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地事件

聖地事件

《聖地事件》是2013-6譯林出版社出版的圖書。

基本介紹

  • 作者:(奈及利亞)本·奧克瑞
  • 譯者:朱建迅
  • ISBN:9787544734639
  • 頁數:204
  • 定價:28.00
  • 出版社:譯林出版社
  • 出版時間:2013-6
  • 裝幀:平裝
  • 原作名:Incidents at the Shrine
  • 叢書:  奧克瑞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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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介紹

諾獎熱門人選本·奧克瑞首部短篇集
獲《巴黎評論》阿卡漢小說獎、大英國協作家獎
邱華棟長文導讀
奧克瑞首部短篇集,八個短篇主題圍繞苦難的各個側面:戰爭、貧窮、飢餓、腐敗……奧克瑞以詩意的筆觸,優美又不失幽默地呈現出一個個看似荒謬的現實世界。
在這部短篇集中,本·奧克瑞表現出非常優異的敘事技巧和控制力。
——邱華棟
奧克瑞似乎具有講故事人必備的兩大天賦:無瑕唯美的簡潔明了;變色龍般的能力,可以把自己放置於任何一個社會階層中,從最高到最低。
——《倫敦標準晚報》

作者介紹

本·奧克瑞(1959— )
奈及利亞著名作家、詩人,最年輕的布克獎得主,諾貝爾文學獎熱門人選。
出生於英國,九歲時隨家人回到奈及利亞,後又赴英國求學。十四歲時意識到寫作對於自己的意義,從此確定了一生的方向。少年時代對於非洲文化的體察以及在奈及利亞內戰中的親身經歷,對奧克瑞之後的寫作生涯影響至深。
二十一歲憑藉處女作小說《花與影》,蜚聲國際文壇。此後創作小說、詩集等二十餘部,其中以短篇集《聖地事件》(1986)和布克獎獲獎作《飢餓的路》(1991)最為著名。《飢餓的路》更是被奉為非洲魔幻現實主義的經典。

