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秋岩,女,清代濟南府齊河縣(今山東省德州市齊河縣)人。約生於乾隆四十三年(公元1778年),卒年不詳。
基本介紹
- 中文名:郝秋岩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族
- 所處時期:清代
人物簡介,人物經歷,
人物簡介
出身於詩書世家,自幼受到良好的文學薰陶。其父郝允哲,字聖陪,號鏡亭。乾隆四十年乙未(1775年)進士。秋岩二十四歲適齊東(今鄒平縣台子鎮大張村)張醒堂。其詩作《秋岩詩集》,有道光刻本傳世,民國九年有修板重印本。詩集共三卷,《碧梧軒吟稿》是其閨中之作;《蘊香閣詩草》是出嫁後的篇什;《恤幃吟》則是夫亡子喪後的作品;計213首。
人物經歷
郝秋岩,名(上“⺮”下“豊”,音lǐ),秋岩是她的字。秋岩自稱是“古祝阿(ē)”人。蓋古人介紹自己的籍貫多稱郡望,而郡望又以較古者為雅。今人亦有此習慣,如不少鄒平人自稱“梁鄒”人,而鄒平縣長山鎮人又自稱“於(wū)陵”人等。其實秋岩的籍貫是齊河縣,當時隸山東布政使司濟南府。
古祝阿在今山東省德州市齊河縣。據《齊河縣誌》和《辭海》介紹,齊河春秋時稱祝柯,又名督楊。秦置祝柯縣,西漢高祖十一年(公元前196年)改稱祝阿縣。東晉時祝阿升縣為郡,南北朝時又撤郡復縣。唐朝天寶元年(742 年)改祝阿縣為禹城縣,縣城也往北遷移了。自此“祝阿”作為地名不復存在,所以秋岩自稱“古祝阿”人。1995年,齊河縣撤銷小周鄉,設立祝阿鎮。2000年,又撤銷大夫營鄉,將其行政區域併入祝阿鎮。這樣,祝阿作為地名又出現在中國版圖上。據鄒平縣文化館王紅先生考證,秋岩的家鄉在今齊河縣表白寺鎮孫耿街,離現在的祝阿鎮不遠。(按:近得齊河縣電視台趙方新先生給我的信息,稱郝秋岩出生地是濟南市大橋鎮西營村。該村原名儲營村,乃郝氏族居之地,秋岩父親郝允哲之墓還在西營。郝氏一支遷至小周等地,是後來的事。待詳考)
秋岩一生,是極為悲苦的一生。秋岩約生於乾隆四十三年(公元1778年),卒年不詳。其父郝允哲,字聖陪,號鏡亭。生於乾隆元年丙辰(1736年),卒於乾隆四十九年甲辰(1784年)。乾隆乙酉(1765年)拔貢,乾隆四十年乙未(1775年)進士。未仕而亡,年僅四十九歲。有《深柳堂詩草》《延綠堂詩稿》《三十二秋詩草》《佛山同聲集》等傳世。兄竹林,弟餐霞,皆能詩文,有詩集傳世。在這樣一個詩書傳家的環境中,秋岩自幼受到了良好的文學薰陶。據舊志記載,秋岩七歲喪父。這應是她一生悲苦命運的開端。秋岩詩《哭叔父寅亭先生》序云:“先生同父伯仲四人,從父兄弟七人。自乾隆甲辰先嚴去世,期功伯叔,相繼殂謝。”這一年秋岩剛剛七歲。李淇篔在《秋岩詩集序》中說:“秋岩幼失怙能讀父書。”正因為如此,秋岩從小就有詩名。《碧梧軒吟稿》即其閨中之作。
但秋岩的婚姻卻並不理想。《命薄》附有其弟餐霞的和詩,其序云:“姊少擅詩名,夙耽藝事,德容雙絕,伉儷獨遲。二十四歸醒堂張君。”為什麼這樣一位“德容雙絕”的才女二十四歲才出嫁?我們不得而知,也不敢妄猜。可在那個年代,畢竟是“伉儷獨遲”了。如果乾隆甲辰(公元1784年)秋岩七歲的話,她二十四歲結婚,這一年大約是1801年。
據齊東《張氏族譜》介紹,張醒堂名為耀,後改為鳳鳴,字熠若,號醒堂,邑廩生。其父張思振,字興庵,生於雍正三年八月十九(公元1724年10月5日),卒於乾隆六十年六月十六日(公元1795年7月30日)。由監生捐授福建興化府通判,調台灣府澎湖通判,升建寧府同知,旋升汀州府知府。丁內艱,服闕,補授金華府知府。歷七年。惠民造士,多出善政。士民懷德,建張公祠以祀之(參見秋岩詩《春日有感(二首)》其二“妯娌相將侍北堂,承歡聽話故丹陽”注釋)。誥封朝議大夫。配周氏,子一,為炳(“為”是齊東張氏十三世行輩);次娶陳氏,子三,為炯,為煒,為耀(鳳鳴)。醒堂是當時的齊東縣人。齊東於1958年併入鄒平縣。醒堂的家鄉是現在的鄒平縣台子鎮大張村。結婚後,秋岩“相夫子以持家,奉孀親而視膳”(《命薄和詩·序》),且與醒堂詩文唱和,度過了一段美好時光。
