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內容
寫陸游恨
秦檜誤國嫉賢,不得伸恢復中原之志。春遊
沈園,與愛妻
唐琬商議雙飛福建結交忠良義士。母唐夫人愛子心切而專斷,阻陸游遠行,嗔唐琬違命,卻信託新貴之唐侄陸仲高為陸游謀前程。陸游鄙仲高依附秦檜,作詩譏刺以拒,唐琬則為仲高之棄婦李盼盼鳴不平,仲高惱羞成怒刺激唐夫人,宴席不歡而散。
唐夫人盛怒遷恨唐琬,逼迫陸游逐婦,鬧成僵局。父
陸宰憫唐琬之無辜,為兒策劃,瞞母留妻於外宅。深秋,唐琬獨處小紅樓日益絕望,深憐陸游受累而求去。陸游愛之愈堅,決意邀請岳父唐仲俊來調解。誰知調解不成,親家決裂。陸游趕來,人去樓空,內外交困,愛恨交織,修錦書託賣花三娘致唐琬,約相守三年。
三年後,陸游自福建歸重遊沈園,驚唐琬改適
趙士程,相逢不能語。陸游詢送酒婢小鴻,證實唐琬為他“斷絕情愛而一心報國”作出犧牲。陸游悲憤題“
釵頭鳳”詞於粉壁,唐琬見而和作,腸已斷矣!秦檜死後,恢復中原呼聲復起,陸游赴任建業,
梅林覓香魂,慷慨長吟以告唐琬在天之靈。
愛國詩人陸游,至死不渝憂國志,一生痛苦是婚姻。
重大記事
1989年越劇《陸游與唐琬》參加浙江省第四屆戲劇節獲劇本一等獎。
楊小青獲優秀導演獎,
胡夢橋、
顧達昌獲優秀作曲獎,
羅志摩獲優秀舞美設計獎。茅威濤飾陸游獲演員一等獎,
陳輝玲飾唐琬,
黃依群飾李盼盼同獲青年演員一等獎,
洪瑛飾唐夫人獲演員一等獎
1993年茅威濤憑藉越劇《陸游與唐琬》榮獲文化部第三屆文華獎
1993年茅威濤憑藉越劇《陸游與唐琬》榮獲第四屆上海“白玉蘭主角獎”
1993年茅威濤榮獲第十一屆
梅花獎,創戲曲界“二度梅”先例越劇《西廂記》、《陸游與唐琬》
1995年1月31日文化部春節電視晚會在中央電視台一套播出,越劇《陸游與唐琬》參演。
2003年越劇《陸游與唐婉》榮獲“2002-2003年度首屆國家舞台藝術精品工程十大精品劇目”。
2004年
1月
7日~
8日在廣州
友誼劇院演出越劇《陸游與唐琬》。
2005年
10月
31日中華之聲—
2005年名家名曲廣東演唱會”第一場在廣州 山紀念堂舉行,茅威濤演唱《陸游與唐琬
·浪跡天涯》選段。
2006年2月3日“2006百花迎春戲曲晚會”舉辦,茅威濤演唱《陸游與唐琬·浪跡天涯》選段。
名家名段
《陸游與唐婉·浪跡天涯》
演唱:
茅威濤浪跡天涯三長載,
暮春又入沈園來,
輸與楊柳雙燕子,
書劍飄零獨自回。
花易落,人易醉,
山河殘缺難忘懷,
當日應邀福州去,
問琬妹,
可願展翅遠飛開,
東風沉醉黃滕酒,
往事如煙不可追,
為什麼紅樓一別蓬山遠,
為什麼重託錦書信不回,
為什麼情天難補鸞鏡碎,
為什麼寒風吹折雪中梅,
山盟海誓猶在耳,
生離死別空悲哀,
沈園偏多無情柳,
看滿地落絮沾泥總傷懷。
愛情悲劇
南宋山陰(今浙江沼興)沈園的粉壁上曾題著兩闋《釵頭鳳》:
其一: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其二: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倚斜欄,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詢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這兩闕詞出自不同的人之手,卻浸潤著同樣的情怨和無奈,因為它們共同訴說著一個淒婉的愛情故事——
唐婉與陸游沈園情夢。
陸游是南宋時期著名的愛國詩人。他出生於越州
山陽一個殷實的書香之家,幼年時期,正值金人南侵,常隨家人四處逃難。這時,他母舅
