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1914年 3月29日出生於浙江省鄞縣沙村,取名引年,字吉留。1925年 隨父親至上海,就讀於寧波同鄉會國小。
1926年 引年因病休學返家。是年其父從濟南南歸,幫助竺梅仙先生創辦民豐華豐造紙廠,並擔任華豐廠總務。次年,父親將舊宅翻新。題名“藜齋”。
1929年 引年隨家遷居杭州,時沙孟海先生任職於省政府,送引年入中學,後又介紹引年進上海昌明藝術專科學校。
1931年 沙文漢(沙孟海三弟)自俄回國,向引年灌輸革命道理。“九·一八”事變後,引年隨上海進步學生隊伍赴南京請願,參加上海的示成遊行。
1932年 與沙孟海五弟沙季同一起就讀於上海美術專科學校。
1933年 以政治原因被捕,並判刑一年。後由杜月笙出面託病交保。出獄後,轉入杭州西湖藝專求學。
1934年 沙孟海任南京交通部秘書,邀引年父子二人赴南京,為引年取藝名為耆,並推薦從徐悲鴻學畫,接納為中央大學藝術系旁聽生。
1936年 4月在杭州結婚。
1937年 1月,由徐悲鴻先生介紹,自費前往比利時留學,成為比利時國立皇家美術學院院長巴斯天(A. Bastien)教授的入室弟子。同年5月,妻在杭州生下兒子,取名天行。
1938年 獲比利時皇家美術學院授予的金質獎章。
1939年 從比利時國立皇家美術學院畢業,成績名列前茅,其油畫、素描和雕塑均屬首選,並獲得藝術界不易多得的“優秀美術金質獎章”。授獎典禮在比國美術宮舉行,由比京市長馬格斯(Max)親授,引起比利時美術界的驚異與重視。
1940年 與畢卡索(Pigasso)等名畫家一起參加比京阿特利亞蒙(Atriome)展覽會。6月又與匈牙利畫家德立克(Trink)等在督阿崇道(Toisondor)會場舉辦展覽會。比國大報紛紛載譽介紹。其後多次在畢底格拉地(PetieGalerie)美術館等地舉辦個人畫展。
1941年 在比國五十周年紀念美術館舉行個展(該館專事收藏和展覽世界名畫)。
1942年 在畢底格拉底美術館再次展覽時,其傑作《吹笛女》被熱心於祖國文化事業而著名的比國皇后伊莉莎白購藏
1945年 由比國美術學院院長蒂加尼(Decat)主辦的一場畫展,參加者均為歐洲第一流畫家,沙耆的傑作亦列其中。同年10月,在畢底格拉地美術館舉辦個展,所畫《雄師》一幅,以中國駐比大使館及旅比僑胞名義獻贈祖國。年底,沙耆赴英國、荷蘭等地旅遊作畫,長達數月。
1946年 由於種種原因,沙耆得了精神分裂症。10月在中國駐比利時大使館安排下沙耆抱病乘法國郵船桑對號(San Tay)回國。徐悲鴻聞訊沙耆回國,約聘沙耆為北平藝術專科學校教授(徐當時為該校校長)。奈沙耆因病魔纏身終未成行。
1947年 沙耆回國後定居於浙江鄞縣沙村家,由其母照料養病,秋天,其妻將十歲的兒子由山東解放區通過封鎖線送回到沙材與耆團聚。從此兒子成了他精神上的依託。
1949年 家鄉解放,12月沙耆與妻子協定離婚。
1950年 夏天,兒子被母親接去杭州上中學。次年又轉上海繼續學業。從此,兒子由母親扶養,隨母親生活。
1952年 歐洲一藝術代表團訪問北京時,向周恩來總理稱讚沙耆的藝術成就。周總理未聞其人,轉詢徐悲鴻,方知其經歷與造詣,並知其養病在家,遂通知中央統戰部,每月撥給生活津貼。
1954年 進浙江省精神病醫院治療。
1960年 進南京市精神病醫院治療。
1964年 母親去世,沙耆生活由其姐夫一家照料。東錢湖邊秋色 1967年 文革期間,沙耆也難逃厄運,被扣上“資產階級反動學術權威”的帽子。家中的珍藏書畫被席捲一空。所幸的是,文革初沙孟海先生將沙耆自國外帶回來的百餘幅作品,及徐悲鴻的一幅《雙貓圖》以其母親的名義贈給浙江省博物館收藏。
