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凱(?—1689) 字贊伯,湖廣恩施人,清朝將領。初附明桂王,為忠州副總兵。順治十六年,川陝總督李國英駐師重慶,世凱來降,授副將銜。康熙十年,李自成餘黨劉一虎等以數萬人犯巫山,世凱擊卻之。
基本介紹
- 中文名:陳世凱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族
- 出生地:湖廣恩施
- 逝世日期:1689年
- 性別:男
杭州副將,最後一道奏摺,
杭州副將
陳世凱康熙十年,李自成餘黨劉一虎等以數萬人犯巫山,世凱擊卻之。尋從國英進剿,以功加總兵銜。十一年,授杭州副將。
十三年,耿精忠反,浙江總督李之芳駐師衢州,令世凱援金華。甫渡江,聞寇犯龍游,即遣兵馳擊,通衢州餉道。既至金華,精忠將閻標自永康、武義來犯,世凱與副都統沃申御之,發炮擊賊。既,復與總兵李榮逐賊湯溪,分兵出賊後,而自當其前,獲所置監軍道徐福龍等。精忠將陳重自東陽、葉锺自浦江先後來犯,與副都統瑪哈達、石調聲督兵擊之敗走。援義烏,破精忠將周彪。敘功,授溫州總兵,加都督僉事。精忠將徐尚朝以數萬人逼金華,世凱出城南十二里與戰,寇甫集,大呼陷陣,寇潰奔,逐北十餘里,殺傷過半。尚朝與精忠將馮公輔合,得五萬人,據積道山,立木城石壘。世凱乘大霧進兵,破木城,斬級萬餘,尚朝敗走。大將軍康親王傑書師進次金華,令世凱及瑪哈達、榮規處州。十四年,世凱復永康,進攻縉雲,擊破尚朝兵,克之。精忠將沙有祥守處州,壘桃花嶺拒守。世凱等師三道入,奪嶺,有祥走,克處州。尚朝來犯,三戰破賊,獲其裨將,斬八百餘級。移師徇松陽,從貝子傅喇塔攻溫州。十五年,精忠將曾養性及叛將祖弘勛以四萬餘人拒我師,世凱與提督段應舉奮擊,獲其裨將。詔傅喇塔進征福建,世凱以所部從。擊養性得勝山,破其壘。寇舟屯江山,督兵擊之,師行乃無阻,復雲和、泰順諸縣。精忠降,世凱還鎮溫州。十六年,加左都督,予世職拖沙喇哈番。屢招降鄭錦將陳彬、劉天福等。
二十二年,進拜他喇布勒哈番。朝京師,上獎其績,諭“輯兵愛民,毋以功大生驕傲”,賜鞍馬、裘服。二十三年,擢浙江提督。上制聖訓十六條,宣諭士民。世凱請令將卒一體講讀,並援引經史依類附註,為書三卷,奏進頒行。又奏春秋祭文廟,宜令武職行禮。下九卿議行。二十八年,復朝京師,命還任,以疾未行,卒。遣內大臣佟國維、侍衛馬武奠茶酒,賜祭葬,謚襄敏。
最後一道奏摺
陳世凱的最後一道奏摺
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歲末,浙江提督陳世凱哮喘竟日,深感大限將至的陳世凱在四明官署寫畢他給康熙的最後一道奏摺後,反覆四忖:眼下三番之亂剛剛平息,國庫空虛,百廢待興,而他自己戎馬倥傯,雖戰跡顯赫,屢受康熙褒獎,但自己終究不過是一個漢人出身的武官,他的這道奏摺到了工部以後未必會引起那些位高權重的大臣們的重視和同情,搞不好他的奏摺到了工部那兒也就算到了頭,那他最近幾年來的汲汲經營和晚年的心愿便要付之東流,想來思去,總覺不妥,最後還是決意親自進京覲見皇上,或許還有幾分勝算也未可知。
