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書自作詩冊

行書自作詩冊

《行書自作詩冊》是張瑞圖創作的書法作品。

基本介紹

  • 中文名:行書自作詩冊
  • 作者:張瑞圖
  • 材質:水墨絹本
  • 形制:冊頁(十開十九頁)
作品簡介 ,作品著錄,作品賞析 ,

作品簡介

題識:瀛海公署觀畫角鷹屏風圖歌。蒼鷹立在臂韝上,縧縼由人神不王。此鷹獨立蒼崖間,緊腦雄姿隨所向。側身每料青天高,刷翮欲翻秋濤壯。狐兔瑣屑不入眼,龍蛇竄伏色惆悵。要與乾坤增威稜,肯令妖氛寡滌盪。萬王一息青冥端,長嘯雄風滿崖嶂。於乎!君不見,梟鵩鴟鳶,摩頸接翼,吞腥啄腐,彌山布澤,爾曹嗔腸滿嗉亦何益。辛酉北上至河間公署逢除夕作,用杜工部起語韻。今夕何夕歲雲咕,霜風獵獵墜高榆。客子無以為歡娛,劍在腰間酒在壺。酒酣擊劍轟喧呼,我忽不樂胡為乎?自胡之反持干戈,燕薊論兵歲月多。春光不度黃花戌,砲火已逼白狼河。一年又過一年易,又向明年問訊息。夜半斗迴照吳鉤,唾壺無聲轉悽惻。為鄭大白庶常題小影。憶昔與子非識面,但憑筆鋒卜文戰。他人舉十不一酬,我一舉君遂如券。君今簪筆上玉堂,賈馬班楊得同行。驊騮歷塊開道路,含光出匣露晶鋩。詞林故事重前輩,君今見我謙且退。若以我才舉似君,有似江河隔溪瀨。四海只今如沸川,蚤服重積如大賢。壯士由來羞篆刻,書生誰復上凌煙。少年努力趁精彩,青絲白雪須更改。吾鄉前輩燦可數,賢者固合登丹髯。莫學南湖張長公,他日眎今老空悔。送吳仲聲年兄會試作。羨君敏捷詩千首,錦繡珠玉常在口。羨君意氣如生駒,談兵擊劍心膽粗。此去應上金閨籍,讀詩作賦壓元白。不者走馬向飛狐,亮為天子西擒胡。天啟丙寅書於東湖之審易軒。瑞圖。 鈐印:公孫大娘、椰子、左柱國少師大學士章、興來書自聖醉後語尤顛、家在蓮花島、無畫氏、水竹居、二水山人、此翁、果亭、張瑞圖印、二水、張長公、鼎甲綸扉、子子孫孫用之勿相、鹿泉心賞

作品著錄

詩文著錄: 1.“瀛海公署觀畫角鷹屏風圖歌”見張瑞圖《白毫庵集》“白毫庵雜篇一”,第138頁,商務印書館,2019年。(底本為崇禎十二年刻本) 2.“辛酉北上至河間公署逢除夕作,用杜工部起語韻”見張瑞圖《白毫庵集》“白毫庵雜篇二”,第183頁,商務印書館,2019年。 3.“為鄭大白庶常題小影”見張瑞圖《白毫庵集》“白毫庵雜篇一”,第131頁,商務印書館,2019年。 4.“送吳仲聲年兄會試作”見張瑞圖《白毫庵集》“白毫庵外篇”,第83頁,商務印書館,2019年。 著錄: 1.《中國古代書畫目錄》第8冊,第29頁,文物出版社,1993年。 2.《中國古代書畫圖目》第十六冊,第353頁,文物出版社,1997年。 3.《中國古代書畫鑑定實錄》第七冊,第3470頁,東方出版中心,2011年。 4.《中國古代書畫鑑定筆記》第六冊,第2935頁,遼寧人民出版社,2015年。 5.《劉九庵書畫鑑定研究筆記》第十一卷,第4623頁,故宮出版社,2020年。

