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荒三女神”之麗端傳奇再現,看雲荒前朝風雲再涌。
“皇天后土要在一起,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新皇與叛王的權力博弈,將軍與郡主的愛恨糾葛,命運與夢想的交疊沉浮,譜寫雲荒大陸的淒婉悲歌。
東方奇幻經典華麗回歸 十周年珍藏紀念版傾情奉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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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介紹
- 書名:雲荒·四時歌
- 作者:麗端
- ISBN:9787514508338
- 類別:奇幻小說
- 頁數:248
- 定價:28.00
- 出版社:中國致公出版社
- 出版時間:2015.05
- 裝幀:平裝
- 開本:16開
作者簡介,內容介紹,作品目錄,精彩書摘,
作者簡介
麗端,原名胡麗端,女,70年代末出生,獅子座,畢業於北京大學光華管理學院,中國註冊會計師。多年來南下北上,東遊西逛,足跡遍及亞非歐,現專職寫作。2003年以《神殤》系列進入奇幻雜誌和讀者的視線,2005年起與滄月、沈瓔瓔共築雲荒世界。現已出版小說單行本《神殤》系列之《傾天》《永離》《啼血無痕》《白雲蒼狗》《赤地》等,《雲荒》系列,以及《天上尼羅河》《雙面催眠師》等。
內容介紹
這是一部關於皇家後嗣恩怨糾葛的奇幻小說。任性刁蠻的蒼梧郡主清越隨父赴越京參加新皇登基典禮,與京城守衛李允邂逅,兩人身份雖異,卻心下相許,誰知此時越京城中風雲正盛。蒼梧王起兵失敗,隻身一人出逃,而新皇盛寧帝殺其家人迫其降,並扣留清越為人質,李允奮力救心上人而不得卻被新皇派遣去平叛蒼梧王。兩個有情人被迫分離守望,一切恩恩怨怨盡在帝王之血傳承,情情愛愛難逃皇家後嗣糾葛。
作品目錄
第一卷 春之甦醒
蘭葉始滿地,梅花已落枝。持此可憐意,摘以寄心知。
第二卷 夏之酷烈
鏡湖三百里,菡萏發荷花。回舟不待月,歸去越王家。
第三卷 秋之絢絕
秋風入窗里,羅帳起飄揚。仰頭看明月,寄情千里光。
第四卷 冬之蕭寂
淵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我心如松柏,君情復何似。
番外篇 殘夢
精彩書摘
第一卷 春之甦醒
蘭葉始滿地,梅花已落枝。持此可憐意,摘以寄心知。
一 清越
蒼梧老王爺是個瘋子。小時候,清越就聽見下人們背地裡如此評論自己的祖父。
由於早些年就把蒼梧王位讓給了兒子彥照,老王爺嗣澄平日都隱居在自己的弘山別業中,就算是兒孫們都難得見上一面。因此清越雖然想驗證下人們的私語,卻一直沒有機會。
清越每年只有在千秋節的慶典上才能見到祖父。千秋節是天祈王朝的開國紀念日,按照祖先的規矩,所有的皇族都必須參與儀式繁複的慶典和祭祀。那個時候清越和母親蒼梧王妃一起站在祭台的下方,看著祖父嗣澄與父親彥照兩代蒼梧王一一履行冗長的禮節。站上一天下來,儘管頭頂撐著遮蔽陽光的傘蓋,清越還是覺得頭暈眼花,而烈日下身著厚重禮服的祖父卻依然身形挺拔。這樣沉穩的老王爺,怎么會是瘋子呢?
