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人物生平,少年時代,求學生涯,學術養成,人物歸宿,人物成就,哲學體系,理學思想,學術思想,教育成就,書法成就,讀書之法,傳播《資本論》,著作要目,理論文章,詩詞列表,人物軼事,與鄭垓,與湯壽潛,與蔡元培,與馬敘倫,與竺可楨,與孫傳芳,與蔣介石,與毛澤東,與陳毅,與紅衛兵,人物評價,後世紀念,
人物生平
少年時代
清光緒九年(1883年),馬一浮出生於四川成都。父親馬廷培當時任四川仁壽縣知縣。母親何定珠,出身於名門望族,頗有文采。馬一浮有姐三人,均識字讀書。
清光緒十三年(1887年),從何虛舟先生學讀唐詩。
清光緒十四年(1888年),隨父母返浙江紹興原籍,居紹興東關長塘后庄村(今上虞縣)。
清光緒十八年(1892年)其父聘舉人鄭墨田教子,鄭氏為馬一浮取學名“福田”。
清光緒二十四年(1898年),應縣試名列榜首。
求學生涯
清光緒二十五年(1899年),浙江社會賢達湯壽潛(民國時期曾任浙江都督)見其文章,大加讚賞,以愛女湯孝愍妻之。同年赴上海習英、法、拉丁文。
清光緒二十八年(1902年),妻子病逝,立志終身不娶。
清光緒二十九年(1903年),赴美國主辦留學生監督公署中文文牘,後又赴德國和西班牙學習外語。曾預纂《歐洲文學四史》等著作。次年東渡日本學習日文。
學術養成
民國元年(1912年),應蔡元培邀請,短暫出任民國教育部秘書長,不久後便辭官歸去。
民國十七年(1928年),為豐子愷撰《護生畫集序》。
民國二十六年(1937年),日寇攻陷上海,逼近杭城,國難迫使馬一浮攜家人南渡避寇。
民國二十七年(1938年),應浙江大學校長竺可楨之聘,至江西泰和浙大以大師名義作“特約講座”,講稿後輯為《泰和會語》。為浙大作校歌。同年隨浙大至桂林,又轉至宜山,繼續在浙江大學講學,講稿後輯成《宜山會語》。
民國二十八年(1939年),在四川籌設復性書院任院長兼主講。
民國三十二年(1943年),編刻自撰歷年詩詞之作,有《蠲戲齋詩前集》《蠲戲齋詩編年集》《芳杜詞媵》等。
民國三十五年(1946年),抗戰勝利,回杭州,續以書院主講兼總纂的名義從事刻書。
人物歸宿
1953年,任浙江文史館館長。
1954年,任第二屆全國政協委員會特邀代表。
1959年,任第三屆全國政協委員會特邀代表。
1964年,任中央文史館副館長。
1966年,“文化大革命”爆發,以“反動學術權威”的罪名被趕出蔣莊。
1967年,胃部大出血,後諸病皆發,於6月2日在杭州逝世。逝世後,被安葬在南山公墓。
人物成就
哲學體系
馬一浮認為心、思想是一切文化學術之根本,“不知反求自心之義理,終無入頭處”。因此,他反覆強調中國文化的根本精神即在於“發明自心之義理”。馬一浮認為,把哲學分成本體論、認識論、經驗論、方法論等,乃是從近代哲學開始的,而“中土先哲,本其體驗所得以為說”,其學“內外本末只是一貫”。可以說,在馬一浮那裡,全部文化或哲學問題,以及全部教育問題,都只集中在一點上,即“發明”和“反求自心之義理”。他的文化觀和哲學思想是徹底的唯心主義。