唐誠一家與陸家交往甚多。唐誠有一女兒,名喚唐琬,字蕙仙,自幼文靜靈秀,不善言語卻善解人意。與年齡相仿的陸游情意十分相投,兩人青梅竹馬,耳鬢廝磨,雖在兵荒馬亂之中,兩個不諳世事的少年仍然相伴度過一段純潔無暇的美好時光。隨著年齡的增長,一種縈繞心腸的情愫在兩人心中漸漸滋生了。
青春年華的陸游與唐琬都擅長詩詞,他們常借詩詞傾訴衷腸,花前月下,二人吟詩作對,互相唱和,麗影成雙,宛如一雙翩躚於花叢中的彩蝶,眉目中洋溢著幸福和諧。兩家父母和眾親朋好友,也都認為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於是陸家就以一隻精美無比的家傳鳳釵作信物,訂下了唐家這門親上加親的姻事。成年後,一夜洞房花燭,唐婉便成了陸家的媳婦。從此,陸游、唐琬更是魚水歡諧、情愛彌深,沉醉於兩個人的天地中,不知今夕何夕,把什麼科舉課業、功名利碌、甚至家人至親都暫時拋置於九霄雲外。陸游此時已經蔭補登仕郎,但這只是進仕為官的第一步,緊接著還要赴
臨安參加“鎖廳試”以及禮部會試。新婚燕爾的陸游留連於溫柔鄉里,根本無暇顧及應試功課。陸游的母親唐氏是一位威嚴而專橫的女性。她一心盼望兒子陸游金榜題名,登科進官,以便光耀門庭。目睹眼下的狀況,她大為不滿,幾次以姑姑的身份、更以婆婆的立場對唐琬大加訓斥,責令她以丈夫的科舉前途為重,淡薄兒女之情。但陸、唐二人情意纏綿,無以復顧,情況始終未見顯著的改善。陸母因之對兒媳大起反感,認為唐婉實在是唐家的掃帚星,將把兒子的前程耽誤貽盡。於是她來到郊外無量庵,請庵中尼姑妙因為兒、媳卜算命運。妙因一番掐算後,煞有介事地說:“唐琬與陸游八字不合,先是予以誤導,終必性命難保。”陸母聞言,嚇得魂飛魄散,急匆匆趕回家,叫來陸游,強令他道:“速修一紙休書,將唐琬休棄,否則老身與之同盡。”這一句,無疑晴天忽起驚雷,震得陸游不知所以。待陸母將唐琬的種種不是歷數一遍,陸游心中悲如刀絞,素來孝順的他,面對態度堅決的母親,除了暗自飲泣,別無他法。
迫於母命難違,陸游只得答應把唐琬送歸娘家。這種情形在今天看來似乎不合常理,兩個人的感情豈容他人干涉。但在崇尚孝道的中國古代社會,母命就是聖旨,為人子的不得不從。就這樣,一雙情意深切的鴛鴦,行將被無由的孝道、世俗功名和虛玄的命運八字活活拆散。陸游與唐琬難捨難分,不忍就此一去,相聚無緣,於是悄悄另築別院安置唐琬,陸游一有機會就前去與唐琬鴛夢重續、燕好如初。無奈紙總包不住火,精明的陸母很快就察覺了此事。嚴令二人斷絕來往,並為陸游另娶一位溫順本分的王氏女為妻,徹底切斷了陸、唐之間的悠悠情絲。
無奈之下,陸游只得收拾起滿腔的幽怨,在母親的督教下,重理科舉課業,埋頭苦讀了三年,在二十七歲那年隻身離開了故鄉山陰,前往臨安參加“鎖廳試”。在臨安,陸游以他紮實的經學功底和才氣橫溢的文思博得了考官陸阜的賞識,被薦為魁首。同科應試獲取第二名的恰好是當朝宰相秦檜的孫子
秦塤。秦檜深感臉上無光,於是在第二年春天的禮部會試時,硬是藉故將陸游的試卷剔除。使得陸游的仕途在一開始就遭受了風雨。
禮部會試失利,陸游回到家鄉,家鄉風景依舊,人面已新。睹物思人,心中倍感淒涼。為了排遣愁緒,陸游時時獨自倘祥在青山綠水之中,或者閒坐野寺探幽訪古;或者出入酒肆把酒吟詩;或者浪跡街市狂歌高哭。就這樣過著悠遊放蕩的生活。在一個繁花競妍的春日晌午,陸游隨意漫步到禹跡寺的沈園。沈園是一個布局典雅的園林花園,園內花木扶疏,
石山聳翠,曲徑通幽,是當地人遊春賞花的一個好去處。在園林深處的幽徑上迎面款步走來一位綿衣女子,低首信步的陸游猛一抬頭,竟是闊別數年的前妻唐琬。在那一剎間,時光與目光都凝固了,兩人的目光膠著在一起,都感覺得恍惚迷茫,不知是夢是真,眼帘中飽含的不知是情、是怨、是思、是憐。此時的唐琬,已由家人作主嫁給了同郡士人趙士程,趙家系皇家後裔、門庭顯赫,趙士程是個寬厚重情的讀書人,他對曾經遭受情感挫折的唐琬,表現出誠摯的同情與諒解。使唐琬飽受到創傷的心靈已漸漸平復,並且開始萌生新的感情苗芽。這時與陸游的不期而遇,無疑將唐琬已經封閉的心靈重新打開,裡面積蓄已久的舊日柔情、千般委屈一下子奔泄出來,柔弱的唐琬對這種感覺幾乎無力承受。而陸游,幾年來雖然借苦讀和詩酒強抑著對唐琬的思念,但在這一刻,那埋在內心深處的舊日情思不由得湧出。四目相對,千般心事、萬般情懷,卻不知從何說起。這次唐琬是與夫君趙士程相偕游賞沈園的,那邊趙士程正等她進食。在好一陣恍惚之後,已為他人之妻的唐琬終於提起沉重的腳步,留下深深的一瞥之後走遠了,只留下了陸游在花叢中怔怔發獃。
