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原文
述志賦
涉至虛以誕駕,乘有輿於本無,稟玄元而陶衍,承景靈之冥符1。蔭朝雲之蒼藹2,仰朗日之照煦。既敷既載,以育以成。幼希顏子曲肱之榮3,游心上典,玩禮敦經。蔑玄冕於朱門,羨漆園之傲生4。尚漁父於滄浪5,善沮溺之耦耕6,穢鴟鳶之籠嚇7,欽飛鳳於太清。杜世競於方寸,絕時譽之嘉聲。超霄吟於崇嶺。奇秀木之凌霜。挺修乾之青蔥,經歲寒而彌芳。情遙遙以遠寄,想四老之暉光8。將戢繁榮於常衢,控雲轡而高驤。攀瓊枝於玄圃,漱華泉之淥漿。和吟鳳之逸響,應鳴鸞於南岡。
時弗獲𩇕9,心往形留,眷駕陽林,宛首一丘10。衝風沐雨,載沉載浮。利害繽紛以交錯,歡感循環而相求。乾扉奄寂以重閉,天地絕津而無舟。悼貞信之道薄,謝慚德於圜流。遂乃去玄覽,應世賓,肇弱巾於東宮,並羽儀於英倫,踐宣德之秘庭,翼明後於紫宸。赫赫謙光11,崇明奕奕12,岌岌王居13,詵詵百辟14,君希虞夏15,臣庶夔益16。
張王頹岩,梁後墜壑。淳風杪莽以永喪17,搢紳淪胥而覆溺18。呂發釁於閨牆19,厥構摧以傾顛。疾風飄於高木,回湯沸於重泉。飛塵翕以蔽日,大火炎其燎原。名都幽然影絕,千邑闃而無煙20。斯乃百六之恆數21,起滅相因而迭然。於是人希逐鹿之圖22,家有雄霸之想,闇王命而不尋23,邀非分於無象。故覆車接路而繼軌,膏生靈於土壤。哀余類之忪懞24,邈靡依而靡仰。求欲專而失逾遠,寄玄珠於罔象25。
悠悠涼道,鞠焉荒凶26。杪杪余躬,迢迢西邦,非相期之所會27,諒冥契而來同28。跨弱水以建基29,躡昆墟以為墉,總奔駟之駭轡,接摧轅於峻峰。崇崖崨嶫30,重險萬尋,玄邃窈窕31,磐紆嶔岑32,榛棘交橫,河廣水深,狐狸夾路,鴞鵄群吟,挺非我以為用,任至當如影響33。執同心以御物,懷自彼於握掌。匪矯情而任荒,乃冥合而一往34,華德是用來庭,野逸所以就鞅35。
休矣時英,茂哉雋哲,庶罩網以遠籠,豈徒射鉤與斬袂36!或脫梏而纓蕤37,或後至而先列,采殊才於岩陸38,拔翹彥於無際39。思留侯之神遇40,振高浪以盪穢;想孔明於草廬41,運玄籌之罔滯。洪操槃而慷慨,起三軍以激銳。詠群豪之高軌,嘉關張之飄傑42,誓報曹而歸劉43,何義勇之超出!據斷橋而橫矛44,亦雄姿之壯發。輝輝南珍,英英周魯45,挺奇荊吳,昭文烈武,建策烏林46,龍驤江浦。摧堂堂之勁陣,郁風翔而雲舉,紹樊韓之遠蹤47,侔徽猷於召武48,非劉孫之鴻度49,孰能臻茲大祜!信乾坤之相成,庶物希風而潤雨。
崏益既盪50,三江已清,穆穆盛勛,濟濟隆平51,御群龍而奮策,彌萬載以飛榮,仰遺塵於絕代,企高山而景行52。將建朱旗以啟路,驅長轂而迅征53,靡商風以抗旆54,拂招搖之華旌,資神兆於皇極55,協五緯之所寧56。赳赳干城57,翼翼上弼,恣馘奔鯨58,截彼醜類。且灑游塵於當陽59,拯涼德於已墜60。間昌寓之驂乘,暨襄城而按轡61。知去害之在茲,體牧童之所述,審機動之至微,思遺餐而忘寐,表略韻於紈素62,托精誠於白日。