馬一浮能夠很好地融會程朱、陸王兩派的思想、方法。他認為,“義理之學最忌講宗派立門戶,……先儒臨機施設,或有抑揚,皆是對治時人病痛,不可執藥成病。程朱陸王並皆見性,並為百世之師,不當取此舍彼。但其教人之法亦有不同,此須善會,實下工夫。他批評那些對朱陸異同爭論不休的人說:這些人“不知源流,又不明古人機用,妄生同異,只是瞎漢贓誣古人,自己全不曾用力,安能知古人造詣邪?”其實,“程朱陸王豈有二道?見性是同,垂語稍別者,乃為人悉檀建化邊事耳(按:“為人悉檀”乃佛教用語,意思是根據各人不同的根機和能力,而為之說各種法;“建化”指建立教化,也是臨機施設,對症下藥的意思)”。他在融合程朱陸王的思想方法方面,誠如賀麟所指出的:“其格物窮理,解釋經典,講學立教,一本程朱,而其返本心性,祛習復性,則接近陸王之守約。”
理學思想
馬一浮在二、三、四十年代是與梁漱溟、熊十力等人齊名的儒家學者。他對於傳統儒家文化,特別是宋明理學的深刻研究和體驗,是時人所公認的。馬一浮從不標新,更不自構體系,而始終只是默默地潛心體究宋明理學,躬自踐行中國傳統文化的為人精神。
馬一浮主要是從四個方面來闡發他的理學思想的,這也就是他在《復性書院學規》中提出的“可以終身由之而不改,必適於道”的四點:“主敬”、“窮理”、“博文”、“篤行”。他指出:“主敬為涵養之要,窮理為致知之要,博文為立事之要,篤行為進德之要。”
“窮理為致知之要”是這四句中的重點。在談到“理”的問題時,馬一浮總是聯繫“氣”和“事”來說,強調“理氣”、“理事”的“一源”和“無間”。他繼承程朱的思想說,“有氣必有理”,“離氣則無以見理”,“無此理則氣亦不存”,“理氣同時而具,本無先後,因言說乃有先後”等等。同時,他也進一步發揮道:“太極未形以前,沖漠無朕,可說氣在理中;太極既形以後,萬象森然,可說理在氣中。”他還結合“易”的三種含義來闡發理氣的關係,說:“氣是變易,理是不易,全氣是理,全理是氣,即是簡易。”這是一種新的解釋,誠如他自己所說的,“此是某楷定之義,先儒釋三義未曾如此說。”以後,他又把“易”之三義與佛教所說的“體、相、用”三大貫通起來,認為“不易是體大,變易是相大,簡易是用大”。從而使理氣的體用關係,得到了更為生動細緻的說明。關於“理事”關係,他則一再強調“事外無理”和“理事雙融”。
更重要的還有一個“理”與“心”的關係問題。在此問題上,馬一浮竭力調和程朱和陸王的差別,而堅持的則是“心外無理”的觀點。他解釋朱熹的“格物致知說”說:“朱子釋格物為窮至事物之理,致知為推極吾心之知。知者,知此理也,知具於心,則理不在心外明矣。”他還說:“格物即是窮理,異名同實”。他還引用佛教的理論來作佐證,說:“佛氏亦言,當知法界性一切唯心所造。心生法生,心滅法滅,萬行不離一心,一心不違萬行。”他的這些論證,最終是要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即:“致知是知此理,唯是自覺自證境界,拈似人不得。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一切名言詮表,只是勉強描模一個體段,到得此理顯現之時,始名為知。”可以說,窮理致知是馬一浮理學思想的核心,從這裡出發,又回歸這裡。
學術思想
“義理名相論”則是馬一浮獨自發明的可以施之於教的對“六藝”義理的闡揚與發明,稱之為新義理學說。馬一浮“義理名相論”的學術旨歸,是通過分析名相而識得六藝的義理內涵和中國學術的本原。以佛氏的義學和禪學為助發,做到了會通儒佛,體用一原,顯微無間。“義理名相論”命題的提出與探究,既是馬一浮實現從分析名相到排遣名相的義理之學的結晶,也是要給來學指示一條達至最終派遣名相的觀念與途徑。泰和、宜山兩《會語》中的《理氣》《知能》《說視聽言動》《居敬與知言》《涵養致知與止觀》《說止》《去矜上》《去矜下》八篇著論,是馬一浮研究的如何從分析名相到排遣名相,從而彰顯六藝義理真諦的示範,可謂深文奧義,理事雙融,不二法門。
