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莊史

貓莊史

《貓莊史》這部長篇小說以力透紙背的文學力量描寫了清末至解放初湘西一個叫貓莊的山寨所發生的故事。以一個巫師的一生經歷,反映湘西這塊神秘的土地從混沌走向文明,從混亂走向安定的艱難歷程。悠遠的往事,浩瀚的時空。宏大的架構再現了百年風雲,複雜的氛圍昭示了人性深度;無論是巫蠱還是蠻情都遮不住歷史的曙光,中國農村終於從血泊泥淖中走向有序和輝煌。小說風格豪野,畫面凝重,穿插鋪排、多維多元的敘述線索,多姿多彩、林林總總的話語構建,使作品頗具大家之勢。

基本介紹

  • 書名:貓莊史
  • 出版社:中國社會出版社
  • 頁數:318頁
  • 開本:16
  • 品牌:中國社會出版社
  • 作者:於懷岸
  • 出版日期:2009年2月1日
  • 語種:簡體中文
  • ISBN:9787508724072, 7508724070
基本介紹,內容簡介,作者簡介,媒體推薦,圖書目錄,文摘,序言,

基本介紹

內容簡介

神秘的湘西大地上崛起的農民作家於懷岸
《貓莊史》是2009年最新長篇
貓莊故事的歷史長卷,鋪敘成百年風雲的深深印記
往前走吧,把巫蠱和蠻情留給昨天
往前走吧,那裡有我們石頭的光芒
第一次旅程,都刻骨銘心
請帶上光,帶上力量
這是我們苦難的終結之所在

作者簡介

於懷岸,本名董進良,1974年生於湖南省湘西州永順縣澤龍村。1993年高中畢業於永順縣一中。1993年至1998年在廣州、東莞、深圳、汕頭等地打工,做過鞋廠員工、建築工、採石場工人等,2006年2月起在廣州某雜誌社打工。作為湖南“文學湘軍五少將”之一的於懷岸似乎天生就是個作家。他於上個世紀90年代中期開始小說創作,迄今已在“仡城》、《大家》、《上海文學》、《青年文學》、《人民文學》、《中國作家》及《世界日報》等海內外百餘家報刊發表中短篇小說近80萬字。中篇小說《一粒子彈有多重》獲《上海文學》佳作獎,中篇小說《一座山有多高》獲“第八屆新語絲網路文學一等獎”,長篇小說《在風中掉落》獲“我與深圳第二屆長篇小說網路拉力賽”優秀獎。因為從上中學開始就認為“寫作是最好的表達內心渴望的方式”,他一直堅持創作到今天,並擁有一個宏大的計畫:用“貓莊系列”小說反映中國農村從1900年到2000年一個世紀的變遷。他會繼續寫下去。

媒體推薦

於懷岸的文字樸實、鮮活、野性,頗具表達內力。
——中國作協副主席 陳建功
於懷岸的小說極富形象感和畫面感。
——著名評論家 關秉傑 於懷岸將歷史講述得如此凝重,尤其難得的是,他跳出了政治意識形態的歷史糾纏,較好地觸摸到生命意義的終極問題。從某種意義上說,苦難確實是作家的一份財富。於懷岸珍惜這份財富,既不揮霍它,也不褻瀆它,因此年輕的他才顯得凝重。也許可以說,凝重的風格僅與苦難有關,而與年齡和時代無關。至少像於懷岸這樣的作品,是那些從小就沉湎在城市寵愛之中的年輕人寫不出來的。 ——著名評論家 賀紹俊