注釋譯文
詞句注釋
冥符:神授的符命。
蒼藹:雲氣瀰漫貌。
顏子曲肱(gōng):用孔子高徒顏淵甘於清貧的典故。曲肱,弩著胳膊作枕頭。
漆園:指莊子,莊子曾為漆園吏,故稱。
沮溺:長沮、桀溺兩人的合稱,借指避世隱士。
鴟(chī)鳶之籠嚇:鴟得腐鼠,嚇鳳凰之典,見《
莊子·秋水》。
四老:指商山四皓。即秦末隱居商山的東園公唐秉、夏黃公崔廣、綺里季吳實、甪里先生周術。漢高祖劉邦召,不願。後高祖欲廢太子,呂后用張良計,迎四皓,使輔太子,高祖乃消除廢太子之意。事見《史記·留侯世家》,《漢書·張良傳》。後用以泛指隱居不仕、年高望重的人。
𩇕(jìng):通“靚”,清靜。
宛首:轉頭。
謙光:疑即謙尊而光。尊者謙虛,以顯示其光明美德。《周易·謙卦》:“謙,尊而光,卑而不可逾。”
崇明:指傑出的人物。
岌岌:高的樣子。
詵(shēn)詵:眾多的樣子。百辟:諸侯,百官。
虞夏:指虞舜和夏禹。
夔(kuí):人名。相傳為舜時樂官。益:人名,即
伯益,相傳為堯舜時大臣。
杪(miǎo):微小。
搢(jìn)紳:也作“縉紳”,代指官宦或儒者。紳,古代官宦和儒者圍於腰際的大帶。淪胥:本義是相率牽連,泛指淪陷、淪喪。《詩經·
小雅·雨無正》:“若此無罪,淪胥以鋪。”覆溺:沉沒。
釁(xìn):殺生取血塗物以祭,引申為禍亂。
闃(qù):空。
百六:厄雲。古代言災變運數者,以陰陽為對立面,陰為六,陽為一,陰陽消長。百一為陰數極點,百六為陽數極點,必有厄運。
逐鹿:比喻爭奪統治權。
闇(àn):遮蔽。
忪懞(sōng méng):也作“忪蒙”,惶恐不安。
寄玄珠於罔象:用黃帝失玄珠,罔象無心而得之典,見《莊子·天地》。
鞠(jū):通“鞫”,窮極,大。
相期:期待,相約。
冥契:默契,暗相投合。
弱水:古水名。由於水道水淺或當地人民不習慣造船而不通舟楫,古人往往認為是水弱不能載舟,因稱“弱水”。
崨嶫(jié yè):高峻的樣子。
窈窕:深遠、秘奧的樣子。
嶔(qīn)岑:高峻的樣子。
至當:最恰當。冥合:暗合。
鞅(yāng):本指套在牛馬身上的皮帶,引申為羈釁。
射鉤:用管仲助公子糾爭帝,射中齊桓公衣帶鉤事。借指有宿仇者。
斬袂(mèi):斬斷其袖,借指舊怨。典出《左傳·僖公五年》。
纓蕤(yīng ruí):冠上飾物,代指為官。
岩陸:山中。
翹彥(qiáo yàn):才智出眾的人。
思留侯之神遇:用張良得黃石公傳授兵法之典,見《史記·留侯世家》。留侯,指張良。
想孔明於草廬:用諸葛亮隆中對之典,見《三國志·蜀志·諸葛亮傳》。
關張:指三國時期名將關羽和張飛。
曹:指曹操。劉:指劉備。
斷橋而橫矛:用張飛斷橋橫矛,力拒曹操典。
周魯:指三國時期名臣周瑜和魯肅。
烏林:地名,在今湖北省嘉魚縣西,位於長江北岸。赤壁之戰,周瑜曾破曹軍於此,後以烏林代指赤壁之戰。