1980年 其子與沙孟海、史永和陳修良商洽為沙耆籌辦畫展,此舉得到中央美術學院吳作人院長浙江美術學院莫朴院長、油畫系全山石主任和胡善余教授的具體指導和熱忱幫助。並得到浙江省博物館和鄞縣文化局的全力支持,畫展籌備工作得以全面展開。
1981年 下半年開始,在兒子的安排下,沙耆由沙村移居鄞縣韓嶺鎮其學生余毅家暫住,並得到了良好的照顧,他的創作進入了一個新的旺盛時期。
1982年 為籌辦畫展,應浙江省博物館邀請赴杭州參與修畫。直到畫展開幕。
1983年 5月18日,由浙江省博物館、浙江美術學院和中國美術家協會浙江分會共同籌辦的“沙耆畫展”在杭州隆重揭幕,沙孟海為畫展題名。“沙耆畫展”在杭城反響強烈,評價甚高。浙江省電視台、電台,《浙江日報》均進行了報導。北京、上海等地藝術界人士亦紛紛前往參觀。中國美術館也派員觀摩,事後並收藏了《自畫像》等三幅作品。畫展後,浙江省統戰部聘請沙耆為浙江省文史研究館館員。7月7日,“沙耆畫展”應上海油畫雕塑創作室的邀請,赴上海展出。吳作人為畫展題名。劉海粟等送了花籃祝賀。法國、日本等駐上海領事參觀了畫展。油雕室的領導富華先生和張充仁親自主持了畫展和座談會。《解放日報》、《文匯報》均有長篇報導和評論,反響更為強烈。
9月27日,“沙耆畫展”應中國美術家協會和首都博物館的邀請,赴北京展出。其時適逢徐悲鴻先生逝世三十周年紀念,廖靜文組織赴京與會的代表參觀“沙耆畫展”。
1984年 在秦基偉的具體關懷下沙耆的戶口由浙江轉入上海兒子處,並被聘為上海文史研究館館員。
1985年 畫展後,沙耆由其學生陪同應邀去莫乾山、天台山,天童寺、國清寺等名勝區休養遊覽,並且作畫,直至年底返回鄞縣韓嶺。期間創作了不少油畫,散落民間。
1988年 應邀去吉林遊覽作畫。
1989年 繼續在鄞縣韓嶺學生家中養病。由於年事漸高,較少出門,但手中畫筆從不停息,畫了大量人物、靜物和風景畫。
1997年 3月,由於腦中風,被兒子接往上海住院治療。從此放下了手中畫筆。
2005年2月15日10時10分在上海田林醫院病逝,享年91歲。
個人成就
綜述
沙耆的成就決不僅僅依仗他以一個精神病患者所獨有的寧靜和自由。在國內學畫時,他的繪畫才能就已經被發現。他在歐洲藝術環境中連續停留了將近十年,在眾多留學歸國的油畫家中間,只有他和李鐵夫有過這樣持久、深入地研習西方繪畫藝術的經歷。對於一個畫家來說,去國外求學只是他的藝術事業的準備階段,他的主要"戰績"應該從他的學業結束時開始。但由於種種原因,許多中國油畫家最具水準的作品卻是他們在國外美術學校里的課堂作業。他們在離開課堂之後的作品,往往大失水準。如果不是明白無誤的作品年代記載,幾乎會使人誤以為那是進入美術院校接受專業訓練之前的作品。除了社會歷史條件的限制之外,中西兩種不同的文化藝術環境,也是造成這種現象的重要原因__
天才
繪畫不是單純的手藝,它更是一種表達感情的方式。不同文明體系中生成的造型藝術,依附於不同文明體系而存在和發展。留學數年回國的青年畫家帶回來的是某種脫離了母土的苗木,這些苗木的生機取決於青年畫家的藝術才能和從事藝術的毅力、韌性。沙耆不缺少才能,也不缺少這種毅力和韌性。雖然那是由於健康原因而被扭曲了的毅力和韌性。
成績的優異
就留學時期的學業成績說,沙耆屬於成績優異的留學生之列。在李鐵夫、徐悲鴻、呂斯百、吳作人......這一長串名字之中,應該加上沙耆的名字。就留學歸來"第二次創業"的成績說,沙耆更是閃爍著獨特光彩的畫家,他可以與吳大羽、吳作人、董希文、吳冠中.....等人並列而無愧。
患病之後的藝術作品
