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產院》是當代作家茹志鵑創作的一部短篇小說,創作於1962年。
《靜靜的產院》寫譚嬸嬸思想上的滿足與青年產科醫生荷妹“好了還要好”的追求之間的矛盾,譚嬸嬸幾次想把自己心裡的想法和意見說出來,但話到口邊,又收回去了,避免了針鋒相對的衝突場面。然後讓譚嬸嬸自己去回憶反省,從而猛醒過來,完成思想上的自我轉化過程,使人們看到,在新生活的啟迪下,人們自我革命的巨大潛力。
《靜靜的產院》是作者的早期作品,取材以小見大,結構精緻縝密,語言優美質樸。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靜靜的產院
- 作者:茹志鵑
- 創作年代:當代
- 文學體裁:短篇小說
- 發表時間:1962年
- 字數:12700
內容簡介,創作背景,人物介紹,作品鑑賞,主題思想,藝術特色,作品評價,作者簡介,
內容簡介
在解放初期,譚嬸嬸並不是個保守落後的人,她學習新法接生,曾經同落後思想作過艱苦鬥爭,現在才成為這靜靜的產院的主人,她心安理得地做著自己應做的工作。可是當公社培養的第一批產科醫生走上工作崗位,以比她更加旺盛的活力來著眼於產院的改革時,靜靜的產院引起了震動,而譚嬸嬸的心海也翻滾起波濤。譚嬸嬸在大雨中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思想鬥爭,她決定不去公社醫院請醫生而返回她這個產院要學著做接生手術。這時,她的思想境界得到了升華。
創作背景
《靜靜的產院》寫於1962年,1957年的反右鬥爭和1958年開始的文藝“大躍進”使得中國文壇陷入低谷;1962年毛澤東提出“千萬不要忘記階級鬥爭”的口號;雖然《靜靜的產院》寫於此前;但是當時激進的極“左”文藝路線已經形成;並一直延續到1963年的“寫十三年”口號;1964年毛澤東批示(文藝)“落到了修正主義的邊緣”,1965年《海瑞罷官》事件,乃至1966年提出“文化戰線上的社會主義大革命”,《靜靜的產院》便是在這樣一個複雜的大背景下創作而成。
人物介紹
譚婆婆
譚婆婆是一個從舊社會走過來的婦女,進入新社會,她的內心是比較複雜的,對二丫頭即有作為長輩的關愛又有由於工作關係而產生的嫌隙;由開始的驕傲自豪與自滿,通過一系列事件開始產生疑惑,最終認識到自己的缺點並且勇敢地重新開始學習,反映了譚嬸嬸吃苦耐勞、敢想敢幹、忘我為公的高貴品質。
荷妹
荷妹是一個聰明靈巧又勤勞的姑娘,而當她察覺到譚婆婆的不滿時,也疑惑和擔心,最後非但敢於說出自已的意見,更對譚婆婆的進步起到了重要的幫助作用。
作品鑑賞
主題思想
在《靜靜的產院》里,作家擺脫了創作中“英雄”概念的束縛,不再一味歌頌英雄人物的光輝事跡,轉而刻畫小人物的生活狀態和思想情感。譚嬸嬸、荷妹、潘奶奶、彩弟和她的丈夫,無一不是生活中的普通人物,作家將人物置於日常工作環境中,置於工作夥伴的關係中,並不採用激化人物間矛盾和逐漸解央矛盾的方法,而著力展示人物內心矛盾鬥爭的圖景,從中表現時代潮流、生活發展對人的思想性格的影響,試圖由小處著手顯示革命大時代的到來。“英雄”不再是高大威猛的概念形象,作家通過生活的側面寫普通人,寫日常生活中的家務事來表現革命中普通人物的覺悟和進步。
藝術特色