樊韓:指漢高祖劉邦之勇將樊噲和韓信。
徽猷(huī yóu):美善之道。《詩經·
小雅·角弓》:“君子有徽猷,小人與屬”。
劉孫:指劉備和孫權。
崏(mín)益:古代泛指四川北部地區。崏,指岷山郡;益,指益州。
隆平:昌盛太平。
企高山而景行:景仰高尚的德行。《詩經·
小雅·車轄》:“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迅征:疾行。
商風:秋風,西風。
皇極:指古代有關天文、歷算、五行等方面的專門方術。
五緯:全、木、水、火、土五星。《周禮·春官·大宗伯》:“以實柴祀日月星辰。”鄭玄註:“星謂五緯,辰謂日月。”賈公彥疏:“五緯,即五星:東方歲星,南方熒惑,西方太白,北方辰星,中央鎮星。言嫜者,二十八宿隨天左轉為經,五星右旋為緯。”
赳(jiū)赳干城:比喻捍衛或捍衛者。《詩經·
周南·兔罝》:“赳赳武夫,公侯干城。”
馘(guó):古代戰爭中割取所殺敵人或俘虜的左耳以計數獻功。奔鯨:奔跑的鯨魚,比喻不義凶暴之人。
當陽:古稱天子南面向陽而治。
涼德:薄德,缺少仁義。
暨(jì):至,到。
紈(wán)素:潔白精緻的細娟。
白話譯文
涉入極虛無的境界而馳聘,乘車輿在什麼都沒有的地方行駛,稟受天宇之氣而陶冶推衍,承受日月之精的符命。在瀰漫的朝雲下庇蔭,仰望明朗的日光的照耀。陽光普照,大地承載,養育生靈,成就萬物。自幼仰慕顏子清貧而閒適的生活,潛心研讀典籍,熟習禮淳厚於經。蔑視朱門的榮華富貴,羨慕莊子的傲視世人;崇尚漁父的隨遇而安,讚美沮、溺的避世耕種。厭惡鴟鵂鷂鷹的在籠中怒嚇,欽慕鳳凰飛上雲天;心中杜絕世俗奔走鑽營的念頭,耳中不聽時人稱譽的讚美聲音。在崇山峻岭中吟誦超出雲霄,以嘉樹不畏霜雪為奇美;挺立蔥綠的長莖,經過歲末的嚴寒而更加芳香。遙遙寄託自己的情懷,想望四老的光暉;將要禁絕通常所謂的繁華,駕馭駿馬昂首賓士;在宮中玄圃園中攀緣玄圃的瓊枝,用華泉的清泉水漱口;與凰鳥高鳴的絕回響和,在南山與鸞島的鳴聲呼應。
時事不能清靜,心神嚮往,形體卻留在世間,想到陽明的山林中賓士,卻在一座小山中侷促委曲;頂風冒雨,在水中上下沉浮。眾多的利與害交錯出現,歡樂和傷感循環往復。天門重重關閉而寂暗,天地隔絕而無船可渡;為貞信之道被損傷而悲痛,在漩渦急流中為內心有愧而謝罪。於是放棄了高視遠望,顧慮世俗的交接往來,在東宮中開始戴上儒者之巾,與英豪之輩並肩而立,踏入宣揚聖德的宮廷,在宮禁中輔佐明王。赫赫的謙光,高大的崇明,高聳的王宮,眾多的官員,君主仰慕虞、夏,臣下希望成為夔、益。
張王山崩,梁後墜落。淳樸的風尚已經長時間喪失而渺茫,搢紳之士淪喪而沉溺。呂氏在內室挑起事端,於是屋宇毀壞而顛覆;疾風在大樹上吹拂,迴旋的開水在深泉中沸騰;飛塵聚集遮,蔽了日光,大火熊熊,燒毀原野,名都變得幽僻沒有人跡,千邑寂靜,沒有人煙。這是百六厄運的定數,興滅互相依存而交替出現。於是人人都產生爭奪政權的企圖,家家都有爭雄稱霸的念頭,君王的旨命得不到遵守,在國家失去常態時謀求非分。所以傾覆的車乘在道路上相連線,生靈的血肉使土地變肥沃。活著的人惶恐不安使人哀憐,遙遙地無依又無靠;追求越是專註失望就越大,在虛無中寄託教義的真諦。
