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中文名:陳根生
- 別名:筆名木艮
- 國籍:中華人民共和國
- 民族:漢族
- 出生地:江蘇如皋
- 出生日期:1938年
- 職業:高級教師
- 畢業院校:徐州師範學院
- 信仰:共產主義
- 代表作品:《魯迅與青少年》、《魯迅名篇問世以後》等
個人簡介,《巷韻》,
個人簡介
陳根生,1938年生,偶用筆名木艮。江蘇如皋人。
曾在《魯迅研究》、《北京師範大學學報》等學術刊物發表魯迅研究文章多篇,在《光明日報》、《人民日報》(海外版)等報刊發表散文多篇。
出版著作有《魯迅與青少年》、《魯迅名篇問世以後》、《綴在巍巍崑崙上的疑問號——魯迅教材解疑與寫作技巧探討》、《永遠響亮的囑咐——魯迅的教育故事》、《魯迅——偉大的教育家》,《作文成功之路》、《鄉戀》(散文集),《華夏長壽第一縣》(與包國平合著)。
其中《疑問號》、《教育家》二書被列為1990、1992年全國"金鑰匙"圖書評獎推薦書目,參加過北京、香港、東京書展。《人民日報》、《光明日報》、《讀書》雜誌、《中國圖書評論》等報列曾刊出評論文章對其魯迅研究著作給予較好的評價。一些散文作品被收入《當代精短散文賞析》等書。
散文集《巷韻》獲南通市政府第二屆(1991-2002)文藝學術一等獎,散文《巷韻》深情描繪了古色古香的如皋小巷,曾入選九年制義務教育國中語文第三冊自讀課本。
《巷韻》
文/陳根生
倒也不是自家搔胳肘自家笑,家鄉的小巷雖比不上揚文州密如蛛網,折如迷宮,卻也橫平堅直,阡陌交錯,一個小縣城能擁有一百三四十條小巷難道不值得誇耀一番么?家鄉的小巷一般長100米左右,寬一米左右,最窄的甚至是“一人巷”。路面大都是青磚仄鋪,白灰嵌線,看上去非常整潔精緻。走蘇州的小巷石板路怕滑,走無錫的小巷碎石路面紮腳,還是家鄉的小巷的青磚路面使人感到平穩、舒但,人踩上去還真別有一種情趣韻致呢。
當然成百的小巷中不會缺少殺豬巷、碗店巷、許家巷之類俗而又俗名字,但是家鄉的小巷更多的都冠有一個相當漂亮的稱呼:爾雅巷,百歲巷,青雲巷,觀風巷,綠梅巷,花園巷,金龍巷,秀水巷,錦繡巷,鶴頸灣,藕花池,鳳凰池……嗬,既有陣陣書卷氣,又有縷縷吉祥味,而且不乏美麗的神話色彩。因為城裡有一圈市河,城外有一周濠河,所以不少小巷的頂端往往不是連著一座橋,就是傍著一條灣,河風習習從巷頭吹到巷尾,水汽夾著荇藻的馨香瀰漫開來,於是小巷裡,便映著水光,透著水涼,漾著小韻,人走在小巷裡,心靈、氣質都不覺雅了起來。
如果說馬路屬於青年,大街屬於中年,那么小巷自然屬於老年,那么靜,那么淡。那水井無聲;儘管石欄上有七八條深陷的繩印;那石鼓台階無息,只知道與獸頭瓦上下相對,朝夕廝守;那翹起的檐角裁出的狹長藍天,更是無怨無言,任憑爬牆虎悄悄地蓬蓬勃勃,鬱鬱蔥蔥,把小巷都染成綠瑩瑩了,有時從花牆裡控出幾支鵝黃的月季,透出幾縷米蘭的馥郁,小巷便出落得越發靜了,越發幽了。如果有悠悠的琴聲從哪家木格窗欞里悠悠地傳來,小巷就顯得格外長了,格外深了。幸喜新潮男女只知道在馬路上兜風,騎摩托進小巷不是無異於衣錦夜行,有什麼風光?暴走族也不光顧這寂寞的所在,他們天生與喧鬧為伍與塵囂作伴。然而謝天謝地,這恰恰救了小巷,淨了小巷。
不必去讀小巷深處聲聲叫賣所書寫的百年風雨滄桑,也不必去翻《春秋左氏傳》《十三經註疏》《太平寰宇記》上值得驕傲的有關記載,就說我住過的那條關不起眼的郜家巷吧,就是因住過明代台州經略郜璉而得名,巷內北端又有清代乾隆進士范增的宅第,左右皆磚砌圈門,人稱雙圈門,巷東北角還連著寧代狀元王俊乂的挺氣派的墓地。鬧“文革”那陣小巷換了個名字:生產巷。不知是因為這名字太缺乏個性,還是歷史的積澱過於沉重什麼的,總之早恢復了“郜家巷”的舊名。家鄉是江海平原上屈指可數的古城,雖說不上三步一古蹟,五步一傳說,可是踏進小巷總覺得時光在汩汩倒流,一碑一樓、一磚一石都在輕輕翻動往昔的歲月,耳邊隱約響起先輩們蒼涼而凝重的娓娓敘述……
難怪幾年前同濟大學古建築專家陳從周佇冒家巷頭詠詩道:“如皋好,信步冒家橋。流水幾彎縈客夢,樓台隔院似聞簫,往事溯前朝。”他老先生也被我們家鄉小巷之雅、之靜、之古深深感染了。
平日只要不是趕時間我總是揀小巷走,陪作客異鄉回來的老同學我總是揀小巷走,陪大駕光臨寒舍的外地友人我也總是揀小巷走……我當然不是炫耀家鄉有古老,如今什麼東西都是越古老越走俏越值錢。我也不懂得什麼“小巷文化”,如今上海有“石庫門文化”北京有“四合院文化”。坦率地說,我一走進小巷就仿佛走進了逝去的童年。童年呵,搖著一柄竹製機關槍,咯咯咯、咯咯咯,從噠噠噠地拖著木屐的炎夏,搖到嗒嗒嗒地穿著釘鞋的隆冬,再搖到春天熟透的桑椹把一個個小饞貓的嘴巴都塗得大紅大紫,幾近當年中外超級特級歌星們的血盆大口。……凡事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如今自己也是丟下中年奔老年的人了,回首往事越發漾起無窮的樂趣和遐想,還有什麼比再一次享受童年更令人心旌搖盪,動人心魄?