是年十二月初三,陳世凱千里奔徙,抱病上京,得到了康熙的親自召見,陳世凱和康熙究竟說了什麼,史無記載。翌日,陳世凱客死北京。
據康熙起居注官尹泰記載:“是日(十二月初四),浙江提督陳世凱病故奏聞。上念世凱行間效力,因遣領侍衛內大臣佟國維,二等侍衛馬武以茶酒賜奠,仍齎其子陳天培扶櫬銀三百兩”。至初五日起居注官張希良:“上(指康熙皇帝)顧內閣大臣曰:浙江提督陳世凱來京覲見,頃遂病故,陳世凱人才甚屬雄健,行間效力亦多,可給驛,送其櫬還治所,即於彼地,如例送令回籍。”康熙起居注載:“陳世凱未歿前一日叩闕請見,朕曾召入,見其喘甚,向近侍諸臣言,其病勢甚危,近侍諸臣謂無妨。比歸果歿矣!方陳世凱未歿時,向朕所遣醫云:病劇矣!聖恩深厚,無能仰報,因欲謝恩,令掖之起,三跪九叩頭。少焉竟卒,甚可傷悼!”朝廷遂發四十八槓喪,遣令文武百官將陳世凱的靈柩相送於午門之外。數日後,陳世凱的靈柩回到了他的家鄉利川涼霧山陳家灣小壩。
陳世凱在四明官署寫給康熙的最後一道奏摺中到底寫了些什麼?非得他在大病之際冒著客死他鄉的危險執意親自北上面聖,主題只有一個,那就是——創建定海城。根據康熙起居注官思格則吳苑記載:康熙二十八年十二月十六日辰時,康熙皇帝駕御乾清門聽政,部院各衙門官員面奏完畢後,大學士伊桑阿、阿蘭泰、王熙、梁清標、徐元文,學士凱音布、朱都納、彭孫通、郭世隆、西安、博濟、王國昌等內閣官員以折本請旨:“工部題,原任浙江提督陳世凱奏請海外定海山地方遼闊,新集之民在一處居住者少。若將小民居住之處周圍創造一城,街道相通,始得安集。請如先年修河南開封府城、直隸通州城捐納之例,酌議捐輸建造。(工部)議不準行。”這就是說陳世凱請求採取募捐集資的辦法建造定海城,工部討論都不同意。可是康熙皇帝聞奏之後,認為定海戰略地位重要,不但準予所奏,而且傳旨撥給皇銀建造,他立即面諭內閣大臣們:“定海地方關係緊要,捐納非善事,這築城著動支正項錢糧建造。”並與是日頒旨建造定海城。康熙皇帝建造定海城的諭旨下達後,寧波府知府張星耀、同知錢為青、定海縣知縣周聖化以及鎮海、慈谿、象山諸縣縣丞、典史、巡檢等,分別被上司授為總裁、監造、承造、管工各官。他們立即進行緊張籌備,並於康熙二十九年(1690年)四月十六日動工,經16個月辛勞,於三十年(1691年)八月十六日竣工。共動支正項錢糧三萬一千二百八十兩,是舟山建城史上開支皇銀最多的一次。
新城規模循舊址建築,計周長一千二百十六丈,高一丈,址廣一丈五尺。羅月城四座,城身四十八丈許。雉堞一千二百八十,高四尺。設東南西北四門,門上各建飛樓一座,又建窠鋪三十八座,分布四門。城南設水門一座,門外圍繞城濠。這些都與明萬曆十三年的舟山城規制基本相同,與現存康熙時《定海縣治圖說》記載相符。 與此同時,康熙也採納了陳世凱修繕普陀山的普濟寺和法雨寺的建議。在清人屠粹忠的《法雨寺,萬壽御碑亭記》和近代《慧濟禪寺沿革》對陳世凱的這段事跡都有記載,尤其是清康熙鄞邑胡德邁的《法雨寺合建陳、黃二公祠記》記錄較祥,茲錄如下:
“古今來,事之盈虛訊息倚乎數;而廢興成毀則系乎人。數若待人,而人不委數。故自廢而興,轉毀而成者,其功多不可忘。雖或其人已歿,其事猶樂得而稱頌勿衰。如普陀法雨寺之於故提督陳公、總戎黃公是已。夫普陀,為震旦名山,與峨眉、五台、九華齊稱。乃其山川奇詭雄特之氣結為前寺不足,至明五六百年,又發而為後寺。亦足以見大士德教之遠, 願力之宏矣。其屢廢屢興,要亦時勢使然。今上皇帝御極二十有六年,文綏武蹈,盡土悉臣。海外甌脫,廓入版圖。於是厲禁盡弛。而普陀內徙之僧,雖歸故宇,未奉明綸。黃公鎮定兩年,恭遇翠華南幸,乘間奏請。於是得賜帑金,重建兩寺。蓋不獨慈雲法雨,廣被東南,而吳越封疆門戶,益得藉外屏以固金湯矣。先是,寺之未建也,麋鹿滿山,荊榛蔽野。惟我別公和尚,遠從東蜀,訪舊天童。陳公聞其名,俾主法雨,宏度沙門。而於是自萬曆來二百年第習講律之傳,一變而為禪宗大乘之學。譬諸山屏翳樗櫟而梗楠杞梓是扶是植也;譬諸淵驅斥蝦蚌而蛟龍鯤鮞是潛是躍也。不寧惟是。今元戎義山藍公聿繼黃公來鎮,信道愛人,亦惟是普門干城為任。謂改律為禪,義可師法。由是延今潮音和尚,一如陳公之延別公。而普濟、法雨,不減天童、雪竇,五磊精嚴閎淨矣。嗚呼向微陳公,藍公亦必為之。然而後來之美,其得 忘前事之師乎?別公曰:“我之不忘黃公,猶藍公也。我之不忘陳公,猶黃公也。於藍公則專之,於陳、黃二公則合之,禮也。”祠成,丐予為記。予曰:寺之由毀而成,黃公之德。 禪之由廢而興,陳公之功。皆不可視為偶盈偶息之數。所謂數若待人,而人不委數者,於是乎在。嗚呼道不高,則衛道者不力;教不宏,則翼教者不切。觀陳、黃二公之於法雨如此,即別公可知已。予是以不辭其請,而為之記。時康熙三十七年戊寅冬。嘉平胡德邁頓首拜撰。 ”
陳世凱臨終時的奏摺不出他自己所料,摺子遞到工部未獲批准,而康熙力排眾議卻御準了陳世凱的奏摺。史家分析:陳世凱報病進京起了關鍵作用。張泉在《兩世菩陀》一書中說:“陳世凱,一個官拜從一品的封疆大吏,由明入清,戰功顯赫,卻在晚年不辭車馬勞頓,扶病進京,在吏治並不算開明的清朝中葉,似乎應被視為一個奇蹟。然而,陳世凱只是舟山群島眾多循吏中的一個。在舟山群島不斷的毀島與重建的過程中,地方官是一個被忽略的群體。他們置身於王權、神權與民權交鋒的風力中央,既不能絲毫違背天子意願,又不敢過分觸怒神靈,同時,傳統道義又使他們不能無視百姓安危。雖然他們管轄的地域近臨佛島,佞佛之風在歷朝王侯將相中風行,陳世凱和他的同僚們卻大多沒有執著的佛教信仰,在他們心目中,倫理綱常才是他們需要始終不渝的原則。他們對信仰的認識,往往只是無愧於頂戴上那抹孔雀翎的彩暈,那是無數雙箭飛如蝗的眼睛。”張泉的一家之言,看似很有道理,但卻失之偏頗,主要原因可能是他不太具體了解陳世凱的經歷有關。陳世凱自幼習武,鄉人稱他為“黑虎”,軍中呼為“陳鐵頭”,身經百戰,殺人斬將無數,刀槍入庫之後轉而大修寺廟,崇尚佛法。張泉在寫定海總兵藍理時的另一句似乎更為合情合理:僧人與俗人面臨一樣的苦難,苦難使他們懂得感恩與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