馬一浮對於中國傳統文化的研究和理論,從形式上來看是相當固守傳統的。如他的一個最主要的觀點就是認為,全部中國文化都可以統攝於“六藝”之中,即所謂:“國學者,六藝之學也”。這裡的“六藝”是指詩、書、禮、樂、易、春秋,也就是通常所說的“六經”。但馬一浮更喜歡用“六藝”這一名稱,因為它不僅是呆板地指六部經典,而是廣義地指六類或六個部門的文化學術或教化。他認為:“此(六藝)是孔子之教,吾國二千餘年來普遍承認,一切學術之原皆出於此,其餘都是六藝之支流。故六藝可以該攝諸學,諸學不能該攝六藝。”
關於文化的起源和發展,馬一浮則站在了唯心史觀的立場上,認為完全是精神的產物。他反覆聲稱:“一切道術皆統攝於六藝,而六藝實統攝於一心,即是一心之全體大用也。”又說:“天下萬事萬物不能外於六藝,六藝之道不能外於自心”,“六藝之本,即是吾人自心所具之義理”。因此,在文化、學術上如果“不知反求自心之義理,終無入頭處”。他說,這些道理說來簡單,卻是他“自己體驗出來”的。他從這種文化觀出發,對於人類的文化,特別是中華民族的文化,充滿了堅強的信心。他認為,只要“天地一日不毀,此心一日不亡,六藝之道亦一日不絕。人類如欲拔出黑暗而趨光明之途,舍此無由也”。
教育成就
抗戰時,國難激發起了馬一浮的一片愛國熱情。他打破“平生杜門”,“未嘗聚講”的守則,在南下避難的旅途中,第一次應當時浙江大學校長竺可楨之邀,出山講學,先後於江西的泰和與廣西的宜山為浙江大學的學生開設“國學講座”。關於開設這個講座的意義,他是這樣說的:“其意義在使諸生於吾國固有之學術得一明了認識,然後可以發揚天賦之知能,不受環境之陷溺,對自己完成人格,對國家社會乃可以擔當大事。”他首先拈出宋代大哲學家張載的四句話——“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來教大家立志,希望大家“豎起脊梁,猛著精彩”,“養成剛大之資,乃可以濟蹇難”。可見,他是把對學生的抗戰愛國教育,貫穿於這些講座之中。1939年夏,馬一浮在四川嘉定烏尤寺創建了“復性書院”,擔任主講,講明義理,選刻古書,培養了一批研究中國傳統文化的優秀人才。可以說,整個抗戰時期,也是馬一浮學術活動最活躍的時期,他的主要學術思想著作都是這一時期發表的。
書法成就
馬一浮擅長書法,各體皆備,碑帖兼取,尚古而脫古,自成一家。尤精行草及隸書,行草運筆俊利,章法清逸而氣勢雄強,橫劃多呈上翻之勢,似淡拘成法,拙中寓巧,氣格高古;隸書取精用弘,形成用筆溫厚、結體瀟灑之特點。亦善治印,朴茂而富韻致。
馬一浮在《戲題鬻書啟詩》中自謂:“恨無勾漏丹砂訣,幸有羲之筆陣圖。”由此詩可知,他自己的書法所成,自視不低,且獨鐘於王羲之。
最為世人認可的還是其行草書體,集各種書體於一身,自成風格。亦善治印,為西泠印社成員,其印朴茂而富韻致。
馬一浮生前曾言,他平生最喜王羲之的《蘭亭序》與《聖教序》。故對其用力也最勤,尤其學《聖教序》的成分更多。無論點畫、筆法,間架、結構,甚至是行距、章法,深受《聖教序》影響。
當然,馬一浮在書法上的成就和讚譽,主要得自他博大精深的才學。曾受過馬一浮親炙的豐子愷更是服膺他的學問人品和書藝,稱其為“中國書法界的泰斗“。
讀書之法
對讀書的窮理之道,馬一浮亦有精闢概括,他認為,讀書之道,約而言之,有四門:一曰通而不局;二曰精而不雜;三曰密而不煩;四曰專而不固。四種讀書法,實則解決了博與專、義理與細節、簡與繁、中心與邊緣等問題,其總結可謂精闢之至。馬一浮對此稍加解釋,“不局不雜,知類也;不煩不固,知要也。類者,辯其流別,博之事也。要者,綜其指歸,約之事也。讀書之道盡於此也”。