悠悠涼州道,極其荒涼兇險,渺小微末的我,在這遙遠的西方,不是相約好了的聚會,確實是暗相投合來會合。跨過弱水建立基業,踏上昆墟作為城牆,控御奔馬的驚駭的韁繩,在高峻的山峰上接上折斷的車轅。懸崖高峻,重重險阻萬丈,深邃幽暗,迴旋高聳,叢生的草木縱橫交錯,河寬水深,狐狸野貓遍地,鷹鷙群鳴。生長出來本不是為我所用的,運用最恰當的方式如同影子和回聲;結同心以制御萬物,安撫遠近於指掌之中;不是故意違反常情來此荒涼之地任職,而是暗相投合而前往,美德者因此來王庭,隱逸之人因此來效力。
讚美呀,當代的英才;努力吧,俊傑的哲人,希望能遠遠近近全部網羅招致,豈止是射鉤之人和斬袂之人!有的解除鐐銬而任職,有的後到而進入前列,在深山中尋求傑出的人才,不斷地選拔才智出眾的賢人。思慕張良的神遇,揚起大浪蕩滁穢濁;想望孔明在草廬之中,運籌精妙的謀略而毫無凝滯;臧洪與諸侯慷慨盟誓,激勵三軍討伐董卓。誦頌群豪的高卓舉止,讚賞關、張的高超傑出,發誓報答曹操回到劉備那裡,何等超絕的義勇!守住斷橋而橫矛怒喝,也是壯烈的雄姿。輝煌的南國之珍,英武的周瑜、魯肅,在荊、吳奇絕聳立,顯揚文采,赫赫武功,在鳥林運籌帷幄,在江邊龍騰虎躍。摧垮盛大的敵軍,如風飄如雲舉那樣繁盛,繼續樊、斡久遠的業績,與召、武的善美之道相同,如果不是劉、孫這樣的大度,誰又能導致這樣的大福!確實是乾坤所成就的大功,萬物仰受風雨的吹拂滋潤。
崏益已經蕩平,三江已經掃清,建立盛大的功勳,太平興隆的國家美好而有秩序,揚鞭駕馭群龍,繁榮昌盛超過萬年,仰慕遠古聖貿的遺蹟,景仰高山的美德。將要豎起紅旗出發,駕長車而迅速出征,高舉帥旗,壓倒西風,拂動飄揚的華麗旌旗,憑藉皇帝的神靈,協調五星運行的規律。雄武的公侯捍衛園家,恭敬謹慎的大臣,盡力斬殺賊寇驅逐強敵,消滅那壞人。將為天子掃除浮塵,拯救墮落的薄德。與昌寓一起當驂乘,到襄城才停下。知道去除禍害就在此舉,體會到牧童所說的話,審察時機出現的微小徵兆,要廢寢忘食、勤勉不怠。在素帛上簡略地表達心聲,寄託精誠之心於白日。
創作背景
此賦作於西涼政權由敦煌遷都至酒泉(405年)後不久,約在
建初三年(407年)。作者當初決定遷都酒泉,意在“漸逼寇穴”,繼承前涼張氏之業,實現統一河西,進而與東晉呼應,“席捲河隴,揚旌秦川",完成一統天下的夙願。但是,遷都後的第二年(406年),南涼禿髮氏入據姑臧,北涼沮渠蒙遜率軍襲酒泉,作者戰敗守城,幾乎覆亡。第三年(407年),沮渠蒙遜又於張掖一帶打敗了南涼大軍,擴充了自己的地盤。所以作者心高而事不濟,此賦就是在這種暫時不利的形勢下,“慨然”而作的。
作品鑑賞
文學賞析