作品目錄

橋下的笑聲
聚合的城市
差異
聖地事件
假面舞會
一段秘史
歪曲的禱辭
售夢人的八月

十字路口的奧克瑞

這個世界上不乏忠貞如珀涅羅珀的作家,他們是藝術的浩瀚星河中某座孤懸小島上的長駐軍,致力於短篇小說的構制,而不事長篇的寫作。從契訶夫到魯迅,從博爾赫斯到卡佛,再到新晉的諾獎得主門羅,這份埃柯筆下無限的清單,導向的是不可遏制的書寫誘惑和欲望,它揭示了人類對簡潔、瞬間與戛然而止的偏好。而那些以長篇聞世的作家,往往不能抵禦短篇撩撥人心的暗示,施展出一種驚人的平衡術,遊走於短篇所不可或缺的頓悟、決斷力與豐沛而敏感的心性以及長篇在亟需耐心、統馭力與大巧若拙的設計之間。長短之隔,不僅顯現為技巧手法的殊異,更在於美學範式的遷移。因之,小說家的越界嘗試在拓展寫作疆域的同時,也承受著趣味裂變所帶來的風險。而我們,悠閒的讀者,苛刻的評論家,則可藉由短篇一窺作家的天賦、估量他的水準線,他的長篇,那些揮灑的濃墨,告訴我們的是另一個秘密——他訴諸紙頁的言說所蘊藉的熾熱和亮度,以及他的想像力可能達致的極限。
本·奧克瑞的書寫軌跡似乎便遵循著這種隱秘的召喚。1986年,在相繼出版《花與影》、《內部景觀》等兩部長篇小說並贏得了小範圍的聲譽之後,奧克瑞推出了短篇小說集《聖地事件》。次年,奧克瑞憑藉此作將“大英國協作家獎(非洲組別)”、《巴黎評論》的“阿卡罕小說獎”攬入懷中,他也隨之聲名鵲起。作為新世代的奈及利亞作家,他傳承了圖圖奧拉、阿契貝與索因卡的衣缽,英語文學中的“非洲傳統”再次被照亮。
非洲的往昔和現實交織成一個空濛恍惚的謎團,它是豐裕的饋贈,也像擾亂心智的幻象,暗流涌動,波詭雲譎。小說家羨艷這樣的宏富,為其誘惑,邁步入內,卻發現立於出口的是一道窄門。他置身其間的情境緊張而滿含諷喻,是經驗在凝視他,繼而步步緊逼,迫使他做出姿態性的表述。小說家對經驗的審視、檢省乃至融煉,消失於種族焦慮、殖民歸罪和歷史陰霾之中,他必須抑止情思、收攏目光。假如他未及就膚色、宗主國、殖民慘史、新文化霸權抒之以慨然痛切,便兀自觸摸生活、感知日常、敘寫非洲的日月星辰,那么迎候他的將是後殖民的刀斧手們早已編就的羅網,內中橫列著他的隱遁、失察與作為被奴役者令人痛心的殖民無意識。論者的譴責與非難,都屬於非官方的訓諭,卻具有強力禁制難以蘊藉的效力,小說家必須先在悽苦的歷史敘事和乏味的政治經濟學裁斷之前宣誓且署名,才獲準進入他的應許之地——似水流年和隱於其後的凡俗世界。“去政治化的政治”業已成為眾矢之的,匆匆忙忙的學者們開啟了另一輪“再政治化的綁架”。
奧克瑞的困境也許就在於,身處一種界域分明的語境之中,呈現什麼遠比如何呈現顯得重要。最終,兩者的纏鬥簡化為我們熟悉的情境——小說家不得不在歷史的單向縱深和浮淺的高妙技巧間作出抉擇。類似的草率化約阻斷了小說家通往複雜性的路徑,生活的褶皺被洶湧的敵意所淹沒,代之以暴烈乾澀的直白,他退守到一間姿勢僵化的無菌病房裡,那裡有經過調試的可靠“現實”,人事皆一目了然,更有良知、道義、赤誠諸美譽來補償他對美學的背叛。為了跳脫出這個陷溺了無數天才的泥淖,奧克瑞訴諸傳統的魔力,它依然葆有時間賦予的神秘與尊崇,而在挑剔的學者那裡,傳統是西方現代性的他者,作為異質文明的源生能量,野性、儀式、幻術,凡此種種,都將使啟蒙神話的敘事支離破碎。十字路口的奧克瑞,正是借道傳統,方得以迂迴潛入現實。《聖地事件》收錄的八部短制,半數篇章漂浮著傳統的暗雲,碎影斑駁,詭魅非常。非洲經驗潤澤了奧克瑞的全副感官,它們交繞匯流成不可名狀的情緒自筆端漫溢紙上,點染了昏沉的人物、破碎的瑣事,一片霧氣氤氳中,時間、事件、意志、理智、執念紛紛然地失去重心,明晰的敘事、那個言語原本所能照亮的灼灼世界忽的不知所終。譬如同名短篇《聖地事件》中的安德森,先是不巧丟了工作,又逢霉運臨門,大腿為兩根銹釘所傷,安德森既然失業無所定,嗣後更因療治病創一文不名,苦心維繫的卑微生活竟至癱瘓,去鄉多日的他便決意重返故里,探親訪友之外,多少有些在滋養生命的原鄉完成自我療養與救贖的憧憬。一路顛簸,偶有變故,安德森的返鄉旅程大抵順遂,小說行進至此,色調青灰偏暖,卻未至於朦朧不辨。