關於讀書之目的,馬一浮以為,讀書當求明理,更貴在養德。馬一浮承接宋儒乃至先秦儒家而來,始終將“學之為己”為第一要務,“學之為己”的目的在於成就聖賢人格;而非“學之為人”,即以“博學”炫耀於人以換取某種好處為目的。馬一浮以為,學問若不能提高自己的修養,讀書再多,亦不過一書櫥耳,又有何用?他多次強調讀書的終極目的,在於修身、在於提高修為,並提出“唯有指歸自己一路是真血脈”的踐行主張。指歸自己實則意味著,學人在明理的基礎上必須要做到身體力行:“但說取得一尺,不如行取一寸”;“‘忠信篤敬’要體而行之,不是說其義旨便了”。此正所謂“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之意,只有真正將義理落到實處,方可算的上“真學”。反過來,通過讀書所培植的道德(即“畜德”),又能促進人們人更好的明理。譬如,當學人在身體力行的實踐中,具備了開放、謙虛、包容的品質時,他能更好的吸收他人有益的東西,進而更利於擴大其視野,開闊其心胸,進而幫助其更好地通曉天下之理。於是,“讀書—明理—修德—讀書—明理”構成一個良性循環,此循環實則是儒家聖賢人格培養的一個縮影。總之,馬一浮的讀書之目的,在明理修德;明理之旨,終歸還是養德。明理踐性為歷代大儒者所提倡,更為馬一浮終生所實踐。故而,馬一浮“讀書法”,實則映射出馬一浮修身踐性之法。
抗戰勝利後馬一浮又回到了杭州,重新隱居林下,唯主持智林圖書館,繼續選刻古書。解放後,他擔任過浙江省文史館館長、全國政協委員等職。但遵照周總理的指示,不以俗務打攪,讓他在杭州家中(花港蔣莊)安心著書立說,頤養天年,直至十年浩劫,他也未能倖免。
傳播《資本論》
清光緒二十九年(1903年),美國聖路易斯舉辦第十二屆世博會,中國首次以政府名義正式參加世博會。清政府派溥倫親王為正監督(團長),並要選派懂外文的人員去負責籌建中國展館。時年20歲的馬一浮由於懂外文,被錄用去做中國展館的籌建工作。
馬一浮到達美國後,開始他抱著欣喜、激動、期盼的心情,一心想學好外語,學好西方哲學、文學,他認為學習是他的第一樂趣。不到10天,他找到一處學英語的地方,每天只要花一個美元從師學習英語2小時,學習文法。不久,他翻譯了《日耳曼社會主義史》、《法國革命黨史》,《政治罪惡論》等書刊。他的第二個樂趣是購讀了不少社會學著作和圖書,特別使他高興的是購買到了馬克思的《資本論》。他在清光緒三十年(1904年)3月17日的日記中寫道:“今天下午我得到英譯本馬格士(馬克思)《資本論》一冊,此書求之半年矣,今始得之,大快,大快,勝服仙藥十劑,予病若失矣!”這時馬一浮正在患感冒,還發著高燒。他說我回國時一定要把馬克思的《資本論》這部巨著帶回中國去。
馬一浮在美國考察了社會的一些實際情況後,心情逐漸由原來的欣喜、激動、期盼變成了苦悶、悲憤、失望。他原以為美國是文明、民主的,實際上卻是野蠻而專權的。特別使他不能忍受的是對華人的歧視,他在日記中說:“美人定華商赴會,須人納500金圓,呈保書證明實系赴會,乃許入境,既到會所,則不得出會場一步,且西人之上等俱樂部概不許入,出會場者即按例收捕,送返中國,當處以流罪。”他說:“這哪裡是參展,簡直是進牢籠。”他還說:“聞聖路易斯大學等,皆以分割中國之當否令諸生演說。在戲曲舞台上,中國人亦被描繪成讓人笑罵的無賴等等,為什麼會造成這樣?主要是清政府的腐敗,中國人民尚未覺醒,而受美國歧視。”馬一浮認為要在中國傳揚馬克思的《資本論》去喚醒中華民族的覺醒,才能使中華民族得以振興。
