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星儀

行星儀

《行星儀》是由法國現代作家 娜塔麗·薩羅特出版的一本書。

講述了年輕的大學生阿蘭·吉邁斯還沒有大學畢業,正在撰寫有關繪畫方面的論文。他母親旱逝,和父親與貝特站媽保持著緊密的聯繫,受家庭的影響頗深,家裡人希望他念完大學後謀取一個穩當的職業,建立起自己的安樂窩,於是他同主性順從、軟弱的姑娘吉賽爾結了婚。

基本介紹

  • 中文名:《行星儀》
  • 年代: 現代
  • 國家: 法國
  • 作者: 娜塔麗·薩羅特
內容概要,作品鑑賞,作者簡介,

內容概要

吉賽爾的母親對阿蘭這個涉世不深、單純得冒傻氣的女婿不滿意,常常向女兒嘮叨阿蘭為人的不是和不成熟,她瞧不起阿蘭還是個窮學生,沒有穩定的職業和薪水,而且毫無主見,凡事總是向著他自己家的人,認為阿蘭不是理想的女婿。為了馴服阿蘭,她慫恿女兒讓阿蘭去向貝特姑媽要她鄧套漂亮而寬敞的住害。貝特姑媽是個古怪的人,她丈夫死後,她獨自一人住在巴黎富人區帕西一套有5間房子的住宅里,整天醉心於房間的裝飾,她可以因為對一個門把手的樣式不滿意而日夜不安,耿耿於懷,半夜裡叫她的侄兒阿蘭來替她換門把手,常常為諸如此類的雞毛蒜皮的小事憂慮重重。貝特姑媽很愛自己的侄兒,常以保護人自居,她非常固執,不許別人違反她的意志。侄兒結婚後,她要送兩把結實的抉手椅給阿蘭和吉賽爾,但小夫妻倆想要一張老式的沙發椅,她覺得他們貪心不足,什麼都不想給他們了。他們則認為姑媽慳嗇、庸俗,於是不歡而散。吉賽爾從小聽慣了母親的斥罵,一貫懼怕母親,對她言聽計從,於是她只有順從母親的意志,讓阿蘭去要貝特姑媽的住房。阿蘭知道這是丈母娘的意思,他不願受丈母娘的攙布,與吉賽爾產生齟齬,表示寧願住橋腳下也不要什麼房子,說完他憤然離家,去找他崇拜已久的女作家熱曼娜·勒梅爾夫人。他把結識女作家、攀附女作家看作是對家人的挑戰,是跳出資產階級舒適安定的生活圈子的機會。他還想通過文學創作成就功名,與女作家交往是他在文學界成功的捷徑。阿蘭惶惶不安、小心翼翼地敲開了勒梅爾夫人的大門,半老徐娘,風韻猶存的勒梅爾異常熱情地接待了他,這使阿蘭分外地受寵著驚,暗自慶幸自己攀龍附鳳、平步青雲的好運,已經有些頭昏目眩了。阿蘭看到勒梅爾那樣謙虛隨和,也壯起膽子同她攀談起來。他談起了貝特姑媽,談到要房子的事情,覺得自己要姑媽的房子既不體面也不合適,不料勒梅爾卻勸他接受房子:“對您合適的東西,您就拿過來。住得寬敞些,這是件令人快慰舒心的事。不要動不動就屈服。要是您自己不願意被別人吃掉,別人是吃不掉您的。