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法入住

非法入住

《非法入住》用荒誕的手法寫了一個“蝸居”的故事。書中收錄的三個中篇小說《非法入住》、《合法生活》和《無法無天》,被稱為王威廉的“‘法’三部曲”。三篇小說都以剛剛踏上社會的大學生為主角,以他們的生活遭遇為敘事線索,在單純的生命視角和人生的碰撞擠壓中展示社會現實的複雜性、荒誕性以及人性變化的可能性。

基本介紹

  • 書名:非法入住
  • 又名:非法入住
  • 作者:王威廉
  • 原版名稱:非法入住
  • 譯者:王威廉
  • ISBN:9787539651668
  • 類別:小說
  • 頁數:181
  • 定價:20.80
  • 出版社:安徽文藝出版社
  • 出版時間:2015年3月1日
  • 裝幀:平裝本
  • 開本:32
內容簡介,作者簡介,作品目錄,序言,後記,

內容簡介

《非法入住》用荒誕的手法寫了一個“蝸居”的故事。書中收錄的三個中篇小說《非法入住》、《合法生活》和《無法無天》,被稱為王威廉的“‘法’三部曲”,也是其現階段重要的代表作品。王威廉對合法、非法的邊界進行了極具個性的辨析和思考,並以此為基點去尋找個體與社會衝撞的結合部,去發現精神世界的法里法外,從而呈現衝突之中的堅守與放逐、殘酷與溫暖、融合與分裂的精神狀貌。《合法生活》通過對大學生小孫內心掙扎的敘寫,表達了自我堅守的痛苦與艱難。《無法無天》以黑色幽默的敘事方式寫了年輕人在涉入職場之後的工作遭遇和精神變化。三篇小說都以剛剛踏上社會的大學生為主角,以他們的生活遭遇為敘事線索,在單純的生命視角和人生的碰撞擠壓中展示社會現實的複雜性、荒誕性以及人性變化的可能性。

作者簡介

王威廉,“80後”新文學代表作家之一。祖籍陝西戶縣,1982年生於青海海晏。2004年畢業於中山大學。現任職於廣東省作家協會。作品被《小說月報》《中篇小說選刊》《北京文學?中篇小說月報》等刊轉載;併入選《華語新實力作家作品十年選》、“華語文學突圍文叢”、《中國先鋒小說選》等重要選本,以及2007年至今的多種小說、散文年度選本。已出版作品有長篇小說《獲救者》(河南文藝出版社,2013);中篇小說集《內臉》(太白文藝出版社,2014)。曾獲第二屆“西湖?中國新銳文學獎”提名獎(2009)、首屆“作品?龍崗杯文學獎”(2012)、首屆“紫金?人民文學之星”文學獎(2013)、首屆《文學港》雜誌年度大獎(2013)、第二屆廣東“九江龍散文獎”(2013)等。在《花城》《作家》《大家》《中國作家》《山花》《散文》《讀書》《書城》等重要期刊發表大量小說、散文與評論。

