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說話

相聲《賊說話》是相聲藝人們根據民間流傳的小笑話加工改編而成的,原來的名字叫《偷米》。

基本介紹

  • 中文名:賊說話
  • 語言:中文
  • 藝術表現:相聲
  • 原名:偷米
  • 時間:1940
簡介,台詞,

簡介

故事裡的事兒大概發生在1940年前後,日本帝國主義者侵略了北京、天津。當時中國的老百姓呻吟在日寇的鐵蹄下,受盡剝削壓榨,吃的是糧庫底層的倉底子和麩子、豆餅等磨成的混合面兒,穿的是破舊的棉線頭兒紡成的再生布。家裡所有的黃銅器具也都被徵收去製造軍火。城市裡的貧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賊說話》這個段子裡主要是“偷米”的賊和被偷的相聲藝人兩個人物,通過巧妙的細節展示出日偽統治時期兩個窮苦人之間發生的不協調的笑話,但細細品味,這笑聲中的滋味是帶有苦澀味道的,說明在那個特殊的歷史年代裡,好多人為了生存下去鋌而走險,是被逼無奈,不得已而為之的。這段笑話實質上是對那個年代所發出的控訴和譴責。
賊說話

台詞

做賊的有說話的嗎?這個賊上了房,等人睡著了他好偷哇。人家老不睡,他在房上著急啦!“我說你們怎么還不睡呀?睡了我好偷哇!”沒有那么一個。
鬧賊,舊社會有這事,現如今可是少啦!少可是少,您睡覺的時候對於門、窗戶可也要留神。您要不留神,丟了東西,您讓我負責我也不負責!“張壽臣說的賊少了,我丟東西啦!”我不管這檔子事兒。反正啊,該留神還得留神。到什麼時候留神哪?下雨天兒,颳風天兒,睡覺的時候得特別留神。這一下雨,稀里嘩啦,“好,外頭下雨啦,挺大的動靜,在屋裡忍了吧,早點兒睡。嗬!今兒可涼快啦!”一覺睡得踏踏實實的,醒來一瞧:全沒啦!——下雨得留神。
颳風,外頭有動靜,呱喳一響,是下來人啦,屋裡人這么想:“這風大呀,把什麼給刮下來啦?不出去啦。”不出去丟東西啦!
“點燈人未睡”呀,“咳嗽心必虛”。這怎么講哪?外頭一有動靜,屋裡這位呀直咳嗽,賊不走啦!“咳嗽心必虛”,他知道你膽兒小哇,外頭一有動靜,你屋裡一咳嗽,其實你告訴那賊:“你可別鬧哄啊,我可膽兒小,我這就睡覺,我睡著了就不管啦,東西全是你的!”醒了全沒啦!外頭有動靜,他開開燈,壞啦!你這一開燈啊,你在明處他在暗處哪,你屋裡是怎么個人,有幾口兒,有什麼防備,抵得住抵不住?他全知道啦。外頭一有動靜,我告訴您一個好法子:屋裡這兒說著好好的話兒,不說啦,電門“奔兒”關啦,這賊轉頭就跑,他知道您憋著算計他哪!
賊不說話,可也有說話的時候,這叫“賊說話”。怎么賊說話哪?嗬,什麼事都特別!有一年哪,我們家鬧賊。這是在日本鬧混合面兒那年,我們家裡鬧賊!那位說:“怎么鬧賊呀?”那陣兒跟現在不一樣,您瞧我們的生活,拿我張壽臣個人說吧,如今哪您瞧我這身肉,吃得飽,睡得著哇!穿什麼衣裳都能上台呀,就穿這身制服,就能上台,見誰都成,制服就是禮服哇,就行啦。那年月不行,那年月要穿這么一件上來,台底下能嚷,你得架弄著!在舊社會我們作藝的,哪怕借加一錢來哪,也得架弄著!夏天大褂就得有好幾件兒,羅的,綢的。為什麼哪?您想啊,上一場啊它就溻啦,再上一場,哎,溻了半截兒,您瞧多寒磣!乾乾淨淨,至少得有兩件兒。到冬景天兒,皮襖,大衣,水獺帽子。一出來,人家不知道怎么回事,其實真著急,借加一錢來的!那是衣裳嗎?