作品賞析

1.此作經錢堉之鑑藏。錢堉之,字鹿泉,江蘇無錫人。清代收藏家、目錄校勘家。
2.原為遼寧省文物商店藏品,1988年7月7日經中國古代書畫鑑定組專家鑑定,後陸續編入《中國古代書畫目錄》、《中國古代書畫圖目》等書。
張瑞圖,字無畫、長公,號二水、白毫庵主人,福建泉州晉江人。萬曆三十五年進士,官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善畫山水,法黃公望,亦工佛像。書法奇秀,與邢侗、米萬鐘、董其昌合稱“晚明四家”。
據《明史·閹黨列傳》載:“自(顧)秉謙、(魏)廣微當國,政歸(魏)忠賢。其後入閣者黃立極、施鳳來、張瑞圖之屬,皆依媚取容,名麗逆案。”因此,後世認為趨炎附勢取得的信任與偏袒,使得張瑞圖、施鳳來等閣臣,對於魏忠賢唯命是從,故又被稱為“魏家閣老”。由於宦官魏忠賢專擅朝政,勢焰熏天,依附於閹黨的“探花郎”張瑞圖,仕途也平步青雲。是年(1626),其遷禮部侍郎,秋季,又與同年“榜眼”平湖施鳳來同以禮部尚書入閣,很快,再度升遷,晉建極殿大學士,加少師兼太子太師,可謂位高權重。
而事實上,張瑞圖可查證與“閹黨”的交往,似乎只有為魏忠賢生詞“書丹一事”,且題寫匾額後,並未署款。此外,並未見其他迫害東林黨人的“劣跡”記載。所以,在崇禎皇帝清算附逆“閹黨”時,張瑞圖一次次上疏自辯,乞求免官,最終以“結交近侍又次等”之罪,又“納資贖罪”,逃過牢獄之苦。
毫無疑問,張瑞圖為人所詬病的根本緣由在於性格軟弱,又出身貧寒,沒有靠山,故而前期在高中探花後,為謀求仕進,有不惜鑽營的心思。而隨著仕途的高升,品嘗到“捷徑”帶來的功名富貴後,又令他不自覺地選擇“進退於閹黨之間”,沒有明確的立場。進而“四次告老還鄉”,以期夾縫求生,既是選擇“自保”,躲避“黨爭”的直接交鋒,同時也是飽讀儒家經典,內心根深蒂固的“忠孝禮義”,令他的“矛盾”思想,與日俱增。
由此可知,張瑞圖最多可算“騎牆派”,視其為“閹黨”的污名,並不恰當。他的“掙扎”,正是晚明混亂政治環境的例證,亦是彼時眾多“文人”扭曲社會價值觀的縮影。
其字天下奇,其人姑置之
“攀附逆黨”與“傳統士人”的矛盾,使得“書法”成為張瑞圖反叛束縛、獨闢蹊徑的“情感通道”。而他“有意識”舒散積鬱,所呈現的個性張揚,突破“鐘、王”藩籬的書風,筆勢生動,奇姿橫生,對於稍晚的“晚明書壇三株樹”黃道周、倪元璐、王鐸的影響,當有開啟之功。
其書法又與董其昌、邢侗、米萬鐘齊名,也有“南張北董”美譽,同時與王鐸、傅山、倪元璐、黃道周等有“晚明五大家”之稱。其書名遠播海外,日本書壇稱之“氣脈一貫,獨自風格”。閩人梁章鉅於其所著《退庵所藏金石書畫跋尾》中曾言:“蓋一藝之工不以人廢,況晉江齷齪守位,非有蔡秦專權誤國之跡,後之評書者但當賞其神駿,勿以其素行而訾及翰墨也,此論甚公允。”史可法題字張瑞圖書冊,亦曾言“其字天下奇,其人姑置之”,皆算是對張瑞圖“品行”以及“超絕書法”的公允評介。
鐘王之外,另闢蹊徑
相較於“千人一貌”的台閣體,張瑞圖的書法,力矯時弊,別具“奇逸”之態,有著典型的個人面目。而於“二王”帖學一脈的內斂含蓄,柔媚時尚等,其也是不拘一格,絕去依傍,結體橫撐等,可謂奇姿如生龍動蛇。
近人張宗祥在《書學源流論》謂之:“明之季世,異軍特起者,得二人焉:一為黃石齋(黃道周),肆力章草,腕底蓋無晉唐,何論宋、元;一為張二水(張瑞圖),解散北碑以為行、草,結體非六朝,用筆之法則師六朝。此皆得天獨厚之人。”