作品目錄

序:哲思的格調(吳義勤
非法入住
合法生活
無法無天
附:尋找來與去的路
後記:隱秘的神聖
又記

序言

哲思的格調
吳義勤
如果按照作家代際的區分進行整體考察,與60後、70後的作家相比。80後小說家的創作似乎還缺乏時間上的積澱,在一定程度上也還帶有青春的“稚氣”。更重要的,很多時候,這個群體還會被韓寒、郭敬明所綁架,他們符號化的光環常會遮蔽了這個小說家群體的豐富可能性。令人欣喜的是,“80後”小說家並沒有被人們的“偏見”嚇住,他們正以一種銳不可當的文學氣勢,以自己獨特的思想方式和表達方式,以對文學理想的執著和虔誠、對自我意識的維護和堅守,迅速崛起於當代文學的進程並不斷創造著一個個炫目的文學景觀。王威廉就是這個小說家群體中引人注目的一個。
我最早接觸王威廉的小說是2013年《人民文學》雜誌的“人民文學之星”評獎,他的一部中篇小說《第二人》以詭異的氣質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後來,他獲獎後頒獎詞也是我起草的,我是這么寫的:“王威廉的中篇小說敘事充滿思想和藝術張力,語言既有形而下的鮮活感,又有形而上的思辯度,其對人性的解剖鮮血淋漓,有著與眾不同視角與震撼力,顯示了詭異而神秘的氣質。《第二人》以一個似乎俗套的綁架故事開場,但最終呈現的卻是幾個主人公各自不同的精神創傷與靈魂痛苦,大山毀容後所宣揚的“臉”的哲學與“我”的平庸的生活構成了巨大的反差。是要“臉”還是要“錢”和體面的生活?是做碌碌無為的“自己”還是做“第二人”?這問題表面上很荒誕、很殘酷,但對於被嚴重異化、扭曲了的主人公來說卻是別無選擇。小說以黑色幽默的風格、強烈的戲劇性以及張弛有度的邏輯性完成了對人性複雜面貌的層層解剖,筆力遒勁,風格奇特,刀刀見血,給人以耳目一新的閱讀感受。”此後,又陸陸續續讀了他許多中短篇小說以及他2013年出版的長篇小說《獲救者》,我的基本印象和感覺沒有太大的變化。2014年我到西安掛職,七八月份的時候陝西太白文藝出版社在西安組織了一個青年作家的活動,在那活動上我第一次見到了王威廉,得知他是西安人,並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此次,他的新中篇小說集《非法入住》又即將出版,囑我為之序,我很為難,因為我總是覺得一部好的作品根本不需要在前面加一篇多此一舉的序言,但考慮再三,我還是答應了,不僅因為他是西安人,還是因為我覺得關於他的小說還是有些話要說。
王威廉的小說多取材於同齡人的人生經驗,通過對他們從學校走向社會這一特殊時期的精神世界和心靈感受的揭示,表現他們與社會現實的某種對抗和衝突。他試圖穿過殘酷和迷亂的現實通道,透過人物內心的緊張和疑惑的眼神去探求人生哲學層面的意義與價值,從而在很大程度上呈現出一種智性創作的文學路向。中篇小說集《非法入住》就集中體現了這種獨特的藝術個性和出色的藝術能力。從小說的名字可以看出,王威廉顯然對“法”這個社會學的概念有著濃厚的興趣,對合法、非法的邊界進行了極具個性的辨析和思考,並以此為基點去尋找個體與社會衝撞的結合部,去發現精神世界裡的法里法外,從而來呈現衝突之中的堅守與放逐、殘酷與溫暖、融合與分裂的精神狀貌。
從這幾部小說,我們不難發現,王威廉一直在拒絕娛樂性和平面化的敘事元素,而是用一種關切甚至焦慮的目光去審視社會和生活,在飽含莊重和充滿思辨性風格的創作路徑上延展自己旺盛的創作態勢。這當然與王威廉的知識結構有關,更與其小說創作的審美取向分不開。王威廉身上似乎有源源不斷的文學活力,他高效地運用著自己年輕的活力和新鮮的思維撕扯著還不算豐富的人生經驗,用自己的熱情和銳利焚燒與刺穿包裹在身上的堅硬外殼,痛苦而倔強地對抗著、勇敢而智慧地表達著自我精神的複雜本相以及外在的各種困惑、冷漠和殘酷。當然,王威廉對智性寫作容易出現的為文生情、主題先行等傾向也保持了相當的警惕,他總是力求在切近觀察和體驗的基礎上對現實生活進行鮮活和深刻的表達。與此同時,王威廉對中篇小說文體也顯示出了獨特而高超的掌控能力。一兩個與主題話語有直接關聯的人物,較為簡單的故事情節,以及並不複雜的敘事結構,就可以營構出一篇引人入勝的中篇小說。他能在不長的篇幅中恰到好處地安排敘事元素,遊刃有餘地展開敘事,既能形成順暢之勢,又能有效控制節奏,並能把敘事空間的拓展與小說敘事意蘊的開掘結合起來,顯示了出色的敘事駕馭能力。風格上,王威廉的小說在哲思的格調中保持了引人入勝和富有感染力的敘事特性,其成熟而具超越性的藝術品格某種意義上也標誌著“80後”小說創作的一種新高度。
我曾在一篇文章中寫道:“在我們這個時代,現實比小說更離奇,更複雜,也更殘酷;網路比小說更迅捷,更直觀,也更包羅萬象。真正的寫作變得分外艱難。作家僅有講故事的能力還不夠,還要有思想的能力,才能穿越生活萬象,澄清龐雜;不僅要凸顯地域的優勢,還要掌握人類化的整體性視野,才能準確描述全球化時代的現實。”王威廉以書寫青年人的精神迷茫為起點,正走在探索和表達人的精神困境和生存困境的創作道路,衷心祝願他越飛越高、越走越遠。

