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下人們把在群體中遊刃有餘、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老大型”男性,稱為“阿爾法男”。研究者最近發現,對“阿爾法男”來說,超越常人的巨大壓力很可能是其短命的重要原因之一。
但另一方面,科學家也發現,壓力有助於大腦的進化,“阿爾法男”的成功在某種程度上也是拜壓力所賜。
基本介紹
- 中文名:阿爾法男
- 特點:在群體中遊刃有餘
- 優點: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 個性:“老大型”
- 性別:男性
- 特性:壓力都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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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沿聚焦
“阿爾法男”壓力都很大
據英國《每日電訊報》報導,最近,美國普林斯頓大學的研究人員在《科學》雜誌上發表了一篇有關狒狒行為心理的研究成果的文章。這項研究歷時九年,研究者們從肯亞五個不同的狒狒群中選取了125隻雄性狒狒,在發情高峰期,從它們身上提取了兩種壓力荷爾蒙:糖皮質激素和睪酮。通過檢測提取物,他們發現,在群體中扮演頭領角色的雄性狒狒,相較於群體中級別較低的雄性成員,更易緊張、焦慮。研究者認為,儘管這些雄性動物們表面看起來平靜,但實際上承受著更大的壓力。狒狒與人類有諸多相似之處,科學家們相信,對雄性狒狒的研究結論同樣適用於人類。實際上,人類社會中的不少“阿爾法男”們表面上看似輕鬆,其實,內心很可能已經被壓力、焦慮折磨得近乎崩潰。研究者們通過比較研究表明,“阿爾法男”們為了在追求異性、金錢和權力時占據絕對主導位置,付出了極大代價。而要保持在社會階層中的較高位置,其實會使人的壓力達到頂點。
“阿爾法男”壽命或較短
參與該研究項目的蘇珊·阿爾伯特教授表示,通過近十年的研究,他們發現,“阿爾法”雄性動物在繁衍後代上確實具有優勢,但另一方面,其壽命與其他雄性動物相比偏短,這個代價是毫無疑問的。維持自己的權威地位需要精力,“阿爾法”雄性動物更易衝動並具有攻擊性,高壓下罹患疾病的風險也較高。
最近,一則訊息頻頻見諸各大媒體:全國8年來共有72名億萬富翁死亡,其中17名死於自殺、19名積疾早逝。這些身為企業高管的富翁中,死於疾病的平均年齡在48歲,而所患疾病中多數為心血管疾病和癌症。此訊息或從一個側面印證了普林斯頓大學的研究結論。當今年輕女性們大都對權勢人物趨之若鶩,“阿爾法男”們確實依靠財富、權力地位在繁衍後代上占據了“優勢”,卻不能不說,他們的健康也更加受到壓力、焦慮的消極影響。
廣東省精神衛生研究所副所長許明智在接受本報專訪時表示,長期巨大的心理壓力,確實會對人類的軀體健康產生影響。通常我們說的“過勞死”,也是跟長期高壓下的高強度工作有關。當然,並不是所有健康問題都是因為壓力,但對於身體本身就有一些潛在疾病風險的人來說,一些疾病很容易被巨大的壓力激發出來。
調查人物
統計發現,自2010年1月至今,知名的上市公司或者企業中,離世的總經理/董事長級別的高管多達19名,其中11名高管就職或與上市任職關聯。包括百視通COO吳征、德爾惠股份創始人兼原董事長丁明亮、興民鋼圈董事長王嘉民、成都百事通總經理李學軍等12位高管,因疾病離世,在這些“元兇”中,主要是癌症和心臟病,其中,像吳征、李學軍等近半數為突發疾病逝世。這些人中,患疾病而離世的比例高達63%。