清越並沒有去問母親,她知道那個穩重自持的蒼梧王妃最痛恨的,便是亂嚼舌根的下人。尋思了許久,清越終於找了個在王府中待了多年的鮫人奴隸,偷偷將其拉到僻靜處。
那個伺候了四代蒼梧王的鮫人女奴潯低著頭跪在清越面前,讓清越只能看到她披散下的瑩藍長發。“郡主問話,奴婢自然知無不言。”潯的聲音柔和而馴順。
“那么你告訴我,老王爺為什麼被說成是瘋子?”清越壓低了聲音問。
“奴婢不知道……”潯說到這裡,聽到清越不滿地冷笑了一聲,連忙道,“或許是因為……他早早地便把王位讓給了王爺,自己卻隱居去了。”
“這個還用你說?”清越蹲下身,注視著女奴的眼睛,虛言恫嚇,“你若是不說實話,小心我叫人把你賣出府去!想要再找個像蒼梧王府一樣體恤下人的地方,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了吧。”
潯顯然被清越的話嚇壞了,她伏在地上,身子不斷發抖:“郡主,求求你,不要賣我出去……”自從數千年前空桑星尊帝滅掉海國後,鮫人世代為空桑人奴隸,身世悲慘。相比而言,蒼梧王府對待鮫人已是十分仁慈,即使是年老色衰的鮫人,也養在府中讓他們善終,不像其他地方迫不及待地殺掉,用他們的眼珠製成珍貴的珠寶凝碧珠,用以點綴空桑貴族的帽冠和釵鈿。正因為對平民和奴隸的優容,蒼梧王彥照才會在民間有著崇高的聲望。而潯年紀已老,若是賣出府去只能是死路一條。
“說吧。”清越見自己嚇壞了她,不由有些心軟,“放心,我不會說是你告訴我的。”
歷盡滄桑卻美麗依舊的鮫人女奴遲疑了一會,終於開口:“因為老王爺……愛上的是一棵樹……”
“什麼?”清越差點跳了起來,語氣都有點結巴,“一棵……樹?”
“是的。”潯低著頭,絮絮地道,“四十多年前,十七歲的老王爺剛承襲了爵位,照例前去越京朝覲謝恩。他回來的時候,就寶貝一般運回了一株心硯樹,種在弘山別業中。從此,他便長住在那裡,把這正經的蒼梧王府冷落下來,以前的侍妾舞姬也再不近身。好容易等到彥照王爺成年,老王爺便急匆匆地將王位讓給了彥照王爺,自己更是隱居在弘山別業里。聽說他對那株心硯樹寶愛之極,這四十多年來幾乎每晚都睡在樹下……”
“真想看看那株心硯樹呢。”清越好奇地道,“你見過么?”
“沒有。”潯搖了搖頭,“老王爺從不許旁人接近那棵樹,聽說有人無意中闖進了種樹的院子,當場就被老王爺殺了。”
什麼時候能親眼看看這棵樹就好了。清越暗暗地尋思著,儘管知道這是個危險的想法,但嬌生慣養的貴族女孩卻抑制不住自己強烈的好奇心。她遣走了鮫人女奴,獨自走到後花園裡,卻沒有找到一株心硯樹。那種喜陰又喜雨的樹木,適合生長在千里之外的越京,卻很少分布在乾燥晴朗的蒼梧郡。
不過,機會還是有的。至少,每年老王爺嗣澄的生日,彥照都要帶著闔家前往弘山別業祝壽,至於能不能被老王爺接見,就要看運氣了。
老王爺嗣澄過六十歲壽誕的時候,平城郡主清越正是十六歲的豆蔻年華。黎明時分,清越就被叫起來,開始冗長的梳洗和妝扮。儘管有可能只是在弘山別業花廳中乾巴巴地坐上幾個時辰,這一應的禮節還是必不可少。好容易梳好了繁複的頭式,清越拽著禮服的下擺,跑到了母親正在用早飯的寢殿中。
“母妃,我這次是不是可以戴珠翳了?”不顧被門檻絆了一下,清越興沖沖地對母親叫道。
“是啊,十六歲了。”蒼梧王妃愛惜地摸了摸女兒的頭髮,從妝奩中取出一副珠翳來,“第一次戴,看看合不合適。”
珠翳是蒼梧貴族婦女中流行的一種裝飾,也是遮掩面貌的屏翳。最初是用成串的珠子垂在眼前,卻因為影響視線而逐漸改造成現在的款式——金箔或銀箔錘制的眼罩,如同兩片樹葉堪堪遮住眼睛四周,邊緣和下端還鑲嵌著各色細小晃動的珠鏈與花朵。戴上之後,那些裹在精美綢緞中的女人,便更添幾分神秘而冶艷的風情,也難怪清越對於這充滿誘惑的裝飾一直念念不忘。
對著鏡子,清越看著母親親手為自己戴上標誌成年的珠翳,不由自賞地對著鏡子眨了眨眼。好容易等蒼梧王妃也準備停當,現任蒼梧王彥照便率了闔家嫡庶老幼,乘坐華貴的馬車朝城外的弘山別業而去。