當然成百的小巷中不會缺少殺豬巷、碗店巷、許家巷之類俗而又俗名字,但是家鄉的小巷更多的都冠有一個相當漂亮的稱呼:爾雅巷,百歲巷,青雲巷,觀風巷,綠梅巷,花園巷,金龍巷,秀水巷,錦繡巷,鶴頸灣,藕花池,鳳凰池……嗬,既有陣陣書卷氣,又有縷縷吉祥味,而且不乏美麗的神話色彩。因為城裡有一圈市河,城外有一周濠河,所以不少小巷的頂端往往不是連著一座橋,就是傍著一條灣,河風習習從巷頭吹到巷尾,水汽夾著荇藻的馨香瀰漫開來,於是小巷裡,便映著水光,透著水涼,漾著小韻,人走在小巷裡,心靈、氣質都不覺雅了起來。
如果說馬路屬於青年,大街屬於中年,那么小巷自然屬於老年,那么靜,那么淡。那水井無聲;儘管石欄上有七八條深陷的繩印;那石鼓台階無息,只知道與獸頭瓦上下相對,朝夕廝守;那翹起的檐角裁出的狹長藍天,更是無怨無言,任憑爬牆虎悄悄地蓬蓬勃勃,鬱鬱蔥蔥,把小巷都染成綠瑩瑩了,有時從花牆裡控出幾支鵝黃的月季,透出幾縷米蘭的馥郁,小巷便出落得越發靜了,越發幽了。如果有悠悠的琴聲從哪家木格窗欞里悠悠地傳來,小巷就顯得格外長了,格外深了。幸喜新潮男女只知道在馬路上兜風,騎摩托進小巷不是無異於衣錦夜行,有什麼風光?暴走族也不光顧這寂寞的所在,他們天生與喧鬧為伍與塵囂作伴。然而謝天謝地,這恰恰救了小巷,淨了小巷。
不必去讀小巷深處聲聲叫賣所書寫的百年風雨滄桑,也不必去翻《春秋左氏傳》《十三經註疏》《太平寰宇記》上值得驕傲的有關記載,就說我住過的那條關不起眼的郜家巷吧,就是因住過明代台州經略郜璉而得名,巷內北端又有清代乾隆進士范增的宅第,左右皆磚砌圈門,人稱雙圈門,巷東北角還連著寧代狀元王俊乂的挺氣派的墓地。鬧“文革”那陣小巷換了個名字:生產巷。不知是因為這名字太缺乏個性,還是歷史的積澱過於沉重什麼的,總之早恢復了“郜家巷”的舊名。家鄉是江海平原上屈指可數的古城,雖說不上三步一古蹟,五步一傳說,可是踏進小巷總覺得時光在汩汩倒流,一碑一樓、一磚一石都在輕輕翻動往昔的歲月,耳邊隱約響起先輩們蒼涼而凝重的娓娓敘述……
難怪幾年前同濟大學古建築專家陳從周佇冒家巷頭詠詩道:“如皋好,信步冒家橋。流水幾彎縈客夢,樓台隔院似聞簫,往事溯前朝。”他老先生也被我們家鄉小巷之雅、之靜、之古深深感染了。
平日只要不是趕時間我總是揀小巷走,陪作客異鄉回來的老同學我總是揀小巷走,陪大駕光臨寒舍的外地友人我也總是揀小巷走……我當然不是炫耀家鄉有古老,如今什麼東西都是越古老越走俏越值錢。我也不懂得什麼“小巷文化”,如今上海有“石庫門文化”北京有“四合院文化”。坦率地說,我一走進小巷就仿佛走進了逝去的童年。童年呵,搖著一柄竹製機關槍,咯咯咯、咯咯咯,從噠噠噠地拖著木屐的炎夏,搖到嗒嗒嗒地穿著釘鞋的隆冬,再搖到春天熟透的桑椹把一個個小饞貓的嘴巴都塗得大紅大紫,幾近當年中外超級特級歌星們的血盆大口。……凡事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如今自己也是丟下中年奔老年的人了,回首往事越發漾起無窮的樂趣和遐想,還有什麼比再一次享受童年更令人心旌搖盪,動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