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亞的記憶

《莎士比亞的記憶》是阿根廷作家博爾赫斯於1983年創作的短篇小說,博爾赫斯在他的作品中擅長呈現一種非現實意義上的真實,他構建了眾多的故事迷宮。在這些故事迷宮中,各種精神遭遇隨時都會發生。這些精神遭遇又象是一個個隱喻,描述著常人難以企及的某種可能性,《莎士比亞的記憶》就是這些精神遭遇中的一個。《莎士比亞的記憶》通過海爾曼的經歷揭示了精神世界的辯證法。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莎士比亞的記憶
  • 外文名稱:La memoria de Shakespeare
  • 創作年代:1983年
  • 文學體裁:小說
  • 作者:豪爾赫·路易斯·博爾赫斯
內容梗概,作品賞析,主題,手法,作者簡介,

內容梗概

文中的“我”——海爾曼-索格爾,有幸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裡將這套記憶接受了過來。“我”是從丹尼爾-索普——他寫過一部關於莎士比亞的傳記小說——的手中接過來的,丹尼爾-索普是一個普通士兵,亞當-克萊“臨終前用最後一口氣把這珍貴的記憶交給了”他。亞當-克萊幾乎沒來得及介紹這寶貝禮物的不凡之處,只說是“擁有這東西的人必須大聲地把它獻出來,而另一個人則必須大聲地接受它。這樣獻出東西的人才會永遠地失去那件東西。”克萊怎樣,我們不得而知,他當時中了兩顆子彈,可怕地掙扎著,高燒更是驚人,他沒來得及作介紹。“莎士比亞的記憶”的特點是丹尼爾-索普逐漸摸索出來的。隨著丹尼爾-索普一點點地淡忘,海爾曼會一點點地記住它的。作為一名德語文化的學者“, 我”——海爾曼對此套記憶存有極大的興趣。直到“我”一天早上差點迷失在“我”以往所熟悉的不萊梅車站時,“我”才驚醒“我”已經快要不是“我”了。作為“我”之為“我”的特點的記憶正在被莎士比亞的記憶淹沒。按照斯賓諾莎的說法,任何東西都想保持其形態,石頭就想成為石頭,老虎就想成為老虎,而“我”則想回去成為海爾曼-索格爾。於是“, 我”如法炮製, 通過電話將“莎士比亞的記憶”轉送給了另一位聽起來很有教養, 並且樂於接受此記憶的人。