醒堂讀書做官的路卻非常不順,最終也沒能弄個功名,只是在江浙一帶做了幾年小官。好在秋岩心胸比較豁達,對功名利祿看得比較淡漠,對醒堂的遭際也比較理解。雖偶有微嗔,如《得醒堂大梁書信因次來韻(三首)》 之三說“王孫底事愛春遊,鴻爪泥痕處處留”,就稍有些埋怨的味道,但大體上來說還算得上是友琴和瑟,夫妻恩愛的。秋岩嫁給醒堂是做續弦,醒堂的前妻有兩個女兒。所以其弟郝餐霞在《恤緯吟詩敘》中說:“乃以結髮之初,即有將雛之懼。”結婚不久,秋岩也有了自己的兒子,名叫可觀,很聰明,被當時的齊東縣令時銘拔為童子,在縣學讀書。秋岩在《奉和醒堂春日閒居》中寫道:“五紋刺繡憐嬌女,七字吟詩教幼男。”這大概是秋岩婚後最幸福的時光。
可不久厄運就來了。先是醒堂病逝(約在1804年),秋岩一人艱難地維持著整個家庭的生活。靠什麼維持?一是變賣家產(良人沒而藐孤痴,祖業衰而田產盡),一是自己做點針線活(一家數口,胥邀指上針神;四載雙餐,鹹賴奩中釵鳳)。這時候的秋岩把生活的希望寄托在了兒子身上。《命薄》其弟郝餐霞的《和詩序》云:“所喜弱息猶存,佳兒在抱,丸熊畫狄。三年黃卷青燈,恤緯績麻;一掬縞衣紅淚,方期大器重在晚成。”
但更大的厄運還在後頭。四年之後兒子可觀也因病夭亡。“粵以金龍記載之年,復遘孀禽喪雛之痛。”(郝餐霞《命薄·和詩序》)這一年是“金龍”記歲之年,應該是嘉慶十三年戊辰,公元1808年。秋岩約1801年結婚,如果可觀是1802年出生的話,這一年剛剛七歲。對於一個母親,這是多么大的打擊!“女子三從不獲一焉”(時任齊河縣令時銘語),秋岩的命運也確實太悲慘了。“女子三從”者,即所謂“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儀禮》),是儒家禮教提出的婦女一生行為方面的規範。秋岩幼年失怙,繼而夫亡子夭,一個舊時婦女所能依靠的東西全都沒有了。我們實在無法想像秋岩夫人那種肝腸寸斷、痛不欲生的感受。
遭此人生災難之後,秋岩夫人一直在痛苦的深淵裡掙扎,她也曾有一死了之的想法。但這時作者的婆母還健在,自己死了,誰來侍奉老人?“卻緣白髮慈親在,咫尺黃泉未忍隨。”(《不忘》)作者在《<恤幃吟>後言》中也說:“余也東國窮嫠,兼抱西河至痛。身非草木,情何以勝?幸慈姑在堂,不敢作崩城之哭。”這大概是作者當時的真實處境和切身感受。《齊東縣誌》《齊河縣誌》和齊東《張氏族譜》都稱秋岩以“至孝”,看來絕非虛言。直到兒子死了十年之後,作者內心的痛苦依然不能削減:“十載周旋跡已陳,百年慚愧焚中身。拼將困厄銷前孽,詎有音徽啟後人?”(《春日口占》)
後來,秋岩從本家過繼了一個孫子。作者在《命薄》中寫道:“顧忝微軀在,忍教遺續虧。移花詢舊園,接樹擇孫枝。古有為人後,今兼睦本支。”其弟餐霞在和詩序中也說:“古有立孫之說,爰擇旁舍,俾繼本支。嗟乎!果贏有子,莫生式谷之疑;葛藟成陰,唯求本根之庇。”這是古代的一種風俗,如果一個人年齡大了,過繼兒子難望得其利,就可以從同宗共祖的血親集團中直接過繼孫子。從秋岩這首詩最後幾句“櫱苦全知罪,荼甘會有時。天恩留剩喘,茹痛且含飴”來看,秋岩是從本支過繼了一個年齡很小的孫子,因為她還盼著苦盡甘來,能夠享受含飴弄孫的樂趣呢。據齊東《張氏族譜》,這個孩子是在可觀名下,叫敬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