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名都,潁川佳處。物華天寶,人傑地靈。鈞瓷絕藝,中外馳名。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鈞瓷賦
鈞瓷賦,鈞瓷賦,
鈞瓷賦
天下鈞瓷,禹州獨產,誕生千餘年,傾倒百代人。憶往昔宮中御用品,看今朝百姓堂前燕。上作出訪國禮,下可親朋饋贈,名家收藏,商賈競爭,中華瑰寶,價值連城。論國粹比講鈞瓷,數功勞首推匠工。火熊熊百代藝傳,光燦燦千秋彪炳!
往事越千年,星移斗轉。浩瀚鈞史,何可盡言!鈞瓷始於唐盛於宋。遙想當年,浪淘何物?鈞情誰鈡?唐玄宗立令:“鈞不隨葬”,何等珍惜!宋徽宗誥封:“神鈞寶瓷,皇家專用”,多么尊寵!
諺曰:“莫道世上黃金貴,不如鈞州泥一把”;“縱有家產萬貫,不如鈞瓷一片”;“黃金有價鈞無價”;“雅堂無鈞,不可夸富”。鈞瓷之名貴,世人之述備矣。
悠悠禹州,堂堂鈞瓷。其秉天地之靈氣而舉世無雙,得自然之造化成百瓷之王。朗朗乾坤,天地之大,名瓷何以鈞為首?蓋其“神、奇、妙、絕”也。
鈞其“窯變”謂之“神”。乃“入窯一色,出窯萬彩”。一窯之內,同釉之間,鈞不成雙,變化萬千。可謂鈞韻乃陽春白雪,窯變得千種風情。觀之,瑰偉雅麗,乳光晶瑩,紅里透紫,紫中藏青,青中寓白,白里泛紅,諸彩滲化,渾然天成。
鈞其“開片”謂之“奇”。亦稱“迸瓷”。詩曰:珍珠美玉蟹爪痕,菟絲冰裂走泥紋,視若碎裂撫脂凝,蛛絲網張魚子鱗。開片聲聲,似琴如鈴。看似“創過冰河玉凝透,碧瑩淺底網捕魚”,聽若“大珠小珠落玉盤,鐵騎突出刀槍鳴”。
鈞其“玄妙”謂之“妙”。妙不可言,妙則難解。極品瓶上,同一窯變圖,不同角度、距離競氣象迥異:亦鹿、亦虎、亦鵲、亦熊貓、亦鴕鳥、亦烏龜,奇蹟矣!瓶神畫奇,世添新謎。詩曰:千古出一器,今日和氏璧。前不聞古有,後難見來兮。賞之,品之,人或覬覦,怦然心激!
鈞其“景觀”謂之“絕”,此則紋路、色彩有時交織使然也。景如:“寒鴉歸林”、“魚躍龍門”、“太公釣魚”,“伯牙撫琴”;景如:“大漠孤煙”、“屈原問天”、“仙人指路”、“漫道雄關”。傾聽人間仙樂,縱觀宇宙萬象,窯變天成,鬼斧神工。其景如詩如畫,如夢如幻,海市蜃樓,天外有天,讓人魂牽夢繞,拍案驚嘆!難怪畫家嫌筆拙,詩人怨詞窮。
“九秋風露鈞窯開,萬紫千紅奪得來”。鈞瓷有美皆備,無聲不臻。驚世駭俗,博大精深。不愧為“世界之瑰寶,民族之驕傲”。今日之鈞瓷納千年之絕技,匯百家之秘方,賴高明之匠,創藝術之光。詞曰:“鈞瓷好,異彩溯長源,擅勝四朝稱美器,重蘇古址炫中原,薄海舉聲喧”。昔乃總理之夙願,今則鼎盛而輝煌。
鈞瓷極品,千窯難見,一旦擁有,終生無憾!噫嘻,遇鈞寶而安得之,賴一品足慰平生!
美哉,寶瓷!經綸事務者窺之忘返,鳶飛戾天者賞之息心。
偉哉,國粹!譽滿全球,交口爭贊。濤之聲、浪之韻、海之歌也!