和風襲來,吹醒了沉在舊夢中的陸游,他不由地循著唐琬的身影追尋而去,來到池塘邊柳叢下,遙見唐琬與趙士程正在池中水榭上進食。隱隱看見唐琬低首蹙眉,有心無心地伸出玉手紅袖,與趙士程淺斟慢飲。這一似曾相識的場景,看得陸游的心都碎了。昨日情夢,今日痴怨盡繞心頭,感慨萬端,於是提筆在粉壁上題了一闕“釵頭鳳”,這就是開頭所提到的第一首詞。
隨後,秦檜病死。朝中重新召用陸游,陸游奉命出任
寧德縣立簿,遠遠離開了故鄉山陰。第二年春天,抱著一種莫名的憧憬,唐琬再一次來到沈園,徘徊在曲徑迴廊之間,忽然瞥見陸游的題詞。反覆吟誦,想起往日二人詩詞唱和的情景,不由得淚流滿面,心潮起伏,不知不覺中和了一闕詞,題在陸游的詞後,這就是開頭提到的第二首“釵頭鳳”。
唐琬是一個極重情誼的女子,與陸游的愛情本是十分完美的結合,卻毀於世俗的風雨中。趙士程雖然重新給了她感情的撫慰,但畢竟
曾經滄海難為水。與陸游那份刻骨銘心的情緣始終留在她情感世界的最深處。自從看到了陸游的題詞,她的心就再難以平靜。追憶似水的往昔、嘆惜無奈的世事,感情的烈火煎熬著她,使她日臻憔悴,悒鬱成疾,在秋意蕭瑟的時節化作一片落葉悄悄隨風逝去。只留下一闕多情的《釵頭鳳》,令後人為之唏噓嘆息。
此時的陸游,仕途正春風得意。他的文才頗受新登基的
宋孝宗的稱賞,被賜
進士出身。以後仕途通暢,一直做到寶華閣侍制。這期間,他除了盡心為政外,也寫下了大量反映憂國憂民思想的詩詞。到七十五歲時,他上書告老,蒙賜金紫綬還鄉了。陸游浪跡天涯數十年,企圖藉此忘卻他與唐琬的淒婉往事,然而離家越遠,唐琬的影子就越縈繞在他的心頭。此番倦遊歸來,唐琬早已香消玉殞,自己也已至垂暮之年,然而對舊事、對沈園依然懷著深切的眷戀。常常在沈園幽徑上踽踽獨行,追憶著深印在腦海中那驚鴻一瞥的一幕,這時他寫下了“沈園懷舊”詩:
其一:
夢斷香消四十年,沈園柳老不飛綿;
此身行作稽山土,猶吊遺蹤一帳然。
其二:
城上斜陽畫角哀,沈園無復舊池台;
傷心橋下春波綠,疑是驚鴻照影來。
沈園是陸游懷舊的場所,也是他
傷心的地方。他想著沈園,但又怕到沈園。春天再來,撩人的桃紅柳綠,惱人的鳥語花香,風燭殘年的陸游雖然不能再親至沈園尋覓往日的蹤影,然而那次與唐琬的際遇,伊人那哀怨的眼神、差怯的情態、無可奈何的步履、欲言又止的模樣,使陸游牢記不忘,於是又賦“夢遊沈園”詩:
其一:
路近城南已怕行,沈家園裡更傷情;
其二:
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見梅花不見人;
玉骨久沉泉下土,墨痕猶鎖壁間塵。
此後沈園數度易主,人事風景全部改變了昔日風貌,已是“粉壁醉顆塵漠漠”,唯有“斷雲幽夢事茫茫”。陸游八十五歲那年春日的一天,忽然感覺到身心爽適、輕快無比。原準備上山採藥,因為體力不允許就折往沈園,此時沈園又經過了一番整理,景物大致恢復舊觀,陸游滿懷深情地寫下了最後一首沈園情詩:
沈家園裡花如錦,半是當年識放翁;
也信美人終作土,不堪幽夢太匆匆。
此後不久,陸游就溘然長逝了。
時過境遷,沈園景色已異,粉壁上的詩詞也了無痕跡。但這些記載著唐琬與陸游愛情絕唱的詩詞,卻在後世愛情的人們中間長久流傳不衰。它提醒著人們:好好珍惜你擁有的那份感情,不要輕易道別離,釀成無奈終身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