作品賞析

主題

整篇作品既像一個寓言, 又像一個傳說。在博爾赫斯的文化淵源中,它可推究到畢達哥拉斯的靈魂轉世之說, 它又像是對畢達哥拉斯結論的印證, 一個負載靈魂的肉體死去,靈魂會在另一個肉體那裡找到居住之所。精神產品不像物質產品, 它不會灰飛煙滅, 它在一代又一代的傳人手中復活, 並影響人們的生活。可這似乎還不完全是博爾赫斯所要表達的“莎士比亞的記憶”的特徵。我們從海爾曼的遭遇中看到,“莎士比亞的記憶”還有一種壓迫感, 當它在海爾曼身上安營紮寨、生根開花之時, 海爾曼自己卻逐漸退隱消失了。“在這次冒險開始時,我感到了作為莎士比亞的幸福;到後來,則感到一種壓抑和恐懼。”海爾曼作為海爾曼的部分開始讓位於莎士比亞。在他有限的儲存空間中,“兩套記憶開始在頭腦中打架。起初,兩套記憶井水不犯河水,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莎士比亞這條大河的水威脅到我渺小的河水,幾乎把我淹沒。我驚恐地發現,我正在忘記父輩的語言。”海爾曼已經不成其為海爾曼, 海爾曼成了莎士比亞。這也正是莎士比亞的記憶讓海爾曼害怕的地方。他成了一個缺失了自我的空殼, 而莎士比亞的記憶並不能使他像莎士比亞一樣文思如湧泉。“並不是那些最具戲劇性的時刻才能成為莎士比亞,才能發現萬古銘記的佳句。”海爾曼擁有莎士比亞的記憶,並不是僅僅擁有莎士比亞產生“萬古銘記的佳句”的時刻。平凡的生活充滿了瑣屑,偉大的時刻已經過去, 他跌落在以往瑣屑的日常細節中不能自拔。更可怕的是,他與現在也開始脫節,“我開始不能理解日常發生在我周圍的事情了”。作為一個二十世紀的人,他在一個恍惚的瞬間,認不出他天天進出的火車站,在這“一個個鐵的、木頭的和玻璃的大傢伙里迷路了”,因為莎士比亞的時代還沒有火車和火車站。那恐慌與迷茫的一刻,海爾曼說,“對我來說簡直是無限長”。恐怕這也是海爾曼要把這一“光榮的”能力移交他人的原因。
《莎士比亞的記憶》通過海爾曼的經歷揭示了精神世界的辯證法。也許終身埋首於書海的博爾赫斯到了八十二歲高齡時才體會到了讀書人的幸與不幸。最初的歡呼、慶幸與最終的不堪重負,實際上更是一種人生抉擇。當你選擇了這條路時,也就意味著你同時也選擇了這條路將要給你帶來的一切。與喜悅、幸運感相伴的還有單調、枯燥、瑣屑與無聊,這種甘苦只有你親自品嘗了之後才會知道,不然海爾曼也不會找到“接班人”了。那個欣然接受的未知名者,正顯示了這種嚮往的欣然與單純。可以看到,海爾曼不想坑害別人,所以當他第一次打電話是個女人接時,他沒有傳遞這個功能,第二次是個小孩接時,他也沒有傳遞,第三次是個成年男子時,他鄭重其事地先詢問對方是否願意接受,徵得對方同意後,他才把莎士比亞的記憶送了出去。
伴隨歷史進程的腳步, 一代又一代先賢們所積累的精神財富浩如煙海。這些財富豐富了後人的思想和生活, 使人們更充實地享受著唯一的一次生命歷程, 可當這些精神財富如排山倒海般地替代了自我時, 它的重負與壓力所產生的負面效應就顯現出來了。博爾赫斯在作品中寫到:“隨著歲月的流逝,人人都被迫背上越來越重的記憶的負擔。”海爾曼背負著兩種記憶,而這兩種記憶又是不相調和的。如果莎士比亞的幽靈又回來了, 海爾曼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呢?
藝術活動就其本質而言, 是喚醒, 是揭示, 是對精神價值的尋覓, 是對生命意蘊的拓展。作為一代大師, 又時值八十多歲高齡, 他對生命的體悟就在“莎士比亞的記憶”的有形化中完成,喚醒的是讀者的繼續思考與尋覓。博爾赫斯自稱他是“利用哲學問題作為文學素材的作家”,此話盡然。

手法

用一個明晰的敘事性框架表達一種含蓄的哲理是博爾赫斯的專長。《阿萊夫》中用一個透明發光的小圓球來暗示空間的無限,《小徑分岔的花園》中用不斷分岔的迷宮式花園來暗示時間,《薩伊》中用一枚無法混淆的錢幣來暗示生命中永遠無法替代的感情體驗等等,《莎士比亞的記憶》也具有這種特點。當你因為海爾曼傳遞成功而如釋重負時,你會發現自己已經陷入了作者設計的圈套,形而上的意味已經瀰漫開來了。“藝術的要旨在於揭示歷史與生命何以才能達到一定程度的透明性,並在藝術體驗之中,開啟自己的本質和處境的新緯度。”莎士比亞的記憶是一個龐大的具有多種成分的載體,這個載體與人生的關係在博爾赫斯筆下卻這么形象、明晰地展示出來。博氏通過敘事性的故事框架揭示人類精神財富的歷史與個體生命的關係,使讀者在“莎士比亞的記憶”有形化的過程中領悟人類自己的生存和處境。

作者簡介

豪爾赫·路易斯·博爾赫斯(1899-1986),阿根廷詩人,小說家,翻譯家。一九二三年出版第一部詩集,一九三五年出版第一部短篇小說集,奠定在阿根廷文壇的地位。曾任阿根廷國立圖書館館長、布宜諾斯艾利斯大學哲學文學系教授。重要作品有詩集《布宜諾斯艾利斯激情》、《老虎的金黃》,短篇小說集《小徑分岔的花園》、《阿萊夫》等。
豪爾赫·路易斯·博爾赫斯豪爾赫·路易斯·博爾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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