弘山位於蒼梧郡治的西南邊,離寬闊浩淼的鏡湖不遠,因此氣候也因為鏡湖的水汽滋潤而變得陰濕。坐在馬車上的清越回想著潯的話,心裡越發篤定——若非為了那株神秘的心硯樹,祖父哪裡會常年居住在這樣的地方?光這四季不變的陰沉天空,悶也把人悶死了。
儘管用的是砂之國進獻的良馬,從蒼梧郡治蕪城到達弘山還是耗費了這些空桑貴族們整整半天的時間。等到終於可以從馬車上下來,清越只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被抖得酥了,只是她心裡一直盤算著那棵心硯樹,竟沒有像往年一樣抱怨出聲。
“長大了果然懂事得多。”蒼梧王彥照看著珠翳下女兒沉斂的眼神,不由向王妃笑道。
“是啊,王爺也該留心給清越找個好婆家了。”蒼梧王妃笑著應對。
“哼!”清越聞言,惱羞成怒地跺了跺腳,當先朝弘山別業的門樓處跑了開去,“我先去花廳等你們。”
守門的侍衛認得是郡主,不敢阻攔,便任憑她直接轉到了青磚的影壁之後。
“要不要找個人跟著她?”蒼梧王妃擔憂地問了一句。
“來了好多次,她認得去花廳的路。”蒼梧王彥照低低嘆了一句,“且容她再任性一陣吧,待到出嫁了,誰還會像我們這樣寵著她?”
“王爺,就算為了大局,也請儘量不要委屈了女兒……”蒼梧王妃說到這裡,語氣竟有些哽咽起來。
“我儘量吧。”彥照握住妻子的一隻手,安慰一般地拍了拍。
轉過影壁,清越熟練地穿過布滿紫藤蘿的垂花門,抄近道往平常所待的花廳而去,準備和去年一樣,對著空空的太師椅行賀壽大禮。然而還沒有走近花廳,她一眼便瞥見遠處粉牆牆頭露出一片樹梢,暗綠色的心型葉片間點綴著細小成簇的白花,跟她在《畢芳圖鑑》中專門查出來的心硯樹外形十分相似。
心中咯噔跳了一下,興奮與緊張的情緒如同火苗一樣照亮了女孩的雙眸。她警覺地轉頭四下看看,確定這向來寂靜的弘山別業中沒有旁人發現自己的行蹤,便提了裙子,沿著小竹編成的籬笆悄悄朝那棵樹走去。
她原本只想瞅得仔細一些,卻不料腳下道路曲曲折折,帶著她穿越無數山石花圃,走著走著,竟離那棵樹越來越遠。待到她死了心打算折返的時候,已是站在一個池塘旁的水榭上。
池塘的水顯然是從鏡湖引來的,水面雖然不大,對岸卻種了些霧蒙蒙的水杉樹,讓人的視線仿佛可以越過樹梢望進天空里去,連帶池塘邊的水榭也顯得軒敞起來。清越走得累了,又不見父母差人來尋,心裡便莫名其妙地有些賭氣,乾脆在水榭邊坐下,趴著欄桿看那水中的游魚。
這天為了趕來弘山別業,清越原本就起了個大早,加上在馬車上顛簸了半天,此刻便覺出睏乏來。看了一會兒,只覺那些魚兒在眼前晃來晃去,漸漸與水面上的波光融為一體,清越就這么伏在欄桿上睡了過去。
曚曨之間,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身旁簌簌作響。清越抬頭一看,不由一驚:片刻之間,原本敞亮如鏡的水面上竟長出一片蘆葦般的植物,挺立的莖葉密密匝匝地擠滿了水面,把對岸的水杉樹完全從視線中遮蔽開去。或許是因為紮根在水底腐爛的淤泥里,這新生的綠色雖也算均勻鮮亮,卻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很久以前在街上見到的凍斃的乞丐,那慘綠的臉色儘管與眼前的葉色不是十分相似,卻都同樣讓她渾身一寒。
本能地,清越霍地站起,轉身想要逃離這片詭異的植物,不料腳下一空,竟驀地踏落水中。水雖不深,但視線所及四面八方都是利劍般筆直的葉片,拂過臉上帶起輕微的刺痛,倒似要將她淹沒一般。清越勉力寧定心神,拂開身前葉片想要涉水上岸,眼光卻忽然觸及一點鮮紅,仿佛死氣沉沉中突兀而起的妖艷,誘惑她不由自主地湊近打量——竟是一串海珠般大小紅艷潤澤的果實,從根莖處單獨發出一枝來,掩映在搖曳的葉片中。