此外,包括華光股份總經理賀旭亮、萬昌科技董事長高慶昌、珠光集團浙江鋼結構有限公司董事長盧立強、包頭惠農集團董事長金利斌等四位高管系自殺而亡,占比為21%。上海大眾總經理劉堅、致遠協創CEO黃驕儉系發生意外事件而亡,還有一位高管被他殺。
統計發現,這19名高管年齡最大的為萬昌科技董事長高慶昌,享年68歲,年齡最小的為百視通COO吳征,年僅39歲,19名高管的平均年齡為50歲,對於正處於事業發展中的男人來講,50歲,依然是公認的黃金年齡。
由於此次統計範圍為知名企業或者上市公司,記者根據最新的公告和相關報告計算,“一把手”基本都為千萬富翁或者億萬富翁,不是超級富翁的,其薪水也都比一般白領高數倍。在19名高管中,至少有8名高管持有公司股權,其中,中國消費安全集團(在美上市)創始人、原董事長李剛進的財富堪稱最高,據福布斯2009年中國富豪榜統計,其個人財富超過14億元。興民鋼圈董事長王嘉民的財富位列第二,興民鋼圈於2010年2月登入中小板,公告顯示,王嘉民持有興民鋼圈9152.40萬股,還不包括領取的年薪、房產和其他固定資產。根據萬昌科技《招股說明書》顯示,今年5月23日跳樓的萬昌科技董事長高慶昌為公司第一大股東,持有3296.3萬股,持股比例高達30.44%,以身前一日23.54元/股的收盤價計算,高慶昌的身家達到7.76億元。
作為知名的體育用品德爾惠的創辦人和董事長,丁明亮從150元起家,目前營收超過10億元,2011年6月28日,丁明亮在與癌症抗爭一年後去世,其財富早已過億;江民科技創始人兼董事長王江民2010年4月去世前,持有公司65%股權,財富也過億。不過,如2011年4月和5月分別去世的惠農集團董事長金利斌和浙江鋼結構有限公司董事長盧立強,卻是因身前糾纏於數億債務而自殺。
專家解讀
壓力有助於大腦進化
但行為經濟學家們則對壓力、焦慮等不良情緒有正面的評價。《紐約時報》最近刊登了康奈爾大學經濟學教授羅伯特·弗蘭克的文章。他用達爾文的進化論觀點,來看待我們日常生活中消極情緒的作用。他認為,大腦演變的目的不是使我們快樂,而是為了激發我們進行有助於推動基因進化的行為。事實上,在大多數情況下,我們的大腦是為了讓我們進行這些行為而讓我們不快樂:焦慮、飢餓、疲勞、孤獨、渴望、憤怒、恐懼……種種不良情緒都是為了刺激我們迎接外部環境的挑戰。弗蘭克指出,快樂本質上是一種短暫的情緒,是從感情上逃避讓人厭惡的情緒。高興的情緒迸發出逃避消極情緒的分子,但是轉瞬即逝。
人類的大腦是在競爭殘酷的自然世界中形成的,所以不用對人類有迅速的適應能力而感到驚奇。在某種程度上,正是對成功的焦慮催促人們挖掘自己的潛能。青少年因為擔心自己不能進入好的大學而更加勤奮學習;電影商家為了票房而努力打造更完美的影像;作曲家為了創作最令人愉快的旋律而加倍努力……這些都是人們在面對成功焦慮時努力不止的例子。在每個領域,誰更努力地工作,就更有可能有所作為。對成功的焦慮,從這個角度看,是一種激勵人類的進化機制。
如此看來,“阿爾法男”或者“阿爾法女”之所以能成為群體中的佼佼者,與他們在面對壓力等消極情緒時迸發出來的應激能力是密切相關的。雖然他們的健康為壓力所害,但他們的成功,在某種程度上也是拜壓力所賜。
壓力是把雙刃劍