此賦分六段。第一段追述自己原本崇尚老莊思想,希企隱逸無為。第二段解釋自己“棄玄覽,應世賓”,改變人生態度,入仕任官,乃是出於匡整時局,希圖再建虞夏之世的願望。這段的核心,在於辯白作者自己並沒有任何個人榮利追求、權位野心。第三段分析前、後涼政權滅亡給地區社會帶來的喪亂,以及權力真空造成的爭奪廝殺的可能與眾人“逐鹿之圖”、“雄霸之想”的虛妄性,向各路實力派發出告誡。第四段描述西涼創基的艱難,上下“冥合而一往”、“執同心以御物”的團結精神,廣延人才的政策。敞開大門,招攬英雄,向實力派人物表示誠心的加盟邀請。第五段呼籲各位雋哲,不分出身,不分先後,追蹤張良、孔明、曹操、關羽、張飛、韓信、樊噲等豪傑俊彥之跡,把握人生機會,建功立業,共圖創建、維護漢家天下。第六段暢想將來的藍圖,企盼有像當陽長坂坡趙雲那樣的忠勇之士,拯救西部戰局。進而再一次以自己“遺餐而忘寐”的渴念,呼喚人才們上應天意,下審時機。儘早來歸。全賦以個人經歷為經,以河西政局衍變為緯,前三段歷述西涼建立之前的形勢變遷,後三段細評西涼建基以來的慘澹經營,其中表達的志向,是在河西長期紛爭動亂中逐步形成的,是面對重重困難不屈不撓要盡力去實現的,統一河西、建功立業,是作者不容推辭的責任所在,面對挫折失敗,此志彌堅。本傳所載著作於西涼建初元年(405年)、三年(407年)兩次奉表給東晉王朝,前表所云“叩心絕氣,忘寢與食,雕肝焦慮,不遑寧息”,後表所云“撫劍嘆憤,以日成歲",反映的也是作者有所作為的急切心情。一賦兩表,同期先後寫成,相互參照,不禁令人擊節稱賞。
全賦通體駢偶,辭采清贍,篇章疏朗,氣勢峻拔,骨力開張,情摯言懇,名曰“述志”,實為一篇政治招賢宣言,體現出作者念念不忘匡復晉室、統一國家的大業,儘管日月流逝,江南無音,但壯懷激烈,情篤意切。
名家點評
甘肅省社會科學院酒泉分院院長、研究員孫占鰲:全賦波瀾起伏,跌宕迴環,古奧典雅,情篤意切,非常感人,是北朝文學中難得的佳作。(《酒泉歷史文化概覽》)
已故西北師範大學文學院教授
李鼎文:它繼承了東漢抒情小賦的傳統,又具有自己的特色,在東晉人的辭賦中,要算是一篇好作品。在敦煌文獻中,它是值得一讀的。(《李暠和他的作品》)
作者簡介
李暠(351年—417年),字玄盛,小字長生,隴西成紀(今甘肅秦安)人,西涼的建立者,自稱為
李廣十六世孫 ,被唐朝李氏視為先祖。
隆安元年(397年),段業自稱涼州牧時被任為效谷縣令,後升為敦煌太守。
隆安四年(400年)自稱大將軍、護羌校尉、秦涼二州牧、涼公,改元庚子,建立西涼政權,以敦煌為都城,疆域廣及西域。
義熙元年(405年),改元建初,遣使奉表東晉,並遷都酒泉,與北涼長期爭戰。義熙十三年(417年)去世,享年六十七歲,諡號武昭王,廟號太祖,葬於建世陵。
天寶二年(753年)被唐玄宗李隆基追尊為興聖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