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西曲藝

陝西曲藝

陝西曲藝是一種古老的傳統戲劇文化。以採用陝西各地方言士語為唱、白基準語音,以說唱故事為主體,用一定基本曲調或講說節奏形式來表達某一主題內容的藝術形式。陝西曲藝目共含四個曲科、八個曲屬、十三個曲種,其中曲牌體科含三個曲屬:即絲弦清曲屬、踏歌走唱屬、勸善經韻屬;綜合體說唱科含三個曲屬,即道情漁鼓屬、絲竹清曲屬、琴板說唱屬;板腔體說唱科只有單一曲屬即琴板主腔體屬。韻白講說科有韻白快板屬。十三個曲種分別是:陝西曲子、榆林小曲、陝北二人台打坐腔、陝北說書、雒南靜板書、陝西快書、韓城秧歌、陝南花鼓、關中勸善調、陝南孝歌、長安道情、鎮巴漁鼓及神祭用途的長武道場。

基本介紹

  • 中文名:陝西曲藝
  • 語言:陝西各地方言士語為唱白基準語音
  • 主體:說唱
  • 主要曲調:秦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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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類

陝北說書

陝北說書從產生,形成到發展已有一千多年的歷史,可謂歷史悠久,經過一千多年的發展,形成了以下一些基本特徵:
陝西說書陝西說書
1、陝北說書單人演唱可在田間、地頭、院落、炕頭演出,因此,顯示出之靈活、機動的特徵;
2、陝北說書音樂的調式和板式不像某些樂曲那么繁複、華麗,而顯示出一種特殊的簡約美和質樸美,從而構成其調式、板式的簡樸性特徵;
3、陝北說書語言精煉,說唱風趣,形成文風趣,扣人心弦的特徵;
4、既有陝北說書的多種調式、曲目等本土音樂,又廣泛吸納民歌小調、戲劇曲牌以及其他姊妹藝術音樂,因而具有曲目形成的多元性特徵;
5、陝北說書對生產生活中的客觀人物和事物,採用擬聲狀形態意,傳情描事等手法,因而具有表演藝術的模擬性特徵;
6、陝北說書在語言上大眾化、地方化,風味濃厚、通俗易懂、易於流傳,有為民眾喜聞樂見等特徵;
7、傳統書多伴隨民族活動,為說“還原書”、“喜慶書”、“廟會書”、“求兒女的神書”等,因而形成的對民間習俗的依存性特徵。

榆林小曲

榆林小曲是陝北民間音樂中獨特的品種,其特徵如下:
榆林小曲榆林小曲
1、由南方傳入陝北,又與陝北民間音樂相結合,是南北民間音樂文化交流融合的產物。
2、小曲的音樂風格既委婉纏綿,又高亢激昂,南韻北聲融為一體。
3、採用小嗓演唱,真假聲地合,多用頓音閃斷,形成獨特的演唱方法,產生亦連亦頓、活潑彈跑的演唱效果。
4、器樂伴奏以彈拔樂為主,輔以京胡、二胡等拉弦樂器,突出亦連亦頓、彈跳活潑的演奏效果。
5、曲目豐富,套路完整,形成各自的聲腔體系。
6、小曲是陝北獨特的市民階層藝術,雅俗共賞,既為自娛自樂,又與民俗活動(婚喪嫁娶、節日喜慶、生辰壽誕)密聯繫,是榆林市井民俗風情的集中體現。

陝北道情

1、傳統劇本內容特徵:
陝北道情陝北道情
①探討天地、男女等哲學類問題。
②戲中人物多出於宗教典籍佛、道多於儒。
③劇本框架是原來的,細節大多是民間藝人根據自己的經歷修改的。
2、以道情教化為主要內容。
3、語言特徵:文人雅調少、民間俗語多。
4、表演風格:諧謔音鬧成分多。
5、音樂上苦腔多於歡音。

戶縣眉戶曲子

眉戶音樂由唱腔、鑼鼓經與曲牌三部分組成。唱腔為曲牌聯綴體,曲調有200多首,分為越弦(大調)、平弦(小調)兩大類。越弦古老,曲體結構複雜,旋律富於變化,音域寬廣,拖腔委婉,演唱難度大,三弦定“1—5—1”,主要曲調有[越調] [背宮][滿江紅][混江龍][邊關][寄生草][老龍哭海][鳳落簫][肝腸斷][哭道情][羅江怨][金錢][黃龍滾][琵琶][吹腔][五更][大十片][十字慢][長城][西京]等。平弦多為民歌小調,結構規整短小,旋律流暢,變化不大,音域較窄,三弦定“5—6—3”,曲調有[放風箏][十對花] [十盞燈][十杯酒][十二花][採花][剪窗花][山茶花][一點油][打棗桿][鬧子調][螃蟹調][釘缸][霸王鞭][三六子調][雜貨調][紗窗][小桃紅][太平年][銀紐絲][五里墩][五爛香][繡荷 包][拉船花]等。另外,還有一些戲劇性強又不斷反覆變化的唱腔,如[慢訴][崗調][落子]等,節奏自由,吟誦性強的散板或近似散板的唱腔,如[滾白][說道情][箭板],以及類似秦腔緊打散唱的[帶板][唱場]等。眉戶的唱曲,有歡、苦音之分,如歡音[硬越調],苦音[軟越調],有緊慢之分,如[緊西京][慢西京],還有正反、大小之異,如[金錢][反金錢][淒涼][小淒涼]等。一些曲調有前後、新老、頭尾之別,唱腔豐富多彩。
戶縣眉戶曲子戶縣眉戶曲子
眉戶在20世紀50年代前全由男演員唱,扮男角時用本嗓演唱,扮女角時用真假嗓相結合。其音域寬闊,一般男演員為f—f2,女演員為a—a2。眉戶音階調式豐富,同一曲牌也有不同的調式。七聲徵調式的歡音音階為567123↑45,苦音音階為56↓712345;歡音五聲徵調式為561235,商調式和羽調式很少,套曲結尾用的曲牌或單獨成段的唱腔曲牌多數為宮調式,其音階為123↑45↓71;其次是徵調式和羽、商調式。音階中的↑4和↓7的音高及游移性,與秦腔基本相同。
眉戶的坐唱樂隊由6人組成,分操三弦、板胡(正反各一把),笛子、水水(第四聲)和四頁瓦。樂器的增添變化見前製品及作品等相關器具部分。
眉戶只有弦樂曲牌,沒有嗩吶曲牌。弦樂曲牌分純器樂曲,有[鼓耶調][八板][柳生芽][祭靈][殺妲己][鳳凰 三點頭][四尺調][紗帽翅][割韭菜]等20餘首,唱腔牌子器樂化曲牌,有[西京牌子][大金錢][銀紐絲]等10餘首;還有唱段中間的大過門。前二者主要用於升帳、擺宴、祭典、迎賓等表演動作和配合唱腔之間的道白。後者多用於前奏,以渲染氣氛,配合表演。(以上內容均見《陝西文化藝術志》310-311頁)