鈞瓷賦
《鈞瓷賦》
禹州市小說作家 李清曉
瓷之為物,始則器也。維昔鴻蒙初辟,先民望水興嘆;耕穡方興,兆庶對粟束手。於是神農凝土,以取盛儲之用;虞舜作陶,而嚴埏埴之法。缶鬲甑瓿,遂陳茅草之屋;鼎彝爵罍,乃列廟堂之案。洎乎世代化育,人文昭昌,風騷之士,每寄多情之思於器物;甄冶之工,亦竭萬象之巧以摶燒。因而奇其式,異其形,麗以釉,繪以圖。飾色務求動人,以佐文明之瑞;造坯總須殊眾,用示技藝之卓。盤碟紋藻,便得高士妙賞;尊洗銘詩,即供雅客清玩。於斯時也,瓷之為物,由器而入乎道矣。
夫瓷者,土為之。土者,生民所賴,五行屬中。惟我鈞州,在豫在夏,位於逐鹿之域,地當皇輿之樞。山聚四維之靈氣,土稟地母之精魂。誠乎坤德所系,土王在茲,以故泉壤甘厚,良可作器,嶺土純細,最宜摶埴。且夫能工聖手,善調水火之性;大匠慧心,嫻通天地之機。要在既濟,實亦自然之假手;功成唯謹,豈獨造物之秘傳。遂變一成之色,散化霓彩;而更薄質之釉,含蓄光魄。團團胭脂,艷比芙蓉之面;點點黛粉,綺凌春杏之華。遍體惹墨,為閒庭前之葡紫;一身如洗,乃新雨後之天青。
此固妙矣,而猶有未盡也。所至妙者,在乎窯變。窯匣既封,佳窳歸夫大冶;炭火有定,成敗付之祝融。是以入窯一律,尚人力之可施;出窯萬方,非造化而難得。釉色明厚,溫潤如君子之性;圖彩陸離,炫漫如醉仙之筆。或曉嵐藹藹,浮托峰巒幾座;或秋林漠漠,遙對鴻雁數行。絢如宮娥之輕夢,爛若瑤池之飛霞。落紅凌亂,依稀似殘花成雨;飛白飄搖,恍惚如荻蘆化雪。朱瓶留痕,肖於紅燭之垂淚;碧缽著跡,擬乎青蚯之走泥。神乎神乎,天機莫窺;妙哉妙哉,興象無窮。捧一爐於靜齋,可體世相;縱玄思於瑰境,足稱清歡。
至若處幽臥寂,忽聞架上脆響,視之則瓷上有紋,或如牛毛,或如蛛絲,如玉之崩,如冰之裂,淺布釉層,蜿蜒清細,是則開片也。開片者,乃瓷器歲月之痕記,亦嘉客品鑑之要端。一縱一橫,實添錯彩之永魅,一裂一響,還記韶光之易辜。
稽夫鈞瓷之史,曰若源遠流長。境中肇造之坊,曠久難考;宇內盛譽之始,昉自李唐。越五代而駸盛,至趙宋乃造極。曾因珍品稀世,獲唐玄禁殉之詔;復以妙藝絕倫。蒙宋徽崇貴之封。至今大劉山阿,尚存百代之場;古鈞台下,猶壓千年之窯。惜乎盈仄無常,盛極而衰。金元以降,大匠不作,明清兩朝,聖手竄伏。近因周公之倡,官府之助,而使絕學有繼,崇光復隆。釉變承無端之緒,不遜於古;形制破囿尺之拘,超邁在今。活環之創,賦生氣以具動靜;新技之施,刊成法而和陰陽。賽會幾番折掛,國禮數度眷屬。於是令名播於天下,聞者起敬;寶器遍及寰宇,藏家生輝。人有得其半片,即重櫝以蘊;客或購其一隻,必什襲而藏。
考之於瓷,先備夫器具之用,繼具乎文明之光,由是脫胎換骨,燦然大成,是所以由器入道也。非瓷為然,人亦當然。而鈞藝潛興,系乎世道,道明則昌,道晦則衰。是亦非鈞為然,天下盡然也。因為之歌曰:
“維后土兮稟化藏,大匠埏兮名器揚,我鈞瓷兮何焜煌,民利溥兮道以昌。信榮枯之有代,知美物之易傷。期日月之下墜,況地久兮天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