清光緒三十年(1904年)5月6日,馬一浮在美國學習工作結束,先後歷時302天。他離開美國回到祖國,將馬克思的《資本論》帶回中國,他是在國外自費購買將馬克思《資本論》傳入中國的第一人。回國後,他開始與國內同仁共同研讀這部人類社會哲學巨著。不久,他又東渡日本學習日文和西班牙文,進一步研究西方哲學。在日期間,結識了魯迅、秋瑾、章太炎等人,贊同辛亥革命。回國後,他定居杭州,研究各種學說。
著作要目
理論文章
⒈《泰和會語》(《論六藝該攝一切學術》)、《論西來學術亦統於六藝》復性書院木刻本,1940年;台灣廣文書局影印本,1964年。
⒉《宜山會語》(《釋學問》《釋義理名相》)復性書院木刻本,1940年;台灣廣文書局影印本,1964年。
⒊《復性書院講錄卷一》(《學規》《讀書法》《通治群經書目舉要》)復性書院木刻本,1939年;台灣廣文書局影印本,1964年。
⒋《復性書院講錄卷二》(《群經大義總說》《論語大義》)復性書院木刻本,1940年;台灣廣文書局影印本,1964年。
⒌《復性書院講錄卷三》(孝經大義)復性書院木刻本,1940年;台灣廣文書局影印本,1964年。
⒍《復性書院講錄卷四》(《詩教緒論》《禮教緒論》)復性書院木刻本,1940年;台灣廣文書局影印本,1964年。
⒎《復性書院講錄卷五》(《洪範約義》)復性書院木刻本,1941年;台灣廣文書局影印本,1964年。
⒏《復性書院講錄卷六》(《觀象卮言》)復性書院木刻本,1942年;台灣廣文書局影印本,1964年。
⒐《爾雅台答問》復性書院木刻本,1940年;台灣廣文書局影印本,1964年。
⒑《爾雅台答問續編》復性書院木刻本,1940年;台灣廣文書局影印本,1964年。
⒒《濠上雜著》(《太極圖說贅言》《爾雅台答問補編》)復性書院木刻本,1940年;台灣廣文書局影印本,1964年。
⒓《蠲戲齋文選》(《諸子會歸總目序例》《與蔣再唐論儒佛義》《與賀君昌群論玄義諸書舉略》)整理稿。
⒔《蠲戲齋文選》(《與熊十力論學》《與曹赤霞論學》《與葉左文論治史》)整理稿。
⒕《蠲戲齋詩詞選》(《避寇集》《芳杜詞剩集》)復性書院木刻本,1943年;台灣自由出版社影印本,1965年。
詩詞列表
觀物 | 千人針 | 悵望 |
春日懷歸簡浙中故舊 | 即事 | 得嗇庵見和人日詩再答一首 |
暝 | 春望 | 屈原、杜甫,千古詩人之宗也,欲作淳風祠祀 |
鄉思 | 閒居即事寄嗇庵 | 夜聞風雨,晨起見雪 |
遣暑擬寒山詩(二首) | 雜感(十三首) | 續詠古 |
雜釋 | 九日登凌雲峰歌 | 黑龍江峨眉幽邃處以江名溪,詫人耳 |
秋夜 | 聞雁 | 送朱鐸民如南華禮虛雲長老 |
社戲 | 復陰 | 早寒 |
中秋前夕寄懷天樂 | 疾 | 謝禪客 |
晚鐘(十六首) | 述詩 | 答樊漱圃 |
遠征軍 | 翠鳥 | 客去 |
養生 | 詩三昧 | 寒夜 |
遣病口號 | 山居銷夏(八首) | 山中卉木序(二首) |
夜聲 | 夜坐 | 題《龍氏母霜寒補衣圖》 |
禁詩 | 八月十五夜月 | 松生垂詢近狀,書此奉簡 |
短歌行 | 夜聞風雨 | 和嗇庵山中雜題二十二絕(三首) |
九日登爾雅台 | 月夜獨望 | 答王敬身西安見懷,仍用人字韻 |
清明 | 雨後 | 暴雨壞籬,庭中積潦成澤,雨過口占 |
伏漲 | 見風飄墜葉偶題 | 移桐廬所留殘書新至,喟然有述 |
孤斟 | 憶桐廬故居 | 行客嘆 |
