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念藝術家阿德爾·阿貝德賽梅(Adel Abdessemed)1971年出生於阿爾及利亞君士坦丁。
基本介紹
- 中文名:阿德爾·阿貝德賽梅
- 外文名:Adel Abdessemed
- 職業:概念藝術家
- 出生於:1971年
簡介,經歷,成就,結論,
簡介
1987至1994年,阿貝德賽梅在阿爾及利亞藝術學院學習;1994年,他因阿爾及利亞爆發的政治騷亂而搬到了里昂;接著在2000年時搬到了巴黎,至今仍居住並工作於巴黎。他在2001年時就曾參加過紐約MoMA PS1當代藝術中心的國際工作室項目(International Studio Program);此外,阿貝德賽梅還參加過2003年及2007年的威尼斯雙年展主題展,2005年的阿爾巴尼亞三年展,2005年的巴塞爾邁阿密海灘藝博會,2006年的聖保羅雙年展,2007年的伊斯坦堡雙年展等等。
經歷
自90年代末以來,阿貝德賽梅就開始用驚人的理解力來處理這個多元文化與全球化的世界中的“問題區域”。他以一種非常個人的方式來面對了政治運動,以此強調道德與身份上的某些問題。阿貝德賽梅的藝術創作涉及了廣泛的媒介,例如繪畫、影像、攝影、表演以及裝置等。他將日常生活中常見的材料以及圖像轉變成某些出人意料、充滿情感、有時甚至是令人震驚的藝術宣言。他自由地使用了各種資源——個人的、社會的以及政治的——來創造一種豐富而又簡練、敏感而又富有爭議、激進而又世俗的視覺語言。他的作品中不存在什麼可能的樂土;沒有思鄉之情,也沒有對回歸到某種起源的期盼。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他不是“一位殖民時代的藝術家”,因為他“不會以創傷進行創作,也不會修復任何東西”。他也許想念他的母親,但他絕不想念他的祖國。
的確,在阿貝德賽梅的作品中,屬於某個特定國家這種歸屬感——在他本人看來,這等同於一種意識形態——通常不是通過一種慈愛的形象體現出來的,而是通過一種父親般的形象、一種男性人物體現出來的;這種形象笨拙地擔負起了權威的所有重量,而阿貝德賽梅則試圖通過使其服從於簡單而又根本的轉變來侵蝕它。在創作於1996年的影像作品“Joueur de fl ute”中(這是阿貝德賽梅最早期的作品之一),里昂清真寺里的伊瑪目吹著長笛,全身赤裸地出現在一個無色彩的背景里。這幅畫面的構建會讓我們聯想到一部人類學電影中假定的客觀性或是某些原始的儀式。阿貝德賽梅在這裡占用並且顛覆了人種志學者的注意力,嘲弄了某些陳詞濫調以及文化上的假設。作品中主人公的裸體的確是對伊瑪目的權威所做的戲劇性的違背:整個畫面並非是對與自然進行的交流所做的諷喻,它實際上是一個更加綜合和扭曲的符號,以一次複雜的談判會基礎,並且產生了一種個人與宗教信仰的違反。阿貝德賽梅作於2007年的影像作品“Trust Me”以相似的方式呈現了一次民族主義、宗教狂熱與精神分裂症類的似於戰爭一樣的爆發,這件作品詼諧可笑但同時卻令人極度的不安:某人天生就長著鋒利、像吸血鬼一樣的尖牙,他不斷地唱著一支冗長的、由各國國歌的片段組成的歌曲。在這件作品中,民族主義被看作了一種病態,一次毫無意義的、歇斯底里的語言爆發。
阿貝德賽梅始終通過他的作品來解析社會中用來壓迫個人及其身體的思想、宗教以及文化禁忌。創造力以及感覺性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強力的釋放方式。為了顛覆其他概念藝術家們——他們是將霓虹燈用作一種媒介的煽動者——特別推崇的“卸下裝飾”, 阿貝德賽梅創作於1997年的作品“Nuit de Noces(Wedding Night)”以草寫體的形式表現了出來。這種字型的效果與其使用的色彩產生了驚人的協調:作品中使用的柔和的粉紅色代表了溫柔與浪漫,同時還代表了一種色情的吸引力。這件作品是一個簡潔的創作手段與充分的象徵意義及暗示性融合到一起的實例,它同時讓人聯想到成人用品店的招牌以及雪赫拉莎德(譯者註:《天方夜譚》中的蘇丹新娘,以善於講故事而免於一死)的智慧。