那衣裳用處可大啦,這一件衣裳兼了好些差事,分到哪兒:走到街上,這就是便服;上哪兒去有應酬,這就是禮服;上台,這就是行頭;睡覺,這是被臥;死啦,它就是裝裹,全在身上哪!出來進去的就這一身呀。家裡著急,光炕席,任嘛沒有!這賊呀,他瞧上我啦。“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著嘛!”“張壽臣一定富裕,他要不富裕,出來能皮襖、大衣、水獺帽子嗎?”嗯,他哪兒知道哇,我們家裡住一間房,屋裡四個旮旯空。一塊炕席,睡覺壓著,連被臥都沒有!我是我那身兒呀渾身倒;我女人哪是她那身兒——棉褲、棉襖、大棉袍兒,渾身側!枕頭都沒有哇,枕著我這雙靴頭兒,我一隻呀,我女人一隻。我女人那以撒頭兒她得穿著,怎么;她那雙襪子都沒有襪底兒啦!就那么難。
哎,鬧賊!我怎么知道鬧賊呀?我們住一間北房,後山炕,頭沖外睡。我哪,腦袋正對著門,戴著我那帽子,把帶地一系,省得涼啊!這天后半夜地,就覺著涼風一吹腦門子,我睜眼一瞧哇,蹲著進來一個人,又把門關上啦。我知道是鬧賊,我可沒嚷,因為什麼沒嚷?我回頭一嚷,他這么一害怕,賊人膽虛,手裡拿著傢伙給我一下子,準傷啊!反正我沒的可丟的,你屋裡摸摸沒有,你走啦,不惦記我就完啦。我這么瞧著他,他過來摸,一摸我這身兒啊全穿著哪,扒呀扒不下來,揪帽子,一揪我醒啦!其實我早醒啦,靴頭兒,枕著哪!我女人也那身兒,炕上就炕席。還摸。我心裡說:“你還不走嗎?你走了就完啦,你走了我好睡覺哇!”他摸來摸去呀,摸到西南犄角兒去啦,嚇我一跳!怎么回事兒?西南犄角兒哇,那兒有我的存項,是我的糧台,那兒有一個罐子,裡頭裝四十多斤米。日本人的時候不是買米買不著嗎?托人哪弄了四十多斤。我這么一想啊,沒有錯兒,他絕不能抱著罈子上房,連罈子帶米一百多斤,一來也笨,二來走街上準犯案。多一半賊都迷信,賊不走空,取個吉利——抓一把走,抓一把也就是熬碗稀飯,連乾飯都吃不了,我何苦得罪你呀?你不惦記我就完啦!
我瞧他到那兒啦,一摸呀是個罈子,上頭蓋一秫秸稈兒鍋蓋,把鍋蓋擱地下啦,摸了摸裡頭是米。我心裡說:“你還不抓點兒嗎?”他站在我眼頭裡叉著腰想主意。賊可狠啦,狠心賊嘛!他這主意太損啦!他把他那二大棉襖脫下來啦,脫下棉襖往地下一鋪哇,又抱罈子。我明白啦,我心說:“好小子啊,你可損啦!你那意思把棉襖鋪到這兒,把罈子抱來往那兒一倒,一倒剩罈子底兒,頂多給我留四兩半斤的,你全弄走,這我可對不住你啦!”他鋪完棉襖一抱罈子,我這手順炕邊兒下來啦,把襖領子逮著啦,往上一拉哪,就壓在我身底下啦。我喜歡啦:“成啦,我身底下多一個褥子啦,我還瞧你的!”
他不知道哇,抱這罈子往我腦袋頭裡“嘩——”這么一倒,我心裡痛快啦,心說:“小子,你算拿不了走啦!我吃的時候啊費點兒水!”他把空罈子又擱那兒啦,他摸……他摸著大襟袖子一提不就走了嗎!一摸沒摸著,他心裡納悶啊:“怎么倒錯地方啦?”把米扒拉扒拉,一摸是地,他納悶啊又一摸,“嗯?”他出聲啦!摸這頭兒也沒有,“咦?”
他這么一“嗯”、“咦?”聲音挺大,我女人醒啦。女人膽小,拿腳直踹我,“快起來,快起來,有賊啦!”我沉住了氣啦,我說:“睡覺吧,沒有賊。”一說沒有賊,他搭茬兒啦:“沒有賊?沒有賊我的棉襖哪兒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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