韓城秧歌

韓城秧歌富有獨特的表演形式,可謂風格獨特,別具一格。
韓城秧歌韓城秧歌
其一,有固定的表演程式。從表演形式看,韓城秧歌的特色十分顯著,陝北人說“扭秧歌”,長安人叫“跳秧歌”,而韓城人則稱為“唱秧歌”,正好道出韓城秧歌以唱為主,說、表、舞兼而有之的藝術特色,體現了戲曲雛形及其發展趨向。韓城秧歌大多以二、三人上場演出,也有四人角色上場的,但以二人居多,故有“對對戲”、“秧歌戲”之稱。角色一般將丑角叫“耍醜的”,將旦角稱“包頭”,也有以男女區別角色,還有像現代小戲中的以姓名定角色。韓城秧歌一般遵循開場—正劇—退場的程式進行。開場部分又有幾個層次,首先丑角登台“拜場”,即唱一支“四六曲”表示自謙;“拜場”過後是說表,即丑角說表段子,或傳統段子或即興創作;說表下來是“請場”,即丑角請包頭上場,包頭唱“開門調”亮相;下來是“數花”,即丑角說表數說(褒貶)包頭;數花下來是“推接”,即由丑角唱“四六曲”表示推讓,包頭唱“四六開門曲”表示承接。至此,開場部分結束。正曲是一出秧歌的核心部分,一般由丑角、包頭用套曲聯唱的形式,表演一段簡單的劇情。退場是一出秧歌的結束部分,由包頭與丑角唱“四六曲”,以示自謙。如“一把扇子七根柴,鷂子翻身滾下來,咱二人不是捆柴的手,後場請出行家來”。這一組藝人下台,下一組藝人登台。韓城秧歌的包頭,以妖、巧、俏、媚為特點,動作嫵媚,婀娜多姿;丑角則以剛健悍勇見長,跺腳蹬腿,步態瀟灑。二人剛柔兼濟,對比強烈,其舞蹈圖案變化豐富,層次清晰,熱烈而不紊亂,細膩而不平寂。
其二,唱腔音樂曲調豐富。韓城秧歌的百餘種曲調優美動聽,富有變化,風格多樣。其中既有說唱性的敘事體,又有民歌形態的單曲音樂,還有戲曲化了的曲牌聯套的音樂結構。韓城秧歌不僅重唱而且重“表”,這種表的因素,也滲透到曲調中來,形成了有說有唱、說中有唱的特點,韓城秧歌的唱腔還大量運用方言襯字、襯詞和襯句來增強其表現的內容,也形成了韓城秧歌別致的音樂特色。
其三,道具服飾簡單輕便。演出時,丑角畫白鼻樑,著便裝,腰系白褶裙,頭戴草帽圈,手執花扇或菸袋。旦角塗脂抹粉,畫眉貼鬢,紅襖綠褲,手執花扇或手帕。道具的巧妙運用,形成了韓城秧歌的一大特色。正所謂:“扇子能扇風,遮面又傳情,喜怒巧用扇,性情不一般,菸袋可作笛子吹,也可作馬鞭用,既可作各種兵器,又可當杖、拐、傘用”。

秦腔

秦腔又稱亂彈,源於西秦腔,流行於我國西北地區的陝西、甘肅、青海、寧夏、新疆等地,又因其以棗木梆子為擊節樂器,所以又叫“梆子腔”,俗稱“桄桄子”(因以梆擊節時發出“恍恍”聲)。明末無名氏《缽中蓮》傳奇中使用了[西秦腔二犯]的曲牌,故知其源於甘肅。甘肅古稱西秦,故名之。清康熙時,陝西涇陽人張鼎望寫《秦腔論》,可知秦腔此時已發展為成熟期。待到乾隆年間,魏長生進京演出秦腔,轟動京師。對各地梆子聲腔的形成有著直接影響。
秦腔秦腔
秦腔唱腔為板式變化體,分歡音、苦音兩種,前者長於表現歡快、喜悅情緒;後者善於抒發悲憤、淒涼情感。依劇中情節和人物需要選擇使用。板式有慢板、二六、代板、起板、尖板、滾板及花腔,拖腔尤富特色。主奏樂器為板胡,發音尖細清脆。
秦腔的表演樸實、粗獷、細膩、深刻,以情動人,富有誇張性。腳色行當分為四生、六旦、二淨、一醜,計13門,又稱“十三頭網子”,表演唱做並佳。辛亥革命後,西安成立了易俗社,專演秦腔,銳意改革,吸收京劇等劇種的營養,唱腔從高亢激昂而趨於柔和清麗,既保存原有風格,又融入新的格調。
秦腔因其流行地區的不同,衍變成不同的流派:流行於關中東部渭南地區大荔、蒲城一帶的稱東路秦腔(即同州綁子,也叫老秦腔、東路梆子);流行於關中西部寶雞地區的鳳翔、岐山、隴縣和甘肅省天水一帶的稱西路秦腔(又叫西府秦腔、西路梆子);流行於漢中地區的洋縣、城固、漢中、沔縣一帶有漢調恍恍(實為南路秦腔,又叫漢調秦腔、桄桄戲);流行於西安一帶的稱中路秦腔(就是西安亂彈)。其中的西路入川後成為梆子;東路在山西為晉劇,在河南為豫劇,在河北成為梆子,所以說秦腔可以算是京劇、豫劇、晉劇、河北梆子這些劇目的鼻祖。各路秦腔因受各地方言和民間音樂影響,在語音、唱腔、音樂等方面,都稍有差別。近五十年來,東、西、南三路秦腔的發展趨於停滯,有被中路秦腔取而代之的趨勢。
秦腔所演的劇目,據現在統計約三千個,多是取才於“列國”、“三國”、“楊家將”、“說岳”等說部中的英雄傳奇或悲劇故事,也有神話、民間故事和各種公案戲。它的傳統劇目豐富,已抄存的共2748本。
秦腔的優秀演員,除清代的名冠南北的大藝術家魏長生外,還有被譽為花部四美的王湘雲、陳媄碧(良官)和渭南派的申祥麟,同州派的欒小惠,周至派的桃瑣兒,長安派的岳色子等。光緒中後期有潤潤子、玉喜兒、陳雨農、黨甘亭、趙傑民、李雲亭(麻子紅)、劉立傑(木匠紅)、王文鵬等。辛亥革命以來,有名醜馬平民,名小生蘇哲民、蘇育民,名旦劉箴俗(有與歐陽予倩“並駕齊驅”之譽)、王天民(人稱“西北梅蘭芳”)、李正敏(人稱“秦腔正宗”)、何振中、宋尚花等。名淨田德年和名鬚生何家顏、耿善民、張鎖中、劉毓中、劉易平等。特別是秦腔表演藝術家陳雨農、王文鵬、黨甘亭、李正敏、王天民、劉毓中,以及原“三意社”的編修李逸笙、蘇哲民等人,在唱腔、表演、化妝造型等方面都有創新。