越來越多的現代人感受到壓力的存在,在頂著壓力奮鬥,或者因壓力而焦慮。許明智表示,壓力是人類在應對事情時感覺超出自己的能力範圍,對結果不確定的精神狀態。其實,壓力有積極的一面,也有消極的一面,是把雙刃劍。與快樂、幸福這些正面情感相比,壓力、焦慮這些消極情感甚至占據了人類的大部分情感生活。
但他指出,消極情感不等於消極影響。在人類發展的早期,面對惡劣的生存環境,恐懼、焦慮、壓力等消極情緒促使我們面對來自自然界的挑戰,在與毒蛇猛獸的戰鬥中,我們取得了進化和文明的發展。在良性、適度的壓力狀態下,我們的積極應對能促使我們有較好的表現。“學生面對良性的壓力,能考出好的成績。演講前的適度壓力和緊張情緒,有時候能讓我們超常發揮。”許明智說,“如果長期在沒有任何壓力的狀況下生活,我們的大腦會處在昏昏欲睡的狀態。壓力的存在,保證了大腦的覺醒水平,良性的壓力對自身的進步有好處。”
當壓力大到一定程度,成為難以“消化”的負性壓力時,這種消極情感才給我們帶來消極影響。在過度消極的狀態下,人們體驗到持續的身心疲憊、厭倦、沮喪、悲觀失望、失去創造力和生命活力的感覺。這時,挑戰變成了難以承受的負擔。“像是演講時,本來正常的緊張變成出汗、口吃,就說明壓力過度了。”許明智說。他指出,過度的壓力會帶來精神、食慾、睡眠等方面的改變,在行為上,有些人會更加沉溺於網路虛擬世界,上網時間增長,在情緒上,會有更多難以控制的發脾氣、哭泣等狀況出現。這種情況下,壓力就變成了一種惡性的、需要排解宣洩的負面情緒。長期負性高壓的狀態,當然會破壞身心健康,折損壽命。
建議
調適壓力:積極的心態很重要
許明智指出,我們面對壓力等消極情緒時產生的反應,很多時候是由我們的人格類型所決定的。而我們的人格類型的形成,與父母的教養方式、生長的環境、自身的價值觀等多方面因素相關。不同性格的人面對相同的壓力,做出的評價和反應是不同的。
壓力堅韌型人格的人,面對壓力時,會比較傾向用理性的方式面對並加以解決,將之視為挑戰,會適時調整自己的心態,樂觀地去排解壓力的負面作用。這種類型的人更容易成為真正的“阿爾法男”或者“阿爾法女”,成為心理強大的成功人士。
與這種類型相對,則有壓力易感型人格。具有這種人格的人神經質水平較高、比較敏感。他們情緒上比較悲觀,凡事容易往不好的一面想,遇事傾向於用情緒而非理性去解決。對於這種類型的人,更需要有意識地去調整其面對壓力時的方式和方法。
既然如此,對於壓力,我們該如何把握“適度”二字呢?
許明智指出,“度”的把握,遵循的不是中庸或者折中之道,而是需要從積極心理學的視角去建構。既然壓力是不能避免的客觀存在,那么我們能做的是在它過大時,給予適度的調適和緩解。在解決壓力的方案上,是沒有統一的標準的,也難以量化。心理學上確實給出了諸如“生活事件量表”等測試方式,幫助我們去比較自己的心理狀態是否穩妥,但壓力是否“適度”是個相對的概念,只能根據自己本人的情況去尋找一個“適度”的平衡點。
無論如何,我們都應該讓自己更積極一些。也就是說,在面對不順利、不幸這些障礙時,我們應該引導由此而生的消極情緒向積極的方向發展。
例如,當我們遭遇自己或身邊親人的不幸事件,難免會有情緒上的悲觀,甚至是認知上的歪曲,有些人會覺得天昏地暗,以偏概全地對人生做出災難性、毀滅性的解釋,沉溺在消極的情緒里難以自拔。這種時候,用積極的心態去改變這種錯誤的認知方式才是正確的選擇。只有我們對人生客觀的現實有了正確的認識,我們才能從“不幸”的痛苦壓力中解脫出來。我們才能向著積極的方向面對這些不幸,盡我們所能去理智地消解這些不幸,將不幸向著好的方向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