清人楊守敬《跋張瑞圖<前赤壁賦>》亦言:“顧其流傳書法,風骨高騫,與倪鴻寶(倪元璐)、黃石齋(黃道周)伯仲。”梁巘《評書帖》中,也說:“瑞圖行書初學孫過庭《書譜》,後學東坡草書《醉翁亭》,明季書學競尚柔媚,王(王鐸)、張(張瑞圖)二家力矯積習,獨標氣骨,雖未入神,自是不朽”。如北京故宮博物院藏其作《行草書五律詩軸》,行草寫之,峻峭勁利,筆勢生動,結體則拙野狂怪,布局交錯凌厲,自成一格。而其行楷書,則如這件北京保利拍品“行書舊作詩四篇”冊頁,絹本,打破傳統的用筆模式,充分運用側鋒,結體橫勢蹙展,空中取勢,露鋒鋪毫,知“鐘王之外,另闢蹊徑”,大抵如是。
“行書舊作詩四篇”冊頁,款識:“天啟丙寅書於東湖之審易軒。瑞圖。”知為張瑞圖作於1626年,時年五十七歲。美國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藏張瑞圖《行草書法冊頁<後赤壁賦>》”,亦是作於天啟丙寅年,款識風格、布局等,與“行書舊作詩四篇”冊頁,可謂如出一轍。
如“審易軒”中“軒”字,都是於另一開起筆書寫,題識“瑞圖”。究其緣由,或應是由於冊頁的特殊形制,預防“款識”部分被不法之徒,挪作他用。明代書札中,常有“沖”、“左沖”、“左素”、“余素”等,表明書信內容到此為止,可防止信札在投送過程中被人拆開後,私自在上面添加內容而引致其他後果。私以為,明晚期因東廠、西廠、錦衣衛等拆閱手跡而招禍、嫁禍的例子,當不鮮見。而張瑞圖久居宦海,目睹“閹黨”行事手段,為求自保,自然更是小心翼翼。此亦可反映彼時朝局“宦官專權,黨爭殘酷”之昏暗。
張瑞圖的作品中,很少見上款,應也是怕遺人口實,而捲入是非之中,可猜測當系其刻意為之。款識中“東湖”應即“東湖草堂”,設於“拙巢湖”南畔,與“審易軒”同為張瑞圖故居的“齋室”,常見於其六十歲以前詩文中。其晚年築室白毫庵,又自稱白毫庵道者或白毫庵主。天啟三、四年間,“閹黨”與“東林黨”爭鬥日益激烈,為免陷入“黨爭”旋渦,張瑞圖告假回鄉,悠遊湖山,而東林黨人楊漣、左光斗等迭遭黜逐。
天啟五年十一月,朝廷擬擢升張瑞圖為禮部右侍郎兼翰林院侍讀學士。由於此前這一“黨爭白熱化”時期,其既避開了迫害東林黨人的嫌疑,又不得罪“閹黨”,故次年即應命北上,再次赴京任職。考其在天啟丙寅夏日抵京,故此冊頁,雖未記月日,而從“書於東湖審易軒中”,則可知仍為張瑞圖書於其家鄉福建晉江,正是行將北上之際。
這件冊頁,張瑞圖書舊作詩四篇,分別為《瀛海公署觀畫角鷹屏風圖歌》《辛酉北上至河間公署逢除夕作,用杜工部起語韻》《為鄭大白庶常題小影》《送吳仲聲年兄會試作》詩文皆著錄於張瑞圖《白毫庵集》,商務印書館出版,詩詞標題略有不同。整冊書法,行筆高低歆側,不求勻稱,可謂率性超然,圓處多作方勢,有折無轉,而似乎有意的橫撐,提按節奏明顯,結字也是“上大下小”,左高右低。因閩南之地,佛教信仰隆盛,張瑞圖也虔誠禮佛,曾言“晶瑩爍迦羅,萬象無循態”。《桐陰論畫》附註又云:“張公畫罕見,書幅甚多,相傳張系水星,懸其書室中可避火厄,亦好奇者為之。”或可知張瑞圖肆意的筆勢似有“符錄”的意境。
筆者關於其書借鑑“符錄”的揣測,除因其書風硬峭縱放,結體拙野狂怪,布局犬齒交錯外,另據《泉州寺廟·白毫庵》載,張瑞圖早年因家貧,供不起夜讀燈火,每天夜晚都到村邊的白毫庵中,就著佛前的長明燈苦,其對於“符錄”書寫自然是熟悉。同時,張瑞圖幼負奇氣,聰穎過人,而苦無出頭之日,故而其內心有“棄絕傳統束縛”的思想,革新的意願等,也早有萌芽。《明史》卷三零六,載“瑞圖會試策言:‘古之用人者,初不設君子小人之名,分別起於仲尼’”,此亦可見張瑞圖的“狂悖”,異於尋常。仕途上的“如履薄冰”與“狂狷不羈”的書風,形成了張瑞圖“性情”與“書法”的鮮明對比,看似矛盾,卻是情理之中。晚明本就涌動著“個性解放”的思潮,張瑞圖也不可避免受到公安派“獨抒性靈”與李贄“童心說”的影響,而這一點在其書法上,尤為明顯。