其他

碗碗腔

碗碗腔,曾用名華劇,亦稱時腔,流行於陝西東部。
碗碗腔在清乾隆年間就已流行,劇作家李十三及其作品“十大本”很是知名。
碗碗腔的音樂細膩幽雅、悠揚清麗;生旦淨醜行當齊全。
它的唱腔板式有:慢板、緊板、滾板、閃板、墊板、二導板、觀燈、過關等。另有如花花腔、疊腔這樣的采腔。它的各種板式又分“哭音”、“花音”兩大類,唯滾板、疊腔只有哭音無花音;而觀燈、過關反之。慢板和緊板又有俗稱“三不齊”的唱法。由此可以看出:碗碗腔的聲腔體系還是比較完整和豐富的。
碗碗腔的主要伴奏樂器有月琴(定5-1弦)、硬弦(二弦子定6-3弦)、板胡(定5-2弦)。
碗碗腔的劇目相當豐富,現已抄錄在卷和出版的就有二百四十多種。其中的《香蓮佩》、《春秋配》、《十王廟》、《玉燕釵》、《白玉真》、《紫霞宮》、《萬福蓮》、《蝴蝶媒》、《火焰駒》、《清素庵》即所謂“十大本”,簡稱“佩配廟釵真,宮蓮媒駒庵”。
碗碗腔的著名名藝人有史長財、段轉窩、王平安、李俊民、李五喜、張立兒、疙頂、王四貴、王鳳堂、金奎、雷文立、參苗子、齊喜、王曼、一桿旗(杜升初)、朱哼、謝德龍等。民間流傳說:“齊喜王曼參苗子,一桿旗歪脖子”。足見這些人在民眾中是享有盛名的。

漢調桄桄

漢調桄桄,習稱桄桄,後改名為“漢調桄桄”。該劇種歷史悠久, 至今已有四五百年的發展歷程,它吸收當地口語,經藝人創造,並博 采川、楚等劇種的精華,不僅唱腔有鮮明的鄉土特色,表演和伴奏獨 具風格,為全國獨有的劇種。其劇目繁多,內涵精深,為陝南、川北、 隴東、安康等地民眾所喜聞樂見。漢調桄桄屬梆子腔體系,綜合性七 聲音階,音樂包括唱腔、伴奏兩部分。詠、白、唱、念的發音均以漢 江上游民眾語音為基礎。表演過程具有灑脫、大方、潑辣、爽快的風 格和風趣、幽默的觀賞情趣,將秦巴漢水之風韻,川鄂戲劇婉轉、柔 和、純樸之特點,西北戲劇之高亢、堅毅、激越之氣派融為一體,在 長期的演出實踐中形成了鮮明和鄉土特色的獨特風格,是陝南一枝獨 秀的奇葩。