後記

隱秘的神聖
詩人T.S.艾略特曾經說過,一個超過二十五歲的人還要寫詩,是一定需要適當的歷史意識。我不禁想到,假如一個人正如其他大部分人一樣,他並不寫詩,而僅僅是社會化地活著、凡俗地活著,那么超過二十五歲對他而言意味著什麼呢?難道他就不需要一種對於自己生命的歷史意識嗎?我們通常所謂的“成熟”究竟是什麼?它是一種先驗的存在還是被文化規訓後的命名呢?進而,能夠將我們破敗的生活外殼支撐起來的內容又是什麼呢?這些問題常常像漏網之魚一般從每個人的生命河流中毫無痕跡地溜走,但是對於優秀的職業漁夫來說,捕捉到這些魚是他的畢生追求和最大榮譽。儘管不得不承認,在捕捉的過程中漁夫往往會掉進不可自拔的危險陷阱中。
我試圖成為一個不知疲倦與失敗的漁夫,把魚竿伸向緊緊裹住生活的皮衣內,想像的生活之肉身如同被禁忌的虛空。或許,那些纏繞著我的一切謎團可以簡單地類比為“界限”。是的,《非法入住》《合法生活》《無法無天》這三部小說在我的個人寫作史中構成了一個奇怪的譜系,它們全都和一種生命的界限相關聯,那些界限仿佛是俄國作家安德烈耶夫筆下的隱喻之牆;但不同的是,它們不僅僅處在牆的這一側,它們有時處在牆的另一側,甚至是牆的正上方。它們和牆糾纏在一起。這並不是我的本意,只是在當代漢語書寫中令我們敬畏的東西並不確定就在牆的四周,我們必須無所顧忌地去尋找,甚至包括骯髒的下水道。在尋找的過程中,它們獲得了一個共同的名字,我戲謔地稱之為:“法”之三部曲。
它們之間的關係不是一種理直氣壯的遞進,而更像是擁有相同元素特徵的同位素。可以說,它們都蘊含著相同的質子,那就是“法”字。“法,,字無可置疑地向我們宣告了漢語的偉大。中文的“法”字古體寫作“瀵”,僅僅從古文字的角度來進行知識考古學的辨析,就可得出有關法律公正以及等級化等等的闡釋結論,越過這一點,更令我傾心的是:它同時兼備名詞和動詞的屬性,亦同時指向及物的器物層面和不及物的思想層面,它昭示了多重而深刻的含意,構造了一個獨立的話語世界。而這一切僅僅是用一個漢字就完成的。但是,也正因為如此,闡釋這個漢字並勾勒出它的世界圖景就擁有了無限的難度。與其說《“法”三部曲》抵達了它的獨立世界,不如說“法”三部曲僅僅是它一扇卑微的邊門,通過這扇邊門我們拓展了可以尋找的疆域。當然,這樣的說法絕對不是一種自我解讀。因為自我解讀往往是危險的。小說的藝術形式會融解掉理性的雜質,經過層層過濾得到的是完美的淨水。自我解讀正是那些容易被過濾掉的雜質。因此,我的訴說準備穿越那些作品,試圖向更遠處的事物敞開。
那么,不妨借用哲學的運思,在這裡文學化地探測下“法”的內在奧妙。 首先,這樣來說,“法”是一種律令。從廣義的文化人類學角度而言,律令並不僅僅是那些訴諸文獻的法律條文,更為基本和原初的律令是那些潛在的文化規則,那些規則銘刻在民族心靈的深處,體現在口耳相傳的聲音和具體瑣屑的生活中。而對於文學來說,敘述的手術刀遊走在文化的皮膚與人性的肌肉之間,真相宛如骨髓一般深不可見。最關鍵的一點是,生活的“法”與文學的“法”有著深刻的錯位,這兩種奉行不同律令的秩序交織在~起,恰好能夠揭開對方的諸多隱秘之處。人類最為執著的“意義”即誕生在這樣的峽谷中。