圖書目錄

總序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

第十八章

第十九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五章

後記

文摘

第一章
巫師趙天國早在十四歲那年,從父親手中接過法器——一塊銹跡斑斑的羊脛骨時,就從一盆清水裡看到了他一生的結局。半個世紀後,當他被押赴縣城外土地廟前陪殺時,面對黑洞洞的槍口,才猛然想起,當年他接過法器,站起身來走向香案往法器上彈神水時,手指頭一觸碰到水面,他的胸口倏地一緊,像挨了一悶棍似的強烈一震,一股錐心的劇痛襲擊了全身,一個趔趄,差點撲倒在地。他往水盆里一看,就看到巨大的黑洞洞的槍口,槍管上套有一個圓形的東西,正中央還有一根指頭粗的鐵針。在外表平靜內里卻波濤洶湧的清水裡,他還看到了一群穿著草黃色衣服肩上扛著長槍的軍人,他們一字排開,面容肅穆地站在一片滿是枯草的荒地上。再遠處,是一泓綠得發暗的河水。巫師趙天國清楚地記得,他十四歲那年是大清朝光緒二十八年,按天干地支紀年為壬寅年,那時的貓莊除了火銃,根本找不到一支有準星的快槍。那時他也沒出過貓莊,別說沒見到過穿著整齊劃一的軍裝的軍人,就連戴小斗笠的大清朝兵勇也沒見過一個。巫師趙天國那時就以為他會在三十六歲那年死在槍口下,沒想到那年沒死,更沒想到他這一生會最後老死在自家屋裡。
每個巫師都能在接過法器正式成為巫師時從神水裡看到自己一生的結局。就像他爺爺老巫師趙日升知道自己會死於亂石之下,父親前巫師趙久明也知道他會死於仇人的毒箭。據說爺爺接過法器時,在清水裡看到一片滾滾而下的巨石,後來他果然在一個暴雨如注的夜晚被一塊重達千斤的大石頭從身上碾過。當時爺爺在正房裡睡覺,巨石從他的夢裡呼嘯而過,壓垮木床後,把他碾成了一張肉餅。婆婆恰巧起來小解,使她逃過一劫。婆婆蹲在茅廁板上還能聽到男人如雷的鼾聲,提上褲腰時卻聽到房裡傳來一聲轟然巨響,趕忙舉燈往房裡跑。她沒有看到房子的前後板壁已經被巨石洞穿,卻依然能聽到靜了一下的老巫師又扯起酣暢淋漓的一浪高過一浪的呼嚕聲,心裡頓時安定下來。她把油燈放在床頭柜上,可是卻一下子不到床了,面前空空蕩蕩的,床沒了!老巫師的鼾聲仍在呼呼嚕嚕地響,床去哪兒了呀?她從柜子上拿起銀簪,撥亮燈芯,這才發出一聲比天上的炸雷還要響亮的驚叫。 第二天天亮,暴雨停後,人們看到那塊破房而過的大石頭穩穩地停在屋前的坪場上,把夯實多年的土坪砸出一個深達半人的大坑,從個青壯年男丁用拳頭粗的麻繩套起來才步履蹣跚地抬出去。後來人們還發現,這塊石頭只是後山垮下的石壁中最小的一塊,那些大石頭全都被屋後的一片山竹林爆裂的竹片死死地纏住。其中一塊龐然大物已經懸到了剛當巫師不久的父親趙久明頭頂上的廂房板壁了,被三根大山竹絲絲相扣地托住。那些爆裂的山竹片絞在一起像一個編織好的網兜。
全身連頭顱一起被碾成一張薄餅的老巫師的鼾聲,據婆婆講響了整整七天七夜。人們把他從床板上像揭一張繃緊的牛皮一樣揭下來時,他的鼾聲沒有停歇,裝進棺木後,厚實的柏木還是擋不住他雷鳴般的鼾聲。就是下葬後,層層黃土掩蓋了棺材,鼾聲還是從地底里滲透出來,像井水裡冒氣泡一樣,咕咕嚕嚕地,直到壘起了一個大大的高高聳立的墳堆,砌了石頭,抹了灰漿,才阻斷了那些不依不饒的呼嚕聲。
爺爺死去的那夜是他把法器交給父親趙久明的第十四天,俗稱“二七”天。趙家幾代巫師中,爺爺算得上是唯一“善終”的,他總算是死在自己的家裡,有靈魂的歸宿地。雖然他死時剛滿三十六歲。再往上幾代,趙家的巫師全都死於非命。爺爺的爺爺和爺爺的父親皆死於仇人的刀箭。
巫師在移交法器還原成凡人後,必在七七四十九天內死亡。這是天數。天數一到,自然會有神諭暗示。得到神諭後,巫師在七天內擇日把法器傳於繼承人,繼承人多是他的下一代。
趙家的巫師沒有活過三十六歲的。不知是天定的巫師的命運,還是趙氏種族本身的劫數。