漢調二黃

漢調二黃,習稱“土二黃”、“山二黃”、“靠山黃”,或“二黃戲”。又因它是在漢水流域由西皮、二黃結合形成,故又多稱“漢調”。解放初期,為與皮黃系統各劇種通用名稱相統一,在安康地區又有“陝西漢劇”之稱。
漢調二黃,是陝南地區僅次於南路秦腔(即漢調桄桄)的大型劇種。音樂唱腔,與皮黃系統各劇種基本相同,以“西皮”和“二黃”兩種聲腔為主幹,幫與京劇接近。其二黃由來,在陝西省有各種說法,皆與湖北“黃崗”說、江西“宜黃”說、安徽“石牌”說不合,而與陝西直接關係。據安康漢調藝人世代流傳,都說二黃是在本地土調“黃腔”基礎上受南北曲與兄弟劇種的影響發展演變而成。而所謂“黃腔”,在陝南三共本屬“出格”、“變調”之意。如此,則“二黃”也許是西秦腔在陝需的“變調”之意。在漢水流域,舊有“一清二黃三月(兩湖寫作“越”)調,梆子跟上胡吵鬧“之說。二黃名稱或與此相應。至於有人寫“黃”為“簧”,是否因原來曾用笛和嗩吶伴奏,尚待查考決定。清代威陽劉古愚、蒲城張東白、民國時富平王紹猷、乾縣范紫東等前代學考,相繼考察,同謂二黃乃“秦聲吹腔古調新聲”。這種說法是有它的道理的。它與“西皮調”東傳的時間,雖然有先有後,但其淵源則同屬早期“隴東調”、“西秦腔”在江漢流域的分支,與現稱的梆子秦腔同源異流,以致在清朝中葉秦腔藝人、漢調藝人與微調藝人先後同台,才成為可能,也因此進一步豐富發展了這一劇種。
漢調二黃向以木偶、皮影與人演大戲三種形式在民間流傳。流行區域,以秦地為主,延至甘、鄂、豫、川等省。就現在所知,僅在陝西的的活動範圍,計達三十餘縣。按其區域,可分四路:一、商、鎮一路,以商縣、龍駒寨、山陽、鎮安為中心,流行於洛南、商南、及豫西、陝東部分縣域;二、安康一路,以安康、紫陽為中心,流行於洵陽、白河、石泉、漢陽、寧陝、佛坪、鎮坪、嵐皋等縣域;三、漢中一路,以西鄉、南鄭、鎮巴、漢中為中心,流行於城固、勉縣及甘南、川北一帶;四、關中一路,以西安、三原、涇陽為中心,流行於富平、鹹陽、鳳翔、戶縣、臨潼、藍田一帶。二黃戲的這些活動據點,多屬當時的水陸碼頭或商業重鎮。隨著商業貿易的興衰變化,二黃戲也因之呈現出榮枯更替的狀況。
漢調二黃在陝西的班社遺蹟,因明、清兩代戰爭破壞,已難查尋。據說安康縣東神河溝王爺廟碑有明正德(武宗朱厚照,1506—1521年)或明永樂(成祖朱棣,1404-1424年)皇帝於此看過二黃戲的記載,只因廟毀碑失,亦難證實。惟知紫陽蒿坪樂樓曾有清乾隆二黃班社的題名墨跡。嘉慶道光時班社有漢中的漢榮班、西多仁豐班、城固宜太班。鹹豐初年更有楊金年、范仁保等名藝人分別在西鄉、安康二地設科授徒,先後培養出“洪、來、”、“永、清”、“吉、壽”、“天、久”等輩藝人。隨著這批藝人到處呈獻技藝,二黃班社遍布川、陝兩地。其中知名者如鹹豐年的裕太、鼎太,同治年的仁太、瑞仁等班。這些班社散布各地,因地方主意與師承關係的不同,又形成了不同的風格、流派。安康派擅於文戲,通用“紫陽幽雅綿軟,吐字吟泳多帶川味;商洛派擅於功別樣騰躍,以武戲見長;關中派注重唱、做、表演細膩,唱腔豪放。雖然特色各異,而其基本風格仍然相同。各代班(社)中,先後培養出了不少頗有成就的藝人。如道光年間查來松以生、末擅長,在川北曾獲“戲狀元”之稱。屈來壽擅於淨角,多演神戲,曾有“活靈官”之稱。劉久強以生、未見長,在川、滇等地也頗有聲譽。清末的姚彩盛、趙清平、董興平,民國中期的邢大倫、楊大鈞,民國後期的山鳴岐、劉鳴祥等也馳名遐邇。這些班社和名藝人,對漢調二黃的發展和延續起過重要的作用。
在抗日戰爭前後,漢調二黃一度衰落。建國初期,黨和政府組織失散藝人,分別在安康、商洛、漢中、西安、成陽等 地設立一批專業劇團,在隨團培養青年藝徒的同時,又在省戲校設立了漢劇班,所有這些團體,在“文化革命”中幾乎損失殆盡。唯一存在的安康漢劇團,也搖搖欲墜。打倒“四人幫”後,才又在安康、漢中、商洛三地陸續恢復了一批專業劇團,使漢高二黃重現復興景象。
漢調二黃的劇目豐富多彩,在藝人中久有“唐三千、宋八百、野外史傳數不得”之稱。除了衰落期間大量遺失以外,僅現所知有傳統劇目一千四、五百本之多。其中抄錄存本者達九百三十七個整體戲和折子戲。取材範圍從上古傳說到明清故事,活象是一部“中國通史演義”。對於如此浩繁的劇目,藝人習慣謙稱“三本半戲”,即“封神”、“列國”(八十餘本)“一本”,秦、漢、三國(約一百二十多本)“一本”,隋唐至明清“一本”(包括四百多個本、折)。藝術風格上,喜劇與悲劇兼備,文戲與武戲並重,歷史故事與神話傳說為主,整本與連台頗多。尤以文戲的唱詞繁、本頭大、行當全為其特色。其中《鍊石補天》、《曹劌論戰》、《征北海》、《進妹喜》、《黑逼宮》、《嘗百草》、《女界牌》、《有莘三聘賢》等二百多個劇目,為陝西二黃所獨有的罕見劇目。從聲腔著眼,陝西的西皮劇目要比武漢地區所占比例更重。建國以來,先後改編移植了《窮人恨》、《紅娘子》、《北京四十天》等二百多個本、折戲,並創作演出了《紅珍珠》等一批現代戲,給二黃劇種增添了一批新財富。
漢調二黃的行當,分為十大行;一末、二淨、三生、四旦、五醜、六外、七小、八貼、九老、十雜。嗓音運用上,四旦、八貼用假音(小嗓),其餘各角用本嗓,即一末、九老用“蒼音”,二淨、六外用“虎音”,三生、十雜用正音,五醜、七小用尖音(細音)。舞台表演,向以細膩精到、認真傳神為觀眾所讚賞。它講究創造角色,要求把握人物性格與身份、情態,做到含情入理。《打龍棚》中鄭子明、《二虎山》中王英等角,唱角、行腔皆須在樂器伴奏下邊歌邊舞,唱、做結合,以充分表現其特定性格與內在感情。其次,講求按照所寫地理環境與人物籍貫,準確使用方言、土音,往生育一個名角須習數省口音。如《三搜府》、《法門寺》須講北京話,《漁舟記》得說湖北話,《張松獻圖》得說四川話,《打龍棚》得說晉中話。藉此以增強故事的地方色彩或人物的某些特徵。再者,講求分析角色,猜度心理,注重在表演動作中刻劃人物的心理狀態與精神面貌。如趙清平所飾《失街亭》中孔明,在察看王平所送紮營地圖時,就經過了“粗看”、“細盯”、“驚恐”、“平靜”、“沉思”、“深慮”幾個神情變化的層次,才用一個唱段把此時此地頗為複雜的內心活動和盤托出。然後,當機立斷,一面遣送圖人回營報信,一面布置迎敵措施。如此,便深刻細緻地把人物刻劃得栩栩如生。二黃的這一在演唱上的深刻認真和生動細膩的藝術傳統,對於梆子秦腔亦有影響。
在臉譜勾畫上,二黃各路亦別具特色。安康派講求筆調細緻大方,敷色勻稱、鮮明;洛鎮派講求“直線要直,圓線得圓,白的一大片,黑的一條線”。原存臉譜有名有姓,一人一戲者,約計四百幅。類型大致有三塊瓦、十字臉、吊膛臉、麥子臉、旋轉臉、豹子臉、陰陽臉等十餘種。許多臉譜勾有動物、植物、星辰、兵器、文字、圖案以及宗教標誌。其中趙匡胤、聞太師、包文正、關公、張飛等等人物隨著年齡、時間、環境與遭遇的不同,在臉譜勾法上也相應有各種變化。即使同一人物在不同戲中,亦按其特定情景 構圖、敷色諸方面各有講究。可見其細緻、傳神。
二黃音樂唱腔屬板腔形式。其曲調簡樸中存幽雅,婉轉中有激昂,旋律注重抑揚頓挫、輕重緩急,吐字講求尖團分明,而且要求達到清亮準確、字正腔圓和滿腔滿調。其二黃調的主弦胡琴用“5——2弦”。板式有[導板]([慢三眼])、[原板]([一字])、[碰板]、[滾板]、[反二黃]([陰板])等十餘種。腔類有“回龍”、“四柱”、“流里表”、“板頭”、“麻鞋底”、“幽冥鐘”、“梅花題”等十餘種。宜於表現低沉、怨憤一類的情緒,多用於正劇、悲劇的演唱。西皮調的主弦用“6——3”弦。板式有[導板]、[一字]、[二流]、[搖板]、[散板]、[反西皮]等十餘種,腔類有“流里表”、“二凡”、“九眼半”、“麻鞋底”、“燈籠掛”、“黃龍滾”、“八車子”、“四不沾”等十餘種。擅於表現豪爽、歡快一類的情緒,多用於喜樂氣氛或愉快熱烈的場面。而在實際套用中,卻又因人物性格、身分、環境、情緒的不同,兩種唱腔又往往靈活處理,甚至有上半句“二黃”下半句“西皮”的特殊唱法。還有其它一些雜調,與西皮、二黃相配合,以供描繪人物或敷陳場景。至於弦絲、嗩吶、曲牌,據知原有四百多種,留傳下來的僅只一百四、五十種。伴奏樂器,文場有京胡(軟吊)、二胡、月琴、三弦、笛子、嗩吶等,武場有鼓、板、道鑼、二五子、喇叭、馬鑼等。建國以後,樂隊由原有六人擴大到十人以上,吸收了其它一些樂器與京胡拉法,使二黃音樂有所發展。
漢調二黃近年來開始呈現興盛景象。恢復一批專業劇團和上演劇目的同時,安康、漢中、商洛、西安等地相繼出現了專業或業餘的研究團體。在“二黃研究會”帶動下,一些二黃愛好者,正將它列為自己的研究項目,這又將推進二黃劇的發展和提高。

