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各的房間

雅各的房間

《雅各的房間:鬧鬼的屋子及其他》發表於1922年。《雅各的房間》的情節很簡單,主要講述一位年輕人雅各·弗蘭德斯的短暫的一生,小說由是有一系列的生活片斷構成:求學劍橋,遊歷歐洲,最後死於戰爭。《雅各的房間:鬧鬼的屋子及其他》通常被認為是她創作過程中的一個轉折點,是她嘗試用意識流手法創作的一個開端,也是她後來著名的意識流小說《達洛維太太》、《到燈塔去》和《海浪》的前奏。

基本介紹

  • 書名:雅各的房間
  • 又名:雅各布的房間
  • 作者:維吉尼亞·伍爾夫
  • 原版名稱:Jacob's Room
  • 類別:長篇小說
  • 首版時間:1922
  • 字數:222千
內容梗概,寫作背景,作品賞析,主題,手法,作者簡介,

內容梗概

這本小說的時間背景設定在戰前的英格蘭。開始於雅各的童年,主要從女性的角度來解釋雅各面對自己的生活,他從劍橋學院的求學時光逐步進入了成人時期。雅各在倫敦的的時光,構成了這個故事的一大部分,雖然在小說的結尾是他前往義大利旅遊,然後又去了希臘,遊歷四方。然而,他最後喪生於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炮火之中。

寫作背景

《雅各的房間》是伍爾夫在文學創新方面第一次較大規模的探索和實驗,主要體現為敘事視角的變異、對線性發展順序的消解和用人物的心理時空取代物理時空坐標。伍爾夫嘗試進行小說改革實驗是和她所處的時代以及對世界的認識密切相關的。在傳統現實主義作家的心目中,世界是一個合乎理性秩序並有一整套因果邏輯聯繫的存在。在這種世界觀的指導下,傳統的小說家認為組成人性的東西是理性的,而伍爾夫用心理時間取代物理時間,用有形的語言來描述無形的真實(主觀感受),在有限的按序排列的時空中顯示流動的、無限的、雜亂無序的心理流程與直覺。作家在小說創作中成功運用了反傳統的時空觀,有意打破時間的界限和線性順序,通過前後穿插和反覆敘述,將許多零碎和分散的記憶碎片、疏淺的印象和各種混亂的思想意識交織在一起,組成一幅幅完美的畫卷。
第一版第一版
伍爾夫的第二部長篇小說《夜與日》發表後,為同道所詬病,認為這部模仿維多利亞時期古典愛情小說的作品在藝術上沒有脫離前人窠臼,缺乏藝術形式上的獨創性。其實,這幾乎是任何一個作家在創作初期都會面對的問題。在這一過程中,只有少數作家才能克服或“否定”這種“影響的焦慮”,並以自己的審美原創性解放自己的藝術創造力,成為經典作家。
伍爾夫無疑是這類少數作家之一,淵源的家學和後天的博學使她不可能總是步別人後塵。在發表了兩部傳統長篇小說之後,她開始探索新的文學表現方法,在文學中首次將藝術上的“有意味的形式”(the significant form)運用於小說創作中。“有意味的形式”首先由她的好友、美學評論家羅傑·弗賴伊提出,她的姐夫、美學評論家克萊夫·貝爾在《藝術》一書中進行了詳細闡述。
這些美學評論家們認為,藝術品與其它一些物品區別開來的特有的性質就是“有意味的形式”:“在各個不同的作品中,線條、色彩以某種特殊方式組成某種形式或形式間的關係,激起我們的審美感情。這種線、色的關係和組合,這些審美的感人的形式,我稱之為有意味的形式。有意味的形式,就是一切視覺藝術的共同性質。”“離開它,藝術品就不能作為藝術品而存在;有了它,任何作品至少不會一點價值也沒有。”這裡,“意味”是指“藝術品能喚醒某種特殊的感情”,這種特殊的感情是審美感情,是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說的審美情感,是超功利的;而“形式”,是指藝術品內部各個部分和質素構成的一種純粹的關係。在意味和形式的關係中,意味是藝術形式的本質,意味的表達要通過一定的形式。藝術家主要藉助於“簡化”和“構圖”來創造“有意味的形式”。這些美學評論家們的藝術主張與伍爾夫正在探索的文學理念不謀而合,伍爾夫的傳記作者安德列·莫洛亞指出,伍爾夫力圖在文學中所要表現的東西,正是羅傑·弗萊和貝爾在繪畫中顯示的東西。在通過大量的短篇小說練習的基礎上,伍爾夫開始著手進行長篇小說的創作。發表於 1922年的小說《雅各的房間》成為維吉尼亞·伍爾夫創作上的轉折點。自此之後,她終於擺脫了影響的焦慮,沿著自己認定的道路不斷探索、不斷完善,最終達到創作的頂峰,為後世留下了寶貴的文學財富。