儘管感覺得到這殷紅果實潛伏的危險氣味,清越還是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從根莖處將這串紅珊瑚一般的珠果摘在手中。正要轉身上岸,她卻驚異地發現,自己身後的水榭上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差不多模樣的少年,一個斜倚著坐在欄桿上,一個則垂手站立在廊柱旁。
“把你手中的天心蘄送給我們,好不好?”坐在欄桿上的少年朝清越俯過身,隔著欄桿向清越笑道。因為距離有些遠,清越不是很看得清他的面貌,但應該是輪廓鮮明的典型空桑人面孔。
“送給你們?”清越一時猜不出這兩個少年的身份,看他們衣著甚是華貴,或許是蒼梧郡中某些來為祖父賀壽的世家少爺,不由心中有些惱怒,別開臉不再答話。
“是啊,送給我們兩個中的一個。”坐著的少年指了指另外那個安靜站立的同伴,“然後我們可以變戲法給你看。”
“看你的樣子,會變什麼戲法?”清越斜睨著眼,悄悄打量面前的少年,見他才不過及弱冠的年紀,說話的時候唇角帶著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情,倒和下人口中聽來的地痞無賴樣子差不多。不過她自恃這是自家的別業,這紈絝子弟還不敢太過放肆,便帶著點好奇看他意欲何為。
“我這就變給你看。”那個少年忽然欺身靠前,一把抓住清越的手腕,朝她指間那串艷麗的果實吹了一口氣。
“放肆!”清越又羞又怒,反手就想掙脫,不料那少年已放開了手,神色鄭重地看著她手中的紅果,沒有在意清越的反應,“你看,它已經變成了毒藥。”
聽了這句意外的話,清越情不自禁地抬起手,仔細端詳那串海珠一般大小的紅果,卻沒有發現它們有任何改變。心裡恍然明白自己受了愚弄,清越頓時冷笑道:“你既然知道它有毒,定然敢吃一粒給我看看吧?”
“吃了它會死人的。”少年仿佛沒有聽出清越的怒氣,語氣竟然十分認真。
“說來說去,你不過想要這串果子罷了,何必繞這么大的圈子?”清越一揚手,“啪”地將那串紅果摔在少年懷中,“就當賞了叫花子好了,我還不稀罕呢。”
“看來這戲法還真得耍下去不可了。”那少年接過紅果,見清越挑釁一般地盯著自己,果真伸出手指,一粒一粒地將果子摘下來,納入口中。他進食動作優雅非常,一看就是從小刻意訓練過,讓清越忍不住有些羨慕。然而任她把蒼梧郡里頂尖的幾個貴族世家數了一遍,也猜不出哪家會養出這樣既高貴又輕浮的兒子來。
“哼,什麼毒藥,看你現在不還是好端端的?”對面前此人實在厭惡至極,清越故意尖刻地問道。
“好狠心的丫頭。”那少年牽起嘴角那絲若有若無的笑,驀地後退幾步,重又靠在欄桿之上。下一剎那,清越清清楚楚地看到,紅得與那串果實同樣刺目的血爭先恐後地從那少年的口鼻中湧出,很快便洇濕了他胸前的衣襟,任他將手緊緊地捂住嘴,也不能止之分毫。
原來,那串珊瑚珠一般圓潤可愛的果實,竟然真的是毒藥!這個念頭甫一從腦中閃過,清越立時便想轉身逃跑,卻身不由己地被定在原處,竟是一步都無法移動!
“居然這樣……就想逃么?”中毒的少年虛弱地喘著氣,語氣卻是一派怨恨。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說那樣的話……”清越又驚又怕,忍不住哭了起來,“你不會死的吧,求你不要死啊……”
“放心,我就是死了……也不怨你就是……”少年笑了笑,說出這句讓清越微微寬心的話,驀地伸出冰冷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想將她拉得離自己近一些。清越心中雖然害怕,卻再不敢掙脫,生怕自己微一用力,那個少年就真的死在了自己面前,於是再度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