阿宮腔

阿宮腔,也稱北路秦腔。因唱腔具有翻該遏低的藝術特點,亦稱遏宮腔。流行於禮泉、富平、興平、鹹陽、涇陽、三原、乾縣、高陵、耀縣、銅川、臨潼等地。
阿宮腔原為皮影形式演出,1960年搬上大舞台,在常腔、表演、音樂伴奏以及舞台美術方面進行了較大的改革,但仍保持了原有的藝術特色。據老藝人段天煥回憶,清嘉慶、道光年間,阿宮腔已由禮泉傳播到渭北一帶,演出的劇目有《范睢相秦》、《玉瓶贈金》、《祥麟鏡》、《四賢冊》等。與原秦腔唱調相比,有“三放不如一遏”的藝術效果,遂取名“遏工小調”,藝人們稱為“遏工”。至清同治、光緒年間,又相繼出現許多皮影班社及名藝人,演出劇目主要有《滾龍床》、《紅拆書》、《鐵冠圖》、《艘孤》、《清河橋》等。
阿宮腔的特點是嫻雅婉轉,鋼勁有力,纏綿激昂,拖腔帶有“噫咽”之音,並以假嗓翻高唱出。
1940年前後,由於國民黨政府黑暗腐敗,加之連年遭災,阿宮腔戲班相繼解散,僅有段天煥一個戲班艱難地掙扎到解放。
新中國成立後,富平縣人民政府為搶救阿宮腔劇種,組織以段天煥為首的老藝人成立民樂皮影戲社,積極進行演出活動。1958年又將富平縣三團改為富平縣阿宮劇團,創作、改編、演出《喬太守亂點鴛鴦譜》、《玉瓶贈金》、《女巡按》、《錦香亭》、《王魁負義》、《四賢冊》、《白蛇傳》、《翰墨緣》、《金鱗記》等傳統戲及《雞毛信》、《雷鋒》、《紅石鐘聲》、《八一風暴》、《三姑娘》、《兩家親》等現代戲。並於1961年赴京進行匯報演出,受到戲劇專家及觀眾的歡迎和喜愛。
來源:西
阿宮腔的劇目題材廣泛、內容豐富,已經挖掘整理的傳統劇目有六百餘本。劇目的唱詞淺顯樸實、生活氣息濃厚。取材於歷史的劇目,大都為揭露封建統治者的昏庸腐敗、荒淫無恥、殘忍凶暴以及批判賣國求榮、表彰民族氣節的戲,如《七箭書》、《重耳走國》等;取材民間故事的劇目,多為反映倫理道德、男女愛情、抨擊忘恩負義與頌揚清正廉潔、剛直不阿的清官戲,如《西廂記》、《金鱗記》、《王魁負義》、《女巡按》等;取材現實生活的劇目,大都是抨擊惡勢力和惡少劣婦的諷刺喜劇,如《三婆娘頂嘴》、《屎巴牛招親》、《打鍋》、《抹牌》等。
阿宮腔角色行當生、旦、淨、醜俱全;表演基本沿襲了秦腔程式,並採用了皮影某些特有的表演動作,顯得獨特别致。同時,在表演上有塌城、劍出鞘、踢打等武打特技。
阿宮腔屬板式變化體音樂。聲腔分歡音與苦音。歡音表達明朗、輕快的情緒,苦因表達悲傷、淒楚、懷念、憤慨的情感。其唱腔保持了阿宮腔腔調,惟淨角揉入眉戶某些曲調;旦角又吸收了碗碗腔行腔技巧,突出阿宮細膩、婉轉、剛柔並濟的特點。唱腔板路有[二六]、[慢板]、[二倒板]、[箭板]、[一疊腔]、[三不齊]和單句送等;常用的曲牌有[一起清雪]、[遷仙客]、[春宴開]、[點絳唇]等。伴奏樂器以板胡替代原二股弦領奏,增加了音響效果;武場面以梆子擊節,配以鼓板、牙子、小鑼、繞鈸、大號等。