當時趙天國從清水裡看到自己的結局,沒有絲毫的驚訝,他臉色平靜地再次把手指頭伸進神水裡,然後輕輕地彈向羊脛骨。這其間,他的父親,年輕的前巫師趙久明一直微閉著雙眼,當水滴落在羊骨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時,前巫師才緩緩地睜開兩塊浮腫的眼皮,射來兩柱銳利的目光。前巫師看到現巫師平靜得如同無風無浪的湖水一樣的雙眸,心裡稍稍安穩了一些。按規矩,儀式上看到的神水裡顯現的命運是不能透露出來的,否則,必遭天譴。儀式之前,他曾反覆地給兒子交代過。可是,他還是禁不住為兒子的運擔心,更為他們這個種族的前景擔憂,特別是他已經是一個知道了自己死期和死亡方式的人。
巫師趙久明有三個兒子,選擇趙天國繼承衣缽並不因為他是老大,而是神諭。三天前,趙久明夢見十二年前他開光後從父親手裡接過法器在神水裡看到的那一幕,一支箭頭漆黑的毒箭朝他呼嘯而來,他聽到了一聲大叫,爹,閃開!是老大趙天國的聲音。趙天國是用他們種族已經消亡了幾百年的土話喊的。爹的發音是“吖”,而不是現在貓莊人人叫的“哆”音,閃開的發音極其深奧古怪,其實趙久明根本就沒有聽明白,更沒有聽懂,只是意會到的。憑直覺,他感到夢中的老大喊出來的是他們土著消亡了幾百年的土話。巫師的衣缽只能傳給會說土著語言的人,但現在貓莊方圓近百里,甚至整個酉水兩岸再也找不出一個會說這種古奧土話的人了,人們都說變味了的西南官話。
趙久明不僅僅是一個巫師,他還是一個族長。這只是巧合,族長一直是由他們這一房擔任的,而且是由長子繼承。而他恰恰是老大,又被神定為巫師,因此,巫師和族長就一肩挑了。現在,他兒子趙天國也要神職族責一肩挑。當然,族長得等他死後才能繼承。
趙久明成為一個巫師後,曾不止一次冒著被天神懲罰的危險,在暗房裡偷偷地用羊脛骨打卦,但始終看不到他們種族興旺的跡象。他認為巫師和族長兩種職責並不相悖,反而高度地統一。作為一個巫師,一個天神的使者,任務是驅魔、鎮妖、除邪、解穢,保山寨人人平安,六畜興旺;族長的職責是讓種族興旺,子孫繁衍,山寨強大,不受外族侮辱。山寨平安,六畜興旺,無魔無妖,無邪無穢就會令種族興旺強大,子孫多福;反之,種族興旺強大也一定會帶來山寨平安,六畜興旺,妖魔鬼怪退避三舍。但令他深感悲哀的是,世道越來越亂,巫師的法力卻越來越小了。這些年來,山寨毫無平安可言。連年不斷的仇殺,出其不意的土匪洗劫,甚至連種族也陷入滅絕的危險。
趙久明曾有過一番振興山寨的雄心。他不僅學習了祖祖輩輩一直在學習和運用的漢話文字,熟讀諸子文集,還曾花大工夫研究過祖輩們沒有研究過的苗語和畢茲卡語,深知他們的歷史和習俗。趙久明認為要振興自己的種族也必得先了解別的種族,按一個大清朝的漢人官員的說法就是“師夷之長技以制夷”。而且他也實施了一些舉措,可惜收效甚微。不知天機未到,還是貓莊氣數已盡。就在這時,他得到了神諭,要遜位巫師一職。當然,他也道,七七四十九天內,他還得禪讓族長。他心裡反而感到輕鬆和解脫。而且更讓他高興的是,神沒有選中魁梧剽悍的老二趙天武和機靈活潑的老三趙天文,而是選中了外表呆頭呆腦木訥沉穩的老大趙天國,讓他巫師族長一肩挑。神就是神,神的用意凡胎俗子是看不透的,他這個神的使者雖然也看不透,卻能意會到。他從神諭里看到了他們種族昌盛的可能的希望。
老大趙天國在貓莊先被人們認為是一個啞巴,後來又被認為是一個傻子。他長到九歲才開始說話,會說話之後的好多年還像不會說話時那樣不說話,有時幾個月聽不到他口裡有一聲響動,嘴裡卻還在像三歲娃娃那樣流涎水,每夜要賴兩次尿。趙久明至今記得他第一次說話的情景,那是他在坪場上玩耍時,當時家裡正在招待從諾里湖寨來的客人彭少華,一個畢茲卡頭人,也是他妻子趙彭氏的親哥哥,商議兩寨共同對付二龍山土匪的事宜。彭少華是帶著兒子彭學清來的,進屋後就把九歲的兒子放在坪場上和趙天國玩耍。當時趙天國手裡拿著一塊山竹片做的匕首,在土裡刨蚯蚓餵他的小鴨兒,不理睬彭學清,彭學清生氣地一腳把裝蚯蚓的木盆踢翻了。這時正和彭少華說話的趙久明聽到外面傳來一串嘰嘰嚕嚕憤怒的吼聲,他渾身一震,兒子的那一串吼聲既不是漢話,也不是苗話,更不是畢茲卡話,而是一串他從未聽到過又似曾相識的音節。當時他沒有多想,以為是兒子發出的啞語,跑出來問兩個孩子發生了什麼事,只見兒子滿面漲紅舉著竹匕首對準錶兄彭學清,一字一頓地給趙久明說:“他讓我鴨兒挨餓,我就要揍他!”每個字的發音都相當清晰。
跟在後面跑出來的彭少華驚奇地說:“呃——;這孩子不是啞巴嘛。”趙天國翻起眼皮盯了一眼舅舅彭少華,蹲下身去繼續挖蚯蚓。趙久明問話,他理也不理。從此又是幾個月不說一個字。

