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黃河挽回故道》是馬建忠所著作品,出自於《馬建忠、邵作舟、陳虬卷(中國近代思想家文庫)》。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論黃河挽回故道
- 作者:馬建忠
- 作品出處:馬建忠、邵作舟、陳虬卷(中國近代思想家文庫)
- 創作年代:近代
作品原文,作者簡介,
作品原文
自古及今,大河入海之道,北則循大行東麓而趨天津,東則奪濟漯而趨千乘,南則奪汴獲淮泗而趨淮海。雖決徙靡常,情勢百變,要其歸不過三道而已。自鹹豐五年,銅瓦廂之決,全河北徙而入於大清河,大清河古濟瀆也,其在山東不過一衣帶小水,兩岸迫狹,田廬環逼,焉能容萬里澎湃之河,惟河身尚深,積淤尚少,其地勢又較故道稍低,而新徙之河,又挾其湍悍之全力以沖注之,遂如強賓壓主,勉強相容,久之而海口淤,久之而下游淤,又久之而上游亦淤,於是伏秋盛漲,積莫能容,河乃潰決四出,千里一瀉,以求遂其就下之性,而山東懷襄之患,遂不可勝言矣。夫見河之順軌於一時,遽謂可百年無害,此固庸人目睫之論。見雨而即謂其當潦,見晴而即謂其當旱,非真有一卓見,斷之於未兆之前,而驗之於百年之後者也。當事者睹山東切膚之災,為一勞永逸之計,議從故道分流,少殺黃河之怒,而挽回故道之議復起,其意美矣,其論偉矣,然以今日大勢論之,黃河必將他徙,而故道必不可復。不觀古今之全局,不籌天下之大勢,而鹵莽嘗試橫挑大釁,則其患將有甚於今日者,請得而極言之。
宋歐陽修言:避高趨下,水之本性,故河流已棄之道,自古難復。由故道淤,高水不能行,此千古不易之名言也。黃河舊日所行,其徐州以西本古獲水故道,徐州以東則淮泗故道,皆非大河經行之地,自金明昌中河決陽武入封邱,遂全徙於東南,河流渾濁久益淤淀。蓋在元明時橫溢四出,早已有岌岌北趨之勢,特以會通河之故力遏,而東南之,自是以來,河身益高,為患益甚。據校邠廬抗議所載,道光初年,蘭儀同知署瀕河堤高於檻一二尺,及末年則河堤巍峨踞綽楔上。老吏謂此三十年中,初年歲淤三寸,遞加至今歲高一尺。然則河身淤高至此,人無智愚皆知其將他徙。而治河者尚欲以一線之堤束縛,而馳驟之河水郁迫之勢至於萬不能堪,於是暴怒騰踔,別尋新道,而有銅瓦廂之決,如鷹脫 ,如虎出柙。而謂今日尚能逆其就下之性,搏而使之過顙,激而使之在山歟?此故道必不可復者一。
統觀古今大河遷徙之跡:禹後河自大伾北行過大陸入海;周定王五年之徙、漢屯氏南北瀆之徙,則皆以漸而東;及東漢後河自千乘入海,而奪漯、奪濟灌鉅野、灌濮鄆,又皆以漸而南;至金後從雲梯關入海,其勢已窮而無所復之矣。故銅瓦之決,復從大清河入海,此殆自南而北之始機也。蓋河流但知就下,並無南北之分。北道淤,則河不得不東;東道淤,則河不得不南;南道淤,則河又不得不北。其所決徙皆一:因乎地形自然之勢,而非人力所能強預者也。此故道之必不可復者二。
【注】:以上為原文部分內容
作者簡介
本書是晚清三位思想家的論著選編。三人生活時段基本相同,所處時代、社會巨觀環境相同,變法思想亦多有相同或相通之處。馬、邵、陳三人都沒有很高的科舉功名,都沒有很高的政治與社會地位,但都相當了解社會弊端,關心國運民瘼,思想敏銳,究心新學,疾呼變法維新。馬建忠(1845-1900)是早期啟蒙思想家、洋務活動家、語言學家。他早年受教於教會學校,後留學法國,主修法律,為其時留歐學子之翹楚;回國後成為李鴻章的得力洋務干將,參與、主持了洋務派舉辦的許多重要經濟、外交及軍事活動;晚年所著《馬氏文通》,是中國第一部較全面系統的語法學著作。邵作舟(1851-1898)久參北洋幕府,究心於當世之務,於政治、哲學、經濟、軍事、輿地、水利、鐵道、音韻、文章學等領域多有建樹和創見,1887年寫成近世“危言”第一書,其後又主筆了改良變法第一折,慧舉了中國鐵路第一人。陳虬(1851-1904)久處社會底層,洞悉社會痼疾,提出了內容相當廣泛的變革思想,涉及政治制度、社會組織、軍事防禦等方面,並有一系列革新實踐。其組織的“求志社”是將社會烏托邦思想付諸實踐的嘗試,雖遭忌於時,但在思想史上有重要價值。所創利濟醫學堂為近代第一所新式中醫學堂,所編《利濟教經》是近代最早的新式醫學教科書。編者簡介薛玉琴,女,歷史學博士,教育學博士後,杭州師範大學人文學院教授,主要從事中國近代思想史及人物研究,出版專著《近代思想前驅者的悲劇角色:馬建忠研究》、《百年家族——馬相伯》等。徐子超,男,1966年畢業於前合肥師範學院中文系。1978年開始蒐集研究績溪及徽州地方志與文史資料至今。1985年起在《江淮論壇》等書刊發表史論,系二輪《績溪縣誌》、《徽墨志》、《績溪教育志》執行主編。1987年開始研究邵作舟。陸燁,男,復旦大學歷史系博士生,上海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助理研究員,主要從事中國近代史、上海城市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