阿貝德賽梅背井離鄉的一生及其與整個世界的聯繫從他在2007年威尼斯雙年展中展出的作品裡也體現了出來。在這裡,他展出了作於1996年的霓虹燈雕塑“Exil”以及作於2006年的“Wall Drawing”。阿貝德賽梅認為:“當家裡缺少了平和和寧靜,那么你就需要去到別的地方,否則那就是你的靈魂的死亡之地。行動、戰鬥和創造是為了改變世界而必須做的事情。”作品“Wall Drawing”由9個大圓圈組成,它們的直徑正好是藝術家本人或是其助手的身高,並且都是由美國在關塔那摩灣拘留營里使用的那種鐵絲網製作而成的。這些幾何形狀的完美無缺與使用材料的威脅性方面、以及它與壓迫和苦難的聯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整件作品在形式與表現力之間、概念與存在維度之間創造出了一張極端的張力。
成就
2007年10月,紐約MoMA PS1為阿貝德賽梅舉辦了他在紐約的首場個展“Dead or Alive”。這場展覽集中展示了他的一些影像與雕塑作品,阿貝德賽梅則通過將某些對抗力量結合在一起來濃縮了戲劇化的姿態,這些力量包括個性與政治團體、欲望與死亡、神聖的東西與世俗的東西等等。無論是營造出了一片“惡之花”效果的被插在地板上的水果刀(即作品“Axe On”<2007>),抑或是用黑色大理石雕刻出來的超大的鑽頭(即作品“Pluie noire / Black Rain”<2005>),又或者是利用回收垃圾製作而成的瑪麗皇后號豪華遊輪的模型(即作品“Mary Queen II”<2007>),阿貝德賽梅對這些代表了毀滅破壞的邪惡之物進行了處理,同時讚美了其改變的能力。與雕塑一樣,阿貝德賽梅的影像作品同樣也讓人感到緊張不安:一隻貓咪正在撕扯並吞下一隻老鼠(即作品“Birth of Love”<2006>,一個男人正在將一條蛇放到他的嘴裡(即作品“Dead or Alive”)——然後鏡頭在這裡就被切斷了,人們永遠不會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事實上,阿貝德賽梅最為人所知的恐怕就是他是一位受動物權益保護者憎恨的當代藝術家這一情況。這從他2008年在舊金山藝術學院被迫關閉的展覽“Don't Trust Me”中可窺一斑,這場展覽展出了阿貝德賽梅記錄了墨西哥屠宰場的屠夫工作情況的影像裝置作品。六台電視螢幕分別呈現了六隻用鏈條拴起來的動物——綿羊、豬、牛、馬、山羊以及母鹿——被屠宰者用大錘擊打致死的場景。展覽開幕僅僅4天,阿貝德賽梅以及畫廊方面就收到了來自動物保護者們的死亡威脅,儘管這些動物並不是阿貝德賽梅親手殺死的。阿貝德賽梅希望通過這種方式來強迫我們面對我們是“與世隔絕”的一代——至少在美國是這樣——我們在超市和肉店裡買到包裝整齊的食物,但我們永遠也不知道它們來自哪裡。作品裡的這些動物們被一把大錘猛擊在頭上,這立刻就能將它們殺死;然而在其它屠宰場的紀錄片中,動物通常都會做數分鐘的垂死掙扎,這種長時間的屠宰過程本身是沒有必要的。我們都看到過那樣的視頻,而正如作家厄普頓·辛克萊(Upton Sinclair)在1906年描述的那樣,美國的肉類產業在過去的100多年來一直沒有改變過,而我們還在繼續購買那樣的肉製品。因此阿貝德賽梅懇求我們重新去思考我們對可以接受的、人性化地處理動物的方式的看法。
2009年,阿貝德賽梅個展“Rio”在David Zwirner畫廊位於西區19號街上的三個展廳中同時展出。整場展覽以阿貝德賽梅同樣引發了廣泛爭議的影像作品“Usine”(2008)開始,這是一部長1分27秒的視頻短片,內容本身並不包含特別多樣化的活動。當晃晃悠悠的攝像機鏡頭掃過庭院時,我們可以看到許多動物之間的混戰——一條蛇正在勒死一隻青蛙,數隻狼蛛正在悄悄地接近一隻老鼠,幾條狗正在相互撕咬對方等等。這樣的片段以一種有趣的方式折射出了新美術館策展人Massimiliano Gioni對阿貝德賽梅的評價:“阿貝德賽梅是非對稱的現實主義的開創者”。這件作品中令人緊張不安的殘忍行為很明顯暗示了它的一部分目的在於讓觀眾面對“未淨化過的”現實,而它的短暫則產生了一種匕首一樣的鋒利度。同時,這樣的場景很顯然不是什麼藝術家偶然發現的東西,它所捕捉到的令人毛骨悚人的“動物寓言故事”是經過了精心安排的,這樣做的目的也許是讓人將自然與“狗吃狗”(或者說是“蛇吃青蛙”)這樣的殘酷現實聯繫在一起。有意思的是,這件作品的名字“Usine”是法語中的“工廠”的意思,這似乎暗示著這件作品還比喻了文明社會中的殘暴無情。