序言

2000年以來,湖南5位生於20世紀70年代的青年作家在全國文壇嶄露頭角,被稱為“文學湘軍五少將”,懷岸是其中之一。2007年我們和中國作協創研部聯合舉行“文學湘軍五少將”創作研討會時,我第一次見到懷岸。他精瘦、落拓,有著農民式的樸實,也有著漂泊者的孤獨與滄桑。他和另外四位少將不同,那幾位或者有一份體面而穩定的職業,或者在家鄉過著自在的生活。懷岸生於湘西農村,高中畢業後就一直在外漂泊打拚,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也為了追尋文學的夢想。他至今仍在廣東某雜誌社打工,生活是不無艱辛與沉重的。他的創作雖然也有十多年歷史,也受到一些選刊和評家的注意,但並沒有大紅大紫,也從未處於舞台中央。
我是格外關注他的人之一。
自古英才多磨難。我想,詩禮簪纓之族、錦衣玉食之家,固然可以造就優遊倜儻的風流才子,但若論人生體察的深刻,文學表現的硬度與質感,還是要數那些生於社會底層、遊走於人生邊緣的寒士,那些起於草莽而渴望躋身上層的拉斯蒂涅。《斷魂嶺》、《夜遊者》、《遠祭》、《一粒子彈有多重》,光是從懷岸作品的這些篇名上,你就可以嗅出冷、硬的氣息。他的作品,基調孤獨、清醒而深刻,冷峻的敘事裡燃燒的是生存的悲情。他筆下的人物多有痛苦、憤怒和對命運的抗拒,但絕無諂媚屈服,相反我們可以從他悲涼的文字里讀出底層人物的慷慨、粗豪和含淚的歡悅。在華麗、輕飄、玄幻、時尚的“80後”、“90後”充斥於媒體和書店旺角的今天,於懷岸們是多么與眾不同啊!
懷岸是湘西永順人。湘西,這樣一個土家苗漢雜處、湘黔渝交界的中國大陸腹地、崇山峻岭深處,用沈從文研究專家凌宇教授的話來說,有著千年的孤獨、千年的悲情,注定是一個出故事出文學的地方。誰讀懂了湘西的歷史與文化、土地與人民,誰就有可能創作出有關湘西的大作品。沈從文是寫過這樣的大作品的,但遺憾的是,這樣的大作品還不夠多,沈從文之後,我們還沒有看到一部《百年孤獨》、《塵埃落定》式的作品。迄今為止,有關湘西的敘述,不少是一種漢族中心主義和國家意識形態的產物,它們遮蔽了湘西真正原生的、鮮活的歷史。文學,有責任還原真實、生動的歷史面貌,探求隱匿於歷史深處的人性之光。
我理解,懷岸在《貓莊史》中,正是做著這樣的努力。這部以貓莊為原點,以上個世紀前50年歷史為背景的長篇小說,隱隱然有著宏大的文化抱負。這種宏大的抱負實現得怎么樣,明智的讀者自有評論。但至少,湘西動盪的百年歷史、獨特的地域文化、悍勇的民族特性,在小說中得到了較為充分的展示。人們不難看出這部小說的史詩性追求,儘管這種追求的文化開掘還可更深入一些。
不管怎樣,作為懷岸的第一部長篇小說,這種努力已經難能可貴,它所取得的成績也是令我欣喜的。我期待,以此為起點,懷岸和其他湘西之子們,為我們重現湘西的英雄世界,重建湘西的神聖與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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