠在香港,書長聯挽之,聯曰:“清才承世業,上苑知名,自從藝術寢衰,耳食孰能傳曲學;弱質感飄零,程門執贄,獨惜薪傳未了,心喪無以報師恩師。”
孟小冬一九七七年五月二十七日凌晨死於台灣,終年七十一歲,曾在上海戲校任教的張文涓,是她的傳人。
已故京劇名家紀念園區余派真傳孟小冬
李鴻鐘
梨園前輩程長庚弘揚皮簧光大亂彈,使京劇在中國戲曲中獨擅勝場。其徒譚鑫培匯程長庚、張二奎、余三勝、王九齡、孫春恆五家之長,成一門之藝,人稱譚派,尊為伶界大王。譚徒余叔岩精益求精,再創余派,遂有“無生不學譚,無派不薰余”之說。
數十年來,學余之鬚生,多如恆河沙數,然得其真傳者,首推孟小冬一人。孟氏冰雪聰明,資質絕倫。其立雪余門之際,正值余藝爐火純青之時;而其師徒之誼,情逾父女,故能傾囊相授薪火相傳。
孟小冬先生為女鬚生中之佼佼者,民國初時常在城南遊藝園演出。除傳統戲外,亦唱新編之京戲,如《七擒孟獲》、《閻瑞生與蓮英》,也稱《槍斃閻瑞生》等。該戲根據民國初年實事所編,敘說大學生閻瑞生與妓女蓮英相識,後因債台高築,無法償還,將蓮英騙出害死,搶去首飾,案發被捕,判處死刑。
劇中人穿民初服裝,道白作京語,場面、唱腔,則一如舊京戲。孟小冬早年工青衣,扮蓮英之妹,穿短襖,梳大辮,於劇中蓮英託夢一場,有大段唱工。
當時演時裝戲,也是改革京劇的一種嘗試,如尚小雲先生自編、自演《摩登伽女》,燙髮,穿印度風格的服裝,腳下是絲襪和高跟鞋,最後跳英格蘭舞。每演該戲,票價加一塊大洋,多為募捐義演三天,青年觀眾蜂擁。①
又如梅蘭芳大師當時編演《鄧霞姑》、《一縷麻》等。這在京劇發展史中,都值得一書!
孟小冬首次出台於1925年6月5日,搭永盛社坤班在前門外大柵欄街三慶園夜戲,與趙碧雲合演《探母回令》(四郎探母),當時京城名角如林,十多個戲班競爭下,能以唱大軸的頭牌身份出現,而且有相當號召力,就可見劇藝不凡,很露頭角了。
1935年前後,她自己組班,多在東安市場吉祥戲院演出,劇目有《武家坡》、《御碑亭》、《捉放曹》、《烏盆記》、《珠簾寨》、《空城計》等。名角周瑞安、姜妙香、李多奎、裘盛戎、王泉奎、李慧琴、李四廣等助演。偶爾也去天津、上海等地演出。
孟小冬先生拜余為師,這是余氏的藝術得有傳人,而足以紀念的大事。她完全是基於藝術崇拜,名利二字在所不計,因為這之先,每一露演,座無隙地。專心學藝,放棄賺錢機會,足證明對師藝之敬仰,志趣之高超,確乎不同凡俗的了。
1938年12月24日在西長安街新新戲演(後叫首都電影院),白天唱《洪羊洞》,這是她舞台生活中最璀璨的一頁,因為有恩師余叔岩親自“把場”,當日只站在上場門片刻,觀眾見之大為轟動,一時膾炙人口,戲迷們口傳到今日,使年輕的戲迷們興奮。
拜讀余老女兒余慧清老人的談話錄而知:孟小冬為人很聰明,不僅深知尊師敬業之道,而且在待人接物方面很會處世。②入余門學戲五載,準時而來,準時而去,學戲很勤奮,也非常努力。琴師王瑞芝每天給她拉琴,吊嗓子並幫她記唱腔。往往一段唱腔要唱若干遍直到沒毛病才行。
余派作為我們戲曲史上的一顆彗星,先生在人生旅途上停留的時間確實太短暫,但是他留給人們的“余派”藝術真傳者,首推孟小冬。
品《珍本孟小冬說戲錄音》一套六卷③,能聽出先生對戲裡生、旦、淨、末、醜無一不能,其多才多藝,確實令人嘆服,年輕戲迷聽到更足享受。將永遠成為京劇寶庫中的一筆巨大財富。
注:①戲考大全王卷,上海出版社,1990.12
②拜讀余派藝術一書中179頁;79頁吳小如先生;
③珍本於1993年出版,書26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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