既然您喜歡,那擾要做得比他們更厚顏無恥些。”勒梅爾的一番耐心“教誨”,使阿蘭茅塞頓開。他興致勃勃地回家向妻子講述了自己同女作家會面的情況,決定聽從熱曼挪·勒梅爾的勸告,一定要搞到貝特姑媽的房子。他們策劃先去看房子,於是夫妻倆乘姑媽午睡時在住宅外面觀察了一番,計畫如何安排房子。阿蘭讓吉賽爾去請求他父親出面向姑媽要房子。阿蘭的父親經不住吉賽爾的央求,去向姐姐商量此事。他惋轉地向貝特講述了孩子們的要求,並有意提醒貝特她原來是願意把房子給阿蘭,自己換一套小些的住宅的。貝特姑媽執意不肯,她認為吉賽爾配不上阿蘭,阿蘭是在吉賽爾一家的指使下才向她要房子的。拒絕後她心裡忐忑不安,擔心阿蘭親自開口,果然阿蘭逼上門來。他先好言勸說姑媽換房,見姑媽不接受建議,便威脅她:“當然,您不會讓步的……不過要知道,我預先告訴您,您沒有權利;幸虧還有法律……我岳父認識房屋管理人,會去跟他說的……”貝特姑媽氣得要命,揚言阿蘭要趕走她。阿蘭早已丟掉以前的教養和體面,對外界的種種流言蜚語並不在乎。勒梅爾夫人也不相信那些謠傳,堅持認為阿蘭不會做錯,是個剛強的小伙子。她對阿蘭的好感也與日俱增,竟懷疑自己是否愛上了這個小伙子。阿蘭的姑媽終於在巨大的壓力下讓步了,她把房子讓了出來,自己換了一套小多了的住房。阿蘭和吉賽爾如願以償地搬遷了姑媽那套寬大舒適的住宅。阿蘭殷勤地請熱曼娜·勒梅爾來參觀他的新居。勒梅爾夫人應邀來拜訪,她邊參觀邊讚賞著家具的精美和使用,還不斷地出點子如何擺設家具,但吉賽爾對她的建議並不欣賞,執意按她自己的意願擺設。不知是出於嫉妒還是其它原因,令阿蘭尷尬萬分。阿蘭也突然感到過分接近勒梅爾反而使他的崇拜心理不斷降溫,覺得還是只有在電視螢幕上看她,在書店的櫥窗里看她的照片才能保持崇拜和幻想。原來阿蘭已經偶然從哲學家勒巴的嘴中了解到女作家的底細。他一直頂禮膜拜的女文人、蜚聲文壇的女作家只不過是一個巧妙的抄襲模仿者,是一個一文不值的草包,並沒有多少真才實學。她的高大形象已經在阿蘭心目中破滅了。他氣憤、徬徨,認為這個世界充滿了欺騙和虛偽,到處都是偽君子,他似乎通過與女作家的交往獲得了許多人生經驗,認識了許多做人的道理,開始從混沌中走出來,不再單純,不再冒傻氣。失去了勒梅爾這個文學偶像,他似乎又沒有了精神寄託,於是他的崇拜轉移了目標,轉到哲學家勒巴身上,敬佩他的強大自信,光明磊落,我行我素,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成為勒巴那樣的人,大有要拜他為師之意。這又一個人造的偶像是否也會象勒梅爾夫人一樣是騙人的假象呢?

