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一切》是現代詩人舒婷於1977年7月創作的一首詩歌。在此詩中,詩人表達了對未來的美好的信念,她告訴青年朋友,“一切的現在都孕育著未來”,只要永不言棄,便可以贏得美好的生活。全詩用了飽含女性柔情的一系列的否定句式,雖缺乏氣勢,但讀來卻富有深情,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這也是一切
- 創作年代:1977年
- 作品出處:《雙桅船》
- 文學體裁:現代詩
- 作者:舒婷
作品原文,創作背景,文學賞析,名家點評,後世影響,作者簡介,
作品原文
這也是一切
——答一位青年朋友的《一切》
不是一切大樹,
都被暴風折斷;
不是一切種子,
都找不到生根的土壤;
不是一切真情,
都流失在人心的沙漠裡;
不是一切夢想,
都甘願被折掉翅膀。
不,不是一切
都像你說的那樣!
都被暴風折斷;
不是一切種子,
都找不到生根的土壤;
不是一切真情,
都流失在人心的沙漠裡;
不是一切夢想,
都甘願被折掉翅膀。
不,不是一切
都像你說的那樣!
不是一切火焰,
都只燃燒自己
而不把別人照亮;
不是一切星星,
都僅指示黑暗
而不報告曙光;
不是一切歌聲,
都只掠過耳旁
而不留在心上。
不,不是一切
都像你說的那樣!
都只燃燒自己
而不把別人照亮;
不是一切星星,
都僅指示黑暗
而不報告曙光;
不是一切歌聲,
都只掠過耳旁
而不留在心上。
不,不是一切
都像你說的那樣!
不是一切呼籲都沒有迴響;
不是一切損失都無法補償;
不是一切深淵都是滅亡;
不是一切滅亡都覆蓋在弱者頭上;
不是一切心靈
都可以踩在腳下,爛在泥里;
不是一切後果
都是眼淚血印,而不展現歡容。
不是一切損失都無法補償;
不是一切深淵都是滅亡;
不是一切滅亡都覆蓋在弱者頭上;
不是一切心靈
都可以踩在腳下,爛在泥里;
不是一切後果
都是眼淚血印,而不展現歡容。
一切的現在都孕育著未來,
未來的一切都生長於它的昨天。
希望,而且為它鬥爭,
請把這一切放在你的肩上。
未來的一切都生長於它的昨天。
希望,而且為它鬥爭,
請把這一切放在你的肩上。
創作背景
舒婷在70年代末認識了北島等北方青年詩友,對於認識北島、江河、顧城、芒克,舒婷後來回憶說:“他們給我的影響是巨大的,以至於我在1978-1979年間一直不敢動筆。”正如此詩的副標題所說的一樣,此詩是對北島《一切》的應答,有人說北島詩有一定的悲觀主義,這在五六十年代和文革那個時期,可是嚴重的問題,不管是對自己的生活,還是對社會歷史,都絕對的要不得。文革後一個時期,“悲觀”仍是一個政治倫理性質的問題。舒婷解釋為此詩是對北島詩的補充,使之比較的不“悲觀”。
文學賞析
如何面對生活中的困難甚至災難,首先要學會承受,然後奮起。正如著名教育家魏書生說:“埋怨環境,天昏地暗;改造自我,天高地闊。”
面對苦難的微笑和感恩,是“文化大革命”後的中國知識分子的共同心理,他們藉此建立起自己的道德形象。其秘訣就是將“公民與國家”的關係表述為“兒子與母親”的關係。如張賢亮的小說《靈與肉》中就表現了這樣的觀念:“反右派”運動是母親打兒子,兒子雖然被虐待,但不應抱和記恨,而要繼續愛母親。
舒婷接受了這一邏輯。她始終相信一切都是美好的。她希望在這片荒原上聳立起一座未來希望的高峰,讓四周的原野和群山都聚攏而來。她將此詩謹獻給讀者,希望能重新煥發他們對未來的希望。舒婷說,“我通過我自己深深意識到:今天,我們迫切需要尊重、信任和溫暖。我儘可能地用詩來表現我對人的一種關切。障礙必須拆除,面具應當解下。我信,人和人是能夠互相理解的,因為通往心靈的道路總可以找到。”她堅信和諧友愛的人際關係很快就可以建立起來。她堅信人性的回歸馬上將成為現實。這使她在某種程度上成了一個時代的主流精神的代言人。她的詩很大一部分便是通過哲理的思考透視生活的深沉美好,顯示出詩特有的激越式憂傷。
在此詩中,舒婷更強烈地表現著這種美好的信念,她告訴青年朋友雖然許多“大樹”被“暴風折斷”,但是“一切的現在都孕育著未來”,只要永不言棄,“希望,而且為它鬥爭,請把這一切放在你的肩上”,便可以贏得美好的生活。
舒婷在此詩中表現出她特有的溫情、浪漫和理想主義色彩。“一切”是有迴轉的餘地,都不是全面的否定,體現了女性的溫柔和浪漫的情懷。“不是一切大樹,都被大風折斷,不是一切種子,都找不到生根的土壤……”從這節詩中,我們可以看出,舒婷運用了一系列的否定句式,但是氣勢並不是非常強,有點類似於娓娓道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靜靜地讀這首詩,我們很容易被詩中飽含的深情所打動,在舒婷看來,“一切的現在都在孕育著未來,未來的一切都生長於它的昨天”,“未來”是積極向上的未來,因為有愛,愛是萬物生生不息的養料,有希望,希望是我們須為之堅守的責任。“大樹”、“種子”、“真情”、“夢想”這些詞語無不包含著希望,而且還有女性特有的柔情,不像男性的那樣剛硬、深邃。
名家點評
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王愛松《對話性閱讀與批評》:“舒婷的《這也是一切》與其說是對另一個青年詩人北島的《一切》的回答,不如說是折射了自己內心的自我爭辯:黑夜與曙光,眼淚與歡容,呼籲與迴響,損失與補償……相互對立的兩極在詩人那裡凝結成心頭驅之不去的思想情緒的綜合體,既使詩失去了20世紀50年代以降的頌歌和戰歌的那種主題的明晰性與情緒的單一性,同時也增加了讀者接受和理解的難度。”
福建師範大學文學院教授席揚《中國當代文學30年觀察與筆記》:“這豈止是詩的藝術,庶幾乎是哲學的嚴謹!唯物主義和辯證法使得這首《這也是一切》,升華到從未有過的時代和歷史的理性高度。”
中國傳媒大學繼續教育學院教授曾致《朗誦藝術指要》:“這首詩以促膝談心的方式對青年朋友進行開導,解除人們心中的困惑,鼓勵人們增強對生活的信念和責任感。詩中充滿了對青年的關心、愛護、希望和鼓勵。”
後世影響
《這也是一切》後被選入上海交通大學等多所高校出版的大學語文教科書中。
作者簡介
舒婷,原名龔佩瑜,1952年出生於福建石碼鎮。1969年下鄉插隊,1972年返城當工人。1979年開始發表詩歌作品。1980年至福建省文聯工作,從事專業寫作。主要著作有詩集《雙桅船》、《會唱歌的鳶尾花》、《始祖鳥》,散文集《心煙》等。
舒婷是朦朧詩派的代表作家之一,與北島、顧城齊名,但事實上,她的詩歌更接近上一代載道意味較濃的傳統詩人,反抗性淡漠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