他在患病以後創作的許多繪畫,其藝術力量絕對不在"身心健康"的同行的繪畫之下。就他本人的感情世界來說,他的特殊處境似乎免除了常人無法擺脫的心理上的焦慮和極度抑制,而接近莊子所說的"坐忘"、"忘知"境界,即淡忘世俗的禮、法、利、害而接近精神的自由。用雅克·馬利坦的話說,是"詩性直覺"和"詩性經驗"引導著他畫出了那些足以引起人們藝術共鳴的繪畫作品。
綜述
沙耆的精神疾患使他遠離政治運動,同時也就遠離政治迫害;使他長白山女人 遠離充溢於美術界的思想偏狹;使他遠離"三突出"、"三結合"、"紅光亮"之類的戒咒,其實就是遠離了一種集體的癲狂。
沙耆沒有自覺地參與現代某流派的藝術探索,也與30至40年代國內那些前衛藝術團體沒有任何聯繫,沒有聽到他對歐洲現代藝術以及國內30年代上海的"決瀾社"、廣州的"中華獨立藝術學會"和40年代重慶的"獨立畫展"有何看法。在組織和言論上,他不是中國現代藝術思潮的弄潮兒。但從藝術實踐的角度看,20世紀前期倡導現代藝術的幹將,如倪貽德、龐薰琴、梁錫鴻、趙獸等人,都由於環境的限制,而未能將他們處於萌芽狀態的藝術充分展開,未能將他們的藝術主張貫徹始終。相形之下,經由個人情性自然進入現代藝術天地的沙耆,在藝術實踐上要持久和深入得多,在藝術成果上也豐富得多。
始終保持了獨立的藝術立場
始終保持了獨立的藝術立場的林風眠、吳大羽,也與沙耆的藝術歷程不同。林、吳二人是清醒的探索者,他們的作品是他們的學說和理想的完成。而沙耆的藝術是生命遭遇挫折時的自然流溢,他的繪畫是"不能不為","有所不能自已"的產物,因而具有常行於所當行,常止於不可不止的獨特情貌。這顯然是可慕而不可學的。許多藝術史家和藝術評論家都曾論及中國現代藝術"原創性"的匱乏,確實,各種現代、後現代風格,往往都出於對西方藝術的追隨和模仿。但沙耆的藝術不在此列,沙耆是以自己的生命遭遇澆灌藝術之樹的人。
脫離了藝術的社會效益
在20世紀中國藝壇,人們過多地關切藝術的社會效益。這固然是針對近幾百年來文人藝術之游離於現實社會的一種矯枉過正,但它付出的代價是削弱甚至喪失了藝術最可貴的獨立和自由的品格。五十年代以後,主流美術界依仗政治權威要求於美術家的,實際上並不是個人思想感情的真摯,而是個人選擇了哪一號人格面具。正是在這種背景下,沙耆出現在藝術史。由於他的出現,不能不正視20世紀中國藝術家內心世界的複雜性。可以說,處於精神分裂狀態的沙耆替他的同輩和同行發出了"感天動地"的傷痛呼號。
按照中國傳統算法,沙耆滿九十歲。這位老畫家終於完全拋開了曾給他巨大歡樂,也給他無邊傷痛的現實。這對沙耆來說,未嘗不是一種解脫。如果在過去的一百年里中國曾經有過偉大的藝術家的話,沙耆應是當之無愧的偉大藝術家。
補充
沙耆(1914——005)浙江省鄞州區(原鄞縣)沙村,取名引年,字吉留,又名賢菖、藝名沙耆。1929年,家遷居杭州時沙孟海任職於省政府,介紹沙耆進上海昌明藝術專科學校。1930年文漢(沙孟海三弟)自俄回國,向沙耆宣傳革命思想。“九·一八”事變後,沙耆隨上海進步學生隊伍赴南京請願,參加上海的示威遊行。1932年沙孟海五弟沙季同一起就讀於上海美術專科學校。1933年參加抗日救亡進步活動以政治原因被捕,並判刑一年。託病交保出獄後,轉入杭州西湖藝專求學。1934年沙孟海推薦,從徐悲鴻學畫,接納為中央大學藝術系旁聽生。1937年 由徐悲鴻介紹。自費前往比利時留學,受業於比利時國立皇家美術學院院長巴斯蒂昂(a.bastien)教授。1939年 畢業時成績優異,其油畫、雕塑、素描均獲得第一,並獲頒“優秀美術金質獎章”二枚。1940年 與畢卡索(picasso)等名畫家一起參加比京啊阿特利亞蒙(atriome)展覽會 。