其次,“法”是深刻的學習和模仿。穿過歷史層層黑暗的淤泥,我們看到我們的祖先所效法的對象是自然的萬事萬物,人生的意義與宇宙萬物的秩序水乳交融在一起。而反觀眼下,我們站在分崩離析的民族史幻影中,被現代化的浪潮步步裹挾。每個人仿佛是柔弱的海膽,被抽空了內在的美味,只剩下難以描述的古怪外殼。我們只能效法他人,他人又在效法他人,這一切如同一條咬住自己尾巴的蝰蛇,它試圖吞下自己的身體。幾代人青春期結束後的成長,居然能夠越過荷爾蒙瀰漫的濃霧,重新返回到孩童無助的年月。在夜晚的道路上,自己成了越來越靠前的人,內心充滿了恐懼卻要表現出安穩的姿態。因為走在後面的人需要效法走在前面的人。不過最為遺憾的情形正在成為現實,走在前面的人也越來越不能給後行者以榜樣般的真切支撐,尤其在後現代降臨的話語中,誅心之論比比皆是,總的真理已經破碎,無數的細小真理卻在興起,形成洶湧喧囂的泡沫海洋。
再次,我想說,“法”的存在不可避免地彰顯了“非法”的陰影。我知道這樣的說法顯得駭人聽聞,但是這的確是“法”的重要的內在悖論。我們不妨這樣來理解,在古代中國人構築的神鬼世界中最重要的核心是什麼?我覺得“法術”是最恰切的回答。正是法術部分地代替了那些面目可疑的地方信仰,極大地提升了中國人對世界的想像能力。這些想像都建立在對現實法則的超越之上。無論是點石成金還是穿牆而過,這些都是鄙俗欲望的象徵化文本,而法術則是夢想成真的可靠橋樑。換句話說,大家都相信這個世界存在著一種法術,只要獲得它,就可以為所欲為。法術就是非法甚或無法的浪漫式寓言,它所講述的內容就是如何“切實可行”地拆除那些禁忌的柵欄,讓欲望的通行如同曠野上的颶風。這已經背離了法天而後無法的先秦哲思,我們看到的是莊子的道法自然而後遊刃有餘的逍遙之旅被中國的現實主義者們僅僅捉住了尾巴,這樣的行為已經陷入了瘋狂的沼澤。在這樣的時刻,的確只有通過“非法”“無法”的鏡面才能一窺“法”的影像,而“合法”的背影已經如同老子騎牛出關的傳說。
這個時代正如荷爾德林歌唱過的,世界的暗夜早已降臨,“法”的世界也更加隱秘而多變。寫作者追問的意義在我看來很多時候就是試圖找到某種潛藏的秩序,尤其是某種神聖的啟示,能夠令人的靈魂獲得終極的安放與平靜。但是,神的境界遙不可及,就連人也是鄙俗權力塑造下的聚合物。寫作者何為?舍斯托夫在《創造源自虛無》中寫道:“契科夫的真正的、唯一的主人公是一個毫無希望的人。這種人在生活中是絕對沒有什麼事可‘做’的——除了用腦袋撞石頭。”寫作者的無力與堅韌都在這段話裡面了。我記得加繆曾在論著中開門見山地說道:“何謂反抗者?一個說‘不’的人。”——這,就是反抗的開端,從一種秩序向另一種秩序的跨越,說“不”就是腦袋對石頭的蔑視,即便石頭壘砌了堅硬的牆壁。可以說,寫作者就是在絕望內部反抗絕望的人。在寫作者漫長而繁雜的隊伍中,卡夫卡與凱爾泰斯的身影在我看來格外引人矚目,真正理解了這樣的作家之後,我們的絕望簡直像希望一樣親切。因為,我們遠未抵達那樣的幽暗之地。況且,聖徒西蒙娜·薇依說:“神聖在塵世中應是隱蔽的。”那么優秀的漁夫也就對神聖而深刻的事物可以進行不倦的捕撈,所有的蛛絲馬跡都是異常珍貴的神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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