自贈 |
人物軼事
與鄭垓
清光緒十八年(1892年),馬一浮9歲,其父聘請會稽舉人鄭垓為他作啟蒙塾師。鄭垓(1867—1925年),字墨田,上虞長塘人。他博覽史書,善文能詩,擅長書畫,且精通《易經》與醫學。馬一浮聰穎非凡,讀書過目不忘,3年以後,鄭墨田這位飽學之士已深感不能勝任,即知難而退辭去教職。光緒二十四年(1898年)師生同赴縣考,學生名列榜首,而教師鄭墨田卻是第23名。但馬一浮對這位啟蒙老師仍敬愛有加,抗戰前幾年,已經享有盛名的馬一浮從杭州回紹興探望恩師,身著黑褂長袍,頭戴紅頂緞帽,來到鄭垓的書房門口,恭恭敬敬地以四跪四拜大禮叩見老師。先師去世時,他又專門題寫了墓碑,並贈給其子鄭光立一部木刻的《道德經》。
與湯壽潛
馬一浮的岳父湯壽潛(1856—1917年),山陰人氏,曾為民國時期浙江第一任都督,又曾任交通總長等職。他為人正直清廉,任浙江鐵路公司總經理時不取薪金,為人處事講究原則,馬一浮16歲時成了湯壽潛的東床快婿,也深受其人格的影響。湯壽潛造滬杭鐵路時,原打算將杭州車站設在艮山門,再鋪一條支線到拱宸橋。馬一浮認為此舉對在拱宸橋設有租界的日本帝國主義有利,說中國人造鐵路應該為中國人著想,力主將終點設在杭州商業區,再鋪一條支線到錢塘江邊,使水陸運輸銜接。岳婿兩人達成共識,於是才有了後來的城站與南星橋貨運站。
與蔡元培
紹興先賢蔡元培(1868—1940年)比馬一浮大15歲,對馬一浮也十分器重。1912年中華民國臨時政府成立,蔡元培任教育總長,他想物色一位德才兼備的得力助手為教育部的秘書長,就想到了馬一浮。馬對蔡的學問與人品也很敬重,接到邀請書後,立即北上赴任。但他畢竟是一介書生,對官場一套應酬不適應,兩周以後即辭去職務回到浙江。1916年冬,蔡元培從法國回國,1917年出任北京大學校長。在考慮文科學長人選時,蔡元培再一次想到了馬一浮,委託蘇曼殊到杭州拜訪在西湖隱居的馬一浮,馬一浮又以“古聞來學,未聞往教”為辭婉拒。
與馬敘倫
馬敘倫(1885—1970年)是馬一浮的好友,祖籍也在紹興。他比馬一浮小兩歲,早年兩人均追隨孫中山先生為辛亥革命出過力。解放初,中共在北京籌備召開第一屆全國政協會議,周恩來擬邀請馬一浮出席會議,即請馬敘倫拍電報轉告。但這份由馬敘倫署名的電文過於簡單,馬一浮收到後,以為是朋友的私人邀請,沒有赴會。周恩來以為馬一浮為人清高,不肯來赴會,打算親自到杭州來邀請,因公務繁忙,無法脫身,於是派時任上海市市長的陳毅先來拜訪馬一浮,於是就有了1952年陳毅的蔣莊之行。1957年4月,周恩來陪同蘇聯國家元首伏羅希洛夫訪問杭州,對這位鄉賢仍念念不忘,乃陪同伏老來到蔣莊登門拜訪,兩人終於相見了。此後,周恩來陪同高棉國家元首西哈努克親王來杭,設宴於杭州飯店,也請馬老作陪。從此,政府即從各方面關心馬老的生活。當時杭州只有花港飯店、華僑飯店和杭州飯店有暖氣設備,一到冬天,馬一浮就被安排到其中一處居住。馬一浮十分感激,特地將自己收藏的357件書法精品捐獻給國家。
與竺可楨
馬一浮與竺可楨先生(1890—1974年,上虞東關人)也有一段交往。1936年5月24日,擔任浙江大學校長剛剛一個月的竺可楨即到馬一浮寓所拜訪,聘請馬一浮為浙大學生授課。馬老未答允。抗戰爆發,浙江大學內遷,馬老也往西逃難,竺可楨又一次電邀馬老擔任國學講座教授。時國難當頭,急需培養人才,馬老一口答應,隨浙大師生來到江西泰和,以後又轉至廣西宜山。
與孫傳芳
被人譽為“千年國粹、一代儒宗”的馬一浮,道德高尚,為人謙遜。但他對驕橫的權貴,卻是風骨傲岸,橫眉冷對。