合陽線腔

合陽提線木偶戲是合陽縣獨有的古老地方劇種,民間俗稱“線戲”“線猴”“線胡”或“小戲”,1957年後為了和搬上大舞台由人扮演的大戲相區別,一度曾稱為“線腔戲”。它的音樂、唱腔、道白、偶人造型及舞台藝術都別具一格。
線戲淵源,十分久遠,現在一般認為“起於漢而興於唐,盛於明清”。唐代段安節所撰《樂府雜錄·傀儡子》載:“自昔傳云:‘起於漢祖在平城為冒頓所圍,其城一面,即冒頓妻閼氏,兵強於三面。壘中絕食,陳平訪知閼氏妒忌,即造木偶人,運於機關,舞於郫間。閼氏望,謂是生人,慮其城下,冒頓必納妓女,遂退軍。’……後樂家翻為戲。”已故合陽線戲藝人雷清雲早年回憶說,合陽線戲代代相傳,曾為漢王立過大功。當年匈奴攻代國,漢王被困平城。代王知道西河(合陽古稱“西河”)有線戲,告知陳平。陳平命工匠仿製大木偶.栩栩如生,借夜月舞於城樓。匈奴王之妻望見,心生妒忌,害怕城破之後匈奴王納漢家女,遂網開一面,放走漢王。後來代王喜棄國.被赦為合陽侯。代王喜即漢王之兄劉仲,據《合陽縣全志》載,劉仲城在今坊鎮東北五里。《合陽新志資料》載,劉仲城在坊鎮東北五里和陽村。藝人的傳說與史書記載基本吻合。《大業拾遺》記有:“隋煬帝使黃兗造木人二尺許,衣以綺羅,飾以金碧,能運用自如。”這記載與合陽線胡戲的木偶形象及尺寸幾無二致。即就是演出形式,唐·杜佑《筆麈》中的記載也和今天十分相同:“傀儡子,漢末使用於嘉會,北齊高緯尤好之”,“今俗懸絲而戲,謂之偶人,以手持其末,出其幃帳之上(外)。”懸絲傀儡即提線木偶的古稱,“幃帳”在合陽線胡戲中稱為“亮子”。表演時藝人站於亮子後面,手提木偶出於亮子之外。《通典》說唐代已把線戲列入歌舞類。《明皇實錄》中有唐玄宗《吟傀儡》(一說為梁皇所作)一詩:“刻木牽絲一老翁,雞皮鶴髮與真同。須臾弄罷寂無事.猶似人生一夢中:”詩中雖未明指即合陽線胡戲,但“刻木牽絲”的結構,“雞皮鶴髮”的外形已與合陽線胡戲的木偶造型完全一樣,也說明在唐代線戲已十分流行了。到了明末,合陽舉人李灌(向若)與線戲藝人過從甚密,對線戲的唱腔、音樂、服飾、劇目及偶人造型作過較大的改革,使之更趨完整化、戲曲化,曾隨商幫到過蘇、揚二州演出。清代乾隆之後,是合陽線戲的鼎盛時期,至光緒年間,單是合陽境內就有線戲班社七十餘個。乾隆、嘉慶、同治年間曾再次往蘇揚兩州及北京演出。光緒二十六年(1900),北黑池的王玉潤線戲班曾往甘肅、河南、山西等省演出。
合陽線戲班社屬於半農半藝的演出團體,藝人們農忙種地,農閒演戲。線戲在發展過程中,馳名藝人輩出。僅以近現代為例,坐鼓板懷說戲的有王武漢(藝名“六八兒”)、杜進虎、顏喜牢(紅眼娃)、王玉潤、雷振南、馬東訓(一窩鱉)、王孝前(十三娃)、李銀選(狼咬兒)等。他們注情於聲,聲情並茂,每個人都能說五六十本戲,最多的可以說到一百多本:雖然已去世多年,仍為民眾所津津樂道。“說戲的”責任重大,一本戲中的生、旦戲由他一人包乾,講究聲音洪亮,吐字清晰。線腔戲的唱腔在音樂間歇中進行,只以錚子打節奏,聽起來悅耳動聽。合陽人看提線木偶戲主要是“聽”,所以許多人於脆背對戲台,一飽耳福。
提線是合陽線戲的主要表演方法,偶人系線根據角色的不同,分別為五到十二根不等,按具體情況還有增加到十七、八根甚至多到二十餘根的。偶人通高80--90厘米,重3.5—5公斤。通過線戲藝人巧妙地運用提、撥、勾、挑、扭、掄、閃、搖等方法,賦予木偶以藝術生命,動作栩栩如生,卻又有濃厚的木偶特色。可以自然地作卸帽子、脫衣服、搬椅子、掄桿子、單雙閃官翅等特技動作。著名的提線藝人有六六子、高郎兒、劉升慶、王棣娃、謀兒、相銀、王忠緒等。民眾編了許多順口溜來稱讚這些藝人們的真本事、奇本事:
“六六子本事沒法學,生旦淨醜能提活。”

