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場是詞語,在佛教的經典翻譯中指宗舜法師。
基本介紹
- 中文名:譯場
- 拼音:yì chǎng
- 注音:ㄧˋ ㄔㄤˇ
- 解釋:在佛教的經典翻譯中指宗舜法師
譯場
古代翻譯佛教經籍的機構。有由私人和團體組織者﹐有以國家之力設立者。分工甚為細密﹐有譯主﹑筆受﹑度語﹑證梵﹑潤文﹑證義﹑校勘﹑監護等項。
印光大師指出:“流通佛法,大非易事。翻譯經論,皆非聊爾從事。故譯場之中,有主譯者,譯語者,證義者,潤文者,豈敢隨自心裁,傳布佛經?”(《增廣印光法師文鈔·卷一·復永嘉某居士書二》)
在我國古代翻譯佛經,大多由朝廷設定譯經院以完成譯事。此類譯經,稱為“奉詔譯”,故現存佛經中,大多題為“奉詔譯”。譯經院等翻譯佛經的處所稱為譯場。在譯場中,職位一般設有九位,各各分掌特殊的任務,組織非常完備。宋·志磐《佛祖統紀》卷第四十三“法運通塞志第十七之十”載:“(太平興國七年)六月,譯經院成。詔天息災等居之,賜天息災明教大師,法天傳教大師,施護顯教大師。令以所將梵本各譯一經,詔梵學僧法進、常謹、清沼等筆受綴文;光祿卿楊說、兵部員外郎張洎潤文;殿直劉素監護。……第一譯主,正坐面外,宣傳梵文。第二證義,坐其左,與譯主評量梵文。第三證文,坐其右,聽譯主高讀梵文,以驗差誤。第四書字梵學僧,審聽梵文,書成華字,猶是梵音。……第五筆受,翻梵音成華言。……第六綴文,回綴文字,使成句義。……第七參譯,參考兩土文字使無誤。第八刊定,刊削冗長定取句義。……第九潤文,官於僧眾南向設位,參詳潤色。……僧眾日日沐浴,三衣坐具,威儀整肅,所須受用悉從官給。”
以《佛祖統紀》所載為例,九種職位如下:
1、譯主:坐於正面宣述梵文,由通達顯密二教者擔任。為宣讀經典原本,並講解其意義者。這是譯場的核心人物。
2、證義:坐在譯主左側,評量(審查)梵文,或判斷譯文正確與否,證已譯出之文所詮之義。這是審查經典內容,判定其意義有無錯誤的工作,此職通常由多數人擔任。
3、證文:也稱證梵本。坐在譯主右側,審查譯主所讀梵文之正誤。這是審核所翻譯的語句是否契合梵文原語意義的工作,只有精通梵漢兩語者方能勝任。
4、書字梵學僧:為聽受梵文而將梵音如實寫成漢字者。
5、筆受:將梵音翻譯成漢文者。筆受者要求能精通華梵,通達空有二宗。
6、綴文:連綴文字以成句。這是將梵語意義寫成漢文者,人員多時有好幾名。
7、參譯:對照梵文與漢文之正誤者,稱為參譯,或稱證梵語。
8、刊定:削刪冗長之文以定句義。
9、潤文:坐於南面,為潤飾譯文者。因為翻譯如果僅能正確傳達真意,還不能稱為完美。只有譯文典雅莊麗,才能令讀者歡喜受持。所以任此職者,必須擅長修辭屬文。人數不定。
另外,有的譯場還有“度語”,也稱“傳語”。因為有時譯主不懂華言,即由度語者將其講述的外國語意義譯成漢語。如唐代般若譯《四十華嚴》時,由洛陽的廣濟擔任譯語。但譯主若為華人,或外國人而精通漢語者,則一般不用“度語”。如鳩摩羅什、玄奘、義淨,皆未用度語。除直接參與譯經的人員以外,朝廷往往還派有“監護大使”,監護大使在翻譯成後,擔任監閱的職務,常由朝廷高官擔任。這時其實已經不需要譯文巧拙的審查,僅僅是一種榮譽監督。當某經典譯成後,譯主如果認為已經完善妥當,即交給監護大使,由監護大使上呈於朝廷,以供皇帝閱覽。有的皇帝,也賜以御製的序文。如玄奘譯出《瑜伽師地論》後,唐太宗曾賜以《大唐三藏聖教序》。每本經論的翻譯,都是集體智慧的結晶,不是某個人能夠勝任的。據記載,義淨譯場用“二十餘人次文潤色”,翻譯《婆沙論》時,有“三百人考正文義”(宋·贊寧《宋高僧傳》卷三)。所以印光大師說:“豈敢隨自心裁,傳布佛經。”