作品賞析

主題

在西方傳統哲學思想中,萬物生滅變化背後都有一種規律,即“邏各斯中心主義”,相信有某個終極的所指。而解構“質疑語言充分表征現實的能力,宣稱沒有文本有一個固定的、穩定的意義,當讀者接近文本時,必須根除所有哲學的或其他的假設”。瓦解二元對立成為解構的重要任務之一。《雅各的房間》中幾對二元對立的剖析證明了解構理論對於伍爾夫這部作品特別的闡釋力。
男人和女人是一對最標準的二元對立,形上學中由超驗所指出、所設定的這一系列對立範疇,如本質與現象、好與壞等,都是不平等的,其中一方總是占有優先的地位,另一方則被看作是前者的衍生、否定和排斥,前者優於後者。二元對立的消解,以及闡述全知敘述者的缺失和敘事話語的不可靠、不穩定性與解構主義術語“播撒”和“異延”的吻合,揭示了該文本闡釋的無限可能性。解構主義的閱讀不僅論證了邏各斯中心的消失和文本意義的開放性,而且也填補了“作者性”(多樣性、發散性)與“讀者性”(落空的期待視野)之間的巨大落差。
《雅各的房間》本為紀念作家最愛的哥哥索比而寫,他於 1906 年死於傷寒,當然也有證據表明作家也融合了另一個劍橋青年魯珀特·布盧克(Rupert Brooke)的生活經歷來塑造雅各這個人物。
無論如何,哀傷是其主題。伍爾夫善於描寫缺失,這跟她自身的經歷有關,她從小就經歷了喪失親人之痛,母親、姐姐、父親、哥哥的相繼離世,給作家留下了永久的傷痛。死亡意識一直緊緊跟隨著維吉尼亞·伍爾夫,這體現在她的小說創作中:從第一篇小說《遠航》中雷切爾的死,到《雅各的房間》中雅各的死亡;從《達羅衛夫人》中塞普蒂莫斯的死亡,再到《到燈塔去》中拉姆齊夫人的死亡;從《海浪》中西波夫的死亡,再到《幕間》中貴夫人的投河自盡等等,除了《夜與日》之外,她的作品幾乎都涉及到死亡。在《雅各的房間》開篇,憂傷的母親在寫信,懷念逝去的丈夫,一如作家創作這篇小說表達對哥哥去世的哀傷之情,而呼喚雅各的聲音進一步為整篇小說定下了基調——“這聲音別具傷感。既無實體,亦無激情,孤零零地飄進這個世界,無人應答……”由於缺失,人物發出的聲音總是沒有回應,書中所呈現的一個個孤零零的句子加深了傷感主題。
想得到雅各的女人們——他的母親、克拉拉、弗羅琳達,甚至是雅各所愛的桑德拉——沒有一個如願,所有的努力隨著雅各的逝去而變成一場空,只留下綿綿的思緒和一個空蕩蕩的房間。而房間本是個意識空間,在這個空間裡曾充滿了各種各樣的人,或熟悉或陌生,相互之間根本不了解。人物交流上的失敗和作者敘述上的凌亂完美地表現了缺失與傷感的主題:內心所想無法用適當的話語表達出來,請求得不到回應,反映了人生的無奈與落寞;欲言又止的句子進一步渲染了哀傷的氛圍。E.M.福斯特評價說:“這本書的統一性甚至比它的美更為驚人。在一連串由光彩炫目的比喻,不完整的語句,亂鬨鬨的事物羅列,漂移不定的專有名詞構成的溪流中,我們似乎茫然不知所向何處。然而目標終於達到了,方法和材質被證明為是統一的,我們從結局場景所激起的悲憫掉頭回顧,一瞬間看見了虛浮漂移的原子堆積成了一行廊柱。”