陝西老腔皮影

老腔皮影戲被許多專家認為是中國各類影戲的鼻祖。2006年2月,華陰老腔被確定為全國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
老腔皮影戲源於華陰市(1990年前為華陰縣),流行於渭南市各區、縣及山西運城市、河南三門峽市相鄰的黃河金三角地區。
老腔是皮影戲最早的唱腔,因為她在華陰、華縣一帶形成時間較早,與隨後形成的碗碗腔(時腔)相比,顯得古樸粗獷,故稱老腔。關於老腔的得名,另外還有其他的說法。
老腔的特點:一是唱腔豪放激昂,鏗鏘有力,具有陽剛雄渾的韻致;二是演出中時常出現吶喊助威,幫唱(拉坡)的唱法,因此,被稱為“滿台吼”;三是在雙方對打及緊要時刻,用驚堂木擊板伴奏,以增強氣氛。當地人們形象地說:“拉坡號子衝破天,棗木一擊鬼神驚。” 皮影戲一般沒有固定的演出場所和時間,大都是在傳統節日期間或集市廟會、農家的紅白喜事時應邀演出。老腔皮影戲的劇目以古代軍事題材和神話傳說居多,據說有二百多個,其中以西周、春秋、戰國、三國、唐宋時期的劇目占的比例較大,常演的劇目有《臨潼鬥寶》、《神亭嶺》、《借趙雲》、《三戰呂布》、《三氣周瑜》、《取四郡》、《五路伐蜀》、《征南》、《征北》、《征東》、《征西》等。另外還有反映民間生活趣事和純武打的劇目。 老腔角色分配:
前聲:除主唱外,還要演奏月琴、板鼓、堂鼓、手鑼、引鑼等;
簽手:也叫“捉簽子”、“欄門的”,主要操作皮影,開演前打開場時還要負責小鉸子;
上檔:除演奏板胡外,還要負責大鉸子、長號等;
後槽:負責梆子,銅碗,馬鑼,鉤鑼等;
下檔:即副簽手,根據劇情的需要,整理皮影、敲擊驚木等。