1924年9月,直系軍閥孫傳芳占領浙江,任浙江軍務善後督辦,夏超任浙江省長。孫到浙後,做了一些不得人心的事。如勒令停刊有市民聲音的《杭州報》 ,干涉市民抵制日商百貨的行動等。旅滬浙江公會發電呼籲,要孫傳芳離開浙江;旅江津浙人發表公告,要夏超辭去省長。一次,孫傳芳專程到馬一浮家拜訪,馬一浮知道來訪者是孫傳芳,立即表示不接見。家人考慮到孫傳芳的當時權勢,便打圓場說:“是否可以告訴他,你不在家?”馬一浮果斷地說:“告訴他,人在家,就是不見。”孫傳芳聽後,只好沒趣地悻悻而返。
與蔣介石
1938年8月,馬一浮避日寇西遷,在四川烏雲山復興書院任主講和總編纂。國民政府想借馬一浮的聲望,收買人心,裝點門面,用尊孔讀經來對抗馬列主義的傳播,開始同意給復興書院撥款,後遲遲沒行動。馬一浮為解決經費,來到重慶。蔣介石知道後,為取得禮賢下士的名聲,特邀召見。馬一浮再三推辭,後不得已才由陳布雷陪同,去見了一面。
馬一浮到蔣介石處後,蔣介石略事寒暄,假惺惺地做出虛懷若谷的樣子,向馬一浮請教治國之道。馬一浮正色道:“唯誠可以感人,唯虛可以接物,這是治國的根本之法。”直言指責蔣欺騙人民,虛偽專制。又說:“務請以國家民族為重,捐棄宿怨前嫌,聯合各黨各派,共同抵禦外侮。”其言刺耳,說得蔣介石默默無語。馬一浮講完後起身告辭。此後國民政府仍不給書院經費,馬一浮靠刻書賣字維持生計和捐款書院。
與毛澤東
1956年,全國政協召開知識分子大會,毛澤東等共和國領導人親切接見了與會的各位特邀委員,並與大家合影留念。這是馬一浮第一次見到毛澤東。
1957年,馬一浮又應邀赴北京開會。會後舉行宴會,毛澤東特意與馬一浮坐在一起。他們互相交談,頗為融洽。馬一浮後來特意書寫了“使有菽粟如水火,能以天下為一家”的一副詩聯,贈給毛澤東,以示答謝。
1964年,馬一浮應邀赴北京開會,毛澤東又一次接見了他。兩人談論了中國古代詩歌等,當時在座的還有馬一浮的同道和友人熊十力等。此次會見,馬一浮還為毛澤東寫了一副古人的名聯:“大海有真能容之量,明月以不常滿為心”。
也是在1964年,有一次毛澤東接見和宴請全國政協委員中花甲以上的老人,馬一浮也在其中。當時他應邀赴宴,先與在門口迎接的毛澤東握手寒暄,隨後被安排坐在毛澤東身旁,同桌的還有周恩來、陳毅、粟裕、陳叔通等。毛澤東還特地請馬一浮坐在自己和周恩來之間,以示敬重。宴席開始之前,面對馬一浮、陳叔通等耆碩,毛澤東不要服務員來擺放碗筷,而是特地讓年紀較輕的粟裕來擺放餐具,以示對馬一浮等耆碩的尊重。
宴會後,馬一浮感動之餘,回到杭州寫了兩副對聯,分贈毛澤東和周恩來。前者曰:“旋乾轉坤,與民更始;開物成務,示我周行”。落款則為:“集《易》《詩》《漢書》《宋史》句,贈毛澤東。馬蠲叟贈言”。後者曰:“選賢與能,講信修睦;體國經野,輔世長民”。落款為:“集《周禮》《孟子》《禮記》句,周總理鑒正。馬蠲叟贈言”。馬一浮書寫這兩副對聯時,兩眼已近失明,所以書寫叫作“瞑書”。書畢,他感到不是太滿意,後來又寫了兩副,直到滿意,才交人送出。
與陳毅
1952年春天,陳毅由浙江省文教廳廳長劉丹陪同,直至西湖蔣莊看望馬一浮。為了表示自己對馬一浮的尊重,陳毅還特地穿了長衫。
到了蔣莊,馬一浮尚在休息,陳毅囑咐不要去驚動他,於是先在附近的花港公園觀賞風景。陳毅一行再折回來時,馬一浮仍未醒,此時春雨霏霏,馬一浮的家人請客人進屋稍待,陳毅卻道,“未得主諾,不便遽入”,仍在屋檐下等候。這就是後來被傳誦一時的“馬門立雨”。馬一浮醒來,方知有貴客在等候,而且竟然淋了雨,連聲致歉。經介紹,更知來客不凡,乃一代儒將陳毅。未幾,兩人便愉快地交談起來,話題也愈來愈寬廣,涉及玄學、禪學、宋明理學和詩詞等。