手法

視角
《雅各的房間》文本的零亂、鬆散、間或有語言的重複,就無休無止地瓦解著文本的意義,同時也意味著某種潛在的缺席,它不是意義的失落,而是肯定了意義的無限數量。伍爾夫就是要通過這種發散思維的手法把瞬間進入她眼帘的各種景象和人物以及她腦海中紛繁雜陳的各種意象,用最真實的筆觸記錄下來,並且不對它們做個人主觀的定性和評判,這也就是她對傳統小說觀念的顛覆。
空間性是意識流小說的一大特性。在《雅各的房間》中,全文十四個章節涵蓋了雅各在海邊的童年、劍橋求學、獨立成長、與不同女性的情感、到法國及希臘遊學、及最後間接提到其在戰爭中死亡的整個時間段。小說沒有傳統的情節,也沒有標誌事物發展的時間順序。小說每個部分都以不同的空間地點結束,小說中不同人物的觀念也隨之轉變。從整部小說來說,雅各的房間這個地點的空間性非常重要,對小說的空間解讀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在茱莉亞·布里格斯(JuliaBriggs)的作品中這樣寫道:“伍爾芙認為外部的事件就其本身而言沒有什麼意義。歸根到底,真正有意義的事件發生在頭腦中。”
敘事手法
伍爾夫主要採用內聚焦的敘事手法來刻畫主人公雅各。隨著不同的人物在作品中穿梭出現,作品的敘事視角也如電影鏡頭般化入化出。譬如在小說的第 13 章里,雅各從希臘回到倫敦,這時,伍爾夫將他和他關係緊密的若干人聚集在一起,通過時間和空間的巧妙安排,在似乎散亂無序的敘述中將所有人物聯繫起來。一開始是雅各和好友博納米一起坐在海德公園裡,同時克拉拉正帶著她的狗同鮑利太太一起在同一個公園裡散步。她在心裡呼喚了兩次“ 雅各”,但並沒有碰到雅各本人。此時,一匹掙脫騎手的馬突然狂奔起來,克拉拉高喊道:“ 啊,停下!”與此同時,朱麗婭·艾略特也在海德公園散步,她既沒有看到雅各,也沒有遇見克拉拉,但就在同一時間,她也看到了狂奔的馬。在這一場景結束處,小說標明了時間——茱麗婭要赴康格里夫夫人五點鐘的約會,她的表告訴她必須在 12 分鐘內趕到達布魯頓街。伍爾夫巧妙地運用時間和空間坐標將人物與事件並置,並把此前散亂的敘述線索收攏,讓若干條線索匯聚於一點,指向雅各,把敘事有機地結合在一起,使之形散而神聚。
情節
在《雅各的房間》里,作家沒有給予讀者所理解的傳統意義上的故事情節,一個敞開的房間和一個影子般的生命構成了小說的背景,所有人的活動與情緒反應就在此展開。整部小說由若干生活片段連綴而成,相互間沒有因果關係,不強調敘述的完整性,留給讀者的只是印象式的拼貼。主人公雅各的“在場”是通過其他人物——母親弗蘭德斯太太以及他的朋友們、甚至他所遇到的陌生人的眼睛來實現的:他在斯卡巴羅的童年,在劍橋的大學時光,去希臘的旅遊,同博納米的友誼,同幾個女人的感情糾葛,最後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的死去等。人物浮光掠影地出現又消失,正映照了書中那句話“生命只不過是一串影子”。在這篇小說中,敘事者不再對人物的心理進行整理和提煉,不再出面介紹環境、故事情節和人物遭際,而是把人物內心深處那種原生態的意識流動過程雜亂無章地直接呈現在讀者面前。作者幾乎摒棄了所有的物質細節,努力捕捉人物的瞬間體驗和感受,揭示人物內心隱秘的思緒和無意識的欲望。人物的外在行動僅僅起到表現內心情感的媒介作用,一旦失去這種表述作用,行動本身似乎變成了與小說主題無關的贅生物。
多角度
為了更深刻更全面地表現生活的原態和人類心靈的繁複,伍爾夫開始在這裡實驗一種多角度的敘述技巧,例如,當克拉拉在日記上寫到“我喜歡雅各·佛蘭德斯,他是如此超凡脫俗”的時候,雅各本人卻正在和朋友開著難登大雅之堂的玩笑;雅各認為弗羅琳達白璧無瑕,其實她以賣笑為生。通過這種多角度的透視方式,作家將這些矛盾的、前後不統一的觀點、不同的視角放在一起,一方面可以表現人物性格中複雜的多層面,同時也試圖告訴讀者,當人們自以為了解某人的時候,其實還差得很遠。
人物
伍爾夫非常重視小說中的人物關係,她非常欣賞托爾斯泰的小說,因為一個人物的行為通常與另一個人物的行為聯繫在一起,因此,人物始終處於一種“互相關聯”的結構關係中,顯得十分真實。儘管《雅各的房間》的書名看起來像是描寫一個男性的成長曆程,但小說本身展現的卻是一個陰柔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裡,父親角色缺失,唯一的男性好友又是個同性戀者。作為主人公的雅各只是一個載體,飄然而過,他在不同的女性心理、在不同的時期引起不同的反映。他是一條線索,串起了不同的女性,展現了婦女生活的畫面:寡母弗蘭德斯夫人、暗戀者克拉拉·達蘭特、妓女弗洛琳達、人體模特范妮、少婦桑德拉等。在小說臨近結束的時候(倒數第二章中),作者將散亂的人們匯聚在一起:雅各和博納米在海德公園;克拉拉也在同一個公園裡散步,當鐘敲到5點的時候,懷孕的弗洛琳達正望著大鐘,心裡想念著雅各;而同樣想念著雅各的范妮·埃爾莫正沿著濱河大道走著。這樣,作者巧妙地運用時間與空間坐標將人物與事件並置,把此前散亂的敘事線索收攏,讓若干條射線匯聚於一點,指向雅各。

作者簡介

維吉尼亞·伍爾芙(Virginia Woolf,或譯維吉尼亞·伍爾夫,1882年1月25日-1941年3月28日)。英國女作家,被譽為二十世紀現代主義與女性主義的先鋒。兩次世界大戰期間,她是倫敦文學界的核心人物,同時也是布盧姆茨伯里派(Bloomsbury Group)的成員之一。最知名的小說包括《達洛維夫人》(Mrs. Dalloway)、《到燈塔去》(To the Lighthouse)、《雅各的房間》(Jakob's Room)。
維吉尼亞·伍爾芙維吉尼亞·伍爾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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