變化始於“雕像”這一節,安德森自昏迷中甦醒,村中類似祭司與先知的角色將他拖曳進入了一場淨身典禮,安德森的魂魄好似中邪的傀儡,任人牽引——“她打開第二扇門,試著打開第三扇門,但沒能打開……安德森終於走進門裡——但他失去了知覺”。領受了教誨的安德森重拾入城的行囊,諸如食人獸之類的幻覺仍試圖襲擾他的心志,但滌除了靈魂雜質的安德森好似有了避身所,“當它們終於融入滾滾熱浪時,安德森結束了生命中一段新的質樸經歷,繼續自己的旅程”。這樣的故事,寓意大約是有,但若力證其實,便失卻了風味。內中的《差異》、《假面舞會》與《一段秘史》皆是這一脈的意緒,不是不可解,而是怕強作解人,或是長篇宏論、巨細靡遺,有了邏輯的自洽,卻少了介於不明就裡與纖毫畢現之間的那一層婉曲微妙。本雅明的靈暈似不能涵括奧克瑞鬼魅也似的舞步,它們凜凜地透著奧爾巴赫所謂的妖氛。
如果說上述篇什是奧克瑞以雲中人的視角透視今昔,旋即低空掠過非洲大陸的在地書寫,那么在另外一些時刻,他真正地進入了非洲,進入了他熟悉的奈及利亞。在我們的刻板印象之外,在那塊似乎被戰爭、飢餓、愛滋病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大陸之外,還有一個非洲,一個一樣在世俗中起落的非洲,這些勞作不息的生靈與我們同在晨光熹微中沐浴現代生活的恩澤,落日餘暉下,他們也為荒原中的分裂感所折磨。
奧克瑞致力於重塑日常意義上的奈及利亞,人們首先必須與內心的欲望達成妥協,才能維持生活的平衡,由此生髮出物性的恆常。疲倦,厭惡,虛無,甚至噁心,那些恆常賦予我們的心理症候,同樣如影子般尾隨著《聚合的城市》里的阿高迪和《歪曲的禱辭》中的薩巴叔叔。只有戰爭才能中斷這齣漫長的獨幕劇,而一旦最初的毀滅與震顫退去,戰亂頻仍成為一種常態,驚恐為漸次展開的諸般俗務消解,時間安撫了敏感的心性,則戰爭也不過是一味辛辣的佐料,就像身處奈及利亞內戰中的人們依然在《橋下的笑聲》里葆有好奇,依然伴著屍體盡興起舞,就像敘事者隔著層層迷霧的追憶,“我記得那是一段美妙的時光:我卻不知道美在何處。警笛長鳴,消防車呼嘯而過,仿佛這個國家的什麼地方正在舉辦一場瘋狂的盛宴”。
唯有暴力蘊涵絕對的否定性能量,它在任何時候都能把人拖入悚栗的深淵。尤讓我們心驚的是普通人無來由的惡,戰前憨直的農民之子一換上軍裝,便倚仗手中的步槍施展暴力。槍托掄起,繼而落在“我”的頭上,一個十歲的男孩,僅僅因為他“過於奢侈”地接受了國小教育,便成為民族猜忌與階層對峙的宣洩對象,男孩的傷口,鮮血滴落,奈及利亞的傷口,又有誰能彌合?《橋下的笑聲》意趣並不在此,但“庸眾的暴力”塑就的那一片陰霾卻揮之不去。
奧克瑞囤積的想像力和堪與大師比肩的反諷技藝在篇幅最長的《售夢人的八月》中以舒緩的節奏翩然釋放。顧名思義,阿傑卡諾·喬酷嗜記錄夢境,他開設有諸如“讓生活掉進錢眼裡”與“宇宙力量”之類的函授課程,同時撰寫清新可讀的勵志小冊子販與街民以勉力維持生計。小說中的故事碎散無邊,大多是場面的速寫,依傍機敏俏皮的對話自然綿延,即使旁涉幻境,也是順意而下,不顯生澀。有些短篇小說,處心積慮地向某種寓意靠攏,奧克瑞避開了這種討巧的手法,他擷取的生活景致,很難說內里有什麼必然的牽連,但在他的統攝調度下,了無人工撮合的痕跡,無論是老友“轟炸機”向喬借屋偷歡,還是喬趁醉撩撥莎拉終而得逞,抑或他因某次不舉而求方於江湖游醫,都流露出別致的況味。
2011年,奧克瑞在接受《國家》雜誌專訪時,嘗言“我成長於斯的傳統中展現了現實的各種維度:傳奇、神話、祖先、靈魂以及死亡……凡此種種,促使我深思:何為現實?現實之於個體,不盡相同。每一種現實都需要一種言說方式。我們一廂情願地將世界視為理智而精確的存在,毫不費力地將之盡收眼底,然而從生活中噴涌而出的意外使我們幡然頓悟,在生活的肌理之外,仍有萬般生機。生命之流綿延,神秘之物翩躚,我為之傾倒而迷醉。芸芸眾生,以己之情,以千秋之世,觀照現實。紅塵之中,現實難有定數,無人能得以豁免”。《聖地事件》中的安德森,“得從那張令人敬畏、極富雕像師特徵的臉上減去七年的光陰,才能認出自己的叔叔”,而我們,得將現實的虛腫矯飾翦除剔淨,再擱幾塊嶙峋的怪石,添上昨夜星痕的隱秘光環,才能辨識出奧克瑞的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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