沿著張瑞圖的書法脈絡,其最初從“鐘王”帖學入手,臨池不輟,熟能生巧,對於章法、字形的把握,當幾無偏頗。又受陳道復、祝允明倡導的“書法革新”影響,轉而只是意臨而不再拘於形相。
而後,在先賢取勢狂放,線條典雅的書風中,張瑞圖以”狂草”的放逸和講求厚重力度的”蘇體”筆法,發起挑戰,下筆直入平出,起止轉折處不作任何回鋒頓挫的裝飾,打破書法上“藏鋒”的講究,如同橫截翻折,鋒芒畢露,獨有“生拙”之意。同時,其書法作品,筆劃第一筆多是“尖鋒”入筆。此外,其與王鐸、黃道周等滿紙風雲,一味求奇絕險峻,亦不相同,其書法中,追求氣勢縱橫凌厲之餘,仍有端嚴方正之趣。
在《果亭翰墨》卷一中,張瑞圖更曾言“晉人楷法平淡玄遠,妙處卻不在書,非學所可至也……坡公(蘇東坡)有言:‘吾雖不善書,曉書莫如我。苟能通其意,常謂不學可。’假我數年,撇棄舊學,從不學處求之,或少有近焉耳。”則可見其“絕塵而奔”的自信與“書法野心”。
縱觀這件張瑞圖“行書舊作詩四篇”冊頁,行氣連貫,筆力勁健,通過“疏密”、“粗細”的布局,如字與字之間,錯落有致、密而不窒,行與行之間則疏可走馬,寓之動態之勢、放逸之趣,字形略呈長方形結構,部分尖利橫撐,點畫中又以“上大下小”時出奇險之態,可謂風清骨峻,節奏爽朗,有其典型面貌。此對於其書法風格變化的研究,也有重要意義。
絕奔俗塵,片紙惟珍
由於張瑞圖“絕奔俗塵”的書法,又無“吝書之癖”,在其入閣(天啟六年秋)前這段時間,悠遊林泉,而有諸多揮毫佳作。作為晚明書壇上揭起的創新旗幟,張瑞圖在書法史上的意義重大,除對同時代人的“發蒙開山”之外,後世如鄭孝胥、于右任、潘天壽、沈曾植等亦受其影響頗深。然因年代久遠,其書作流傳至今,早已是片紙惟珍。
2018年,福建省文化廳舉辦了“閩籍書畫名家搶救工程”重點展覽“張瑞圖書法藝術展”,以期加強對張瑞圖文化的保護。近期,“白毫墨濤——張瑞圖書法特展”亦在福建泉州晉江市博物館開展,也倍受書法界關注。其中,張瑞圖《承天寺十奇詩碑》石刻(現藏於泉州市博物館)亦是天啟丙寅年,其將南宋泉州太守王十朋“十奇詩”書刻於碑文,傳之後世。
此外,張瑞圖雖然對“閹黨”隱忍,而天啟五年(1625),其出面阻止魏忠賢迫害懿安皇后之父張國紀等戚臣,天啟六年(1626),提請緩刑,挽救方震孺、李承恩、惠世揚等諸大臣,同年,阻止魏忠賢建立生詞未果,遂阻止其生詞中塑立雕像。類此種種,則“其字天下奇,其人姑置之”,身不由己的張瑞圖應需要更為公正的對待。
鈐印累累,著錄諸多
這件張瑞圖“行書舊作詩四篇”冊頁,鈐印累累,計有十幾枚,分別為“公孫大娘、椰子、左柱國少師大學士章、興來書自聖醉後語尤顛、家在蓮花島、無畫氏、水竹居、二水山人、此翁、果亭、張瑞圖印、二水、張長公、鼎甲綸扉、子子孫孫用之勿相”等,數量之多,甚是少見。而詩文,皆著錄於其《白毫庵集》中。“瀛海公署觀畫角鷹屏風圖歌”見張瑞圖《白毫庵集》“白毫庵雜篇一”,第138頁;“辛酉北上至河間公署逢除夕作,用杜工部起語韻”見張瑞圖《白毫庵集》“白毫庵雜篇二”,第183頁;“為鄭大白庶常題小影”見張瑞圖《白毫庵集》“白毫庵雜篇一”,第131頁;“送吳仲聲年兄會試作”見張瑞圖《白毫庵集》“白毫庵外篇”,第83頁。此外,據鑑藏印“鹿泉心賞”知此作經錢堉之鑑藏。錢堉之,字鹿泉,江蘇無錫人。清代收藏家、目錄校勘家。後為遼寧省文物商店藏品,1988年7月7日經中國古代書畫鑑定組專家鑑定,後陸續編入《中國古代書畫目錄》、《中國古代書畫圖目》等書。另有《中國古代書畫鑑定實錄》、《中國古代書畫鑑定筆記》、《劉九庵書畫鑑定研究筆記》等亦見著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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