另一件展出作品“Music Box”(2009)由可以沿著電動軸水平轉動的黑色鋼製油桶組成;當它開始轉動時,穿過了其表面並均勻分布在其上的螺釘就會隨著它的旋轉敲擊到旁邊的金屬梳,並且產生了著名的《女武神的騎行》(The Ride of the Valkyries)(譯者註:出自華格納的歌劇《尼伯龍根的指環》)的開場音樂——當然,是一個扭曲但又絕對不會被聽錯的版本。因此,這件作品本身與它的名字十分契合——講述了“歌劇的”內容與雜亂的材料產生的不協調的碰撞。
放置在 “Music Box”旁邊的作品“Prostitute”(2008)用另一種方式呈現了同一個主題:這件作品由三個毫無裝飾、黑色、固定在牆面上的盒子組成——事實上它們都是非常高端的購物袋,每個盒子裡面都放著三本堆成一摞的筆記本。從作品說明中我們可以看到這些筆記本分別屬於三個不同的應召女郎,阿貝德賽梅雇用她們在筆記本上抄寫下《古蘭經》、《新約全書》以及《托拉》。這聽起來像是一個艷麗的幕後故事,但事實上它卻是以一種極其簡單的方式向觀眾呈現出來的;這件作品恰到好處地表現了如此重大的主題——世界宗教、性交易——與平凡事物的強烈碰撞。
這場展覽中令人印象最深刻的作品應該是一件名為“Telle mère tel fils(Like mother like son)”的大型雕塑,它填充滿了第一間畫廊中像飛機庫一樣巨大的展廳空間。這件作品近似於對整場展覽做的結論性聲明,它大概有65英尺長,由交織在一起的三架看起來疲憊不堪的客機組成。這些舊飛機的駕駛艙以及尾翼依然保持完整,但機身部分已經被像蛇一樣的長管子代替了——這些管道都是用毛氈製作而成的,裡面充滿了空氣。與阿貝德賽梅其它作品的直接性相比,這件作品是更加引人沉思和更加詩意化的。它甚至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展示出自己完整的樣子,因而觀眾也不得不等待一段時間才能完全地認識它。在提及這件作品的名字時,畫廊方面表示這件作品代表了“母親與孩子之間的互相關聯性”以及“誕生與毀滅的不可分離性”。這件作品的形態之中似乎蘊含了某種暴力元素,但這種“垂死的擁抱”同時還傳達了大量的愛、情感以及信任。
2010年,Parasol Unit當代藝術基金會為阿貝德賽梅舉辦他在倫敦的第一場個展“Silent Warriors”,這場展覽準確地強調了阿貝德賽梅作品裡的脆弱性以及美學敏感度。它主要以阿貝德賽梅的兩件作品為中心,即作於2003年的“Habibi”與作於2010年的“Silent Warrior”。“Habibi”是一具由玻璃纖維製作而成的長達17米的人類骨骼模型,它在噴氣發動機的幫助下被懸掛在了半空;阿貝德賽梅曾稱這件作品是以他自己為基礎的,是一具用來尋求“摯愛”的充滿男子氣概的軀殼。而“Silent Warrior”則由大量五顏六色的面具組成,這些面具都是由現成或是被丟棄了的空罐頭盒製作而成的,它們全都來自非洲,曾裝過食物或是有毒物質。此外展出的作品還包括“Enter the Circle”(2009),在這件作品中,阿貝德賽梅被倒掛在直升飛機上,飛機在離地面大約50英尺的高度上盤旋著,而他則需要在這個不斷運動的過程中用油畫棒在地面上畫下一個完整的圓。“Also sprach Allah(Thus Spoke Allah)”(2008)則是阿貝德賽梅對其創作於2007年的作品“Helikoptère”的一種顛倒。與上述的“Enter the Circle”類似,阿貝德賽梅在“Helikoptère”中同樣也是被倒掛在直升飛機上,只不過這次他需要做的是在地面上的畫板上刻下一個螺旋形的物體;在這個創作過程中,阿貝德賽梅的整個身體變成了一個畫圖的工具,同時還記錄著風對其產生的影響、直升飛機的運動以及自己身體的搖擺。在作品“Also sprach Allah(Thus Spoke Allah)”中,在10名助手的幫助下,阿貝德賽梅通過毛毯拋擲的行為在一張固定在天花板上的地毯上成功地寫下了“Also sprach Allah”字樣。每當阿貝德賽梅被拋向天花板時,他就會奮力在地毯上畫下一筆,最後整個過程被記錄在了一段視頻之中,它似乎證明了一個集體是如何推動個人以上帝的名義採取行動的。