其後多次在petite galerie舉辦個人畫展。1941年 在比國五十周年紀念美術館舉行個展。1942年 傑作《吹笛女》被比國皇后伊莉莎白收藏。1945年由比國美術學院院長蒂加尼(decat)主辦的一場畫展,參加者均為歐洲第一流畫家,沙耆的傑作亦列其中。1946年由於種種原因,得了精神分裂症,時好時壞。在中國駐比利時公使館安排下沙耆抱病回國。徐悲鴻聞訊後,即聘沙耆為北平藝術專科學校教授,奈因病未能成行。1947年 定居浙江鄞縣沙村老家,由其母照料養病。1952年 歐洲一藝術代表團訪問北京時,向周恩來總理稱讚沙耆的藝術成就。周恩來專詢徐悲鴻後,知其經歷與造詣,並知其養病在家,遂通知中央統戰部,每月發給生活津貼。1954年進浙江省精神病醫院治療。1960年 沙孟海先生將沙耆畫百餘幅以其母親名義捐贈給浙江省文管會,轉藏省博物館。1962年 沙耆母親因年時已高,被沙耆大姐夫一家接去照顧,沙耆亦因之隨母同往。1964年 進南京精神病防治醫院治療;沙孟海將沙耆的一幅徐悲鴻所畫的雙貓圖以沙耆母親名義捐贈浙江文管會。1967年 母親去世,沙耆生活繼續由其大姐夫一家照料。文革期間,被扣上“資產階級反動學術權威”的帽子,生活津貼被減發。沙耆暫存在沙孟海家的數百幅作品被造反派焚之一炬。所幸的是,文革前沙孟海以其母親名義贈給浙江省文管會的畫得以保存下來。1968年 大姐夫童全根去世。1969年 沙耆再回到沙村,由沙村大隊安排鄰居沙良紅一家照料沙耆生活直至82年去杭州。1980年 沙孟海提出將捐贈給博物館的畫拿出來;為沙耆舉辦畫展,此舉得到中央美術學院、浙江美術學院、浙江省博物館和鄞縣文化局的支持。1982年 為舉辦畫展,應浙江省博物館邀請赴杭州參與修畫直到畫展開幕。其間為照顧沙耆生活,其子沙天行提出邀請韓岑鎮青年余毅陪同,此舉得到俞家熱忱相助和鄞縣政府的支持。1983年 5月8日,由浙江省博物館、浙江美術學院和中國美術家協會浙江分會共同主辦的“沙耆畫展”在杭州舉辦,沙孟海、吳作人為畫展題名,浙江省統戰部聘沙耆為浙江省文史研究館館員。7月7日,“沙耆畫展”應上海油畫雕塑創作室之邀,赴滬展出。9月27日“沙耆畫展”應中國美術家協會和首都博物館之邀,赴京展出。1984年 沙耆的戶口由浙江轉入上海兒子處,並聘為上海文史研究館館員。為有利沙耆養病和藝術創作,沙孟海和其子木匠肖像 商定暫將沙耆寄養在余毅家,所需一切費用由其子負責。1985年在其後的十年多時間裡,沙耆由余毅陪同前往江浙及東北名勝景區遊覽寫生,創作了大量的人物畫和靜物畫。進入九十年代,他的畫風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色彩絢麗,用筆豪放,引起了海內外專家和收藏家的關注。1997年由於腦中風, 沙耆被兒子接往上海住院治療。從此放下了手中畫筆。1998年 由中國油畫協會、中國美術學院研究學部和台灣卡門藝術中心聯合主辦的“沙耆油畫藝術研討會”在上海和北京舉行。1999年 大型畫冊《沙耆畫集》由台灣卡門藝術中心出版發行。2001年 “沙耆七十年作品回顧展”在中國美術館、上海美術館和台北歷史博物館展出。2004年 “中國當代美術名家系列作品特展(油畫篇)生命之光—沙耆90花誕藝術回顧展”在浙江博物館、浙江西湖美術館展出。2005年 2月15日10時10分,因病逝世於上海田林醫院。2006年 5月29日上午10時《著名油畫大師沙耆先生紀念像揭幕暨骨灰安葬儀式》在上海《福壽園》舉行。(來源寧波大學園區圖書館·沙耆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