陝南花鼓戲

又稱為漢調二黃,習稱“土二黃”、“山二黃”、“靠山黃”,或“二黃戲”。又因它是在漢水流域由西皮、二黃結合形成,故又多稱“漢調”。解放初期,為與皮黃系統各劇種通用名稱相統一,在安康地區又有“陝西漢劇”之稱。
漢調二黃,是陝南地區僅次於南路秦腔(即漢調桄桄)的大型劇種。音樂唱腔,與皮黃系統各劇種基本相同,以“西皮”和“二黃”兩種聲腔為主幹,幫與京劇接近。其二黃由來,在陝西省有各種說法,皆與湖北“黃崗”說、江西“宜黃”說、安徽“石牌”說不合,而與陝西直接關係。據安康漢調藝人世代流傳,都說二黃是在本地土調“黃腔”基礎上受南北曲與兄弟劇種的影響發展演變而成。而所謂“黃腔”,在陝南三共本屬“出格”、“變調”之意。如此,則“二黃”也許是西秦腔在陝需的“變調”之意。在漢水流域,舊有“一清二黃三月(兩湖寫作“越”)調,梆子跟上胡吵鬧“之說。二黃名稱或與此相應。至於有人寫“黃”為“簧”,是否因原來曾用笛和嗩吶伴奏,尚待查考決定。清代威陽劉古愚、蒲城張東白、民國時富平王紹猷、乾縣范紫東等前代學考,相繼考察,同謂二黃乃“秦聲吹腔古調新聲”。這種說法是有它的道理的。它與“西皮調”東傳的時間,雖然有先有後,但其淵源則同屬早期“隴東調”、“西秦腔”在江漢流域的分支,與現稱的梆子秦腔同源異流,以致在清朝中葉秦腔藝人、漢調藝人與微調藝人先後同台,才成為可能,也因此進一步豐富發展了這一劇種。 漢調二黃向以木偶、皮影與人演大戲三種形式在民間流傳。流行區域,以秦地為主,延至甘、鄂、豫、川等省。就現在所知,僅在陝西的的活動範圍,計達三十餘縣。按其區域,可分四路:一、商、鎮一路,以商縣、龍駒寨、山陽、鎮安為中心,流行於洛南、商南、及豫西、陝東部分縣域;二、安康一路,以安康、紫陽為中心,流行於洵陽、白河、石泉、漢陽、寧陝、佛坪、鎮坪、嵐皋等縣域;三、漢中一路,以西鄉、南鄭、鎮巴、漢中為中心,流行於城固、勉縣及甘南、川北一帶;四、關中一路,以西安、三原、涇陽為中心,流行於富平、鹹陽、鳳翔、戶縣、臨潼、藍田一帶。二黃戲的這些活動據點,多屬當時的水陸碼頭或商業重鎮。隨著商業貿易的興衰變化,二黃戲也因之呈現出榮枯更替的狀況。
漢調二黃在陝西的班社遺蹟,因明、清兩代戰爭破壞,已難查尋。據說安康縣東神河溝王爺廟碑有明正德(武宗朱厚照,1506—1521年)或明永樂(成祖朱棣,1404-1424年)皇帝於此看過二黃戲的記載,只因廟毀碑失,亦難證實。惟知紫陽蒿坪樂樓曾有清乾隆二黃班社的題名墨跡。嘉慶道光時班社有漢中的漢榮班、西多仁豐班、城固宜太班。鹹豐初年更有楊金年、范仁保等名藝人分別在西鄉、安康二地設科授徒,先後培養出“洪、來、”、“永、清”、“吉、壽”、“天、久”等輩藝人。隨著這批藝人到處呈獻技藝,二黃班社遍布川、陝兩地。其中知名者如鹹豐年的裕太、鼎太,同治年的仁太、瑞仁等班。這些班社散布各地,因地方主意與師承關係的不同,又形成了不同的風格、流派。安康派擅於文戲,通用“紫陽幽雅綿軟,吐字吟泳多帶川味;商洛派擅於功別樣騰躍,以武戲見長;關中派注重唱、做、表演細膩,唱腔豪放。雖然特色各異,而其基本風格仍然相同。各代班(社)中,先後培養出了不少頗有成就的藝人。如道光年間查來松以生、末擅長,在川北曾獲“戲狀元”之稱。屈來壽擅於淨角,多演神戲,曾有“活靈官”之稱。劉久強以生、未見長,在川、滇等地也頗有聲譽。清末的姚彩盛、趙清平、董興平,民國中期的邢大倫、楊大鈞,民國後期的山鳴岐、劉鳴祥等也馳名遐邇。這些班社和名藝人,對漢調二黃的發展和延續起過重要的作用。 在抗日戰爭前後,漢調二黃一度衰落。建國初期,黨和政府組織失散藝人,分別在安康、商洛、漢中、西安、成陽等 地設立一批專業劇團,在隨團培養青年藝徒的同時,又在省戲校設立了漢劇班,所有這些團體,在“文化革命”中幾乎損失殆盡。唯一存在的安康漢劇團,也搖搖欲墜。打倒“四人幫”後,才又在安康、漢中、商洛三地陸續恢復了一批專業劇團,使漢高二黃重現復興景象。
漢調二黃的劇目豐富多彩,在藝人中久有“唐三千、宋八百、野外史傳數不得”之稱。除了衰落期間大量遺失以外,僅現所知有傳統劇目一千四、五百本之多。其中抄錄存本者達九百三十七個整體戲和折子戲。取材範圍從上古傳說到明清故事,活象是一部“中國通史演義”。對於如此浩繁的劇目,藝人習慣謙稱“三本半戲”,即“封神”、“列國”(八十餘本)“一本”,秦、漢、三國(約一百二十多本)“一本”,隋唐至明清“一本”(包括四百多個本、折)。藝術風格上,喜劇與悲劇兼備,文戲與武戲並重,歷史故事與神話傳說為主,整本與連台頗多。尤以文戲的唱詞繁、本頭大、行當全為其特色。其中《鍊石補天》、《曹劌論戰》、《征北海》、《進妹喜》、《黑逼宮》、《嘗百草》、《女界牌》、《有莘三聘賢》等二百多個劇目,為陝西二黃所獨有的罕見劇目。從聲腔著眼,陝西的西皮劇目要比武漢地區所占比例更重。建國以來,先後改編移植了《窮人恨》、《紅娘子》、《北京四十天》等二百多個本、折戲,並創作演出了《紅珍珠》等一批現代戲,給二黃劇種增添了一批新財富。 漢調二黃的行當,分為十大行;一末、二淨、三生、四旦、五醜、六外、七小、八貼、九老、十雜。嗓音運用上,四旦、八貼用假音(小嗓),其餘各角用本嗓,即一末、九老用“蒼音”,二淨、六外用“虎音”,三生、十雜用正音,五醜、七小用尖音(細音)。舞台表演,向以細膩精到、認真傳神為觀眾所讚賞。它講究創造角色,要求把握人物性格與身份、情態,做到含情入理。《打龍棚》中鄭子明、《二虎山》中王英等角,唱角、行腔皆須在樂器伴奏下邊歌邊舞,唱、做結合,以充分表現其特定性格與內在感情。其次,講求按照所寫地理環境與人物籍貫,準確使用方言、土音,往生育一個名角須習數省口音。如《三搜府》、《法門寺》須講北京話,《漁舟記》得說湖北話,《張松獻圖》得說四川話,《打龍棚》得說晉中話。藉此以增強故事的地方色彩或人物的某些特徵。再者,講求分析角色,猜度心理,注重在表演動作中刻劃人物的心理狀態與精神面貌。如趙清平所飾《失街亭》中孔明,在察看王平所送紮營地圖時,就經過了“粗看”、“細盯”、“驚恐”、“平靜”、“沉思”、“深慮”幾個神情變化的層次,才用一個唱段把此時此地頗為複雜的內心活動和盤托出。然後,當機立斷,一面遣送圖人回營報信,一面布置迎敵措施。如此,便深刻細緻地把人物刻劃得栩栩如生。二黃的這一在演唱上的深刻認真和生動細膩的藝術傳統,對於梆子秦腔亦有影響。 在臉譜勾畫上,二黃各路亦別具特色。安康派講求筆調細緻大方,敷色勻稱、鮮明;洛鎮派講求“直線要直,圓線得圓,白的一大片,黑的一條線”。原存臉譜有名有姓,一人一戲者,約計四百幅。類型大致有三塊瓦、十字臉、吊膛臉、麥子臉、旋轉臉、豹子臉、陰陽臉等十餘種。許多臉譜勾有動物、植物、星辰、兵器、文字、圖案以及宗教標誌。其中趙匡胤、聞太師、包文正、關公、張飛等等人物隨著年齡、時間、環境與遭遇的不同,在臉譜勾法上也相應有各種變化。即使同一人物在不同戲中,亦按其特定情景 構圖、敷色諸方面各有講究。可見其細緻、傳神。
二黃音樂唱腔屬板腔形式。其曲調簡樸中存幽雅,婉轉中有激昂,旋律注重抑揚頓挫、輕重緩急,吐字講求尖團分明,而且要求達到清亮準確、字正腔圓和滿腔滿調。其二黃調的主弦胡琴用“5——2弦”。板式有[導板]([慢三眼])、[原板]([一字])、[碰板]、[滾板]、[反二黃]([陰板])等十餘種。腔類有“回龍”、“四柱”、“流里表”、“板頭”、“麻鞋底”、“幽冥鐘”、“梅花題”等十餘種。宜於表現低沉、怨憤一類的情緒,多用於正劇、悲劇的演唱。西皮調的主弦用“6——3”弦。板式有[導板]、[一字]、[二流]、[搖板]、[散板]、[反西皮]等十餘種,腔類有“流里表”、“二凡”、“九眼半”、“麻鞋底”、“燈籠掛”、“黃龍滾”、“八車子”、“四不沾”等十餘種。擅於表現豪爽、歡快一類的情緒,多用於喜樂氣氛或愉快熱烈的場面。而在實際套用中,卻又因人物性格、身分、環境、情緒的不同,兩種唱腔又往往靈活處理,甚至有上半句“二黃”下半句“西皮”的特殊唱法。還有其它一些雜調,與西皮、二黃相配合,以供描繪人物或敷陳場景。至於弦絲、嗩吶、曲牌,據知原有四百多種,留傳下來的僅只一百四、五十種。伴奏樂器,文場有京胡(軟吊)、二胡、月琴、三弦、笛子、嗩吶等,武場有鼓、板、道鑼、二五子、喇叭、馬鑼等。建國以後,樂隊由原有六人擴大到十人以上,吸收了其它一些樂器與京胡拉法,使二黃音樂有所發展。 漢調二黃近年來開始呈現興盛景象。恢復一批專業劇團和上演劇目的同時,安康、漢中、商洛、西安等地相繼出現了專業或業餘的研究團體。在“二黃研究會”帶動下,一些二黃愛好者,正將它列為自己的研究項目,這又將推進二黃劇的發展和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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