除了視頻之外,阿貝德賽梅還會使用照片來記錄下他的街頭行為,而具體到作品媒介的選擇上則取決於聲音對這件作品是否具有重要意義。阿貝德賽梅的妻子朱莉·阿貝德賽梅(Julie Abdessemed)曾經與一具真人大小的骷髏手挽手地在街上閒逛,這便是作品“Mes Amis”(2005);另一次,她似乎又與一隻大猩猩“結了婚”(即作品“Anything Can Happen When an Animal Is Your Cameraman”<2008>)。他的作品“Kamel”把他的前任經紀人Kamel Mennour刻畫成了一個小偷;在作品“Nafissa”中,阿貝德賽梅的媽媽用雙手抱起了他。上述作品都是通過照片來記錄下他的行為表演的。此外,阿貝德賽梅還使用了照片來展示一些他與動物進行的令人目瞪口呆的“互動”(當然,是在馴獸師的輔助下)。例如“Sept Freres / Seven Brothers”中(2006)7頭在rue Lemercier上“安營紮寨”的野豬;“Jump or Jolt”中一頭呈興奮或者說是防禦狀態的雄鹿。又比如在“Zéro Tolérance”(2006)中,阿貝德賽梅用腳輕輕地固定著一條蛇;而在作品“Separation”中,阿貝德賽梅則輕輕地靠近一頭健碩的雄獅。儘管這些作品都具有行為表演的元素,但阿貝德賽梅更傾向於將他的作品簡單地成為“行動”——他認識到了這個詞語中強烈的政治暗示。
結論
阿貝德賽梅最近的展覽包括去年4月在Dvir畫廊舉辦的個展“NU”以及正在David Zwirner畫廊舉辦的個展“Who’s afraid of the big bad wolf”。這兩場展覽都展出了阿貝德賽梅創作於近兩年的作品。作品“Fatalité(Fate)”(2011)由7個放置在三腳架上、可以活動的麥克風組成,它們都是由純透明的玻璃製作而成的。這種原本用來放大聲音的裝置在這裡已經發揮不出應有的作用了,但阿貝德賽梅的轉換仍然賦予了其另一種象徵意義。這種Post-Pop的物品在日常生活中是普遍存在的,在這裡卻成為了最直接、最敏銳的“發言人”,似乎是在向人們傳達“從現在起,所有的一切都無處可藏了”。作品“Grève mondiale”(2011)可以直接從它的名字上進行理解。它由手寫體的大寫字母組成,並且能看出來在書寫的過程中手臂保持著儘量抬高的狀態,加亮區從“大眾(general)”這個詞語轉移到了口令“全球(global)”上,因為當前的抗議活動已經發展到了遍布全球的地步。這就好像最後的一次革命能夠——並且應該對整個世界提出疑問一樣。“Color Jasmin”(2011)也是一件白色的霓虹燈作品,它在反覆贅述的情節中扮演了一定的角色,但又很明顯了指代了最近的政治事件。作品“Décor”(2011)是一組共4個真人大小的被釘死在十字架上的耶穌雕像,它們全都是用鐵絲網製作而成的。這四個雕像是以德國文藝復興時期畫家馬蒂亞斯·格魯內瓦爾德(Matthias Grünewald’s)的作品“Crucifixion”為原型的,被扭曲了的人像脫離了十字架的結構掛在毫無裝飾的牆面上。這件作品創造了鐵絲網威脅的特性與其抽象的外表在形式上的關聯,增強了作品主題對於身體遭受折磨的暗示,而雕塑的反覆出現卻產生了一種獨特的裝飾效果。在作品“Hope”中,阿貝德賽梅將以一艘來自墨西哥灣海岸被遺棄了的船搬到了展廳中。它的船艙里填滿了像垃圾袋一樣的雕塑品,這代表了通過水域運送的人以及財產。阿貝德賽梅曾移民法國的經驗再次給了他創作這件作品的靈感,在這裡,他將注意力放在了移民的體驗以及移民人士也許會承擔的風險上。展覽同名作品“Who’s afraid of the big bad wolf”則是滿牆通過標本剝製術處理過的動物屍體,其中包括了狼、牛、鹿等。和之前與動物有關的作品相呼應,這件裝置將古老的剝製術與對毫無意義的屠殺和戰爭的指代並置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