而且,從譯經的規則來看,古代也有很嚴格的規定。翻譯本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鳩摩羅什曾論佛經的翻譯說:“改梵為秦,失其藻蔚。雖得大意,殊隔文體。有似嚼飯與人,非徒失味,乃令嘔穢也。”(梁·僧佑《出三藏記集》卷十四)這實在是翻譯巨擘的甘苦之言。所以古代譯經的大德,在譯經的過程中,確定了譯經的一些規則。如道安的“五失本,三不易”,是說梵語佛典在翻譯成漢文時之困難所在,共有五種喪失原意的缺點及三種不易翻譯之處(見東晉·道安《摩訶缽羅若波羅蜜經抄序》),玄奘的“五種不翻”,是說梵語譯成漢語時有五種情形不能意譯,而保留其音譯(見宋·法雲《翻譯名義集》卷一)。彥琮提出的“八備”,更是對從事翻譯者具體的資格要求:
“一聖才亡,法門即減;千年已遠,人心轉偽。既乏瀉水之聞,復寡懸河之說,欲求冥會,詎可得乎?且儒學古文,變猶紕繆,世人今語,傳尚參差。況凡聖殊倫,東西隔域,難之又難,論莫能盡!必殷勤於三覆,靡造次於一言。歲校則利有餘,日計則功不足。開大明而布范,燭長夜而成務。宣譯之業,未可加也。經不容易,理藉名賢。常思品藻,終慚水鏡。兼而取之,所備者八:誠心愛法,志願益人,不憚久時,其備一也;將踐覺場,先牢戒足,不染譏惡,其備二也;筌曉三藏,義貫兩乘,不苦暗滯,其備三也;旁涉墳史,工綴典詞,不過魯拙,其備四也;襟抱平恕,器量虛融,不好專執,其德五也;耽於道術,澹於名利,不欲高炫,其備六也;要識梵言,乃閒正譯,不墜彼學,其德七也;薄閱蒼雅,粗諳篆隸,不昧此文;其備八也。八者備矣,方是得人。三業必長,其風靡絕。若復精搜十步,應見香草;微收一用,時遇良材。雖往者而難儔,庶來者而能繼。法橋未斷,夫復何言。”(唐·道宣《續高僧傳》卷二·譯經篇二)
這“八備”是指:一要愛法益人,不懼費時長久。二要戒行清淨,不為人譏嫌厭惡。三要精通三藏,不畏翻譯之難。四要通達世學,譯筆文詞優美。五要能容不同意見,不偏執自己觀點。六要潛心佛學,淡薄名利,不炫耀學識。七要精通梵文,熟悉翻譯。八要通達漢語的文字訓詁之學。所以,印光大師對於翻譯之事看得極其慎重,以致在“復王子立居士書一”中,對於王子立以為只要懂得外文,就可以譯經的觀點,予以痛斥:
“人貴自知,不可妄說過分大話。觀汝之疑議,看得譯經絕無其難,只要識得外國文,就好做譯人。譯人若教他譯經,還是同不懂外國話的一樣。你要據梵本,梵本不是鐵鑄的。須有能分別梵本文義或的確、或傳久訛謬之智眼,方可譯經。然非一人所能。以故譯經場中,許多通家。有譯文者,有證義者。其預譯場之人,均非全不通佛法之人。汝完全認做為外國人譯話,正如讀書人識字,聖人深奧之文,了不知其是何意義。此種妄話,切勿再說。再說雖令無知識者誤佩服,難免有正見者深痛惜。光一向不以為悅人耳目而誤人。若不以光言為非,則守分修持。否則不妨各行各道,他日陌路相逢,交臂而去,不須問你是何人,我是誰。”(《印光法師文鈔三編》卷二)
“人貴自知,不可妄說過分大話。” “此種妄話,切勿再說。”“若不以光言為非,則守分修持,否則不妨各行各道。”這些極為嚴肅的語句,在整個《文鈔》中是不多見的。甚至說到“他日陌路相逢,交臂而去,不須問你是何人,我是誰”這樣要絕交的話,更是發人深思,顯示了印祖對古代譯經大德及其譯作的肯定。因為古代譯經極為慎重:古代翻譯佛經是一件很慎重的事情,所譯經典都是經過集體推敲印證的,不能“隨自心裁,傳布佛經。”
古時譯經,不是一人自譯或兩人對譯者,而是以集體翻譯方式、國家組織形式為之,故譯經之所稱為“譯場”。著名的姚秦三藏法師鳩摩羅什大師(Kumarajiva,334~413)譯經時有助手三千人,可見當時規模之弘大,翻譯之精準,難怪羅什大師被尊為“七佛譯師”。而今人之翻譯皆以一人或幾人之力為之,不能不說是閉門造車、粗製濫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