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1954年,當他還是一個碩士研究生的時候,W.H.奧登將他的手稿列入“耶魯青年詩人叢書”出版計畫。1957年,《綠色長城》(The Green Wall,就是這本詩集被列入“耶魯青年詩人叢書”)出版,同年,他成了明尼蘇達大學的一名教員,愛倫·泰特(Allen Tate)和約翰·貝里曼(John Berryman)是他的同事。
1959年
他憑藉一篇關於查爾斯·狄更斯的論文獲得華盛頓大學的博士學位。同年,他的第二本詩集由韋斯利大學出版社(Wesleyan University Press)出版,這家出版社常常邀請著名詩人擔當編輯顧問。這一時期,賴特常向《塞沃尼評論》(Sewannee Review)這樣的大型刊物投評論稿。而且,事實上,從《紐約客》(New Yorker)到《紐奧良詩歌評論》(New Orleans Poetry Review),賴特在每個重要的雜誌上都發表過文章。然而,明尼蘇達大學認為他沒有資格成為終身教授。於是,賴特便辭職去了附近的麥卡利斯特學院(Macalester College)。1966年,他又去了紐約市立大學亨特學院。
賴特與卡杜斯結婚後,於1953年生下大兒子弗朗茲,1958年生下第二個兒子馬歇爾。這段婚姻帶來了無盡的煩惱,1959年,兩人分居,1962年,他們正式離婚。在異常困難的幾年裡,詹姆斯·賴特同羅伯特·布萊(Robert Bly)建立了深厚的友情。布萊曾就讀於哈佛大學,並於衣阿華大學的“作家工作室”(The University of Iowa Writers Workshop)獲得藝術碩士學位。他一直在為尋找自己的聲音而奮鬥。布萊喜歡的詩歌是這樣的:它能讓人聯想到大量有待釋放的能量。他同賴特一起研究歐洲和拉丁美洲的詩人,比如格奧爾格·特拉克爾(Georg Trakl)、巴列霍(César Vallejo)等,他們都是致力於延伸詩歌語言邊界的詩人。
賴特擁有一種任意重塑其寫作風格的能力,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從一個階段跨越到另一個階段。他早期的作品遵循傳統的韻律和詩節的規律,而他後來的作品,則呈現出一種更加開放、更加隨意的形式,比如《樹枝不會折斷》(The Branch Will Not Break,1963年)。
賴特的第三本書,曾被韋斯利大學出版社擬以《石頭的愉悅》(Amenities of Stone)之名出版,後來完全被賴特改造了——改造後的作品,就是《樹枝不會折斷》,它是20世紀60年代最有影響的詩集之一,它與W.S.默溫(Merwin)、西爾維亞·普拉斯(Sylvia Plath)以及蓋威·金內爾(Galway Kinnell)的著作一起,宣示著當代詩歌正在向著一個新的方向進展。它們遠離語言上的形式主義,朝著一種帶有實驗性質的自由詩轉變,這些詩歌如此新穎,以至於評論界很難找到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它們,最後,他們冠之以一個比較老套的文學術語——“超現實主義”。
1967年
40歲的賴特與伊迪絲·安·克朗科(Edith Anne Crunk,賴特後期詩作中多次提到的安妮——Annie)結為夫婦。這一年,他出版了《我們將在河邊相聚》(Shall We Gather at the River),這部集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一首長詩,或者是關於一首長詩的筆記。有人認為它代表著賴特的最高成就。賴特1972年在同彼得·斯蒂特(Peter Stitt)的談話中說,在這本書中,“我嘗試著從死亡走向復活,再走向死亡,最終向死亡挑戰”。同時,這些詩(其中有多首籠罩著西維吉尼亞和俄亥俄小工業小鎮的蒼涼)具有著強烈的個人色彩:“我嘗試著寫我深愛的一位逝去已久的姑娘,我試著在這本書中同她一起歌唱。不是復活她;你無法復活任何人,至少我不能。但是我想,也許我能讓那盤桓於心的情感得以平靜。”詹姆斯·賴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