《靜靜的產院》在藝術上很注意以環境氣氛烘托人物心理。小說的開頭是一片靜謐的晚景:“晚霞的顏色越來越深,越來越深,最後變成淡墨畫似的幾筆。公社產院外面的籬笆上,那些粉色的小花,也分不清朵數,形成模糊的一片,天色晚了。”這段寫景的文字很優美,顏色由深而淺,光線由明而暗,晚霞,竹籬,野花,組成一幅淡墨畫,回應了氛圍的“靜靜”,點明了鄉村的“產院”,幾筆抒情就交代了故事發生的環境。但這不是寫景的主要目的,渲染環境的寧靜氣氛,在於烘托出作品的主人公此刻正陶醉在她的事業的已有成就之中的心理的寧靜。所以此後的敘述,都是譚嬸嬸面對產院的一切“心滿意足”地笑著,回顧走過的足跡對一切“都感到滿意”,而到荷妹突然闖進來“啪的一聲,電燈亮了”,才開始攪亂了譚嬸嬸的情緒。此景,此情,融合一致。作品中間寫譚嬸嬸去養雞場取雞蛋的路途所見,陽光燦爛,棉田翠綠,青青的棉桃,雪白的棉花,大地一派生機。這段寫景為潘奶奶的變化作了鋪墊,也為譚嬸嬸落後於不斷前進的形勢作了反襯,從比較之中讓譚嬸嬸意識到在生機蓬勃的社會裡,社會在變,人也在變,她為自己的停滯不前“不安起來”。作品後面出現的嗚鳴的大風,廣播喇叭中傳出的戰鬥聲音,更是一股巨大的推動力:“風用一種巨大的,看不見的力量,在後推著她,擁著她,迫使她好象是腳不沾地地在向前進。”既是寫景,更是象徵性的抒情,它出現於譚嬸嬸決心跟上發展的形勢,邁開新的步伐的時刻,是合情合理的,符合她已經覺醒的心理狀態。可見,作品或用烘托,或用反襯,或用象徵的手法,目的都在於製造最適宜於此時此刻主人公心理活動的環境氣氛,以利於揭示人物心理狀態。
《靜靜的產院》所運用的是夾敘夾議的心理描寫。在心理描寫小說中,有的作品的主人公是第一人稱“我”,人物的內心活動和作者的敘述是合二而一的;在第三人稱的小說中有兩種情況,一種是人物的內心活動和作者的敘述可以明顯地分別出來,另一種是作者的敘述和人物的心理活動膠著在一起,不易分開,作者並於敘述之中間中插入議論,從而形成敘述和描寫、敘述和議論有機結合的藝術風格,《靜靜的產院》就是屬於這種心理描寫的:“難道,我現在就象三年前的潘奶奶?”這是在看到潘奶奶的變化和聽了荷妹抒發理想後譚嬸嬸腦海里騰翻起的思潮。從“難道,我……”的第一人稱,可以理解為上面所寫的都是譚嬸嬸思想上的矛盾和鬥爭,是作品中人物的心理活動;但從“仿……仿佛……潘奶奶對她.……”的語式,又明顯的是作者的敘述,兩者交融,亦此亦彼,其好處是讀者既能真實地聽到作品中人物的心聲,又能直接體味到作者的意向,而二者之間又不令人產生“隔”的感覺。
作品中的議論,有時是簡短的點睛之筆,意在作出歸納、強調,如“是的,生活正在迅速地發生一個巨大的變化。”“明天啊,將是一個多么燦爛、從古未有的明天!”有時是敘中有議,敘議結合,意在增加心理描寫的分量,如“抗著頂頭風,譚嬸嬸飛似地向隊部辦公室奔去,風掀著她的衣裳,在她耳畔嗚嗚地叫。去給醫院打電話,這不是第一次,可是今天,譚嬸嬸心裡颳起了大風。“前敘後議,亦敘亦議,自然界有形的風化為譚嬸嬸心裡的風,使本來無形的精神狀態可以觸摸,可以顯出分量來。
作品評價
現代作家,文學評論家茅盾《評〈靜靜的產院〉》:譚嬸嬸這個人物之。所以具有普遍的教育意義,因為從她身上,每個讀者可以引起許多聯想,而不會一覽無餘,沒有回味。荷妹這個人物也不同於我們在文藝作品中常見的幹勁十足的促進派:她有沖天幹勁,但同時她又是實事求是的,她也重視條件,可是她又能一眼發見潛在的可能的有利條件並立即運用它。荷妹身上這一切的好品質,作者都用細節描寫來表現,並無一句抽象的讚辭。妙處在於作者寫譚嬸嬸用愛憐的口吻數說荷妹不知甘苦、不曉得老一輩人的生活怎樣艱苦、身在福中不知福、一味的好了還要好的時候,荷妹並不用口舌來和她爭論,而“只是用行動來啟發她,也妙在荷妹這樣作,好象是不自覺的,並不經過“深思熟慮”,只是行所當然而已。
現代作家、翻譯家冰心:這個短篇小說,結構是謹嚴的,沒有一點廢筆,時間只有一日夜,上場的人物,只有譚嬸嬸,荷妹,潘奶奶,彩弟,還有兩個產婦,一個是豐產田的小隊長、先進生產者一阿玲,另外一個連名字都沒有。以上幾個女角,她們的言談,動作,心理活動,詳略配搭得非常勻稱。《茹志鵑研究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