作品鑑賞

《行星儀》是娜塔麗·薩羅特的代表作,也是新小說的重要作品之一。新小說是出現於20世紀50年代的重要小說流派,這一流派的作家主張打破傳統小說模式,取消或淡化情節和人物,用新的表現手法反映當代紛繁而複雜多變的現實。《行星儀》正體現了這些特色。全書沒有起伏跌宕、激動人心的故事情節。要理出情節線索很不容易,情節線索對薩羅特來說只是一根細線,主要功用是把人物的心理活動串連起來,以免它們無限地擴散開去。薩羅特在這部小說中以人物的對話、內心獨白和潛語代替作家的直接敘述,我們只能從無休止的人物語言中去理解作者的意向,從人物的意識活動中間接地去揣摩事物和社會的脈搏。人物的語言是瑣碎的,零亂的,談的都是些家常話,但是從家常話的潛語中可以看到閃閃爍爍的意識交流、從最一般化的談吐和內心獨白中,可以領悟到生活的真諦。薩羅特正是要努力去顯露被文明、教育、社會環境、偏見、陳詞濫調包裹著的人的意識深層的真我,揭示人物深層心理活動的真實。《行星儀》記錄的主要是些老生常談,是“為了什麼也不說而講話”的機械談話。作者的真正目的是要揭露這些談話的虛偽性和不真實性,“揭露出在‘不真實’的空話掩蓋之下存在著的維型的、萌芽狀態的、未經加工的生命。”比如阿蘭拜訪女作家熱曼娜·勒梅爾的一段,他們的交談都是一些套適、客氣話,阿蘭的語氣充滿敬畏,勒梅爾則濕得熱情大方,他們平淡的談話實際上表現出人物下意識中的一些念頭和感受。阿蘭對勒梅爾的讚譽之詞的後面隱藏著他自感低人一等的情緒,他的意識深處是把勒梅爾當作敵對的競爭對手,但內心十分明白自己並不是她的對手,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初涉文壇的可憐蟲,不得不攀附一株光彩照人的大樹。他是弱者,而勒梅爾是強者,弱者必須依靠強者才能生存,他的話語時時顯露出那種朦朦朧朧的自卑感,表現出他毫無主見,畏畏縮縮的軟弱個性。勒梅爾表面上是那么謙虛、和藹、平易近人,她的真實目的是要抓住阿蘭這個初出茅廬的文學青年,為自己捧場,滿足自己的虛榮心,維持自己的巨大聲音,她熱情的話語似乎是對青年人的關心,骨子裡是為自己打算,薩羅特著重揭示的就是這種雙重性。勒梅爾感到自己已日落黃昏,快要被拋進遺忘的深淵,她害怕波拋棄,害怕孤獨,她要抓住阿蘭這個對她頂禮膜拜的青年,利用他為自己重整旗鼓。她的虛偽正是表現在那些貌以平常的客套話中。《行星儀》的書名立意新穎,薩羅特用行星儀來象徵社會,象徵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書中人物以乎就是整個社會的縮影,他們象宇宙中運行的星體一樣,彼此間既有引力,又有斥力,互相追逐、碰撞,雖然都共同生活在一個空間,但彼此都象仇敵,永遠走不到一起,不斷地聚合,又不斷地分裂,再進行新的組合。薩羅特試圖用天體運行的規律來闡釋人與人之間關係的奧秘。薩羅特筆下的人物基本夫系是對立,但他們要互相利用,於是要互相表示好感和親熱、薩羅特識破了自己筆下的人物在他們那平靜、明朗、純真的表象之下,在他們那股子清白安詳的神態的內里,隱藏著的是一種深沉的曖昧。”在藝術手法上,薩羅特大膽創新,為了削弱人物的吸引力,她很少用人物姓名,而廣泛地用各種人稱代詞,令人頗費猜測,摸不著頭腦,她的用意是明確的,一反傳統小說以情節取勝、以塑造典型人物為中心的寫法,淡化情節,淡化人物,以滔滔不絕的對話,內心獨自、潛語為小說主體,讓讀者從中揣摩人物內心活動的細微處,挖掘出內心的真實。對看慣了傳統小說的讀者來說,這樣的小說使他們感到茫然,但只要用心去讀,耐下性子去琢磨,還是可以體會到樂趣的。

作者簡介

娜塔麗·薩羅特(1902—),法國新小說派代表作家,生於烏克蘭一個資產階級家庭,父親是工廠主,母親是知識婦女。薩羅特兩歲時,父母離婚,她隨再嫁的母親僑居巴黎,四年後回到彼得堡,1909年又隨父親定居巴黎,輾轉於法國和俄羅斯之間的經歷使她從小就學會了俄、法、英、德四種語言。1920年在巴黎大學獲英語專業學上學位,兩年後在英國牛津大學獲歷史學學士學位,1922年再度入巴黎大學坎讀法律。1925年同律師雷蒙·薩羅特結為伉儷,共同從事律師工作。1939年第一部短篇小說集《嚮往》發表後,她放棄律師工作,專門從事寫作,先後發表了小說《陌生人肖像》(1947)、《馬爾特羅》(1953)、《行星儀》(1959)、《金果》(1963)、《生死之間》(1968)、《您聽見他們嗎?》(1972)、《傻瓜們》(1976),還有幾部劇本和廣播劇。19s5年出版自恃作品《童年》。薩羅特還是新小說派的理論骨幹,她在筆鋒犀利的論文集《懷疑的時代》中明確提出必須破除十九世紀柵以來以巴爾扎克為代表的傳統現實主義小說的創作方法的約束,開闢新的小說領域,尋求新的小說語言,以擺脫小說危機。她在作品中實踐著自己的理論。她的作品沒有引人入勝的情節,沒有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沒有對人物的心理分析,而是描寫中產階級的日常生活瑣事,記錄人物最平淡無奇的言談對話,揭示隱藏在這些瑣屑冗雜的對話中的潛對話,這種被習慣的社會語言掩蓋著的潛對話能夠顯露意識底層深處的極其複雜細微的心理活動,她深索的就是這深層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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