言談中,陳毅沒有忘記此次來訪的主要目的是敦請馬一浮出山。他知道馬一浮曾十分“固執”——早年曾是民國政府教育總長蔡元培的秘書長,後來蔡元培出任北大校長時又聘他為文科學長,馬一浮卻以“古聞來學,未聞往教”為由,拒絕出山(於是陳獨秀才被聘為文科學長)。此後,馬一浮更是以治學為務,拒絕一切俗務。他安貧樂道,雖然名聲在外,但其性格和志向都不似常人。可以想見:如果再讓他出山,想必他也會推卻的。
此時,陳毅卻為此坦言:“過去國民黨掌權,您老不出山;現在我們當家了,您老還不出來嗎?”陳毅如此一問,讓馬一浮感慨不已。馬一浮動情於陳毅的率性和熱誠,欣然同意出任華東(上海)文物管理委員會委員,翌年又出任浙江省文史館第一任館長,再一年又被聘為全國政協特邀委員。
與紅衛兵
文化大革命時期,一生耿介的馬一浮晚年向紅衛兵低頭;被抄家時,他懇求道:“留一方硯台給我寫字好不好”,得到的卻是一記耳光。
浙江圖書館古籍部聽說杭州七中的‘紅衛兵’正在馬一浮‘破四舊’、燒書,立即蹬著三輪車趕到蔣莊,從尚未拋入火中的箱囊中,挑選出了一批書畫、抄本及朋友贈送他的字畫和少量的刻本書。經清點造冊,搶救出來的馬一浮手稿和抄本有百餘冊,字畫79軸,其中還有黃賓虹等名家的作品;另有馬一浮自書的條幅241幅,未裱的拓片20餘套。後來又從杭七中接收到紅衛兵抄家的馬一浮藏書3000餘冊。這批藏書除手稿、抄本外,還有一批刻本,刻本中多為清刻,明刻約有十餘部,如《世說新語》《呂氏春秋》《詩紀》等。書上鈐有‘智林圖書館’或‘復性書院圖書館’印。
人物評價
馬一浮老先生是當代中國唯一的理學家。(原國務院總理 周恩來)
馬一浮道高識遠。(國學大師 熊十力《十力語要》卷二《與賀昌群》)
中國歷史上大學者,陽明先生之後,當推馬一浮。(語言文字學家、文學家戴君仁)
馬一浮義理精純,代表著中國活的精神。(港台著名教授 徐復觀)
千年國粹,一代儒宗。(國學大師 梁漱溟)
大儒。(中國共產黨最重要的創始人 陳獨秀)
書法界之泰斗。(著名畫家、學者 豐子愷)
馬一浮兼有中國正統儒者所應具備之詩教禮教理學三種學養,可謂為代表傳統中國文化的僅存的碩果。(著名的哲學家、哲學史家賀麟)
二十世紀師儒中的一個真正隱者。(中國文化研究所所長劉夢溪)
後世紀念
馬一浮的祖塋位於杭州半山鎮馬鈴山。馬一浮在其先塋墓下的左側,為自己築起了一處生壙。在“文革”中,馬一浮的生墳被挖掉了,馬一浮逝世後,骨灰被送往餘杭縣五常公社黃泥嶺安葬。1988年遷葬杭州南山陵園,馬一浮墓由花崗岩欄桿圍護,長方形水泥墓冢,石制墓碑,碑面刻:馬一浮墓。上款:一九八八年十二月,下款:後學沙孟海敬題。
1990年,在浙江省杭州西湖蔣氏山莊建有“馬一浮紀念館”。
2008年,是馬一浮誕辰125周年,浙江省政府參事室(省文史研究館)、上虞市人民政府和杭州師範大學等單位在杭州、上虞兩地聯合主辦了“紀念馬一浮先生誕辰125周年暨國際學術研討會”,來自英國、巴西、新加坡等國和中國大陸、台灣、香港等地的專家學者近百人參加了此次會議,與會者遞交學術論文51篇。
2013年4月23日,在馬一浮誕辰130周年紀念大會暨國學研討會上,“浙江大學國際馬一浮人文研究中心”成立。
2017年12月27日,浙江大學馬一浮書院正式揭牌成立,著名文史學者劉夢溪受聘出任首任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